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网游《地仙》 ------------ 第一章 五大地仙 “请选择职业” 我看着眼前,立在虚空中的一溜排五个人物角色,不禁点了点头…… 唔,人物造型不错,却是有些忍不住想要称赞自己起来,选《地仙》这款由我的第一偶像---公输震担任主设计的游戏,就知道不会有错。看看这人物除了眼睛闭着,长得就跟真人一致无二,那发型、那穿着,多有古典韵味,最起码咱自己就不敢这么暴露的口牙。 别的不说,就最右边,那个穿着比较暴露,左边露胸,后边露背,通体纹身的那位,除了比其他四位稍微黑了些,那叫一个酷啊。啧啧啧,看看那纹身的线条,多么流畅,多么有艺术韵味。 虽然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始终都没看出来,那纹的是什么,但是他坚信,那就是古典的抽象派艺术风格。 就像咱平时一贯叫嚣的,艺术,艺术是什么?就是广大群众看不懂的,做不到的,那就是艺术。 当然,以哥们我自己目前的鉴赏水准,还没有脱离广大群众的行列。所以可以十分肯定的说,凡是咱看不懂的,做不到的,那丫就是艺术。 这男子头顶俩字---巫觋,虽然后面那个字比较生僻,偏偏俺就好钻研这口,或许可以说唯一比广大人民群众多的那个优点,就是认识几个投十辈子胎都不会用上的字。今天撞上一个,只能说明,咱牙口比较好。觋,跟习同音,古代男巫师有俩称号,一个为巫,一个便是觋。女的只能称呼为巫。 诸天,这是巫觋邻居的那位,如果说刚刚那位是暴露,这位基本可以鉴定为裸露,吼吼。 人家那位,虽然左右前后露点,好歹上身还有几片遮掩。这位已然打定主意一露到底,除了腰间别着两块白纱,臂间飞腾一条白绸之外,全身别无它物。 腰间别着的两块白纱,长倒是够长,一直拖到脚面。但问题是,它真的是两片哎! 两片,前面一片,后面一片,之间,还能看见白花花的大腿。虽然这个形容词用在男人身上不太合适,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确实是白花花的!大腿!至于能否还看见点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唔,继续研究下一位,不过还是忍不住地想说一句,就一句,这个诸天,身材真的,很有型,很有爱!那张脸,也是没得说,帅就一个字,不说第二次…… 中间那位是,剑侠,看见这个名号,忍不住让我浮想联翩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好生豪迈,好生霸气 只是眼前这位,一袭青衫,两袖飘飘,不似啥劳子剑侠,反倒有些赶考秀才的模样。除了身上那件长衫,身上别无它物。剑呢? 难道已经达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至高境界?YY了一番,还是忍不住,无视了这丫,极为普通,毫无特色的人物。 继续,下一位…… 咱现如今也颇有几许指点江山的豪迈意境…想来那些个公司面试官什么的,也不过如此心态吧。 好大的一盏灯泡……错,应该是好亮的一个光头 和尚,在现今社会里面,可是一个很高档的职业,据说要熟读四书五经…….介个貌似是儒家的,反正就是佛祖曾经说过的,还有,没有说过的话,统统得把它背下来,记住,理解,那么再去参加个九九八十一场考试,通过了,那么恭喜你,可以作为和尚的预备役人员。 唔,放心,只要不犯戒,转正还是比较容易的,而且饭碗还比较牢靠,工资涨幅也比较快。年岁越大,工资越高,这是佛门的定律。 包吃包住,还有薪水拿,不用劳作,最多劳动劳动嘴巴,这就是鄙人目前对和尚的全部理解。 看着眼前,这和尚一身红煌煌金灿灿的袈裟,让咱不禁想起一个传闻,据说高僧的袈裟里面都是参杂黄金制成的金线。估计眼前这位就是这样的,忍不住再次上下扫视一番,跳过,那颗头,实在是太圆了。 最后一位,道士,不用看名字就知道,衣服上星罗棋布着的八卦爻文。俺最爱古典仙侠,自然对道教常视久生之说,尤为关切。作为道教出现频率极高的八卦,却也是下过苦功,仔细研究过的。 头戴法冠,手执云扫,相貌虽是平凡,在咱眼中看来,却着实不凡,正所谓返璞归真,应该就是讲的这样吧。 呃……这款游戏真的做的很古典,一时间,却叫我难以下手选择。 看看这个也很好,看看那个也不错,尤其右边两位,不禁身材一级棒,造型打扮也是超前流,定然能够吸引无数蝴蝶…… “我决不后悔……” 大吼一声,冲进了游戏。 眼前白光散尽,木禾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现在身处一个小小的厢房之内,十几个平方。房内仅有几件家私,一件靠着进门右边墙壁放置,是块简陋木板床;一件放置在正对门的那面墙壁下,是件长方形桌案,上面还置有一个香炉,做工甚为粗陋,内中几捧香灰。桌案当前的地上,还摆着一个色泽土黄的蒲团,木禾甚至眼尖的看见内中里子,着实破旧不堪。 忍不住撇了撇嘴,上古公司还真是小气,给玩家也就这种待遇…… 刚准备追溯一下游戏公司高层的家族史,就听见“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九禾师兄,师傅有令,命师兄大殿集合。” 木禾应了一声,便开门准备询问一下这位不知名的师弟,大殿到底该怎么走。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见眼前人头攒动,那位不知名的师弟,早就不知道淹没在茫茫人海哪处去了。看着身后那扇一成不变、永远紧闭着的房门,木禾再次忍不住想要问候一下游戏公司工作人员的直系亲属。 可以想象一下,一扇永远也打不开的房门,不停的有人进出,而且大家进的还是同一扇门,恶寒……难道都是~属性乜 游戏公司倒是节省资源了,玩家却是咋看,咋别扭。 算了,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头,木禾还是决定,去大殿的路上继续问候游戏公司吧。 虽然没有问到路,但是随大流总是不会错的,左拐、右拐、左拐、右拐,穿过了几条回廊之后,终于看见了大殿。 咳,真够大的,直面看去,五米高、八米宽,进深估计也就个七八米,也就六、七十个平方,为啥数百个玩家进去之后,还是能够继续往里面塞呢。 不管了,咱也往里钻,木禾埋着头进了大殿,外面看去虽然不大,但是内中却别有乾坤,玩家进来的数量越多,这大殿内中空间,也随之增长,永远不会让人感觉拥挤。心中不由感叹,这年头网络虚拟技术,倒也真是越发的完善了。 木禾来得不算太晚,也混了个靠前的好位置,大殿供奉的三清法像,好生高大,头顶房梁,脚踏板砖,全塑金身,光灿灿的,耀眼至极。心思活络着,不知道这游戏里面,黄金价值几何,看看能够刮点金粉下来卖卖。 光顾着盯着金身看了,一不留神,不知道啥时候,金身下面多了只苍蝇…… 咳,咳,是道长,只是相比较金身的巨大而言,就像苍蝇那么小。 头顶“静明真人”四个金灿灿大字的道长,自然不知道眼前有人在腹诽他是苍蝇。 静明真人面色清淡,一摆云扫,单掌竖什,低声念道“无量天尊” 顿时整个大厅,就听见“无量天尊”之音,不停回荡,好似有无穷回音一般。 大多数玩家,这才发现大殿中忽然多了这么一位NPC,刚想上前冲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超级任务之类的。静明真人却是已然再次开口说道…… ------------ 第二章 自在天 头束双髻,上体裸露,腰系长裙,肩披彩带,逆风飞翔。四周天花旋转,云气飘流,衬托着迎风而飞翔,身轻如燕,互相照应,自由欢乐,漫游虚空。此乃诸天形象。 咱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号称《地仙》第一美型“诸天”的诱惑,抛弃了原本立志选取的道士,转而投入了诸天这个职业的怀抱。 诸天乃天人之属,常奏天乐,散天花,飞行于虚空,故另有飞天之称。 当然,游戏里面也是很合理的体现了这个特点,凡是选择诸天职业的玩家,自出生起,便是足不沾地,离地三寸,蹑蹈悬空。 由于诸天的美型,据说《地仙》公测第一天便有数十万的玩家,跟咱一样,转投怀抱。这个数值占据了当天进入游戏玩家的三分之一还多。 游戏中目前开放了神州大陆,其下又分为九州,分别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玩家可以择一州而选为降生地,不过具体会在那一州的哪里出生,就不能够确定了。 《地仙》中是没有什么新手村的,所有玩家都是在九州各个麾下的府城里面出生的。 我选择的是扬州,出生在平江府的天人坛。天人坛,乃是诸天这个职业特有的降生地。一如道士出生的道观,和尚出生的寺庙,巫觋出生的神庙,剑侠出生的武馆。 天人坛位于平江府的东部城区,外面看去,也就是一个汉白玉雕砌的天坛模样,大小也不过亩许方圆。外面看上去不大,不过一旦进入坛上宗庙之内,你便会赫然发现内中别有乾坤。 庙内云烟缭绕,仙气盎然,一眼望去赫然不见边际,最为瞩目的就是那中央一座高达百十来丈的天人塑像。凌空而立,双手托起,好似捧着什么一般,通体绽放琉璃宝光,虽然耀人,却不刺眼。肩上彩带,振翅凌空,几欲飞翔。最为奇特的还是这神像的面容,时而欢笑,时而苦闷,时而若女人妩媚,时而似男人英挺,变幻莫测,瞬息不止。 咱刚出生见到这个巨大神像之时,也颇为震惊,这座传说中三千大千世界之主---他化大自在天主的神像,据说便是由我的第一偶像公输震亲自操刀设计的,果然不同凡响,千变万化,莫可测焉。 好了,废话不多说,看看神像之下有个祭台空了出来,忙飞身过去。这选诸天的人太多,搞得现在献祭品的祭台,都不够用,难得看见空闲的说。 霸占好祭台,忙从腰间小乾坤袋中掏出俺精心准备的祭品,什么蛇涎木,鬼头菇、活人的心脏、好人的头颅… 杂七杂八的零碎一一摆好,俺摆正身段,对这神像祭台开始三躬九拜。当拜倒第九拜的时候,只见祭台之上突然飞起一团黄云,顿时将我包裹其中… 一见这黄云架势,我就知道事情成了。 这黄云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还在回味刚刚耳边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玩家九禾献祭成功,得他化大自在天主欢心,晋职自在天…” 知道刚刚的异象肯定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忙一缩身子,向云房的入口处飞去。待到进入云房,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心中的喜悦再也难以按耐,忙打开属性模板仔细浏览起来。 大力神魔炼制秘法,魔道炼制神魔的入门级教材,专门讲述如何炼制大力神魔。 哈哈,大力神魔已经在向我挥手了,此番能有所得,也就不枉我杀生无数,死了命的把功德刷成负值,还搞来一大堆破为恶心,偏偏还价值不菲的祭品。 虽然咱目前还只是十级刚刚转职成功,但目前等级最高的玩家也才不过十五级而已,毕竟游戏才刚刚开了不过两天而已。不过咱坚信,只要等到大力神魔炼制成型,那升级速度,肯定是坐火箭似的,蹭蹭蹭,直往上窜。 诸天这个职业,虽然很美型,但是攻击却很菜。再加上天生职业属性修正:力量-2,心神+2。这样一来,能够给怪物造成的伤害,那就更是少得可怜。 自从发现诸天的真面目后,我顿时就后悔了,咱自打玩游戏开始,最痛恨的职业,就是攻击超菜,只能辅助的。 当然,对于诸天如此低迷的攻击,抗议的绝对不止俺一个。只不过俺是放在肚子里说,他们竟然跑到官方论坛上去闹腾。鉴于选择诸天的玩家之多,而其中又以广大女性同胞为主干…最后的结果,据说闹得不轻。 反正第二天,官方网站上就公布了一些诸天日后职业趋势的资料,当然,其他职业也有沾光。 诸天这个职业十级之后,分别可以转职为妙音天、吉祥天和自在天。 妙音天,擅长音律,能够以音御敌; 吉祥天,天人妙相,颠倒众生,能够驾驭怪物,以为己用; 自在天,魔道传承,最擅炼制神魔。 其中妙音天和吉祥天,只要等级到了,通过转职任务,献上一些瓜果祭品,便能够晋职。但是自在天,却有一个比较苛刻的转职要求,功德必须为负,而且相对于前两者简单的祭品来说,晋职自在天所需的祭品,简直是有些变态。 不过不管怎么说,刀山火海,咱也算闯过来了。 姓名:九禾;职业:自在天;等级:十;功德:负一百零五;寿元:一百二十。 人物属性 力量:8+10 体魄:10+10 灵敏:10+10 经络:10+10+50 心神:12+10 《地仙》中每升一级,玩家可以获得十点属性,其中五点由系统平均分配,剩余五点则由玩家自行分配。其中一点体质提升五点生命、一点防御,一点经络提升五点真气,一点力量对应十点负重、一点物理伤害,一点灵敏提升一点反应… 所以我目前的具体数值就是: 生命100/真气350 物理伤害:18 防御:20 反应:20 负重:180(斤) 玩家从十级开始,非战斗状态,每分钟可以回复生命五点、真气五点,然后每提升十级可以多回复一点生命、真气。 ------------ 第三章 白玉头骨 虽然已经将“大力神魔炼制秘法”学到了手,但那大力神魔却也不是说轻而易举就能够炼制出来的,首先还需要一个能够承载神魔的法器。 不过我运气还算不错,估摸着是不是因为第一个转职自在天的缘故,他化大自在天主竟然还给我一个不错的法器。 白玉头骨,据传乃是人间大善人之头骨,晶莹剔透,宛若白玉。魔道法器,承载神魔的容器,内有空间一格,防御50,质地130,重量2,附加属性:鬼火+2。装备等级:十级。 诸天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天人坛里面是没有任何NPC的,不论是教授技能的也好、发布任务的也罢,甚至连出售装备丹药物品之类的,也是一个也无。 这样一说,就不得不提到诸天的另外一个特殊之处,献祭。他化大自在天主神像之下,有着诸多祭台,选择诸天的玩家,只要将手放在祭台上,便会出现一张选单列表。 这张表单里面,罗列了数不清的法器装备,无数的术法技能,诸天晋职条件等等。可以说,凡是诸天需要的东西,几乎全部囊括在这张表单里面。而且这表单可不仅仅是罗列而已,里面所有的东西,理论上来说,都是可以兑现的,唯一的要求就是,献祭。 只要你能够满足了他化大自在天主的献祭需求,奖励自然就会出现。当然,越高档的东西,献祭的条件也越苛刻,对于祭品的要求也越高。 所以,诸天实在也没必要搞那么多其余的NPC了,甚至连任务也不需要。所谓做任务,无非也就是想要获得经验、装备而已,现在奖励都罗列在那,只等你自己努力了,也就差不多是任务的意思了。 当然,这张表单里面虽然物品技能无数,但也是有一定的等级或者其他要求的,若是没有达到要求的,也仅仅只能看见一个名称而已,其余功用等等,都是未知的。 如果想要得到某样物品装备之类的,玩家会发现,会有好几种不同的献祭方案。当然,所谓难度的大小,是跟奖励的高低成正比的。 最容易的献祭,就现在来说,成功率基本上来说是百分之一百的,当然,获得的物品装备,也是最大众的,也就是大家通常玩游戏所说的白板装。 至于那些个难度大些的献祭,虽然能够出一些所谓的极品装备,但是却是有一定失败几率的。 像我上面所说的那个得自他化大自在天主的白玉头骨,自然就算个小极品,鬼火技能等级+2,意思就是说,我炼制出来的大力神魔,如果有鬼火这个技能的话,那么其技能等级会自动提升2级。普通的白玉头骨,虽然也能够炼制神魔,不过是没有附加属性的。 烂石岗,自平江府向西五十余里,乃一乱葬岗,历经数朝,其间多鬼魅、阴灵。终年阴气弥漫,不见天日,常人之不敢出入所也。 这是《平江府志》中记载的一段内容,用通俗点的话说,无非就是那边是出产鬼魂系列怪物的地方。 哥们咱倒也不是对鬼魂很热乎,只是无奈,想要炼制大力神魔,还就偏偏少不得这些个玩意。 不过这烂石岗还真够远的,《地仙》中的游戏时间与现实时间是同步的,以我现在8里/小时的移动速度,六个多小时都在赶路,我真是寒碜得慌咧。 咱现在的坐标位置是城北的一座土地庙前,号称是庙,实际上连人都钻不进,仅仅只是间一米来高的土龛,里面供奉着土地公公的泥塑。龛前还有一个泥塑的香炉,里面还歪七扭八的插着几根高矮不一的香火。 普通的长香,凡物,人们常于求神拜佛之时所用。 看着手中的这三根长香,我就恨得牙痒痒,平江府的香烛店,长香竟然论根卖,一根三文钱。 要知道《地仙》里面的怪物是不爆钱的,最多出些个自身上的材料而已。而一只怪能够掉的材料,简直少得可怜,而卖到系统商店的价格,那就更可怜了。 比如我现在十级,平均计算下来,打一只怪,能够掉落的材料,卖给系统商店,也就仅仅价值一文钱而已。 插好三根长香,拜了三拜 “叮…恭喜玩家九禾,祭拜成功,土地公公显灵特赐你神符一张。” 打开小乾坤袋,果然在角落里静静的躺着一张土黄色,而且还皱了吧唧的符纸。忍不住撇撇嘴,这符还真够寒酸的。看这土地公公迄今还住在这么个破土龛里,就知道他老人家一点都没有商品包装意识,怪不得只价值三根长香,而且还是最普通的。 平江府土地符,内中蕴藏着土地公公的神力,方圆八百里内,瞬息而至。特注:十里路程,一钱银子。 我说呢,这年头,土地公公咋三根长香就可以打发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嘿,搞了半天,原来傻的是咱,这土地公公精明着呢。看这架势,就很明显的把作为有钱人的最基本准则,表达得滴水不漏,丫财不露白。 而且人家收费标准很科学,很有时代感,跟计程车一个模式,按路程收费,丫还是十里路起步。 十里路,一钱银子,五十里,五钱银子,也就是五百文钱。 《地仙》里面,一百文钱等于一钱银子,十钱银子等于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 这要节约时间,还是要节约钱,那可得我自己掂量了。 花八小时赶路,我真的疯掉了,有那闲工夫,这钱也早就能够打怪卖材料挤出来了。咬咬牙,一晃手中的土地符,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手中符纸已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眼前出现一个透明的好似八卦罗盘模样的东西,正中央的红点,就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然后分为:正东,正西,正北,正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方向。 在我选择了正西后,出现十里、二十里、三十里、四十里、五十里这五个路程选项。看来这路程的选项,一方面要看土地符的效果范围,另一方面应该就是玩家身上所携带的金钱数值。 我现在身上仅有五百三十文,所以最高也就只能选择五十里这个距离。 五十里,选定。 -------------------------------------------------- 求点推荐票票,^_^ ------------ 第四章 百年孤魂 选好路程之后,只觉眼前一阵金光闪耀,不过眨眼的功夫,金光散去,我赫然已经来到了一个不知道啥的地方。顾不得心疼兜里消失掉的五百文钱,现在先要确定自己的方位。 这个地方是我从未曾来过的,除了我目光所看见的百十米方圆,在系统地图上有显示外,其余四周在地图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刚刚是在城北使用土地符的,选择的是正西方向五十里,而根据《平江府志》里面的说法,烂石岗是在平江府西方五十余里的地方。也就是说,烂石岗大概在距离我不太远的西南方向。 使用土地符或许唯一的好处就是,土地公公不会把你丢到怪物堆里去。而且刚刚传送到这的时候,我也注意了一下,没有听到任何系统提示音。也就是说,这里不是特定特殊区,而应该是属于野外地图。进入特殊怪物地图,系统是会给玩家特定提示的。 特殊怪地图和野外地图是《地仙》中很有意思的一个设定,特殊怪物地图,咱们暂且不谈,通常来说都是些特定的各种怪物族群,这样的类型分配比较多。 野外地图,是玩家游晃得最多的地方,各处山水景致,基本都包括在里面,基本上可以这么认定,除了特殊怪物地图和各个府城之外,都算是野外地图。 野外地图的规矩,就是凡是出现的怪,其等级一般不会超过玩家五级,如果是组队的话,则是以不会超过等级最高的那位玩家为限。 而怪物出现的最大数量,则是以玩家等级总和为限制,意思就是说,所出现的怪物全部等级之和,是不会超过玩家等级之和的。 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野外地图出现的怪物等级并不仅仅是受到玩家等级的限制,也会受到地理位置的限制。离府城距离越近,野外地图怪物等级越低;越远,则怪物等级越高。 五十里是一个层次,在距离平江府城五十里范围内,怪物最高等级不会超过十级,是属于初入游戏,新人练级、任务、游览的地方。而五十里之外,怪物等级,就会开始拔高,具体是怎样布置的,游戏公司并未曾公布,我倒也不得而知。 我目前是处于五十里界限的边缘,想来按照也外地图的规则,会出现最高限制十五级的怪的几率,应该不会很大。 目力所及,视野之内倒也没有什么遮挡物,连树也不见一棵。看看四周倒还算是平坦,遍地碎石,偶尔有几根枯黄的野草倔强的挺立在缝隙之间,随着微风摇摆。 游戏中,现今早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这里怎么草还是枯黄的,正所谓,事物反常,必有妖孽。看来,这里应该也是受到了烂石岗的影响吧。 为了小心起见,我还是从小乾坤袋中取出一张驱鬼符,算是以防万一吧,毕竟这里离烂石岗近,出现阴魂、鬼魅之类的怪物,也是合乎情理的。 勘定西南方向,咱大步流星的开始迈进。 “叮…恭喜玩家九禾,发现未知地界---烂石岗,经验+100。” 看看眼前这块业已断去半截的石碑上,上仅有‘岗’一个字。摸了摸下巴,心中不无恶意的猜想,那剩下的带有俩字的那上半截石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哪家拿去当墓碑用了。 刚刚来的一路上,运气还不错,竟然一个怪都没遇上,不过据我估计,恐怕是这烂石岗阴气太重,没有什么活物敢在这四周活动。 然后一路安然行来,就看见了这块断碑,刚走到跟前,就听见了系统提示。不错,还给了一百点的经验,我十级升上十一级,需要五千点经验,以前的、加上刚刚奖励的,已经有了三千九百点经验,再有个一千一百点,就能够升级了,不过,目前首要任务还是炼制大力神魔。 石碑后面,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境地,数不清的坟丘高低起伏,其间偶尔穿插着些个歪斜的石碑,不时有朵朵森森碧光的鬼火,四处飘荡,忽明忽灭。 原本尚算和煦的春风,此刻在这附近,只能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或是吹起几片,不知何时散落的纸钱,飞至半空,而后又如无根浮萍,悠悠飘落。 绕是未曾听闻有何鬼哭狼嚎之声,饶是烈日当空,饶是知道此处不过游戏而已,我还是禁不住感到几许寒气从背后爬起。 “人哪,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永远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忍不住大声朗诵了一句,貌似有些哲理的语句,也算是给自己壮壮胆子。 紧握了握手中的桃木剑,咱也是雄赳赳、气昂昂,挺进烂石岗。 刚踏出几步,忽然觉着眼前一暗,顿时一惊,忙又向后跳出几步,结果眼前又亮堂了。看了看,又没啥异像,貌似是自己吓着自己咧。 再次踏出几步,这下看明白了,原来那块石碑算是个界限,过了石碑,才算是真正的烂石岗,阴气弥漫,满天浓雾,让人不见天日,所以会感觉昏暗许多。 尽管我小心、小心、再小心,还是踩碎了四根白骨,踢飞了一个坟头,真是不好意思啊。还没来得及等我告罪呢,刚刚被踢飞坟头的,主人,介个应该是主人吧。 一个白惨惨的身影,从那个坟丘中升了出来,头顶四个白色大字“百年孤魂”。 趁着他才冒出半个身子,我左手驱鬼符赶紧丢了过去。 普通的驱鬼符,乃是一般道士用朱砂在黄纸上画下的符咒,有些许驱鬼之妙用。一次性消耗品,质地一,附加技能:驱鬼咒(一级)。使用需求:无。每次消耗五点真气。 虽然轻飘飘的符纸没啥重量,但此刻飞出去,却极为坚挺,吧唧一下,贴在了那身形模糊、若隐若现的百年孤魂身上。然后刺啦一下,耀其几丝火光,然后很明显的可以看见百年孤魂头上-8的数值。当然,符咒其实是米有声音的,那两声,都是咱自己配的。 驱鬼咒,道教箴言,驱鬼辟邪有莫大威能。虽然才一级,看起来,威势还是不错了,我可是特地买了五沓呢。 ----------------------- 求点推荐票票,^_^ ------------ 第一卷 绿袍老祖 ------------ 第一章 庄周梦蝶(修) 还珠楼主的《蜀山》系列的书籍,的确精妙,难以让我等晚辈想象。在他所身处的民国****时期,居然也等写出此等奥妙文章,以供我等后学晚辈拜读。 不过此书虽然内中所述,至今也能为我等品阅,但是书中的,还珠楼主所述的正邪理论,在我看来,却是多有偏颇,甚是袒护峨嵋之意。 原著中除却峨嵋派一家独大外,也仅有同此派交好者最终才能得以存活,余者抛开未出场者,尽皆难逃一死。虽说是大劫正临,但也未免让我难以苟同。 心下感叹一声,看看闹钟,时针早已走过十二点,轻轻放下手中早已翻阅数遍的《蜀山》。尽管此书乃是盗版,内中别字纷纷,也是十分爱护。现如今不要说是原著正版了,即使是盗版之流也是极为罕见。 伸个懒腰,迎身走至窗前,望着眼前魔都这个东方大都市,尽管已是午夜时分,却是依旧灯火通明。不得不让人感叹,物质是发展了,但精神上似乎变得更加的空虚了。 咱区区一个都市小白领,现实中的太多太多的无奈挣扎,实在是压抑得他都快不能呼吸。快节奏的都市物追求,真的适合所有的人么,相比之下,古人那种纵横世间,飞天遁地之意,更加吸引着我。 常常思量,要是真个能够生活在《蜀山》中所描述的世界中,却又是何等的惊心动魄。脑海中依旧盘旋不去的,是蜀山中描述的胜境,内中的情景,带着些许纷乱的思绪,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 昏睡许久,梦中觉得整个人好似被压抑在什么囚笼里一般,说不出的郁抑,努力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脱离梦魇。 不知挣扎了多久,只觉得陡然一震,脑中仿佛响起一声弦断之音,虽不高亢,却着实清晰刺耳。整个人顿时一惊,猛地却是醒了,猛地半坐起身来,两眼似闭非闭,只是依稀感觉四周幽暗不甚亮堂。心中嘀咕道,莫非天还没亮,可感觉却已经被压抑很久了,只是刚刚如梦魇般的情形,着实令人有些恐慌。 心悸之下,口中不由得一阵燥渴,伸手便去拿床头的水杯。 双眼依旧有些朦胧,只是凭着往日的感觉,谁知一捞却是个空,反倒因为施力不当,身子却又倾了倾,半个胳膊支在床头。 只是这床,今日却是感觉这般冰凉,水杯怎么也…… 疑惑一起,顿时思绪急转,再加上先前梦魇状况,背后不由得起了一阵冷汗,些许睡意,自然全无。 睁眼一瞧,又是一惊!这哪还是自己的家,分明就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四周石壁之上,安插着一排的火把,照映得整个山洞里,都是一种幽暗昏黄的光亮。 怎么会一觉睡了许久,醒来就成了如此模样。 脑中正在疑惑间,却又涌出一股子对此处万分熟悉的感觉,此处百蛮山的一洞一石,都是我自己当年不辞劳苦,耗费半甲子苦功亲手开辟出来的。 开辟石洞?半甲子?亲手? 天哪!我自出生以来不过才过了二十多光景,便是从娘胎里开始,时间够不上…… 不对……刚自惊叹,好似有什么关键问题被我遗漏了…… 百蛮山! 就是百蛮山来着,我怎么会叫此处为百蛮山,为什么我会知道此处是百蛮山。 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蜀山》之中! 绿袍老祖-----南方魔教开山祖师,我怎么会知道他开辟洞府的经历…… 想到这里,忍不住的,就是一阵头大,脑中思绪纷乱…… “师傅,修炼百毒金蚕蛊的时辰到了,请师傅移驾四况崖主持炼法。”陡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岩洞中回荡起来。 我侧脸一看,跟前不远之处跪着一独臂之人,穿得不僧不道,赤着双脚,个子颇高。虽然因为半低着头,看不清相貌,但这个有显著特征的人,貌似百蛮山独此一号。 此人乃是百蛮山首席大弟子,昔年曾被绿袍老祖无意中咬去左臂,虽后来绿袍内心愧疚,将己身法术,尽皆传授于他,但此人却是日日怀恨在心,未曾忘却。直至日后,终趁绿袍身受重创,终于反叛,俟机夺得绿袍的半截身躯,欺师灭祖妄图索取至宝-----玄牝珠。 据说百炼真身,法力高强,不在绿袍老祖之下,只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宝罢了。 随时知晓此人,但一旦真要说出口来,我依旧还是有几分底气不足,“辛辰子,起来说话吧。”这一开口,却又发现声音都变得细如婴儿,唉~~ 果然,那独臂之人闻得话语,立马恭谨的站起身来,只是头依旧低垂着。 他这一起身,不仅让我落实了他的身份,确实是辛辰子之外,更重要的是…… 我竟然就是绿袍老祖! 满心震撼,犹如晴天五雷倒劈,整个人不由得都愣呆在那了。 辛辰子静立一旁,待了片刻,许久也不见师傅说话,心中却也多有揣测。莫非自己心迹败露,这老魔要拿自己下手,一时间也是心中忐忑,暗暗凝神准备,以防不备,遭了毒手。 一师一徒,就这么各自有着心思,谁也不说一句,恍惚间,连呼吸之声也无,整个岩洞好似空寂无人,仅有两塑雕像一般。 ………….. 任我如何思路急转,眼下却也想不出个头绪,好似也只能自己告慰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那从今天起,我便做一做那绿袍老祖。 况且这等世界,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既然上天能够安排下这等机缘,便是我的良机,绿袍也罢,魔道也好,总胜于往日混混噩噩。念及此处,心中陡然却又是涌生一股豪气,这便是我的一线之机。 定了定心神,想起先前辛辰子所言,好似乃是请绿袍出去祭炼百毒金蚕蛊。 百毒金蚕蛊……百毒金蚕蛊…… 嘴中方才叨念两句,脑中自然而然的却是出了原先那位绿袍祖师炼制此宝的缘由、经历等等。 如此,结合自身所知,倒也了解了个通透。 原来昔年绿袍老祖机缘之下,巧得一只六翅金蚕的虫卵,当然初始之时并不知晓所得乃是何物,只是感觉那虫卵之上经常会一阵阵的散发缕缕凶厉之气,这样一来,自然是引起俄绿袍老祖的注意。 于是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那只虫卵孵化出来,所得乃是一只蚕般模样的虫豸,一指大小,金光熠熠,宛若金质一般。如此奇异景象更是把绿袍老祖的心思勾动起来,越发觉得自己得的乃是一桩不可多见的异物。 几番测试之下,那金蚕虽是初生,已然力大无比,刀剑水火更是难伤。要知道绿袍老祖自小乃是其姨母洞玄仙婆带大,虽然后来另拜师门,但是洞玄仙婆那一身玄妙无比的制蛊役豸之法却也学了个六七分。 见此奇异金蚕,自然便想到了最为便捷的役使法门----炼蛊。 可惜,原先的绿袍老祖觉得一只金蚕威力再大,也不过如此,便想以此为基,培育出更多,更猛厉的蛊虫来。这本也炼蛊的两大基准法门之一,倒也算不得错。只是这金蚕不同于别物,如果是自然交配生育,数百年不见得能够生下后代。绿袍老祖于是便依仗秘法,利用百蛮山特有的一种毒物----天蝎,与之强行催合。 虽是自此生出了百万金蚕蛊,但是那作为母虫的六翅金蚕幼虫早已元气大伤,回天无力。可笑,原先的绿袍老祖还自以为得意,自号练就百万魔兵,魔法无边。却不知,若让六翅金蚕真正长成,凶厉之处,堪比地仙,便是神兵利器也难以损其金身分毫。舍本逐末,端为可笑。事后偶然得知金蚕真正来历,已然是悔之晚矣。 如今我为绿袍,这等荒谬之事,自然不会继续下去。这百毒金蚕蛊虽然现今被秘法炼制得也是颇见威力,而且数量有多,少有敌手。但是此物毕竟克星太多,难以依为长城。 我却是要另觅良策,要知道由原先绿袍老祖的记忆得知,此番四九重劫已近,正邪诸派俱都难逃,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妙。 看着站立一旁的辛辰子,我心中一阵估量,此孽徒嫉恨早年断臂之仇,虽然原先的绿袍老祖不知如何已逝,但如今我做绿袍却是要对他早做提防。 脑中念想一转,却是有了些许想法,“辛辰子,你跟随为师最久,也颇得我的欢心。早有心将衣钵传承于你,只是一直在考察你的行径。”说完却是顿了一顿,且看那辛辰子的神情。 先是听说要传他衣钵,饶是辛辰子这般城府极深之人,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欢喜之色。只是继而又闻言考察他的行径,神色却是似乎又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心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是看在眼中,知道他肯定是做过什么大逆之事,瞒着原先绿袍,却也不去说破,继续言道:“幸而你往日所行并无偏颇之处,今日为师便决定就将这百毒金蚕蛊传授于你,日后定要用心祭炼,以昌我百蛮声威。” 一听这般言语,还要传授百毒金蚕蛊,显然是将自己定为衣钵传人,辛辰子心中得意,自是万分,忙翻身跪倒:“多谢师傅,弟子定然不负重托,将我百蛮山发扬光大,统领魔道。” 嘿,这小子野心还不小,还想要一统魔道,看来日后定然不会甘居我下。这等看似有些张狂的话语,我也没有多少心思计较,尔等鼠辈,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不足为虑。 想了一想,不知现今是何时日,却要问上一问。“辛辰子,今日世俗间却是多少日头。” 辛辰子虽然奇怪,为何这老魔为何关心起世俗之事了,但依旧恭敬的答道:“启禀师傅,前朝灭亡,如今正是新朝刚立未久,名号为乾。” “唔,知道了。为师今日要出门云游一番,拜访昔日几位好友去,这百蛮山的大小事宜就都由你主持了。只是切忌同门相残,违者我定诛不饶。万一真有忤逆向上者,也待得为师归来,亲自惩处。你乃是大师兄,以后也当作表率,可记住了!”我这番交代,却是怕辛辰子一味的排除异己,独自尊大。 一听此等言语,辛辰子脸上顿起欢欣笑容,恭声应道:“弟子必定不负师傅厚望。” “嗯,你且退下吧。” ------------ 第二章 百蛮山(修) 辛辰子退下后,我忍不住开始打量这山洞里面的景象。 位于头顶上方的,是一个圆形穹顶,位于洞底正中央,高有三十余丈,宽约十亩,形如一个平滑没有底边的大玻璃碗反扣在那,四周更是没有丝毫缝隙。 四外洞壁上,斜插着一排开始以为是火把的东西,行隔整齐,光焰熊熊。 再看四周乃是一个圆柱形洞体,从上至下横列着三层石穴,每层相隔约有二十余丈。 照脑中记忆看来,这大玻璃罩子乃是原先绿袍老祖花费多年苦功,采集百蛇毒綖炼制而成的琉璃寝宫。只可惜此物因为时日关系,并未曾多加炼就,迄今为止,也只是个半成品。 炼制法宝,本就是为了能够依仗其渡过修炼中所发生的种种劫难,不管是人劫也好,天劫也罢,这些外劫都是需要,也可以利用法宝的支持的。而内劫、心魔才是考验的个人己身道行修行。 故而,在蜀山这个世界里面,据我总结原先绿袍的记忆,以及我对蜀山的了解。双方对阵,法宝远比修行法力重要得多,也省力得多。 可惜,在我看来,原来的绿袍老祖做事,颇有点喜新厌旧的毛病,炼制法宝,尤其如此。 原先的绿袍老祖,虽然自号百蛮山共有七宝,但真个炼制完成的仅有玄牝珠、百毒金蚕蛊以及百毒碧火针,三宝而已。其余四宝并不是没有炼制,而是往往一宝炼半,转而又去炼制另外一宝。 其中玄牝珠乃是第二元神成就,内中敛有各类毒瘴凶煞之气,最擅污秽他人宝物,威力最大。而百毒金蚕蛊,虽然厉害,但是先天不足,诸多阳火之力便能克制,难成气候。至于百毒碧火针乃是排名七宝之末,虽然炼制颇为容易,但是仅适于暗算,不善于正面御敌。 偏偏这原先绿袍老祖在我看来,能够拿得出手的,也仅就玄牝珠而已。 虽然我好似夺舍而来,这原先绿袍老祖的法力也并未失去,但是貌似在蜀山中,这身法力也仅是一个门派宗主级别而已,未见多少高深。 在这个世界里面,一个不好,那都是身死神消、万劫不复的地步,即便幸运一点,也要被压在那个旮旯里面,镇压个几百上千年的。 现如今法力不算拔尖,宝物不算拔尖,想要藉此安身立命,安然渡劫,却是难有生机。 看来,眼前首要目的,一来熟悉自身神通法术,二来去寻找一些个前人宝物来多加护持。 幸而,刚刚问过时日,虽是在蜀山之中,但貌似自己所知之事皆未发生,想来可有机缘在内。 据我所知,蜀山之中剑仙居多,飞剑一流的法宝也最是众多,而且峨嵋派秘藏的两把镇派之宝----紫鄞剑、青索剑,号称合璧之后正道最厉害的两把飞剑,我也是大体知道藏匿之处,甚至就连那收取的方法也是知根知底。 只是如果真个取了宝剑,峨嵋派定然不会甘休,到时候三仙二老杀上门来,恐怕又要重演两仪微尘阵中炼魔一事。如今自己势单力孤,如此行事,只能自取灭亡而已。 在我看来峨嵋派之所以昌盛至极,大杀四方,皆因收取的弟子尽皆良才美质,其中大部分又是别派转投进来,抑或者是前辈仙人转世而来,自然是个个身家丰厚。 目前既不能得罪他人,又要有足够大的收益,却是有些难办。 一番思量之后,方自定下计策,决定先去一处地方瞧瞧。 话说辛辰子,接受师傅之叮嘱后,赶紧去往四况崖祭炼百毒金蚕蛊。一路行经,心中想起往日种种,本来自从当年被绿袍咬去左臂之后,就曾立下誓言,日后定要双倍奉还老魔。只是这些个年来,虽然已得绿袍的尽心传授,但毕竟法力还是不如,更不要说是法宝了。况且近几年绿袍又自炼成第二元神---玄牝珠,法力越发通玄,报仇之望更加是遥遥无期。 辛辰子本来都快死心,不料今日老鬼发了什么疯,居然传授了其最心爱的百毒金蚕蛊给自己,有了此宝,再使些手段,说不定就此能够收拾了老鬼,以报当年之仇恨。 只是老鬼说要传授衣钵,却令辛辰子心中起了几分异样的感觉,历来在魔教之中,相互之间无有信任,尽皆为了自己的利益,彼此欺诈,原以为老鬼也只是看自己有几分用处,才会多加传授。不料今日却出传授衣钵之言,未免令辛辰子,有些吃惊,心中的仇恨仿佛一瞬间也是淡却了许多。但是想及老鬼平日里的言行,却又有些不可思议,心中一时也是捉摸不定。 复仇之念固然还有,但却不是主要,现在一心的疑惑全都在了那传授衣钵的问题之上。 就这么思绪纠缠间,来到了准备祭炼百毒金蚕蛊之处。 四况崖背倚平坂孤峰,十分高阔。崖前有百十顷山田,种着一种不知名的花草。那崖壁石色深红,光细如玉,纵横百十丈,寸草不生。一顺溜排列着三个大圆洞,上下左右,俱是两三寸大小窟窿,每个相隔不过尺许,远望宛如峰案一般整齐严密。不时有几缕彩烟从那许多小窟中袅袅飞扬,飘向天空。仔细一看,那彩烟好似一种定质,并不随风吹散,由窟中飞出,在空中摇曳了一阵,又缓缓收了回去。崖下那一片田畴中所种的花草,花似通萼,叶似松针,花色绿如翠玉,叶色却似黄金一般,分布有序,层次井然。尤其是花的大小,叶的长短,与枝干高下,一律整齐,宛如几千百万万个金针,密集一处,在阳光之下闪动;又似一片广阔的黄金丽褥上面,点缀着百万朵翠 及至崖前,诸位弟子早已等候多时,盖因绿袍老祖平日里,言行甚严,无人敢于迟到炼法,轻则家法伺候,重则身死神消。 众弟子见只有辛辰子一人回转,不知出了何等状况,要知道绿袍老祖祭炼百毒金蚕蛊已有十数年的岁月,近日里即将功成,一次也拖将不得,绿袍老祖也是越发的重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里就算辛辰子去请驾了,为何还不曾到来。 辛辰子,见诸位师兄弟满面疑惑的望着自己,嘿嘿….一笑,却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大喝一声,“诸位师弟开始准备祭炼百毒金蚕蛊。”说完,从背上取下一面白麻制就的小幡,血印斑斓,画着许多符篆和赤身倒立的男女。 ------------ 第三章 百毒金蚕蛊 辛辰子取出六阳定风幡,就招呼众人开始准备祭炼百毒金蚕蛊。 绿袍老祖有一弟子,名叫梅鹿子,向来与辛辰子不合,与其处处在绿袍老祖前下争宠。平素倒也博得绿袍几分欢心,由此是更加的在百蛮山诸多弟子之中横行无忌,仗势欺人。 此番梅鹿子见师傅不曾前,却由辛辰子来主持祭法,便疑心是不是他在其中搬弄了什么花言巧语,才让师傅放心将这等宝贝交由辛辰子主持。虽不知什么变故,却也不肯放过次等挖苦辛辰子的机会。 这梅鹿子身高近七尺,眉清目秀,倒是身得一幅好相貌,只是双眼是在太过灵巧,不停转悠,让别人看了总觉着他老是在算计些什么的感觉,却也不得不说破坏了几分好长相。 “师兄,今天师傅未曾前来主持祭炼百毒金蚕蛊,却是为何。还请师兄对我等,说道一二。”梅鹿子乃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公子,因家中为族人所欺,无奈避至南疆,后来机缘拜在绿袍老祖的门下。 辛辰子,早就料到今日如此,必会有人追问,何况这平日里就与他处处不合的梅鹿子。听见问话,对梅鹿子冷笑一声,“师弟,这是师傅的交代,难道你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梅鹿子到底是大户出身,也不见怒色,依旧温温的问到:“我等自是不敢怀疑师傅他老人家的话语,只是我等,尽皆未曾听见师傅,仅你一人,恐怕难保什么…….”余下的话却也不多说。其实梅鹿子,知道辛辰子肯定也是没胆量假传师傅口谕,如此问法也就是气他一气,别无他想。 “师傅,今日已传我衣钵,更将这百毒金蚕蛊交付于我,大家不要误了时辰,快随我开始。”辛辰子一阵,怒喝,讲师傅的交代俱都说了出来。 此语一出,顿时众弟子间就闹开了,原本只是看辛辰子与梅鹿子热闹的,这时也都纷纷开始议论起来。衣钵传承可是非同小可,虽然都知道辛辰子此言必定属实,却也觉得师傅此举未免太过儿戏。 梅鹿子,原就说着气人话语,不料最后却是得的如此结论,自己不免心中抑郁起来。要是别人说是得了师傅的衣钵传承,他本也不至于此,只是与辛辰子平素多有结怨,如此一来,恐怕往后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的了。 一念及此,顿时头脑一热,大喝一声:“我不信,我这就去问师傅去。”说完,梅鹿子就准备去见师傅。刚刚动作,却觉手臂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二师兄唐石。 唐石此人法力虽不及辛辰子高强,但平时与诸人和善,对绿袍也是忠心有嘉,甚得诸多弟子之心,威望在诸多弟子中也是最高。 梅鹿子见有人住自己,本待大声喝骂一番,及见是唐石,想起他对自己还是不错,忙将要出口的话语又收了回去,不过也是没好声气地问到:“不知师兄,拉我所为何事。” 一听这话语,唐石就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在怪自己拉住他呢,却也不介意,微微笑道:“难道师弟忘了师傅的家法不成。”仅此一句,也不多说,话完即又推至一边。 听着唐石的这一番点化,顿时想起师傅绿袍老祖往日里的种种手段,不寒而栗,人也清醒过来,忙对唐石拜谢一番:“多谢师兄提点,师弟险些闯下杀身大祸。”说完却也不自言语,退至一旁去了。 辛辰子,这时再看,众人议论之声已然尽去,虽然也知晓未必都是那么服气,但慑于师傅法威,没人敢于明将抗拒。随即取出一把宝剑,口诵咒语,倏地长啸了一声。 诸人立刻按八卦方位,分散开来,站好步数,将足一顿,升起空中,与崖顶相齐。 辛辰子时而单手着地,疾走如飞;时而筋斗连翻,旋转不绝。口中咒语,也越念越疾。余人随声附和,手中幡连连招展,舞起一片烟云,喧成一片怪声,听着令人心烦头昏。 似这样约有个把时辰,日光略已偏西。辛辰子将手中剑一挥,只见一道绿光,朝空中绕了一绕,随即飞回。然后将剑还匣,取出背后麻幡,会合全体师弟们,一声长啸,各将空中妖幡朝下乱指。便见幡上起了一阵阴风,烟云尽都敛去,随幡指处,发出一缕缕的彩丝,直往花田上面抛掷,越往后越急。 二十四面妖幡招展处,万丝齐发,似轻云出妯,春蚕抽丝般,顷刻之间,交织成一片广大轻匀的天幕,将下面花田一齐罩住,薄如蝉翼,五色晶莹,雾纱冰纨,光彩夺目。透视下面花田中,翠花金叶,宛如千顷金波,涌起万千朵翠玉莲花。几乎让人疑置身处西方极乐世界,见诸宝相放大奇观。 这五色天幕业已织得只剩辛辰子存身之处,有二尺方圆空隙。他又长啸了一声,余人都停了手脚,全往空隙上空聚拢,仍驾阴风,按八卦方位立定,安排就绪。辛辰子从空隙中飞身而下,降离崖前约有十丈,仍是单手着地念咒,手舞足蹈了一阵,先放起一团烟雾,笼罩周身。口中又是念念有词,将手一撤,崖上成千累万的小洞穴中,一阵吱吱乱叫,似万朵金花散放一般,由穴中飞出无量数的金蚕,长才寸许,形如蜜蜂,飞将起来,比箭还疾。 辛辰子见金蚕一出,即便望空一指。上面其余二十三人令到即行,各将手中幡指处,又抛出无数缕彩丝,将那空隙一齐封蔽。 穴中飞出来的万千个金蚕,早如万点金星,朝天飞起。飞近天幕,似有畏忌,纷纷落下,飞入花田之中,食那金叶,吱吱之声,汇成一片异响。 再看花田之中,那些金蚕真是厉害,耳旁只听蚕翅摩擦之音,与嚼吃吱吱之声,混合在一起,震人耳鼓。花田里面,竟如一片黄金波涛,涌着万千朵翠玉莲花,起伏闪动。不消片刻,万马奔腾般轰的一声,千万朵金星离开花日,朝空便起。 辛辰子早有准备,突将手着地倒立,口中念咒,时而起立旋转。张口喷出一道绿烟,飞向崖上。同时这些小洞穴中如抛丝般飞出千百万道彩气,仿佛万弩齐发,疾如闪电,射往金蚕群里,那千万金蚕全被彩气吸住。每两缕彩气,吸住一个金蚕,挣扎不脱,急得吱吱乱叫,转眼工夫,全被彩气收入万千小洞穴之内。 这时黄金一般的花田,已被这些恶虫将千顷金叶嚼*光,只剩一些翠绿莲花,分行布列,亭亭田内。 ------------ 第四章 黑纱锁魂法(修) 四门山,临近川西边陲,周围俱是高峰险壁,枯木乱石林立,一派穷山恶水之景象。再加上山势陡立,其间凶险,乃凡人不至之所,也非剑仙修炼山门之地。 早年左道有一凶人,名叫朱洪。当初原是山西五台派,混元祖师的得意门徒。平素依仗法术,无恶不作,名声极差,若非外人大多顾忌混元祖师威名,早就被人铲除,以还世间清明。 此人恶劣之处,尤不止于此,不知何时盗了混元祖师一部天书和护身之宝----太乙五烟罗,逃到秘处潜藏。混元老祖也曾到处寻访他的踪迹,还未寻着,正赶上峨眉斗剑,因被他盗去护身之宝,以致惨败身死。此人可以说是正邪两派俱是不能容他,听说只有乃妻与其同恶相济。 别人或不知晓,绿袍老祖乃是后世之人夺舍前来,对此前情自是知根知底,那朱洪便躲在那四门山中。 想到朱洪,便是因为那五台派的镇派之宝―――太乙五烟罗,此乃左道中有名的护身至宝。况且如今不取,日后也定为峨嵋派弟子得去。峨嵋派断断无此前知,而且那朱洪法力却也没有听闻有什么出奇之处,与其便宜了峨嵋派,还不如在绿袍老祖手中,更加能够发挥功用。 只是虽然知晓四门山大体方位,绿袍老祖毕竟乃是后世之人,却也没有去过实地,一路探访之下,将近半月时光,方才寻得。 行至四门山附近,远远望去,只见四座高峰,恍如门户一般,各立一方,围成一圈。高空望下,中间乃是空出一块盆地。 悄悄隐去遁光,降下身形,缓缓停至四门山谷内。绿袍抬头四下巡视一番,虽处处不见人工开凿的痕迹,却也让他看出几分门道。 四面山上,怪石嶙峋,树木层层耸立。谷地荒芜,虽也有些碎石枯草落致,却是让绿袍心中顿生有些虚假做作之感。要知道,现乃初秋时节,虽不说会有太多落叶枯枝,但以四周高峰上树木来说,也绝对不会就仅仅如此些许。而且看那谷地的中央落叶枯草很明显的比周围,就又少却了许多。 还有一点,他发现谷底地上有一层肉眼即不可见,与泥土颜色极为一致的黑色烟岚,若不仔细辨别,几不能明了。 仅此两点就已经足够证明朱洪夫妇定然还是在此隐居,更何况绿袍本就知晓内中的缘由,否则也不会寻至此处。 谷底地上那层禁制,若要破去,对于身为宗主级别的绿袍来说,仅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此举必定会惊动那设法之人。 不过,搜寻记忆,却还是有法子能够不动声色进去的。知道肉身穿越禁制不便,但元神却是能够随意变幻。 面向一座山峰,腾身至半空中,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一指,一阵绿光闪过,他所指之处顿时显出一个山洞出来,内中不大,刚够绿袍将三尺身子盘坐其中。 盘坐正身,双手捏定法诀,默念魔咒,片刻之后,只见头顶现出一团绿云,色如翡翠,烟岚翻滚,放出阵阵绿光,映照得四周山壁一片绿色。不过奇怪的是,一任洞内光焰腾腾,绿光如何照耀,洞外却是不显丝毫光芒痕迹。 又过片刻,顶上那团绿云,光焰蒸腾,一颗鹅卵大小的宝珠,跃然而其上。珠内绿光隐隐,烟岚漫布,明明碧绿一片,却又让人心生五光十色之感。 此珠名曰“玄牝珠”,乃是原先绿袍老祖的第二元神,用身外化身之法练就的魔道之宝。 本来只要运用这第二元神―――玄牝珠,便可化身来去自如。只是近些时日逐渐接受原先记忆之后,方才知晓,此物还未曾得尽全功,尚还不能与元神分隔化用,身外化身,因此只好元神出窍,以宝珠护持。 元神显化绿云卷闪着玄牝珠,眨眼间,就已遁至洞外。绿芒隐闪,再见时业已全无踪迹。这时回头看去,刚刚那山洞,连同绿袍老祖肉身也一齐消失无踪,仿佛前面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当真魔法奥妙,可见一斑。 脱去肉身地束缚,元神穿地飞行无不自在,这本就是修炼之人,采集天地间各种元气罡煞凝练而成,分散化合自然随心。 暗施法术,元神化散,却是轻易便穿越过那层地表的黑色烟岚,直向地下行去。这也是设法之人,法力不及精微之境,否则,绿袍老祖断然没有这般轻松。 行经地间,立觉元神好似有了一丝沉重,想来是地间流通元气穿行自然是没有地上那般自由灵动。虽然刚刚入地时,有些沉重,在行经一段,却已感觉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毕竟元神不比肉身,乃是灵气所聚,虽然看似有形有质,但却能分散化合。 地间穿行数十丈,眼前景色陡然一变,不再是那黑灰泥石之物,忽转明亮。不出绿袍所料,这地下果真就是一座洞府。 整体都由岩石构造,中间一条宽约丈许,高近两丈的通道,顶上每隔丈许就嵌又一颗明珠,以供照明之用。甬道沿途两边,还各自布有几间石室。看来朱洪夫妇为此间,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的。 前后游走,赫然发现,通道两边石室虽多,却也只有两间是设有禁制的。太乙五烟罗,只要朱洪夫妇没有随身携带的话,那就应该就是秘藏在这两间石室之内了。 其中一间石室,从外看去只见里面层层黑烟弥漫,其中更是隐现点点赤芒火星,沉浮不定,变化无端。绿袍老祖一眼就看出这乃是旁门有名的禁法―――黑纱锁魂法。 所谓黑纱锁魂法,乃是采集将死之人身上凝聚的生死二气,及至七七四十九人,将所得的生死二气埋于天地阴气汇聚之所,待过一十四天,内中不间断的使用秘法炼制。待得生死二气借阴气秘法之助,趋死枉生,这得来的死气因看上去恍如黑色轻纱层层叠叠,便称之为黑纱。 此种黑纱与一般人死后采集到的死气不同,因是由生死二气,转死逆生而成,故平常之人都不能发觉死气侵袭,而且此物最喜夺人生气,灭人生机。偏又暗含天地间生死定律,大衍妙用,除却刚开始采人生死二气时,夺了那四十九人几天性命,稍嫌狠毒外,倒也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有道妙法,而且颇为速成。 ------------ 第五章 太乙五烟罗(修) 绿袍老祖元神幻化的那朵绿云陡的涨开丈许方圆,随即又渐渐的消散下去,内中现出一个高不及四寸、赤身裸体的婴儿,头上一颗碧绿宝珠,不定旋转飞舞,这才是真正的元神真身显化。不过若是门前有面镜子的话,一定可以发现,元神显化的模样,竟是跟他原先的样子貌似,丝毫不同于现今肉身那三寸丁的丑陋形象。 伸出小手向足下一点,立时腾起一方寸许大小的绿云,将绿袍元神赤子托起。盘坐其上,双手捏定法咒,向上一抬,顶上玄牝珠放出一团柔和的绿光,将整个元神连同坐下绿云一起罩住。手再一挥,驾起绿云,直飞向眼前黑纱锁魂法所布起的腾腾黑烟浓雾之中。 这层层黑纱烟雾,看似轻盈薄稀,只手可穿,一入其间,方觉好似无穷广大。绿袍驾起遁光飞行数十呼吸,按照速度,早就是连那山都穿过,何况这区区石室,如此才知此法果然神奇,方圆之间,已然是另化一番天地。原先虽知晓此法神奇奥妙,但总觉着邪派中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况且设下禁制的朱洪,端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不过现如今这番尝试下来,方才发觉,邪派法门却也不是那样不堪的。顿时收起轻视。 这黑纱锁魂法,练成之后必有一收摄之物,如能将此物到手却也称得上是一桩异宝。自己虽然是用不上,给予门下弟子护身还是不错的。不过这样想来的话,这禁法就不能强行破去的,幸而自身法力比那设法之人高出甚多,要想收取,依仗玄牝珠之力,倒也容易得很。 左手向上一指,头上悬的那颗玄牝珠,顿时大放异彩,道道绿芒光焰,如龙蛇一般在黑纱薄雾之中,上下翻腾飞舞,向四周游走开来。只要找到那布法收摄之物,这黑纱锁魂法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片刻,道道绿芒尽皆收敛,只余下左手前方一道,丝绸薄带般,绿焰蒸腾,一头连着玄牝珠,一头指向无尽的远处,在这漫天黑暗中明出一条道路出来。绿袍自然知道,这是玄牝珠定摄住了那布法的秘器,只要跟随着这条绿光绸带,自然就能找到。 驾着遁光,来到尽头,发现被玄牝珠法力收摄住的,乃是一块碧玉质的器什,上尖下方,长有一尺,宽约三寸,形似圭皿。 方才显化的元神方才三寸许,看着这么高大的器物,深感不便。好在元神大小,变幻由心。他忙变成真身大小,随手取过碧玉圭。 此物刚一到手,就见漫天层叠黑烟法雾,如长鲸吸水般,齐向这碧玉圭中涌流进去,只眨得眨眼,四外的黑纱烟岚,俱都被碧玉圭收摄无踪。 绿袍一看倒也觉着此物神奇,他现在虽也有诸般法力,但是毕竟也是初到此处世界,一任原来如何想象,也抵不上自己亲眼所见的精彩玄妙。却也更加的明白到了,自身现在所处的环境,跟原先的世界是何等的差别,动辄诸般比法斗力,便是真的要人性命,形神俱灭,非同儿戏可言。 一念及此,心中虽然又添几分沉重,原更多的或许应该是种说不出的隐隐的兴奋刺激之感。此等生活,即使凶险,也是他一直追求向往的。或者说他其实骨子里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吧,只是原先社会太多束缚,一直压抑着,故此也总才向往着蜀山中的世界。 宁静是他向往的,长生也是他向往的,了解掌握未知同样是他向往的,其实争斗,又何尝不是他所向往的呢!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其实人生在世,谁不期望自己能够出人头地。正也好,邪也罢,只论成就,不看出身。多也好,少也罢,只比高低,不问多寡。 收起这层黑纱烟云,整个石室一目了然,内中床铺井然,桌台俱全,看来此处应该便是朱洪夫妇的休息就寝之处。 只是不知那太乙五烟罗是否也是暗藏于此,绿袍张目四周巡视一番,发现仅有那床旁梳妆台上一个尺许大小的白玉盒子,却是有些法力的痕迹。用手去拿,刚要触碰其上,就见五道彩烟,犹如锁链,恍似龙蛇,腾起尺许,跃然于那玉盒周围,将绿袍的手弹开。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绿袍老祖不禁心中大喜。刚刚还生怕朱洪夫妇将太乙五烟罗随身携带,那样一来可就不方面盗取,势必要与其二人产生冲突。虽然那二人必定不是敌手,但此举未免亲者痛,仇者快,怎说也是邪派中人。 当然或许也仅仅只是他心中那一套套的借口和理由,毕竟后世法治,生活颇为安宁了二十年的人,忽然来到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发现原先的生活规则已俨然不太适用,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但叫他这么快的改变肯定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说来事也凑巧,前几年这太乙五烟罗朱洪基本是日夜都不离身,也就今年忽然觉得多年生活安逸,未免就放下些许警惕。不过大多时候,此宝还是依旧随身带着,只是近日凑巧,前往更地底的秘窟,助其夫人练法,以防天书被盗故此将最厉害的宝物---太乙五烟罗留下看护。 绿袍老祖数次伸手去取那玉盒,可是无论从哪个方向,俱都腾起五道彩烟,将之阻挡在外,不仅暗叹一声,此宝神妙,果然名不虚传。先前几次仅是相试,此宝无人主持,功用有限,要夺之,却也不见太难。 也不见动作,只看头顶那颗玄牝珠,闪得一闪,化作一个五尺方圆的绿光大手,就将玉盒抓住,包裹其中。内里彩烟沸腾,霞光乱舞,直将玉盒包裹得好似一个五彩绣球一般,在绿光大手之中翻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声长喝,气急败坏的怒骂之声,也随即入耳,“何方妖孽,敢来爷爷洞里偷盗宝物,还不快快放下,否则叫你…… 绿袍老祖心中一楞,朱洪夫妇看来是干来了,既然宝物到手,那就先撤为妙,懒得与其动手,心中想罢,元神顿时化作一道绿影,向地面遁去。 ------------ 第六章 莽苍山(修) 朱洪夫妇气急败坏的,赶到卧室之时,早已是人去楼空,知道贼人已经逃匿,赶忙冲出洞府想要追赶。可是飞至空中一看,那无尽天际哪还有什么人影,想来早已是逃得不见踪影。无奈,回到洞府后,两人顿足捶胸又好是一番懊恼。 原来早在绿袍老祖收取那黑纱摄魂法的收摄之物时,朱洪心灵上就已生了感应,知晓必是有人闯进了自己的寝室。但无奈其夫人修炼的法术,数年苦功今日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如若停止,必定前功尽弃。再加上他想起要盗天书,还有太乙五烟罗护持,想来贼人也定不能如此轻易得手,只要托得一时三刻,其夫人法术竟功,必定将此贼人捉拿在手,错骨扬灰不在话下。 可是朱洪未曾料到的是,来人法力如此高强,片刻即将书带宝俱都夺去,不见踪影。不过让他好生不解的是,既然此人法力如此高强,为何还要行事如此鬼祟。夫妇二人商量一番,越发觉得可疑,况且二人隐居之地如此隐秘,知晓的也不过就是几个至交好友,两认作摸这恐怕此事乃是熟人下手,最为可能,如此又是一番费劲猜量……. 且不说此二人,绿袍老祖刚一盗得宝物,就闻主人之声。初次做贼,难免心虚,赶忙元神归窍,驾起遁光,随意认准一个方向,直飞过去。 待得盏茶的功夫过后,绿袍忽然醒悟过来,自己却是一味的逃个什么劲,虽然尽量不想与其冲突,却也不畏惧二人。现在搞得他十分俱怕朱洪夫妇二人似的,还好未曾有人看见,否则传将出去,还不给人笑掉大牙。想着,自己也不由停下遁光,好是一阵傻笑。 罢了,逃都逃了,难不成还回去给那朱洪夫妇二人什么点颜色看看不成,绿袍看看手中的彩色斑斓的烟霞云团,心想还是找个地方,研究下宝物比较实在。 这时再看下面,也不知到了何处,群山绵延数百里,一眼好似还看不见边际,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山间小河蜿蜒,溪水潺潺,到处都是鸟兽云集。 随便找了个山头,降下遁光,可令绿袍奇怪的是茂林中间,却现出一条大道,宽约一丈左右。道路中间寸草不生,那大可二三抱的老树连根拔起,横在道旁的差不多有百十株。道旁古树近根丈许地方,处处现出擦伤的痕迹。 这条大路长约百十丈远,尽头处是一个小山壁,走近一看,原来孤壁峭立,一块高约三丈的大石,屏风似地横在道旁。绕过这石再看,现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山洞。 此情此景顿让绿袍萌生熟悉之感,只是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出来。罢了,不去管它了,也就在此研究一下那盗来之物吧。 方要取出玉盒物什,突感地面一阵阵的轻微颤动起来。绿袍眉头一皱,不由大感疑惑,这荒郊野岭的,山石怎会无故震动,莫不是地龙翻身。心中想着,抬头不禁四处张望一番,看看是否真的就是地震来了。 这不看海不打紧,一看顿时惊得绿袍一大跳,就见正有两个巨人赤着上半身,空着两只手,脚步生风,正往这山上走来。长得是高大异常,那高约数丈的大树,只齐它们胸前。一个大头,约有大水缸大小。一双海碗大的圆眼,闪闪放出绿光。凹鼻朝天,长有二尺。血盆一般的大嘴,露出四个撩牙,上下交错。一头蓝发,两个马耳长约尺许,足长有数丈,粗圆约有数尺。两手大如屏风。浑身上下长着一身黄毛,长有数寸。从头到脚,怕没有十来丈长。 绿袍先是一愣,接着满面惊容,过了片刻却又不知想到什么似的,顿时春风满面,容光四射。伸手在脑后一拍,就见两道绿光,翩若惊鸿,带起数十丈的光芒,飞至两个怪物面前,朝着颈间一绕,两个大似水缸的大脑袋斩了下来。同时十丈左右长的尸身,连着那颗大头,扑通通几声,平空跌到尘埃。附近所在,树断石裂,尘土乱飞,约有盏许茶时,才得安静。 原先见着满山的情景,绿袍只觉熟悉,好似在哪听闻过一般,却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到了后面看见出现的两个山野巨人,顿时恍然大悟,为何觉着此般情景如此熟悉了。原因无它,此处正是莽苍山。 刚刚所杀两只乃是山魈之流,是此处最大一种族马熊的天敌,此番绿袍斩杀二怪,便是想要看看有无马熊前来感恩。要知道莽苍山广辽无比,内中丛林密布,只有这些个本地土著马熊,有些地方才会知根知脚。 莽苍山藏宝无数,就绿袍仅只的,就有数样之多,只是此刻都不便去取。本也没想过这么快来此觅宝,不过如今,既然到了此处,又有机缘杀了这山魈二怪,祛除马熊天敌。想来马熊洞穴内的那件宝物,得手可期。 不过盏茶功夫,忽听四周咻咻之声。绿袍四外一看,离自己身旁有五六丈远近,伏着大大小小成千成百的大马熊,除怪物死的那一面没有外,身左身右同身后到处皆是。一个个俱是马首熊身,长发披拂,身体庞大,状态凶猛。头上生着一只独角,后足微屈,前足双拱,跪在那里,瞪着一双红眼,望着绿袍老祖,动也不动。这一种马熊,乃是狻猊与母熊交合而生。狻猊头生独角,遍体花鳞,吼声如鼓,性最猛烈,能食虎豹。那熊也是山中大力猛兽。这两种厉害野兽配合而生马熊,其凶猛可知。 果然如绿袍所想一般无二,看了看四围的马熊,一动也不动,见绿袍看向它们,反把前爪合拢,朝着他连连拱揖起来。 绿袍看着这么多的马熊,如此通灵,也深感稀奇,如此场面,着实壮观,真实场面着实不是什么言语描述可以比拟的。知道它们没有敌意,纯粹感恩而已,开口笑道:“我此行除去你们一大天敌,事出有因,却也无需如此拜谢,纯粹举手之劳而已。”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它们不必如此跪拜。 也不知这群马熊是否真的通灵如斯,见到他挥手,却也好似领悟其意,不久纷纷起身。另有两个马熊走到一株树边,抱着一摇一拱,连根拔起,口爪齐施,把树枝折了个净尽。一个马熊抬一头,人立起来,抬到洞前。又有一个便骑了上去,抬走几步,重又放下,向着绿袍指了指。 看来,马熊这是要带绿袍去它们的老巢。绿袍打的便是这门心思,自然也就不便推却,就势纵上树身坐下。 ------------ 第七章 仙家妙口(修) 那群马熊见绿袍老祖肯让它们抬走,一个个跳跃拱揖,好似十分欢喜。那两个大马熊,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口中鼓声一响,这千百马熊竟前后左右,好似排队一般,抬了绿袍,直往山下走去,走得非常迅速。 连越过了好几个山头,未后到了一个山峰上去,满山峰尽是些奇花异草。刚刚上山不远,路旁现出有百十个马熊排列,一个个跪在地下,人立拱揖。再向前行数十步,远远望见一个大山洞。由十来个马熊领导,后面跟着一大群猩猩,每个猩猩双手捧着许多不知名的山果,飞也似地跑到绿袍身旁,将手中捧的果品献上。随意取了几个食用,一面由那抬树的两马熊抬着他向前行走。一会工夫,走到洞前一看,这个山洞竟高大异常。那一群马熊和猩猩,前呼后拥地将绿袍抬进洞中,放下树身。 下得身来,举目往四处一看,这洞中竟是轩敞异常,约有百十丈宽广。当中一块高约二丈、宽约十余丈的巨石,上面满铺着许多兽皮。当下两个猩猩纵将上去,学人坐卧。随又跳将下来,拉了拉绿袍衣袖,口中不住叫唤。 绿袍明白它的意思,便将身纵了上去坐下。再看下面,这成千成百的马熊,连着那许多猩猩,由洞里洞外,分成十数排,跪满了一地。另有十来个猩猩替换着将果品献上。 本不想用水果,忽然想起一事,绿袍便在其中挑拣一番,果然也是见到一种血也似地通红,有桂圆般大小的山果。剖将开来,白仁绿子,鲜艳非常。食在口中,甘芳满颊。此物应该就是朱果了。 《本草奇木经》中云:朱果,食之可以长生益气,轻身明目。生于深山无人迹的石头上面,树身隐于石缝之中,三十年才一开花,不到开花结果时决不出现。所以深山采药修道的高人隐士,千百年难得遇见。 绿袍一看共有十来个,全都挑选出来,一气把它吃完,觉着满腹清爽,精神顿长。知道是珍奇异果,忙对诸多马熊、猩猩说道:“我欲休息半晌,还望尔等能够退出洞外片刻。”说罢,这千百马熊和那些猩猩,万鼓齐呜地吼叫了几声,果然全体退出洞去,只留一个大猩猩在洞口侍立。 绿袍依旧用手略为挥指几下,就见周身顿起一阵绿烟光火弥漫,转瞬又自消失不见。这却是不愿浪费朱果药力,准备运功些许时光。虽然马熊等尽皆退去,还是设下些许禁制,以保万一。 当绿袍老祖运功完毕,定中醒来之时,早已是日暮西山,映得满天边际一片朱红之色。此番朱果吃下去,对于他这等修行日久的人来说,虽无大补,却也增进了几年的苦修之功。不特如此,仿佛练就这身子骨也轻便了许多,仙家妙口,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朱果却绝然不是绿袍老祖此行的主要目的,他相中的乃是这莽苍山阳凝结出的万载温玉精英。此宝不禁可助修行之人凝神聚元,抵御心魔,更特有无边护持妙用。 不过却也未曾急于就此取宝,一切还要待细细布置过后,方可出手才好。 之所以如此小心谨慎,盖因此处不仅藏有此等宝物,更是镇压着一妖孽巨凶―――妖尸谷辰。这谷辰原乃当年天淫教主大弟子,自从天淫教主伏了天诛之后,便立玄阴教,自命教主,又曾盗得异派前辈散仙可一子的一部道书,练成之后,更是凶焰滔天,名极一时。 后来不知怎会惹上峨嵋派的创派祖师长眉老儿,被其用七口神剑将之诛心而死,知他因得那部道书,已然能够变化幽冥。当时不能将他元神消灭,若干年后仍要出土为害,便给他颈上锁了一根火云链,再用玄门先天妙术开叱地窍,将他尸首元神一齐封闭。 妖尸谷辰秉天地极戾之气而生,心肠手段毒辣。只因长眉老儿飞升在即,不能运用玄功将他元神炼化,出此权宜之计。 当时更是留下两口炼魔宝剑同两个预言,一是说等温玉出土,便是妖尸出世之时;二是说是等妖尸在地窍中练得可以出土的时候,自会有人前去除他。 妖尸谷辰被困地窍多年,虽已能够变化幽冥,但肉身却是早已化作一副干尸骨架而已。只有用万年温玉才能使其肉身还暖回阳,所以如不出绿袍所料,妖尸如不出世则已,出世必会抢夺此宝。 取出石中温玉总不是片刻之功,万万急切不得,稍有差池,便是功亏一篑,为他人做嫁衣。 绿袍老祖于石床之上坐定,恍如一轮明月般的光华冉冉从脑后升起,耀起点点绿晕碧芒,满室通明。及至半空之中,光华渐敛,显出内中本相,乃是一颗鹅卵大小的宝珠。 珠内碧焰重重,光芒引动,外表看去虽已稍敛,还是依旧照耀得四处绿影漫漫,碧光四落。 口中默诵魔咒,右手对着四方上下接连点了几点,指尖还不时洒落点点绿莹光火,虽然飘落半空就自隐逝不见,但一时间看去仍好似布起漫天星辰一般。半晌过后,洞内漫天碧华骤然一明,立又敛去,就连头顶宝珠也自不见。 这是运用元神至宝―――玄牝珠,在石床四周布下“六焰明光禁法”。 妖尸被困地窍多年,采集无数地肺之中的万年地煞之气修炼法术、锻制宝物。 这万年地煞之气最为阴毒,一般修行之人遇上,法术宝物一不小心即会被其所侵,轻则略失功用,重则化去灵气,褪为俗物。 不过绿袍老祖设下的这六焰明光禁法,也是歹毒非常,以阴火为本,绽放明光。只要为其明光所照,随即阴火附体,如影随形,,不死不休。而且此物本就乃是阴气为本,虽不能够克制地煞之气,却也能够两厢抵消,互做无用之功。故此拿来布置,一方面乃是以防别派能手经过,趁自己不备,惹出什么事端;二则就是防备妖尸谷辰于此间万一。 ------------ 第八章 天人之别 季博设下禁制,料想应无大碍,便着意下手取宝。 双手接连不停的搓动,放出无量碧焰火星,晶晶点点,好不壮观。眨眼间即将洞内这块高约二丈、宽约十余丈的巨石一概罩住。 这碧焰火星看去,既无热量,也无声响,更不变换则甚,就如光华一点,直若漫天碧星落凡尘,尽拢于一洞之中。实则却是极为阴毒,无论何物,附着即燃。对人更是直伤骨髓元气,且无痛楚,不死不休。 原著中本是要用道家三味真火,化石为粉,而后方可取出其中宝物。无奈季博所修习乃是魔门一脉,相传乃是域外天魔所传下的道统,内中却无什劳子三味真火法门。想来这所练阴火即使不及,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巨石被漫天碧焰一概包裹其中,早已是不见本来面貌,远远望去好似一如块巨大翡翠般,虽称不上夺目,却也算得是耀人。 季博心想,此举下来,不过多久便可得那莽苍山阳万年温玉精英,今后自己又可得一依仗之物,而且还可以利用此宝…..想到欢喜之处,不禁欣然露出笑容。 “不知绿袍老祖驾临此处,欢喜什么呢?” 一听有人出声,季博不仅吃了一惊,等到言罢,就见洞口落下一道红光,现出一个道婆,白发飘萧,高鼻大耳,手拄一根铁拐。 季博先还不知是何人发此言于,后一见长相,猛地想起原著中提的一个人来,再一对照原先绿袍的记忆,果然是她。如此一来,恐怕事情棘手了,强打精神,哈哈笑道:“原来乃是青囊仙子,倒是我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青囊仙子华瑶崧一听季博言语,心中顿时甚感奇怪,素闻这个老魔头往日里在百蛮山,无恶不作,甚是凶狠自大,跟那被困的妖尸一般狠毒,只是此般为何如此客气,这可不似他一般习性,不知有何花招,且小心为妙,想罢。微微笑道:“老祖如此客气,倒令贫道甚为咋然。还不知老祖为何在此留戏,还望能够指教一二。” 这话虽然听着是客气至极,但内中隐含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季博明白,青囊仙子华瑶崧肯定是知道此处根底的,如此揣着明白当糊涂,岂非当老子是白痴不成,季博向来不喜欢别人明明知晓,还跟自己一味的兜圈子,冷笑一声:“老祖我的在此的目的,难道青囊仙子还不知晓,莫要与我打迷糊仗。” 青囊仙子闻言,一丝也不冒火,含笑说到:“那就容贫道来猜上一猜,莫不是道友打的主意,乃是当年长眉真人秘藏此处的万年温玉不成。” 哼…哼…季博又自冷笑几声:“尔等正道就是如此,此处万年温玉明明就是这莽苍山万年阳和之气凝聚而成,何时又成了那长眉老儿的家什,莫非欺我无知吗!” “那道友请看身后则是,何苦与贫道多绕口舌。”青囊仙子依旧是笑容不减,伸手向季博身后指去。 回头一看,那本被运法灼烧得巨石,此刻其上笼罩一片金光,原本季博加设其上的阴火早已泯灭殆尽。金光湛然,瑞气千条,,衬得那块巨石恍若金子一般。 怎么会这样,原著中可没有提到这些,季博心中顿时一片茫然,内中莫不成又有了什么变故。 青囊仙子,见季博闻言看去乃是一惊,以为此獠见及长眉真人遗留的禁制,心中已然胆怯几分,此刻想必正在天人交战,欲念稍敛,自以为得机,忙开口劝道:“绿袍道友也见到了,那巨石之上留有长眉真人当年设下的禁制,想必也证明贫道前面所言不虚,还是趁早归去的好,以免贻误自身。” “长眉老儿设下禁制,就说此物乃是他家的,那老祖我上去峨嵋山留下法力,岂不是能说,那就是老祖的洞府了。”季博本还真是有些犹豫不定,见此刻与原著中描述有所不一,已是有些萌生退意,打主意日后再来。却听及青囊仙子那种正派中人总是自以为是的言语,忍不住冷笑反唇回击。 青囊仙子见季博如此回答,也不奇怪,知道这些个魔头向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先前一番言语也只不过是稍尽人事。盖因自己近些年参悟玄机火性大减,久不与人动手,若是生在往日,就论此魔头平日所作所为,定要诛杀不赦。青囊仙子笑容虽已敛去几分,但还算客气:“道友怎可有如此言语,要知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道家四九天劫将至,论及道友往日行径,还是早日回山静修为妙,否则异日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一番语言虽然还算恳切,无奈绿袍老祖早已非昨日之人,即便还如先前一般凶恶,那也是更加不可能退去的,青囊仙子的诸多话语不仅尽皆白费,反倒惹气季博说不出的反感,怒极反笑:“那照道友所言,何为有德者,难道就指所谓的正道中人,抑或就是说峨嵋派一家而以呢?” “道友执著了,只要所行为正,心中有道者,自然品性端庄,深为有德。”青囊仙子未免感到有些荒唐,何时听闻那杀人不眨眼,万般凶狠的绿袍老祖也会与人论起正邪来。 季博又是大笑一声,正声道:“那敢问道友,何谓正,何谓邪!” 青囊仙子及至此问,倒也没有急着回答,想了想,微微笑道:“正者,守忠孝,行仁义,知晓礼仪廉耻,平日乐于助人,尊老爱幼;邪者,肆意妄为,杀生罔顾,更有甚者不行人之事。”语气最后,颇有几分严厉,“不过我等修行之人,天道仁,只要能够顺应天意便是正道,唯有邪派罔顾天意,一心欢喜自命主宰,逆天行事。” 哈….哈….季博闻言一阵狂笑,笑至最后,眼角更有点点泪花闪现,伸手一指青囊仙子,怒声喝斥道:“天意,哈哈…还亏尔等自命修行之人,竟连何等是为天意都不知晓,还妄指天意。所谓顺天者正,乃是人自作的想法,与天何干。我问你,正所谓顺者为人,逆者为仙,此为何意?” “此间修行术语顺逆之道,乃是激励我等修行之人,不可懈怠之语,不足以表天意之行。”青囊仙子微微笑道。 季博又道:“那我再且问你,天道既仁,那为何还要降下无边苦难,无辜众生岂不可怜。” 青囊仙子再笑答道:“此乃上天磨砺人性之故,众生虽然无辜,但有人前生罪孽深重,今生无有福报而已,此乃短寿者。” 季博冷笑:“那被我邪派中人诛杀的,岂不也是福薄,命中该死之人,只是上天假借我辈之手而以。天道固仁,但绝不已人之正邪而论是非,此乃天人之别。反而可笑的乃是尔等自命正派,又言积修功德,却也只是枉自滥杀而以。” ------------ 第九章 化血分身 青囊仙子听及最后却是没有接口,只是哈哈笑道:“毋庸多言,贫道来此并不是与老祖来语禅论机的,还望见谅。只望老祖能够就此退去,否则…..” 还未及青囊仙子的话说完,季博便跳身起来,冷笑道:“否则如何,还不就是我俩比划一番,成王败寇之理而以,此宝我是志在必得,若要让我退去,只管划下道来。”说完也就不自理睬青囊仙子,专心一意放起无穷阴火,灼炼长眉留下的禁制。 事已至此,青囊仙子心头也忍不住泛起点点无名火,眉锁一抬,硬声道:“那也就只有请道友赐教一番了。”当年受长眉真人所托,故在此为其看护温玉,以及防止妖尸作怪。不想今日还有如此胆大之人,即便没有长眉真人的托付,宝玉也万万不能为此等魔道巨擎夺去。 言罢,见季博对她之语依旧是无动于衷,冷笑一声,强忍怒火:“既然道友不愿先行出手,那贫道就献丑了。”一抬手处,百丈红光,游龙一般,顺眼及至季博跟前。 季博表面视若不见,实则暗暗准备在手,只是想先看这老道姑的剑术如何,怎样破开自己早前设下的禁制。 哪想青囊仙子出手声势虽大,但好似无甚太大威力,一道红光虽然在季博面前的六焰明光禁制上与六道碧焰争斗不休,激起满天火星,道道光华,却也仅是如此而以,不要说是伤到季博本人,就连破开禁制也难。 怎会如此,难道说是青囊仙子徒有虚名,季博心中顿起这可笑之念,要是青囊仙子真的如此不堪,也不能活到今日还未应劫,应该是她隐藏实力准备搞鬼了,心想至此,季博又暗自起了几分谨慎。 不过,小心归小心,既然青囊仙子未再有其他动作,季博还是一面先用阴火锻炼灼烧那金光禁制,小心自在心中,脸上丝毫未表。 转眼盏茶功夫过后,巨石表面的金光慢慢黯淡下去,再抬头看那青囊仙子,表情虽然看似着急,手捏剑诀连连指动,但看其眼中神光却好似未曾任何异样,也不知何由,令人好生不解。 难道说长眉真人的这个禁制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不成,一念及此,季博心中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惜早先未曾修炼那太乙五烟罗。如是现在有此物傍身,也不用被动担心于此。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自己多加留神。 心中正在想着,此时在无量阴火灼炼之下,长眉老儿的禁制终被破去,点点金光破散,四处飘撒,巨石转眼被阴火尽皆化为缕缕肉眼基不可见的白烟,消逝于空中。季博还未及欣喜,变化突生,巨石化至中心,陡然升起一团紫芒,虽不耀人眼神,但却着实明亮已极,无量阴火俱为此紫色光华所灭,与此同时,心灵传来警讯,自己设下的六焰明光禁制须臾即为人破去。 季博知道这是青囊仙子趁机出手了,暗骂一声,右手忙向地上那团紫色光芒中伸去,还是先把万年温玉取到手再说,免得又生意外;左手带起一丈绿焰光芒,头也未回,自向身后挥去。刚把温玉取至手中,突感一阵阳和之气,从上传遍周身,虽觉很是舒爽,但心中警讯更深,此时就觉左臂一痛,随即失却了知觉,知道左臂已断。一股森寒剑气更是直逼后背,肌肤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剑的形状,忙口诵魔咒,涌起满室血光,同时腾起两道血光,分别方向各自遁飞。青囊仙子足下一顿,满室红光岸然,再看去已是人影皆无,除却地面点点血迹,恍如看不出此地刚刚有过一场生死之战。 青囊仙子原先算计好,只等万年温玉出世,季博必将取至手中,却不知此物正好克制他所炼的阴火。等那时,季博的护体阴火必为万年温玉的阳和之气所灭,自己也正好就机斩杀此獠。却不料季博甚为机警,开始就发现青囊仙子的飞剑暗袭,忙运法抵御,及至后来温玉到手,浑身阴火泯灭,为青囊仙子斩却一臂,但也趁机借着血遁逃走。 青囊仙子见季博使出化血分身之法,就知要逃,急忙先去追上一个化身斩杀,后又追上另一化身也自斩杀。结果才发现,两者皆都只是化身,略一思索,便已明白过来,此时再追已然不知逃向何方,只得叹息一声,径自向峨嵋方向飞去,此时还是需要跟主人家通报一声的好。 季博原来刚才看见情况不妙,知道正派老辈剑仙,飞行迅速,化血分身之法未必就能逃出敌手,于是自己甘冒奇险,隐遁在洞内,只是分出两个化血之身将青囊仙子引走,自己则后逃走。 其实只要青囊仙子只要待得片刻即可发现季博,无奈一时之间并未料到此举,再加上魔教化血分身之法着实迅速,稍有不慎即为逃遁,故此才急忙追赶上去。直到最后方才明白季博诡计,却早已人去洞空,逃遁无踪。 季博一时间逃遁也没有辨别方向,等到飞行一段光景,估摸着青囊仙子没追上来,这才落脚休息一番,自己定与其不死不休。如果说季博原先还存有什么玩耍的意念,那此刻就是真实的对这番现实的领悟,如果说前面提到要与峨嵋派不满之词还只是因为书中的缘故,此刻就是实实在在的感同身受。 季博暗自发誓,定要与那青囊仙子好看,不死不休! 回想及刚才一幕真是险之又险,到现在身子好似还直在发虚,那生死一线之间的滋味,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自己肯定是再也不想去尝试的了。 看来自己其实还是十分惧怕死亡的,想起在原先世界那种对生死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看来也只是一种假性的解脱之词而以。只是因为原先什么也没有,故此不怕死亡,不惧失去;现在什么都有了,法力高强,长生可期,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割舍不下,更何况是生命呢! 其实就是这样,人能轻生妄死,着实盖因身无所牵,意无所念,这等一无所有,对生命早已毫无了期待。明天会发生什么,后天会发生什么…..生命中没有了火花,看似活着,还不如说是已经死了。 最哀莫过于心死。 ------------ 第十章 接骨断续 季博看看自身这边狼狈的模样,心中更是大恨,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只是现在断却得左臂还是要尽快地接上才好,自己还没想到要去做个残废的地步,只是想来想去,知道的只有四处有这等断臂接续的灵药。 一处便是那北海无定岛陷空老祖那里,有炼就的万年续断接骨生肌灵玉膏,倘能得到手中,便可接骨还原。只是那陷空老祖非比寻常,他那无定岛环圈无尽冰洋,鸟雀也难飞渡。并且这位老祖业已谢绝世缘,不与外人见面,就是亲身去求,彼此之间毫无交情,恐怕也是难以入岛一步。 二来则是崆峒山长臂神魔郑元规,此人剑术高强,另成一家,原为陷空老祖的弟子,只是心意狠毒,不为老祖所喜。十年前不知为了何事,师徒意见不和,老祖忽然要用飞剑斩他,被他师兄灵威叟知道,悄悄通信,叫他逃走。一面向陷空老祖苦苦哀求。为了此事,老祖怪他不该私通消息,还罚灵威叟面壁静跪三年。郑元规见立足不住,没奈何,投身到云南百蛮山赤身洞五毒天王列霸多教下安身。后来奉了五毒天王之命,到云、贵、陕、川一带收徒弟,才在崆峒山暂住。听说他逃走时,便曾将陷空老祖的灵药盗走不少。只是此人也非熟悉,再则身怀诸宝,恐为所趁,无奈….. 不过还是有两处可行,其一就是那西藏红鬼谷毒龙尊者,炼有一种接骨金丹;其二便是黄山五步云的万妙仙姑许飞娘炼有一种灵丹,此丹内不仅有陷空老祖所赐的万年续断接骨生肌灵玉膏,还外加一百零八味仙草灵药,在丹炉内用文武符咒祭炼一十三年,接骨生肌,起死人而肉白骨。根行高深的人,只须寻着有根基的替身,比好身体残废的地方将它切断,放好丹药,便能凑合一体。 两厢比较一番,此处离黄山还是近些,季博心想还是去拿许飞娘处讨要灵丹吧,毕竟自己断臂未丢,早一刻接起,总归好些。而且此人向来广结旁门左道之人,为日后报复峨嵋派苦下心力,按照季博此等身份地位不愁那灵丹不能到手。 黄山古称黟山,相传中华民族的祖先轩辕黄帝率手下大臣容成子、浮丘公来此炼丹,并最终得到升天,唐天宝六年(公元747年),依此传说,唐明皇赦改黟山为黄山。 黄山可以说无峰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并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四绝著称于世。四季景色各异,晨昏晴雨,瞬息万变,黄山日出、晚霞、云彩、佛光和雾淞等时令景观各得其趣,真可谓人间仙境。正道中就有那餐霞大师在黄山文笔峰潜修。 许飞娘隐居的五步云,乃是黄山最高之所,也是最隐秘的地方。季博本并未去过,原先的绿袍老祖也不知晓确切方位,但幸好原著中曾经提到过。 季博遁光悄悄落至文笔峰上,此时不宜多事,疗伤要紧,此峰有餐霞隐居,还是小心的好。看四周情形,五步云应该便是在这对过的那面孤崖峭拔上,两厢中隔无底深壑,山势险峻。飞身过去,已然看出崖上果真设有禁制,此处必定便是许飞娘的隐修之所。 也不做忙,只是开口传音进去:“百蛮山绿袍老祖来访,还请许仙姑出来一见。”话罢,便在门口打起坐来,若许飞娘真在家,估计一时还开不了门呢。 话说许飞娘正在洞内练宝,突闻有人传音进来,知晓来人乃是绿袍老祖后陡是一惊,心想这厮不在百蛮山修炼来此处做什么,自己往日里假装与邪派诸人断绝来往,如若接待于他,岂不是多年苦心付之东流。可是这个老魔头向来,凶恶异常,不论此次前来还不知用意,如若直接开口不见,恐怕马上就要杀将上来了。此人为南方魔教的开山祖师,魔法高强,练有百万魔兵,仅是而已倒也不惧他太多,但是风闻此老怪,近些年隐居不出,苦练了几桩异宝,更是修成了那颗第二元神化身至宝---玄牝珠。自己还有一件最厉害的宝物并未练成,恐非敌手。 左也不好,右也不行,真是两厢难煞了许飞娘。最后无奈,知晓绿袍老祖脾气暴躁凶狠,未免另起事端,只得出去一见, 出了洞府之外,看见绿袍老祖居然坐地调息,许飞娘甚是惊讶,外间一向传说此老怪何等凶残狠毒,自己出来迟了些许,虽苦思了几桩借口,还生恐他有什么举动,连法宝也都多带了几件,不想是如此情景,不禁愕然。 季博见一个三十岁许,身姿丰腴,神色曼妙的女道姑走出洞来,料定此人定是主人无疑,站起身来,微微笑道:“久闻许仙姑隐居的五步云,景色美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听如此语气,许飞娘更是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见季博衣衫狼狈,又断了一臂,心中却是有了几分了然,灿烂笑道:“老祖光临自是不胜荣幸,只是不知有何贵干。” “无他,但求许仙姑灵药几枚,以接断臂而已。”季博也是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见许飞娘出来许久也不见请及自己进去坐坐,知道她定是有所顾忌,假装不悦的,又冷哼一声:“看来仙姑是不欢迎我来此处的咯。” 许飞娘见绿袍老祖说出这番话来,又望着神色极是难看,竖着一双怪眼对自己不断冷笑。知道不妙,心中是万分无奈,强颜欢笑道:“哪里的话,是我怠慢了,还望老祖恕罪。”说着,手臂一躬,“里面请。” 及至洞内两人坐定,季博冷笑连连:“你也不必如此不情愿。”抬手止住许飞娘的话语,又自说道:“你的心意我已然知晓,故此也不怪罪于你。只是今日来此求药,我不愿承你人情,故此告示你日后玄机。” “区区接续灵丹不足挂齿,更谈不上什么恩情,我这就命人取予老祖。”许飞娘说完,又自叫到一声:“司徒平,去将为师的接续灵丹,取几颗出来。” 季博也先不说什么,只等灵丹来后,将手臂接上,再告以许飞娘日后祸福。 ------------ 第十一章 苦孩儿 未及片刻,就见后堂转出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身着一身黑,长得骨秀神清,虽不算多少俊美,却也颇有一番风采。 季博一见此人陡然一愣,急声问到:“许仙姑,不知此子是何人。” 许飞娘见季博如此急切惊讶的神态,也是一愣,若不是因为自己知晓此子身世来历,定还以为季博与他有什么关系呢,随口笑道:“此子乃是贫道的大弟子司徒平,跟随贫道已有几年,不知老祖此问乃是何意。” “哈…哈….没什么,只是一时好奇而以,好奇而以….”季博知道自己刚刚表现的神情定是太过惊讶,以致许飞娘有了些许疑心。 此时其实倒也怪不得季博颜形于色,盖因这司徒平长得太像一个人了-----季博自己。不是像现在绿袍的样子,而是跟原先季博的模样简直是一般无二,若不是年岁小了许多,季博就恍如看见了自己一样,着实不能不令他吃惊。这样一来,季博的心思又改变了许多,原先只是准备告诉许飞娘,她那徒弟司徒平乃是日后她的对头克星,应该立刻铲除为妙。只是现在见了司徒平的模样,季博却也是不再有此般想法了。 拿过司徒平奉上的灵丹,就着断臂之处一抹,然后将断臂按上,一口真气喷上,转眼断臂就已然连上,灵丹之名果然不是虚传。断臂业已接上,季博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笑容。 许飞娘见季博断臂已经接上,心想还是让他早些离开方是正策,莫不要被那餐霞看见,又生事端。还在想着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让季博离开…. 季博见许飞娘那双眼中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神色,就将她的心思猜中了一二分,也不说破,只是笑道:“老祖我有一事冒昧,不知当将不当讲。” 许飞娘心中暗骂,你这老鬼,既然开了口,难道我还能不让你讲不成,故作虚伪。脸上却是笑容绽放,连声说道:“老祖但讲无妨。” “既然如此那老祖我也就不客气了,”季博伸手一指许飞娘身旁站立的司徒平,“老祖看此子根骨颇为上乘,想要收此子为徒,不知仙姑能否割爱。” 闻及此言,许飞娘倒是大吃一惊,却是没有想到季博会有此等要求。本来这司徒平也不受喜爱,平素就与正派诸多往来,也算出司徒平有心叛她,但是她存心歹毒,不但不说破将他处死,反待他比平日好些。除自己的机密不让他知道,乐得借他之口,把许多假事假话当真的往外宣扬,好让敌人不加防备,她却在要害处下手。准备正式出面与峨眉派为难时,再取司徒平的性命。 只是此时还正是用司徒平之时,若就此让季博要走,岂不是浪费自己往日诸多心机,主意一定,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貌,开口哭诉道:“老祖好意,贫道自是知晓,无奈师徒情深,舍他不得,还望老祖原谅。” 季博就自看她做戏,也不点破,一味冷笑不止。 许飞娘见及此计无用,挥手先叫司徒平退下,便想对季博说个清楚,实在无用,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司徒平刚一退下,还未及许飞娘开口,季博径自说道:“老祖我知你遁迹黄山,虽绝口不提当年报仇之事,但实则是一心想替你师兄混元老祖报仇,在此用意也无非就是希望能够随时探听峨嵋派的动静。我知你五十年苦修,法宝虽没有你师兄的多,本领反在其之上。也知你并不惧怕餐霞,只因有一柄天魔诛仙剑尚未炼成,不愿意此时离开黄山而已,不知老祖我所说可是妄言。” 这一番话说下来,许飞娘是越听越心惊,知晓自己立志复仇的也只不过两三人而已,余者皆为自己这些年的假象所迷惑,说自己忘恩负义之语等等。 只是不知这季博乃是从何处知晓这等言语,有些机密甚至是自己从未对人说起过的,心中也是愈发好生的不解。 既然季博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许飞娘倒也不再做作,以季博那绿袍老祖的名声,定是不会与正派告密的,心中一宽,许多言语也就不再隐瞒:“虽不知老祖所言从何而来,但倒也是实话,余者皆以为我无情无义,又岂能明了我这些的卧薪尝胆。”说完,自己想起往日诸多,也忍不住心酸。 “老祖我从何处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你这些年的苦心却是尽皆白费,正道几位宗师全部知晓你的行藏。”季博此话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许飞娘满脸不信,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连连说到:“不可能,这不可能….” 季博讥笑道:“老祖我又何必骗你呢。” 许飞娘激动过后,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开口问到:“贫道固然知道老祖所说不可能是虚言,只是还有一时贫道有所不解,为何既知贫道心愿,那正派还会放任贫道在此多年,未加铲除呢。” 季博大笑道:“老祖也知你与妙一夫人走得颇近,故此又这般信心。正派之所以没有取你性命,一来你隐居五十年未曾作恶,二来便是将来还要仰仗你出山,四处拉拢旁门左道中人,与其做对,方便其将所有不是正道中人一网打尽。如此一来,峨嵋派三次斗剑,便可省事不少。你可知晓,将来你实际所要做的,峨嵋派尽皆算计在内。” 许飞娘听了,不禁一呆,身子随即无力的靠在了石椅上,脸上绝望之情,显然可见。也是,无论谁知道自己几十年的良苦用心期望报仇,将来最后结果却是为仇人作了嫁衣,都会是这般的绝望表情。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什么意义!”许飞娘凄厉哭喊之声不绝于耳,“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季博也未曾料到,原著中计谋百出,虽然屡经失败,但是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绝不认输的许飞娘,在听了自己一番“良言”之后,反应会是如此的剧烈。 ------------ 第十二章 以书易人 许飞娘哭诉一番后,忽然看见季博还坐在旁边,突然醒悟到还有外人,自己如此失态,实在是…..忙擦却泪水,稍稍整理了一下荣装,脸上堆起笑容,问道:“不知老祖可有妙方教我。” 看着许飞娘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哽咽的求问自己,心中不禁黯然,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老祖我具体的法子也是没有。” 许飞娘一听及此语,脸上笑容渐渐隐逝,愁容顿起,眼中的泪水,好似再也忍受不住,从脸颊上悄悄地滑落,心中的委屈… 季博看见此景,忙说到:“你且莫哭诉,老祖我只是没有具体的法子而已,大体的方针策略还是有的。今日看你如此伤悲,想来也是可怜,就此破例一回,日后只要你不犯我忌讳,无论在何人手下,必定保你一命。” “对谢老祖厚德。”许飞娘闻言连忙起身躬身拜谢。 季博感叹到:“其实正道昌盛,峨嵋大兴乃是天数。我日前静中参悟玄机,决心不再多管那正邪之争,斗剑之事。此后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所行无他,问心而已。固此我虽知晓那些个日后令峨嵋派等正道昌盛诸人,却也不愿告之于你,就此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是我的本心,你要知晓,况且天意使然,你也未必能够伤得了那些还未入道之人。” 言语及此许飞娘的脸上的神色已然变了几变,忿然之色流露无遗,季博也不去理,依旧是自顾自的说道:“你自此以后却也是不必故意的伪装什么好人,只要不是故意为恶,想来那正道中人也不会无故动干戈的。只是有一点你要切记,以后凡是正邪有所争斗,一定不能轻视,旁门左道中的前辈一定要务必一一请来。正道最擅人多,想当年混元老祖不也就是死在正道围攻之下,否则以他的功力,万般不会如此身殒。” 许飞娘听见末了几句提及师兄之死,又是悲上心头,含泪允到:“贫道却是一一记下了,只是我邪派中人,最是孤傲不逊,岂又能如此聚集。” 季博想想也是,沉思一番后,又道:“待老祖我此番出去,与几个异教中的能手,结些香火渊源,定不能让他们去相助峨嵋。其余事宜,却也是爱莫能助,只要无人惹我,我必不会插手于其间。想来你定也算到过,你那徒弟司徒平身来与你相克,而他又心慕正教。但是你却定不能了解日后他与正派中人的重要性,故此,此子务必要让我带走。” “他与正派还能有何等重要之举?”许飞娘听了自是不解,兀自问道。 季博当然不能细说,便自道:“此子与老祖有些渊源,却是尔等所能揣测,我知你已有杀他之心,但是此事我绝不容许。此事,我乃势在必行,也会与你有个交待。”话了,从怀中掏出一部道术,递予许飞娘。 许飞娘一看,顿时惊呼一声:“三六混元道解。”有些得疑惑的看着季博问到:“此乃是当年我师兄被孽徒朱洪盗去的一部道书,连我也未曾见过,难道说老祖见过朱洪那厮?” 季博哈..哈…笑到:“许仙姑果然智慧,推一反三,不错,此物确实乃是老祖我从朱洪那处夺来。此书玄妙,想来你也是知晓的,我以此来跟你换取司徒平。想来也不算是欺负了你吧。” “司徒平这孽徒,老祖要去乃是他的福分,只是….”许飞娘一副欲言又止的形态。 季博就知道,一拿出此书,许飞娘定就知晓那太乙五烟罗必在自己手中,却也不跟她打哈哈,直言不讳道:“不错,你那五台派的至宝太乙五烟罗也被老祖我得到了。只是此物我日后依仗之处甚多,而且我也早已将之祭练随心。今后你要来借,却也没有问题,只是想我还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说完,双眼一闭,就自调息起来。 许飞娘也知晓,如果此物在季博手中,想要回来,定时万万不现实的,故此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闻言日后还能借取,心中虽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况且听他前面所言,已然天机明了,道行深厚已极,将来还要借助此老之处甚多,万万不可得罪。 一念及此,许飞娘忙陪笑到:“贫道哪敢有此奢望之心,此番能够得回道书已是万般的感谢,再闻及日后还能有幸借取,实在是欢喜万分,老祖之大恩,万难报其一。” 季博闻言,睁开双眼,笑道:“总算你还明白事理的,若明知事不可为,那还要去做的人,简直就是无可救药的。看来老祖我还是小看你了,放心,日后定会不负你今日之情。”其实季博刚刚也拿不准,许飞娘到底会是什么态度,明着看似是闭目养神,实则内中暗暗准备,一有不妙,就准备将许飞娘击杀在座。 当然,现在事情能够和平解决,自是更好,毕竟季博也拿不准,这许飞娘的功力到了何种程度,想来即使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就算最后能够侥胜,也说不定就是两败俱伤的场面,徒惹正派耻笑。 “好了,你将司徒平叫出来吧,老祖我叨扰甚久,也该回山了。”季博开口说道。 万妙仙姑许飞娘忙又将司徒平叫了出来,伸手指着季博,对他说道:“今日百蛮山绿袍老祖来访,刚刚见及你资质上乘,根骨甚佳,特意向我将你讨去,收为弟子,还不快去行拜师大礼。” 司徒平万没料到师傅教自己出来,居然是要将自己送予别人当徒弟,而且还是魔教中有名的恶人“绿袍老祖”。以前就听师傅说过,这绿袍老祖最喜生吃人心,凶恶狠毒,就连邪派之中也属罕见。居然要收自己做徒弟,那......自己向来久慕正道,想来将来定会成愿,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一个结局。 许飞娘见司徒平突然跪到在自己身前,还以为他深恋师恩,不忍离自己而去,心中不禁又了几分温暖,柔声宽慰道:“傻孩子,你不去拜师,跪我做什么。那绿袍老祖,法力无边,胜似为师不知多少,还不快去。” 司徒平闻及此言更是伤心,也不敢对乃师明说,只得眼泪在眶,叩头不止。 许飞娘这时也瞧出几分不对,知道孽徒仰慕正道,连忙厉声喝道:“你这孽徒,还不快去拜师,难道要我发火不成。” 见及乃师脸上神色铁青,无奈,司徒平只得慢慢跪至季博身前,哭腔念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满面地委屈,无以形容。 ------------ 第十三章 推波助澜 拜别许飞娘,季博心想带着司徒平就欲直接回山,将所得几件宝物先练化随心才好。刚刚与许飞娘说那太乙五烟罗业已练化,纯粹乃是空话,如若真个将此宝运用随心,也不至于为青囊仙子所趁,以至于如此狼狈。 一路行经下来,司徒平是满面愁苦,虽未多言季博却也料之心中所想,若非此子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才不会花费心力,用那道书换取回来,早就唆使许飞娘一剑将其诛杀。此中缘由,想来他也不会明白,恐怕还是一心的仰慕正道,如此这般日后未免也是身边的祸害。既然不忍心杀他,那此间种种隔阂还是要想法子解决才成,一念及此,心中已是有了几分念想。 季博忽然停下身形,止住司徒平飞行之势。见其满面依旧无甚生气地模样,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快,当然脸上却是未好表现出来,只是语气生硬的对他说到:“司徒平,不知你可知晓为何老祖我要将你要来收作弟子。” 司徒平素闻绿袍老祖凶名,心中纵有千般意愿,万种念想,却也是不敢说出口,再加上他平日里就被许飞娘管教得甚为伏贴,听及问话,也只是平淡的说到:“弟子不知…师傅想法,还望师…傅…明示。” 他这几声师傅叫得甚是勉强,季博想及他的可怜之处,唏嘘一番,却也未曾放在心上。想及他在原著中,虽被峨嵋派收至门下,却也纯粹乃是因为他是天狐宝相夫人三次渡劫的关键而已。可怜他一心向道,却也被天狐小女累及失却真元,若非一路得到神驼乙休的护持,下场真是无人知晓会是怎样….. 素闻峨嵋派门下弟子法宝众多,但却有几人甚是可怜,无有什么传授,更不要说是什么奇缘仙遇了。此中犹以司徒平为最,就连他最厉害的法宝---乌龙剪,也还是神驼乙休所赐予的,论及峨嵋派中诸人,却是无甚太过关心他的。 就以奉命与他成婚的天狐二女来言,大姐紫玲,一心向道,无甚他想,有所牵挂的除却自己他年的成就之外,也就自己母亲的大劫和小妹而已,为此还曾故意出言讥讽小妹寒萼,说其与司徒平多有瓜葛,还不如自己代母让其二人成为真正的夫妻好了,免得将来还要累及自己。 言语之间何曾又为司徒平考虑过什么呢,若不是因为其母第三次大劫非要司徒平化解,又岂会对其另眼看待。 小女寒萼本只是天真而已,无知世俗理念,言行举止之间未免让人看来与司徒平亲密了些,大姐紫玲唯恐其大意之下,将来有违仙业,爱护之下故意以言语相激,不料适得其反。寒萼本以为自己定能把持得住,故意对司徒平做出几分更加亲密之举,也只是想叫乃姐看看自己的定力,不要被她小瞧。谁料最后被仇人寻上门来,运用魔法迷惑****,终至与司徒平发生关系,双双丧失真元。 司徒平本便是事外之人,皆被诸多累及,丧失真元之事,峨嵋长辈定也能够预料,却结果只有派外之人,异教能手-----神驼乙休看他可怜,稍作扶持而已。 本来季博对司徒平之念,还仅在他与自己相貌相同而已,现今如此一番想来,却感他更是可怜,顿时心生扶持之念,定要扭转乾坤,叫他在与峨嵋派三次斗剑之时大放异彩。 峨嵋诸人,认定司徒平不可造就,季博偏要扫一扫他们的面皮。 想罢,又自和颜悦色地对司徒平说到:“痴儿,我固然知晓的你倾慕正道之心,但你要知晓,日前我已算出,一旦你身入正教,必定丧失真元,一生修行最多仅止于地仙而已。而且一生坎坷,几无人护持与你,磨难重重,真是苦不堪言。因你我有些渊源,虽不便明说,但是我却是不忍心,你至如此孤单境地,故才将你讨要过来。” 司徒平虽是听了身入正派还会遭劫,未免感觉有些荒唐,但是此中缘由却又不是他能够明了的。脸上依旧恭敬,但回答却也是有几分言不由心:“弟子知晓。” 季博知道一时叫他相信自己所言,绝无可能,也不管他,只是径自问到:“司徒平你可知你父母是死于何人之手?” 父母?这个问题司徒平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自己懂事未久,收养自己的那户人家便已遭遇不测。此时风闻季博所言,好似自己父母乃是为人所杀,一时间不免情难自制,急声问到:“弟子父母乃是为何人所杀?弟子只是听说幼时乃是被一个姓岳的道人送去一户农家借养,后来还未太过懂事,养父母一家便都死了。”说完,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你父亲名叫司徒兴明,是被五台派的金身罗汉法元所杀。你母…..”季博欲言又止,只是两眼望着司徒平。 听见父亲是被师叔法元所杀,司徒平满面惊愕,随即又自咬牙怒道:“弟子定要诛杀此獠,以雪父仇。”伤心过后,忽然想及,季博刚刚对于母亲却是欲言而止,忙又抬头问到:“不知我母乃是死于何人之手。” 季博立时满面感怀的看着司徒平,说道:“杀你母亲之人,非同一般,比那法元却是要厉害数倍。而且也是你母亲有错在先….只是可怜…..”语罢,犹自叹息一阵。 听及此番言语,司徒平此时心中满怀悲愤,还管它什么对错,一心只想知道杀母仇人是谁。但季博又不愿告诉自己,好像敌人十分厉害。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还望师傅告诉于我,以让弟子能够一尽孝道。”说完,司徒平双膝一弯,径自跪倒在季博身前,叩头不止。 “痴儿,你先起来。”说着伸手就将他拉起,季博顿了顿,才道:“不是我不愿告诉于你,一来此事,乃是你母有错在先;二来此人不特法力高强,并且还是正道中有名的能手。如果你执意要报复的话,恐怕正派之人容你不得。”言语之间又是一幅悲悯之相。 司徒平闻及季博话中含意,知道乃母为正派中人所杀,心中虽然有所顾忌,但是母子天性,不容抹杀。面容虽依旧悲愤,但目光坚定已极,开口说道:“师傅爱护之意,弟子已然知晓,但是母仇不能不报,不然有愧母恩、天地人伦。还望师傅告之于我。”说完,又自跪地不起。 “罢了,罢了。你意如此,我也甚为你母欢喜,有儿如此,不复所求。杀你母亲之人,便是衡..山..白..鹿..洞..金..姥..姥..罗..紫..烟。”季博一字一顿的将司徒平杀母仇人之名说出。 ------------ 第十四章 相煎何太急(上) 司徒平此时明了身世,心情悲痛自然不用多说,就拿原本仰慕正道的心意,也径自消磨了好多,颇有几分天下之大,却无处容身的念想。 心想如要寻那法元报仇,一般邪派中人固然无人肯传授自己本领,此还不是最终关键,若能投身正道,此事必能成行。如此父仇固然能够得报,但母仇必不能应允,况且金姥姥罗紫烟,道法高强,成名已久,正道中能够强过她的也只几人而已。就算侥幸能够拜得这几人其中之一为师,但多与罗紫烟有交情,即使没有的,看在同是正道的份属之上,也定不允报仇。 这样一来,若想报母仇之念不为所阻,所拜之师只能是旁门左道之士。但异派中能胜过金姥姥罗紫烟的能手本就不多,偏还不能与法元有交情的,这样一来想父母之仇斗能得报,,司徒平所知之人那更是只有一个,便是先前从许飞娘那将自己强要来收作弟子的---绿袍老祖。久闻此老魔法高强,更是南方魔教的开山祖师,此番又说与自己有缘,更是告知自己杀父杀母的仇人,想来定会为自己做主。 念及于此,司徒平此番便是真心诚意地跪在季博跟前,叩头拜师,苦求道:“弟子诚心跪拜,还望师傅定要传授自己法术,以报父母血海深仇。”说完,也不等季博有甚回应,径自就在哪里磕起头,声声着地….. 等季博将他拉起身来,也就片刻功夫,头顶血肉一片模糊。他到也甚是坚忍,尽管头上伤痛,脸上却也未露丝毫痛楚神色,只是一味期盼的看着季博。 季博沉声说道:“老祖我既收你为弟子,为你主持公道,帮你报那杀父杀母之仇。” “多谢师傅成全,但是弟子还望能够亲手手刃仇人,以不负父母生我之恩情。”司徒平虽听季博愿意为自己报仇,心中更是感动万分,至此也才是真正的将季博视为自己的恩师。但师傅美意虽好,他却是不愿依靠别人,只是又道,“只求师傅传我法力,于愿足矣。”言罢,又自跪下。 “好…好…好…你有此心我也甚感欣慰,那现在就随我此回山,好行拜师之礼。”说完,季博右手一挥,驾起遁光,带着司徒平直奔百蛮山。 回山之后,也未曾问及山中状况,就先为司徒平举行了拜师大礼。然后传授了几样魔教中厉害法术给他,命其先行练习,季博随即闭关,余者等其出关后再说。 辛辰子这些时日业已将百毒金蚕蛊练得与元神相合,至此更具威力。因季博有传他衣钵之言,故此颇有几分以本山主人自命,对一干与自己素来不和的师兄弟,自此多加刁难。还好季博走时,曾经留下不准伤害同门师兄弟的话语,所以却也无人伤及性命,尽管如此,不少人苦头却也是吃了不少。 梅鹿子往日里仗着师傅的宠信,处处与辛辰子为难。不料此番辛辰子得势,自然整理的对象,第一个便是他,正所谓杀鸡给猴看,借此再立自己的威严。 辛辰子不仅处处给梅鹿子小鞋穿,前几日甚至捏造了几桩证据,将其关押起来,等到季博回来,便准备进谏谗言,将那梅鹿子处死,方才甘心。 只是不料季博此番回山,不禁带了个弟子回来,而且拜师之后又自急急忙忙的闭关。空让辛辰子白费了许多说辞,看来梅鹿子的性命又能多活几日,一切只有等师傅出关,再作定夺。 事情本来也就如此而已,无奈辛辰子此人心胸委实太过狭隘,见那司徒平方才拜师便自得了师傅许多传授。虽说这几样法术自己早已学会,但是当初习得之时,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方才得允传授,见司徒平这般轻易就此习得,便知此人不知从何而来,如此能得师傅欢心。如此这般,便着人去打听司徒平的来历出身。 司徒平毕竟年轻,虽颇为知机,但无奈阅历还是甚少,不知人心险恶。只以为同门之间也无甚必要隐瞒,再则此番所问又非什么隐秘之事,便将季博从许飞娘处将自己要来收作弟子,还应允传授法力,以报父母之仇,等等话语,尽皆告诉来人。 偏那过来问话之人,也向来不是什么安分之士,回到辛辰子那边,将司徒平所说又自添油加醋了一番。一味的说那司徒平如何如何的被师傅宠信,那司徒平又是如何如何的骄纵,连辛辰子也没有放在眼里等等诸多诬蔑的言辞。 只将那辛辰子是说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无名怒火不禁从心头烧起。虽然已将司徒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无奈此人乃是新来,无甚痛脚好抓,现在师傅又是如此的看重,只得强压心头怒火,一面暗想毒计,一面准备等到师傅出关探听其心意。 季博此次回来迫不急待的闭关,就只准备将那太乙五烟罗先自练化,万年温玉虽好,但是对现在自己所练诸般法书有所克制,也只能无奈的先暂且放在一旁。 不过每日祭炼太乙五烟罗之暇,便在苦思解决那万年温玉之法,但是想遍种种,这原先绿袍老祖一身所学竟然没有解决之道。 季博甚不甘心,这尽心机到手,还差点坏了自己性命的至宝,怎么说也就不能如此白白浪费。想来自古所说的那种只能看不能吃的两难焦急之心态,也就是如此吧。 末了,想及自身未来,凭借现在这一身法力,前途着实堪忧。何况还在许飞娘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意欲再立一脉于正邪之外,将来必保她性命等语。当时一时说得激动还未有所觉察,现在自己想及当时都不免可笑。自己想法虽然不错,但是没有实力,在这里一切都是空谈。 其实从长远看,真正的增长实力之道,便是从那修行的法门入手。无奈这绿袍原先修炼,其实基本已至极境,玄牝珠说来,已经是最大的机缘成就了。所以先前也才会另辟蹊径,从那他人处习得炼蛊之法,以欲再增实力。 季博决心仗着自己现在还对原著有所把握,便准备去将原著中提到的几处藏匿的天书道籍取来,想来必有适合自己的。只是此事非同等闲,还要多做准备才好。 ------------ 第十五章 相煎何太急(下) 闭关近十日,季博已然将太乙五烟罗祭炼得变化由心,虽还未然全能与心神相合,也只是剩下的时间问题而已。 之所以如此着急的出关,皆是因为季博想及未来,看看己身现在的实力,不免感觉前途甚不明朗,甚至可以说是渺茫。 对于真正厉害的能手来说,上乘的法宝固然重要,但也就只要两三件足以够矣。实际依仗的还是自身的修行,只有高深的法力才能完完全全的发挥出法宝的全部力量。 原先的绿袍老祖虽然号称南方魔教的开山祖师,其实他这一脉的魔教传承并不完全,要不然功力也不仅仅如此而已。炼成玄牝珠已是绿袍最大的能力所在,季博自己就算再怎么勤持苦修,随着日子增长,法力固然会有所提高一些,但也就仅此于这一些罢了。 绿袍的法力看似高强,其实离各派高手之距还是委实不小,先不说那佛门诸多巨擎、正道三仙二老,就是异教中的怪叫化浑凌、藏灵子等人,也绝然不是敌手。 又想及自己先前在许飞娘处还夸下海口,说甚要在正邪之外另立一脉,以保一方安宁,又说甚将来必定保她姓名等等诸语。现在看来,着实可笑,季博深知,弱肉强食,亘古不变得至理。现在这般实力,妄说此语,岂不图惹人笑话。 为今之计,还是要另谋出路才是。 上乘的修行法门,季博是全无知晓,但是原著中却曾提及几个秘藏天书道籍之所,内中记载的定也是上等的仙法妙诀。不过这个几处藏书之地,大多不仅有人守护,还都留有前人的法力禁制,无有大机缘和对应的法宝,决然得之不到。 不过天幸的是,季博还是知晓有这么一处,藏有两部典籍,非特无人守护,更是无甚禁制,只要知晓地点,想要到手,容易已极。 偏巧季博就是知晓地点之人,一念想罢,生怕夜长梦多出了变故,恨不得立马就自飞身前去取来。 一自出关立马召集众多弟子,准备稍稍嘱咐一番,就自动身。 辛辰子听说师傅出关,正在召集弟子,也不知有什么事否。但是心中已然想好,借此机会,定要请求师傅将那梅鹿子处死才自甘心。 当他赶到之时,季博已然开始交待多时,自也不便言语,只是站在一旁,等到师傅说完,就要上报处死梅鹿子之事。 季博召集众弟子,也有些人迟迟未到,却也不等,自顾交待起来。 等到说完,准备动身之时,辛辰子忽然上前跪倒在地,说道:“师傅稍等,还望容弟子禀报。”说着,便就将梅鹿子曾经计谋盗宝叛师的罪行大加捏造一番,说至最后,言辞激愤,情绪也甚是激昂。 季博本就心焦,再听辛辰子这么啰里巴嗦的说了这么一通,早已是极不耐烦。也未详细听他言语,只是好像说要将梅鹿子处死。 知道梅鹿子与他之间本就是矛盾重重,心中估计此间定是有些猫腻,盗宝叛师未必属实。虽然自己现在又没有时间调查个究竟,却不愿枉杀了自己的弟子,便挥手叫辛辰子退下,先行敷衍道:“一切还是等为师回来再行商讨。”说罢,绿光一闪,人已不见踪影。 辛辰子就此讨了个没趣,心中甚是不快,往昔的仇恨不由又提了上来,心中不禁一味的算计起来。 二弟子唐石刚刚听及辛辰子的一番捏造编排,知道依照师傅往昔的性情,梅鹿子定然是性命不保,但自己也别无他法。师傅脾气也是向来见不得,有人为别人说辞,故此自己只得暗自心中焦急,别无他法。 不料师傅此次不知有何急事,居然未曾听信师兄谗言,没有处罚,便自匆匆离去。但是不知师傅回来,梅鹿子是否能有一线生机。不过估计辛辰子就此得势,梅鹿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其实他本与梅鹿子关系虽好,但平素就对师傅忠心,如若梅鹿子这个有叛师之行,不用辛辰子编排,自己也定不饶他。只是此番实在乃是辛辰子携私报复而已,自己也不能就此袖手旁观,任其谋害同门。但是此次这般,辛辰子谋划俱足,又有几个同门为其作证,唐石也无有他法,一念想罢只有暗自叹息不止,希望梅鹿子吉人自有天相。 忽然见师傅新近收来的弟子司徒平从跟前经过,心中不禁一动。听闻此子,乃是由师傅从万妙仙姑许飞娘处强自要来。先前好似许飞娘还诸多搪塞,绝不愿意将此子给与师傅作弟子,直至后来,好像据说师傅给了许飞娘一部丢失已久的五台派的上乘道书,才自连强带换过来。由此这般看来,师傅定是十分钟爱这位新来的师弟。 再加上好像听说师傅与此子前世还有些渊源,唐石打定主意,决意恳求这位师弟等师傅回来后,替梅鹿子开脱一番,还望师傅饶了性命。 如此这般,想来依仗师傅对司徒平的厚爱,梅鹿子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来话长,实在乃是唐石脑中片刻思虑而已,想至此处,一边连忙赶到前面司徒平的身旁,一边高声呼喊到:“前面可是司徒平师弟,还望稍等片刻。” 司徒平闻及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忙转过身来,一看那人身高六尺有余,体型健硕,一字连眉,双目有神,颌下还留有一些短须,相貌甚是英武,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司徒平虽也来了近十日,日里也只是自练法术,苦心修行,希望能够早日得报父母大仇。故此与一干同门相交不多,除却几个主动来找他打探身世的之外,余者一概皆不认识。 但先前在大厅听及师傅嘱咐,却见也好似到了此人,而且站立之位,也颇为靠前,想必定是自己的师兄之辈无疑。 司徒平心想,与此人又无交往,不知留住自己有什么事情。心中虽然疑惑,但脸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身抱拳躬身行礼问道:“不知师兄喊我,有何指教。” ----------------------------------------------- 九月一至三号,每天三章,哈哈...小爆一下下 ------------ 第十六章 蛇王寺 未及半日,季博便行至那川贵交界一处名曰恶鬼峡的地方。 那恶鬼峡深藏在两座崇山之间,四外都是高崖峻壁围着,又有藤莽封蔽,终年不见天日。地势卑湿,到处都是毒岚恶瘴,彩雾蒸郁,映日生辉。崖壁丛草之间,虫蛇乱窜,见人昂首追噬,乃是个极险恶的所在。 停至半空四处巡视,果在恶鬼峡的一边,有长岭前横,甚是险峻。知道所寻之处便在这山岭之中,心中甚是欢喜。因为原著中曾经言及,此处不仅恶鬼峡住有邪派中,左近不知何处还隐居了一位正道中的能手,此人也是知晓此处典籍的奥秘,只是因为门派渊源未曾动过心思而已。 季博自从上次莽苍山吃了大亏之后,愈发的小心,更加的不敢小视正道中人。生怕自己此行又生波折,虽然此人不是看护此物的,但谁知会不会因为门派渊源之故横加阻挠,更何况自己乃是有名的魔教祖师,在正道看来乃是绝不两立之人。 因为季博只知藏书乃是在山中蛇王寺中,并不知道确切的地址,因此只能驾起遁光飞在半空找寻。不过为了防止意外,还特意将遁光隐去。 不过还算运气,搜寻未就,季博就在山中一片广坪上看见有座庙宇赶忙降下遁光。 该庙虽然僻处荒山,年代久远,墙粉殿瓦大半调残剥落,庙墙殿字却是好好的,一些也没有坍塌。庙前还森列着两行一般大小粗细的桐树,土石平洁,虽已金秋时节,并无残枝腐叶,仿佛常有人在这里打扫一般。广坪下面,顺着山坡开有许多田亩,其形如八卦,高高下下,大大小小,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田里除了麦、豆之类外,还种着水稻和数十亩山麻,大都也业已成熟,金穗飘香,甚是一派风景。 见此情景,季博再与原著中两厢对照一番,愈发肯定就是此处没错了。 原著中所说的藏书之处,住有两个大人,乃是姐弟,而且多番描述基本就跟眼前场景一般无二,唯一有所差别的也许就是原著中所描绘的乃是春季,此时却是秋季罢了。 季博心中越发肯定,赶忙往庙中飞去,进了庙门一看,门前有两尊神像,金漆业已剥落。过了头门,便是一个大天井。当中人行道路用石板砌成,宽约一丈,长有十丈,直通大殿。路形是个十字,通着两旁的配殿。正路两旁也种着两排桐树,时值秋季,偶有落叶飘地。殿宇虽然古老破旧,却甚高大庄严。再往殿中一看,殿门已不知何在。神案上五供俱无,神像多半残落。 也不多看,径自往后殿行去。二层殿落内,树木、天井俱和头层相差无几,只是后殿门窗户墙及神像俱都撤去,只剩一座殿的骨架,与亭子相似。里面有一个极大石灶,上面放着一口大锅,见边沿上还铸有年代,却是宋时行军之物。 灶旁还有一条丈许长的青石案,陈设着许多厨中应用之物,柱上干兽肉累累下垂。这些东西,无一样不比常人所用大出好几倍。除此之外,一边横着一个神案,铺着一床麻制的被和一个竹枕;另一边横着一块长及三丈、宽有八尺的青石,甚是平滑。石上空无所有,只靠里一头,有一块二尺多宽、四尺多长的玉石。余者还有一些农具,形式古拙,大小不一。 季博赶忙取过大石上横着的那块玉,用手一托,觉着甚轻,莹洁晶明,宝光外映。 典籍既已到手,季博也就宽心了许多,想起此处蛇王寺内还有一个万年金蛛结成的金丝网,此物最擅收取异类内丹真元,更兼有克制毒虫蛊物的无上妙用,若能得到也是一桩异宝。 记得原著中说,此物乃被居住此地的大人姐弟时常置于庙门之后。前去一看,果然有一个颜色红紫,大有丈许,形如鱼网的软兜,下面被一个三叉树枝绷着。看上去非丝非麻,触手粘腻,纹孔又细又亮。用鼻微闻,还有一般奇腥之味刺鼻,知道此物便是金丝网。 宝物尽皆取好,季博驾起遁光就自准备回山。 忽然想起司徒平修行未久,法力低微,上次莽苍山之行,虽然已将万年温玉收取到手,但还有那朱果遗忘,此果对于他现在修行大有裨益。 此处与莽苍山也不太远,干脆就将那朱果连树一齐搬回百蛮山,留作嘉奖门下弟子也好。 于是便往莽苍山灵玉崖飞去,也就是上次获取温玉,与青囊仙子大战之处。 等到了灵玉崖,已是红日西挂,晚霞满天,倦鸟疲兽俱已归巢。那灵玉崖上虽还有许多马熊、猩猩嬉戏,但大多业已进入那约有百十丈宽广的山洞内准备休息。 那些在外嬉戏的马熊和猩猩忽见眼前绿光一闪,现出一个人来,顿时惊呼起来。及至洞中所有马熊和猩猩赶出来时,一见便自认出乃是前些时候的恩人,在头领的呼喝下,俱都跪拜在地。 一时间满山的马熊和猩猩都向季博跪拜,场面倒也颇为宏大。 片刻之后,忙将季博迎至山洞之内。 此间,马熊们也不知又从何处找来一块跟先前那块基本大小无二的巨石,依旧放在洞的中央,此番迎接季博,还是将其抬坐至石上。 接着外面的马熊和猩猩们又是一片忙乱,满山遍野的搜寻山果。这些个马熊和猩猩倒还灵巧,也就盏茶果后,就有一老猩猩将一盘水果端了上来。 季博一见,内中也还有几颗朱果,便拿自手中问道:“此果生长之处可是有一个怪物,找人领我前去,正好替你们除却此害。” 身旁的老猩猩,闻言悲鸣点头不已。 季博于是便叫那老猩猩带路前去。 随着那老猩猩越过了一个山头,转到一个峭壁后面。忽然迎面一座孤峰突起有百十丈高下,山头上面满生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果。峰下面一个很长很深的涧,流水淙淙,泉声聒耳。这里景物倒是清丽,但那在前行走的老猩猩却忽然停止不前,登时现出十分畏惧的样子。 接着那老猩猩忽然用前爪朝涧旁一个孔洞中指了指,季博知道此处便是凶物居所。看那孔穴,有六七尺方圆,黑黝黝的,看去好似很深。孔穴旁边有一块奇形古怪的大石,石上面有一株高才寻丈、红得像珊瑚的小树,朱干翠叶,非常修洁,树上面结着百数十个红色的果子,此树便是朱果树。 季博正待往那孔穴中去时,只见有两点绿光闪动,一转瞬间,呼的一声,纵出一个似猴非猴的怪物,身上生着一身黄茸细毛,身长五六尺,两只膀臂却比那怪物身子还长。两手如同鸟爪一般,又细又长。披着一头金发。两只绿光闪闪的圆眼,大如铜铃。翻着朝上一看,比箭还疾地蹿了下来,狼嗥般大吼一声,伸出两只鸟爪,纵起有三五丈高下,朝季博头上抓将下来,身法灵活无比,疾如闪电。 真是不知死活,正要寻你,偏就送上门来。季博也不闪躲,就见脑后飞起一线绿芒,就待往那怪物身上飞去。 不料那怪物却也甚是知机,加之行动如风,身子一斜,居然就自躲闪开来,知道不妙准备就此逃遁。 可惜刚一转身,就听咦的一声,刚刚那线绿光,瞬间飞驰追上,就自怪物身上一绕。怪物就自化为两截,落地身死。 ----------------------------------------------- 刚刚摆了帖子,有50个人顶了,我今天就再更一章 ------------ 第十七章 白费心机(上) 不日,季博便自带着朱果回山,再次宣布闭关。 此次闭关便是准备参悟那玉石中的道书典籍,季博通晓原著,自然也就知晓了关于此书来历等等其中的一些奥妙。 这玉石之中实则乃是藏有两部道书,虽然不明了具体名称,但也知道此书乃是当年合沙道长所留。此人乃是与峨嵋派开山祖师长眉真人的师傅樗散子一辈,所练就的五行真气独树一帜,不仅生克由心,变化无端,更是少有能敌峨嵋派有无行飞剑的上乘妙法。 此等修行妙法,玉石之内的藏书必有记载,一想及此点,愈发的急不可耐。 季博把玉石取出,就自运用法力想将玉石破开,不料用尽千般方法,万等气力,连耗几日时光,终究破那玉石不开。此时方才想起,原著中曾经提到,这玉石经过仙法封锁,非五行真气或仙家干莫至宝,不能开取,至此才知书中所言非虚。 这开启玉石之法有二,无奈季博却是一种也不能达到,此时惟有看着这温润凝脂般的玉石,独自叹息。 连耗几日时光,诸多心力,不料尽皆白费,只得再次出关。 季博刚一出关,就见洞内四处绿光隐动,金光点点,诸般法宝漫天飞舞相斗。开始还大吃一惊,以为有敌人杀到家门口来。但后来再一细看,却又不像,诸般法力相搏的手段,好像尽皆出自自家门下,这般看来心中更是吃惊。 自己刚刚出关,还无人注意到,忙自先将身形隐起,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游转一番,季博发现竟然全都是自己坐下弟子,只是不知为何分成两派人马在此性命相搏。 及至后来,听见相互之间的一番对骂,才自知晓的情由,不禁怒上心头,火由中烧。 原来辛辰子对那梅鹿子恨之入骨,势要杀之而后快,本因师傅留言,不能伤害同门,即使有事也定要亲自裁决。辛辰子本也无甚意义,为此也特花一番苦心故意布置,陷害梅鹿子,更有几个弟子为虎作伥,允命为辛辰子在师傅面前作假证,誓杀梅鹿子。 但事不凑巧,季博回山两次俱都连忙闭关,无暇他顾,关于梅鹿子盗宝叛师之事更也是提也未提。尤其第二次出山之前,辛辰子曾经进言,偏偏季博心急,话都未听见进去几分,稍稍敷衍了事。 此事更是把辛辰子气得大动肝火,便想去牢中恐吓讥讽梅鹿子几句,以泄心中忿闷。结果不去还好,一去更是受罪,不知梅鹿子又从何闻之他进言之事,为师傅所阻,于是反倒大肆嘲笑了他一番,直把他气得是三尸暴跳,大怒如雷。 辛辰子看那梅鹿子虽然被自己关押了起来,似乎越发的猖狂,偏偏自己又杀他不得。心中苦闷无必,又无处发泄,便自叫了几个与他气味相投的同门弟子前来一起饮酒。 酒至一半,辛辰子牢骚不禁多了起来,喝至性处,甚至便是那绿袍也要被骂上几句,才自痛快。这几人只知一味的阿谀奉承,看见辛辰子高兴,便也就陪其一起说了师傅许多大逆不道的话。 事后,辛辰子想及那晚酒后所言不禁有些后怕,依照绿袍往日性情,只要一为所知,必定对自己大加刑法,就算性命也未必能保。不过还好,那陪酒几人为了奉承自己也说了甚多话语,自也不怕告密。一念想了,顾虑一去,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往日里对那几人,也不免又多了照顾。又恨师傅既然说立自己为衣钵传人,偏又在那么多弟子面前,扫了脸皮,少不了被诸多同门暗地里耻笑。每当想及此情此景,心中对季博的怨恨不免就加深几分,辛辰子心胸狭隘,如此几日下来,直把季博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再又想起从前咬断自己臂膀,旧仇新恨一齐涌上心头。 每日所行无事,脑中径自忍不住开始升起弑师之念。说来事也凑巧,辛辰子有一好友来访,此人名叫洪长豹,乃是红发老祖的弟子。 交谈之间,听及辛辰子对乃师的诸多不满,他与辛辰子素有交情,闻及有弑师之念想,却也未有什么阻拦之言。 辛辰子因他乃是红发老祖的得意高弟,法力也自是高强,便准备邀其做个帮手。 不过洪长豹此人虽素将义气,但也知道弑师之举非同一般,只是答应借其法宝,自身却是不能参与。 辛辰子因听闻红发老祖的镇山之宝----天魔化血神刀,乃是绿袍的克星,便向洪长豹欲借此宝。 此刀乃是镇山之宝,本是不能借出,但洪长豹因自己应允借宝与辛辰子,他既然开口,自己定不能自毁诺言。值得回山,准备暗盗此宝,借与辛辰子使用。 因红发老祖对于此宝珍愈性命,一向看护甚紧,洪长豹直至今日趁着乃师坐定神游,方才盗出。 然后便自急急忙忙的赶来百蛮山,将刀借与辛辰子,并告之用完速还,说罢也不管什么,径自飞回山。 辛辰子神刀方一到手,便自等不及将前几日的布置发动开来,连同几个一同反叛的同门就自准备冲进闭关室内,趁其不备,将季博杀死。 不料,算有遗漏,此事偏偏为唐石无意中知晓。唐石素来不争什么,但闻及此次辛辰子居然有弑师之念,非同一般,就自联络了几个同门连同司徒平在内,准备一齐将师傅闭关之所护住,等到师傅出关,自会清除孽障。 想法本好,无奈却是错估了辛辰子的实力,双方刚一交手,唐石等人便吃辛辰子用百毒金蚕蛊困住。不过大家分数同门,百毒金蚕蛊又是大家一同祭练得,知道一些可知之道,所以只是被金蚕困住。 大家虽有克制百毒金蚕蛊之法,但也仅能保守己身不被所害而已,想要破去那是万不可能。于是唐石等人干脆商议,就这么耗持下去,静待师傅出关,也自无妨。 辛辰子也是知道,如此僵持事情拖久,必定夜长梦多。便将本意留作对付季博的秘密武器----天魔化血刀取出,准备先就取唐石等人性命再说。 ------------ 第十八章 白费心机(下) 辛辰子见自己放出百毒金蚕蛊,居然还拿那几人不下,心中又急又气,怪啸一声,右手一拍腰间,放起一道赤阴阴的血光,就向唐石等人斩去。 季博一见此物,便已认出来历,乃是苗疆红发老祖的镇山至宝,怎得不知给这厮借到手来。由此一见便知这厮看来真的是准备欺师灭祖,这刀正是原先绿袍的克星。 至此便也就存了先前活捉的姑息之念,转念一想干脆将其一干人等就地正法,以正门风,防止日后还有人上行下效。 知道唐石等人万万是敌这宝刀不过,但如果就此现出身来,辛辰子的法力也仅逊自己一筹,现在有此宝物护身,自己虽非敌他不过,但要取其性命,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就这转念一想,干脆就自潜至辛辰子等一干孽障身旁,趁着辛辰子放出化血神刀、一干人等纠缠不休之机,一拍脑后,飞起一个大有亩许的绿色巨掌,随即反手化罩将辛辰子一干人等就此扣住。 辛辰子等人一时疏忽,兴起对敌,对己身的防备未免疏忽了许多。转眼再看时,已为季博运用玄牝珠,全都困住,一个都未能逃脱。 辛辰子知道不妙,暗骂老贼阴险,本来此时他已将唐石等人法宝破去,立刻就能取诸人性命,但无奈被老贼就此一击,只得暂罢。连忙挥手将那天魔化血神刀和百毒金蚕蛊招了回来,妄图内外夹攻,破了季博的玄牝珠。知道老贼最厉害的便是此宝,若被破去,必能取其性命无疑。 他的主意本来是算计的不错,可是却不知季博两番出山皆是为寻宝而去,多有奇遇,亦非昔日可比。 季博见那天魔化血神刀,已自飞了过来,带起一溜火光伴着弯弯血晕,击打在玄牝珠所化碧绿光罩上,激起阵阵火星赤焰。声势虽然不算宏大,但是每撞击一次,碧绿光罩表面必为震起一番涟漪。 辛辰子知道此刀乃是老贼克星,愈发的卖弄起来,困在罩内的诸人,也都放出道道碧光绿焰,连同此刀一齐内外夹攻。 虽然玄牝珠妙用无穷,但如果长此继续下去不加阻止的话,也必为所破,季博耶定会元气大伤。右手一挥,从袖口中飞出一方彩烟缭绕的五角罗帕,远远看去直如一朵锦云般,飞行也不迅速,一路飘飘忽忽的停至天魔化血刀之上。 忽然见老贼放出一方彩烟云朵似的物什,飞至化血神刀之上,看情形似是想将此刀困住,不禁笑骂老贼无知,干脆就一指刀,先将这东西破去,臊臊老贼的面皮。 季博见了辛辰子的举动,便知他心中所想,不禁暗骂孽障无知,自寻死路。也不见作势,那方锦帕,带起道道五彩烟云,就着化血神刀一卷,已然将其锁住。 辛辰子此时还在讥笑,心想化血神刀何等锋利,岂是一朵云也似的东西就能困住的,一面做法就准备将它破掉。谁知,事如相反,无论他怎样催动法力,也不见那化血神刀有何动静,至此方才知晓,恐怕那方罗帕大有来头,无奈悔之晚矣。见依为长城的化血神刀已被老贼困住,此时报仇之念顿时熄了大半,心想只要能逃走,事后再另想他法。于是就愈发卖力的做法让外面的百毒金蚕蛊,啃噬光罩,吱吱之声不绝于耳。 伸手一招,将太乙五烟罗连同内中被困的天魔化血神刀一齐收进袖内,再从怀中取出那蛇王庙得来的金丝网,此次闭关闲暇之余,也将此宝也就了一番。百毒金蚕蛊自己虽有克制之法,但心想原著中曾言金丝网有克制蛊虫的妙用,便存心见识一番。 将金丝网向向空中一抛,原本只有丈许大小,形如鱼网的软兜,变得比百毒金蚕蛊结成的亩许大小的虫云还要来得大上几分,好似一如紫红天幕般。 那头顶紫红天幕,一将百毒金蚕蛊罩住,内中升起丝丝缕缕的紫红线芒,看去好似烟岚一般毫不着力,风吹便散的模样,却见那百毒金蚕蛊直如见了克星一般,毫不反抗,甚至就连动也不动,只等那紫红烟芒,将其一个个的缠住。一任那辛辰子如何捏动法诀,催谷法力,那些个百毒金蚕蛊真个好似死了一般,丝毫不见动静。 辛辰子开始还以为是老贼暗中捣鬼,横加阻挠,但见他只在一边面露笑意,却也不见动作,才知此宝定是能够专门克制金蚕之物。只是心中虽然绝望,但不免升起几分疑惑,往日里并不曾见过老贼有这些个宝物,难道他早就料到自己要叛师,所以故意留有后手对付自己。 一任辛辰子想破脑袋,却也不知道,季博便是最近两次出山寻得的。也不是他想的什么故意留作后手,只是还没来得及得空告诉他们而已。 其实辛辰子要是不是这么心急,只要待得几日,自然也就知晓季博拥有此等法宝。想必那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自信满满的想要叛师了。无奈….也许只能说他是命中注定。 盏茶功夫,漫天金蚕俱被收罗网中,只见那长许大小的网兜,内中俱是点点金星,远远望去,好似一个紫红网兜包罗着一大块金子般,鼓鼓囊囊。 季博收了这两样物什,就知道辛辰子等人再也没什么手段能带,还有的举动也只是垂死之前的挣扎而已,已没有什么可虑。 辛辰子那一帮人中,有些人固然知道必死无疑,只是还在一味的挣扎,妄图出困,还有些人,本就是胆小怕事之人,往日里也就只知晓阿谀奉承,十足的墙头草。此刻见到师傅神威,已然悔恨不及,心中更是将那辛辰子骂得要死。也不做那无谓的挣扎,只是拼命的磕头告罪,请求师傅原谅….. 一干人等丑相,季博尽皆看在眼中,冷笑不止,也不说话,用手一指,玄牝珠化作一个碧绿光球,带着内中一干人等停止半空。 唐石等人本以为在那化血神刀之下必死无疑,不料转眼间,情势逆转。师傅刚一现身,就用玄牝珠将辛辰子一干叛逆就地困住,然后随手取出两件从未见过的异宝,将化血神刀和金蚕收去。见叛逆被擒,战事已毕,赶忙过去拜见师傅。 季博看看,除了唐石身上受伤较重外,余者都还无甚大碍,沉声说道:“都先起来吧,唐石你且过来。” 唐石听见师傅命自己上前,以为是要他汇报情由,便带伤走上前去说道:“此事….”不料刚一开口,便叫季博止住。 季博看看唐石微微笑道:“此事我已明了,你此次护师颇有功绩,又为此受伤,这个你且拿去收好,等会回去服用。”说着伸手取出两个朱果和一个绿黄颜色的小珠球递给他,并解释道:“这两个朱果你自服下疗伤,剩下的这颗乃是前次为师路经莽苍山,获取朱果之时,斩杀一只木魃所得,这便是它的真元,你服下后,连同朱果自可添加十数年苦修之功。” 唐石万没料到,师傅居然是要给予自己奖赏,而且还是此等宝物,忍不住喜形于色,连忙拜下叩谢:“多谢师傅厚赐。” 其他弟子一时间也不禁欣欣然,想来自己等人也必会有所奖赏吧。 刚刚想着,就听季博说道:“司徒平,你持我护符,去后洞采些朱果过来,每位师兄奖赏一颗。 且说司徒平拿着一个黑色玉石般的护符,领师命去后洞采取朱果不提。 剩余的这些弟子原本有些也不是甚为心甘护师,只是害怕绿袍往日的刑法,再加上或者与辛辰子不合,或者强不过唐石的人情,才如此这般,等到刚才要败之时,还不禁后悔。此时一见,不禁性命无忧,还被师傅赐予每人一颗朱果,心中不由暗叹自己的运道,这是再看那些个被困的弟子……性命堪忧。 果然,等到司徒平采取朱果分发完毕后,季博便自下令准备用碧焰阴火,将这一干叛逆人等灼炼一日夜,然后再灭元神,以正家法。除却唐石伤势太过严重,得命回去疗伤之外,余者弟子皆要再次观看事毕,以观叛逆下场。 ---------------------------------------------------------------------- 今日作者违誓,自受天谴,甘愿应劫。 故爆第五更....唉~呜呼哀哉 ------------ 第十九章 合沙奇书 第二日,惩罚一干叛徒完毕,看看坐下弟子也只余得十几人而已。一众弟子,去了半数还多,唉…..心中不由唏嘘感叹不已。 等到一干弟子散罢,季博忍不住将那天魔化血刀取出一观,乃是一个三尖两刃的小刀,外表看看去,除了造型稍显奇特外,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威力。随手拿着一挥,就见带起道道赤阴光华,击到哪处便是一溜火星,如此才让人感觉此刀不是凡俗之物。 季博虽曾生过强留此刀之心,只是可惜不知此刀用法,也是无用,还平白无故的竖下红发老祖这么一个大敌,实属不智。想罢,便将刀收起,准备找个时间,亲自去将刀还与红发老祖,或者等他来取。 收起刀后,季博心中又系挂起藏书的那块玉石,可惜自己没有什么利害的飞剑能够破开禁制…. 正自愁苦着,忽然想起,没有宝剑不错,现下不是有个现成的神刀嘛!虽说乃是旁门之物,但是怎么说也是原著中号称的第一神刀,用来试试又自无妨。成了最好。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想到此处,急忙将天魔化血神刀和藏书玉石一齐拿出,左手拿刀向那玉石中央一斩,就见刀身激起道道赤焰血影,那玉石之上也是绽起阵阵五色精光,季博一阵用力,直觉手下一股绝大的潜力涌上,一个握捏不住,化血神刀居然就从手中自被撞飞了出去,跌落数十丈之外。 季博一看,有门儿,自己用尽法子,那玉石没有丝毫反应,此时用这天魔化血刀,居然激起一片五色精光,想来只要再加把力气,定能将此石破开,内中藏书,指手可待,顿时信心倍增。 忙捡起天魔化血刀,这次双手紧握,用尽力气向那玉石中央砍去。季博只见眼前尽是漫天的五色精光闪耀,感觉力量势如山峻,若不是还有一层薄薄的血光护持在自己身前,恐怕就这一下,就能够让自己受伤不轻了吧。 还好那无量五色精光,只是一闪即没,就这一闪季博已然力气耗尽,随即整个人都慵懒在地上,天魔化血刀丢落一旁,自己现在连动一动手指都感觉困难。 待得调息片刻,身子总算是恢复了知觉,力气也恢复了些许,一睁眼就急忙向那自己最关心的玉石看去。 哈....哈….苦心没有白费,原本放置玉石的地方,现在只有两本玉叶金章,宝光隐隐。 赶忙取至手中一看,那书非丝非帛,触手生温,凝润如玉一般,偏又和丝绸一样柔软。其中一本正面书有四个朱红古篆,仔细辨别一番,乃是“合沙奇书”四字,翻开一看共总薄薄七篇,满是古篆文和符篆。季博知道此书必定玄奥,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看透,便自收起。只是奇怪,原著中用仙剑破开玉石后,乃是两块长方形,大有七寸,厚有寸许的碧玉,书便藏于两块碧玉之中。为何自己竟然就直接得到了两本道书,想不出个道理。 正准备将那掉落一旁的化血神刀收起,忽然见此刀,禁自腾空飞起,化作一道赤阴血光,就待往洞外飞去,开始还不知何故,想要运法将其禁制住,刚一抬手,忽然想起,必定乃是红发老祖发现宝刀丢失,运法收回。季博因此刀成事,心情大好,虽嫌红发老祖此刻一声不响就自收刀有些不知礼数,却也无心怪他,任刀径自飞去。 此刀飞至洞口突然停了下来,刀上传来一人话音,“劣徒无知,妄将此刀误借匪人,多谢道友手下留情,恩情来日再报。”说完,天魔化血刀血光一闪,转眼就遁飞天际。 原来红发老祖当晚便发现自己珍逾性命的宝刀不见踪迹,知道必是自己的大弟子洪长豹盗去了,找来一闻,果然如此,已然把刀借与绿袍老祖的徒弟辛辰子用来准备弑师。 红发老祖闻言,将洪长豹大骂一通,生怕此刀落入绿袍之手,忙暗运心法收回,结果无论怎样用功,对刀感应虽然还在,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收不回来,估计便是已经落入绿袍之手,被其不知运用何法禁制。 忙命弟子准备准备,自己如若实在运功收之不回,只能去上门强讨了,只是素闻绿袍老祖法力高强,不是轻易相与的。 不料第二日刚刚准备动身,就感应到宝刀法力两次波动,而且一次比一次起伏巨大,赶忙回到法坛,立法照影,看看宝刀到底是怎么了。 等他立法完毕,寻视到宝刀的时候,正是季博刚刚收好合沙奇书之时,见宝刀无人禁制,高兴已极,连忙运法收回。开始还以为绿袍必会阻止,不料及至宝刀飞至洞口也不见有人运法阻止,再看绿袍也只是面容些许不悦,并未运法阻挡。 知道自己收刀心切,未免让人笑话不知礼数,这才运法传音,说了上面一番话语。 说完,突见眼前绿袍洞内场景已然消失不见,知道被绿袍运法禁制了,知道他法力高强也不稀奇。 季博自红发老祖将刀收回后,便又将门下剩余弟子全部召集起来。 等弟子全都到齐后,季博开口说到:“此次孽徒授首,我又欲再次闭关参悟上乘法门。便由唐石主持本门事务,所有弟子一概不得违抗。” 虽不知师傅要参悟什么高深魔法,但对师傅说由唐石主持事务,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听了只是齐声应到:“是,定遵师傅法旨。” 季博随即又独自对唐石说到:“此前对你师兄说要传他衣钵本非虚言,但无奈他性情偏激狭隘,为人又自私狂傲,不遵师命,还竟然妄图欺师灭祖,最终自取灭亡。我知你素来忠心,此番护师之举也几乎是你独自一人起命主持,余者我也不欲多言,只是你要切记此番你师兄的教训,莫要重蹈覆辙。” “弟子定然紧遵师傅教诲,不负师傅期望。”说完唐石翻身跪拜在地,心中也不禁有些欢喜,显然师傅话中有些欲传自己衣钵的意向,只是因为刚刚师兄所行太令师傅失望之故,所以没有直言罢了。 “你知道就好,”季博取出一个三寸大小,上方绘就七个骷髅,七个赤身露体的魔女的白幡递与唐石,“此番争斗,你的法宝基本破损殆尽,此乃百毒修罗幡,就赐予你防身吧。” 唐石知是本门至宝,忙自接过,又叩谢师傅不已。 其余弟子,也只能是羡慕,知道唐石本就忠心师傅,此番护师,已然得宠已极。 ------------ 第二十章 五行真气 一晃两月时间已过,时值十二月初,临近年关,虽然修行之人,早已是舍家弃室,但百蛮山上人人不禁还是显现出一些新年将至的喜悦,好似满山就连欢笑也多了几分。人人忙里忙外,准备好好过这一年方才一次的重大节日。 季博这次一自出关,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热闹场景-----一干弟子喜气洋洋,忙忙碌碌。 岂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拉住一位弟子,略一询问方知,原来是新年将至,众人忙碌准备欢度新年。不禁自己暗笑一声,此次出关不就是计算着,临近年关,慈云寺大战一触即发,怎么还偏偏就将新年忘了,看来自己是越来越融入到修行之中了。 唐石知道师傅出关,赶忙召集了所有弟子前来拜见。 季博坐在玉床之上,望着跟前林立的诸位弟子,每人脸上差不多都透露着喜悦,这不仅是新年之故,想来唐石也必定在平日间主持事务之上,下了很大的苦功,不然,众弟子也不见得有这般和睦。 留下唐石和司徒平,屏退其余弟子后,季博开口笑问:“司徒平,山上可还住得习惯。” 见师傅问话,司徒平忙应到:“弟子还好,往日里还得唐师兄颇多照顾。” “呵…呵…唐石,做得不错。”季博听及此言夸奖到。 “弟子没什么,主要还是仰仗师傅。”唐石恭敬的回答道。 季博看看唐石,委实真的不错,心下有了计较,开口说道:“我前次出山得了一部密典,此次闭关参悟,已然悟出一部分,我决定就此传授你俩。” 两人一听师傅要传授,此次闭关参悟的上乘法门,心中兴奋,言语难表,急忙跪下,齐声说道:“多谢师傅。” 此次季博闭关参悟合沙奇书,却发现这两本书竟然不是自己先前所以为的上下册。合沙奇书就是那本写明名字的,内中记载的便是合沙道长当年所学,虽仅七页,内中记载颇多,也自深奥非常。另一本,没有写明名字,内中记载居然比合沙奇书之中更是难懂,最后还是在合沙奇书中找到一丝记载,说是非将合沙奇书全部参透之后,才可修行另外一部等言。 季博连续研究那无名道书几日,果真如合沙奇书内中所言,毫无头绪,于是只得作罢。静下心来,一意参悟合沙奇书。 合沙奇书虽然难悟,但毕竟原先的绿袍也不是泛泛之辈,雄踞南方百数十年,开一方教派,虽然早因师门传承不全,修行近几止步已有二十载,可是见识之广却也是颇值称道的,再加上现在季博的灵慧。不到一月的时间,就将合沙奇书参悟了大半,而剩余的部分却也不仅仅依靠智慧见闻就行的,必须要将前面提到的五行之真气修练到一定成就才行。 于是就开始修习书中记载的五行真气,季博依仗自己修行日久法力深厚,只就月余,就已将五行真气由入门练至小成。但至此之后修行却是无有可能这么迅捷,只能日日修持。想想闭关目的基本达到,再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精进,而且外面弟子也不知怎样了,于是便破关而出。 出关一看,唐石居然将山内诸事处理得有条不紊,弟子之间也颇为和睦,甚是嘉许。便嘱意,传授唐石和司徒平二人这五行真气的修持之法。 传了二人五行道法后,季博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担忧,虽然自己现在得了合沙奇书,但是现在修练五行真气,非自有数十近百年的苦功不得成就。正道昌盛就自这几年,按照原著中的绿袍的生死大劫也没有几个年头,虽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大劫是否已然改变,可终究不能不防。 想要等到五行真气大成,时间绝然不够,还需另想他法。 记得合沙奇书中曾说这五行真气想要大成,绝非易事,故此给出了两种修行之法。 一种便是正规知道,一意修持,天长日久,总有练成的一天;还有一法,另辟蹊径,待到修炼五行真气小成之后,将五行按照生克分化练合,此途乃是现自速成五行之一,然后按照五行生化之律,再逐一修炼。 此法虽然短期之内容易有所成就,但实则想要五行合一达到大成,更是艰难。不过如此这般却是有一桩好处,便是可以借助天材地宝之力,所谓速成之说也是指此。 虽说修行之人,太多借助外物总归不好,但近下生死难关可能就迫在眉睫,无有他法,至多劫后径自面壁苦行,锻炼己身。只要活着就是本钱,余者尽皆不是难题。 只是五行之中该从何而始,季博思前想后,决定以木为首,水作末。 如此选择,实则乃是有一处藏有木火二行之气凝聚的宝物,想来只要到手,五行之中木生火,木火二行真气,立时可以大成。 季博来至天蚕岭已有些天数,搜寻多日,直至今晚才自看见一处山谷之内腾起条条赤暗暗的彩雾,内中还有两串拳头大小的绿光,不停飞舞不休,还不时传来阵阵尖锐的叫声,好似有什么自己亲近的人在呼唤自己一般。 季博心中一定,好家伙,猝不及防,差点自己也都着了这怪物的道,只一应声,气机交感之下,便吃被它寻踪跟至,自己虽不惧它,但现在还不是除它的时候。 这谷内藏匿的怪物乃千百年老蝎与一种形体极大的火蜘蛛交合而生,名文蛛,卵子共有四百九十一颗。一落地,便钻入土中。每闻一次雷声,便入土一寸。约经三百六十五年,蛰伏之地还要穷幽极暗,天地淫毒湿热之气所聚,才能成形,身长一寸二分。先在地底互残同类,每逢吃一个同类,也长一寸。并不限定身上何处,吃脚长脚,吃头长头。直到吃剩最后一个,气候已成。 再听一回雷声,往上升起一尺,直到出世为止,那时已能大能小。这东西虽是蛛蝎合种,形状却大不相同。体如蟾蜍,腹下满生短足,并无尾巴。前后各有两条长钳,每条长钳上,各排列着许多尺许长的倒钩刺,上面发出绿光。尖嘴尖头,眼射红光,口中能喷火和五色彩雾。 成了气候以后,口中所喷彩雾,逐渐凝结,到处乱吐,散在地面,无论什么人物鸟兽,沾上便死。它只要将雾网一收,便吸进肚内。尤其是没有尾窍,有进无出,吃一回人,便长大一些。腹内藏有一粒火灵珠,更是厉害。 还会因声呼人,起初离它五六里之内,听见它的叫声,无论谁人听了,都好似自己亲人在喊自己名字,只一答应,便气感交应,中毒不救,由它寻来,自在吞吃。以后它的叫声越叫越远,直到它炼形飞去为止,所到之处,人物都死绝了。 因它形体平伸开来宛似篆写文字,所以名叫文蛛。秉天地穷恶极戾之气而生,任什么怪物,也没它狠毒。 ------------ 第二卷 五方精气 ------------ 第一章 万载空青 原着中这天蚕岭上生有两件宝物,其一乃是文蛛体内孕育的元阳至宝----乾天火灵珠,另一样则是那文蛛身匿的山谷之外,附近有一山洞,洞内巨石中不仅藏有万载空青,更有凝聚了东方太乙元精的灵物。 绿袍老祖此行便是准备借助那东方太乙元精之力,修炼五行之中的木行之气。 也未等及天明,就着月光,在这山谷附近搜寻了起来,一连发现两个山洞,内中却是无甚巨石,也不气馁,知道肯定还是没找对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时过三刻之后,终于让绿袍发现一个山洞,内中却是藏有一块巨石,还有一些狐獾之类的动物,安居洞中。 行法赶去那些原住的动物后,进洞一看,一块方形青石,却是通体整齐,有六尺见方,四面端正,出土约有三尺,下截埋在地里。跟原着中的描述一般无二,再用手一摸,触石生温,心中暗定,应该就是此处无疑。 一抬右手,指尖放出五股五色精光,行经丈许,形似手掌一般,就自向那青石一抓,便将其整个提出土来。这时再一端详,青石竟是上下四方,高下如一,毫厘不差。 用阴火魔法碎石,恐伤了其中宝物灵气,依旧是用那已练至小成的五行真气。 原本形似手掌的五道奇光,这时飞也一般,绕石旋转,远望去就好似个五色巨茧一般。真气飞转,四周石屑飘散,蹦如雪飞,霜花抛洒。 不多一会,六尺见方一块大青石,变成八九寸粗细,六尺高的一根石柱。绿袍知道这就差不多能看见宝物了,收起五行真气向石柱一看,果不其然,石上下皆形如常玉,只中心处有青色从石里透出,隐约可辨,估量大小,也不过六七寸之间。 太乙元精凝集的灵物必就在其中了,据原着所述,这石柱剩下的两头中,还有一个里面藏有万载空青,此物见气即化,却要小心食用,不要浪费了。 此时宝物到手,也就不心急了,便带着这石柱,准备回山后再行服用。 就着星光,一路飞遁,在天色将明未明之际,赶回了百蛮山。 回山后,绿袍因想要练化太乙元精,需要静坐七七四十九日,又想正好也就此借机避过原着中的慈云寺之行,又估算着滇西毒龙尊者的传书之邀也近,便把唐石唤来,交代一番说:“为师要静坐四十九日功行,如若有什么人来相邀助拳之类,你可如实回复。如果有门下弟子愿去的,便去,只是你要在山主持事务,不可轻离,还有另行嘱咐司徒平,静心苦修,哪里也不准去。” 唐石领命退下后,想起师傅的话,没头没尾,说得甚是奇怪。 绿袍老祖径回石室,在四周设下禁制,便取出从天蚕岭带回的石柱。先一面将石柱上下多余的部分切了下来,因为知道藏有万载空青,顺带用法力禁住。再将中间留下的那块,也用法术禁制起来,准备先食用了万载空青。 拿起一根石柱,看了看,里面什么也没有。知道便是在另一根中,取过一看,果然,在那石心之中有一小孔,内中隐现一种白中透青的光芒。 知道万载空青,遇气则化为虚无,忙将嘴贴就上去,然后撤去禁制,一吮一吸,就觉一股子甘味清甜,温温暖暖的香味,在口中散发开来,好似吃的便是一团香气一样。 吞咽下去后,立刻感觉周身也不由起了一种好似泡在温泉中的舒服的感觉,一种温和勃勃的生机,悠然而起,整个人说不出的爽快。 过了好一阵子,这种舒爽的感觉才渐渐的淡去,却让人还是不禁有些留恋那种感觉。怪不得仙人还要经常寻些天地奇珍来品尝一番,想来也不全是为了增进道行法力,恐怕还是有些口腹之欲其中吧。 却说绿袍老祖闭关静坐尚未几日,百蛮山果真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乃是毒龙尊者坐下弟子,特来传他师傅口信,说是正邪约定正月里在慈云寺斗法,大师兄俞德也已赶去,只是因为乃师毒龙尊者,法宝还未练成,故此来请好友绿袍老祖前去主持斗法云云。 唐石听及来意,忽然想起师傅静坐之前的话语,不禁暗赞师傅果然神机妙算,自己先前还在疑惑师傅所指为何,现在看来定是此事无疑。 便就按照绿袍老祖先前话语,如实回复,并说自己因要在山主持事务,看守洞府,不能脱身离去。本想说师傅曾言,各位师兄弟愿去可去,但转念一想,师傅不令自己和司徒平前去,固然说了些理由,可仔细想来还是有些勉强。猜测恐怕是师傅知道此行定然太过凶险,爱护自己和司徒平,深怕前去遇险,所以禁止。但又不愿明言,才托辞借口的。 想及此处,唐石生怕其他师弟们去了会有凶险,故此师傅嘱咐却是留了末了一句未提。不过来人却是问了,既然绿袍老祖不能前去,可否派些弟子前去。 唐石既不能当着来人之面,说出自己猜测凶险的话语,又看见显然有几位师弟已然跃跃欲试。心中暗自叹息,说还要看各位师弟自己的意愿了。 此话一出,立时那几位已然心动的弟子,赶忙跳将出来请命,自愿前往。 唐石也无他法,便由他们自己去了。 事后等来人走后,唐石还是心有不安,便寻着几位,又自私下告诫一番,希望他们还是不要随便出山,多有风险等等话语。 无奈,这几人心早已不在于此,脾气好的,还是假装客套一番,脾气不好的登时就将脸色一摆,若非鉴于唐石现在主持山务大权,恐怕早已恶言相向。 唐石脾气虽好,但此事就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自己俨然是有违师命前来劝说,不料这几人如此执迷不悟,看来也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旁人了,就此甩手离去。 唐石前脚一走,这几人生怕他从中作梗,也未禀报,就此径自离山前往慈云寺。 ------------ 第二章 太乙元精 绿袍老祖端坐于玉床之上,成五心向天之姿,双目微闭,鼻中不时有两道手指粗细的青气,上下吞吐,收缩不定。如此这般一个时辰之后,鼻内两道青气嗖的消失不见,季博睁开双眼,张口喷出一股青气,绵绵帛帛,好似雾纱一般,飘落双手之上。 再一细看,原来绿袍老祖双手之上还捧有一物,六寸方圆,好似玉石,但又仅就薄薄外面的一层而已,内中映出暖暖青光,好似还有一个色作青碧,形似牛型的东西,在内游走不惜,只是看上去身形却已然是模糊至极,不知乃是何故。 口中所喷青气落于手中玉石之上,自行消散开来,与其上原本的温和青光交相辉映,更显勃勃生机。如此片刻,绿袍老祖又张口一吸,就见原先那股青气原来却是并未散去,更是带起片片青光,被其收回体内。再看那石内青牛,身形却是感觉好像更加模糊不清了。 待得一口真气回体,又自闭上双眼,鼻内青气复又重现,依旧是吞吐不定。只是此时再看,却是感觉比先前似乎有清亮精纯了几分。 如此巡返往复静坐苦修已有三月不止,与先先估算的四十九日,显然过去甚多。原本绿袍老祖估算,这太乙元精最多凝练几百年而已,四十九日静坐吞吐之功足以,万没想到的好事,这太乙元精已然凝聚千年不止。 太乙元精,凝聚百载,形成青羊;千载凝练,则为青牛;万载方有灵智生。 回来略一打量,就发现玉石之内,太乙元精已成牛形,故此才知已过千载,不过去依旧还是死物,没有灵智,自然也没有万年,只是不知已有千多少年才凝聚的。 而且这几日越发吞吐修炼,越觉内中蕴含的太乙元精,精纯无比,四十九日一过,体内的木行真气就已大成。可以肯定已然不止千年,说不定都快要化生灵芝了的也说不定。 这连续多日不间断的静坐修行,心中也是愈发的清明,好似对原先参悟出的合沙奇书中的内容,又有了几分更深的见解。故此静坐之期一延再延,就是想将趁机将太乙元精全部练化,以尽全功。 自四十九日那天,木行真气大成之后,再行吞吐吸纳太乙元精已然对功力没有太多的增益,但绿袍老祖却是借机熬炼元神,锤煎肉身。 东方太乙元精,不同于一般的乙木精华,不特蕴含绵延生机,稍一运转,便可滋生木行灵火。此木火,明曰为火,实则性质迥然,遇物不燃,独却有一桩妙用,能够精纯气机,返本归元。 原先绿袍因为喜欢生食人心,好饮人血,所练魔法又特为阴毒,己身不但气机不纯,肉身更是蕴毒甚深,此番正好借此木火成就。 直至四个月后,方才功成出关,心中也是忍不住地志得意满。 出关后第一件事,依旧是准备召集弟子,询问一下这些日子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料片刻之后弟子集齐之后,全都是一脸惊讶神气的望着绿袍老祖,然后再偷偷摸摸的看看司徒平,然后眼神就不停的在季博与司徒平之间反复,好一阵子才自平息。 绿袍老祖不禁好笑,看着坐下弟子一个个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全被自己一丝不拉的看在眼中,只是有些不解,这些个弟子到底怎么了,莫非自己脸上长花了,只是这番相貌已然丑得不能再丑,还有什么好惊奇的。再说,那又为何还要看司徒平。 而且,除却司徒平一脸好似见到鬼般的神情径自望着自己外,余者弟子,就连唐石也不例外的重复着上面的小动作。唯一好些的就是,唐石不像其余的弟子那般,只看了两三遍,就自定神了。 如此被这般坐下弟子肆无忌惮的扫视,绿袍老祖心中颇起了几分被人当猴子看的感觉,顿时出关时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劣了,脸色自然也就没有先前那般好看,整张脸立马垂了下来。 师傅脸上的神情,坐下的弟子自然是随时留意,加之绿袍以前喜怒无常,更是要多添几分小心。此刻见师傅脸上的神色甚是不佳,都知道定是先前行为惹得师傅不快了。一个个也自战战兢兢。 绿袍老祖冷笑一阵,顿时整个大厅内就只有那细弱婴儿的怪异笑声,飘忽回荡,怪异阴冷之意顿然而起。现在坐下的弟子就连气也吓得不敢喘了,摒住呼吸,生怕被撞到师傅火头上。只是这样一来,就只有绿袍的冷笑之声不时响起,这山洞本就巨大,如此一来,竟也荡起回音,更显森然可怖。 见坐下弟子这般模样,盏茶过后,方自冷哼一声止住了笑声,沉声问道:“唐石,尔等刚刚何故做出那般鬼怪小丑模样,真是替为师丢脸。哼….” 唐石见师傅问道自己,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说到:“乃是因为师傅此次出关,竟然形象大变。” 大变?绿袍老祖也未想到,此次锤炼肉身,居然连相貌也都变了,自己刚一出关,也未注意,但心中知道唐石所说应是真话。“那你们偷偷看你们司徒师弟干吗?难道刚刚才认识他?”又自沉声问道。 唐石结结巴巴的说到:“那是因为….因为…..” 见唐石这般吞吞吐吐的,绿袍老祖又不禁喝斥道:“劣徒,你难道现在变得连话也都说不完整可吗?” 唐石心一横,干脆就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因为师傅长相实在是跟司徒师弟甚是相像,弟子们十分惊奇,故此才会冒犯师傅,还望师傅恕罪。”说完,径自跪倒,伏地不起。 “请师傅恕罪。”其他弟子见状,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闻言,心想看来自己是恢复了原来的相貌,所以弟子们见到了才会如此惊讶好奇。一想到,自己再不是原先那般丑怪模样,顿时心情大好,也就不便再怪罪这些弟子们了。 想罢,右手一挥,开口说到:“算了,此事你等也无甚大错,都起来吧。” 众人齐声拜呼:“多谢师傅。” 接着,就又问了些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 那慈云寺大战,邪派诸人依旧还是败了,只是听说众人见机颇快,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死伤,这就与原著中有了些出入。 不过此事本与绿袍老祖无关,不过门下弟子偏偏就是去了几个,这个本不出所料。可是结果别的邪派众人无甚太大死伤,独独百蛮山去的弟子全都死绝,被人所杀。 是可忍孰不可忍,立言等些时日,确定仇人,定要前去报仇。 ------------------------------ 事后,绿袍特地弄了盆水,照映一番,果然相貌已经恢复了原样,自然也就跟司徒平极其相似。只是觉得现在相貌看着极其年轻,恍如幼时,估摸着乃是太乙元精生化之功,只是就这身高,依旧三尺,让人看去好似一个七八岁的童子一般,以后外人见了自己带一帮徒弟出去,天知道谁会以为自己才是师傅,绿袍现在是郁闷不已。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高手形似童子的也不是现在自己第一个,想那跟长眉一辈的极乐童子,还有东方魔教祖师尚和阳等等,这样就这样吧,总比先前先前那股子看起来就该被斩妖除魔掉的样子要好。而且虽说相貌虽然恢复了,但是头发还是青碧依然,甚至现在就连眼睛都透着森然灼灼的青碧之色,所也也不能说是完全是原来的模样。 当晚,司徒平就独自来拜见。 绿袍老祖自然知晓他的心思,明知故问道:“徒儿,这么晚了,不去做功课,来找为师,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司徒平一味只是支支吾吾,却又不肯说出个明白的道理来,直急得满天涨红。 绿袍见状,心中一动,笑问到:“你可是想来问为师,为何我二人相貌如此相似,之间是否有什么渊源。” 司徒平闻言,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点头。 “其实我乃是你司徒家的一位先祖,那日在许飞娘处见到你,看了你与我原先相似的相貌后,心中陡的一惊,后一询问,果然你便是司徒家的后人。还承她告知你父母的血海深仇,本来还有一份你父遗留的血书作证,无奈早年已经遗失。我细一推算,她所言却是事实,我见你在她处颇不得心,备受欺辱,故此才将你要了过来。不过她却是不知道我与你的渊源,故此开始多方搪塞,我又不愿跟她讲明,以免又生事端。幸好那时我新近得到一本她五台派失传已久的一本道书,便用此书将你换回。不过此事不要多与外人讲,你还是称我师傅,知道了吗?” “是,弟子明白。”司徒平此时知道师傅居然是早年修道的先祖辈,原先还以为这世上司徒家就自己一人了,此时知晓还有长辈亲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师傅,心中欢喜,不能言语。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孤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用怕没有人爱护自己,也不用怕受人随意欺凌。因为会有自己的长辈为自己作主的,会有自己的长辈爱护自己的,会有自己的长辈关怀自己的。心中久藏的凄苦似乎可以就此消逝而去了,眼中的泪水早已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绿袍不知道司徒平受到的震动会是如此之大,也会如此的在自己的面前将他心中的苦痛全都通过眼泪抛撒出来。心中也不禁有些黯然,此子流浪近十载,遍尝人间冷暖,受尽磨难,所受苦楚,惟人己身冷暖自知,自己就算明了,实则却还是不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心中暗暗立誓,此番话语虽然只是自己善意的谎言,但到了此时此刻,绿袍不介意将这个谎言就此延续下去,宽慰一颗需要亲人的心,给予他自己力所能及的幸福吧。 抚mo着司徒平的脸颊,感受着这泪水无声的诉说,感受着一颗心的不屈,柔声说道:“哭吧,又什么不痛快的,统统都哭出来吧。心中苦楚,如人冷暖,惟己自知而已,无人可以宽慰。哭吧,用泪水把过去所有的所有,全都尽情的抛撒出来吧。从今往后,你在这天地之间永远不是是个孤独的苦孩儿。” 绿袍老祖此刻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凄然,此话不仅是说给司徒平听,同样也是说给自己听。或者自己其实一直都是把成仙得道看的太过美好了吧。 成仙得道,说得是多么的轻巧,实则内中所付出的一切,抛弃的一切,除了自己又能有谁能够真正的明了。他人所言尽皆虚幻,各种征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现在看来,或者自己其实根本就成不了仙,无有他故,唯心而已。 心中接受不了的割舍,自然不能割舍,既然都不能割舍了,那何来成仙之说。看来古人不欺,成仙得道真的需要天生的心性,根骨可修,天性不改,此中无所谓正邪,区别的只是每人的心。万法可变,唯心不变。 自此事后,绿袍不禁没有对司徒平多加优待纵容,反而是每天的督促他静坐练功修行。司徒平倒也颇为自知,明白师傅是为自己好,不仅没有怨言,反而是愈发的刻苦起来。 ------------ 第三章 风穴冰蚕 慈云寺之战,正道实在是欺人太甚,独独自家百蛮山的弟子居然全部诛杀,一个未留,绿袍老祖每当想及此事心中就甚是火冒。虽然这些个弟子也是心性不定,自己也事先明允,知道按照原著中的情节,这些弟子估计是凶多吉少。 但万没料到最后居然是自己的弟子全部牺牲,别派显然未曾多遭杀戮。 固然有其他同道没有救助的缘故,更多的却是听说峨嵋派小辈弟子因为得知自己得了那万年温玉,心中甚是愤恨,故才对百蛮山的人多加照顾。 绿袍老祖此刻心中更是对青囊仙子又恨加三份,此事定然也是这个老乞婆通报于峨嵋派知晓的。此事万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是峨嵋派家大业大,三仙二老个个法力高强,就算自己敌得了一个,那还剩四个呢。当年五台派的混元老祖就是这么一气之下,去寻峨嵋派理论,被三仙二老围攻,最终身死。自己切不可如此鲁莽冲动行事。 既然自己现在不便出手,却也不能让峨嵋派闲着。 忽然一念想起那莽苍山灵玉崖中被困的妖尸谷辰,与峨嵋之仇不共戴天,只是不知道出世了没有。如若不曾,那就将其解救出来,此人只一脱困,定会去找峨嵋的晦气。 匆匆交待了一下门人,绿袍便直奔莽苍山灵玉崖而去。 可是,令绿袍老祖奇怪的是,当他赶到灵玉崖时,早已崖塌人空,四处搜寻一番也没见到妖尸谷辰的身影。莫不是被峨嵋派先行下手诛杀,可是四周虽然毁坏甚多,但却又不想是有人斗法的样子。 于是就这样带着满腹的疑惑,又回到了百蛮山。 此番动作之后,绿袍深知,恐怕从自己来到这里,直至现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中,蝴蝶效应已然开始慢慢显现了。先是前面的慈云寺之战,再到这妖尸谷辰的变化,以后诸事怕是再也不能根据原著所预料得到了,日后的路,定是越发的艰难。 想起莽苍山阴有一天地极戾之气凝成的罡风发源之所,内中有一万载寒阴之气孕育的冰蚕,曾闻原著中说道,此物不但妙用无穷,更是峨嵋派三次斗剑的关键之物,绿袍老祖心中愤恨不止,决意将此物取回。 及至莽苍山阳,渐至山阴,忽听见尖利之声起自山后,恍如万窍呼号,狂涛澎湃。隐隐看见前面愁云漠漠,惨雾霏霏,时不时地还能感觉到尖风刺骨,寒气逼人。 绿袍老祖算明生克,知道不久便是天地交泰之时,外面风平霜止,自可潜入。 果然,过了片刻,怪声渐远,风势渐小。 此时就见有一座悬崖背倚山阴,色黑如漆,穷幽极暗,寸草不生。崖底有一百十丈方圆的深洞,滚滚翻翻,直冒黑气,不过气势也已渐渐散去,愈加淡薄。 也不等及洞口黑气全消,周身涌起一层绿光,仗着法力护持,径自冲了进去。 即便洞口那只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略一接触,不仅护身法光一阵悸动,自身也顿感一丝奇寒之意。要知道修行至绿袍老祖这个程度早已就寒暑不侵,冷热不惧,就是那水火之中也自是来去自如。 以前只是听闻原著中所言,此处风穴何等的利害,毕竟没有亲见,此时自己身在其中稍一感觉,方知天威甚广,并非俱都可以单凭人力而为。幸好自己来时已然算明生克,此时乃是风势最小之机,洞外更是风止霜平,否则要想进去更是艰难。 入洞一看,洞内只有不到五六尺宽的石地,过去数尺便是一个广有百寻,看似无底的深穴,黑气冥冥,奇寒凛冽 绿袍老祖知道这下面才是真正的风穴洞口所在,此刻虽然时值天地交泰之际,但也只是地壳之中的罡风顿止,内中至阴寒霜依旧,只是没有风势起拨,兀自平复许多而已。 此番自然要小心谨慎,双手一撮,放起一捧的青光,虽然明亮,却不耀眼,反让人看了自起一番阳和之意。青光腾起却不散开,而是反照回来,好似一层光帐般,依附于季博身外。 知道原先所练诸般能耐大都不能抵御这地壳之中的地煞黑霜,先前所放便是新近将木行真气大成后,运转而生的青木神光,借助神光木行勃勃阳和生机,来抵御地底黑霜寒气。 飞身下穴才只行进数十丈许,便见底下的地煞黑霜寒气业已凝聚成型,都化作一片片比巴掌还要大的黑色六角形雪花,不复先前烟雾状态。 而且因为地壳风息已止,先前被风卷至漂浮半空之中的,纷纷开始下落飘散,刚刚季博不小心沾上一片,居然连青木神光都未能全然挡住其寒,心中愈发的谨慎。 因为不敢使用雷法之类的,深怕引起黑霜寒气激荡,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只得耗费心力的放起道道青木神光,运用柔和之力将其拨开,如此一番功夫懈怠,不禁又耗费了些许时光。 如此一路下来,绿袍老祖也不知道到底飞了多深了,只是这洞内的黑霜愈见浓厚,甚至开始连拨都拨不开了。 不敢怠慢,左手一抬,掌心托起一物,乃是一朵比手掌略微小些的玉莲花,色泽温润,明亮如脂,内中隐现紫气盎然。 口中念念有词,也不见作势,就见那朵玉莲,蓬的腾起一缕紫气,迎风便长,转眼晃至三尺粗细。 右手点定这道紫气,再向脚下指去,一接一引,只见这道紫气便向脚下黑霜冲去。 紫气来势汹汹,本让人以为两者相交必定乃是轰轰烈烈的场景,谁知两厢才一接触,就见被紫气撞上的层层黑霜径自就此消失不见,脚下立时现出一个三尺方圆的洞隙来。 那朵玉莲上的紫气好似无尽一般,绿袍老祖就此仗着一路顺通飞行急速。 忽然间,感觉手中玉莲陡的一重,差点就此掉落,定睛一看十丈之外飞起一蓬银光,就此将玉莲紫气挡住了。 要知道手中玉莲乃是莽苍山阳万载阳和之气,凝聚美玉精英而生就的,在此风穴中能够抵御的定是至阴至寒之物―――冰蚕无疑。心中一喜,急忙收回玉莲紫气。 飞去一看果然乃是一个长约二尺,形状与蚕无异,通体雪白,隐隐直泛银光之物。确实乃是冰蚕,刚忙取到手中,不过甚是奇怪此物虽然乃是至阴至寒之物,入手不觉得寒冷。 刚一将冰蚕抱至怀中,地下四周突然响起了阵阵尖利呼啸之声,绿袍老祖一听知道不好,冰蚕一去,风穴威力固然大减,但是却也因为失去了镇心之物,开始不按天时定律。此刻虽然天地交泰之机未过,地壳罡风黑煞却已经发动起来。 这时漫天的地煞黑霜也不似原先那般死气沉沉,好似活过来一般,婉转纠结。原先开通的缝隙也早已弥漫无踪。 无奈,只得仗着万年温玉之力,硬闯出去了。 还好此时乃是罡风出穴之际,自己只要能够熬住厉害,就能够趁机借助风势就此出去。 向上飞行不过片刻,就见脚底一阵波纹,如水起涟漪,圈圈散散。此景看去好似没有什么,但绿袍老祖一见立时大惊,要知道风本无形之物,此刻居然能够以无形化有形,于凭空之中不借外物自起纹波,已然是厉害至极。可笑自己先前居然还妄图借助风势,此番还不知能够活命否。 虽然感到自己先前有些鲁莽了,但此刻显然已经保命要紧,哪还留得时间去后悔。一拍脑后,蓬的升起一道青光,翻转就化作一席青色幔帐,将周身罩住。青光如丝似帛,刚一将绿袍老祖护住,那地壳罡风已然呼卷而至。 方一接触,罡风已如实质一般,压得青色幔帐好似吱吱作响,几欲支离破碎。其余法宝也不及施展,知道这护罩一破,肉身必毁,元神就更是难逃,急忙张口对着四周青色幔帐,接连喷出几道青气,才稍稍将青色幔罩稳住,就此这般,那原先罩有三尺之地的青色幔帐,也仅留现下立足之地而已。 此时绿袍老祖乃是又急又气,刚刚所喷几口青气非同一般,乃是自己练化己身的元气,就此几口也需耗费自己几年苦功才能练回,没想此次一时气盛,结果落此险境。 不过也不及感叹,忙将万年温玉施展开来,化起薄薄一层紫纱,罩在自身元气幔帐之外。还不放心,又在护帐之内,把太乙五烟罗取出,用来防护肉身,自己盘坐在一片五色烟岚之内,专心一意的主持最外面的两个防护。 此番坐定,生死之间,绿袍老祖竟能明空见性,愈发的前知,明了自身此次乃是又惊无险,干脆收起太乙五烟罗和万年温玉,只用自己练就的青木神光护住身体,意欲借此考验自己的修行道力。 刚开始只觉得罡风之力,绝大无比,又有寒煞侵袭,直将身子冻得都没知觉了。 也不去管它,一心坐定,脑海一片空灵,元窍之内一团五色光艳流转不息,内中还包裹着一颗绿光腾腾的宝珠,余者尽皆漫漫青气,碧华濯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窍之内无边无际,只有漫漫青气流转,恍如碧海幽幽。其中漂泊的一颗五色华,好似那海中的明月,上沉下浮,翻转不休。 忽然这青波碧海之上,掀起漫天的飓风,一时间波涛汹涌,青气四溅,在这元窍天地之间,一时间好似只剩下了那怒行肆虐的狂风,唯一不变的,好像只有那依旧独自翻转的五色光华,对所有的变化都是视若罔闻。 渐渐的狂风变成了微风,终究还是要驯服于碧波青海,也只有碧波青海般的胸襟,才能如此宽慰的看着风儿狂飙,虽然好似符合,但始终动的只是表面,而不是他的心。 当绿袍老祖从定中醒来,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依旧还是坐于原先地穴之中的那个位置,丝毫未有上升,也没有下降,就这么定定的盘坐在那,甚至连护身的青光幔帐也早已消失不见。 此时的风势虽然比先前更加的猛烈了,但绿袍老祖却笑了,也不见势,抱着冰蚕就这么一步步地向上走去,好似脚下有一层层的阶梯踏着,那漫天狂飙扭转的罡风,仿佛对他也是不存在了一般,无有丝毫的影响。 怪不得绿袍老祖要开心的笑,他此番定坐,功力虽没有什么大的长进,却是就此了悟风势。 五行之中是没有风的,或者说没有真正的风。虽然没有风,却不是说,风便在五行之外了。五行之中,木化风雷,所以说,风乃是生化于木,起源于木。 风多固然木毁,但木多同样风止。绿袍老祖便是悟出的这个道理,他虽然没有法力能够抗衡整个风穴的力量,但是同样的整个风穴也没有办法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他的身上。 他本就木行大成,此番明了,就此定住己身风势却是不难。只需定住风自然是什么伤害都没有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护身之法,此乃去本归元,釜底抽薪之法。 故此现在才会看去如此从容。 此时出了风穴就闻外面依旧狂飙怪啸,阴霾大作,黑风卷成的风柱,一根根挺立空中,缓缓往前移动。有时两柱渐渐移近,忽然一碰,便是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震散开来,化成亩许方圆的黑团,滚滚四散,令人见了,惊心骇目。一两根风柱才散,下面黑烟密罩中,无数根风柱又起,澎湃激荡,谷应山摇,飞砂成云,坠石如雨。 对于如此盛大之景,绿袍老祖还是笑笑。 既已明了,又何惧否,惟一笑了之。 现在看来此番自己的收获还是不小的,正准备就此回山,忽然听到有声音从远处传来“道友慢且走。” 话语说罢,就见从天际划过一道百十丈的墨色光华,转眼落至眼前,现出一个瘦如枯骨的黑衣道人来。 见来人叫住自己也不知何事,绿袍老祖笑问道:“不知道友叫我所谓何事。” 那道人,作揖道:“贫道乃是百禽道人公冶黄。” 百禽道人?绿袍老祖想起来了,此人七十年前,在枣花崖附近的黑谷之内潜修,忽然走火入魔,身与石合为一体。所幸元神未伤,真灵未昧,苦修数十年,居然超劫还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所居的那黑谷,四外古木阴森,不见天日,地势幽僻,亘古不见人踪。积年鸟粪,受风日侵蚀,变成浮沙,深有数丈,甚是险恶,任何鸟兽踏上去,万无幸理。 原著中曾经提及因那冰蚕是个万年至宝,于他修道甚有用处。功行圆满以后,算明时日生克,造化玄机,赶到此地。刚将冰蚕取到手内,便为霜霾困住,连使金刚护体之法,才得勉强保全。后为峨嵋派的齐金蝉和石生救出。 自此两家之间就多有了交情来往。 绿袍老祖这一思索便知来意,乃是借取冰蚕,也不说破。只是这番蜀山变化,百禽道人居然比原著中提前了许多,前来收取冰蚕,幸好自己还是快了一步。 看来其余无主诸宝,说不定也有了变故,不可不防。 ------------ 第四章 百禽道人 百禽道人公冶黄心想,眼前之人身高不过三尺,相貌也极为年幼,绿发青瞳,碧眉修目,这些特征也是极为显著,只是自己偏就想不起来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自己最然僵坐七十年,但日常神游,也算不上孤陋寡闻,况且看其人法力甚是高强,否则也取不出冰蚕,绝不是七十年可以成就的。 但七十年前的老一辈,自己就算不认识,也定有耳闻,万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好生奇怪。 心中虽是疑惑,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笑笑说到:“贫道仓促之间,匆匆叫住道友还勿见怪,只是道友法号如何称呼,恕贫道眼拙,不曾认出。” 绿袍老祖闻言暗笑,肯定没人认识现在的自己,变化比较原先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乃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不知叫我所谓何事。”打定主意,故意装傻的应道。 绿袍老祖….公冶黄听到这个名号,可是陡然一震,此人昔日虽未曾蒙面,但听说纵横南方二三百年,乃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而且闻说凶残暴躁无比,凡事只为自己,从不论他人生死。没想到他居然也会知晓这莽苍山阴风穴之内藏有冰蚕,并且还取了出来。自己想借用之念,恐怕已无希望。 心念一熄,顿时人甚无精彩的躬躬手,说道:“原来是绿袍道友,贫道久仰大名,就此告辞。”说着,就欲离去。 绿袍老祖见他竟然要走,自己想要拉拢他之意,岂不是要落空,心中一急,赶忙喝道:“且慢。” 闻言公冶黄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问道:“不知绿袍道友,还有何事?”话虽客气,心中却不禁暗暗打起精神来,此人凶残,莫不是想施毒手,自己却也不是如此随意捏拿之人….不由暗自准备好。 绿袍老祖明知故问,自弄玄虚的问道:“道兄难道不是为了这冰蚕而来。” 公冶黄见他言语颇有几分调侃之意,忍不住沉声道:“此物已为道友所得,贫道不敢妄想,就此告辞。”此番得宝未成,心中本就有些懊恼,再闻此言,语气多少有些不快 “那么我把它借给你怎么样?”绿袍老祖此番颇有玩味的笑道。 公冶黄身形一顿,心中甚是矛盾,明知道冰蚕借与自己定是有所求,而魔教中人所求必无好事,但无奈此物实在是关乎之后功行甚深,无它,恐怕日后劫数难顾…..罢了,自己向来好恶由心,此番也还管它正邪作什,且先听听他怎么说。便开口问道:“道友休要寻我开心,如肯将冰蚕借我自然甚是欢喜,只是这样一来不知道友还有什么说法,就且一并将出来吧。” 绿袍老祖知道此物对他甚是紧要,闻言笑笑:“道兄还真是知我甚深,我知道道友功行将满飞升在即,别无所求只有一事,就是希望道友回去之后,闭关修行不要再问世事直至飞升,尤其不要与峨嵋派等一干人有所往来,可好。” 公冶黄一愣,万没料到,绿袍老祖所求居然仅就如此而已,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绿袍老祖颇为调侃道,“莫非道友还想做什?” 哈…哈…哈…公冶黄大声笑道:“这本就无甚困难,贫道素来与人无所交往,如你所言又是飞升在即,此番回去闭关乃是应该。不过你既然说了,贫道自然,不近飞升绝不出关,更不会与什么峨嵋来往的。” 绿袍老祖闻言也自笑道:“那就有劳道兄了。”说着就将冰蚕递了过去。 公冶黄接过冰蚕,又作揖笑道:“道友厚德,日后必报。这冰蚕,飞升之前我定会亲自送与百蛮山。那我就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大袖一挥,平地升起一幢墨光飞遁而去。 “后会有期。” 绿袍之所以这般容易的便把冰蚕借与公冶黄,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对此人还算看得顺眼。心中本以为这冰蚕对公冶黄他年成道关键至极,暗想不是明借,便是强抢。 谁料他既未借也未抢,由此也可以看出此人一些本性,还是颇为正经,而且又没有一般正道中的那种正邪不两立的观点,虽有好恶,却与己无关。最重要的是此人实力颇强,日后对峨嵋派还有甚多益处,所炼墨龙剑更是郑隐的克星。故此乐得借机结个善缘,顺便阻隔峨嵋派方外的力量。 而且就凭公冶黄为人,冰蚕日后自会归还,现在落到自己手中反正也没什么特别的用途。况且本就是抱着不与峨嵋方便的态度来的,就此更是达了目的。 这样想想,绿袍老祖心中那口恶气才方自稍息。 原本准备就此回山,转念一想司徒平在上次辛辰子作乱之时,也甚是忠心,最后连那家传的聚奎剑也被化血神刀所断,化为凡铁。 可惜自己不擅炼剑之术,否则倒也可以给其祭炼一柄。 也罢,既然想起此事干脆就去寻柄好剑给他,省得日后,丢了自己的面子不打紧,要是连他的小命都丢了…. 仔细回想了一番原著,上乘的飞剑原先好像此地莽苍山就藏有两柄,一是紫鄞剑,一是青索剑。不过这两把剑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想打过主意,盖因两者皆是峨嵋派的传家之宝,就算拿了先不说能不能用,那峨嵋派三仙二老恐怕是立聚百蛮山,定要把自己活活给炼了。 更何况这紫青双剑乃在长眉入道之时就已带在身边,几百年禁法炼制,非独峨嵋派本家心法不能运用,外人夺去了不仅没用,甚至可能还会反克自身。 所以在绿袍老祖看来这紫青双剑,除了峨嵋派的人,对谁来说,都是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宝物,可是偏偏有很多人不知就里,妄自盗剑,真是可怜。 不过记得终南山还有一处藏有三柄宝剑,名曰三阳一气剑,乃汉未仙人张免炼魔之宝。三剑一气,动一随二,威力甚大。而且此刻应该远远早于出世之期,便想前去看看。 原本自己不会剑术,拿剑无用,反是累赘,便未曾想这方面去,否则依照绿袍性情早已取回。 终南山,又名地肺山,千峰叠翠,壑幽谷深,不仅仅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首,还是七十二福地第一。 自古以来,先人前辈在此修行者众多,遗迹颇显。 ------------ 第五章 地母帐 不想事有凑巧,当绿袍老祖寻到藏匿三阳一气剑之地。下去一看乃是一极晦暗的深谷,两面阴崖低覆,不见天日,谷径窄险,又无出路。 刚刚看清谷底形式,背后似有嘶嘶的破空之声响起,转身一看,迎面飞来大片紫、黑二色的火星。 绿袍老祖一看便知乃是有人行法想要暗算,不禁怒从心起,大声呵斥道:“谁人暗算,快快出来。”随后右手一扬,飞起一道青光,立至身前上下一张化作面屏障。 满以为此举定能挡住敌人偷袭,不料紫、黑二色火星与青光微一接触,便化成大片雷火妖光,纷纷爆炸,越来越盛,邪气奇重。 才只一瞬,绿袍老祖先前随手所放的青光屏障,四面起伏,几被震破。 此时不仅正面,就连四周八方,俱都有无量紫、黑二色火星飞舞而至,转眼就将绿袍老祖团团围住。 郑元规见来人原先所立之地此时业已成了一片火海,料想此人一时不备定已然是被自己的雷火炸得粉碎,心中不禁好些得意。刚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忽然感到头顶上方好似有些异样。 原来绿袍老祖刚刚见势不妙,早已仗着先前学自合沙奇书中的五行遁法,遁地而去,然后躲在一旁。只是他生性绝不愿吃亏,即使一时被人讨得便宜,日后定也要双倍索取,于是便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见敌人从暗处出来,便将自己最厉害的玄牝珠化作大手,势要将此人一把抓死方才甘心。 郑元规一时不查,等到发现有人偷袭自己,一只绿幽幽的大手,早己临近眼前,知道乃是魔教中的阴魔大擒拿法,现在躲避已是不及。无奈,仗着自己精练身外化身之法,舍却一个化身,挡住大手片刻,真身立即飞遁。 待到再发现先前被自己暗算之人不仅未死,更是躲在一旁此刻来暗算自己,心中抑郁之意,难以言表。怒声呵斥道:“你乃何人,本人手下不死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 “哈….哈….好一个恶人先告状!”绿袍老祖闻言怒极反笑:“老祖我甚是无名,现在也不想问你是何来头,省得等会杀你还要碍却人情不好意思下手,反而不美。”说完,也不见作势,先前将郑元规化身抓灭的大手,又自飞舞过来。 郑元规先前就已尝过这阴魔大擒拿法的厉害,一时不备还被毁去一个化身,此时怎敢懈怠。两肩摇处,那条重加祭炼的金精神臂立化成一只丈许长乌金色的怪手,就向绿色大手迎了上去。 两只丈许长的大手纠缠在半空之中,一个碧光隐隐、绿焰重重,一个乌金润泽,精精发亮,两厢交斗,好不热闹。 郑元规见金精神臂抵住了来人的阴魔大擒拿法,伸手一张,又是无量紫、黑二色的火星飞舞起来,直奔来人而去。 绿袍老祖冷笑一声,双手一撮,一蓬青光闪起,向外一张一收,好似网兜般,将迎面而来的无量火星尽皆收住,然后伸手一招,放出去的青光渐渐缩小,最后竟凝成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珠子,落在手中。外表青光嫣然,内中蕴有无数紫、黑二色光点,一明一灭,恍如满天星都收拢于一珠之内。 看见敌人使出那金精神臂,现在绿袍老祖不用问也知道对面这个高大威猛,相貌阴狠的人,便是郑元规,只是此人本应在崆峒山,怎么会跑来此处,看样子也定是知晓了此处藏宝的奥妙。 不过今日既然惹到自己,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给点颜色看看,何况是这个无定岛的叛徒―――郑元规。 郑元规见到自己参合两家之长所练的神火,居然被敌人如此轻易就被收取过去,心中也是一惊。原本以为来人就算厉害,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此时见罢,方才明了,来人法力更在自己之上。 不过心中虽惊,但仗着自己当初逃离陷空岛的时候,盗得乃师陷空老祖好些法宝,虽然吃乃师收回去几件心灵相合的宝物,但所余还是甚多。 尽管此次自己出行,乃是无心中发现此处闭藏的宝物,身上所带法宝不多,但是内中便有一件护身至宝----地母帐。 当初陷空老祖,知道无定岛附近将有天地大劫临近,到时方圆几百里具都将在劫中化为飞灰。因为不舍自己的洞府,便与好友天乾山小男一齐合力改造地脉运行,将大劫提前分次引发出来,终保无定岛一方安宁。 这地母帐就是陷空老祖在地脉中收集的地母之气,以绝大法力稍稍凝练后,又自借着北地极光、极地元磁之力锤炼多年方自成型,据说防护之力更在其先年收集北地极光炼制的极光罩之上。只是此宝乃是留备昔日渡劫之用,自炼成后从未曾在外人面前显现过,故此名声不显。 不过后来此宝为叛徒郑元规逃走之时一起盗出,只因此物只为渡劫之用,未曾练得心灵相合,故此陷空老祖也未能收回,便就落入郑元规手中。 郑元规此番有恃无恐,大部分原因就是依仗此宝。此刻见敌人实在厉害,自己恐怕杀之不死,便想先行取宝逃走,日后等宝物练好再行报复。 主意拿定,郑元规从怀中取出一团黄色的物什,向天一抛,原本看去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团东西,转眼迎风一长,已有十丈方圆,好似一个反扣的大碗一般,将郑元规连同他身后一片空地都自罩住。 见地母帐业已布下,郑元规也不管眼前对敌之人,自顾自的转身去破那前人遗留在法宝外的禁制,一时间又是金霞乱眼,雷声阵阵。 绿袍老祖见那郑元规放出一个护身法宝罩住十丈方圆后,居然径自去取宝,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顿时气愤已极。此时郑元规的金精神臂也已收回,便将玄牝珠所化大手向那无什光华的黄色大罩子抓去。 本以为就算不能一把将敌人的护身宝物破了,至少也是能够有所震动,谁想,大手抓过居然是抓之不破,就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一时间起了性子,居然抓不破,那就把它提起来。哪料这次更早,一把抓去好似抓的便是这个这块土地山脉一样,不仅不动,更有一股绝大的反击之力涌来。 这地母帐原乃是地脉元气凝练,只要一经落地,即便生根一般与大地之气连接,所以绿袍老祖妄图拔起的实际上不止是这个地母帐,还有连同方圆百里之内的群山峰峦大地之力。 大自然如此奇博之力,又岂会是这么轻易就被扯动的,而且力量相互激生之下,自然是用的力气越大,反震之力越大。 若不是见机得快,光这一下子就为大地之力所震,必定受伤不轻。即便现在这样,也是周身气血上涌,被震得激荡起伏,兀自调息了好一番,才自平静下来。 郑元规偷闲之际,见此情景,大声讥讽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惊人的本领呢,居然连我这小小的地母帐也动不了分毫。”话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此番言语直将绿袍老祖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刚刚平静下去的气血又涌上头来。兀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拖出来错骨扬灰方才甘心。 郑元规见对方被自己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禁又是一番冷嘲热讽,说他不过尔尔,小小年纪恐怕还在吃奶呢,还不回家找妈妈去等等言语。 闻言,绿袍老祖已是怒极,心头反而倒冷静下来,只是看着郑元规连连冷笑几声,就连原本伸出去想要有所动作的双手也自拢回,径自走到一旁坐下。 郑元规骂得兴起,语言是越发的猥琐,难以入耳,但是再看那来人,却不再生气,好似置若罔闻,最后居然走到一边闭目静坐。心中甚是不解,虽然知道敌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有所动作,但是仗着这地母帐的护持,浑然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狂骂乱噪后,没有人反应,不禁也自觉无趣,便渐渐的住了口,专心一意的破禁准备取宝。 不过郑元规心急取宝,见已经运法几天也无甚太大收获,虽然明知,只要继续下去,几个月后定然能够成功,但此刻强敌一旁虎视眈眈。虽然不是怕他,但为了以防万一,再生枝节,决意不惜耗费元气,用出传自陷空老祖的癸巳本命神光强破禁制。 就见他双手一搓,一蓬薄薄的黑光罩在了地上那层耀起的金霞之上,微微接触,就见滋滋之声不绝于耳,好似水火相遇一般,腾起漫天的水雾。这两一相交,黑光瞬间即便少去小半,看得郑元规是心疼不已,不过还好癸巳本命神光显然也是颇为厉害,地面那层金霞居然就剩淡淡的一些霞影了。心想,反正事已至此,干脆就再舍得些元气,一举就将禁制破去,大不了回去再花些苦功补回来。虽然已是如此相法,但见自己所练的癸巳本命神光又自少去了一些,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一来只是宝物吸引,二来也就是硬撑而已。 不想那剩下的淡淡金色烟岚甚是顽强,又自耗费了郑元规小半癸巳本命神光,方才破去。不过禁制一破,他立刻也就顾不得心疼了,赶忙将地面挖掘开来,没有多深便看见一个三尺多长,两尺宽的石匣,外有符咒禁錮。 知道便是此物无疑,略运玄功,张口喷出一道紫光,石匣立开。一看内中宝物,正好是三口宝剑和一个符咒密封的古玉瓶。剑上宝光腾腾,玉瓶高才五寸,除形制古雅,玉色温润外,并无奇处。 此剑乃三阳一气剑,郑元规先取了一口在手内,随手一拔,不料石匣中两口也相继自出,果然三阳相生相应,收发同一,不再分散。再一细看,剑柄三星凸起,剑长三尺三寸。手中略一舞动,便发出丈许长的芒尾,端的追虹耀目,照眼欲花。尤其剑光共是七层颜色,闪烁幻映。舞动一口,那两口也自同时颤动,端是神物利器,不同寻常。 宝剑固是非凡,但郑元规却知道,那玉瓶名曰青蜃瓶,更是一件至宝,论起个中奇妙远在这三口宝剑之上。 一下子连得两件至宝,郑元规不禁欣喜若狂,原本虽是有些听闻此地秘藏的乃是这两件宝物,但心中未免还有些不信。谁想起出一看,果真如此,欢喜之意,自然无用多言。 古人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郑元规连番得意之下,不禁忘记了还有强敌在侧,先是只觉心中一震,还未有所反应,就看见眼前青光一闪,手中宝物连同石匣俱都为人所夺,接着眼前一声雷声响起,身上一痛。幸好他功力还算深厚,就此一下,知道肉身已为来人所毁,赶忙遁出元神,也不及细看敌人,带着地母帐,一朵黄云拥着一个小人远去,转瞬消失不见。 绿袍老祖一顿足,化作一道青光,紧追其后而去。 此番描述,说来话长,其实也只是发生在眨眼之间而已。原来绿袍老祖看出这地母帐好似别有玄虚,不似一般的法宝,自己恐怕不能强破。便自坐至一旁,运用元神暗暗观察,果然如此一来便被他看出了内中的关窍。 地母帐本身固然厉害,但还不至于如此强悍,能将人震伤,玄机就是在于它连接地气,和这四周方圆百里的群山峰峦连为一体。本来一般人就算知道了,没有东方乙木至宝,决然没有法子断开地气连接。 不过却是难不倒绿袍老祖,仗着业已大成的青木神光,生生的斩去地母帐与四周地气的连接,事后还不放心,更是在地母帐四周布下一层青木神光,此番举动本也并非不可察觉,尤其郑元规业已将此宝祭练得与心相合。 盖因当时,郑元规正运用癸巳本命神光,元气大耗痛惜不已,心神激荡之下,竟然未曾察觉。 绿袍老祖见他好似并未察觉,开始还怕他乃是故布疑阵,便想静观其变片刻。待到,郑元规取出法宝观赏,知道机不可失,纵身上去,不惜耗费元气,强用青木神光凝聚化雷,硬生生的在地母帐上炸出一个洞来,然后飞身进取,先抢了法宝,然后又是给了郑元规一记青木神光雷,将其肉身粉碎。 后见其知机,元神居然逃遁飞逝,知道此时不除,日后定是后患,急忙又自追赶而去。 ------------ 第六章 赤身寨 金身罗汉法元自慈云寺一战败北后,便想四处去寻帮手,以报前仇。今日正想去看一老友。忽见一道黄云在前,身后有一道青光追赶。 前面那朵黄云略带几分邪气,有几分眼熟,后面那道青光并未曾见过,不知何家路数,不过却是不带丝毫邪气。心中立马又了计较,以为定又是正道中人,追杀邪派的同道,自己断然不能坐视不理,刚想上前。 再看着那朵黄云,想起好似自己好友郑元规的护身至宝―――地母帐,再一看内中好似拥着一个婴儿,更是想上前问个明白。不料那朵黄云中人好似也已看见法元,一改方向,就向他这飞来。 法元此时愈发料定黄云之中定是郑元规,只是疑惑,他法力甚是高强,不在自己之下,又有诸多异宝,不知怎么落得如此狼狈,还被人在身后追赶。 见那黄云,身还未至,声已传来,“法元道友小心,此人厉害非常。” 见郑元规出言提醒,法元素来谨慎,不敢大意了,伸手脑后一拍,飞起几道红线就向那道青光迎去。 绿袍老祖刚刚也闻得郑元规之语,原来眼前这个十分矮胖,相貌凶恶,身穿一件烈火袈裟,手持一技铁禅杖的人便是法元。 见法元放出几道剑光,阻挡自己的身形,知道不过了他这一关,恐怕是杀不了那郑元规了,无奈停住身形。 那几道红线飞至身前,绿袍老祖也不见作势,就看身上升起五道彩烟将那红线剑光托住。 法元一见,惊呼道:“太乙五烟罗。” 转念一想,随即又沉声道:“你乃何方鼠辈,竟然盗得到我五台派的至宝,还不速速归还,佛爷还可留你一条狗命。” 绿袍老祖本就心情奇差,此刻闻言,登时怒斥道“大胆,就是你家混元祖师再世,也不敢与老祖我如此嚣张的说话。”说完,伸手就是五道数十丈的青光,直奔法元而去。 法元先前还想打听看看来人是谁,再做打算,谁料此人一出手就是本派失传已久的太乙五烟罗,顿时贪念大炙,不问由来,便想强抢此物。 绿袍老祖凶名赫赫,当然不是吃素的,又见他如此无理,一出招便下了死手。 法元见来人一出手就是气罡,识得厉害,忙又自脑后飞起几道红线,将五道青光气罡地住。 可笑他自以为厉害,认为来人不过如此,却未曾瞧出绿袍老祖暗藏于气罡中的一颗蚕豆大小的青木神光雷。两厢稍一接触,就听轰的一声,那几道剑光,固然是被炸得支离破碎,就连左手臂也被炸去一截。这还是亏得他的红线剑光挡得瞬息,身子一闪,只断半截手臂而已,如若不然早已必如先前郑元规一般。 不过法元自此一来更是狂怒,一边扬手飞起满天雷火向绿袍老祖打去,一边不住叫骂到:“兀那贼人,竟敢暗算你家佛爷,定叫你死无全尸。” 绿袍老祖本还不欲取法元性命,想要留待日后司徒平亲手手刃杀父仇人,但此刻见他多番叫骂,不知死活。冷笑道:“本来老祖我看在万妙仙姑许飞娘的面子上,只想稍稍教训一番,留你狗命。谁知你居然如此不知死活,不仅嘴角不干不净,而且还目无尊长,今日不杀你,实难消我心中怒火。”说着,就将玄牝珠放起,化作一个大手,就向法元抓去。 此时郑元规已然看出不妙,知道法元必定不是对头的敌手,忙传音声:“法元道友,你不是此人敌手,还不快快随我去见我师傅。”又自化作一团黄云,向南方飞去。 法元此时见到自己飞剑挡住敌人气罡已是颇为吃力,再见对方甚是轻松的又使出阴魔大擒拿法,如此见罢也知不是敌人对手,又听郑元规这么一说,越发的心慌起来。不禁暗怪自己,往日里向来谨慎,怎么今天就如此乱了手脚,也没问清来人就自交起手来。 现在早已懊恼不已,想起郑元规新近拜师五毒天王列霸多乃是邪教中有名的能手,现在虽他一起逃去,不仅可保性命,如果敌人还是不知死活的就此跟去,更可借列霸多之手将其铲除,说不定还能就此得回本门至宝“太乙五烟罗”。 心中一番算计,也就径自一收飞剑,跟在郑元规身后,逃遁而去。 见两人又自逃遁,绿袍老祖心中更是愤恨,一路狂追猛赶, 无奈两人一心逃命,遁光颇为神速,一时半会决计追赶不上。 就这么一追一逃,也不知飞了多远,忽然见眼前两人嗖的一闪,已然落在一个山头之上。 绿袍老祖见他俩不再逃遁,却不知此地业已是那五毒天王列霸多占据之地―――赤身峒。刚也想降下遁光,就见那山上忽然飞起几道血光,不禁暗笑,还以为那郑元规二人为何不再逃遁,想来是找到帮手了。 就见来人分别手拿一柄长幡五尺上下,略一挥舞,就见几幢黑气升起,内里裹着好些通身****的血人,一个个身材高大,相貌狰狞,带着极浓厚的妖光邪气,向季博扑来。 绿袍老祖本就南方魔教的开山祖师,如何不认识这些个鬼门道,知道此幡专伤敌人神魂,而且变换莫测甚是阴险。不过自己那颗玄牝珠,正好便是此类恶鬼的克星,用手一指,头顶立时升起一个碧焰森森的宝珠,带起一片绿云,就向那些血人一卷一照,便已将其消灭。 那几个妖人见血魂被灭,知道神幡已破,都自大怒,便都各自伸手放出一道血光,向他身上卷来。绿袍老祖冷冷一笑,手再一指,先前放出去的那颗宝珠化作一个绿光大手,径自一捞,几人放起的血光,已然被玄牝珠敌住。 双手再一搓,放出星星碧焰阴火,聚成条条灵蛇般的火链,就向那几人烧去。 那几个人,手中血光真气已然被玄牝珠吸住,一时半会,居然收不回来,见敌人阴火烧至,一时间不由慌了手脚。 有的背后飞起一道光华将自身护住,有的张口喷出几口丹元之气抵住阴火…… 正当绿袍老祖刚想就此再加把劲将眼前几人除去之时,不想对面山头,又升起几道血光,看来此地郑元规同道甚多,正想就此再施狠手。 忽然想起一事,先前自己怒火中烧,怎么就忘却了这郑元规业已拜师五毒天王列霸多,此处看来定就是列霸多的地头赤身峒无疑,先前郑元规与法元的传音,绿袍老祖并未曾知晓,否则也不至于此时方才警觉。 暗暗想道,列霸多虽然听说枯坐多年,但是元神法力甚是高强,而且练有几样邪道至宝,自己就此对战,恐怕输赢难料。再加上此处就是他的老巢,门下弟子众多,虽然未必能对自己有什么伤害,但是万一对阵,毕竟还是麻烦。几番一想,绿袍老祖心中却是有些退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是就此离去难免令人耻笑,还需想个万全的法子才好。 绿袍老祖一面心不在焉的应付这四周来人,仗着太乙五烟罗护身倒也无需担心,一面思索着等会列霸多出来自己该是个什么态度才好,不过就此服软,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就在此时,四周围攻之人突然全部停手,绿袍老祖不禁愣了一愣,对面山上传来一人说话之声:“不知来者何人,无故欺辱本王门下弟子。” 闻及此人自称本王,绿袍老祖知晓说话之人定是五毒天王列霸多无疑,冷笑一声:“老祖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至于欺辱一事,何不去向你弟子问个究竟,到底是谁欺辱在先。” 四周妖人一听刚刚围攻之人乃是绿袍老祖,心中不禁一惊,这些蛮人,地处苗疆,所知之人不多,但独独这绿袍老祖因为同在南方,威名却是听说过的。传说此人,凶狠无度,暴虐自私,尤其还有生吃人心的嗜好。此等行径,就连这些蛮人都觉心惊,如何不惧。 对面山上之人闻言也好半晌没有说话,再开口,语气却是比先前缓和许多,只是有些疑惑:“绿袍道兄,本王虽未曾有幸蒙面,但传说好像与道友的相貌不甚符合。” 绿袍老祖闻言,见列霸多的语气婉转许多,却也不好意思自作凶狠,嘎嘎的笑到:“老祖我最近闭关功行大进,故此相貌有些改变,哼…不料居然还惹出事端来。好多晚辈居然就此目中无人,敢对老祖我下手,岂不该死。”说完,又是一阵怪笑。 对面山上之人似乎也认为没人敢假冒绿袍老祖的名头行事,大声笑道:“闻言老祖雄踞南方两三百年,从无对手,乃是魔教中有名的人物,本王心中早已仰慕已久,无奈早年走火,肉身僵坐,自此便未曾离过南疆。此番得遇老祖,还望能至蜗居稍坐片刻,容我招待一番如何。” 见列霸多的言语,似乎并没有要为郑元规和法元出头的意思,心中甚是不解,但闻言邀请,却也不远示弱于人。况且自己有太乙五烟罗护体,不怕他暗中闹什么鬼,便自化作一道青光,向对面山头飞去。 赤身寨便是在对面那座山上的一座危崖之上。那座峰崖平地涌起,不特形势玲珑秀拔,洞穴甚多,此刻全崖上下更点着千万盏银灯,明辉四射,灿如繁星。崖前寨门外并有两幢三四丈高的妖火,光焰惨碧,映得远近山石林木绿阴阴的。 刚落至寨门前,就见妖火中现出两个相貌狰狞的妖人,各持一个长大号筒,鸣呜狂吹。随即听寨中鼓乐之声大作,由寨子走出一人,季博认得此人便是刚刚跟自己对敌的几人之一。 只见他略一拱手道:“教主,请老祖入内。” 绿袍老祖进了寨子,就见远处一队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童美女,各持香花、银灯、提炉、宫扇等仪仗,已从寨内山洞中缓缓走出。 同时,四围爆音四起,叭叭连响,眼前一亮,立有二十四幢同样妖火突然涌现。内里各有一个奇形怪状,手持弓箭刀矛各种兵器的蛮人分班排列。 男女俊童后面,有一片丈许大的血云,上坐一白衣少年,也由山洞中冉冉飞出。到了洞外,居中停住,血云立化为一个色如红玉的圆墩。 少年坐在圆墩上面,笑道:“刚刚本王业已问过我那劣徒,知道错乃在他。但他毕竟也只是一时生怕藏宝为人所夺,见老祖的遁光虽不似正教,却又不带丝毫邪气,以为定是正道中人,方才决意先下手为强,偷袭来人。只是不知老祖却是又自何处习得此等妙法,看来颇为玄妙呢。” 绿袍老祖闻言,故作神秘只是微微一笑,径自前跨出一步,足底腾起一朵绿云,随即盘坐其上,悬离地面升至与列霸多齐平,然后才自说道:“老祖我早些时候无意之中得了一部道书,参悟之下居然发现颇为玄妙,欣喜之下便自修习了一番,结果不但自身相貌大变,而且只要运用其中记载的遁法,却是丝毫不见邪气。”说完又是一阵的得意地大笑起来。 其实,先前列霸多的话,好似乃是赔礼,实则还是怀疑绿袍。口说无凭,绿袍老祖干脆就将玄牝珠化作一团绿云,将自身托住,借此消除列霸多得疑心。然后又稍微解释一番,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得意地样子。 果然,列霸多再开口时,已是不在纠结与身份的问题之上,微微笑道:“恭喜老祖有此奇遇,功行大进。只是先前两人之事,还望老祖看在本王的薄面上,能够就此揭过,那宝物就算是给老祖赔罪的,此后本王也自会命他们不许再行寻仇生事,可好。” 这列霸多一番话语却是字字颇有韵味,宝物到了绿袍老祖手中自然肯定是要不回来,除非他撕破脸皮强抢,于是干脆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说是赔罪。末了一句,好似特别关怀,不允郑元规两人寻仇,实则乃是激将法。按照绿袍这等高傲独行之人,又怎么怕人寻仇,所以…… 哼……绿袍老祖心中冷笑不止,表面却甚是猖狂的说道:“老祖我难道还怕他们寻仇,日后若不服气,自可来百蛮山寻我。”说完又是嘎嘎的一阵怪笑。 ------------ 第七章 端午之期 见绿袍老祖颇为嚣张的走了,洞内飞起一团黄云飘至列霸多的身前,郑元规尖声叫道:“师傅为何轻易就放走了那老魔头。” 列霸多此时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冷声说道:“孽徒,莫不是你还要本王现在就与那绿袍老祖拼个死活不成。” 郑元规闻言,知道乃师心性莫测,狠毒非常,恐怕自己刚刚一番有些不敬的话已然惹得他生气,急忙诚惶诚恐的说道:“弟子该死,一时性急口不择言,还望师傅恕罪。” 列霸多重重地“哼”了一声,才自说道:“你又岂知本王算计,那绿袍老祖一身法力甚是高强,又岂是如此能够轻易杀死的,即便能够成功,最后的结果也必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要知道此刻乃是非常时期,你那师娘处处与我作对拼命,有此大敌再侧还未清除,又去另树强敌。鹤蚌相争,岂不白白令她捡了便宜。” “师傅睿智,弟子万难企及。”郑元规闻言又是一通奉承上去。 “再说,日后又不是不可去寻他报仇,此间事了,总要找个机会去他百蛮山看个究竟。”说完,列霸多又是一阵冷笑。 离开赤身寨未有多远,绿袍老祖就停住了那让人感觉十分欠扁的笑声,心中暗暗咐道,这列霸多之所以如此客气的未曾动手,并不是害怕自己了,记得原著中说他附近有位强敌,如果所料不差,定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没有把握一举拿下我,如果僵持之下,连续数日斗法,自然生怕为敌人所趁。不过邪派中人向来睚眦必报,自己听他言语,料定他日后必会来百蛮山生事,还是要回去早做准备。 其实就算将来列霸多不来找自己的麻烦,绿袍老祖只要时机成熟也定也不会放归他的,毕竟彼此仇怨已生,岂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够揭开的。 万一日后趁自己哪天失势之时来寻隙报仇,岂不又是事端。 可惜自己现在最多就与其拼个两败俱伤,本来照那横纵联合之法,去寻列霸多的那位敌人合作本是上策。可惜绿袍老祖却知道,那位虽然算不上是正道中人,却也绝对不会与自己这样的魔道祖师有什么好感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此事还是需好好周详的计划一番。 绿袍老祖刚一回山,唐石便来拜见,说是有事禀报。 叫唐石进来后,开口问道:“徒儿有何事要说。” 唐石行过礼后,方才说道:“滇西教的毒龙尊者又派人送口信过来给师傅,说是五月端午在青螺峪与正道斗法,特邀师傅前去助拳。” 计算一下时日,距离端午也没有几天了,知道原本绿袍与毒龙交情还是不错的,此番不去固然是说不过去,实乃还有一桩顾忌。 原本按照以前绿袍老祖的想法,这种正邪之争,却是不会进去搅和的,省得被正派盯上,自己只想在正邪之外令保自己一方清静就可以了。 不过他多有顾忌的却不是这个。 因为自慈云寺大战之后,绿袍老祖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脱离争斗其实一直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自己老早就是正派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而且要知道就绿袍老祖原先的凶名,又有谁肯信自己业已不欲争斗了呢。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他们自己愿意安静下来,那就让绿袍老祖将来把他们打得安静下来吧。 实乃端午之日,便是文蛛出世之时,它体内孕育的那颗乾天火灵珠,绿袍老祖志在必得。本来这种事情,交与弟子来做,只要方法得当也没有什么困难。但是此物对于绿袍老祖现今成就实在是至关重要,生怕有所万一,还是自己亲身前往,方才能够安心。 想罢,心中业已拿定主意,便对唐石说道:“为师端午之日,实在有一件关系他年成败大事要做,唯恐不能分身。我门下现就你与司徒平最有成就,为师时常不在山内,日常事物需要你来主持,离开不得。那就只有你那师弟司徒平有些闲暇,为师本意就令他前去,你看如何。” “一切就听师傅做主。”唐石恭敬的应声道。 “嗯。”绿袍老祖想了想,“那你现在就叫你师弟过来吧。” 待到司徒平进来后,绿袍老祖将此番夺来的三柄宝剑取出,笑道:“你想必也听你师兄说了,为师找你乃是为何,不知你是否愿意代为师先去。” 司徒平说道:“弟子愿意。只是生怕修行不足,白白替师傅丢了脸面。” “哈哈…这且无妨。为师知道你多年练剑,身兼五台、峨嵋两家之长,自上次辛辰子一役后,家传的宝剑被毁,此后就未能练剑。为师此番出山,寻来这三柄宝剑,特赐与你。”说完,绿袍老祖将手中的宝剑递了过去。 然后为他详细的介绍了一番。 看他颇为欢喜的拿着宝剑,绿袍老祖脸上不禁也多显慈颜,略带笑意言道:“此剑固然神奇,你还要多加练习才好,免得为外人所夺。只是此去青螺峪,没有多少时日,你且将此剑稍稍练习,记住切不可运用此剑向正道前辈出手,以防被夺。小辈一般的倒无甚大碍,也都只是仗着神兵利器之功,己身法力不算高强,用剑无碍。” 想了想,还不放心,又自叮嘱道:“你此番前去助拳,如果有人无理,便就此回山,不用多做纠缠,我日后自会寻人理论。如果主人客气,你便对他说,为师之事当日可了,必定速去助阵。” “是,弟子记下了。”司徒平自然知道此乃关切之语。 绿袍老祖思虑一番,再无偏漏之处,便挥挥手道:“那你就先下去吧。” 刚刚拿出三阳一气剑,不禁又看见了另外那个玉瓶,知道这也是一件上古奇珍,而且好似擅于收取敌人的宝物,不过具体的怎么个用法,绿袍老祖一时间却也是没有太多头绪。 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不得日后用法重新祭炼一番便是,自然能够运用自如。 绿袍老祖决意,趁着端午之前,还是再静坐几日,稍稍用功,养精蓄锐,静待端午之期。 ------------ 第八章 毒龙尊者 端午之期迫在眉睫,司徒平敬奉师命前往滇西教毒龙尊者处。 喜马拉雅山红鬼谷有千百雪山围绕,亘古人踪罕到,毒龙尊者自与绿袍老祖在西灵峰斗法后方才迁居此处。那次斗法本准备拼个死活存亡,不料白眉和尚带着两个扁毛畜生想于中取利,被二人看破,合力迎敌,白眉和尚才行退去,因此倒变仇为友。 从百蛮山出发,司徒平驾着剑光,约有个把时辰,到了喜马拉雅山红鬼谷外落下。看看已至谷口,不敢放肆,就此走进去。 进谷一看,谷内山石土地一片通红。入内二十余里,只见前面黄雾红尘中隐隐现出一座洞府。洞门前立着四个身材高大的持戈魔士,见有人走近,其中一个见来人眼生,忙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司徒平见洞口侍者问话,拱手回道:“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弟子,特奉师命,前来助阵。” 那人一听乃是百蛮山的弟子,素知绿袍老祖威名,赶忙一面叫人进去禀报,一面伸手为礼,请司徒平进府。 司徒平方一进府,不禁感叹,这洞府外表看去无甚出奇,不想洞内竟是晶玉结成,又经毒龙尊者用法术极力经营点缀,到处金珞璎花,珠光宝气,衬着四外晶莹洞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 毒龙尊者一听门人禀报,百蛮山来人,以为定是绿袍老祖,也未多问,甚是欢喜的赶忙出去迎接。不想到门口一看,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心中喜气顿时全无。 不过毕竟乃是一方教主,心中虽然失望,脸上却是并未表现出来,依旧满脸热情的笑问道:“想必小友必定拜师不久,我与令师交好多年,他门下大都弟子我也认得,你却也是从未见过呢。”说完,又是一阵开朗的大笑。 司徒平见眼前来了一个身材高大,声如洪钟,蛮僧打扮得人,又见此地门人对他甚是恭敬,言语之间也似对师傅十分熟悉,猜想定是此地的主人-----滇西教掌教毒龙尊者。 忙自躬身行礼,回答道:“弟子司徒平,乃是师傅新近所收的弟子。今日特奉师傅之命,前来听从毒龙师叔调遣。另外…”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师傅还有书信一封,命弟子定要亲手交于师叔手中,说是此中详情甚是关键。” 毒龙尊者一听,好生奇怪,绿袍那厮又在故弄什么玄虚,只将信收下后,又问道:“你师傅为何不曾前来。” “师傅因为端午之日有一件关于他年成就的大事需要去办,故此分身乏术,恐怕不能前来。不过师傅也说过,如果事情顺利,自会马上赶来为师叔助阵。”司徒平又将绿袍的交待,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司徒贤侄,想来一路劳顿辛苦,我先命弟子带你前去休息一番。”毒龙尊者一指俞德,意思叫他带司徒平前去休息。 见司徒平走后,毒龙尊者脸上笑容顿敛,绿袍这厮却是怎么了,先前慈云寺大战请他帮忙,推说静坐闭关,只是门下去了几个弟子。这次自己有派人前去请他,去时门下弟子说他并不在家,虽不知真假,但想来回来后,知道消息定不会就此推托。 谁知此次更是过分,只派了一个门下新近的弟子前来,虽说自己看着司徒平根骨上乘,资质想来也不错,但毕竟入门未久,能有什么功力。毒龙尊者心中是越想越气,在看看手中还有一封什么书信,恨不得把它撕碎才好。 忽然转念一想,也许内中绿袍另有交待也说不定,便忍住心中烦躁,将信取出一看。 周围门人,见毒龙尊者在司徒平走后,脸色甚是不佳,后来再见其看了那封信后。先是一脸将信将疑的捉摸不定的神色,后来似乎有有些欢喜之情,周围弟子先还以为师傅定是雨过天晴,哪料看至最后,毒龙尊者居然将手一抖,信上平空升起火来,便自烧化。 然后就听毒龙尊者大喝一声:“来人,还不快将我与八魔找来。”说话之时,脸上表情咬牙切齿,好似愤怒已极。 青螺山八魔,本不是毒龙尊者的弟子。只是自从他们的师父神手比丘魏枫娘在成都被妙一夫人杀死后,知道峨眉派厉害,稍为敛迹一点。后来又因找人寻仇,不想遇上追云叟,不仅仇未报成,就连飞剑法术,俱都被破。 见有前车之鉴,八魔不得不早有防备。正在拟议之中,恰好俞德在成都遭惨败,失去毒龙尊者赐的红砂,想逃回滇西去向他师父哭诉,请求与他报仇,走过青螺山。八魔原是后起余孽,虽然本领厉害,对于各派有名剑仙异人,都不大认得,当下发生误会,动起手来。 论剑术,八魔原不是俞德对手。一则八魔人多,二则有那蛮僧布鲁音加相助,俞德被困核心,脱身不得,无心中打出他师父旗号。八魔久震于滇西毒龙尊者的盛名,又知他们师父魏枫娘与毒龙尊者的渊源,立刻停手赔罪,请至魔宫,就便婉言请俞德引见。一面正苦能浅力弱,一面又与正派结有深仇,当下一拍便合,情如水乳。 俞德回去向师父哭诉前情,他本是毒龙尊者的宠徒,加之毒龙尊者近来法术精进,又炼了几宗法宝,早想在中土多收一点门人,光大门户,增厚势力。八魔人多势众,在青螺盘踞,难得他等自甘入门,正好借助他等一臂之力,收将过来,为异日夺取布达拉宫的根据地,立刻答应了八魔的请求,将魏枫娘一层渊源撇开,直接收为徒弟。 八魔闻得同门传来的毒龙尊者口谕,急忙赶至红鬼谷前去拜见。 见到师傅毒龙尊者,忙自请安,却见师傅神情甚是不快,只是盯着自己一行八人冷笑不止。八魔见此情形,知道毒龙尊者对自己等人,好似十分的不满,只是不知做错了什么,心中俱都惶惶不安。不过却又不敢开口,直把八魔急出一身冷汗。 ------------ 第九章 青螺宫 毒龙尊者看看眼前跪在地上的八魔,最终还是叹息一声:“都起来吧。”说话间却又是渐渐换上了一幅和蔼的面孔,“此次叫你等前来,实在乃有一事相询,刚刚生气也是为此。但转念一想,你们也不知此事根底,无端怪罪你们,也不免有些冤枉。” 大魔黄骕一向甚为圆滑,问言知意,早先神手比丘魏枫娘在世之时就对他颇为看重,后一干人投师毒龙尊者,也深得毒龙一些欢心。今日里见毒龙尊者无故召唤自己兄弟八人,而且来时神色又是那般难看,还说有一事想询。本想仗着厚爱开口探下毒龙尊者的口风,忽然间不知怎么就联想起自己心中的一个秘密来,如此一来反倒不敢作声。 毒龙尊者说完话后,就一直暗暗留意着八魔,其他人最多惶恐不休,却见唯独大魔一幅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神态,心下里不禁对绿袍的话又信了三分。 还是六魔厉吼见兄弟几个都不说话,一时心急便开口问道:“不知师傅所问乃为何事,弟子如若知晓一定据实以报。” 闻言,毒龙微微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闻人说起,神手比丘魏枫娘早年得有一部天书,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一听,果然乃是问的天书之事,大魔黄骕心中是越发的惊慌,脸上神情却是更加故作镇定起来。 却不知此番做作景象,落入毒龙眼中,更是让他起疑,心下里已经是将绿袍的话信了九分,现在盘算的是怎样才能叫八魔将天书交出。 六魔厉吼素来耿直,闻言天书之事,点头回道:“师傅所言不错,早年魏师却是得有这么一本天书,只是后来魏师死后,并未曾传与我等兄弟,故此也不知去向。” “真的不知吗?”毒龙故作和蔼的笑问道。 七魔闻言,俱都摇头,齐声答道:“确实不知。”大魔一见兄弟如此说法,赶忙连声附和上去。 毒龙依旧是喜笑颜开的说到:“你们不知,我却是知晓呢。” 八魔闻言,心中也俱是一惊,其余七人还好,惊罢便了,唯独大魔心中有鬼,不禁愈发的惶惶不安,只是刚刚已说不知,定然不可能再行转变,此事已然成了骑虎难下之势。 毒龙见他们惊讶,也不多言,只是起身,边走边说道:“你们一起跟我来,前去看看天书可好。” 行至洞外,毒龙大袖一挥,一片黄烟升起,带着诸人直飞青螺魔宫。 不过片刻,八魔见到黄烟散去,一看景象,已然回到了青螺魔宫之内。 毒龙来此处也不是一日,径自坐身于殿内宝座之上,闭目养神。 七魔听说毒龙要带自己等人去寻天书,以为定是哪里秘密之处,不想却是来这青螺宫大殿之内,莫非天书藏于此殿之内,那为何毒龙却又不见动作,反倒闭目养神起来,心中大都惊疑不定,搞不懂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唯独大魔,开是还以为毒龙尊者就算知道那部天书,也不一定便知所在,说不定乃是在用言语唬诈自己,这一想来心中也稍稍安定。不料现在见那毒龙居然直奔青螺宫大殿,来后更是落身宝座之上,心中隐隐有了几分不妙,但还是心存万一。魏师所留禁制,不仅厉害非常,而且十分隐蔽,想来毒龙也不一定就是这个知晓藏书之地,或许只是事有凑巧而已。 不料不及片刻,异变突起,先是只见黄光闪过,忽听地底起了一阵响动,一道青烟冲起,宝座被冲得四分五裂开来,紧接着地上却是立刻现出一个地穴。 再看毒龙尊者,业已不见踪影,只听得地下似乎又有声响传来,八魔忙往地穴中走去。此时再看大魔早已是面色苍白,一脸惊慌失措之相。 八魔入内数十丈,就见现出一个石门,上面绘有符箓,毒龙尊者此时就站在离洞门两丈之处。 毒龙此时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见八魔也已下来,便开口说到:“孽障,到了这番田地,还不愿醒悟,就此将功赎罪吗?难道真的要我亲自动手方才罢了。” 余者七魔一听,俱不知前因后果,也不知毒龙是在跟谁说话,只是一脸的迷茫。 只见大魔知道此事至此定然暴露无遗,隐瞒不住。连忙翻身出来,跪在毒龙面前,哭诉道:“弟子知罪,原先我们弟兄八人拜在尊者门下,我本想将它献出。因见俞师兄处处妄自尊大,略微存了一点预防之心,恐献出只便宜了别人,故此才自迟迟拖延。” 毒龙闻言也不惊怒,似乎早已知晓此事一般,只是沉声说到:“那我先前问时,你又为何不说。” “弟子一时鬼迷了心窍,等到后来想说却是骑虎难下,悔恨不及,还望师傅饶我性命。”说着大魔就自叩头不止。 “算了,幸好此事早已有人先行知会与我,不然险些误了大事,后悔莫及,到那时不用我来收拾你,你恐怕就早已性命不保了。”见大魔依旧还在地上磕头,不禁气道:“还不快去将此门打开,戴罪立功,否则定不饶你。” 其实毒龙之所以言语如此,实乃先前运用法术破开地穴后,先在八魔下来之前,就已经运法试过这禁制,自己一时之间绝然破之不去,于是只得就势,假借大魔之手。 大魔一听,知道性命无碍,心中大定,忙又说到:“启禀师尊,弟子虽然知道此处开禁之法,但此法需两人一齐施展方才能生效。” 毒龙骂到:“那你还不去寻一弟兄传授口诀一同开禁,还在问我做什。” 大魔忙拉着六魔,匆匆穿了咒语。然后就见两人站在离石门两丈之处,二人俱把周身脱得赤条精光,两手着地倒行起来,口中念咒不绝。转了九次,石门上冒了一阵火花,呀的一声,石门自然开放。 毒龙尊者见石门一开,赶忙飞进入内一看,满洞俱是金光,洞当中石案上供着一个七八寸长、三寸来宽、寸许来高的玉匣。 ------------ 第十章 五鬼天王 毒龙尊者将玉匣取在手中,口诵魔咒,用手指处,只见一道黄烟魔火腾起,即刻就将玉匣包裹其中。然后就听响起一阵噼哩啪啦之声,突然一片青霞拖着黄烟魔火从玉匣上升起,瞬间两者皆都消失不见。毒龙开始一见青霞,知道乃是玉匣禁制,还以为自己的魔火不能克制,方想再加把力,结果却是两者同灭。 禁制一破,毒龙忙打开玉匣一看,果然一本非丝非帛,隐现青光的道术,安然躺于其中,不禁心情大块。现下也不及怪罪大魔,大袖挥处,一阵黄烟涌起,身形就自遁走。 大魔一看,毒龙尊者未再多说什么,知道他新得天书心情大悦,自己多半是没事了,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稍稍的放下。 刚一转身,却见其余七魔,纷纷神色怪异的看着自己,知道此事隐瞒他们,已然犯了众怒,赶忙的连陪不是。 毒龙尊者飞回红鬼谷后,也不及和门下弟子多言,只是吩咐好好招待来客,自己则一头钻进了密室,也不顾强敌环伺,准备先就看看这天书到底有何奥妙。 这天书之事,毒龙尊者其实却是一点都不知晓,所有缘由全是看了绿袍写的书信后方才明了。绿袍在信中说道,青螺峪藏有一部天书,正道此次青螺峪之战,实则全为此书而来。又言此书是何等的神妙,而且现在就在青螺宫大殿宝座下的地穴之内,开启之法只有大魔知晓,务必要在敌人之前将书取回等等言语。 毒龙尊者本对信中所讲之事颇多怀疑,想那绿袍老祖虽然魔法高强,但素来不擅前知。此番事情,自己近在咫尺也未曾有所耳闻,却不知他又是从何知晓的。但也知道以绿袍名声自然也不会说谎诓骗自己。 又见绿袍将此事说得极为慎重,于是就半信半疑之间,将八魔叫来准备一问究竟。谁知一问之下,天书之事果然属实,再暗自看那大魔的神情,颇为做作,此番下来,心中就已然信了几分。 但毒龙尊者素有心计,却不说破,只是带着八魔来到青螺宫大殿之内,自己就势坐在宝座之上,假装闭目养神,实则乃是运用元神一探地下虚实。 元神稍稍一探便知宝座之下设有禁制,运法破开后,果然如绿袍所言现出一个地穴。 毒龙尊者自恃魔法高强,见那地穴上的禁制虽也神奇,随手却也可破去,以为绿袍所言禁制如何厉害之说,乃是夸大之言,也未就曾放在心上。 直至下了地穴,来到石门之前,不想稍一近身两丈之内,就见石门之上燃起无数青烟明火,威力至大,绝非等闲。不过身形退出两丈开外,先前所见种种却有嗖的消失不见,恍如从未发生过一般。 知道禁制神妙,自己就算可破也定非一日之功,此刻强敌环伺,便听从了绿袍信中所言,诈出大魔,命其开启禁制。 毒龙尊者在密室将天书观阅一遍后,发现内中所在果然神妙非常,心中甚是欢喜,只是内中所载之术,并非瞬息可成,忽又想起绿袍信中还曾说有一事,也是关乎此番斗法成败,忙将天书放入玉匣收好。 刚行至大厅,就见洞外飞进一朵红云,知道乃是自己请来的东方魔教祖师----五鬼天王尚和阳。 就见红云落地,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一张红脸圆如满月,浓眉立目,大鼻阔口。穿一件红短衫,赤着一双红脚,颈上挂着两串纸钱同一串骷髅骨念珠。一手执着一面金幢,一手执着一个五老锤,锤头是五个骷髅攒在一起做成,连锤柄约有四尺。满身俱是红云烟雾围绕。 毒龙尊者忙上一步,笑说道:“你我多年不见,此番传信与你也乃实则撞撞运气,不想你还真是来了,哈哈….来快同我进内室聊聊。”说着就拉起尚和阳往里走去。 尚和阳与毒龙尊者相交多年,两人交情甚厚,也不避礼,就由他拉着进去,一面开口答道:“老友叫我怎能不来,说来也巧我自从开元寺和优昙老尼、白谷逸老鬼夫妻斗法败了以后,知道现在普天之下,能敌我的人尚多,如极乐童子李静虚、优昙老尼和峨眉一党三仙二老,俱是我的大对头。决意撇了门人妻子,独个儿跑到阿尔卑斯高峰绝顶上,炼成一柄魔火金幢同白骨锁心锤。这刚刚炼成下山看望妻子门人,便接到你的书信,连忙赶了过来。” 等到进入内室,分别坐下后,尚和阳又自问到:“不知此次正道来了哪些能手。” 毒龙尊者苦笑道:“闻说就只有一个怪叫化浑凌与我等同辈,只是峨嵋门下二代弟子却是来了不少。” 尚和阳,翻翻眼睛,调侃道:“莫非毒龙道兄还怕了那些晚辈不成。” 毒龙尊者闻言叹了口气:“哎~你却是不知,绿袍近日不知得了什么奇遇,竟然能够前知起来,此番事情还是他对我严加叮嘱的。” “哈…哈….”尚和阳大笑不止:“绿袍那老贼还能前知,哈哈….道兄莫不是在说笑吧。” 毒龙尊者知道,尚和阳定然不信,但自己却由不得不信,闻言只得苦笑不已:“莫说你不信,开始就连我也是不信。可是不瞒你说,就在刚刚我得绿袍指示玄机,得了一部天书。” 此语一出,尚和阳笑声嘎然立止,就好像一只公鸡正在打鸣,突然被人卡住了嗓子一般,脸上表情也自然好不到哪去:“道兄莫要寻我开心。” “知道你定然不信。”说着毒龙尊者取出刚刚放好的玉匣:“你看,便是此物。” 尚和阳一看那玉匣就只内中所藏,定然不凡,心中不信也得信了,只是奇怪道:“绿袍那老贼何时却又变得有如此好的心肠。” “此事暂且不去理他,等绿袍来了自有分晓,毕竟大家还是同道。此番却是绿袍还有一番交待,你不若就与我一同前去看个究竟,看看此次绿袍所料,是非与否。” “好。”尚和阳应道一声。 ------------ 第十一章 天魔大法 毒龙尊者此行听着绿袍所言,带着尚和阳直奔青螺宫正子午方向飞去。 飞行未有多久便见一座孤峰,在子午方位正对青螺魔宫,峰顶被一片云雾遮盖。要是一般人定是以为高峰云雾而已,无甚玄机,便被瞒过,偏偏毒龙尊者来时已得绿袍说破,此时自己稍一辨别,已然认出厉害。 现下也不心急,毒龙尊者停罢身形,指着那座孤峰,对尚和阳笑道:“绿袍神机,此番不由得我不服,你看那座山顶可有何异样。” 尚和阳见毒龙尊者突然停下身形也不知何事,更是未曾留意什么山峰,此时见他一指,定然必是内有玄机。尚和阳不愧是东方魔教祖师,博闻强记非比寻常,此番心有计较之下,还真的被他看出些许头绪来,只是还有些不太能够确定:“莫非便是魔教失传已久的天魔解体大法。” 毒龙尊者笑道:“不错,就是天魔解体大法。此事说来你恐怕又是不信,若非绿袍在信中早先与我讲明,我即使走过此处也未必就能发现此法奥秘。” 尚和阳闻言又是一惊:“道兄先前与我说的难道便是此事,莫非绿袍那厮只是来信,自身并未前来。” “嗯,不错,绿袍在信中与我讲明四件事,一件就是先前天书之事,一件便是峨嵋派二代弟子手中有好些威力巨大的法宝,甚难对付,第三便是此出有人在练天魔解体大法。”毒龙尊者说完三件顿然而止。 尚和阳闻言,固然第一第三件都已成真,但心中还是对峨嵋弟子之事颇不以为然,只是有些好奇剩下一件事情,便自开口问道:“不是说有四件的吗?那还有一件,将得是什么,道兄为何停住不讲。” “哈哈….说来第四件还是与你有关。”毒龙尊者故作大笑道。 尚和阳更是奇怪,莫非绿袍连自己要来也都计算好了:“与我有关,乃为何事?” 毒龙尊者神秘的说道:“你可知你那魔火有一克星。” “你可是说那万载冰雪精英凝聚的至宝----雪魂珠。”尚和阳闻言甚惊,自己也是新近方才听人说起,自己所练魔火固然厉害,却是有一克星,便是此物。只是不知毒龙尊者又是从何知晓,莫非…..急急忙忙又自问道:“道兄如何知晓,难道也是绿袍所言。” “正是。”毒龙尊者点头应道。 尚和阳疑惑道:“但是那颗珠子藏在千百雪山中间的盘古冰层之下,须要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先寻着真实所在,住上几年,每日用真火暖化玄冰,最后测准地方,由千百余丈冰层中穿通地窍,用三昧真火护着全身,冒险下去,须要与那藏珠的所在黍粒不差,才能到手。我也是前日才听一个朋友说起此珠厉害,能破去我的魔火。但缺少两样法宝,准备炼成后,定将此珠得到,以除后患。只是绿袍又是从何而知。”说完又是晃了晃脑袋,神情之间甚是不解。 毒龙尊者笑道:“所以我才说绿袍现在善于前知,此事我本也是闻所未闻,直至看了信后,方才明了。” “那绿袍所言具体又是如何,此珠并未出世,不足大患。”尚和阳信心满满的说到。 毒龙尊者摇摇头,笑答道:“你又错了,此珠据绿袍所言,不仅业已出世,而且就在左近一位改邪归正的异教能人手中。只是此人虽然走火僵坐多年,却借此将宝珠练成第二元神,颇不好对付呢。” “雪魂珠业已出世?”尚和阳又是一惊,听说乃在附近,恨不得现在就将此宝夺至手中,以绝后患,“那人是谁,藏身何处,不知绿袍说了没有。” 毒龙尊者摇摇手道:“绿袍信中并未多讲,只是说一切等他来后自有分晓,如若现在动手,只是徒劳无功,敌人定然乐得借你的魔火,用来暖活周身血气,万不可轻举妄动。” 尚和阳厉声叫骂道:“那老贼,偏爱鼓弄什么劳子玄虚。” “稍安勿躁,大家份属同道,你看我现在这般,就该知道绿袍所言非虚,更加不会有什么害你之心的。”毒龙尊者连声宽慰道。 尚和阳叫骂一番后,知道也是徒劳,知道毒龙所言甚是明理,只是此珠关系自己甚为重要,现在却在人家手里,心中颇多顾忌:“绿袍那老贼何时能到。” 毒龙尊者见尚和阳已然听从自己劝说,便笑道:“莫要心急,绿袍现今诸多算计,说不定事一提前反而不美。至于绿袍本人,据他弟子所言,估计要在端午之后才能赶来。” “端午之后,那么说绿袍不能前来助阵。”尚和阳又问。 “此番绿袍人虽未前来,已是帮我除却好些大患,就说此处的天魔大法好了。如若没有他事先知会于我,等到端午大战之时,此法发动,你我虽然不惧,却又不知要死伤多少门下弟子了,就连那青螺宫说不定也就此毁去。”毒龙尊者说话间又指了指对面那座孤峰。 “也罢。”尚和阳一顿足:“那我们就先将此法破去吧。只是不知此法乃是何人所设,却也要一齐找出来,以防后患。” 毒龙尊者点头应道:“你所言不差,据绿袍信中所说,此法乃是青螺宫下院清远寺的两个方丈梵拿加音二与喀音沙布所设。绿袍说此二人法力虽不高强,却是得了魔教中祭练真传,故此知晓这天魔解体大法。炼这魔法,须要一个有好根基,元神稳固,心志坚强的童儿,在一个僻静的山顶上,朝着西方炼上两个四九三十六天,才能成就。只是不知他们业已练了多久。” 尚和阳哈哈…笑道:“道兄担这劳子心做什么,破去便自罢了。你若不愿先动手,且让我试上一试如何。”举起左手,举起白骨锤迎风一晃,发出一团愁烟惨雾,鬼哭啾啾,一齐变活,各伸大口,露出满嘴白牙,往外直喷黑烟。 ------------ 第十二章 功亏一篑 尚和阳举起白骨锁心锤,刚要出手,毒龙尊者连忙拦住,说到:“莫要着急,绿袍说此法破去不足为虑,但是却有一事需要注意。” 尚和阳忙停下动作,笑骂道:“道兄何时做事也是如此这般婆婆妈妈的了。” 毒龙尊者闻言,不以为意,只是笑言:“非是我做事婆妈,实在是等会可能会有强敌,特意嘱咐你小心才是。” “嘎嘎….有何强敌,你且说来。”尚和阳一阵怪笑。 “怪叫化凌浑”毒龙尊者正色道,“绿袍说此内练天魔大法之人与凌浑有莫大关联,故此凌浑往日里都分化元神,在此照看。” 尚和阳叫道:“那样更好,闻说他隐居广西白象峰,已有数十年不履尘世。不知此番出山又自练成了何等妙法,我倒要见识见识。”说着又将白骨锁心锤祭起,一团绿火红云中,现出栲栳大五个恶鬼脑袋,张着血盆大口,电转星驰般直朝对面山峰而去。 五个骷髅头,转眼飞至对面山头,口喷魔火绿焰,片刻就将孤峰上的烟岚化去大半。 突然间,烟岚之内飞出四朵红莲,想将魔火敌住。 尚和阳此时早已身至,孤峰上空,见势暗骂道,不知死活,用手一指,五个骷髅带起漫天魔火向前一冲,四朵红莲立被打散。此时也已现出内中阵势,见有四个番僧,分立四方,中间还盘坐一人。 破了外面禁制,五个骷髅带着千寻魔火,分别向五人咬去。 周围四个番僧只不过是梵拿加音二的弟子,如何能抵挡得住东方魔教祖师尚和阳的得意法宝,转眼就被骷髅咬上,化作一付干尸枯骨,体内元神精血俱都被一吸而空,想来就算是梵拿加音二亲至也逃不开如此下场。 四个番僧不足为虑,倒是中间那盘坐之人,周身为一道金光护住,任那白骨锁心锤如何施法俱都冲撞不进。 毒龙尊者一见这等情景,忙说到:“定是怪叫化凌浑暗中作怪。” 尚和阳闻言冷笑不止,暗运真气,接连朝手中魔火金幢喷去,化成一片彩焰红云,直将金光团团罩住。一时间就听那好似春蚕食叶之声,吱吱不停。 这魔火金幢好生厉害,才只片刻,那盘坐之人身外的寸许金光,已然变得丝薄可透。 尚和阳见状正待加把力气,将内中所困之人化为飞灰,忽然听见身旁毒龙尊者大叫一声“尔敢”,耳边雷声响起,陡的一震,就见一道金光卷着魔火金幢中所困之人,冲开漫天红云魔火,转眼消失在天边。知道定是怪叫化凌浑将人救走,但是再追已是无及,无奈只得顿足作罢。 再看毒龙尊者,神情一半狼狈、一半愤恨,知道他定也是吃了些亏。 好半晌,毒龙尊者方才开口说道:“绿袍先前曾言,说是即使能破了天魔大法,这中央之人也定然伤害不了。虽信他能够前知,但我素来力主人力胜天,也未曾和你说破,一任你独自施为,我则在一旁留意周围动静。哪知,眼见你快要成功,平地里突然出现些个火珠之类的,再一细看认出乃是正道雷法,知道不妙,刚一行法抵御。又见一道金光从斜刺里穿来,卷起中央之人,便自逃去,等我想追,早已远去不及。 尚和阳厉声道:“从有一天要凌浑这老鬼好看。” “罢了,既然天魔大法已破,也就无甚大碍,那被救走的小子无关大局。”毒龙尊者想想又说,“还是先去那清远寺,将梵拿加音二与喀音沙布一众叛逆人等铲除才是。” 梵拿加音二与喀音沙布两人,还不知计划已经败露,心中还自盘算着,端午之期,便能够运用天魔大法,叫青螺宫内一众对头俱都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正在清远寺大殿内做功课,突然见到外面的院子里落下两道光华,黄烟红云散去,现出两个人来。一见有人无故闯入寺内,一时间也不知是敌是友,梵拿加音二使个眼色,叫喀音沙布先去打听下来人虚实。 喀音沙布一见师兄眼神,就已明了,赶忙起身带着弟子,走出殿外。一看来人乃是一个身材高大,相貌魁梧的蛮僧,还有一个却是看去只有十一二岁,周身通红的童子。一时间也看不出深浅来,也不敢多过放肆,只是合十为礼问道:“不知两位施主突然驾临鄙寺,有何贵干。” 只见那位蛮僧闻言笑到:“我乃红鬼谷毒龙尊者,身旁这位估计你们也不会认识,乃是我好友东方魔教祖师五鬼天王尚和阳。” 喀音沙布虽然知道青螺八魔便是拜在毒龙尊者门下,也久闻威名,但却并不曾见过。此时听到来人自报身份,甚是一惊,另外一位虽然未曾听闻,但是想来一教祖师,与毒龙尊者平辈论交的也绝对不是容易相与的人物,只是不知这两位突然来这想做什么。 此时梵拿加音二听到乃是毒龙尊者到此,赶忙从殿内走了出来行礼道:“不知尊者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海涵。还不知有何事,居然劳驾二位仙驾至此。” 梵拿加音二虽是甚为恭敬的一问,但心中却是有些好像不详的预感,还未来及多想,就听对面那个满身通红的童子大喝一声“祖师乃是来取尔等性命的。” 话语刚落,就见一团彩烟红云向自己袭来,知道不妙,忙使出魔伽追魂八面龙鬼之法。忽然一阵天昏地暗,阴风四起,现出无数夜叉、猛兽、毒龙、长蛇,夭矫飞舞将尚和阳的魔火金幢所化的红云敌住。 这时毒龙尊者也自放起一道黄烟向喀音沙布卷去,喀音沙布一看不妙,张口吐出一朵红莲,将那道黄烟顶在身前。 “这等障眼法,也拿来在祖师门前卖弄。”毒龙尊者大笑一声,用手一指,黄烟一鞭,顿时就将红莲破去,然后化作一蓬黄烟,就将喀音沙布困住。就见那团黄烟,忽然化作阵阵魔火,转眼就将喀音沙布烧得连灰也没有了。 毒龙尊者收回黄烟,再看尚和阳处,梵拿加音二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剩元神化作一团烈火,在红云之中左冲右突。 再见尚和阳举起白骨锁心锤,就见当中一个骷髅头,口喷黑烟,冲入红云之内,张口就将梵拿加音二的元神烈火吞下。 ------------------------------------------------------------------------------- 蜀山女主同人《蜀山时代周刊》书号:142640。 朋友新书,我看了,感觉蛮不错的,推荐给大家。 希望大家也能喜欢a! ------------ 第十三章 移山转岳 绿袍早在端午之前,就已隐匿在天蚕岭,按照原着中所述,峨嵋必定会有人前来,所以也不曾在这里步下什么禁制,以防为人看破,反倒不妙。 果然不出绿袍所料,端午当天,天还未明,就见远处飞来一道剑光,落地现出两个娃娃。一个圆圆的,天生笑脸的小和尚;还有一个皮肤黝黑,个子虽然也不高,但颇为精悍的小孩。 就见其中一个圆圆笑脸的小和尚,四下里眺望一番后,对另外一个黑小子说到:“尉迟师弟,此次听闻矮叟朱梅所言除这文蛛之时,恐有妖孽作祟。故此我欲按照师傅所传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施展开来,用佛法改变山川,潜移异派视线,到时纵有妖人想来,也无门可入。不过此法非同小可,炼时心神内敛,不能起丝毫杂念。恐妖物知道不容,前来扰害,所以才请你护法,为备万一。” “笑师兄尽管施法便是,我自当为师兄护法。”尉迟火拱手答道。 笑和尚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师弟了。”说完,身形就自隐去。 尉迟火见笑师兄隐去身形,开始做法,心中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谨慎,一面仔细观察四周的景象。 就着天光,尉迟火发现这谷竟是个死的,恰如瓶口一般。谷底四面危崖掩护,终古不见阳光。地气本就卑湿,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属,成年坠落谷中,烂成一片沮洳,臭气潮蒸,中人欲呕。 先前还未曾多注意,此时一留神越发觉得腥臭难当,而且闻后自己好像还有些晕乎作呕之感,知道不好,恐怕是中了这谷内的毒气,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服下,方才好了许多。 自笑和尚一自隐身做法后,绿袍便开始发觉,周围的山势居然真的好似隐隐的有些改变了一般,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奇怪。 这等移山转岳的大法,道佛旁门魔教等等之中都有,倒不是稀奇,只是据原着所言这笑和尚最多也就修行不过数十载。要知道这些个移山之法,虽然简单,但却是最能考较个人功行的,就连绿袍现在想要施展这等法门却也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一个小和尚又怎么会有如此功力,难道正道之中的实力已然昌盛到这等地步不成。 绿袍遁出元神暗中窥视一番,心中不禁赞叹一声,佛门大法果然名不虚传。原来这笑和尚应不是真的能够移山转岳,而且在四周布下了虚景,其实真正的山脉还是原封未动,但是外人看来却好似山转岳移一般。 如果仅仅布置得是虚景,绿袍倒也不至于如此感叹。要知道这些个虚景,非有绿袍这等实力之人,用心留意方才能够察觉,等闲之辈决计是看不出什么真假的。即便是看出来了,以为仅仅只是虚景而已,那定又要吃亏。 此中虚景乃是施法之人借用山岳之力,颠倒真假,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所以看似虚景实则却是如同这个山岳一般,一不留意,自然定是吃亏。 这番反虚为实,颠倒真假的功夫,居然能够媲美出移山转岳的威能,虽然未必能够长久,但也不能不让人感叹此法玄妙。 自古以来,为什么修行之人,注重法门诀窍,便是为此。 试想,同样的修为,上乘的法门能够发挥出十二分,乃至更多的力量,下乘的法门,说不定连十成都发挥不出来。此间价值自然不同日语。 过了一个时辰,想必是法术业已施展完毕,笑和尚现出身形来。 向尉迟火询问了一番刚刚的动静,知道没有看见妖人,心中不禁轻松了许多。 于是两人就在一旁静坐,等待文蛛出世。只是笑和尚来前,曾闻得玉清师太说过,今日午时大雷雨后,妖物才得出土。但是抬头一看,只见西北天际,似有儿缕轻云飞动,却是没有雨意。心中暗暗奇怪,看着天气这般好法,哪有雨来。 待得刚交午初,就在这一会工夫,西北乌云已如潮涌卷至,转眼阳乌匿影,四方八面的云雾疾如奔马,齐往天中聚拢。 满天黑云弥漫,仿佛昼晦,天色阴暗已极。黑云层的电光,如金蛇狂舞,只闪得一闪,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那些笼罩岩谷的毒气妖雾,经这大雷一震,全都变成彩丝轻缕,随风四散。 接着妖谷上空电光闪闪,雷声大作。那霹雳紧一阵,慢一阵,轰隆轰隆之声,衬着空谷回音,恰似山崩地陷,入耳惊心。只震得山石乱飞,暴风四起,同时酒杯大的雨点也如冰雹打下。 那大雷虽然响个不停,却只在文蛛妖穴上空三四丈高下发火震散,并不下击。谷中先时一任雷声震动天地,毫无动静。那雷声直打了一个半时辰,渐渐雷声愈大,雷火也愈形降低,雷火去离妖穴只有丈许远近。 忽然一道红光疾如星飞,直往天空冲起,照得山谷通明,比电光还要明亮。这时正有一个霹雳朝那穴打下,经这红光一冲,竟在天空冲散。随后雷声越响越高,那道红光仍往妖穴落下。红光才收,雷火也随着降低,二次红光再起,又将雷火冲高。 似这般几起几落,眼看午时将近,妖穴不远冒起一阵黄烟,忽然雷声停息,云散雨收。妖穴中先是红光闪了两闪,那毒雾妖云腾腾勃勃由穴中涌出,将妖穴附近笼罩,恰似一个彩堆锦障,映着阳光,越显奇丽。 绿袍知道,文蛛熬过这雷劫,已然出世在即。不过自己意在文蛛体内孕育的那颗元阳之宝----乾天火灵珠,所以还要等上一等,那妖物未出土以前,必将珠吐出离它头顶三丈以内,照着妖物出来,同时往上升起。须要等到妖物全身脱壳出土,即将与珠合为一体,成形飞去的一霎那间,趁着它松懈之际,方才夺珠,最是容易。 只是那时机,只一刹那工夫,稍纵即逝,故此绿袍也不敢轻松大意。 ------------ 第十四章 乾天火灵珠 笑和尚见时值午时,果然顷刻之间便是骤雨雷鸣,待得云雨慢慢散却开去,知道文蛛已然出世在即,忙招呼一声尉迟火。 待了不多一会,又见彩烟中冲起一粒红星,离地约有三丈多高,停在空中,不住滚动。 远看好似浑圆一个火球,不过没有前几次雷雨之时所见的大,光辉也凝而不散,不似先前虽然光焰较大,却带阴晦之色。 笑和尚知道妖物经了这次雷劫,气候已成,那粒乾天火灵珠也凝炼精纯,可大可小。 正在盘算之际,倏地妖穴里又冒出千百条五色匹练般的毒气,荡漾空中。紧接着两条三四丈长的前爪先行出土,爪上绿星在阳光下倒不显怎样光明,只是那发出来的毒气却异常腥臭,闻着头脑昏眩。 见到妖物快要出土,笑和尚益发不敢大意,聚精会神,真气内敛一处,准备按照先前与尉迟火商讨的结果,一人夺珠,一人杀妖,相机下手。 眼看妖物两条前爪直伸向天,舞了几下,那空中停留的乾天火灵珠也由近而远往前移动。长爪尽头,先现出妖物身躯,裹着一身腥涎毒雾,好似非常疲倦,缓缓由****升了上来。大白日里,分外看得真切,有时两爪交叉,果似一个古写的半截文字。尖头上生着一双三角眼睛,半睁半闭,射出红光。嘴里的烟雾,一喷便似十来丈长的匹练,喷一回,往上升起一些。看它神气,颇觉吃力。 笑和尚见妖物转瞬出土,这般厚重的毒雾,如何近身?那粒乾天火灵珠照在妖物顶上,四周俱有毒雾妖云环绕,不拼冒着大险,决难抢到手中。 这时那妖物两条后爪又上来了半截,前爪交叉,直撑空际,后爪着地,全身毕现。加上那样生相凶恶,奇形怪状,又知妖物毒气非常厉害,纵然口中含了灵丹,也未必能保无恙。又知时机稍纵即逝。正在为难,忽见妖物后爪只出来了一半多,倏地停止不动,伏地怪啸起来。鸣声异常尖锐凄厉,叫得人耳眩心摇,不能自主。 叫约有四五十声,倏又昂头将身竖起,两眼闭拢,将尖嘴阔腮一张,白牙森森,吐出来的火信疾如电闪,粼粼吞吐,肚腹一阵起伏,似往里吸收什么。先前所喷出来的毒雾妖云似五色匹练,如众流归壑一般,纷纷向妖物口中吸涌而进,顷刻间只剩妖物口前有两三尺火焰,所有妖氛一齐被它收去。同时它又人立起来,两条后爪快要出完,空中乾天火灵珠也似在那里往前移动。 笑和尚一看,还不下手,等待何时?说时迟,那时快,当下驾起无形剑遁,直朝那粒乾天火灵珠飞去,口诵避毒真言,伸手便要抢。 谁知,异变横生,眼前青光一闪,就见那颗乾天火灵珠已然被人取至手中。笑和尚一见那夺珠之人看去不过六、七岁大小,容貌甚为可爱,穿着一身绿袍,立于一幕青光之中。 笑和尚眼见那唾手可得的宝珠被人半路强抢去,如何肯善罢甘休,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敢抢取宝珠,还不快快交还,否则定不饶你。”说着,也不等来人报上性命,就指着飞剑杀将过去。 就见那个身着绿袍童子,开口笑道:“小和尚倒是好大的口气,却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不理笑和尚的飞剑,只是专心看着脚下的文蛛。 那乾天火灵珠刚被绿袍取至手中,脚下的文蛛气机之间就起了感应,一双三角眼全都睁将开来,尖嘴中火信直吐,待要喷出毒雾。 尉迟火在危崖上潜伏注视妖物动静,见大雷雨后,妖物果然现身,火灵珠停在空际,左右毒气甚重,见笑和尚按照计划上去夺珠,自己忙准备好斩杀文蛛。 突然刮起一阵腥风,见妖物口中乱喷五色匹练,周身有彩雾烟云环绕,张开四爪,恰似一个七八丈长的四脚蜘蛛,往前便飞。尉迟火紧记己身职责,见到文蛛要飞身逃遁,一时间也没注意笑和尚宝珠到手了没有,便将剑飞出去斩文蛛两条后爪。 刚将飞剑放出,尉迟火忽然闻着一股奇腥,立刻觉着天旋地转,目眩头晕,随即倒地不省人事。 绿袍看见那尉迟火中毒倒地,心中暗叹此子定然无救,想那文蛛毒气本就厉害,这次放出的更是它的救命毒烟,因没生后窍,食物有入无出,腹中淤积天地间淫毒污浊之气,不到生死关头,不会发泄。 文蛛先见失去元阳,变成纯阴之质,又见周围现出三人,恐怕无法脱身,情急无奈,才将这万分恶毒之气,震开腋缝,发将出来。 其实绿袍原本倒是可以救那尉迟火一救,无奈谁叫他生不逢时,是今生作了峨嵋派的弟子呢,这也就怨不得老祖我了。 不过这文蛛的救命毒烟,正道看来虽然恶毒非常,但绿袍原本就擅于炼蛊制毒,对别人来说无用之物,到了自己的手上也是一宝,不可浪费,便无暇理会那笑和尚的飞剑,取出一个五寸高的青玉瓶,手捏法诀,对着毒气一指,就见瓶口闪过一片五色气奇光,随即一道青气由瓶中喷薄而出,对着文蛛一卷即回。 再看时,文蛛周身毒气俱都消失无踪。 笑和尚一开始指着飞剑向那绿袍的童子击去,本还是存着警告之意,却见那童子好似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对自己的飞剑视若无睹,心中不禁动了嗔年,也不再留手,直将飞剑斩杀过去,却不料还未及近身,就见那童子身上腾起五道彩烟将飞剑托住。 无论笑和尚怎么用力,飞剑居然下不去一丝一毫,见敌人那枉若未闻的样子,心中更是怒意横生,直将飞剑不断变幻。但是无论飞剑从何处落下,敌人身上总是有五道彩烟腾起,将飞剑托住。 绿袍收完毒烟,见那笑和尚还是如此不知进退,嘎嘎怪笑道:“笑和尚既然拿着这飞剑也打不动老祖我,干脆就送我算了。” 笑和尚闻言一惊,知道敌人想要收取自己的飞剑,但是仗着这无形飞剑乃是师傅苦行头陀一家独传之秘,别人绝难夺走,也不在意。但是看见敌人护身宝物神奇,便想隐去身形,暗中偷袭。不料还未曾身与剑合,就见敌人手拿一个小玉瓶,放出一道青色奇光,将飞剑卷住。心中还在暗笑敌人猖狂,想干脆假装被夺,趁机偷袭。不料一指飞剑,居然丝毫没有了反应,动也不动,想要收回更是无法,此时方才知道敌人法宝奇妙。无奈已然晚矣,眼睁睁的看着飞剑被敌人所收。 ------------ 第十五章 文蛛之用 绿袍用青蜃瓶收了无形飞剑,心中不禁暗暗盘算,这笑和尚留着日后也定是一大祸害。但是如若就此杀掉倒也不难,只是他乃苦行头陀唯一的衣钵传人,在苦行头陀门下修行已历几世。如果就这么犯在自己手上,恐怕那苦行头陀立马就要来寻自己报仇,到时候牵扯出三仙二老一大帮子的人,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就算只有苦行头陀一人,以他临近飞升的实力,自己也决计讨不了好去。 至于尉迟火,反倒不用担心会找到自己头上,毕竟乃是他自己功夫不到家,为文蛛毒气所害,跟自己全无瓜葛,顶多说个自己见死不救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咱是堂堂一方魔教祖师,正道眼中的坏人,难道谁还指望着坏人去乐于助人不成。 撑死了,就那尉迟火的师傅找上门来,不过绿袍还真不记得尉迟火的师傅是哪位了,反正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就对了。指不定哪天等他找上门来,绿袍还要好好讥讽他一番,为啥?笑他无知,兼不自量力。 想罢,绿袍开口笑道:“今日看在你师傅苦行头陀的面子上,暂且放你一马,否则以你如此这般说话,老祖我可不仅仅就只是收去飞剑那么简单。”说完,也不等笑和尚说话,径自驾起遁光而去。 绿袍还是思考自己先前的做法,应该算来是没错的。毕竟峨嵋派还是正道,正道之所以称之为正道,就是因为他们有一定的坚持和原则。或者说正邪之间最大的区别也就在于此吧。 像正道中人即时对邪派中人不满,却也要找些个理由才会杀上门来。一般所谓的理由,无非就是门派之间的仇怨,以及邪派中人作恶太多。不像邪派,可能我看你法宝厉害,想抢过来,于是就来找你麻烦之类的。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正派中人都是好人,要知道正不一定就是好,邪也不一定就是坏。只是相互之间的原则不一样而已。 一般来说,正道中人比较恪守戒律,而邪派中人比较放纵,所以会在有些事情上,感觉确实正道是好的。 就像这次绿袍放过了笑和尚,与其说是饶了笑和尚一命,还不如说是救了自己一命。说不定峨嵋派就正愁找不到理由来对付自己,自己现在羽翼未丰,如若就此给他们一个话柄,杀上门来,就像原著中一般,两仪微尘阵那么一摆,自己还不就此玩完。 所以现在是宁可放过一千,不能错杀一个。 笑和尚见到那绿袍的童子,用一个玉瓶收了自己的无形飞剑后,说了一通,就自飞走,听那口气,颇为卖老。 这样一来,也知道自己定是遇上了左派中的能手,来人可能惧怕师傅威名,故此未曾取自己性命。这一想来,深感自己鲁莽,不过却也对那人愤恨不已。 见那人也已走远,自己又失了飞剑,想追也追不上。便想回头招呼尉迟师弟,就此回山,找师傅为自己作主才好。 哪想,不回头还好,回头一看,不禁心下骇然,那尉迟火师弟已然被文蛛吞吃了大半个身子。刚想作势放起飞剑,手一举至半空,才发现自己的飞剑已然为那人收去。 此时文蛛吞吃了尉迟火,已然发现另有两人中给自己压力最大的一个小人,业已飞走,剩下的一个,好似看去也没有什么伤害,便舞动身躯,伸着一双巨螯,就像笑和尚飞来。 笑和尚一看不妙,尉迟师弟已然被害,自己的飞剑已失。要知道剑仙修行,不论正邪,一身功夫俱都在那口飞剑之上,如今笑和尚飞剑已失,按他的功力,剑罡未成。现今如何能是这千年妖蛛的对手。 见到文蛛扑身上来,笑和尚赶忙驾起佛门遁光,准备就势赶回山再说。不想那文蛛,居然厉害非常,知道敌人要逃,张口就喷出一道绿烟毒火。 笑和尚起身毕竟还是慢了几分,身上还是沾染了一些文蛛的毒火,才只片刻,就觉得身似火烧,而且被毒火沾染的地方,全都开始腐蚀起来,文蛛剧毒好不厉害。 知道此次乃是凶多吉少,肉身已然不保,立刻震破天灵,遁出元神,希望能够赶回东海,求师傅帮自己转世重修。 绿袍其实并未走远,看见一点金星从山谷中一闪而出,直向东方飞去,就已然明了了结局。 其实先前绿袍遁走,就早已有了算计,自己不能动手,不代表别人不能动手。 那尉迟火就不用说了,中了文蛛毒烟,神仙难救。至于笑和尚,绿袍也没准备就这么便宜了他,故意禁制着文蛛不让它逃遁,然后自己收了笑和尚的飞剑,让他无法再对文蛛构成什么威胁,然后放开文蛛。 接下来,就看文蛛怎么表演了,毕竟绿袍还是不能做得太明显的,否则,岂不就是话柄。 不过就刚才的形式看,文蛛还是做得不错的,尉迟火不用多说,定然身死。至于那笑和尚,文蛛虽然未能将其形神俱灭,但是毁却肉身,元神又受毒气侵袭,定然又需再转一劫,看他到时候几时才能够再行功成出世。 看看此间事了,绿袍刚准备动身赶去青螺峪,忽然想起,此间还有一人,名叫商风子。 按照原著所说,现在他母亲应该也已身死,就剩他一人独住在文蛛谷外不远处。此子自小与母亲在山间长大,又多受山下村民欺凌,心中无有什么正邪之念,而且资质上乘,更是日后正道小辈中的一员猛将。 自己何不将他带回山,收作弟子,留待日后对付正派,岂不妙哉! 想到此事,绿袍忙又急身赶回天蚕岭,据原著所言,商风子应该是住在原先被自己取走太乙元精的那个石洞中,只是不知太乙元精已然被自己提前取走,商风子后来还会不会寻觅的住到那个洞中。 当绿袍赶到那个山洞中时并未看见人影,但是洞内布置却是好像有人住的,想来住在这的应该便是商风子。 ------------ 第十六章 商风子 绿袍见商风子现在不在洞内,自己时间又甚是急迫,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去何处寻他。刚想就此作罢,谁想一出洞口就见到一个黑矮汉子,相貌奇丑。 商风子见到一个身穿绿袍的童子从自己居住的洞内跑了出来,大声问道:“哪家的小孩,居然跑到我家里去了。” 连问几遍,商风子都不见那童子回答,心中甚是愤愤,只是看他乃是个小孩,不好意思计较。反正自己洞内也没什么东西,便也不管那童子,径自准备回洞休息。 谁知,商风子想要进洞,那童子还就偏偏不让。 本来那洞口颇大,绿袍站在一旁并不妨碍商风子进洞,但绿袍偏偏估计想要戏弄他一番,看见商风子向左,他也向左,看见商风子向右,他也向右。 这么来回几下,就是普通人都气得有火了,何况商风子从小脾气就颇为火爆,一伸手就向那门口童子的领子抓去,想要将他拎到一旁,省得阻碍自己进洞。 谁想,商风子天生神力,居然抓那童子不动,不由起了憨态:“你这小子,看着不大,重量倒是十足,比俺平时捉的野猪重多了。不过你可不要小看了俺的力气,刚刚拎你,俺只不过才用了二分的力气而已,就怕伤了你,到时候哭鼻子又是麻烦,俺最见不得小孩哭鼻子了。你再不让开,俺可要真的用力气拎啦。”说着,还作出一幅吓唬绿袍的样子。 呵..呵…绿袍见状,不禁莞尔,知道他憨,也就不愿再逗他,开口说道:“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今日见你过得甚是艰苦,待你回山吃喝,可好。”正因为商风子有些憨态,又不知事故,故意如此这般说法。 商风子一听,两眼一翻:“你这小孩没大没小的”不过想了想,商风子还是加上一句:“你家大人真的准你管我吃喝吗?” 商风子自小在山中长大,唯一有所陪伴的就是娘亲,平日里娘俩就靠商风子的神力,打些什么个野兽之类的,去跟山下的村民,换些东西渡日。 只是山下村民,见他孤儿寡母好欺负,每次都用些自己家用旧用破了的东西,来跟商风子换,只是没有一个肯凭良心换置的。偏偏商风子的母亲又颇为贤惠,从不与人争强,见着能够渡日,也就不多计较什么。商风子最是孝顺,母亲不说,他决计没有异议。 日久天长,日子如此这般倒还混得下去。只是前几年,商风子母亲毕竟一个妇道人家,正如居于山岭之间,日久成疾,最后终于不治逝去。 自此遗留商风子一人,日子也是更加自在些,反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本来商风子往日就在山间打些野兽,自给自足,甚少下山换取物什。只是最近不知何故,山间野兽渐渐少去,直至最近几日,就连一只踪迹也无。 商风子几日不食,饿得无奈,只得下山去讨些吃食。只是不想,山下之人甚是可恶,不仅没有给他吃的,反倒一起将他赶打出村子。他又偏偏紧记母亲临终嘱托,不得无故伤人。知道自己手重,于是只能挨打又不愿还手。 最后只得郁郁的回到山中,想要休息休息,谁想居然见到这么一个小孩,多番无故与自己作对,本也见他是个小孩,懒得理他。但又听他说居然管自己吃食,心中不禁有些欢喜,但是有怕他无故哄骗自己,故此才又多问一句。 绿袍笑道:“老祖我骗你做什么,想我百蛮山什么不多,就是吃得多,保管你尽情地吃个够。” 商风子闻言甚是欢喜,忙问道:“你那百蛮山在哪,快带我去啊。” 绿袍老祖,看看他,又道:“急什么,老祖的百蛮山,远在千里之外。只是管你吃不是问题,你却要拜我为师才行。” 商风子听这个小娃娃说要自己拜他为师,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小娃娃好不滑稽,只要管吃,叫俺做什么都行,只是拜师,娃娃你还没俺大呢,怎么做俺师傅。” “你这憨人,又说呆话了,你只看外貌,又怎知老祖我的神通奥妙,老祖已然纵横南方二三百年,你说做你的师傅够不够。”绿袍心知这番解释恐怕还是白搭。 果然,商风子闻言,又说道:“你又来哄骗俺了,若真的能够活个两三百年,岂不是神仙了。” 绿袍无奈的笑笑:“照你的理论来讲,说老祖我是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商风子还是不行,摇头说到:“你可有什么证明。” “神仙还能有什么证明,你这憨人。”绿袍笑骂道。 商风子挠挠头,傻笑道:“你说的也对。” “罢了,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绿袍对着门口的一块石头,伸手一指,就见指尖弹起一星绿火,落在那块石头上,转眼就见那块石头顿时升起一团碧焰,瞬息又自湮灭。只是在看时,原先半人大小的石头已然消失不见。 商风子见状拍手大叫道:“你这法子倒也好玩,你究竟放的是什么火,居然连石头也烧掉了。” 绿袍自然不会跟商风子明说,只是一点阴火而已,附物蚀形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这么说了,他也不会明白,便开口笑道:“这就是神仙放的火啊。你看要不然怎么连石头也能烧没了呢。” 商风子一想也是,自己还真没见过什么火能一下子就将石头烧没了的,看来眼前这个娃娃还真是神仙。这样一想,他说活了两三百年也就是真的了,再想想平日里听人家说神仙都是不老的,多番对照,对绿袍的话已然是深信不疑,忙学着自己在学堂附近见人家拜师的样子,跪在地上,口中说到:“夫子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绿袍一听商风子那不伦不类的拜师词,心中又是一乐,连忙伸手将他扶起:“好了,不用拜了,又这个心意就行。你可有什么行李要收拾的,赶紧收拾收拾,老祖我这就要带你回山了。” 商风子摇了摇头,说没有。 绿袍便拉起他,足下一顿,一道青光过处,两人业已不见踪影。 ------------ 第三卷 合纵连横 ------------ 第一章 四八离魂阵(上) 毒龙尊者的大弟子俞德那日安排好司徒平后,遵从师命前去云南孔雀河畔邀请乃师好友师文恭前来助阵。 那师文恭与毒龙尊者的交情什厚,一听邀请,连忙便随俞德一同赶回来,只是听说五鬼天王尚和阳那厮现在红鬼谷,便不愿再去红鬼谷,就在青螺宫内住下。 早年师文恭曾经与尚和阳有隙,但是此次尚和阳也是毒龙请来之人,自己不能扫了毒龙的面子。不过自己实在又是不愿看见尚和阳生气,于是就没去红鬼谷,只是命俞德前去给毒龙尊者送个口信,说是自己已到青螺峪,准备在宫内布下阵法,就不前去红鬼谷了。 毒龙尊者一听俞德前来禀报,方才想起师文恭与尚和阳有隙之事,但好在双方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没有动手,只是不愿见面,省得尴尬。 无奈,也只得这样。 话说师文恭在青螺宫内布下的法阵却也非比寻常,乃是天师派秘传的四八离魂阵,专擅撼魂动魄,勾心离魂,端是狠毒。 不过话又说回来,光是此阵虽然独辟蹊径,甚有门道,但是只要来人能够摄住心神,自然无碍。 当然如果就此不堪一击,四八离婚阵也不能称之为天师派秘传的大阵了,盖因天师派门内还有一门秘术----黑煞落魂砂,能够与此阵相辅相成,两者结合,威力倍增。 黑煞落魂砂,乃是勾摄黄泉九幽之气运用秘法炼制而成,内中更含三十六种阴寒毒物,与其相合。中者必定颠倒神志,昏迷不醒,自此四八离魂阵,就可轻易的将阵内之人勾心离魂,打入黄泉,万劫不复。 而且这黑煞落魂砂,霸道非常,一般法宝决计抵御不住,定会被其吞噬宝光,废成俗物。 本来此阵恶毒非常,有伤天和,天师派内有训,如非急难,不得轻易施展。师文恭此番也是想让尚和阳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才故意摆出这等大阵。 毒龙尊者见到师文恭居然摆出这等大阵,甚是欢喜,就跟诸多同道商议决定就已此阵为主,到时候跟来人拼个高下。 等到端午那天,诸人齐聚青螺宫内,因这四八离魂阵共分有四大旗门,八道关隘,故此需要十二个人来主持。经商议决定后,四旗门分别由师文恭、许飞娘、毒龙尊者以及鸠盘婆主持,而八道关隘则由八魔分别驻守。余者则听从尚和阳派遣,到时候看情况支援各部。 大家方自安排完毕,就见青螺宫外有人叫阵来了。 派人出去一看,回来禀报说宫外乃是一个十一二岁,长得金童似的小娃娃,在那里叫喊。 许飞娘一看来人,忙对周围人解释道:“此子名叫齐金蝉,乃是峨嵋掌教妙一真人的爱子,我与妙一夫人还有些旧交,看看能不能把他劝说回去。” 众人一听说是妙一真人的爱子,心中也不禁有些拿捏不定,毕竟这几年峨嵋昌盛的势头,大家都是看到了的,如果就此惹上了这个小祖宗,那峨嵋还不罄尽全力来诛妖灭邪。如此这般,杀也不好,不杀也不好,正是为难,居然许飞娘肯去劝说,自然都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许飞娘飞身宫外,对齐金蝉笑道:“今日此番来此相约斗法的都是一些个老前辈,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过来做什么。看在你母亲分上,急速听我良言,回转峨眉,闭门学道,免得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齐金蝉翻翻白眼,说道:“好一个不识羞的道婆!我在九华常听你对我母亲同餐霞师叔说,你自混元贼道死后,看破尘缘,决意闭门修参正果,永不参与外事。谁知你口是心非,到此和一群魔崽子兴风作浪,大言欺人。我母亲说你劫数未尽,三次峨眉斗剑,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小爷念你修行不易,又看在你同我母亲认识,平素虽然暗中兴妖作怪,表面上尚是一味恭顺,故此网开一面,放你逃生,急速遁回黄山,免与魔崽子同归于尽。” 许飞娘先前所言,虽是出于怕伤了他,峨嵋派不肯善罢甘休,但也是这个爱惜金蝉,含有好意。不想齐金蝉竟然说出此等狂妄之言,还揭起自己的伤疤来,心中不由大怒。冷笑一声,骂道:“黄口小儿,莫不是你家大人还有几分本事,还真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不成。如此谩骂尊长,难道你家大人就是如此教诲于你的吗?素闻峨嵋家法甚严,想来也只是对外不对亲,现在看也只是个大笑话罢了。” 齐金蝉笑骂道:“不识羞的泼贱!你配做谁的尊长?” “罢了,罢了,我自得道多年,也不会与你小小年纪一般见识。既成敌人,现在我也不屑于与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动手。还是快去叫你家大人前来,就说我等在此摆下大阵,敬候尔等前来破阵。”说完,许飞娘就自转身回宫。 齐金蝉生就一双慧眼,见出宫内魔影重重,妖气腾空,虽知敌人魔法厉害,毕竟年轻气盛,见到许飞娘如此轻慢的说话,早已是气不打一处来。见到她转身回宫,忙驾起飞剑,就准备向内冲去。 刚一起身,就见一道金光将自己的飞剑拉住,任凭如何都不能动弹。 “你这娃娃,却也不知厉害,本来叫你先来叫阵,你怎么就准备一个人向里面冲了。”说话间,金光过处现出一个体形高大,身穿破衣烂服,乞丐打扮得人来,正是他一手放起金光,将金蝉的飞剑拉住。 齐金蝉一看来人,认出乃是怪叫花凌浑,知道他平素最爱搞笑,忙嬉皮笑脸的说道:“师伯法力高强,我只是想打个头阵一探虚实罢了,有师伯在此,敌人定难逃劫数。” 不料此次怪叫花凌浑神情却甚是严肃,一摆手说道:“你莫要小看了,此地魔阵布置,看来我先前还是小看了他们,依照现在的状况,就连我也不敢轻易闯入魔宫之中。” 齐金蝉见到此老这番谨慎,看来这次敌人真的是颇有准备,心中也将先前嬉戏之意丢了大半。 ------------ 第二章 四八离魂阵(中) 怪叫花凌浑来后没有多久,身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峨嵋弟子,被派遣来助凌浑一臂之力的。 只是此番,乃是因为凌浑要另立一脉,想夺取此处作为日后开山立派只用。而且此处魔宫之内还藏有一册天书,对他日后成道,至关重要。 但是怪叫花凌浑此人,脾气怪异,不喜外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故此正道中跟他一辈中的人不是有事,就是知道他的怪癖,一个都未曾前来,而是派了这么多个小辈弟子前来助阵。 凌浑没有料到,毒龙尊者竟会聚集了如此之多的能手,更是在此布下了四八离魂阵,先前想的依仗自己一人之力,恐怕现在看来甚是为难,幸好此次还有峨嵋派来的诸多弟子助阵,否则恐要难堪了。 想要破阵,需要先将外围八个关隘全部突破,然后才能去破那中央四个旗门,直至将四个旗门也破了,方才算完结。 峨嵋派此次派遣了齐金蝉等人前来助阵,凌浑便安排他们几人分成七组,一组分攻一门。 齐金蝉一听,也未要同伴,自己独身一人便闯进一门之内。齐金蝉进的乃是离门,由三魔主持。才一飞进离门,就见眼前原先晴空万里的景色突然一变,只见四周俱是火光腾腾,烟雾弥漫。 不过齐金蝉天生慧眼,立时就看出在那层层火云之内,隐藏着一人,手舞一面大幡,好似满天火云都随着那幡轻轻舞动。金蝉一见那人鬼祟的模样,知道定是想要偷袭自己,也不说破,就自假装没看见。 三魔本也谨慎,自一开始就隐身于火云之内,后来见闯进一个童子,知道定是敌人无疑,但是却又怕万一敌人厉害自己不是敌手,只是一味的煽动火云去烧那人。只是不想来人飞剑颇为神奇,一道巍巍紫光径自护住身体,丝毫不惧火云伤害,心中更是不敢大意。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延长,见金蝉慢慢开始心不在焉,随手指着剑光四处飞舞,便想敌人定是看不见自己,否则岂不早就指着剑光杀来了。由此一想,心中便起了偷袭之意,手中暗暗攥着一把毒龙尊者先前赐下的软红砂,准备就此将敌人的飞剑污却,然后好取其性命。 却不想金蝉早先看到三魔鬼祟的样子就以为他要偷袭,便乐得准备将计就计,谁知三魔甚为谨慎,等候多时也不见出手,心中不禁有些急切。干脆,手一指,先前放出去的一道红色剑光,就向三魔卷去。 三魔刚将软红砂取至手中,还未来得及暗算,就见敌人指着一道红色剑光向自己杀来。这时才自明了,原来敌人一直就在等着自己松懈大意,还好自己一向机警,多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反倒是敌人先不耐烦出手了。否则定然就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 见那道红色剑光带着阵阵霹雳风雷之声,如同火龙一般向自己飞来,三魔不敢懈怠,将手中阴风离火幡一摆,幡头飞起八把三尖两刃飞刀,夹着一道红烟,就向飞剑敌去,同时将手中的软红砂向金蝉洒去。 金蝉刚准备指挥飞剑将敌人用剑光困住,不料迎面飞来一片红星,碰到护身剑光就蓬的一下散开,化作一团红烟,将金蝉周身罩住。 软红砂乃是毒龙尊者新近练就的一门法宝,专门准备第三次斗剑之时,用来污秽正道飞剑。幸好三魔所得不多,而金蝉的鸳鸯霹雳剑也不是凡品,这才没有被软红砂所乘。 即便如此,金蝉那护身的紫色剑光好似也被四外红烟,磨损得光华暗淡了许多。金蝉空自心急,偏偏那软红砂所化的一蓬红烟,只是依附剑光之外,剑光过处丝毫不能着力。 心中一急,金蝉便想把另外一道剑光收回来,看看依仗双剑合璧之力,能否破了这什劳子红烟。 不想,三魔此时却是看出便宜,见毒龙尊者所赐法宝居然十分厉害,将敌人剑光锁于一片红烟之内,又见敌人好似准备将眼前与自己对敌的飞剑收回去,愈发料定来人不敌。 连忙召起偏偏火云,合同先前所放的飞刀,就准备将来人的飞剑就此困住,乐得拖过一时是一时,静待毒龙尊者的法宝,发挥奇功。 却说朱文进入阵门之后,就见一眼望不见边的黑水巨涛,知道乃是阵内鼓弄出来的玄虚之景,并未曾放在心上,正在搜寻受阵之人,忽然见脚下波涛骤分,一人手拿一面黑色大幡,脚踏黑水巨浪腾空而起。 朱文一见来人,知道定是那受阵之人,肩头一摇,便将师傅所赐的红霓剑放出向敌人杀去。 此处乃是坎门,受阵的乃是四魔,见到来人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不禁淫心大动。先还想着隐住身形,暗中偷袭的念头也自抛开一边,踩着巨浪升至空中,刚想开口说话,就见那小姑娘,背后腾起数十丈的红光,直向自己飞卷而来。 四魔见出厉害,心中淫念稍熄,一舞手中的黑色大幡,就见身前原本还算平静的水面,顿时卷起惊天巨浪,直将朱文的飞剑档在了身前。 朱文开始还以为这漫天水景定是魔法幻化无疑,不料自己的红霓剑,才一接触那巨浪之势,就觉得那浪头好似潜力无穷,一潮接一潮,虽未能将自己的剑光压制,但是想要突破过去,却也无能为力,不想魔教法术竟也有如此威力。 她又怎知上乘魔法精妙,就算虚景,也不仅仅是迷惑人心那么简单的,更是如同实物般等同的威力。否则照她所想一般简单,魔教岂不是早已灭亡,又如何还能称雄至今。 四魔一见阵法威力甚大,如此虚幻之境,竟然连正道的剑光也如此轻易的挡住。不禁心下里有些飘飘然,浑然已经没有将来人放在了严重。 朱文性子甚是急切,见飞剑无功,忙从怀中将天遁镜取出,念动法咒,就见镜面顿时放出百丈五色金光,所照之处水消云散,不一会就将幻境破去。 可怜那四魔还未曾想到,朱文有那上古广成子的炼魔至宝---天遁镜,轻而易举的就破了阵门,四魔瞬间不及抵抗就被剑取了性命。 ------------ 第三章 四八离魂阵(下) 正所谓八门离人,四旗勾魂。 怪叫花凌浑指派峨嵋弟子分别进入七门之中,只剩余最为凶险的坤门,一个闪身,便走了进去。 只见这坤门之内,迎面尽皆黄土,漫天黄沙无风自舞。主持的乃是大魔,见有人入阵,急忙将手中的黄色大幡,连番舞动,就见漫天黄沙尘土,尽皆扭结在一起,好似一条数十丈的黄龙一般,直向来人飞去。 凌浑怪笑一声:“魔崽子,还是快快收起你那障眼法吧,不然爷爷我一不小心把他弄坏了,可不要哭鼻子。”说完,右手一指,放出一道百十丈的金光,也不管哪纠结的沙尘,径自往前方冲去。 大魔一看,来人剑光直奔自己而来,不禁大惊,连忙舞动黄幡,卷起漫天黄沙想要挡住剑光。可也不想想,凌浑乃是何等人物,就算是他师傅毒龙尊者出手,估计都无胜理,何况是他,凌浑剑光刺破漫天黄沙,就大魔一绕,已然身死。 凌浑再一扬手,放出数十颗太清神雷,就听轰轰的一阵爆响,坤门便自破去。 坤门一破,凌浑就见眼前无尽黑云半空沉浮不定,仔细一看,便已认出乃是天师教中著名的法宝----黑煞落魂砂。可惜老妻不在身边,要不然她的七宝紫晶瓶,定可以轻易收取此物。现在倒是要多费一番手脚了,刚刚想罢,准备动手,突然间不远处如雨后彩虹一般腾起百十丈的五色金光,瞬间,这漫天的黑煞落魂砂就被灭去大半。又见突然一幢五色彩云,飞入黑气之中,电闪星驰般滚来滚去,那消两转,立刻阴云四散,黑雾全消。 就这一来二往,黑煞落魂砂已然就被破去。 凌浑不禁暗叹一声,峨嵋弟子果然福泽深厚,但这两样至宝,就不是普通修行之人能够得到的。 此刻眼前阴云黑雾一清,顿时显现出内中光景来。只见三男一女四人分别立于一个高有丈许的旗门之下。 朱文一见眼前黑雾已消,举着天遁镜就像自己眼前的许飞娘照去。 许飞娘先前见朱文用那宝镜散去黑煞落魂砂,就知道乃是一桩至宝,心中不禁起了抢夺之意,见那朱文居然先向自己发难,不由喜出望外,伸手一指,一道青光就向那道五色金光敌去。 不想刚一接触,就觉宝镜的潜力至大,自己的剑光竟然轻易的就被压制住了,一面暗叹此宝厉害,一面又放出一道青光,不敢大意。 如此这般,直至许飞娘放出四道剑光才将那宝镜五色金光压制住,这还是朱文的功力浅薄的缘故,如若再换个能手,许飞娘恐怕就要落荒而逃了。 越见宝镜威力巨大,许飞娘就越想要夺取此宝,一时间,又是更加用力催动剑光。 师文恭万没料到敌人居然有如此至宝,眼见自己辛辛苦苦练就数十年的法宝就这么轻易的被毁去心中甚是不甘。 见那幢彩云突然停下,内中现出一个身穿紫衣的妙龄少女,师文恭大喝一声:“贱婢,毁我法宝,拿命来。”取出三个钢珠就向她打去。 紫玲见对面一个中等身材,面容清秀的白脸道士,满脸怒容的朝自己喝骂一声,放出黄蓝三团光华向自己打来,赶忙放出剑光应敌。 正对着凌浑那面的,乃是一个身材矮小,蓬头赤足,身穿一件黑麻衣,手持鸠杖,相貌丑怪的老妇。 凌浑一见此人,不禁笑骂道:“鸠盘婆,闻说你最近想要改邪归正,怎的又做起这般勾当,莫不成还要学那许飞娘不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桀桀桀,鸠盘婆闻言,怪笑道:“我几时曾言改邪归正之语,我等本就魔教中人,如何能出此等妄语。只是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今日毒龙请我前来,我也只是行仗朋友间的道义而已,莫非还要叫我魔教中人任你屠戮不成。” 鸠盘婆最长于先天神数,前番推算得知正道昌盛,邪派式微,邪派左道中人定会惨遭正道一番血雨腥风的杀戮,加之自己天劫将近,不愿再节外生枝,处处收敛,免得正道中人寻自己的麻烦。 本来此番毒龙尊者的邀请,鸠盘婆也不准备亲至,只想派个门下弟子来充充门面就算了,但事后得暇推算一番,居然发现事情多有转机,虽然卦象显示,现在正道依旧昌盛,但是左道中却好似也有一股异军突起,一时间原先好些推算俱都失效。 鸠盘婆见此卦象,心中甚喜,忙又连番推算,只是无论如何都不得知,那邪派希望之显现乃在何方。无意中倒是推算出自己如若前去青螺好似对日后甚有帮助,就连那天劫都好似有了一线生机。 于是顾不得许多,这便赶来了青螺,只是到了青螺后,发现俱都是自己认识的一些老朋友,虽然都有所长进,但决计不会是能够昌盛魔教之相。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且再看看机缘。 凌浑见鸠盘婆如此说话,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言,就此接招。”伸手一指,就将剑光飞出。 鸠盘婆知道凌浑功力深厚,自己虽然不惧他,但也要小心谨慎才好,看那剑光飞来,把鸠杖一指,鸠口内立有三股中杂金碧光针的黑烟,飞腾而上,与凌浑的剑光纠结在一处。 正当凌浑与鸠盘婆斗在一处的时候,另外又有一个峨嵋弟子破阵门而出。 此次破阵而出的乃是齐灵云,妙一真人的爱女。 齐灵云见到,四处旗门已有三处都已都作一团,剩下的一位,看样子定是滇西教的掌教毒龙尊者,自己决计是斗不过的。看看紫玲已被师文恭迫得剑光微垂,已是不妙,赶忙一指剑光,飞身过去帮忙。 师文恭眼见,那丫头飞剑就快被自己破去,谁想,旁边又纵出一个,放出一道白光,就将灵云的飞剑敌住,不过毕竟一心不能二用,分神之下,紫玲已然和灵云回合一处,共同抵御师文恭。 这样一来,师文恭倒也轻易拿她们不下。 ------------ 第四章 决战青螺(上) 在齐灵云破阵没多久,寒萼、周轻云也不分先后的破阵而出,两人一商议,轻云本来是想先去帮同门为好,但寒萼素来好胜要强,见轻云如此说法,只是笑道:“师姐她们对付敌人绰绰有余,我们还是尽快把最后一后旗门破去方是上策。如果姐姐不愿意的话,那就妹妹我一个先去好了,等会姐姐得空再来帮我好了。”说完,径自就向毒龙尊者飞去。 周轻云一看无法,又不放心寒萼,只得跟在身后。 寒萼和轻云刚要放出剑光向毒龙尊者出手,突然见斜刺里飞来两道剑光,分别向二人迎来。 周轻云自前些时日得同门助力,在莽苍山得了青索剑后,愈发的用功,此番出行早已将青索剑连得与心相合。本以为青索剑乃本门至宝,威力巨大,敌人虽有三道剑光恐怕也抵挡不住,不想,那三道白色剑光,颜色虽有些差异,但是甚是厉害,浑然不惧青索威势。 待到来人落地,周轻云又是一声惊呼:“司徒平?” 司徒平刚刚受命前来阻敌,自然认出了周轻云。早前在黄山之时,自己曾经得蒙餐霞大师颇多指点,跟餐霞大师门下的几位弟子也甚是熟悉,周轻云自然也是其中一位。司徒平自然是不愿意与周轻云动手,只是无奈俞德动作快些,抢在自己身前跟另外一人已经交起手来,没法子,只得迎向周轻云。 见到周轻云喊自己的名字,司徒平诺诺的应道:“周师姐。” 周轻云见是司徒平,本想收回剑光,但看看他飞剑也甚是奇妙,三道剑光同进同出,动作尽皆一致,敌住青索也不见有什么吃力,干脆装着斗剑,却借机与司徒平说起话来:“司徒平,你这次难道是随你师傅许飞娘来的?许飞娘不是一向不喜欢你的,怎么会赐你如此上乘的飞剑。” 司徒平看看许飞娘,苦笑道:“弟子早已不在许师门下了,这三口飞剑也是新师所传。” “你又转拜他人为师?”周轻云闻言惊呼一声,“师傅还一直念叨着说要帮你收归峨嵋门下呢。” 司徒平甚是落寞的笑笑,开口说道:“谢谢餐霞大师好意,我现在已经拜在百蛮山绿袍老祖门下。” “绿袍老祖?”这次周轻云更是吃惊,“可是那南荒第一凶人,你怎会拜在这等穷凶极恶的老魔头门下。” 此话一出,司徒平心中不禁有些愤愤,但是转念一想周轻云早年对自己甚多照顾,只得尽量平静的说:“师傅他老人家甚是慈祥,待我也很好。” 周轻云一听绿袍老祖对司徒平甚好,心中的第一反应,这个老魔头肯定是有所图谋,顺口就说到:“司徒平,莫不是他对你有什么图谋吧,这等老魔头甚是阴毒,你可要小心。” 司徒平差点就忍不住对周轻云反唇相讥,但看看对方的神情又是真的对自己很是关切,什么话也就说不出来了,心中不禁暗叹,自己当初的想法又何尝不是与她这般相似,只是后来慢慢接触久了,才知道传言有的时候也是会误导人的。 司徒平的身世曾经听师傅提起过,故此觉得他甚是可怜,故此才不惜多费唇舌的相劝,不过见到他的神色,轻云也知道,司徒平定然是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唉~ 一时间两人尽皆无语,只余着半空中两厢兀自争斗不休的飞剑,其实有的时候,飞剑比人要明理,既然大家已经是敌对的,又何必留手,只要争个死活就够了。 寒萼虽然与俞德斗在一处,但离周轻云并不远,故此两人的对话,倒是一字不拉听了个完全。一听那个与周轻云比剑的就是司徒平,赶忙偷空瞄了几眼,果然少年老实,样子虽然说不上是多么英俊,却也看得不错。 想起玄真子的书信,知道这个司徒平就是母亲三次天劫的救星,不仅忍不住连连望去。 不过一时分心之下,寒萼的剑光立刻就被俞德压制下去。 寒萼此番见到母亲的救星,心中甚是急切,又见对手偏偏又这般难缠,一时间不由犯了性子,将母亲的金丹取出,抬手一团红光,就向俞德打去。 俞德早已注意到她的动作,见到有团红光打将过来,忙拿出一个金圈,放起一道光华,将自己围绕在金光之中。不过那团红光甚是厉害,每次打在俞德护身金光之上,都是震起一波的涟漪,直如吹皱的一池春水,荡漾不息。 不过还好红光虽然厉害,一时半会也破不了自己的护身之宝,俞德伸手从怀中掏出软红砂就对寒萼一把撒将过去。 亏得寒萼机警见敌人洒出一把红砂,随即化作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隆隆雷震之声向自己袭来,顾不得伤人,连忙将金丹召回,化作一团红光将周身护住。 金丹刚将自己护住,那团黄雾红云就罩在了身上,顿时感觉好像身陷沼泽一般,四周万钧之力,压得丝毫不能动弹,忽然又感觉心神大震,自己放出去的那口飞剑居然被敌人破去,就这一下,内腑已然受伤,神情顿时也有些萎靡不振。 幸好天狐金丹本就是旁门至宝,不惧邪污,否则寒萼定然在劫难逃。 此时剩下的两个人,申若兰和齐金蝉也不分先后的破阵而出。 本来三魔与齐金蝉僵持不下,但是偏偏三魔一时间不知怎的,居然起了贪念,看中了齐金蝉的飞剑妄图收取。却不知,峨嵋派的东西岂又是这么好下手的,本来功力就不如齐金蝉,所能依仗的无非也就是阵势和毒龙尊者赐的一把软红砂。 这番举动一起,自然不一会就被齐金蝉觉察,于是再次将计就计,假装飞剑被三魔收取,趁着三魔拿着飞剑分神之下,运用那口飞剑,将其杀死,方才得以破阵而出。 申若兰本是旁门散仙福仙潭红姥姥的弟子,后来才转至峨嵋派,自然对这些个旁门左道的东西甚是熟悉,破阵也就在顷刻之间,偏偏她自己看中了那手阵的七魔收中的软红砂,知道此物乃是毒龙尊者所炼之物,甚有妙用,想要收取。平时由毒龙尊者使出来,无人可夺,此番有这机会,虽然少些,但也不能放过。 ------------ 第五章 决战青螺(中) 齐金蝉一出来,见到朱文在与许飞娘都在一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驾着霹雳双剑向朱文飞去。 许飞娘原本已经将朱文的镜光压制住,准备找准时机好下手夺取,不料齐金蝉又指着紫红两道剑光,带着霹雳轰响之声,杀将过来,只得分出两道剑光将他敌住。只是如此一来,朱文的压力大减,天遁镜又爆出百十丈的五色金光,与许飞娘的青色剑光斗在一处。 只是直把许飞娘气得咬牙切齿,原本马上就能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被齐金蝉给搅和了。 齐金蝉靠到朱文身边,关切地问道:“姐姐没事吧。” 朱文轻啐一声:“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齐金蝉闻言,苦着脸道:“我这不是担心姐姐嘛!怕姐姐受伤。” 朱文红着脸,骂道:“哪个要你担心。” 许飞娘直将对面这对小情侣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讥笑道:“哎呦,这两个小情人,就在这亲热上啦!要不要我给你俩腾个地方。”说完,还自怪笑一番。 朱文一听,立时开口骂道:“你这个妖妇,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知羞嘛!” “就是就是,老泼妇,看剑。”齐金蝉也在一旁附和道。 许飞娘闻言也不生气,兀自调笑道:“我不知羞,总比你俩这样不清不楚,假正经的要好吧。” “你…..你才…不清不楚呢。”朱文被气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知道说不过许飞娘,干脆朱文也不再开口,只是更加专注的运用天遁镜。 话说鸠盘婆与怪叫花凌浑斗在一处,本也不是真心想要动手,纯粹就是想牵制着凌浑而已。 不想凌浑飞剑好生厉害,没多久就将鸠盘婆压制,顺口还不停的调侃道:“老妖婆,还不讲你那些个鬼门道一个个的全拿出来现现,让花子我看看你最近又长了什么本事,居然敢出山助纣为虐…..” 一番讥讽下来,就是泥人都有几分火性,何况鸠盘婆本来就性情暴躁,如何能耐得凌浑这般故意相讥。 “既然你想看看,老婆子我也就不遮着掩着,省得有人说我老婆子怠慢了你。”说着,鸠盘婆一拍腰间挂形似人头的人皮口袋,人头口内立即飞出数十团碧烟,飞起空中,互相击撞爆散,化为百十丈烈焰。 转眼间,凌浑就淹没在漫天的碧落烈焰之中,鸠盘婆知道凭借此等阴火决计是伤不了的凌浑的,于是再次又伸手一拍人皮口袋,只见此次与先前不同,飞出一些鬼气森森,形似寒灯残焰所结灯花的幽灵阴火。 一般来说邪法异宝来势均极猛烈,鸠盘婆所炼的这九幽灵火却是不同。平时用人皮口袋中的碧焰阴火温养,发时先是三五点鬼火一般的亮光冉冉飞出,光既不强,来势又缓,每朵鬼火下面却各有一团似人非人的黑影。 凌浑这时周身绽放一层金光,脚踏千寻碧火,直似天神下凡一般,好不威武。刚想笑话鸠盘婆一下,忽然见她又放出几朵亮光,此物却是没有见过。这鬼火不知怎的,看去那么阴森凄厉,竟使凌浑生出一种幽冷之感。 凌浑知道此物定是非同小可,正注视问,鬼火下面的黑影渐现原身,相貌并不十分狞厉,但都断手断脚,残缺不全。 为首一个只剩多半边身子,白森森骨瘦如柴,前胸已腐,血淋淋的,五脏皆现,上面却顶着一个肥胖浮肿的大头,还咧着一张阔口。 下余不是面如死灰,便是绿黝黝一张鬼脸,口中喷着白沫,再衬着头上稀落落几根短毛,越发使人烦厌作恶。 有的纯是一个陈死骷髅,大仅如拳,色如上灰,本是一个死人头骨,上面偏生着两片新肉,烂糟糟的,说不出那等难看。有的连头带身子全都没有,只剩一两只残破不全的手足,不是白骨瘦长,形如乌爪,便是又短又肥,宛如新切断的人手足,却生得又白又腻,红润鲜肥。 各顶着一朵鬼火,发出吱吱啾啾的悲啸,闻之心悸神惊,说不出那一种阴森愁惨的景象。 晃眼之间,阴风鬼气,越来越盛,那悲啸鬼哭之声,说不出那么难听。那些鬼火也不朝人进攻,无形中却具有一种极微妙的凶威。最厉害的是人耳目所及,心神便好似要受摇动。 凌浑毕竟修炼多年,岂能如此就被外物所乘,大喝一声,扬手就是数十团太清神雷,一阵轰响,金光过处,漫天碧烟魔火却是被破去大半。 鸠盘婆一见之下,不想凌浑所用雷法如此犀利,好似直克自己魔火一般,这魔火自己所练不易,既然不能竞功,想罢,便把漫天魔火收了起来。 凌浑一见鸠盘婆收起魔火,又是一阵大笑:“这样才对,这劳子什么鬼火的还是快点收回去,省得在这丢人现眼的好。” “花子,你休要猖狂。”鸠盘婆此刻也是打出真火来,伸手朝胸前所悬三角晶镜上一拍,口诵魔经,朝外一场。镜上面便箭一般射出两股青焰,落地便自爆散,现出九个赤身美女和九个赤身男孩儿,都是粉滴酥搓,一丝不挂,各有一片极薄彩烟围身,艳丽绝伦。 “连最后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凌浑口中虽然讥笑不已,实则心下也是凛然。要知道这九子母天魔乃是鸠盘婆亲自祭炼的阴魔,自己曾下百年苦功,甚是厉害。鸠盘婆的大半凶名也是由此物打来的,要知道这类阴魔最是狠毒,照例出不见血不回。 鸠盘婆知道魔教一般天魔舞之类,迷惑心神的魔法,对凌浑这类修行已久,心性坚定的人来说,基本是没什么用处的,也就不命九子母天魔使用,直接就是对凌浑进行攻击。 凌浑一见刚刚现身的九子母天魔突然都失去了身影,知道这类阴魔虽不是真正的天魔,但却也有一部分的天魔特质,能够自由的游走在一些小千世界中。 要知道,相对于小千世界,我们生活的便是大千世界。小千世界可以说是依附在大千世界的无尽的空间断层,他们没有大千世界的稳定,可能随生随灭。 传说天魔便能自由的掌控三千小千世界,九子母天魔虽不是真正的天魔能够掌控世界,却是能够自由的游走一些小千世界。 利用小千世界,来突破大千世界的空间壁垒,从而达到随隐随现,突破一切防护,直接伤害敌人的目的。 不过鸠盘婆的九子母天魔虽然厉害,却还是没能完功,跨越空间可以,但是太过强大的防护,依旧是突破不了。例如凌浑的护提金光,任那九子母天魔如何隐现,依旧还是只能在凌浑的护提金光外攻击。 ------------ 第六章 决战青螺(下) 申若兰一出来,见齐金蝉去帮助朱文,自己看看也不知道去哪边助阵,毒龙尊者是知道的,不过自己万万不是敌手,不用去自取其辱。看看,好似有人被困在软红砂内,细点一下人数,就知道了,被困的定是寒萼无疑,赶忙想飞身过去帮忙。 只是俞德所放的软红砂,自己恐怕是破不了,他可不像七魔只是得了一点传授,更不要说是去收了。想想还是飞到周轻云身边,开口说道:“周师姐,那俞德的软红砂阴毒非常,小妹的飞剑决计是没有办法的,只有师姐的青索剑诸邪不侵,方可一举破去。小妹就此帮师姐敌住此人,劳烦师姐前将寒萼救出,可好。” 周轻云开始还没有看见,寒萼的情况,此时一见,顿时大惊,赶忙指着青索剑,如闹海青龙般,直向困住寒萼的黄烟红云卷去。 紫青双剑不愧是峨嵋派降魔第一利器,青索剑光过处,黄烟红云纷纷荡漾开来,虽然未能就此破去,但救出寒萼却不是问题。 寒萼见眼前突然青光一闪,四周的红云纷纷散开,赶忙闪身遁出。 俞德见那原本与司徒平对敌的那个女子,指着一道青光,居然将师傅传于自己的软红砂震开,救出其中被困之人,也未认出那女子剑光来历,心中只是大怒,飞剑就向周轻云杀去。 周轻云见俞德剑光飞来,指着青索剑,对着一卷,不过片刻,俞德飞剑都化作漫天碎星,成为凡铁。 俞德这下才知道厉害,赶忙运起软红砂,就向周轻云包去。不料就向先前一般,虽然未被周轻云的剑光就此破去,但顷刻之间,就被剑光分割得支离破碎,不成形状。 却说先前,周轻云一收飞剑,申若兰立刻放出自己的剑光迎了上去,开始见周家师姐对敌还不觉得什么,待到自己飞剑上去,立刻就感觉敌人三道剑光,力道均等,同一进出,威力巨大,绝不是自己的飞剑可比的。 申若兰向来小心,见敌人这般厉害,愈发小心,生怕自己这口师傅亲传的飞剑为敌人所破,这样一来,尽管压力还是甚大,但一时间倒也不虞有失。 司徒平见换了个人来,放手就是一道红色梭形的剑光,来势颇为宏大,生怕自己飞剑有失,不敢大意,定心驾驭飞剑,直到看出敌人剑光不是自己的敌手,心中担忧才稍稍放下。知道师傅所赐飞剑,却非凡品。 毒龙尊者见场上形势,现在甚是均衡,便劝尚和阳先不可出手,一来自持自己乃是前辈,与这般小辈动手有伤颜面,二来生怕敌人暗中还有能手,自己两人可做威慑之用。 本来尚和阳在敌人闯进来的时候就想出手,听毒龙尊者这么一说,自己再一寻思,反正现在诸人无忧,乐的看师文恭在那与人动手。 就在青螺宫内诸人争斗不休之时,远在百十里开外,小长白山的一座山谷内,却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山谷近山崖的一面竟是凹了进去的,山虽寸草不生,谷凹里却是栽满了奇花异草,薛萝香藤,清馨四溢,令人意远。谷凹广大高深,正中有一个石台,旁边卧着几条青石。 “不知女殃神邓八姑,在此可是安好。”细若婴儿的声音不知出自何处,只是在和山谷内兀自回荡。 “来者何人,既知我姓名,何故藏头露尾。”话音落处,谷石台上现出一个坐着的身穿黑衣的女子,长得和枯蜡一般,瘦得怕人,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呵呵….你自看不到我,怪得了谁。” 邓八姑这次闻得来音,转头一看,不知何时,身旁青石上坐着一个七八岁身穿绿袍的小娃娃,正满脸调侃之意的看着自己。 邓八姑到底修行多年,虽然对方外貌看似年幼,恐怕道行法力比自己还要高深,只是不知来人何意“不知道友来此,有何贵干,恕贫道眼生。” 那娃娃一副老秋气横的说道:“老祖我素来明人不说暗话,此番前来便是看中了你历经艰苦得来的雪魂珠。” 邓八姑虽然估摸着,对方来意不善,万没想到竟然如此明了的就说了出来,冷着脸说道:“道友既知乃是我历尽艰辛得来,却还来讨要,不嫌…..”只是邓八姑,摸不准这个自称老祖的乃是何方神圣。 那人闻言也不生气,依旧笑道:“老祖我自然不可能占你便宜,你自走火多年,非要两样至宝不能痊愈,老祖我自会将那两样宝贝寻来给你。” 邓八姑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不知道友可知是那两样宝物。” “呵呵…无非就是九天元阳尺和聚魄炼形丹。光那九天元阳恐怕就不逊于你的雪魂珠了吧。”那人答道。 听到来人如此知根知底,邓八姑心中猛吃一惊,但是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既然道友想换,那我这个废人也不好多说什么,那就请道友将那两样至宝寻来再说吧。”邓八姑估计自己不是来人对手,便心存拖延。 那人还是笑答到:“八姑可能误会了,老祖我的意思是,你先将那珠子给我,然后老祖我自然会将九天元阳尺和聚魄炼形丹寻来与你。” 邓八姑闻言,大怒:“那么说,道友看来是吃定我这个废人咯。” 那人摇摇手指,轻松惬意的说道:“No..no..no...八姑又理解错了,不是看来吃定,而是肯定吃定你了,嘿嘿。”说完,一晃左手,“你看这是什么。” 那人左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温玉匣子,邓八姑一时只是觉得眼熟。 “嘿嘿…看你这记性。”说完,打开温玉匣,就见内中突然放出耀眼逼人的银光,顿时宝光映天,远远就可以看见这小长白山上,银霞满天,好不美妙。 “雪魂珠。”邓八姑刚大叫一声,再看时,什么人影,什么光华,一下子都突然全没了。 绿袍此时驾着一道青光直向青螺而去,一手拿着玉匣兀自把玩着,“这邓八姑,真是脑子修炼坏掉了,这等至宝,居然也不随身携带,还放在别人身上,岂不是就是等着老祖我去拿的嘛。哈….哈….”愉悦笑声,畅荡在高空之中。 ------------ 第七章 略输一筹(上) 原著中曾言,雪魂珠自被邓八姑得到以后,就以心血点化,练得与元神相合,日后更是籍此成就了第二元神。 绿袍原先也拿不准,故此给毒龙尊者的信中便说,此珠已被练成第二元神。 可是即便如此,绿袍还是想要看情况能不能将这颗宝珠弄到手,等到赶至邓八姑隐居的山谷时,绿袍看看那邓八姑,法力虽说也是高强,但还不是自己的敌手,于是心思大定。 绿袍知道,因为雪魂珠宝光映天,邓八姑一般是将其用温玉匣子装好,藏在座下的地穴之内,不会带在身上。 于是绿袍一面分化元神,潜至地穴之内,盗取雪魂珠,一面故意现出身形,吸引邓八姑的注意力。 不过邓八姑好似早已料到今日定会有人前来生事一般,居然地穴之内还暗藏一人。可惜的是那人法力不高,被绿袍一个照面就已经放到在地,不过绿袍顾忌邓八姑有所感应,只将那人敲昏便罢。 找到雪魂珠,绿袍当然就是当着邓八姑的面扬长而去了,因为他发现,这雪魂珠此刻跟邓八姑仅仅只是心血相连而已,还未能与元神相合,看来绿袍早先的估计高了点。 不过这样一来,绿袍却是省事多了,只要将这雪魂珠稍加禁制即可,不虞邓八姑能够收回的。 等他赶到青螺之时已是日头偏西。 刚一到青螺宫,就见司徒平跪在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身前,那叫花子一手抬起一道金光,绿袍一见,生怕司徒平遭了毒手,大喝一声:“凌浑你敢!”话音落处,就见一道长虹般的绿光,经天而过,直向凌浑飞去。 凌浑一见来人如此情急拼命,虽不知是何人,却也不惧,哈哈大笑一声:“来得好。”顿足飞起,也自化作一道数十丈的金光迎身上去。 一时间漫天就见绿金两道光华,恍似龙蛇争斗,盘卷纠结不休,所过之处,风卷怒号,柱塌石崩,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金光和绿光,每次碰撞,都会激起漫天流萤,如焰火四射,更似银河天星坠凡尘,绚烂奇迹。 两人此番看去好似只是两道光华互相撞击,散起漫天荧光,就跟斗剑几无二样,只是更显华丽而已。实则乃是鼓动毕生元气,性命相搏,稍有不慎,即会身死神消,最是凶险不过。 向来修炼之人,除非血海深仇,生死关头,轻易不用此法相搏。盖因,此法不仅凶险,更是大伤元气,你看那激起迸散开的漫天流萤,其实都是两人苦修多年凝练的元气。 鸠盘婆看着天空两人争斗,不禁赞道:“不知是我邪派哪位道友,居然如此气魄,一上来就跟凌花子比拼元气,不过看着有些眼熟。” 毒龙尊者闻言笑道:“鸠盘婆,你又眼生了吧,来人乃是百蛮山一脉的。想那百蛮山能够有如此功力的,自然只有绿袍那厮了。” 许飞娘点头附和道:“定是绿袍老祖无疑,只是如此这般耗费元气,未免有些不值了。” “这怕什么,那花子不也是再耗费元气嘛。”尚和阳此时好似非常高兴一般。 师文恭本无意说话,只是见尚和阳开口,便反驳道:“怕就怕绿袍老祖,不是凌浑的对手吧。”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脸色都不禁变了变。这话倒也不是虚言,此时那道绿光已然没有金光强盛,在人看来,也只是作垂死挣扎而已。不过这话,毕竟说出来还是很不好听的,不管怎么样,绿袍老祖总归还是份属同道,邪道中人总不能去说正道好吧。 不过顾忌师文恭的师傅藏灵子的脸面,诸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那尚和阳的脸上似乎别有笑意。 齐金蝉看着天空金光大盛,忍不住开口向旁边那位白发素服,面容宛如少女的妇人问道:“崔师姑,凌师伯应该快胜了吧。” 那妇人笑道:“恩,应该没有大碍。”站在齐金蝉身边的正是怪叫花凌浑的妻子白发龙女崔五姑,原本她并未随同凌浑一起赶来青螺。还是后来,凌浑看出邪道阵势,恐自己一人不能降伏,便命李英琼骑着神雕,前去给崔五姑送信。 幸好毒龙尊者和尚和阳自持身份不曾对小辈出手,等到崔五姑得信赶来,自又是一番争斗, 先是俞德,原本应付青索剑已然甚是困难,不料,等李英琼赶来,紫青双剑合璧,差点丢了性命,还好尚和阳及时出手,方才逃得生天。 然后是崔五姑大战毒龙尊者,结果毒龙尊者的软红砂差点都被崔五姑的七宝紫晶瓶收去,只得收起不用,这样一来便是愈发的畏首畏尾,如何能是崔五姑的对手。 不料凌浑等人破阵之后,却是不再动手,反而指名要司徒平出来说话。 原来,崔五姑来前得了玄真子飞剑传信,说是宝相夫人天劫将至,需要有一个王寅年王寅月王寅日王寅时生的根行深厚之人,才能救她脱难。玄真子苦寻多年,才知道,此人便是司徒平,原本想时机一到,将其引归本门,不料中途却被绿袍老祖强去收作弟子。此番,青螺宫内定然能够遇见,还望崔五姑能够将其劝归峨嵋。 崔五姑将此言与凌浑一说,凌浑便将司徒平叫出说话,本意听闻此子素来仰慕正道,定然一说便成,即便其他邪派之人阻止,自己却也不惧。 不想,一问之下,司徒平居然不愿改邪归正拜入峨嵋门下,凌浑素来性子孤僻怪异,也不问清由来,知道此事重大,便想先将司徒平带回峨嵋再说,刚想动手,就见一人大喝而来,于是便与来人交起手来。 司徒平心下仰慕正道已久,但是父母之仇不能不报,而且又听信上次绿袍之言,以为乃是自己族亲,更是不忍离弃。忽然听见绿袍的声音大声呵斥而来,知道师傅定是以为凌浑想要对自己出手,见到此番性命相搏,心下里更是对师傅感念不已。 ------------ 第八章 略输一筹(下) 此时场上绿袍与凌浑已然快要分出胜负,只是看那绿袍此时渐渐身形显现,体外元气形成的光罩都快消散化开。底下诸人都已看出,毕竟还是凌浑技高一筹。 凌浑显然也不愿意再多耗时间,准备就此给来人一个重击,金光一冲直向对手而去。 绿袍却也不甘示弱,聚齐元气准备作最后一搏。 就见半空中,绿光、金光陡然撞击一处,这次如此猛烈的相撞,反而却是没有什么声响发出,就连一丝荧光都未闪现,盖因两人此时都是将元气极度凝聚,相互抗争。 只是那道绿光还是渐渐的黯淡下去,嘣的一声,好似玻璃罩子破碎了一般,终于四散开去。 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以为的绿袍老祖,现在看去竟然好像一个七八岁的童子,似乎与原先的传闻有所不同。只是绿袍似乎并不慌张,绿光一散,身上骤然又升起一层薄薄的青光,两手之间更是聚起一个鹅卵大的光球,其色青翠凝艳至极,好似流然欲滴一般。 就在众人一楞之间,凌浑可没什么时间犹豫的,金光依旧照势撞在了绿袍的身上,就见满天青光爆碎,轰得一声,天空落下两道人影。 司徒平看见师傅从空中落下,急忙飞身前去抱住,只见绿袍原本光润的脸上现在已是白惨惨的一片,不见丝毫血色,口中更是不停的向外涌动着鲜血,身上的衣服更是早已在刚刚的冲击中,化为丝缕,胸前还印这一个人的手印。 绿袍虽然如此狼狈,但是脸上却是笑得分外的开心:“哈…哈….凌浑,老祖我承认你法力确实高我一筹,不过…咳..咳….不过老祖我青木神光的味道可好….咳…哈….哈…”言语之间犹不忘讽刺一下凌浑,只是伤势确实不轻,说着神情激动,又忍不住咳出几口血来。 邪派诸人开始还以为绿袍拜了,现在闻言,似乎凌浑也不好受。忙都向凌浑望去,果然他现在也极不正常,原本还算红润的脸上,虽然不像绿袍那般面无血色,却是蒙上了一层青气。 不过凌浑到底还是技高一筹,反唇相讥道:“绿袍,虽不知你什么时候练的这鬼门道,但是就凭这区区的青木神光,难道还能伤我分毫不成。”说着,言语间已然在运功驱除体内的青木神光,顷刻之间,脸上的青气都淡薄了许多。 突然,凌浑脸色一变,转而又笑道:“绿袍你在青木神光中居然还暗藏剧毒,卑鄙!不过难道以为这等区区毒物还能伤得了我辈不成。” 谁料,绿袍闻言又是大笑:“哈哈…花子,枉你聪明一世,老祖我耗费心力,不惜身受重伤送入你体内的难道只是普通毒物不成,此乃文蛛体内的元毒,一生只有一次的元毒,哈…咳…哈…..” 此语一出,双方之人俱都脸色一变,邪道固然是欣喜不已,那崔五姑的脸色立马却是变得惨无人色,凄凄的向凌浑问道:“是真的吗?” 凌浑此时似乎也发现体内毒物不对劲之处,闻得妻子问道,过了片刻,神色谨然的点点头。 绿袍此时正色道:“谁叫你当初听信极乐之言,妄想出山开宗立派以助正道昌盛,此番还是早早回你的白象峰兵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要知这文蛛元毒,最是****阴毒,天地间无物可解,最擅腐化元气,任何真气只要一被接触,都会沾染上这毒气的元质。而且这还不是最厉害的,要知道此毒最伤元神,一旦元神被侵,神仙也无救。 解救之法,便是趁着此毒没有扩散之前,放弃肉身,或者耗费元罡之气,将其分化虚无。 只是练化之举,非要功力极高之人才行,因为元毒能够腐化元气,虽然元罡之气不易被腐化,也只是速度稍慢而已。所以驱毒之人,一面要将毒气分化,一面还要将被腐化的元罡之气分化,不仅耗时日久,而且功力一旦跟接不上则就前功尽弃。 本来,按照凌浑的功力,趁着毒物没有扩散之前,还是能够轻易的驱除蛛毒的。但偏偏绿袍运用青木神光包裹了毒气,顺便给予了毒气养分,这样一来,蛛毒虽然不说随着青木神光顷刻之间就走遍全身,但也感染了绝大部分。 而且凌浑开始并没有发现此毒厉害,只是用本身的真气去驱除,这样一来,中毒更深。 直至后来,绿袍点破乃是文蛛元毒之时,已然后悔无及,毒气早已块扩散全身,至此除却兵解,再无他法。而且此番兵解,势要放弃自己苦修多年的真气,否则稍有延迟,元神不保。 及至此时,崔五姑也无心报仇琐事,一心只想先保住丈夫性命再说,一挥手,金光过处,带着诸人遁光离去。 绿袍一见崔五姑带人遁走,连忙擦干嘴角血迹,一跃而起。 此番举动,把司徒平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声叫道:“师傅….师傅….” “叫什么叫,师傅还没死呢!”绿袍翻了翻白眼应道。 司徒平知道师傅没事,连忙一扫先前的悲伤之色,听到师傅骂自己也只是嘿嘿..的傻笑不止。 绿袍前后这么大的一个转变,不要说是司徒平,就连鸠盘婆等人也是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之色。 一个伤得都快死的人,突然猛地生龙活虎的跳起来,这比刮了鸠盘婆他们一巴掌还要惊讶。 若不是绿袍身上的血渍,衣衫不整的狼狈,众人都要怀疑先前的比斗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还是毒龙尊者开口问道:“绿袍,则的刚刚那般重的伤势,此刻居然…..”虽然有些奇怪绿袍样子变了,但是可以肯定地是绿袍。 绿袍闻言,又自笑道:“那是骗人的把戏,装装样子而已。” 虽然听绿袍本人说是装的,但是在位诸人俱是一方教主,岂会连受伤真假都分辨不出,但既然绿袍不愿多言,诸人自认也不好多问。 不过此番能让正道中人受此重创,诸人俱都欢喜不已,毒龙尊者更是邀请大家先不要急着回去,先去红鬼谷庆祝一番再说。 此乃好事,需要庆祝,诸人自然也毫无异议。 ------------ 第九章 无形飞剑 一行众人回到红鬼谷,毒龙尊者自然要大摆宴席。吩咐下去,门下弟子,动作也还算利落,未有盏茶功夫,筵席就已摆上。 因为此番绿袍居功甚伟,众人都一致要他上座,绿袍谦让不已,说是自己固然出了些力气,但是没有诸位帮助也是不行的,再说了此处乃是毒龙洞府,自己怎可喧宾夺主。最后推来推去,还是毒龙坐了上首,绿袍坐在其下手。 言及正欢,许飞娘举杯笑道:“此番敬祝老祖旗开得胜,奴家先干为敬。”仰头一口喝下。 “承仙姑吉言,老祖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绿袍也干下一杯。 许飞娘敬完酒并为就此坐下,又自笑言:“不知老祖得了什么奇遇,不仅功力大增,就连这相貌也改变了不少,要不是认出老祖法力,奴家都不认识了呢。”说完,又自掩嘴轻笑起来。 关于为什么绿袍功行大进,相貌大变,在座各位自然都十分好奇,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明问罢了。此时见许飞娘借着敬酒,将大家心里想问的话说出来了,自然都是要竖好耳朵听个仔细了。 绿袍沉吟一下,见各位神情似是有些着急,微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老祖我运气,得了点天地奇珍,服下后,不仅功行大进,就这相貌也都变了。” 听得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神奇,但是人家这么说了,不信也没法子。 绿袍一转头,看见鸠盘婆身后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此女仅用一些碧绿树叶遮住前胸,下半shen也只是一件树叶短裙,齐腰围系,略遮前阴后臀。余者完全裸露,柔肌粉腻,掩映生辉,仿佛艳绝。腰间也悬着一个与乃师几无二样的人皮口袋。 知道乃是鸠盘婆的座下弟子无疑,闻说鸠盘婆座下有三个最为爱护的弟子,乃是姐妹三人,分别是金姝、银姝、铁姝。只是不知这位弟子是不是三个中的一位。 便借着敬酒,对鸠盘婆笑说道:“见到教主身后弟子这般良材美质,可想我魔道兴盛有望啊。” 鸠盘婆听见绿袍夸奖自己的弟子,也甚是高兴的答道:“看老祖门下弟子,更胜于我等,连正道都要抢夺,这才真是我道希望。” “哈哈….教主过奖了,老祖今天看你这弟子颇为顺眼,这个小玩意,就算我这个作长辈给晚辈的一个见面礼吧。”说着,绿袍伸手一翻,掌心现出一把五寸大小,晶莹剔透的飞剑,腾空就自飞至鸠盘婆弟子眼前。 那弟子也不伸手去拿,只是看着鸠盘婆。 鸠盘婆笑道:“你这痴儿,既然老祖赐予你的,就且手下好了,客气什么。”鸠盘婆一眼自然就看出这把飞剑不是凡品,只是不知绿袍出手就是这等贵重之物,是何意思。 旁人倒也没什么,只是看出这飞剑非比寻常,不知绿袍何时这等大方。只有许飞娘惊呼一声,看看诸人望着自己,知道失态,笑着向绿袍说道:“老祖好生大方啊。” 诸人一听,暗笑许飞娘小家子气,连这么一柄稍微好点飞剑,也都看在眼里。 倒是绿袍闻言,有些惊讶的抬头问到:“仙姑看出来了。” “奴家还有几分眼力,但毕竟不能肯定,故才有先前一问,不想却是真的,老祖手段,好生了得。”许飞娘又是大加赞叹一番。 这么一段哑谜,倒是真的把在座诸人搞得有些迷糊了,貌似绿袍送出去的东西还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只是左看右看,却也看不出那把飞剑有什么头绪。 鸠盘婆听了这段话,忙将金姝手中的小剑取来一观,良久之后,方才抬头向许飞娘问道:“莫非是那个。” 许飞娘,兀自掩嘴轻笑道:“教主闻奴家做什么,原主在那呢。”说着,一指绿袍。 绿袍见鸠盘婆向自己看来,一脸询问之意,径自点了点头。 此时尚和阳也看出了些门道,开口问道:“可是无形飞剑。” “嗯。”绿袍点头应道。 一听是无形飞剑,毒龙尊者还犹自有些不信,又插嘴问了一句:“就是苦行头陀一脉独传得无形飞剑?” 许飞娘见到毒龙惊讶的神色,也自调侃道:“可不就是它了。” 金姝见在座的几位前辈,似乎听到无形飞剑之名甚是惊讶,不知缘由,忙偷偷向师傅闻讯。 鸠盘婆见金姝如此不知礼数,当着主人就在这里偷偷问自己,岂不难看,正要发作。 许飞娘最是能够察言观色,见到鸠盘婆神色不佳,知道定是怪金姝不该当着面问,忙插嘴解围道:“教主无需动怒,以我辈见闻之广,方且还要是瞄个半天,才敢猜测一下,门下弟子辈,自然就更不要说了,好奇询问也是人之常情。” 鸠盘婆见许飞娘如此说法,也就收了火气,只是对着金姝说道:“既然不知,就该明言相问,偷偷摸摸岂不是丢我脚下颜面。” “是,弟子知错了。”金姝见师傅呵斥,连忙认错。复又转身朝许飞娘躬身行礼:“还请仙姑明示。” 许飞娘见金姝向自己闻讯,暗说这个孩子不懂事,毕竟此物乃是绿袍所赠,自己越俎代庖终归不好,生怕扫了绿袍颜面。 绿袍见许飞娘向自己看来,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笑道:“既然晚辈开口问了,你这个做前辈,自然也是要详细解释一番咯。” 许飞娘见如此,也不客气,微微笑道:“这无形飞剑乃是由峨嵋派最上乘的剑诀《太清有无形剑气》中分化出来的无形一脉,要知道太清无形剑气,乃是峨嵋剑法的最高成就,能够修成此法之人,无一不是临近飞升之辈,故此太清无形剑气,名声并不显赫。但是后来苦行头陀,从中悟出一种取巧的法门,便是依仗特定飞剑之力,一样能够达到无形之功。这特定的飞剑,便是无形剑。此剑取采三千六百种灵药、吸日月精英与西方太乙精金炼成,用时无声无息,无影无形,随御剑之人心意隐现。此剑材质上乘,但是火候不足,听说苦行头陀一脉单传,只有一个弟子叫做笑和尚,看来老祖此剑定是夺自笑和尚之手。” ------------ 第十章 合纵连横 鸠盘婆其实刚刚猜到无形剑时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现在听到许飞娘如此详尽的解释,心中不禁盘算到,这无形剑虽然没有苦行头陀一脉的亲传心法,减却好些奇妙,但也能够让一般的人用后一样能够达到隐形匿迹的效果。只是飞剑虽好,也要能够消受得起才好,绿袍此剑乃是夺自笑和尚之手,到时候莫要被苦行头陀寻就上门,岂不是得不偿失。 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绿袍又自笑道:“金姝,这无形剑虽好,但是日后恐还有些事端,不过想那苦行头陀还不至于以大欺小,估算着就是一些峨嵋小辈麻烦些。不过此事却也不打紧,若是有人问剑从何处来,直报老祖我的名号好了,如若不信动起手来,只要你吃了亏,老祖我日后定会为你追讨回来。” 其实绿袍送出此剑,无非就是想拉鸠盘婆下水。要知道鸠盘婆素来标榜中立,又擅先天神数,能够趋吉避凶,最是知机,若不解此机会将其托拉下水,日后恐怕不免有些麻烦。 不过这样的心理,自然也是瞒不过在座各位的,生怕鸠盘婆又反口将剑送还,故此早在增剑之后,就关注着鸠盘婆的神色,后来见到她神色不妙,故此才说出上面那么一番故作慷慨的话来。 要知道鸠盘婆乃一教之主,素来自傲,怎可能让自己的弟子去报别人的名号避祸,所以上面一番话,还有些激将的意思在里面。 鸠盘婆一听绿袍老祖所言,就知道这趟浑水,自己定是逃解不开了,只是心中有些奇怪的是听闻绿袍老祖凶狠残暴,但从未听说过其有如此心计,大是不解。。 尚和阳等人也不知想些什么,一时间大家突然止住不开口了,许飞娘见气氛不禁有些冷场,赶忙出来打哈哈:“大家都在想什么呢,来喝酒,我再敬主人毒龙尊者一杯。”许飞娘心中自有一番计较,绿袍老祖此次打伤凌浑,日后正道定不会与他干休,自然也就与自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而且也与自己先前有些交情。见到他拉拢鸠盘婆,对自己也甚是有助,自然是乐成此事。 许飞娘刚敬完酒,就听尚和阳突然开口问道:“绿袍,听闻雪魂珠已经出世,是否。” 绿袍喝着酒,神情甚是悠闲的答道:“嗯,不错。” “在何处。”尚和阳急忙问到。 绿袍放下酒杯,看着尚和阳轻笑道:“莫急,莫急,就在老祖我处。” 尚和阳闻言,脸色陡的一变,便不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及至酒过三巡,大家也都有了些归意,纷纷起身告辞,不过绿袍老祖和许飞娘二人,却并未曾与众人一同离去。 毒龙尊者送完客,刚进到府内,就听绿袍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毒龙,你此番如何谢我啊。” 毒龙尊者闻言哈哈笑道:“你这绿袍,又在故弄啥子玄虚,看中了我这里什么,只要我毒龙拿得出手的,尽管说。” “那老祖我可就真说咯,你莫要等会小气啊。”绿袍面带捉谐的说道。 毒龙尊者,摆摆手笑道:“我这小地方,还能有什么舍不得的,说吧。” 绿袍咧咧嘴:“那就不客气了,老祖我想借那本天书一观。” 毒龙尊者,脸色猛地一变,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怪异的看了看许飞娘。 绿袍一见毒龙好似不愿的神情,嘎嘎怪笑道:“毒龙,你莫要忘了那天书是怎么得来的。须知老祖我只是借来在此一观而已,应还是不应,老祖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说着,摆出一幅大有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的架势。 许飞娘早已听毒龙说过天书之事,连忙打圆场,对着绿袍笑道:“不就是一本天书,毒龙尊者怎么可能这么不分轻重呢。你说是吧,毒龙?”末了一句,自然是奔毒龙尊者而去。 毒龙尊者见到许飞娘的眼神,忙赔笑道:“呵呵,仙姑说得有理,还是我脑子一时糊涂了,我这就去把那天书取来。”说着,就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毒龙捧着一个玉匣过来,“这便是天书,不知绿袍你准备在哪观阅。” 绿袍也不客气,取过玉匣,开口说道:“既然毒龙你如此信得过老祖我,自然也不能让你难办,就借你一处静室一用可好。” 毒龙尊者闻言,只是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这就带你去我静室吧。” 许飞娘见到毒龙尊者从静室返来,神色甚是难看,忙放下手中酒杯,迎身上去,轻笑道:“不知尊者在气什么呢?” 毒龙尊者见许飞娘如此明知故问,不禁抱怨道:“你这不是故意气我吗?还不就是绿袍那厮,实在是太过猖狂了。”余怒不止,“啪”的一声,将面前桌案拍个粉碎。 许飞娘凑近身子,媚笑道:“就为这事啊,只是借去一观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毒龙尊者怒道:“这还没什么大碍,飞娘你脑子不是糊涂了吧。依我的意思,刚刚干脆就跟他翻脸,又能乃我何。” 许飞娘又自轻笑一阵:“不知尊者有几分把握能够胜得了绿袍老祖呢!” 毒龙尊者沉思一阵,开口说道:“说实话,以前或者还有几分把握,但是见到他居然能够将凌浑打伤,恐怕是一份也没有了。但是不是还有吗,只要你我联手,绿袍又有何惧。”说着就将许飞娘顺势揽入怀中,“对了,你刚刚为何不愿与我联手,你莫不是对绿袍那厮又有什么意思了吧。” 许飞娘轻轻捏了捏毒龙的鼻子,笑骂道:“哪有你这么吃醋的,要知道,绿袍现在功行大进,你我联手,胜负还在未知之数。即使侥幸能胜,也定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而且最多只能将其重伤而已,想要杀死,恐怕是没有可能。如此一来,他日后定要报复,何必呢。要知道我们真正的敌人乃是峨嵋派。此番绿袍将凌浑打伤,与凌浑交好的一干人等,包括峨嵋,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如此一来,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了嘛,何必作出那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出来。” ------------ 第十一章 青木催神法 绿袍等毒龙走后,从怀中掏出太乙五烟罗,一抛而出,化作一团五彩烟岚,将周围护住。又设下一些个障眼法,确定不会被人窥视,方才将玉匣取出。 仔细研究一番,看来毒龙尊者的法力还是不够,未能将这玉匣全部打开。 右手一抬,原本白嫩的小手,此时已然变得青艳欲滴之色,向那玉匣一拍。绿袍这一下子可是几乎凝聚了现在全身的功力,不料这玉匣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仅心下愕然,难道这玉匣不仅仅是功力高才能打开的。 要知道,绿袍此时的功力,乃是平时的两倍,如果这样都不能将玉匣打开的话,恐怕就是要特定的法咒了。 心下里不仅有些戚戚然,没想要诸多算计,最后还是功亏一篑。罢了,还是将这天书副册浏览一番,免得空手而归。 打开玉匣,刚一取出天书副册,发现下面好似还有些什么,难道……. 哈…哈….果然,天不负我,一把紫气金光腾腾的玉尺和六颗黄豆般模样的丹药安然置于天书副册之下,再下面似乎还有垫着一本书。玉匣三宝,终于全部现世。 其实绿袍还是凑巧撞了运气,这玉匣中的禁制,若以他先前的法力,不知咒语决计是打不开的。 绿袍赶忙将玉匣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再翻翻天书副册,细细浏览一遍。 等到将那天书副册全部看完后,已然过去两个时辰,将自己布下的禁制一收,便去寻那毒龙尊者还书去了。 还罢天书,也不多言,只是道谢一番,便带着司徒平回山去了。 毒龙尊者见绿袍在静室中还设下禁制,防止他人观看,便猜想绿袍定是有所动作。但是后来看绿袍又将书原封不动的还了过来,心中怎么也猜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绿袍刚一回到百蛮山,便急忙叫司徒平将唐石找来。 司徒平刚带着唐石来到静室,就见绿袍陡然间,一捂胸前,喷出一口血来,接着整个人便好似失去了先前全部的精神,向后倒去。 司徒平跟唐石两人一见,大喊一声“师傅”急忙赶身上前,将师傅扶了起来。 司徒平此时将师傅抱在身前,眼中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师傅…师傅..” 唐石虽然也是大惊,但毕竟主持百蛮山事务已久,知道此时定然不能慌乱,忙拉住司徒平问道:“师弟,师傅先前是不是在哪受伤了,看这情形似乎是师傅伤势压制不住,终于爆发出来了。” 司徒平正在悲切,突然听到唐石的话,抬头哽咽的说:“师傅先前好像在青螺宫内与怪叫花凌浑争斗之时受过伤,但是后来片刻之间,又好了啊。” 唐石闻言,思索一阵,开口说道:“恐怕师傅是用了什么秘术,当时将伤势压制住了。” “唐石猜得不错,咳…”一个有气无力地声音从司徒平怀中传了出来。 唐石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师傅已经醒了过来,忙叫道:“师傅。” “师傅。”司徒平见师傅醒了,顿时止住了泪水。 绿袍摇摇手,止住两人要说的话,看着司徒平笑道:“当为师赶去青螺的时候,以为凌浑要对你下手,便与他争斗起来。毕竟凌浑多年苦修,功行还在我之上,结果虽然用计将其打伤,但是我自己却是受伤更重。后来正道中人见势不妙撤走,但是邪道诸位还在。要知道为师虽然与他们先前有些交情,但是我辈魔教中人,谁不是利益至上,万一他们有人心生不轨,恐怕今天我们俩师徒就回不来了。咳…咳….”绿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咳起血来。 将嘴角血迹抹去,惨笑道:“故此为师不惜施展青木催神法,半天之内将自己的功力激发两倍,暂时将伤势压制下去的。咳….那诸多同道,见我突然无有大碍的跳起身来,一时捉摸不透,为师到底是没有受伤,还是其…咳….他什么的,这才将他们威慑住。” 此话说完,绿袍好似已经花费了很多的力气,气喘吁吁。 司徒平看了,只是默默地流泪,知道了师傅是为自己才与人争斗受的伤,心中更是凄然,决意日后定要好好报答师恩,虽死无怨。 唐石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求到:“师傅,等伤养好了,再说也不迟啊。” 不料绿袍一闻此言,顿时大怒,呵斥道:“孽徒,亏我还夸你聪明,难道你还看不出百蛮山,覆灭在即,你还叫为师等等!再等下去,恐怕连命都等没了…咳….”一口气没接上去,嘴里又咳出血来。 唐石立刻跪倒地上,眼中泪光隐动:“弟子该死,只是不忍见师傅如此辛苦。”说着在地上叩头不止。 “起来吧,那尚和阳知道雪魂珠在我处,虽不知我功力此时已然尽失,但是说不准就会命人前来打探。记住,此番出去后,切不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悲伤担忧之色,无论何人来访俱都说我得借毒龙尊者天书一观,特此闭关修行,知道了吗?我早先特意强借毒龙天书,也是为此。现在百蛮山,以及师傅我的安危就全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切要牢记我得嘱咐,不可麻痹大意。”绿袍说道此处,不禁也是悲从心起。 唐石和司徒平俱都连声应是。 绿袍休息一阵后,方才恢复一些精力,又说道:“平儿,我怀中有一方彩锦罗帕,取出来给你师兄。” 司徒平闻言,从师傅怀中掏出罗帕,递与唐石。 绿袍一指罗帕:“此物名叫太乙五烟罗,乃是昔年五台派的至宝,被我到手后,业已运法重新祭炼,倒也不惧外人夺取。此番如若有人强攻上门,你便运用此宝,将百蛮山护住,相信即使就是尚和阳亲来,也能坚持几日。本来雪魂珠倒是能够克制尚和阳,但是此宝为人心血点化,现被我法力镇压还不怎样,要是失去了禁制,恐怕立刻就要飞遁而去,故此不能交由你们使用。”说罢,传了唐石太乙五烟罗的用法。 绿袍虽然知道这般布置,万一自己的担忧成真,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想想又再交代了一句:“实在到最后存亡关头的时候,便来我门前叫关吧,我定要与来人拼个死活。” “你们下去吧,我要设禁闭关了。” ------------ 第十二章 自讨苦吃 看见两个徒弟走出去后,绿袍抹抹嘴角的血迹,忍不住苦笑不已,万没想到此次青螺之行,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差点还就回不来了。 正了正身子,一拍头顶,升起一团绿光隐隐、碧绿蒸腾的宝珠,然后伸手对着上下周围四方点了一点,然后收回头顶宝珠。做完这一切,就忍不住开始有些喘息了。 没想到,就这么运用玄牝珠设下禁制,都这么吃力了,这次还真是…..不禁又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不过,还好有它。”绿袍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朵温玉莲花,自言自语的说道。 其实绿袍的伤势完全没有在两个徒弟面前表现的那么重,最起码还有能力布下禁制,最起码还能击杀百蛮山的叛徒。 之所以作出那番模样,绿袍就是想看看这两个徒弟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地对待自己这个师傅的。如果有所叛意地话,刚刚见到绿袍那么重的伤势,说不定就忍不住出手了。 绿袍刚刚所言基本都是实话,惟有功力尽失之言,却是试探二人的。自从辛辰子叛师之后,绿袍就觉得自己先前真的是太优柔寡断了,明明知道辛辰子的心思不忠却也没有提早预防,反而还妄图感化他,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成了好人了不成。幸好自己那时得了几件宝物,能够克制辛辰子,否则岂不就此被他篡位成功。自此,绿袍就明白了,既然注定是绿袍了,那就要适应绿袍的身份,邪派的规则,所以现在也学乖了,处处都要留一手,要知道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身死神消,运气不会永远都在自己这边的。 原本放到任何一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功力暂失的下场,但是绿袍不然,因为他有万年温玉。自从绿袍木行真气大成后,就能够借用万年温玉温养元气。 在青螺与凌浑拼斗之后,虽然身受重伤不错,但是却也只是早先修持的魔道法力被打散一半而已,木行真气丝毫未损,所以才能在最后伤到凌浑,更是借机植入文蛛元毒。 不过仅仅大成的木行真气,又如何能够压制体内拨乱四散的魔道法力,故此才只能用青木催神法,催谷潜力,以两倍的木行真气,方才压制住伤势。 不过受的伤不仅仅只是法力被散而已,肉身也是受创,不过木行真气本就最擅于生机,受伤之处,在两倍的木行真气的治疗下,很快就好了。 但是肉身一般的伤是好了,但是青木催神法乃是激发人身元气潜能的法门,事后定然是会元气大损。 不过对于用万年温玉日常温养元气的绿袍来说,最后虽然也有些损耗,却也无甚大碍,只要修养几天自然就能补养回来,故此在青木催神法效力过后,还有些余力。 只是此番想起自己的一些行为,不免有些自讨苦吃的感觉。 上次给毒龙尊者的信,其实好些内容并不该写,就说那雪魂珠好了,自己硬是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先知,让毒龙他们服气。 现在可好自己得了雪魂珠,还要担心尚和阳会不会杀上门来。如若开始就不说这件事,那岂不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还有就是自己的急躁的脾气真的是没有一点改变的,似乎最近更是加上了护短,青螺宫内如果问清缘由,也不至于跟凌浑如此拼命。虽说凌浑比自己还要惨,但是这样一来,无疑就是将他们给得罪了,指不定哪天又是麻烦找上门来。 唉~自己做事还是不够深思熟虑,此番就是最好的教训。 不过此次闭关正好采集那乾天火灵珠内的灵气,五行木生火,以青木之气激发出离火之力,然后以火力慢慢煅化乾天火灵珠,从而达到以火济火的目的。 自从绿袍闭关之后,唐石和司徒平每日几乎是过得战战兢兢,不过还真的被绿袍有所料中,事后确实有人前来打探绿袍老祖的消息。不过两人早已得了交待,自然也没有漏出什么马脚来。 至于绿袍所揣测的后续,倒是没有发生,百蛮山的一切还是照旧运行,每个人都还过得算踏实,除了唐石和司徒平有些惶恐之外。 话说那天,白发龙女崔五姑带着丈夫凌浑、小辈齐金蝉等人直奔峨嵋山。 不料等到了峨嵋山,方知三仙俱在东海闭关炼丹,忙又匆匆带着凌浑赶去。 等到了东海,正好三仙炼丹事毕,出关而来。 妙一真人一见凌浑的模样,忙惊问到:“凌道友乃是中了何种奇毒,竟然连道友法力也不能驱除。” 崔五姑还未开口,苦行头陀已然看出些门道,合什念道:“阿弥陀佛,凌施主恐怕是中了那天地至毒之物文蛛的元毒。” 一听是文蛛元毒,妙一真人和玄真子对望一眼,不仅有些愕然。 崔五姑此时早已是悲愤不已,哭声问到:“三位道友法力通玄,不知可有解救之法。” 妙一真人,顿了顿,苦笑道:“贫道惭愧,此时毒已流经四窍八脉,恐怕除却兵解,再无他法。” 玄真子闻言,点头应是:“掌教师弟说得不错,出此之外,别无他法。此时凌道友运气抵御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还望道友素素决断,否则稍有延迟,元神不保啊。” “唉~我又何尝不知是此结果,只不过夫人不愿相信事已至此,故此来想来向三位询问一个万一而已。此番结局已然明了,还请夫人帮我兵解才是。”凌浑此时也已睁开了双眼,接过话说到。 崔五姑此时闻言早已泪如雨下,见到丈夫要自己亲手兵解,更是…悲从心起,一时间,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苦行头陀开口说到:“尊夫人如此伤痛,还是让老僧来做个恶人吧。” 凌浑闻言连连摇头:“不可,要知文蛛元毒,稍一沾上就算是道友的无形件,也决不可能幸免的。” 苦行头陀摆摆手,笑道:“不碍事,区区身外之物,老僧也用不了许久了,还不如就此做个了结。” ------------ 第十三章 大荒山(上) 凌浑兵解之后,崔五姑已然带着凌浑元神离开东海。 送走崔五姑口,妙一真人不禁面色黯淡:“不想此次居然连凌道友都遭了绿袍老祖的毒手。” 苦行头陀闻言,接口道:“阿弥陀佛,此人现在不仅功力高强已极,而且颇多心计。我那徒弟笑和尚就是被他夺去飞剑后,方才为文蛛所伤,最终只得元神逃回。” 玄真子叹息道:“魔教出此祸首,实非正道之福啊。” “我居然算不出那绿袍老祖的迹象来。”妙一真人突然惊呼道。原来就在苦行头陀提到笑和尚之事时,妙一真人便运用心法推算,不料连算几次,俱都是模模糊糊的景象,竟是连绿袍的一丝动静都推算不到,故才大惊。 玄真子过了片刻,也点点头道:“不想绿袍老祖居然道行精进如此,而且似乎又做法颠倒了阴阳,蒙蔽了天机,委实推算不到。只是…..”顿了顿却是无有下文。 “只是前些所有的推算,似乎都有了变化,虽然峨嵋昌盛还是定数,但邪道却不是先前十死无生之像,冥冥之中却是有了一线生机。天道运转,瞬息万变,果非人力所能妄言。”苦行头陀接着玄真子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妙一真人道:“看来正道又起事端。”言辞之间不禁流露出一副悲悯之相,“看来大劫将至,正邪动荡已然开始。” 妙一真人复又问到:“苦行师兄,不知你准备把笑师侄却是如何安置呢。” 苦行头陀合十念道:“阿弥陀佛,这孩子一生苦难甚多,偏偏我飞升在即,无力再为他拖延等他转世了。罢了,我决意为他凝神塑体。” 玄真子闻言,开口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师弟功力耗损太大了,况且师弟距离飞升之日已然无多,这样万一再生波折岂不….” 妙一真人也劝道:“师兄如此确实有些不妥,莫如我命人找寻一些有助于凝练元神的灵药回来,一样能够助笑师侄重塑元体,而且师兄的耗损也不是太大。” 苦行头陀想了想,苦笑道:“阿弥陀佛,那就有劳师弟了。” “师兄莫要客气。”妙一真人答到。 话说崔五姑带着丈夫凌浑的元神,离开东海后,直奔大荒山而去。 崔五姑知道枯竹老人,修行千年,时常化身行走世间积修功德。丈夫凌浑先前肉身,也是早年被毁后,得蒙枯竹老人赐予的。 此次前去,便是希望能够再向枯竹老人,求赐肉身,得令丈夫能够附体重生。而且枯竹老人的肉身都是经过修行的,一经附体便能获得肉身法力,虽然比不过原先自己苦修,但是总归也要比转世重修要好得多。 那大荒山乃是东极天际,周围更是万里海洋,内有数十万岛屿和浮沙落漈,多半藏伏着精怪妖邪,险恶厉害。 一口气飞到东溟极海,前行不足万里,便是大荒山的所在,所有险阻也全在这末了一段路上。 崔五姑遁光神速,先飞越过东海角,入了东荒极海。只见海天混茫,万里无涯,吞舟巨鱼与荒海中千奇百怪的水族介贝之类,成群出没。水气汹腾,上接霄汉,波涛益发险恶,天日为昏。 却也不多管,径自往大荒山阴无终岭一路飞去。飞行了一阵,慧目遥望,最前面无边云雾中,已有大山隐现,知将到达地头。 及至赶到山阴一看,那无终岭乃大荒山阴最高寒的所在,穷阴凝闭,上有万年不消的积雪坚冰,云迷雾涌,亘古不开。适自数千里外所见,天边浓云密雾,便是此岭。 崔五姑只是听人说过,枯竹老人住在半岭山坳之中,但是无终岭又高又大,岔道甚多,歧路纵横,上下密布,到处都是危崖幽谷。最奇的是外观大同小异,全差不多,内里却是移步换形,形态奇诡,险峻幽深,穷极变化,无一雷同。使人置身其间,神眩目迷,无所适从。 崔五姑尚是首次到达,见岭上径路回环,心想这洪荒以来,亘古未辟的东荒岭,怎会有这些天然山径,不仅好生奇怪。此处只闻说隐居了枯竹老人一人,难道是他开辟的不成,心中想罢,便按着这路径走了上去。 不料越往上行去,景况愈是荒僻,而且飞行甚久居然都还没能到达山顶之上。 心想那山顶也只不过百十丈的高下,先前飞行按照自己剑光的速度,早已千里之遥,竟然还没能到达山顶,定是那枯竹老人素来不愿见及外人,设下的迷阵禁制。 崔五姑想到此处,赶忙停下身形,细心观察起来。这一来,果然发现了一些个门道,显然此处设有迷踪法阵,不过以崔五姑功力,破去此阵倒也不难。只是此番前来,乃是求人,如果无故毁去阵法,恐怕令枯竹老人不快。 刚刚计算一番,准备越阵而过,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呼唤:“岭上乃是东天青帝之子巨木神君的宫阙,冒犯不得。你虽不至于到顶上去,照你这样走法,难保不误越灵境禁地。就是你能够脱身,何苦怄这闲气呢?此外全岭只我一人,自来无人寻我,我也不肯见人。景物又极荒寒,那神君比我还怪,无可游观之处;就有,你也去不得。还是听我良言,速速离去的好。” 崔五姑听那语声柔嫩,说得又慢,宛如两三岁婴儿。乍听甚近,细一听,竟听不出相隔多远,语气却极老到。知道此山只枯竹老人一人在此隐居,那青帝之子,更是闻所未闻,料无他人。闻声立即停步,侧耳恭听。 听完才躬身说道:“赐教的可是枯竹老仙么?” 那婴儿口音好似奇怪,微咦了一声,问道:“你是何人,乃是前来寻我的吗?” “晚辈乃是白发龙女崔五姑,昔年曾与枯竹前辈有过一面之缘,外子更是得前辈化身,才得以保全元神。”崔五姑恭敬的答道。 对方闻言,笑答到:“你是那凌浑的妻子?” 崔五姑答道:“晚辈正是。” ------------ 第十四章 大荒山(下) 枯竹老人闻言,知道来人乃是崔五姑后,不禁奇怪她来找自己做什么,急忙默默推算一番。 崔五姑见枯竹老人,忽然停止不语,刚想开口说明来意。 枯竹老人突然开口道:“你来意我已知晓,只是此事万难答应,我那化身俱都他年别有用处。当年与你外子一化身,已是破例,此番绝然不能,你还是回去吧。” 崔五姑见枯竹老人一下子就将自己回绝,知道此老说一不二,心中顿起死灰,脸上堆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比苦还难看,开口说道:“那就不打扰前辈修行了,晚辈就此告辞。”说着,剑光也未驾起,就这么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下山去。 枯竹老人见到此等情况,叹息一声:“五姑且慢,凌浑此番元神虽未受创,大是毕竟功力失却大半,如若转世,未免灵智蒙蔽。我此处有一法,可保凌浑灵智不失。” 原本崔五姑不愿将凌浑送去转世,就是因为凌浑此时功力大损,如若转世,必然不能保存今生灵智。即使将来自己找到他的转世为他开启灵智后,恢复前世的记忆,那时前世毕竟已经是前世了,自己与他数百年的夫妻感情,实在不忍如此。 既然枯竹老人能够保凌浑灵智不失,那也自然转世一番不无不可。 急忙擦却眼角不经意滑落的泪水,欣喜笑道:“那就有劳前辈,施展妙手了。” 枯竹老人道:“那你听我指示,进入谷来。不过我有两节须先言明:一是前向来访之友,曾有约言:任是谁来,须凭他法力通行迷阵。二是我此时颇多言语,见面时便成哑人,所说之事,我必照办,谷内不便谈。” “是,晚辈遵命。”崔五姑点头应道。 闻言,枯竹老人方才又开口道:“你由右侧一片黑石山后,侧身而进,夹壁阴暗污秽,可用遁光飞进,无庸太谦。曲径如螺,往复回环,虽非阵地,也易迷途。你只记住:先见岔道,连往左转三次,再往右连转四次。此是入谷前段,约有一百余里。过此以后,入了中段,约三百里途径,改为西进向左,一退向右,再连往左转五次,退回中间一条歧路,重往右转六次。左右递转之间,歧路最多。尚须记准左双右单之数。否则谷中上设天罗,此是天生阵图,你冲不过。任你飞行绝迹,飞遍全径,也不易走上正路,费时就多了。走完中段,现出三百六十五座石峰,疏密相间,暗合周天,我那迷阵便设此地。” 崔五姑此时闻言计算路径,没想到枯竹老人竟还是在五六百里外。 按照枯竹老人的指示,崔五姑御遁飞行近半个时辰,才过了前中两段。再往前去便是老人设下的迷阵,不过只见前面一片平阳,迎面石碑也似孤零零一座参天危壁,阻住去路。 飞过去一看,天色仍和外面一样,看不出丝毫异状,所谓三百六十五峰,共只不过大小七座现在眼前,四外山岭杂沓,俱都不像。 不过崔五姑知道枯竹老人定是不会妄言,虽然看不出什么具体的名堂,还是十分谨慎的驾着剑光,向阵内行去。 不想枯竹老人所设迷阵果然名不虚传,外面看去,毫无什么惊奇,不料崔五姑一入阵内,就见眼前陡然好似换了一番天地,四周俱是青光漫漫,无边无际,眼内所见只有数百来座高可直插天际的山峰。 驾驭剑光直向前方,竟然毫不见边际,只有沿途无穷的山峰。向上飞去,那些个山峰好似随人生长一般,无论崔五姑如何努力,竟然都只能飞至山腰。 看来此阵取巧不得,只是此阵甚是奇妙,不过还好没有杀机,自己虽然巧飞不过,说不得最后只有硬闯了,只是这样一来,未免有些不妥。 正在崔五姑左右为难之际,突然袖内传出一声话语:“此阵甚是巧妙,按布三百六十座山峰,听我的话来,遇峰便转,前一后五,左六前二……” 原来凌浑见到此阵,知晓妻子定然不知过法,便出言提醒。 崔五姑按照丈夫之言,盏茶功夫过后,只觉面前倏地一亮,竟是明光大来,顿换了一个世界,一扫沿途青光阴霆昏沉之气。 知道业已过阵,忙降下剑光一看,只见两旁双峰对峙如门,身已入了一片极平坦的幽谷之中。 谷势越往前越开展,两边山崖苍藤布满,间以繁花,灿如云锦;乔松何止万株,轮园盘曲,上下飞舞;女萝丝兰,袅袅下垂,清馨四溢。 崔五姑一心关心丈夫事宜,也不及欣赏此处美景。只是此处驾着剑光未免不太恭敬,只得急急匆匆的向谷内深处走去。 走到深谷尽头,方才看见一片布植数十棵翠竹的竹林,知道老人向来爱竹,更是以竹为号,再加上自己沿途并未见到什么迹象,定然就是隐居此处无疑。 只是一眼望去这些竹子虽然粗壮,但是也可见到尽头,猜想定是老人禁法布置,忙躬身行礼。 刚一抬头,就见竹林内一棵皮色深黄,腰围比人还要粗,高约近丈的竹桩,突然无声自裂,作两半片向两旁隐去。地上现出一个鲜竹叶编就的蒲团,上坐一个身材矮小,形若枯骨,又瘦又干的老人。 他身着一件极清洁的深黄葛衣,头梳道髻,大若酒杯,横插一根玉簪,精光四射。赤着双足,双手交胸环抱。最奇的是十指爪甲,由前胸起,两旁交叉,环绕全身,各有数匝,纵横交错,少说长亦过丈,光色如玉,甚是美观。眉长也有尺许,分披两肩,却不甚密。 见了崔五姑只把眼皮微抬,瞳子略动,开合之间,精光射出数尺。 崔五姑知道此人定就是枯竹老人无疑,忙又躬身行礼。 那老人也不见动作,突然背后升起一个巴掌大的蚌壳。 崔五姑忙将丈夫元神放出,就见蚌壳张开,由里面发出碧莹莹亮晶晶七点酒杯大小冷光,射向凌浑身上。 一见此物,崔五姑这才想起来,老人有一至宝,名曰巽灵珠,开来定是此宝无疑。 ------------ 第十五章 文蛛生事 满室红光映天,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童子盘坐在玉床之上,头顶凌空一朵紫气莲花,双手捏定法印,两眼微闭,口中吞吐着一道红光。一尺外悬着一颗鸽蛋大小、红彤彤的珠子,满室的红光就是从这宝珠之上发出。 说来奇怪,那宝珠竟然无物凭借,凌空悬于半空之中,而且不高不低,正好与那童子的嘴处齐平,每当那童子吐出红光,必定卷于宝珠之上,然后片刻后再自吞回口中。而且每当那道红光卷住宝珠一次,红光就愈加凝练一分,如此以往,那童子口中吞吐的红光也愈发的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童子才缓缓张开双眼,张口一吸,吐出的那道红光,连同眼前的那颗宝珠一齐吞下。 这时头顶的紫气莲花也渐渐的落下,待到快要碰到头顶之时,就见一阵光华闪过,那朵紫气莲花已然不知去向,反倒是那童子,眉间陡然多出一个淡淡玉印莲花,肉眼几不可见,只是偶尔有一丝紫气凝越其中,方才看出些许奇妙形状。 这时童子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本书来,仔细翻阅一遍后,忍不住叹息道:“这玉匣内秘藏的天书乃是下册,果然少了上册中的注解,我还是没办法解读啊。算了….” 刚收好天书,忽然听到外面阵阵雷声不止,童子登时脸色一变,赶忙收了四周禁制,飞身出去。 就见山外半空站着两个身蒙轻纱的赤身妖女,其中一个挥手间撒下数十点碧绿光点,砸将下来,就是一阵地动山摇、轰响雷鸣之声。 那个妖女生得肤如凝脂,腰同细柳,通体裸露,只笼着薄薄一层轻纱,粉弯雪股,****酥胸,宛如雾里看花,更增妖艳。尤妙是玉腿圆滑,柔肌光润,白足如霜,腔附丰妍,底平趾敛,春葱欲折,容易惹人情思。 还有一个则较丑怪许多,倒掉着一双三角眼,皮肤黝黑,也正在不停的放出无量五彩火星,直向身下烧去,同时口中不停的叫骂道:“还不叫那个夺我元阳丹珠的贼人出来,否则定叫尔等形神俱灭。”一边叫骂不已,还作出许多丑怪形象。 唐石刚要反唇相讥,忽然听到身旁想起一个细若婴儿的声音,“文蛛,许久不见,竟然幻化了人身,真是可喜可贺啊。不知来老祖我的百蛮山有何贵干啊。” 这时周围弟子也已看清说话之人,纷纷叫道:“师傅。” 文蛛闻言,气得三尸暴跳,大声骂道:“你这无耻贼人,夺我元阳丹珠,此番我姐姐前来为我主持公道,不容你在此装聋作哑。速速将我丹珠交还,还可留你全尸,否则定叫你见识一下我们姐妹的厉害。” 这番言语听得绿袍直笑弯了腰,笑骂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啊,把东西换你了,还只不过留个全尸,那要是我真的给你了,可不是比你还傻了。”说完,还用中指狠狠的比划了两下。 当然了,文蛛是怎么也不能了解这种国际通用手势的。 不过绿袍的话也是够损的,气得文蛛在那直跺脚、叫唤不已,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文蛛身旁的那位女子也缓缓开口:“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绿袍翻了翻白眼,没好声气的答道:“此处乃是百蛮山,想来我绿袍老祖的大名应该无人不知了吧。你这都打上门来了,事前难道没打听打听老祖我的手段。” 那妖媚女子闻言也不动怒,依旧轻笑道:“奴家韩瑶深居海外,久不进人世,还望老祖勿要见怪才好。” 绿袍摇了摇手,说道:“不怪,不怪。” 韩瑶掩嘴轻笑道:“那不知老祖可能收起这护山烟岚,招呼奴家姐妹下去坐坐呢。”说话间,身子也自扭动不已,好一幅妖媚之相。 绿袍还未答话,就听到身旁有弟子已经忍不住开口连连答应不止。 绿袍扫了一眼那几个开口说话的弟子,复又转头向韩瑶看去,冷笑道:“好大的手段,好厉害的天魔妙相。”说到最后“天魔妙相”这四个字时,原本细若婴儿的声音,顿时响若洪钟,一时间四周群山之间都不停飘荡着“天魔妙相”这绿袍的话语。 这一下子,壮同霹雳雷鸣的响声,不仅震得周围的弟子东倒西歪,对面韩瑶的脸色更是陡然一白,霎那间失却所有血色。 绿袍也已一顿足,出了太乙五烟罗的防护,升于半空之中,与韩瑶、文蛛对面而立。 韩瑶此时一脸怨毒之色,恶狠狠的道:“道友好狠的手段,就这一句话,就打掉奴家数十年的功力。道友既然如此不知怜香惜玉,那就莫怪奴家狠心了。”说完,双手一搓,放出数十点碧绿火星。 绿袍此时反而是一脸轻松的笑道:“你有什么手段,不要跟老祖我客气,尽管施展出来便是。”反手一扣,就将青蜃瓶取在手中。 见到韩瑶又是数十点阴雷打来,也不客气,暗中捏定法诀,抬手间就将其全部收去。 韩瑶就见对方,把手一挥,不知使的什么法力,一道青光过处,自己与真气相合炼就的阴雷,就这么轻易的被收掉了,而且无论怎么运法,居然都感应不到,心中大是一惊。 不过却又不是如此甘心,这次一下子放出几百颗阴雷,不相信敌人,有如此高的法力,能够全部收去,只要有一颗漏网,必定能够给其重创。 绿袍见韩瑶这么拼命,一下子几百颗阴雷放了出来,也不敢故弄玄虚,两只小手捏定青蜃瓶,默运法力,只见一道青光自瓶口喷出,迎风便长,化作数十丈的青虹,将漫天的阴雷一卷而空。 韩瑶一见数百颗阴雷都没能奈何敌人,知道敌人手中法宝神妙,自己又没有什么能够应付此宝之法。 韩瑶素来知机,否则也不可能修行如此之久,知道不能力敌,张口向敌人喷出一团绿烟,然后拉着文蛛头也不回的驾着遁光飞逃而去。 绿袍看见那韩瑶逃跑,也不追赶,此女乃是修行千年的妖物,虽然看不出元身是什么,但是一身法力不容小觑,真个拼起命来,绿袍虽然也收拾得下,但定又会受伤,未免不值,何况还有更紧要的事。 故此,就收了那团绿烟丹气,也就罢了。 ------------ 第十六章 百毒寒光障(上) 绿袍坐于大厅玉床之上,沉声问道:“谁能告诉我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干弟子见师傅神色不佳,个个都唯唯诺诺,不敢多语。 绿袍等了半天,见无人应话,只得点名:“唐石,你来说。” 唐石听及师傅发话,忙从人群中一步迈出,躬身答道:“启禀师傅,刚刚不知怎么回事,山下突然来了两个妖女,说是要打听一个童子,然后还形容了一下相貌。当时遇见两位妖女的乃是随引师弟,他一听来人描述,知道所寻乃是师傅。忙装作不知就里,暗地里却是开始打听两人前来的目的。不过那位妖娆的一位,口风甚是机警,还是后来丑的那位无意中说出,要寻师傅报仇,然后随引师弟故意乱指了个方向。本想将二人先哄骗走在说,不料那妖女不就看破随引师弟的计策,片刻间就反转回来。当时弟子刚刚接到随师弟的报信,见到二人来势汹汹,便先将太乙五烟罗放出,随后不久,师傅您就出来了。” 绿袍闻言,不禁沉吟起来,那文蛛可以肯定地是来找自己的,这在先前文蛛话中,就可以知晓,只是奇怪的是文蛛怎么会知道自己所在。而且自己闭关也仅仅大半年而已,文蛛竟然已经能够幻化人形,端是有些不可思议。 再说,文蛛又是从何处找来这么一个帮手,看其法力高强绝非一般,不过还好看来只是异类独修的,除却跟自己用内丹元珠拼命外,却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只是既然是异类独修,又怎会天魔妙相这等魔门术法,但是似乎也仅得皮毛而已。这个不精的天魔妙相对自己是没什么伤害,不过门下弟子…..不禁又想起刚刚几人的丑相来。 转念一想,自己门下素来不传锻炼心神之法,全凭个人资质修行而已,还是得想个法子。 绿袍突然抬头道:“随引上来。” 就见众弟子中,一个身子瘦瘦小小,长得一幅娃娃脸的少年应声跑了出来。 “嗯,不错。为师有件事情想交由你去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绿袍还未等随引开口,便自先说道。 随引甚是单纯,往日里,因为修为不高,人又不会什么恭维之举,向来不受同门重视,此番听及师傅竟然要单独交予自己一项任务,想也没想,赶忙连声应道:“弟子愿意。” 绿袍见他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不禁开怀的笑起来,原来自己门下,还是有些不错的弟子的,看来以后还是要留意才好。“随引,你上前附耳过来。” 随引一见师傅举动,更是觉得此事定是重要万分,心中愈发的激动不已,一面将耳朵附了上去。 绿袍随即在他耳边叮嘱了一番,方才开口问道:“记住了吗?” 随引脸色一正:“弟子记住了,定不负师傅所望。” 绿袍此时也甚是严肃的问道:“你可后悔?” “弟子决不后悔,请师傅下手吧。”随引躬身答道。 绿袍忽然又大笑道:“舍得,舍得,所谓有舍方才有得。你此时舍去的,日后定会得到更多的。哈哈…”右手一抬,掌心闪现一道红光,随即狠狠地拍在随引的丹田之处。 众弟子一见,师傅猛然对随引下此重手,顿时都大吃一惊。 唐石更是惊呼一声:“师傅。”自己虽然与随引师弟没有什么多少交情,但是此次分明乃是有功,为何师傅竟然。 就见绿袍一掌拍下去,随引身上,陡的绽起一阵绿光,然后面色忽的就变得惨白,整个人似乎也是没什么精神了。 不料随引受此重创,竟然还是跪地叩头道:“多谢师傅成全。” 绿袍伸指一弹,又是一点红光,飞入随引天灵之内,笑道:“去吧,我已用法力将你元神护持,生死关头,为师自会将你元神接引回来的。” 随引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眼中的泪水,哽咽的说道:“师傅保重,弟子走了。” “罢了,你此刻境况沿途恐有未知。”叹息着,绿袍伸手一点红光凌空画出一道符箓,随即一挥,红光便闪得一闪,进入随引体内,“此物或许能够有些功效。” 随引接着头也不会的就这么走下山去。 绿袍见随引走了,顿时脸色一紧,严厉呵斥道:“今日之事,所有人不得妄言,否则违者永世生受炼魂之苦。” 见师傅出此等谨慎严厉言语,众弟子也有些觉得刚刚之事似乎有些玄虚,也不敢多加揣测,只是齐声道:“弟子遵命。” 绿袍想了想复又说道:“今日大家也都看到了,我百蛮山的地位日渐低落,竟然连什么无名之辈都敢随意叨饶上门,而且来去自如,丝毫没有将我百蛮山放在眼中。虽然为师我今日对付那两个妖孽并非束手无策,但之所以没有去追赶。一来怕最后有人渔翁得利,二来便是你等在山,没有为师守护,实在是令我堪忧。”说到此处又是忍不住地唏嘘不已。 “弟子无能,连累师傅。”众人听了师傅的话,一个个都不禁低下了头。 绿袍叹息道:“唉,说来此事为师也有些责任,有些本门法术,没有尽皆传授尔等,导致现在…..从今日开始为师决定便开始传授尔等高深法术,百蛮山的希望全都在你们身上了。” 众人一听,师傅不仅没有怪罪自己,反而要开始传授高深的法术,一个个心中都不禁欢欣不已,“多谢师傅成全,弟子等人定然不敢有负师恩。” “恩”绿袍点了点头,“那我首先想要传授尔等的,便是本门护身之宝---百毒寒光障的祭炼之法。此宝取百毒精魂,收摄地脉寒泉之气,佐以本门秘法炼制。防护之力虽然算不上是魔教最好的,但是胜在取材炼制比较便易,而且此宝不仅能够护身,还能够组合布置法阵,并且随着大家用心的祭炼,威力还能够逐步提升。” 众人一听此宝威力,心中都暗暗欢喜不已,看来师傅真的是要真心传授了,连这等魔教高深法宝的炼制之法,都说要教授大家,而且貌似看师傅的神情,准备人手一份方才最好。 ------------ 第十七章 百毒寒光障(下)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绿袍终于发现百蛮山真的是欠缺诸多防护,就连门下弟子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否则也不至于来个什么敌人,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哪还有一方祖师的样子。 前一段时间光顾着自己提升实力,却是忘了门下弟子,此番正好借机传授门下一些魔教高深的法门。 至于百毒寒光障为什么要放在第一个先提,盖因此宝炼成之后,所有的弟子可以按照阵法联合起来,布下法阵,克敌护身,无不神妙。 而且百蛮山地处南方蛮荒之地,自古就多毒物异兽,百毒寒光障所需的百毒精魂还不是手到擒来,也只就地底寒泉需要运法找寻一番,稍花费些手脚。 炼制百毒寒光障,还需要一个立法之物,也就是收摄百毒寒光障之物。不过此事,绿袍也早就想到,就用自己圈养的百毒金蚕蛊吐就的丝,来编制收摄之物----百毒幡。 一面命弟子采集金蚕丝,编制百毒幡,一面自己运用元神,搜寻周围地底可有地脉寒泉。 这是一个山脉中陡然裂开的一条裂缝,前后也不过数十丈长,四周森林茂密,要不是绿袍元神搜寻,还不一定能够找到发现这个地方呢。 下去近十丈,便下到底部,这个形似豆荚的小峡谷,完全是个死谷,前后不见出路,而且越往下去越是感到隐隐的一股寒气。再加上两边山壁,倾斜蜿蜒,常年不见天日,更添一股森冷恐怖之意。 寒潭涧,这是绿袍自己给这个地方取的名字,盖因此处峡谷之内,正中央有一个不大的水潭,更妙的是,这个水潭连通地脉寒泉。故此潭水长年冷若冰霜,就连峡谷内也是寒气阵阵,少有生机。 这便是绿袍运用元神搜寻地脉寒泉,费却许多心力后,终于在百蛮山西北方千里之外,发现的地方。 今天绿袍便带着几位弟子前来收摄地脉寒泉精气。 寒潭涧,绿袍虽然几天之前就已经发现,但是亲身前来还是第一次,故此到达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四周设下一些隐晦潜迹的禁制。 然后带领弟子落到寒潭之前,开口说道:“唐石,下次你再带同门过来时,记得在此处设下我百蛮山的令符,让别人知道归属,如若胆敢冒犯者,追杀千里。” 唐石点头应道:“弟子知道了。” “嗯,那我接着就带你们下去,准备好百毒幡。”说完,绿袍小手一挥,腾起一团青光,好似一个光球,将所有人俱都包裹其中。 就听得一声“起”青色光球,径自向寒潭之内飞去,溅起一天的水花。 众人身在光罩之内,不仅感觉不到丝毫寒气,反而似乎有些暖和的意思,不禁暗暗赞叹师傅法力。 下行数十丈,还未到潭底,反倒在水中看见了一些小鱼,都纷纷奇怪不已,这潭里的水寒冷非常,就是他们这些修炼之人都不一定能够长时间支持,没想到竟然还有鱼类能够生存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再下行了近十丈,陡觉光罩一停,依仗青光照射,发现已然深至潭底,没想到这外表看去只不过数丈方圆,似乎清澈得都可以看到水底的小潭,竟然有如此之深,不仅让人咂舌不已。 此时绿袍开口问道:“不知你们就是在此处收摄寒潭之气,还是….” 梅鹿子见师傅突然顿口止住不语,忙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师傅的意思,此处还不是地脉寒泉。” 绿袍笑笑,答道:“不错,此处只是寒潭水眼,连通地脉寒泉之处,并还未曾到达地脉寒泉。” 梅鹿子见师傅好似心情不错,复又问道:“那为什么师傅不带弟子们前去地脉寒泉。” 绿袍道:“不是为师不带你们前去,实在是地脉寒泉较之此地犹要寒冷数十倍,当然在那收摄的寒气也是更加的精纯,只是怕你们受不住那如斯寒气。” 听见师傅这么一说,弟子们才明白原来师傅是担心自己这些人功力不够,齐声道:“还请师傅带我们前去寒泉之处。” “好,有志气,这才是我百蛮山的弟子。”绿袍甚是开怀的笑道,双手再次一挥,便带着诸人直向寒潭水眼冲去。 水眼之内,蜿蜒盘旋,如龙蛇行道,诸人只感觉这青色光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用多久便被晃昏了头脑。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周身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这才清醒了许多,这时青色光球已然停住。 绿袍开口说道:“此处已是寒泉泉眼,不过你们在此处定然承受不住,还是先离远点比较好。”说着,青色光球嗖的又遁至数十丈外。“你们可是做好准备,为师可要撤去护罩了。” 诸人赶忙运足功力,齐声道:“弟子等人,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青色光罩瞬间即便散去,诸人原本运足功力,心想这些寒气抵御一时半会,应该没有问题,不想光罩一撤,瞬间就觉一股奇寒无比的气息,陡然间从身上升起,还未怎的,周身好似就已然失去了知觉。 这时,原先撤去的青色光罩,瞬间又将诸人护在其中,耳边传来师傅的声音:“凝集元阳真气,受助心神,然后运功收摄体内寒气。” 诸人急忙按照师傅所言去做,此次绿袍所选来的弟子,都是元阳未破的,为的便是此时能够依仗自身元阳护住心神,顺利的收摄地脉寒泉精气。 不过,显然诸人功力还是不够,尽管元阳未损,盏茶过后,纷纷已然面色发紫,即将抵御不住寒气。 绿袍暗叹一声,自己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见到有些人已然支持不住,沉声喝到:“莫急,待为师助你们一臂之力。”右手并一剑指,于眉心之前,一接一引,原本肉眼几不可见的玉莲印记,骤然显现,顿时指尖腾起十余道细若游丝的紫气。再向前一指,就见十余道紫气,电闪雷疾一般,消失在每位盘坐在地的弟子眉间。 ------------ 第十八章 寒泉行宫(上) 诸位弟子得绿袍施法以万年温玉精气温养元阳,全都成功收摄了体内的地脉寒泉精气,不用片刻,纷纷收功起身。 见到诸弟子全都行功完毕,绿袍再次散去青色光罩,不过这次的情况就好多了,诸弟子体内已然有了地脉寒泉精气,对寒泉散发出的冰冷寒厥之意已然能够抵御好多,虽然还是一个个冷得面色发青,但却没有被冻倒的。 绿袍看看,笑道:“现在你们可以开始用百毒幡来收摄地脉寒泉精气了,记住为师早先所言,先要让寒泉精气在体内运行一番,方才可以纳至百毒幡内。寒气在体内行走的越久,炼制出来的百毒寒光障,就愈加能够契合你们的气机,将来也更容易心血相合,不至于为人所夺。” “是,弟子等尽皆明白。”说完,一个个盘坐在地,开始收摄地脉寒泉精气。 见诸弟子都开始打坐运功,绿袍闲得无事,便在诸人周围设下警戒的禁制,以防万一有什么情况,自己能够及时得知,然后便晃悠悠的,开始四处溜达起来。 现在身处的地方,离那地脉寒泉泉眼有数十丈的距离,先前穿过水眼之后,便是到了一个极其广大的地下岩洞,中间有一条地下河,这河大体是从地脉寒泉泉眼出流出,直至寒潭水眼,也就是说这个地下河,基本上就是那寒潭的水眼。 整个地下岩洞之内都充斥着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气,绝非先前的寒潭所可比拟的。而那泉眼之处,泉水汩汩的升出,更是腾起一片的白雾,罩得泉眼四周俱是白茫茫的一片。 乍一看下,不明就里之人,还以为是那温泉景致,却不知实乃是地脉寒泉泉眼之内更是冰冷已极,故此内外温度交叉,方才腾起一天的白雾漫漫。 刚刚绿袍停身泉眼之上时,就连青木神光都抵御不了那白雾的寒气,由此可知泉眼之内,又是何等的绝寒森冷了。 绿袍下到这地底岩洞之后总觉着有一股不自在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危机潜伏在身边一般。但是地下河,来来去去总共就那么一个长度,绿袍已然观测过了,却是无一发现,看来看去,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寒泉泉眼之内。 虽然不知危机是不是来自泉眼之内,但还是决意运用元神潜下去一观。于是盘坐于地,头顶一片光华闪过,显出一个五寸大小的婴孩,足下点着一朵紫气莲花,径自就向寒泉泉眼之内飞去。 元神刚一进入泉眼,脚下万年温玉所化的紫气莲花,竟然自发的腾起一缕紫气,将绿袍元神护住。绿袍还是第一次见到万年温玉,竟然自发的运作起来,看来这泉眼之内的温度,已然下降到一个实在所非自己所能想象的程度,否则温玉也不会如此反应。 原以为这泉眼不可能太大,不想下到泉眼之内,竟然比外面岩洞还要大上些许,而且似乎还有些人为行经的痕迹。 莫非此处竟然还会有人居住不成,想到此处,绿袍登时大惊,不仅愈加小心起来。 降到泉眼底,突然见到眼前不远处的石壁之上似乎有字,绿袍飞身上前一观,竟然是“寒泉行宫”四个古篆大字。 此处居然还有一处洞府,看来果真有人居住过,只是不知此处主人是否还在。 寒泉行宫四个大字下,就是一扇石门,伸手一推,竟然轻易而开。绿袍也不管主人是否在家,径自就飞身进去。 外面寒泉依旧,洞内竟是一滴水都没有,看来洞门处,肯定是镶嵌了避水珠之类的宝物。 推门进去,只见内中乃是一个三丈方圆的大厅,四周冰晶玉璧,绚烂多姿,两面对称着,各置有四座长方形的,高不过膝盖的白玉桌案。最里面也正中摆放着一座稍微大上些许的白玉桌案。每个玉案后面都放有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蒲团,看上去也是光润无暇。 主案两旁还对应着,各有一扇圆拱形的小门,上面悬挂着珍珠编制的吊帘。 绿袍随便选了左边一个门洞,飞了进去,就见是弯曲蜿蜒的甬道,也是雕栏玉砌,通道两边,主人竟然开辟出莫大的空间用来种植了一些个花草之类的。 走到走廊尽头,又见一扇石门,绿袍也不管,径自就去推开。 推开石门,就见内中又好似分出几个门户,看看几处门户都设有禁制,绿袍也不心急,便挑选了一个没有禁制的飞了进去。 绿袍进去一看,都是一间间的石室,而且式样也都差不多,看来应该是主人门下弟子仆役之类的居所。 退了出来,绿袍看看剩下的全都设有禁制,便挑选了一个看去比较顺眼的石门走了过去。 刚一临近门前,就见那石门上嘭的升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绿袍在温玉保护之内,都还能感觉到迎面扑来的寒气。看来这家主人的路数,乃是修炼的至寒精气一脉,还好自己火行真气业已大成,对付这禁制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也不动手,径自张开小嘴,喷出一道红光,直向那门上附着的白茫茫的雾气飞去。 这石门上的禁制原本甚是奇妙,只是此时无人主持,再加上绿袍所练离火神光厉害非常,此时竟然反克五行,片刻之后,就听啵的一声,禁制已然破去。 虽然四周没有什么人,绿袍还是忍不住得意一番,想到火行大成,接下去就该是土行了,照这个速度,自己没多久就能够将五行真气练至大成了。 压下心中遐想,绿袍推开禁制已破的石门,这次内中还是诸多形式类似的石室,不过此间的石室却显然不是拿来居住的,因为基本上每间石室里面,或多或少的都存放有一些好似药材之类的东西。每间石室门口都也设有禁制,绿袍也懒得去一一破开仔细观看,只是稍微的大致浏览了一下。 不过在这个通道的尽头,却还有一间似乎大了许多的石室,门口禁制也厉害了许多。绿袍猜想,此处恐怕就是主人炼丹之处。 ------------ 第十九章 寒泉行宫(中) 绿袍此时逛游一番,发现竟然没有一人出现,莫非此处洞府的主人他出或者业已飞升之类的,但是自己先前的不安之感那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不过如若此处真个隐蔽,如若这个无人,拿来当作别府还是不错的。 心中想罢,绿袍将身边一间间的门户上的禁法全都破掉,然后逐一进去观察一番。发现这边基本上竟然都是一些个存放材料什么的,以及炼制的地方,虽然也很重要,显然还不会是这座洞府的中枢所在。 不过这几个门户之中,有一条好似通往他处的,看完其余石室后,绿袍便随着这条通道飞到尽头发现竟是间更大的宫阙,朱雕玉饰,明珠海贝。 这间宫阙,和先前进入洞府之初所见的大厅,格式大体相似,只是比之前者更加的宽广,更加的富丽堂皇。 这整座宫阙看上去四周都没有什么遮掩护质,但绿袍能通过周围极其隐晦的法力波动知晓,其实乃是设有极其严密的禁制,而且要比先前所见的都要厉害得多的多。 不过既然主人不在,自然也就无人主持,威力自然也是少缺很多,所以绿袍决定----硬闯。 伸出小手在脑袋上一拍,头顶升起一蓬红光,瞬间反扣下来,好像一个梭子一般将绿袍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绿袍足下一顿,就见红光一闪,就向宫阙内冲去。刚一飞进宫阙范围,就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随着红光如梭般的锥进,就听见吱吱的声音不绝于耳,红光推进的那一点上顿时也激起了一波波的涟漪,就好像那里竖着一堵看不见的水墙一般。 越往前行,绿袍就觉得阻绝之力,愈发的至大,最先前的长许还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就是前进一丝丝的距离,都要耗费周身的力气,没想到此处主人法力竟是如此高深。再前进了三尺距离,绿袍已然是丝毫的动弹不得。 绿袍已然感觉到,这无形壁障已经没有多远了,但是自己偏偏再也没有任何动弹之力,真是甚不甘心,心中一横,张口一吐,就见一颗鸽蛋大小、红光映天的珠子悬于绿袍嘴前。 小手一指一张,就见那颗红光宝珠,嗖的向身前飞去,接着就见红光陡然巨亮,然后听见轰轰的一声爆响。 等到红光闪灭之后,绿袍已然身至宫阙之内,只是神情好似有些萎靡。 先前那颗宝珠,就是文蛛的千年元阳丹珠,被绿袍闭关之时已然炼化一半,剩下的便温养于元神之内,留待日后慢慢炼化,只是此次实在是甚不甘心,又别无他法,便将乾天火灵珠吐出,以其自爆的威力,炸开壁障。 只是这壁障甚是神奇,随开随合,绿袍利用乾天火灵珠炸开一丝缺口后,生怕被愈合,自己不能及时通过,故此离得甚近,所以爆炸之威,自己也没能逃避得过,故此才看来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不过还好的是,这宫阙之内已然没有什么禁制了,要不然再来个什么厉害点的,绿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处宫阙虽然与外间有些相似,但是内中却是没有什么桌案的,除却厅内四根顶梁的玉柱之外,就只在最里面有一张云床,看去似玉非玉,晶莹剔透,也不知乃是何物所制。 绿袍走上前去一摸,那云床竟然寒气逼人,但是竟然没有丝毫的寒气泄露出来,若不是亲手触摸绝然不敢相信。 看看这厅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转身向后面走去。大厅之后的内堂,却是小了许多,也就五丈方圆,形作半圆弧型,分别有三扇越比人高些的玉门。 两边的两扇玉门尽皆紧闭,唯有中间一扇乃是半开,绿袍闪身进去,就见室内竟有四个婴儿的雕像,一样是冰晶玉润,或躺或站形象各异。 绿袍看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虽然奇怪这婴儿雕像,看去有些特殊,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再看了,现在主要问题是要找到阵法中枢,于是又向这室内的唯一扇门走去。 这扇门也没有任何法力禁制,推开门后,就见这个室内甚是简洁,也没有什么门户,只有一个蒲团和一个长方形玉案,玉案上还摆放着几件东西,看来此处应该是主人静修之处了。 绿袍走过去,看来乃是几件主人遗留的宝物,中间还有一个冰晶玉板,取至手中一观。 原来玉板上所述,便是此处洞府的来历,和几件宝物的用法。 此处洞府的主人,乃是近万年前一位海外散仙,与人斗法大败后方才迁居于此,几经修行之后,后几次再去寻那敌人报仇,只是依旧还是大败亏输,不过那散仙法力也甚是高强,虽然几番大败,却依旧保得性命,只是后来仇人竟然飞升已去。散仙不甘如此,于是便努力修行。 玉板说到这里基本上就嘎然而止,后面照绿袍猜测,无非就是努力修行,飞升后,期望再次寻仇咯。 既然此处主人业已飞升,也就省得绿袍一番手脚,要不然主人回来,自己还不一定是对手呢,更别提想要谋夺此处洞府了。 看了玉板上所言,绿袍终于知道中枢在哪了,刚刚那个地方自己还走过,还奇怪了一番,就是没能发现。 绿袍此时复又从内室出来,阵法中枢其实就在门外,说得更具体点,就是那四个婴儿雕像。没想到此间主人法力如此神妙,竟然能够凝冰塑人,照玉板所言这四个婴儿乃是那散仙采集北方极地冰晶精英,运用法力凝形塑体而成,定在此处,就是希望能够通过阵法灵气凝聚,地久天长之下,生启灵智,成为真正的灵物。 那散仙之所以希望这些冰晶能够启出灵智,就是希望阵法即使不在自己的主持下,依旧能够灵活的运转。而且冰精启有灵智后,别有妙用,甚至还能助其对付那个老对头。 只是那散仙构思虽然甚是巧妙,但是直至飞升,这四个婴儿也没能启出神志。不过虽然没有神志,但是阵法依旧是可以催动的。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便宜了绿袍。 ------------ 第二十章 寒泉行宫(下) 绿袍按照玉板所言,分出四道元阳真气,渡进四个婴儿冰雕的体内,一瞬间,绿袍就觉得自己的神念似乎好似无限般的扩张开来,竟然笼罩了整个洞府,内中每一个角落都在自己心中一一了然。 不过绿袍似乎在这洞府之中还发现除了自己之外的两股气息,一股在远处,一股竟然就在自己身旁,而且似乎越来越强大了。 震惊之下,绿袍的神念与阵法分离开来,此时见到自己身旁,居然有一个婴儿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瞳孔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忽然看见身边还有一个小人,而且自己对他似乎充满了一些依恋,虽然一时间还不太适应自己的身子动作,但还是忍不住咿咿呀呀的,对这他说个不停。 绿袍心中已然乐开了花,没想到那散仙多少年的苦功设计,最后竟然是便宜了自己,虽然只有一个冰精开启了神志,但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冰精,乃是那位散仙,苦心凝练,耗费了无数法力,最后更是在这个洞府内,经历了上万载方在成型,法力尽管还比不上绿袍,但也相去不远了。 而且这个冰精乃是得了绿袍一丝元阳之气,方才最后成型,故此对绿袍最是依恋,所以只要日后教育得好,绝对不虞背叛。 见到身边不是危害后,绿袍想起来刚刚还在洞内发现了一股气机,而且甚是高深,不禁生了一观究竟之念,在原主人的言语之间并未曾提到此处还有其余之人,绿袍心中也大是好奇。 那是在绿袍并未走过的,洞府右侧甬道之内。 不过那右侧的甬道之内的禁制好似更加厉害一些,那个股气机看似好像就是被困在一处法阵之内,只是不知困了多久了。 等绿袍赶到的乃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周围只见一丝丝的烟雾在边缘缭绕,石室中央伏着一头----牛,对就是牛,只是除了这头牛皮毛竟然是白色的,看上去有些奇怪外,另外还有就是瘦得有些皮包骨头了,其余之处倒是跟平常所见的水牛一般无二。 那头牛好似感应到了什么,有气无力抬起头了,看见了有东西似乎在不怀好意的张望自己,瞪大了一双牛眼,自是有一股不屈的眼神。前腿蹬了蹬,可惜就是没有能够站起来,倒是牛鼻子里面不时的喷出点白气。 绿袍看看那头瘦牛的模样甚是好笑,不过眼神倒是蛮有灵气的,看样子也是修炼有成的精灵,虽然瘦是瘦了点,不过咱也不是回去杀牛吃肉,不知道脾气怎么样,好的话,正好自己也缺个代步的家伙,这牛看着卖相还算不错。 随手撤去此间禁制,准备靠近看下,不想异变突生,那瘦不啦叽的白牛见到禁制一撤,陡然间爬起身来,嘴中喷出一道白气,就向身前的绿袍冲去。 绿袍见势笑笑,就说嘛,怎么也是个修行有成的精灵怎么可能就这么被饿得不能动弹了,看来此牛甚是有点智慧,不过也就有点智慧而以。要不然看不出绿袍法力高它甚多,如何可能被它所伤。 不过绿袍刚准备出手,就见身边陡然腾起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将那头白牛包裹其中。原来是冰精看见不对,抢先出手了,阻住白牛后,再一挥手,将原本撤去的禁制再次布起。 那头白牛看来也是冰属,居然对冰精出手的寒气丝毫不觉有多少感觉,不过对这腾起的禁制甚是警戒,想来是吃过亏晓得厉害的。 绿袍干脆也就不撤去禁制,而是自己一闪身,越过禁制,跑到白牛身边。 此时白牛看到禁制一起,复又恢复了原先那般要死不活的样子,趴在那里。 绿袍笑了笑,开口说道:“小牛,听得懂人话不?” 白牛抬起头看看绿袍,没反应。 绿袍又笑问道:“你是牛不,听得懂老祖的话吗?” 白牛张了张眼,还是没有反应。 绿袍此时已是甚是不快的问道:“牛,说话。” 白牛这次干脆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完全当作没听见。 如此被人无视,还是第一次,不应该说如此被牛忽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绿袍咬牙切齿一番,复又坏坏得笑了起来:“牛啊,老祖我饿了,想吃烤肉了。”小手一弹,一点红光落于白牛身上,瞬间腾起熊熊烈焰。 (白牛从没见到这么聒噪的人,连问本牛两遍听不听得懂人话,竟然要本牛连续两次示意,最后更过分的时,竟然还问本牛会不会说话,要知道本牛才不过活了千把百年而已,这么年轻的牛,有会说话的嘛。问出这么白痴问题的人,本牛已然没了兴致,反正又不能出去,继续睡觉。 不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忽然本牛睡梦中问到一阵牛肉的香味,请不要闻本牛为什么能够分辨出牛肉香味这种白痴的问题,本牛是牛能不明白牛肉的味道嘛。 那个白痴的小人,竟然放火烧本牛,欲哭无泪啊。) 绿袍见到自己的离火真气果然还是能够收到奇效的,那白牛竟然还白痴的使劲嗅了两下鼻子,好像才反应过来,真是….. 就见那白牛突然自口中又喷出一团的白雾,瞬间笼罩全身,就听吱吱水火相交之声,最后终于将熊熊火焰熄灭。不过此时白牛已然变成了黑牛。 绿袍此时方才正颜呵斥道:“孽障,可已知晓老祖厉害,可…..” 话还没说完,白牛已经用行动回复了绿袍,张口又是一道白色丹气喷出,直向绿袍打来。 绿袍嘿嘿一笑,小手一搓,两手掌心各放出一道弧形红光,一并一合,就将白牛罩在一个红光凝聚的光环之内,此时也不见任何明火神焰,但圈内的白牛却好似如同火烤一般,不停的自口中喷出白色丹气护持自身但是身上依旧是汗如泉涌。 绿袍复又开口道:“可愿做老祖我的坐骑。”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停加强手中红光之势,大有不答应,便炼为灰飞之意。 相持片刻,白牛喷出的丹气,已然淡薄已极,知道再也无力抗拒,终于眼中抛下了两滴硕大的牛泪,屈辱的点了点头。 -------------------------------------------------------------------------------------- 剑琉璃《英雄无敌之热血狂潮》希望有兴趣的大大去看看,呵呵 ------------ 第四卷 轩辕圣陵 ------------ 第一章 北邙山(上) 北邙山,乃是自古以来埋葬帝王将相最多的一处山脉,故此鬼怪之说向来鼎盛。 今日,陡见一朵绿云现于北邙山一处幽暗深谷之上,云头却是站着一个黑衣英俊少年,和一个七八岁、身穿绿衣的小男孩,两人相貌甚是相似,不禁让人生出两人乃是兄弟之感。 只是这个弟弟偏偏看去又是那般老秋纵横,那个本应是哥哥的反而甚是拘谨的站在那小男孩身后。 那个小男孩突然开口说道:“此处乃是北邙山阴气最重的地方,虽然未曾来过冥圣的鬼王宫,但想来便是此处,而且还能感觉许多修行有成的精魂。恩,错不了,你去报下名号。”这小男孩似是自言自语的一番话,背后那个少年听了,连忙应“是”。 少年随即跨前一步,开口说道:“百蛮山绿袍老祖前来拜山。”说完,又自站到小男孩身后。声音不大,却是绵延不断,在这山谷内回荡不休。 此时这个小男孩却甚是赞叹的夸奖道:“不错,功力已然有些造诣了,回山后,也该可以穿你下部心诀了。” 那少年听到小孩的夸奖,顿时脸色红了起来,“还是师傅教导有方。” 小孩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 此时脚下的山谷俨然波澜翻滚,烟云涌动,小孩止住笑声,静叹一声:“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谷中腾起两朵乌云,一阵尖利刺耳之声传来:“何人叨扰,不知此处乃是冥圣府邸,竟敢如此喧哗,还不快快随道爷下去领罪。” 小男孩闻言也不动怒,微微笑道:“去跟你家冥圣通报,就说百蛮山绿袍老祖前来拜山。” 顿时一阵狂笑,从两朵乌云中传来,半晌过后,方才有其中一个调侃的问到:“难不成你这个小娃娃就是什么劳子山的什么祖。” 少年此时已然满脸怒容,好似忍不住就要出手,小孩对他摇摇手,依旧笑道:“不错,正是老祖。” 这时最先说话的那人,又用他那尖锐的声音嘲笑道:“就你这奶都没断的小娃娃也敢自称老祖,那我就是老祖他爷爷了。”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绿袍沉吟一阵,突然说道:“冥圣不在是不是。” “咦,你怎么…..小娃娃竟敢诓骗你爷爷,找死。”那人不经意间露出了口风,赶忙反应过来,大怒之下,一道阴风就向绿袍卷来。 绿袍掐指推算一番,复又笑了起来,似是对这面前二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本来呢,老祖我还想联合一下冥圣的力量,不过既然他不在,你等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老祖我现在可是改了主意了呢,最近老祖我准备祭练一魔道法阵,正好还缺些生魂,想来就把你们捉回去,毕竟修炼多年,就此凑数,效用也是不错的。” 另一人闻言也是大怒,叫骂道:“无知小儿,自寻死路。”说完,就径自卷着那朵乌云,向绿袍袭来。 绿袍冷笑一声:“米粒之光,也敢跟皓月争辉。”右手举起一个精致的青玉小瓶,就见瓶口绽放五色奇光,随即一道青气喷出,迎风一涨,对着两朵乌云一卷,转眼间,又是天清日明。 绿袍拿着青蜃瓶,回头对少年说道:“此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冥圣的老巢端去,看他又能耐我何。司徒平,你且注意一番,为师行法,将这周围全都禁制住,绝不让有漏网之鱼。” 司徒平应道:“是,弟子明白。” 绿袍凌空盘坐,头顶陡然升起一蓬绿光,内中夹杂着一颗鹅卵大的明珠,就见蓬绿光迎风便长,瞬间化作一片绿光天幕,好似连天都被遮住了一般。接着绿光天幕向下一扣,就将北邙山全都笼罩其中。 此时那颗鹅卵大的明珠,已然涨得有车轮大小,放出万丈绿光,一时间好似天空又多出了一个绿色的太阳一般。绿袍站起身来,伸手对着天空硕大的宝珠,点了几点,随即那颗宝珠陡然间就失去了踪迹。 绿袍回头对司徒平说道:“你就在此处隐蔽,等候为师,有逃生者格杀勿论。如若冥圣得信赶回,你也不用阻挡,更不要与其照面,为师自有计较。” “是,弟子知道了。”司徒平点头答道。 绿袍交待完后,径自持着青蜃瓶就向下面山谷冲去。 其实在绿袍做法完毕之后,谷内立刻就有诸多人,已然发现不妙,只是绿袍禁制已然发生妙用,绝不是他们一时半会所能突破的,所以俱都被困在了山谷之内。 此时青蜃瓶内也是爆起一道青光,好似游龙一般,所过之处,无有一合之敌,都是被青光一卷一绕,就自收进青蜃瓶内。 不一多会,冥圣门下弟子已然看出不妙,纷纷四散逃遁开来。但是绿袍所设禁制甚是阴毒,对于一般人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专伤元神魂魄。 要知道冥圣门下弟子无一不是阴魂之体,故此怎么也都突破不了绿袍禁制,稍一腾起,就见漫天现起朵朵碧焰毒火,稍一触碰,定然神散魂消,这毒火乃是不死不休,甚是可怕。 纷纷向天上飞遁不行,便开始向地下行去,要知道阴魂之体无有挂碍,穿山行地,无不自如。 可惜的是,他们能够想到的,绿袍也早已想到。地下早已埋伏了玄牝珠,只要一入地,定会被玄牝珠法力收摄进去。 一时间,诸多鬼魂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中央更是有绿袍这个大凶神,手拿青蜃瓶,一道青光过处,卷走无数魂魄。 这时谷内的阴魂又开始向冥圣府邸里面逃窜回去,也怪不得这些个阴魂,毕竟危机的时候,都是先想着向外奔逃,等到外逃不是可能的时候,才会考虑到死守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怎么说冥圣的厉害大家也是知晓的,尽管此时冥圣不在宫内,想来依仗设下的禁制还是能够抵御来人的。 不过绿袍的手脚还是很快的,趁着诸多阴魂向鬼王宫内逃窜之际,又用青蜃瓶收摄了一些。 ------------ 第二章 北邙山(下) 北邙山鬼王宫,内殿腾起一幕幕的黑烟阴雾,中间还夹杂着一点点闪烁的幽绿光点,外面站着一个看去只有七八岁大小,身高不过三尺左右的绿袍童子。左手拿一青玉小瓶,右手指尖放出五道数十丈的红光,击撞在黑色烟幕之上,带起一连串的滋滋之声,好似冰水浇在火炭之上的感觉。 鬼王宫内殿之内此时,稀稀朗朗的站着十数位人,其实称呼为人,甚不恰当,看这些人地上连个影子都没有,或者他们曾经都是人,但现在绝对不是。他们都是冥圣门下修行有成的阴魂,全都凝练了玄阴不死之身,故此看上去几乎与生人无异。 此时内间一个长相威猛的男子,见到外面的状况,大声叫道:“吴师兄,你说现在倒底该怎么办,外面那个小杂种甚是凶猛,手中也不知是什么法宝,对这我们基本是一个照面都被收去,也不知生死。闯入鬼王宫也是入如入无人之境,连破外殿近百层的禁制,竟然都没能阻挡到他,反而又吃他收去诸多同门。” 听到这番言语,站在所有人之前的一个看去文质彬彬、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苦笑一声,答道:“魏师弟,我明白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仗着禁制反攻来人。但是你可知晓,这内殿中最厉害的九十九层幽冥煞气,已经吃来人破去近七十层,我等实在已是俎上之肉,无路可逃。我本还以为来人法力再高,师傅宫内设下的禁制也非儿戏,最少也能支持我们联络师傅赶回来,谁想,竟然…..” 内殿诸人一听,依为屏障的幽冥煞气,竟然被破在即,顿时都面如死灰。 “竟然什么?吴师兄你倒是把话给说清楚啊。”先前发言的那位威猛男子复又问道,“那为什么师傅到现在还没赶回来。” 吴师兄无奈的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说到:“竟然连传讯都没能传出去,来人法力高强,也不知使的什么法子,竟然布下了天罗地网,此刻鬼王宫一带,已然是困兽之地了,不可能有谁能够逃得出去的。” 想了想,吴师兄又开口说到:“可惜师傅此次离宫竟然将所炼法宝俱都带走,否则,我等拼着师傅责罚,也可用师傅所炼之宝与来人拼个死活。罢了,等会我尽力去托住来人,你等还是快去逃命吧,虽然希望渺茫了些。” “哼,你还知道渺茫啊。”众人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细若婴儿的话音。 吴师兄一听,立马反应过来,惊呼一声“不好”还未来得及对身旁诸人示警,就见眼前层层叠叠,交相流转的黑幕烟岚,陡然间爆裂开来。从裂处飞进一道青光,卷住一人,一缩一收,内殿中人便又少却了一个。 向青光尽头看去,就见一个童子持瓶而立,已然身在内殿之中。 说是一段,实则也就那电光疾闪的一瞬间,吴师兄此时方才来得及大喝一声:“诸位师弟小心了,此人交由我来对付。”说完,双手一扬,飞出数十道黑烟,就向来人卷去。 绿袍冷笑一声:“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不理迎面而来的黑烟,脚下一顿,立时从地上蔓延出十数道青光,将内殿所有阴魂全都锁住。 吴师兄见那人自恃甚高,竟然看也不看自己放出的黑烟,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望,自己这出手的黑烟,可不是一般的幽冥之气,乃是采集千年腐尸之气,再由自身的怨气,锻炼而成的,比那幽冥阴气更是歹毒百倍,只要一被粘上身去,就是神仙也得脱层皮下来。 刚有了那么一线的希望,却不想绿袍并不是不在乎,而是令有至宝护身,等闲攻势绝对不放在眼中。就见数十道黑烟,都被绿袍身上腾起的彩色烟岚托住,怎么也落将不下。 吴师兄一见如此才知道,敌人竟然所有都在算计之内,显然并未看轻任何人。刚想要有其他动作,就见一道青光已经卷到自己身上,躲避也是不及。 此时被敌人法宝放出的青光卷住,吴师兄才知道为何先前所有的同门都无丝毫抵御之力,只被一卷一缩,就被收走。实在是被那青光卷住之后,好似四周上下,俱是万钧之力压制,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自己眼前逐渐变大的瓶口,接着就人事不知了。 其余十数阴魂,被绿袍青木神光锁住,任凭如何变化,竟然也都逃脱不了。一时间激励起凶悍之气、拼死之心,反正也都逃不了,干脆便与绿袍拼个死活。 于是一时间无数的黑烟碧火全都向绿袍身上袭来,不过太乙五烟罗着实奇妙,不论来自哪方的何种攻击,都被五道彩烟托起,决计伤害不到绿袍。 绿袍此时也不反击,只是逐一的用青蜃瓶将十数阴魂,全部收进瓶内。 此时绿袍所经感应之处,所有阴魂或被诛杀,或被收于青蜃瓶内,无一漏网。但生恐犹有差池,绿袍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就见一颗碧绿宝珠由地底升起,片刻之后,头顶也自现出一幕绿光屏障。这是先前设下的天罗地网,此时收拢起来,就是想看看有无漏网之鱼。 看看再没有什么反应,绿袍方自一拍头顶,漫天绿芒逐渐又敛于一道绿光,夹杂着玄牝珠消失于头顶处。 鬼王宫内殿甚是广大,看来好似像冥圣召集弟子之处,穿过内殿,几经搜寻,绿袍方才找到了冥圣修炼之处。 冥圣修炼之所,乃是一间不见丝毫光亮的石室,内中阴风阵阵,森森寒气逼人。室内只有一个蒲团,以及一座古鼎,大小不过二三尺,通体金色。鼎盖上蹲着一个异兽,鼎腹上也满刻着许多奇禽异兽与山岳风云水火之状,还有不少丹书古篆,形制奇古。 绿袍盯着那古鼎仔细观看一遍,自言自语道:“冥圣还真是好算计啊,不用法力禁制,也不秘藏,不知底细的人恐怕还以为就是一般俗物,就此忽略过去了呢。” ------------------------------------------------------------------------------------------------ 明天爆发! ------------ 第三章 九疑鼎 司徒平在鬼王宫外,隐匿不到半日,突然见师傅双手抱着一座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古鼎,飞身出来,便赶忙迎身上去。这时见师傅一脸急迫之色,急急说道:“快走。”说完,卷起一道青光,带着司徒平直向百蛮山遁去。 在绿袍飞去不久,天边惊现一朵大块的乌云,带着一阵尖厉之声,急如闪电,直扑北邙山鬼王宫内。 风卷云腾过处,现出一个面如白灰,身穿白麻道装,头戴麻冠,相貌阴冷狞厉的道人,见到门下弟子竟然一个都不见。忽道一声“不妙”驾起一阵阴风就寻向先前绿袍取鼎的那个静室。 见到静室之内的古鼎已然无踪,道人此时已是双目眦裂,满脸惊怒之容,大声怒吼道:“何人杀我门人,夺我至宝九疑鼎,此仇不报,我徐完誓不罢休。” 原来绿袍先前取走的古鼎便是轩辕至宝----九疑鼎,徐完许多年前早就知道轩辕圣陵内藏有轩辕氏遗留的两样至宝,无奈,轩辕圣陵之内密布上古禁制,厉害非常,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到手的,本意炼制几样厉害法宝再去撞撞运气。 不想,轩辕圣陵竟然被三个上古遗孽穷奇氏、无华氏父子攻破,将轩辕二宝盗到手中。事后徐完知晓此事已然无及,无奈只得另想他法,几次故意亲近这三个妖孽,终于与穷奇氏套上了交情。 后来从穷奇氏的口中探得口风,原来穷奇氏与无华氏父子乃是面和心不和,于是心中一动,故意挑唆无华氏父子与穷奇氏,让两者之间关系愈发的僵硬,最后更是为了获得穷奇氏信任,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弟子送与穷奇氏,然后与其密谋商议何不一举诛杀无华氏父子,以消后患。 若是放至早年,穷奇氏绝然不敢动如此想法,只是自从昔年无华氏被白阳真人打伤,道行大损,其驯养的古神鸠也早已在几千年前就误食毒草,沉睡多年,唯一有所忌讳的便是无华氏跟儿子敦戎氏联手自己定然不是敌手。 现在有冥圣助拳,穷奇氏自然便想将这妄图与自己争夺轩辕二宝的父子斩草除根,虽然知道冥圣定然也是有所图谋,但是自己已然参悟出一些轩辕二宝的秘密,却也不惧冥圣有什举动,乐得借他的手铲除自己的大敌。 于是理所当然的,无华氏父子没能逃出二人毒手,只是古神鸠却是突然转醒逃遁开去。不过此事已是细节,穷奇氏一时也未曾放在心上。 本来绿袍虽知原著中轩辕二宝,乃是落在了穷奇氏三妖手中,但苦于自己功行未到火候,再来自己想要趁火打劫,但是峨嵋派密谋此二宝的时机也未到,故此就这么一直耽搁着。 但事有凑巧,在发现寒泉行宫一段时间后,门下弟子因为忙于祭炼百毒寒光障,在百蛮山方圆千里之内,四处搜寻至寒阴毒之物,以作百毒寒光障的镇幡之物。 竟然有弟子无意中撞见了古神鸠,当然,不过这个弟子还算机灵,知道自己定然不是古神鸠的对手,便回来召集了几个同门一起。 当然几个人前去也不是古神鸠的敌手,不过幸好古神鸠体内余毒未清,故此几人才能逃得性命,狼狈逃回后,便将此事告知了唐石。 唐石听及几位师弟的描述,知道此物定然非同小可,他素来谨慎,便将此事报于师傅绿袍老祖知晓。 等到绿袍闻讯赶去一看,发现竟然神似无华氏所养的古神鸠,一经交手之下,更是肯定了古神鸠的身份。仗着古神鸠余毒未清,一身神通不能全部发挥,将其生擒回百蛮山。 绿袍见到古神鸠出现在此,甚是吃惊,便用魔教秘法,想从古神鸠的神志中探得一些辛秘,至此方才知晓轩辕圣陵的变故。 不过现在变成了穷奇氏与冥圣联手,绿袍依旧还是没有什么机会。 但是绿袍转念一想,冥圣既然联合穷奇氏灭了无华氏父子,自己何不照本宣科,再去游说冥圣,到时候先灭了穷奇氏再说。最后自己与冥圣平分秋色,至少也能到手一件轩辕氏至宝,于是便才有了先前的北邙山一行。 谁知到了鬼王宫,冥圣门人好生狂妄,为了轩辕氏至宝,绿袍本来还是准备忍耐一番,没必要与这等小人物计较,到时候与冥圣翻脸,岂不是…..见冥圣不在宫内便准备回山,下次再来就是。 刚想回山,随手便推算了一下冥圣人去往何处,不料这一番推算下来,冥圣竟然是去了轩辕圣陵,夺那穷奇氏的昊天镜。 原来冥圣竟然忍不住先出手了,于是便想赶去轩辕圣陵,看看能否渔利,但是绿袍一念一动想到九疑鼎,忍不住随手推算一番。谁想推算所得更是让他吃惊,九疑鼎竟然就在附近。 知道九疑鼎就在附近后,绿袍忙又仔细推算一番,最后的结论是,九疑鼎就在冥圣修炼之所某处,得知这个消息,绿袍不禁大喜。 冥圣此时正与穷奇氏争斗不休,一时半会绝然脱身不得,绿袍怎么能不好好把握住这天赐良机呢。 于是干脆将鬼王宫内一掠而空,带着九疑鼎扬长而去,待到冥圣赶回已然无及。 话说冥圣先前与穷奇氏联手诛杀无华氏父子后,便想法子希望能够将轩辕二宝得到手。但是穷奇氏狡诈无比,知道冥圣法力高强颇不好对付,便故作大方的将九疑鼎给与冥圣参悟。心想一来冥圣估计不会知晓上古灵文,一时间绝难参悟出九疑鼎妙用;二来昊天镜还在自己手中,就算冥圣能够悟出一些个九疑鼎的妙用,自己也可以用昊天镜克制。而且只要自己将昊天镜中的奥妙全部参悟出来,自然到时候就能够轻易的将九疑鼎收回。 却不料穷奇氏想得虽好,但是冥圣更加狠毒,虽然得了九疑鼎后还没能参悟出妙用,已然就想夺取穷奇氏手中的昊天镜,以绝后患。 正巧今日得到自己送与穷奇氏的女弟子报信,说是穷奇氏假死练气,正是大好时机,叫冥圣速速赶来。 但冥圣也是机警,知道自己门下弟子带去无甚大用,反而是自己带上法宝单身前去,就算穷奇氏假装试探自己也不虞被探破,人多反而坏事。 至于九疑鼎,携带不便,而且怕被穷奇氏万一夺回,便置于静室之内。心想自己鬼王宫内禁制重重方位森严,不虞有人侵入,即使有人入侵,想那九疑鼎乃是上古至宝,光华自晦,一般人决计不会看出乃是一件宝物,而且只要有人无知去掀那鼎盖,会自动引发九疑鼎反应,定将来人收进鼎内。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乐得光明正大的放在静室之内,未有多加隐蔽。 然后自己单身赶往轩辕圣陵,谁知等到穷奇氏处的时候,却是被穷奇氏设计围困于轩辕圣陵内。 原来冥圣的那个弟子知晓冥圣心意狠毒,自己此番又被如此屈辱的送人,由此生恨,于是故意将冥圣的计谋告知穷奇氏,乐得看见二人争斗。 --------------------------------------------------------------- 还有一章,大家稍等 ------------ 第四章 百鬼夜行图 自从上次北邙山回转之后,绿袍便开始在百蛮山四处设下诸多防护,更是准备利用收摄来的诸多阴魂,祭练魔教法阵-----百鬼夜行图。 此乃南方魔教秘传的至高法阵,绿袍虽然所得传承不全,但是所缺失的部分也仅仅是功法上面,其他部分,却是都全部知晓。 绿袍原先没有想要祭练,便是因为缺少这阵图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百鬼,这法阵中所需要的百鬼可不是说只是一百个鬼就行了,如果这样也不能称之为南方魔教的至高法阵了。这里的百乃是一个基数,就是想要练成此法阵至少需要一百个鬼魂,而且这里面需要的鬼魂可不是一般的鬼魂,必须是修练成玄阴之体的阴魂方才可以,而且所用阴魂功力逾是深厚,练成后的法阵威力也就愈发的强横。 正巧这次绿袍前去鬼王宫内收得诸多修行有成的阴魂,甚至其中还有不少业已修成玄阴不死之身,更是厉害。绿袍此次在鬼王宫内连一个阴魂也都未曾放过逃遁,一来是见猎心喜,当时就已存了心思,准备将这些阴魂收摄回来祭练法阵,二来就是暂时还不想跟冥圣照面,此时还不是跟他正式翻脸的时候,此老还是有些用途。 当然祭练这百鬼夜行图,仅仅有这些阴魂还是不行的,要知道百鬼夜行图不单单只是法阵而已,同时也是一件法宝,所以需要的材料也甚是珍奇。 不过扣除原本绿袍手中拥有一些,在寒泉行宫中也发现一些,但是剩下还需要东海缔结木、百副灵骨….. 于是绿袍便开始打发门下的弟子前去搜寻。 司徒平接到的任务,便是去东海寻找缔结木。缔结木,传说乃是在海中冤死的情侣,死后爱意不熄,怨气不灭,借助东方乙木化生之力和大海中癸水精气绵延的滋润,孕育千年方才能够成型的灵木,因为只在东海才有,故此又称为东海缔结木。 东海缔结木因为乃是阴魂化生,所以乃是天生阴木,乃是邪派魔教中上乘的炼器之材。但是此木不仅生成条件极为苛刻,而且又向来长在千寻海底,所以自古罕见。 但是自从东海三仙盘踞东海之后,特别是其中的苦行头陀和玄真子和苦行头陀更是定居于此,故此东海便成了峨嵋派在海外的第一大据点所在。不过绿袍心中自有一番计较,所以便派遣司徒平前去找寻东海缔结木。 司徒平行至东海后,每日除却固定练气行功之时,剩余的时间都是花费在找寻缔结木上。不过自古灵物难寻,如果就这么轻易的被司徒平找到的话,缔结木也算不上什么宝物了。 一日,司徒平行经一座小岛,计算行功的时辰已近,看看这座岛虽然多有岩洞,看去却也无人居住的迹象,便停下身形,四周略为设下禁制,开始每日的必修功课。 待到行功完毕,撤去四周禁制突然见到眼前不远处一个岩洞口腾起一丝丝的紫烟,司徒平见了甚是好奇,莫不成此地荒岛还藏有什么天地灵物不成,于是心中便起了一探究竟之心。 那个岩洞入口甚是低矮,司徒平弓着身子方才能够走进。进入直走一段距离后,岩洞逐渐高广起来,司徒平倒也不至于还一直弓着身子,但是岩洞似乎愈发的阴暗潮湿,而且弯曲蜿蜒,途中还时不时地分开一些岔口,若不是眼前那丝若有若无的紫气一直飘荡在身前不远处,司徒平恐怕早已在这洞内迷失了方向。 这岛看去也就数十丈方圆,中央突起的岩丘更是不大,完没想到这地底竟然还有如此广阔如迷宫般的岩洞。 不过此时司徒平见洞内如此的幽暗森怖,心下不禁提起了几分疑惑,灵物一般居住之处都是灵气充足,幽旷轻灵之所,这等荒芜之所,怎么会生有灵物。一念及此,复又想到,莫不是什么山精海怪之流,以此引诱自己。想到此处,司徒平心下里不仅暗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诸事小心为上。 如此跟随那丝紫气行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陡然转过一个角落,眼前幽暗潮湿之景一扫而空,浮现一片光亮明洁之境。 一个高有丈许,方圆近亩的岩室,圆拱形的上空,吊挂着几根石钟乳,四壁光洁透亮宛如玉质。岩室中央有个圆形的石台,上面闭目盘坐着一位看去只不过五六岁的女婴,身着一件云霞素衣,背后一幢塔形光罩,照耀出无量明光,那位女婴头上更是不停有天花流苏散落,似真似幻。 司徒平原先追随的那丝紫气早已不见踪影,反而见到此间一派仙家妙景。见到主人正在修行,不愿打扰,便欲转身离去。不想耳边忽然传来一少女话语,如泉水般清澈:“道友既然来此,为何不稍等片刻,容我收功招待一番。” 司徒平听见有人说话,知道乃是主人业已发现自己,于是也不便就此不告而去。只是怀疑此间主人莫非便是那女婴不是,只是听着声音似乎又不太像。 心中正是疑惑,那石台上的女婴此时此乎已是行功完毕,慢慢的睁开双眼,见到司徒平,抿唇一笑,也不见开口,司徒平耳边又传来先前少女的声音:“道友有幸来此,恕我招呼不周。” 司徒平因见那女婴不曾开口,便以为说话的另有其人,只是四处张望也未看见其他什么人影。 这时那个少女声音轻笑道:“道友不必找寻,我就在道友对面。” 司徒平这时才知道,对面这个女婴看来乃是海外前辈散仙之流,功力高绝,忙躬身行礼道:“晚辈无知,还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那女婴又是一笑,少女声音响起:“我在此修行已久,早已不用往日名号,你若高兴,便尊称我一声夫人便可。” 闻言,司徒平复又行礼道:“夫人有礼了。” 女婴笑笑,咯咯少女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又在岩室内飘荡起来:“道友多礼了。” ------------ 第五章 海外散仙 话说司徒平在东海一荒岛岩洞内遇到一海外前辈散仙。 与其交谈一番后,司徒平想及师傅交付的事情,还要去寻找东海缔结木,故此躬身为礼,开口说道:“晚辈还有师命在身,恕不能在此多聊,还望夫人见谅。” 女婴笑道:“不知道友此行是否有什么难处,如果方便说来一听,或许我也能为你解答一二。” 司徒平闻言,一想也对,自己只是知道缔结木大致的样子,东海这么大,无疑乃是大海捞针,也许这位前辈久居东海,有所耳闻也说不定,再说此事师傅也未曾说明不能向他人提及,一念至此道:“晚辈此次奉师命前来找寻一物,名曰东海缔结木。” 女婴“哦”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惊讶:“此物乃是旁门中的至宝,不知道友找寻此物做什么”说着似感失言,复又说道:“此物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就是整个东海也没有几处长有,甚是稀罕。” 听及夫人说东海有几处藏有,司徒平转念一想,恭敬的问道:“听夫人如此说法,定是知晓何处长有,还望夫人告知,司徒平定然不会忘记夫人恩情。” 女婴唇角微微上翘,脸上泛出两个小酒窝,泉水叮咚般的笑声一时间又荡漾在整个岩室之内,“道友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在距离此岛不远处,其实就长有一株五千年的缔结木,只是…..” 司徒平突然知晓缔结木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不禁喜出望外,忽然听见夫人止住不语,急忙问道:“只是什么,还望夫人不吝告知,大恩绝不敢忘。”说完,又自深深向女婴躬身行礼拜到。 女婴见到司徒平如此急切的神情,又不禁莞尔,“莫急,既然我已说要告知你那缔结木长处,自然也要保证你能够到手才行。我顾忌的是,那处缔结木旁有一怪物盘踞,以你的功力,恐怕绝难到手,还是要为你想一完全之策才好。” 司徒平知道夫人好意,心中不禁感动不已,“多谢夫人厚爱,只是不管万难,晚辈也决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女婴见司徒平一脸决然坚毅之色,暗暗点了点头,“若非我不能离开此处半步,本来替道友寻来缔结木也是举手之劳,只是现在….唉…..”又叹息了起来。 司徒平虽然听女婴说那里甚是凶险,但是师傅交付的事情,已然完成就在眼前,如何能不急切,只是一来夫人乃是好意,二来又偏偏不说出具体的缔结木长处,真是令他懊恼。 “莫要急躁,我已想到一个妥善之法。”女婴看到司徒平有些急躁的神情,想了想,复又开口道:“我已行法传言与我女儿,命她前来助你一臂之力,想来这样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没想到在此潜修的女婴竟然还有女儿,听她的意思似乎还是要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司徒平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夫人美意,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女婴此时已然面现不悦之色,略带生硬的说道:“你莫要多言,要知此事皆是为你好。你事虽急,若无我的指点,决不止这一两日的功夫,况且我女儿片刻之后即可赶至。”说完便自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司徒平见这位形似女婴的散仙前辈似乎有些生气,心中也不禁有些悔意,毕竟人家跟自己无亲无故的,不仅要告知自己缔结木的长处,害怕自己不能顺利取得,还叫来女儿为自己助拳。 一番想罢,心中悔意愈盛,忙翻身行礼:“晚辈无知,还望夫人恕罪,一切皆听夫人安排便是。” 女婴听到司徒平如此说法,方才转怒为喜,复又张开眼,“我女儿已经到了门口,马上就到。”话音刚落,就见一团彩云飘进洞来,停在司徒平身旁。 瞬间彩云散开,内中现出一个云裳雾鬓,容华绝代的少女来,看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对这女婴欠身行礼道:“女儿拜见母亲大人,不知母亲大人最近可是安好。” 司徒平见那女子生得秾纤合度,光艳照人,又站于自己左近,,一股温香直沁心脾,不由心旌摇摇起来。赶忙收摄心神,转头不敢再看。 女婴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脸上不禁展露出丝丝笑意,“女儿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小友乃是司徒平。” 少女闻言忙又转身,微微欠身道:“小女子秦紫玲,司徒道友有礼了。” 司徒平连连摆手,直说“不敢”,一时间臊得满脸通红。 女婴又自说道:“紫玲此次传讯你前来,便是去助司徒小友一臂之力,去取那东海缔结木。” 秦紫玲一听缔结木之名,似是有些吃惊的问道:“母亲大人,那处之人….” 女婴却是摆摆手,“我自有计较,昔年虽与其有些来往,但是也不必顾忌什么,只是你们二人恐怕还不一定是她对手,故此先去之初,还是要好好跟其软语相商。看其是否还记得我几分薄面,只是此法希望甚是渺茫,缔结木其珍愈性命,最后还是免不了一番争斗。”又是一声叹息。 司徒平虽然不太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也知道好似与自己去取缔结木有关系,好像那看守缔结木之人,还与夫人有旧。 忙一抱拳说道:“如若夫人有些难为,还是晚辈自己独自前去好了,还望夫人能够指名地点。” 女婴笑答:“此事无碍,我已不问世事,在此隐修多年。你毋庸挂怀,我虽乃女子之身,但也是向来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有什么更改,只是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多想罢了。”说完又自深深的看了一眼紫玲。 紫玲此时也自说道:“司徒道友莫要多心,纯粹乃是我无趣多嘴而已。”又自向司徒平欠了欠身,以作赔礼。 女婴又对紫玲说道:“女儿啊,那个地方你早已知晓,这就带司徒小友前去吧,免得让他等急了。” 紫玲欠身答道:“女儿明白了。”说完又转身对司徒平说道:“那处地方司徒道友不是很熟,便由小女子行法带路吧。” 司徒平道:“一切有劳了。” ------------ 第六章 东海缔结木(上) 从远处天际,飞来一朵彩云,比电也疾,转眼就落至眼前这碧波无垠,广汉浩渺的海面上,此时云彩散开,内中现出两个人的身形。一个乃是身穿紫衣的妙龄少女,一个是猿背蜂腰的黑衣少年。 紫衣少女先开口说道:“司徒道友,此处千寻海下便长有一株缔结木,只是附近居住了一位很厉害的人物,等会还要小心才好。” 黑衣少年点头应答:“嗯,知道了,有劳道友费心。” 原来这二人正是从荒岛出来的秦紫玲和司徒平。 司徒平知道缔结木就在脚下不远之处,心中不禁有些欣喜,身子一动就欲驾着剑光向海中飞去。不料方有举动便被人拉住,一看乃是紫玲,甚是不解。 紫玲一见司徒平有些疑惑的神情,掩口笑道:“道友莫急,还是用我的弥尘幡下去,说不定那人看见此物,记起家母昔日恩情,就此将缔结木送与我们也说不定呢。”说着,举起手中一个方寸小幡,中间绘着一个人心,隐隐放出五色光华,不时变幻。 弥尘幡,乃是昔年秦紫玲的母亲宝相夫人炼就的旁门至宝,神妙无方。持有之人无论去往何处,只要心念一动,千里之内瞬息及至。 司徒平先前就已经见过这个小幡了,还带自己从荒岛飞到这,此时才知此宝名叫“弥尘幡”。对紫玲的好意也不可至否,便点了点头。 紫玲一晃手中弥尘幡,顿时腾起一团彩云,就将二人俱都罩住,向脚下海中飞去。 司徒平就觉得眼前又是一阵金光彩云,眼花撩乱,身子如坠云雾一般,瞬息之间见到眼前陡的一明,竟然已然身在海底。四周海底高山危崖林立,珊瑚丛生,而且周围十数丈方圆,亮如白昼,各色各样的鱼儿也在这里,自由自在的游荡着,一方美景尽览无遗。只是有些奇怪,这千寻海底原本应该黑暗无光才对,却不知为何眼前竟然光亮如昼。 紫玲似乎知晓司徒平的疑惑,开口说道:“此处已然临近那看护缔结木之人开辟出来的洞府,故此四周设有海底电鳗巨蚌的明珠,经主人法力祭炼后,能够照耀十数丈方圆。” 刚刚开始司徒平一经下海,见此奇景,一时间有些惊讶,现在随着紫玲伸手指处,司徒平已然看见在身前几丈不远处的海底岩壁上似乎有个门户的形状。 紫玲张开口,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妩媚的笑声:“不知秦家大妹子怎么也有空来到老姐姐这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穿薄纱,身材高挑妖媚的女子从对面崖下一个陡然现开的石洞内,一步一摇的走了出来。 紫玲此时也是换上了一幅笑脸:“姐姐美艳照人,一如往昔,叫妹子好生羡慕啊。” 只是司徒平见到来人相貌,身子陡然一震,甚是吃惊却又不便表露出来,脸上神情十分古怪。 那妖媚女子见到紫玲身旁的少年有些奇怪,调侃道:“大妹子什么时候也动了凡心,不过看这小子倒也着实有几分真材实学,难怪…难怪….”也不说清楚,又兀自得大笑起来,直如狂花乱颤。 闻言,紫玲不禁也是一边,一丝红晕爬上脸颊,“姐姐莫要开此等玩笑。” 那女子本是说笑,此时见紫玲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心中不禁好笑。虽然奇怪素闻紫玲一心向道,怎会有如此想法,但毕竟人老成精,忙又笑道:“不知妹子此次前来到姐姐这有何指教呢。” 司徒平先前听到那人调笑,心下里也是一惊,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紫玲一眼。后来听到那女子相问来意,方才正了正心神。 紫玲也已收摄心情,复又开口道:“此次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哦”那女子似是甚是惊讶,“不知姐姐还有什么能够帮到妹妹的地方啊。” 紫玲见她如此说道,便将司徒平的来意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那女子一听来人乃是求取东海缔结木,心下里一震,心中虽然十分不愿,但是其母天狐宝相夫人对自己曾经有过提携之恩,一时间也是矛盾不已。 紫玲见她目光闪烁纠结,知道定是在考虑此事,看来似乎此人还是记得母亲昔日恩情,如果这样,便是最好,也省得双方撕破脸皮大动干戈。也不急,就在站一旁,等待她的回音。 大约过了盏茶的功夫,那女子脸上现出一股决断之色。紫玲知道她主意已定,只是不知结果如何,一时间心中也紧张起来。 那女子似是察觉到紫玲的紧张,笑笑说到:“姐姐今日有如此成就,你母之功不可没,若没有昔年天狐前辈的一番指点,我也走不到今天。我辈妖族天生最重情义,受人之恩,定要报还。既然此子你母中意,命你来为他讨要缔结木,姐姐我自然也不会小气。你们且随我来吧。”说着一转身,就向洞内行去。 紫玲忙一拉司徒平,急身赶上。 司徒平此时还是有些迷惑,那女子说什么天狐什么指点的,难道说紫玲的母亲不是人,而是狐狸。想到这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紫玲,发现从头到脚却也没有一处相像的,心中好生不解,要说像,还是眼前这个妖媚的女子更像狐狸精。只是那女子还说什么相中之类的话语,司徒平更是迷惑了。不过还好,看来这个女子的意思是会给缔结木了。 跟随着那女子在洞府内七转八转后,眼前现出一个不大山谷,在那山谷中央长着一棵一人高矮,粗细不过尺许,笔直漆黑的树干,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枝丫。树身还盘旋的一根稍微细些的蔓藤似的东西,一圈圈的,间隔等距,但是这个蔓藤模样的植物,却是长满了墨绿色的叶子。两厢纠结,好似挚爱一般,永不分离。 那女子指道:“此株便是东海缔结木,待我取来一截与你。”说完那女子双手挥舞,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张口一吸,山谷四周陡然现出一片绿色雾气,转眼就被那女子吸入口中。 ------------ 第七卷 东海缔结木(下) 话说秦紫玲带着司徒平前去向乃母旧识,前去讨要东海缔结木,那女子记挂天狐恩情,最后还是忍住心中不舍,便带紫玲和司徒平前去洞府后秘谷,截取东海缔结木。 那女子施法撤销禁制后,转身略带歉意的说道:“姐姐从有意识以来,就已经在此陪伴东海缔结木,修行得它之助不少,故此实在不忍心伤害,还请妹妹自己动手吧。”说完,就自闪身一旁。 紫玲闻言便知她意思,要知道东海缔结木不仅仅是至阴灵木这么简单,其树身坚愈金铁,就连一般飞剑也不能伤其分毫,故此除却连根拔起外,非要仙家飞剑才能竞功。她不愿正面得罪母亲,却想着这么一个法子来推脱。 紫玲心中冷笑一声,也不说破,心想自己飞剑乃是父亲所传,得自极乐真人亲授,想来区区缔结木,还不在话下。也自笑道:“姐姐既然不愿动手,那妹妹也就越俎了。”伸手一指,一道白色剑光从身后飞起,直向缔结木卷去。 不想,那缔结木平时看去甚是普通,紫玲剑光飞近,竟然上下一体俱都腾起一圈墨绿色的光华,一任那紫玲剑光如何飞舞,却是不损丝毫。 那女子先前见到紫玲剑光出手,神情大是吃惊,万没想到,紫玲竟然能得仙家妙传,刚在心痛自己的缔结木,却没料到缔结木竟然腾起宝光护体,就连这仙家飞剑也不能伤其分毫,心中不禁愈发的得意,只是顾忌紫玲颜面,不好就这么表现出来。 紫玲万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一时间不禁也愣住了,好一阵子,方才缓缓地收回飞剑,叹了口气道:“司徒道友,恐怕此番我是无能为力了。” 那女子此时也接口,陪笑道:“妹妹,这可不是姐姐小气啊,实在是连妹妹都没法子,姐姐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紫玲闻言,强打精神忍住心中失落,笑道:“这是妹妹没有福分,怎么能够怪姐姐呢。” 说完,拉着司徒平就准备就此别过,再想他法。只是一拉竟然没有拉动,司徒平只是一意的看着那株东海缔结木。 紫玲知道他现在心中肯定不好受,只是自己的飞剑都斩之不断,又能有什么法子,忙开口劝慰道:“司徒道友,既然斩之不断,我们还是回去另想他法吧。” 那女子见到司徒平不甘不愿得模样,故作大方的笑道:“妹妹,你何不让这位公子一试呢。” 紫玲知道她这是故作大方,刚想拉着司徒平就此离去,不想,司徒平肩头一摇,放出三道剑光,白光中微微夹杂着一袭淡淡红意,剑光下还承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绿影。 那女子见司徒平竟然还真的放出三把飞剑,心中暗笑,这缔结木又不是光靠飞剑多就能斩断的,何况这三道剑光竟然还驳杂不纯。 司徒平也只是一时激愤,见到师傅所命寻取的东西就在眼前,偏偏自己就是奈何不得,听到那女子一激,忍不住就放出师傅所赐的三阳一气剑。 原想,紫玲先前那般厉害的仙家飞剑都奈何缔结木不得,自己这师傅所赐的飞剑虽然神奇,但以自己功力恐怕连紫玲的剑光都敌不过。 三道剑光过处,缔结木再次腾起一片墨绿的护身光华,将剑光抵挡在外,但是此番情景竟然与紫玲先前不同。剑光每绕着缔结木一卷,那墨绿光华,就要减却几分,不过转眼间,缔结木放出的光华已然少却一半。 紫玲忽然见到此等情景,心中不禁大惊,司徒平这三道看来毫不起眼的剑光,竟然如此厉害,比自己的飞剑都要胜却许多。 那女子突然见到紫玲突然满脸吃惊的看着缔结木不走了,忙顺着看去,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司徒平的飞剑此时已然将缔结木四周的光华消磨殆尽,飞剑一卷,头上一截缔结木已然到了司徒平手中。 其实这东海缔结木业已生长五千多年,能够自放护持宝光,已然连仙家飞剑都已不惧,也不惧人能够将其连根拔去。此时除了纯阳之宝,决计拿它没有法子。 偏巧司徒平这三阳一气剑,就是一把纯阳飞剑,如果放到前些去青螺那时候,司徒平功力不到,即使运用此剑也决计奈何不了这株缔结木。司徒平出来之前不久,终于将三阳一气剑练得变化随心,将剑内潜藏的三阳之气激发出来,所以剑光看上去也就有些驳杂不纯也是此故。 那女子此时见到司徒平飞剑如此厉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幸好只是取了顶上一小截,顾不得心痛,忙自陪笑道:“道友既然得到了缔结木,那待我将此处行法禁闭一下,就去前厅坐坐吧。”话还没有说完,就又从口中喷出一道绿烟,将山谷复又笼罩在内。 紫玲见到她如此匆匆行法,知道生怕自己等再取了缔结木,此物乃是她的心头肉,此番被司徒平机缘取得一截,没有翻脸已然不错,也就不再打岔,笑道:“我等叨扰多时,也就不再麻烦姐姐了,这就告辞。” 那女子虽然巴不得紫玲早点走人,但是面上还偏偏装出一副挽留之意:“妹妹还不多玩一会,这么着急就走。” 紫玲道:“不打扰了,我等还有他事,暂且先就告辞,日后有机会一定再来拜访姐姐。” 那女子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既然你等有事在身,姐姐我也就不强留了,还要代我向天狐前辈问好才是。” 紫玲欠身行礼道:“妹妹一定将姐姐的话带个母亲,就此告辞了。” 那女子此时业已行法完毕,笑道:“那姐姐我就送妹妹出去吧。”说完,径自在前面带起路来。 司徒平此次得到缔结木,虽然觉得貌似少了一些,但是人家话已经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次开口强求,又听及紫玲已然开口表明去意,无奈只得跟着紫玲一同随着那女子走出了洞府。 走到洞府之外,紫玲再次拜别,方才拉着司徒平一挥弥尘幡,化作一团彩云,遁空而去。 ------------ 第八章 天狐辛秘(上) 那女子见到紫玲两人业已走远,方才咬牙切齿的骂道:“小贱人,勾搭了个小白脸就了不起啦,不知道浪成了什么样,哼…”话音刚落就听身后轰的一声爆响,听其方向,好像就是自己的洞府后面。 一想到后面山谷内的缔结木,那女子心中一惊,还未及进洞察看,就见远远的一道冲天绿光从洞府后面飞遁而起,快似闪电,转眼就消失在目光的尽处。 那女子看那绿光飞出的地方怎么好似就在缔结木生长的山谷附近,急忙大叫一声,匆匆赶到后府山谷。 等到了那,山谷内虽然说不上什么一片狼藉之像,但也是碎石满地,更重要的是缔结木不见了,那女子此时疯了一般四处寻找贼人,但是除却先前见到的那道声势宏大的绿光外,并没有丝毫迹象。 找寻甚久后,那女子方才死心了般,恹恹然的回到洞内,如果说是那道绿光,自己为何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潜入,直到那绿光遁去之时,方才发现。 莫不是….莫不是紫玲带来的,思前想后,那女子也就想到这么一个可疑之处,自己也就他们来时方才撤去禁制,而且也是随撤随启的,贼人除非与紫玲两人一道,绝难就此混进的。 越想越是肯定,只是无奈自己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就算有证据,自己势单力孤也无力与天狐母女抗衡。但是此事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那女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紫玲、司徒平自然不知道这番后续,此时依仗弥尘幡之力,两人早已回到了先前的荒岛,拜见了紫玲的母亲,也就是天狐----宝相夫人后,司徒平想要急着回山复命,便开口告辞。 宝相夫人笑笑应允道:“我知道司徒小友归心似箭,也就不多加挽留,日后有缘再行相见吧。” 司徒平躬身答道:“晚辈绝然不忘夫人今日之恩,日后但有差遣,请传讯百蛮山,晚辈定不会推托一二。”说完,又与紫玲拜别一番,方才驾着剑光回山而去。 司徒平走后,紫玲有些不解的问道:“母亲大人,为何不将事情与司徒平言明,若是能够就此将其劝归正道岂不正好。” 宝相夫人依旧笑容不减,答道:“紫玲啊,你功行还浅,如何能知内中玄机。昔年因为我曾助玄真子的弟子诸葛警我脱去三灾,故此得有一些香火情缘,再加上你父亲的师傅极乐真人的嘱托,故此,玄真子早年助我兵解免去一劫,并将我安置此处修行。但是你可知晓母亲我还有一劫。” 紫玲闻言一愣,“女儿知晓,方才所说不也就是此事。祖师极乐真人昔年曾有明示,非要一个王寅年王寅月王寅日王寅时生的根行深厚之人,才能救母亲脱难。玄真子师伯苦寻多年,方才知晓这人便是早先许飞娘门下,现今绿袍老祖门下的司徒平。上次青螺大战,凌浑师伯为此还与绿袍老祖争斗一番,可惜…..” 听到此处宝相夫人忍不住冷笑一声:“可惜什么。”忽然似乎发现自己不应该如此说话,忙堆起温煦笑容。 紫玲刚刚听到母亲一句呵斥,似乎有些吃惊,陡然间似乎有了一种都不认识自己的母亲的感觉了。 宝相夫人看着紫玲那惊愕不定的神情,叹息一声,“紫玲啊,有些事母亲本不愿告诉你。不过你现在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现在天下即将打乱,浩劫将起,这些事母亲也想说给你听听。” 紫玲听母亲说法,似乎曾经有好多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在其中,“母亲且讲。” 似乎是回忆起往昔不堪回首之事,宝相夫人的神情顿时也黯然了许多,过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道:“你知道,母亲我乃异类天狐,修炼三千年方才得道,后又几经奇遇,终于成为旁门中数得上的能手。因为我所习乃是上古素女真经,非要交合收摄男子元阳不可,故此名声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但是我素来知机畏命,所有与我交合的男子都是心甘情愿,而且一段时间吸纳元阳后,我也定已我所练灵丹补助那人亏损,即使是凡人也一样能够得尽天寿。又因我法力奇高,所以一般也没有人会打着斩妖除魔的名堂,找到我头上。 直到后来,也是冤孽,我遇上了你父亲,双双相恋坠入爱河,自此一发不可收拾,难以自拔。彼时你父亲只是极乐真人最小的弟子,新近入门,也无甚法力,他没说来历,我也没问,却不想就此最终酿下滔天大祸。 你可知母亲那时有一大劫。” 紫玲闻言点点头道:“嗯,听说就是玄真子师伯助母亲兵解,方才得以免去劫难。” 宝相夫人此时一脸凄惨之色:“那你说得不错,就是玄真子助母亲兵解,方才免去的大劫,但是你可知晓那所谓的劫数到底是什么。” 紫玲摇摇头道:“女儿那时年幼,不知详情。” 宝相夫人道:“谅也无人会说与你知晓,也无人敢说与你知晓。母亲昔年大劫便是你叫师祖的极乐真人。” 紫玲闻言如被雷劈,整个人都呆立在那里。 宝相夫人也不管紫玲反应,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下去,也许这些苦闷委屈,憋在心中实在是太久了,“那年,我算出与你父亲两人俱有杀身大劫,只是不管如何算法,都是不知究竟。便将此事说与你父亲听,本想,以他法力也难知晓什么眉目,纯粹是心中苦闷说与他听。却不料你父亲闻言陡然大惊,跟我再三确定后,最终萎顿的说了一句:定是师傅找来了。 我忙问他师傅到底是何人,得知乃是极乐真人李静虚,那时我已有盛名,虽说极乐真人得道已久,但是自持法力也不惧他。多方筹划一番,便准备与其斗个死活。 最后极乐真人果然来了,只是其法力之高,实难令我想象,按说早该飞升天阙,却依旧还是滞留人间。极乐真人几招之下就将我制服,最后还是你父亲,一味苦求,最后更是兵解发誓,此后与我断绝往来,永世不相见,这才保得我性命。 极乐真人最后便送书信与玄真子,让其助我兵解,直至今日。” 说完这么一番,宝相夫人眼角早已滑落了两缕紫气,她现在乃是元婴之体,本无泪水,实在是伤心已极,情难自抑,方才有体内元气,不受制的从眼角飘散出来。 家破人亡,夫离女散,相爱的人永世不能相见,自己更是落得如斯境地。 ---------------------------------------------------------- 汗,今天答应帮我朋友推荐下博客的 w w w . t x t 8 0. l a ------------ 第九章 天狐辛秘(下) 紫玲听及母亲一番话后,方才知道当年之境,竟是如此凶险,如此叫她惊讶。 伤心一阵后,宝相夫人毕竟修行多年,逐渐收敛情绪,复又笑道:“现在好了,天势已乱,所有玄机都需要重新按定了。”也不管这番话,紫玲是否听得懂,“女儿你不是先前问我为什么不跟司徒平明说吗?” 紫玲听到母亲提及先前自己所问之事,忙点了点头。 “你可知晓司徒平的师傅是谁。”宝相夫人问道。 “当然是百蛮山绿袍老祖。”紫玲虽然很不明白母亲问这个大家都知的问题做什么,但是肯定会与下面的解释有关。 宝相夫人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正是绿袍老祖。你可知道绿袍老祖先在到底在做什么吗?” 紫玲摇摇头,茫然不知母亲的意思,“女儿道行浅薄自然推算不出。” 宝相夫人笑着说出了一番令紫玲更是吃惊的话语,“何止是你,就连母亲我潜心修行多年,已然临近飞升之力也丝毫推算不出绿袍老祖的任何迹象。不止是我,相信三仙二老定然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推算得出吧。” 紫玲惊问道:“绿袍老祖有这么厉害吗?” 宝相夫人笑道:“以前不曾接触此人,所以我不知晓,现在乃是推算不出,所以还是不知晓。” 宝相夫人复又言道:“不过此事你已然不用多管了,我自有计较,想来我脱困之期也定然不愿了吧。终于不用再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穴岩洞之中了。” 紫玲惊讶道:“难道母亲不愿意再次苦修?” 宝相夫人冷笑道:“你以为母亲我愿意在此吗?在哪里修行不行,非要在此处呢!我实则乃是极乐真人强令在此,不得踏出一步,更是令玄真子就近看守。不过你知道正道中人素来不愿无理压人,所以与我交换的条件就是,助我避去第三次雷劫。但是现在司徒平不在正道手中,只要我自己到时候求他助我渡劫,自然与正道无忧,不受挟制,而且那时功行大成,也不用惧怕诸人。”说到此处,不禁又叹了口气,“其实极乐真人为人倒也不算坏,只是他素来正派,门规甚严,绝不允许门下弟子出轨犯戒。禁闭我,也只是怕我偷偷去与你父亲见面而已。 算了,此事不再多言。只是此时天数已变,原本峨嵋一家独大的盛景定然不会出现,我也不知道令你等拜在峨嵋门下到底是对还是错。实在不行,如若我能够渡过三次雷劫,你姐妹俩还是随我一起潜心修炼吧,不要多理外事。” “难道峨嵋派会有什么灾难不成。”紫玲问道。 宝相夫人沉吟一番,“峨嵋有三仙二老护持,又与诸多能人交好,照例来说,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此番天道陡转,平添许多变数,正邪之争将起,峨嵋派身在其中,定是难逃。不论最后胜负结局,对我们母子来说都无甚瓜葛,何必参杂其中。具体如何我现自也不知晓,天道高深,变幻莫测,我等修炼之人,虽有诸般法力,也难尽知啊!” 东海荒岛天狐母女是这么一番交谈,话说司徒平带着一截缔结木回到百蛮山后,便将缔结木交于师傅绿袍老祖。 绿袍叫司徒平将缔结木放于一旁,开口说道:“难为你能够如此短的时间里面就能够将此灵木找回,辛苦了。” 司徒平躬身答道:“实乃弟子有幸预见一位海外散仙,蒙其之助,方才能够找到这东海缔结木。” “哦”绿袍甚是感兴趣的问道,“不知是哪位散仙,竟然如此高风。” 司徒平忙又描述一番。 绿袍听了也未多言,只是笑道:“你既然承受了人家的恩情,日后千万可不能忘了报答人家啊。” “弟子知晓。”司徒平答道。 绿袍道:“嗯,那你先下去吧。” 闻言,司徒平行礼拜到:“那弟子先行告退了。” 见到司徒平业已走远,绿袍突然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天狐好算计,好算计啊。”一阵狂笑过处,拿着一小截缔结木便向密室走去。 进到密室之内,只见内中地上赫然放着个近人高的,一整株的缔结木。 原来,在司徒平去往东海之前,绿袍已算到,此番前去司徒平定然会遇见天狐,而缔结木更是非遇见天狐不能寻到,但是内中可能还会有些变化,绿袍不放心,干脆便将玄牝珠附于司徒平体内。 绿袍此时木火二行真气皆已大成,将玄牝珠日夜锻炼之下,虽然还未至完美,但是已然能够借物托体,神游千里之外。 所以司徒平一路所行所遇,绿袍尽皆知晓,先前所问,也只是想看看这个弟子到底会不会有什么欺瞒自己。 直到紫玲带着司徒平去找那缔结木,绿袍发现,那守护缔结木之人,竟然就是前段时间来百蛮山闹事的韩瑶,只是不见了文蛛去向。 后来见到那缔结木竟然已经有五千多年的火候,心中便起了夺取之意,故此附着在司徒平的剑光之中,借助剑光将缔结木护身精光磨去,再潜至缔结木上。等到韩瑶送紫玲和司徒平出去的时候,自己便暗施法力,卷走了整根缔结木。 至于天狐的一番所想,绿袍虽然不知,但是也可猜想个大概。故此也就默许了司徒平将来助天狐渡劫之意,只是中间夹杂着极乐真人,绿袍也不敢显露出什么太过明显的意思。 要不然极乐以为自己妄图勾结天狐作乱,岂不又是麻烦。绿袍所想的也仅仅不过就是让天狐不好意思再多管自己百蛮山的事。 此番最难寻找的缔结木已然到手,剩下的就是要看其他弟子去搜寻的灵骨到底找得怎么样了。只要等最后灵骨一全,自己便开始祭炼百鬼夜行图,只要此法一成,也不虞什么跳梁小丑都能杀上门来。 只是正道中人,素来诸多算计,此时还是要谨慎才好,到时候免得为其探知,又来搅混。 ----------------------------------------------------------- 朋友的博克,大家喜欢的就去看看啊! w w w . t x t 8 0. l a ------------ 第十章 地府黄泉 炼制百鬼夜行图所需要的灵骨,必须是蕴含阴邪之气的邪灵骨,不过这样的邪灵骨在百蛮山方圆千里范围之内基本就可搜寻到,而且百蛮山地处南荒,自古多毒瘴、恶虫毒豸、荒野猛兽之流,在这里寻获得灵骨基本上或多或少的都会沾染上一丝丝的毒性。 所以绿袍对于邪灵骨之事,唯一需要的就是给予门下弟子一些时间而已,其余并没有多大问题。 不过炼制百鬼夜行图除却东海缔结木、百副灵骨、凝练的阴魂外,还需要三样最主要的东西,分别是地肺黑煞气、黄泉幽冥气、极地玄冰精英。 而这三样中,惟有极地玄冰精英在寒泉行宫内藏有一些,虽然不算很多,但是拿来祭炼百鬼夜行图却是已经足够了。而地肺黑煞气和黄泉幽冥气就要绿袍亲自设法收取了。 绿袍今日准备先行收取的就是地府黄泉内的幽冥之气,不过天地轮回尽皆都归属于地府,法律森严,据说所有的生灵死后,都会魂归地府,然后进行轮回。古来就有地府之说,人间更是盛传有十殿阎君守护,绿袍虽然并未去过地府,也不确认真的是否有十殿阎君的存在,但是绿袍知道一点,就是地府绝对是不缺能手,素来只闻有人去从不见有一归返的。 要知道这自古以来,看不通生死之人比比皆是,所以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强闯地府的人,数不胜数,其中自是不乏修行有成之人,最有名的当属一千五百年前,昆仑派内一位修行已近飞升的能手,因为一些缘故,去往地府,最后也是一去不回。 因为此人去前,曾经在昆仑摆下天人本命灯,不想去后仅才一个日夜,代表那人的命灯就已灭去,说明此人已然神死魂销。 此事当时曾经轰动一时,自此之后,基本再也无有修行之人敢于生出擅闯地府之心。 这件事还是绿袍刚刚开始修行之时,师傅作为警戒之语告知的。因为魔教修行,很多地方都会多少需要用到一些阴魂厉鬼,说到这些东西,自然是地府之中最多,数不胜数。但是魔教能手不少,却也从未听闻有人敢于收摄地府鬼魂,全都是自己找寻滞留人间的阴魂厉鬼而已。 绿袍此番虽然要收摄的仅仅是黄泉幽冥气,而黄泉又是人鬼阴阳两界最为临近的地方,但也还是不敢大意,故此布下法坛,更是召集一些门人,一旁护法,以防万一。 绿袍环抱虚空之状,两只手上陡然腾起一抹绿光,两厢相互交引,口诵魔咒 “天魔之道,密布三千,阴阳两界,地府黄泉,开!” 就见绿袍两手之间绿光骤然大盛,好似怀抱了一个绿色的太阳一般,渐渐的,绿光虽然依旧耀眼,但是中心却明显的可以看出一个黑点来,而且还在逐渐的增大中。 待到变至人头般大小时,便不再变化,再看绿袍此时的模样,脸上涨得有些泛红,汗水更是悄悄的在眉梢划过,急喝一声:“司徒平。” 司徒平早已得到绿袍的交待,此时闻及师傅说话,急忙将手中青蜃瓶对着那绿光中的那个黑洞,五色精光过处,一道青光已然从瓶口直传进绿光中,进入黑洞之内。 过了大概三刻的功夫,绿袍此刻脸色已然开始有些发白了,周身更是汗如雨下,显然此刻已经吃力已极。 绿袍估算时间差不多了,忙说到:“收” “是”司徒平一声应道,手诀一引,就见放出去的那道青光此时已然回转收回,只是尽头还卷着一团人身般大小,似黑似黄,翻滚不休的云团。 这个黑黄云团虽被青蜃瓶宝光卷着,但是方一脱离绿光中的黑洞,好似野马奔腾,立时翻结不休,直如马上就要脱离那道青光的钳制一般。 司徒平并没有将这团看去好似将要爆走的云团收进青蜃瓶,反而大喝一声:“诸位师兄注意。”然后就收了青蜃瓶的宝光,将那团云气放开了。 那团黑黄云团,原本在青蜃瓶宝光的压制下就有人形大小,此时失了钳制,更是扩张开来,瞬间又自涨大一倍。 周围弟子见状也不惊慌,已然按照绿袍早先的吩咐,都将手中的白麻布幡一挥,只见千万余道彩色丝线从幡面飞起,恍若烟岚,上下交织,瞬间便组成了一个二丈高下的大彩球,将黑黄云团困锁其中。 绿袍此时也是大喝一声“合”终于将打开的地府黄泉缝隙再次行法闭上,见到诸多弟子虽然是将刚刚采集出来的黄泉幽冥气锁住,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却再无任何力量能够去压制,导致现在包裹在黄泉幽冥气之外的彩色烟球,已然是越涨越大,再这样下去,终究最后会是彩球爆裂,让黄泉幽冥气四散开来,危害世间。 要知道这黄泉幽冥气也是趋死夺生的东西,普通人只要吸上一丝,顷刻之间定然生机湮灭,魂归地府。而且黄泉幽冥气还能够自行蔓延繁衍,只有有足够的灵气生机,它甚至可以将整个世界都变成黄泉之地。这也是为什么炼制百鬼夜行图用它的原因,地府之中不是没有其他更厉害的,只是基本都没有这等繁衍之能。 绿袍此时头顶升起一道雾蒙蒙的绿光,瞬间腾起近十丈许,然后陡然一倾,对着彩烟巨球翻扣下来,恍如一个绿光大手,直将整个彩球俱都包裹在内。 此时得到绿袍法力之助,彩烟巨球终于不再扩张,进而更有逐渐被压制下去的趋势。 终于在大阪个时辰的努力之下,彩烟巨球俨然变成了绿袍手中一个鹅卵大小的彩色珠子。 绿袍此时神色愈见严肃,“你等将烟岚撤去。”说完,就见四周弟子再次挥动手中的白幡,就见丝丝彩烟如倦鸟归巢,瞬间即都隐入幡内。 再看那颗原本色彩斑斓的珠子,已然露出内中本色,似黑似黄之色,只是外面依旧还是有一层薄薄的绿光流转,仔细看去,绿光之内的珠子好似活的一半,黑黄烟云依旧翻腾纠结不休。但是无论怎样,俱都突破不了那薄薄的一层绿光。 绿袍这时方才算松了口气,反手间,将压制成珠子的黄泉幽冥气收好,暗叹一声,幸好本门魔道法力能够克制住这黄泉幽冥气,否则还真是不好办。 ---------------------------------------------------------------- 推荐下新人新书《东行》! ------------ 第十一章 法图初成 百蛮山万丈地底,有一个数丈方圆的地下石穴模样,内中黑气弥漫,伸手几不见五指,向下看去,百十丈的尽处闪耀一片红光,只是这红光甚是妖异,一眼看去竟有让人生出一种晦暗,毁灭炙烈,其色乃黑的感觉。 此处已然临近地肺,常年密布地煞黑气,这地煞之气,非同一般,乃是天地生成之时便遗留下来的那丝阴毒污秽之气,普通人遇上固然是有死无生,即便是修行有成的修炼之士一不小心沾上了,虽不致送命,但是也定然也耗费许多苦功才能摆脱。 不过此物虽然厉害,但是污秽非常,故此正道自然是不会去动它,而且就算是一般的旁门左道的修士,也没有本事去用它。 先前异教能收之中,也只有玄阴教主谷辰修持的玄阴真经,擅于收集此物祭炼法术、飞剑。 绿袍一脉传承的南方魔教本不擅长于利用此物,但是偏偏祭炼这百鬼夜行图就需要用到此物。此番所谓的用到,不仅仅是指祭炼之时需要用到地煞黑气,更主要的是整个炼制过程,完全就是要在地煞黑气中进行。 于是绿袍无奈,只得行法,打穿万丈地底,更在地下开辟了一个洞穴,专门用作祭炼百鬼夜行图之用。 时值午时,就见一道绿光过处,绿袍此刻已然身至这万丈地穴之内。就见他头顶一颗鹅卵大小的宝珠,放出一圈绿光碧晕,将周身照定。 自从前些时日绿袍打通这地穴以来,便准备先行炼制出百鬼夜行图的的主体法器,于是每日每日子午两个时辰都要在这万丈地穴内炼法。 百鬼夜行图的主体法器,乃是由黄泉幽冥之气为本,牵制以地煞黑气,佐以百蛮山独传魔教秘法,耗时四九之功,方才能够祭炼有成,最后更是要以极地玄冰精英定气凝型,才算将这法器主体炼成。 黄泉幽冥气,趋死夺生,惟有同样阴毒污秽的地煞黑气方才能够不惧,两厢之间在魔教秘法的催动下,逐渐趋于融合后,才算功成。 今日已经是绿袍在此行法的第三十七天,昨日黄泉幽冥气和地煞黑气已经完美的凝结交融在一起,这次要做的就是运用极地玄冰精英,凝塑定型。 绿袍挥袖,随手飞出一道绿光,将眼前的地煞黑气稍稍打散,就见眼前突然现出一个球形的黑气凝炼的东西,上面夹杂着无数暗黄色的小光点,在这个纯黑的世界里,显得如此的突兀,让人能够一下子便发觉出它的与众不同。 这便是绿袍花费三十六日苦功,炼制而成的黄泉幽冥气与地煞黑气的完美结合体,此时就见绿袍手中取出一个一尺高下的羊脂白玉净瓶,瓶口还塞着一个不知是什么木头制成的塞子,紫色悠悠,与白色瓶身稍加对比,异常显眼。 伸手对着木塞一指,一阵白光闪过之后,绿袍拔下了瓶口木塞,然后对着瓶口一引,随即指向对面那个球状物体。 就见白玉瓶中瞬间飞出星星点点的银色光芒,好似一个个的萤火虫般在空中飞舞,渐渐的,银光越聚越多,逐步汇成了一条如丝般的光链。光链越来越凝练,又恍如飞蟒腾龙,弯曲蜿蜒,围绕着那悬浮空中的黑球,一圈又一圈,直至将其全部淹没在银光之中。此时原先的黑球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华闪烁的,银色光球。 此时绿袍早已放开手中的白玉瓶,施法任其自由悬浮身旁,瓶内依旧是银光点点,不停的飞出。 绿袍十分谨慎的看着眼前不远的光球,两只小手,一上一下,作排压状。只是双手之间,好似有万钧阻力一般,合拢之势,极其缓慢。但是绿袍本身又不见任何异像,不禁让人好生奇怪,到底在鼓弄什么玄虚。 这时绿袍对面的银色光球却开始有了变化,不知道受什么压力一般,原本的球体,竟然开始慢慢的扁平了下来。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绿袍两手终于合到一处的时候,面前的银色光球也被压成了如纸般薄薄的一片。 绿袍休息一阵,深深吸了口气,双手平伸与胸前,大叫一声“嗨!”,猛地向外一拉,就见眼前那薄如纸片的银光,瞬间就变成了一幅十数丈长的银色光卷。 一见如此,忙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比自己还要高的树干来,色作漆黑,上面还缠绕着一根树藤。 绿袍一手拿住怪木,一手捏一法印。 “千年宾蒂,一世纠结,煌煌魔道,分阴离阳!” 原本宛如一体的东海缔结木,此时好似被一股不知名的巨力,硬生生的给分离开来,带着阵阵墨绿色的光华,向悬浮在半空中的银光长卷的两端,分别飞去。 绿袍此时的神情愈发的严肃,待到东海缔结木飞至银光长卷两端,双手再捏一无名手印,口中默念魔咒。头山原本护持自身的绿光宝珠,顿时爆起千寻碧焰,聚成一道碧绿光带,就向眼前的银光长卷而去。 远远看去,就好似绿袍头顶飞起了一个绿光大手,在一幅银光闪耀的卷轴之上,来回抚mo了一番。 等到绿袍收回宝珠光华,此时眼前那长卷之上的银光竟然渐渐敛去,慢慢的又显出原本的浓如泼墨的黑来,却又不仅如此而已,待到银光已逝,黑色已定后,原本就与黑色纠结不休的诸多暗黄色的点晕也自泛现出来。片刻后,长卷又是银光一闪,好似不甘心般的反扑,黑色长卷之中,又多了点点银星光芒,好似黑夜中漫天的星辰。 此时绿袍方才露出一丝笑意,伸手一招,那悬浮眼前的长卷瞬息便到了手中。此时再看,也只不过是一个宽约两尺,长有丈许,通体漆黑,正面还有漫天银光、暗黄光点密布,两头各是一根墨色木制卷轴。 绿袍将其一卷,收好后,一转身便向上飞去,待出得地穴,将其运法封闭,此间已然暂时没有用处了。 万事俱备,只欠灵骨。 ------------ 第十二章 假意寻仇 绿袍自百鬼夜行图的主体法器炼成后,等候多日,终于将所需的邪灵骨俱都凑齐。算定时日,等到今日方才开坛作法,准备将百鬼夜行图一举竟功。 但是不知怎的,绿袍最近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的感觉,但是无论怎么运法推算却也推算不出个究竟。待到今日开坛作法,心中不安之感更是明显,绿袍虽然依旧还是推算不出究竟,但是却知道,不安之感定然是缘于自己所要祭炼的魔教至宝----百鬼夜行图。 要知道魔教各类法门最易速成,而且大都有伤天和,故此最遭天忌。不过自己盘踞百蛮山不出,决计不会去找别人麻烦,那肯定是天道运转,发动天机,促使别人来破坏自己炼法。 绿袍心中冷笑一声,虽然不知来者将会是何方神圣,自己却也不惧,定然要叫他来的去不得。也未与门下弟子明言,只是知会他们,今日定要小心护山,以防差池。 自己回到静室,四周布置一番后,便开始在法坛前着手祭炼百鬼夜行图。先自取出邪灵骨,一副副的摆于地上,看这些灵骨有黑的、由黄的、彩的,颜色各异、式样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充满了灵气。 法坛上说是布置,实际上也就只摆了百鬼夜行图的主体法器----黑色画卷。 取出青蜃瓶,手中捏定法诀,就见瓶口一阵五色精光闪过,一道青光裹着一到黑气伸出瓶口一尺左右。 绿袍法诀一引,就见那道黑气陡然间从青光中分离开来,黑气似乎知晓境况不妙,一离青光便妄图想逃,可惜被绿袍指尖放出的一道绿光团团罩住,丝毫不得动弹。 那黑烟此时慢慢凝集出一个人形来,张口尖叫道:“还往前辈高抬贵手,饶了小的性命。” 绿袍“嘿嘿..”一笑,“放心,老祖我不会要你们的性命的,只是想换个地方关你们而已。”说着身边飞起一根粉红色的邪灵骨,就将绿袍指尖放出的绿光撞去。 那根邪灵骨丝毫没有阻隔的飞进绿袍所放出的那道绿光中,渐渐靠近黑烟小人,那小人一任如何哭喊,终究还是无济于事。那根邪灵骨碰到黑烟小人后,好似像冰般融化了一样,瞬息就化作一团粉红色的光液,将黑烟小人包裹于内。 直至那原本的黑烟小人变成了,粉红小人,绿袍指尖一移,那粉红小人便向法坛上的黑色画卷飞去。刚一临近,那黑色画卷此时也照出一道暗黄光华,将那粉红小人接纳进去。 接着绿袍又从青蜃瓶中提出第二道黑烟阴魂,继续如法炮制。 待到大半个时辰之后,绿袍看看百鬼夜行图已然进行了一半,估摸着后面恐怕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就应该能够将其祭炼成功了吧。但是奇怪,还并未曾有什么异像出现,老天难不成还真的准备拖到最后不是。要知道自己祭炼的百鬼夜行图不同于一般的术法,习性甚至可以说是相反,一般法术都是越往后越难炼就,更加容易被破坏,但是此法不然,乃是越往后越顺畅的,别看前面一半已然花费了大半个时辰,接下来的部分说不定连半个时辰都不要。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正在绿袍心想间,神念已然感觉到,山外有人在争斗,看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天机运转,定然有人上门找麻烦。 其实绿袍的一番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此刻在百蛮山外的乃是一个红面无须的中年道人,长相甚是平凡,但是所运用一口金色剑光好不厉害,连破数面百毒寒光障的防护。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百蛮山诸位弟子发现有外人驾着剑光飞近,看出来意似乎不正,又加之师傅今日祭法紧要,嘱咐要多加谨慎,以防万一,几个机警的弟子都先将百毒寒光障放出,以图阻住来人,却不料反为来人接连破去数层防护,更是一举斩杀障内镇幡精魂,不过还好未伤根本,以后再行祭炼依旧能够发挥妙用。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c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不过百蛮山诸多弟子,除却司徒平外,俱都未曾习过剑术,全凭法术应敌。本来法术威力绝不差于剑术,但是此刻来人剑术精妙,一道剑光更是运用得好似闹海金龙,根本抓不住来人方位,故此一些法术也无从施展。 幸好司徒平看出不妙,忙将三阳一气剑放出,三道红白相间的剑光,将来人那道金光稍稍挡住。即便如此也已有数位同门已然受伤,只是全都炼有百毒寒光障护体,倒也无一有性命之忧。 来人剑光被司徒平敌住,这才现出身形,便是上文所说的那个红面无须的中年道人。 此人现在冷着一张脸,大声说道:“绿袍身在何处,还请出来见上一面。” 唐石闻言,虽然不知此人来历,但见他直呼师傅名讳,一上来又伤了这多同门,定然不是友人。想罢,哈哈笑道:“兀那道人,藏头露尾,连名讳都不敢报,还敢见我师傅,此刻更是我司徒师弟都能敌你,还有什么本事见我师傅。” 红面道人一听此言,脸色愈发的铁青,呵斥道:“贫道乃万里飞虹佟元奇,你等小辈莫要以为仗着几口上乘飞剑,就在此口出狂言。贫道也不与尔等一般见识,还是速速叫绿袍出来见我,问问他我弟子尉迟火究竟是如何死法。” 梅鹿子此刻也自笑道:“你这道人倒也可笑,自己家弟子死了,来问我师傅做什。莫不是知道我师傅法力高深,故此想请他老人家帮你算算到底谁害了你徒弟啊。”说完,此刻诸多同门闻言俱都大笑起来。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其实佟元奇此次前来托问弟子身亡之事是一,更重要的就是探探绿袍虚实。 原来妙一真人前些时日与玄真子等人闭关炼法,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般,但是多番推算俱不得真究,只是知晓确实乃有对正道不利的祸事发生,而且隐约感觉到就在南方。 妙一真人与玄真子商讨后,觉得南方一带,旁门左道之人虽多,但是能够颠倒阴阳,令自己等人也都推算不出的,却是不多。 想来想去也就是百蛮山的绿袍老祖最为可疑,但是又不好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杀上门去,想起师弟万里飞虹佟元奇的徒弟尉迟火上次死于文蛛之手,与绿袍有些关联,便干脆拜托他以弟子之由,前去百蛮山探个究竟。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只是佟元奇此人性如烈火,知道弟子乃是因为绿袍故意见死不救,心中忿恨不已,一直没有机会。此次借着掌教师兄之谕,便想一报此仇,故此才会一上来不问缘由的妄下毒手。 ------------ 第十三章 恶斗百蛮山 话说万里飞虹佟元奇见百蛮山只有一人运用三把飞剑与自己争斗,其余的都好似在一旁看热闹般,指指点点的,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心中不禁暗骂:这群魔崽子果然都自狠毒,光看着同门一人如此拼命,自己却在一旁嬉笑。 其实此事倒不是百蛮山诸人不愿意出手,实在是佟元奇的剑光太过厉害,唐石觉着诸多同门实在是难以抵御,怕他们万一有个闪失,回头跟师傅不好交待。何况师傅此次炼法之前已然将太乙五烟罗交付自己,只要看司徒师弟一个不对,便将此宝放出,想来这道人也奈何不得,待到师傅炼法完毕,此人自然是难逃劫数。 不过唐石想得虽妙,佟元奇却也不是吃素的,见到司徒平三道剑光甚是凌厉,照现在这样子下去,一时半会决难拿下,自己再这么跟一个小辈这么僵持下去,未免有失颜面。心思一动,便伸手对着自己放出的金色剑光一指,恍如蛟龙飞蟒的金光陡然一震,又自分化出一道来。 司徒平先前见到那红脸道人的剑光,便已认出乃是峨嵋派的路数,自己早年曾得黄山餐霞大师传授过一些峨嵋剑诀,故此识得。此时已然想起当年餐霞大师的恩情,本不愿与来人对上,以免尴尬。但是来人着实厉害,一道金光业已练得变化随心,自己同门所练的百毒寒光障尽皆火候还差,俱都不是那道金光的一回之敌。 生怕诸多同门枉自丢了性命,这才将自己的飞剑放出,只是两厢剑光才一接触,司徒平就觉得对方那道金光潜力极大,若不是自己这三口飞剑奇妙,定然一个照面都支持不了。即便现在,也只是倾尽全力,苦苦拖延对方剑光而已。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此时忽然见到对方剑光竟然又分化出一道来,司徒平一接触之下就已知晓,这可不是什么幻术,乃是极其上乘的剑道法门----分光化影之术,自己早年在前师许飞娘门下时,有幸曾见她施展过。此法练成后,能够将自己所练剑光随着各人功力深浅,随意分化,这分化出来的剑光直如另外一柄修炼多年的飞剑一般,决不弱于本体,而且最妙的是,飞剑本体威力也决不会有所降低。 原本司徒平就已是在拖延而已,此刻两道剑光一同夹攻之下,转眼已露败绩,三道剑光连连败退,转眼就已被压制到司徒平头顶上不足一丈之处。 唐石此时也已看出不妙,大声叫道:“司徒师弟小心。”说完,便将太乙五烟罗从怀中取出,向空中一抛。一方巴掌大小的五方锦帕,见风便长,随即就化作漫天彩色烟霞将百蛮山全都护住。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司徒平见师兄已然将太乙五烟罗祭起,知道已无大碍,自己飞剑又不是来人对手,省得再丢人现眼,便伸手一招,将飞剑收回。 佟元奇陡然见敌人放出这么一件宝物,淡淡彩烟竟然将全山俱都护住,虽然觉得此宝有些眼熟,一时却也没有想起。心下里也颇不以为然,这百蛮山有什么出名的东西,自己不知道,看着宝物即使厉害,此时护住全山,不信还能有多强的防护之力。 伸手一指剑光,顿时化作一道数十丈金虹,就向对面诸人卷去,同时挥手间放出数十团太乙神雷,向下面打去。 百蛮山诸人见他声势如此宏大,虽然知道太乙五烟罗的奇妙,但一时间也吓了一跳,等到一阵轰鸣过后,数十团的雷火竟然毫无用处,就算那道来势汹汹的金光,护山彩烟也是纹丝不动,安如泰山。此时诸人不禁对着空中那红面无须的道人又是一番讥笑,直把他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但偏偏这护山法宝神奇。 就在这两方僵持之时,百蛮山诸人突然见到一道绿光从山中飞舞而出,认出乃是师傅法力,开始还以为是师傅炼法事毕,前来收拾敌人。但后来见那绿光径自一味的漫山飞舞,好像在追逐什么一般,却偏偏又看不见什么敌人的踪迹。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此时那绿光突然响起了绿袍的声音,“笑和尚,上次老祖我好心放你一马,不想你竟然此次又闹上门来,难道真的欺我百蛮山无人吗?”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这时一阵清脆的童音,也不知从何处响起,“呸,无耻魔头,上次若不是你以大欺小,夺我飞剑,我又怎会被那文蛛毁去肉身。天幸师傅慈悲,为我凝聚元婴之体,此次就是来找你这个魔头报仇的。” 那道绿光中绿袍的声音复又响起,冷笑不止,“你等正道就是这般无耻,你对老祖我口出妄言,故此才略施薄惩,收你飞剑。至于你被文蛛嚼吃肉身,与我何干,真是笑话。当然你等的卑鄙,老祖我也是早有耳闻,未想今日一见,更胜传言。暗算偷袭,无一不用,若不是老祖我还有几分法力,今日说不得就栽在你这鼠辈手上。” 原来佟元奇并不是一人前来,随同一起的还有苦行头陀的弟子笑和尚。前些时日苦行头陀终于为他塑体成功,自此法力不减反有所增。此次来百蛮山探寻,便想分作一明一暗两组,由佟元奇正面挑衅,笑和尚则隐身去观察敌情。 故此,一来之时,百蛮山诸弟子只见到佟元奇,并不知晓竟然还有一个笑和尚隐身进入山内。 笑和尚一番搜寻之后,终于在一间静室之外,见到内中正在炼法的绿袍老祖,心下里虽然愤愤不已,但是这静室四周禁制虽然不算多么厉害,却只要稍一碰触,内中炼法的绿袍自然警觉。 刚还在犹豫不决之际,却不知绿袍已然闻得生人气味,再加上先前设置的一个十分隐蔽只为警讯的禁制,被笑和尚无意触动了,知道定是有人前来破坏。只是来人好似极擅隐身,自己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具体方位,又腾不出手去搜寻,只得作罢,径自心中暗暗警戒不已。 笑和尚犹豫了一会,再看看绿袍炼法已然好似快要完毕一般,心下一横,也不多管,一指无形剑,就向绿袍杀去。 不料绿袍却是早有防备,他这一动手,便认出定是峨嵋的无形剑,知道笑和尚业已遭劫肉身被毁,以为来人乃是苦行头陀,心中一惊,放出玄牝珠化作一道绿光,就向无形剑敌去,心想托得一刻是一刻,只要待到法术祭炼完毕,自然也不惧他。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不料才一交手,绿袍便发现这无形剑的威力虽然比上次接触的有所增加,但是却显然还没有能到伤害自己的地步,心中一定。 这时玄牝珠的绿光一映,显出一个小和尚的身形,绿袍这才看出乃是笑和尚。 笑和尚如何能是绿袍的对手,交手不久,便被玄牝珠所化绿光追赶不休,满山飞舞。 ------------ 第十四章 劫云初至 佟元奇自见到笑和尚被绿袍施法追赶后,更加心急,只是这护山的彩色烟岚,确实坚韧非常,自己已然分化出两道剑光,久久还拿它不得奈何。刚想再施展其他宝物,将其破去。忽然觉得天色似乎有些昏暗了下来,抬头一看,此时百蛮山上空竟然开始有灰暗的云气开始慢慢凝结。 一见之下,顿时大吃一惊,以佟元奇的见闻,自然看出,这可不是普通的乌云,而是劫云。难不成绿袍的劫数到了,要在今日应劫了吗!此时佟元奇反而倒有不急,先看看势头再说。只是传言笑和尚,叫他小心躲避,莫要为劫云所伤。 唐石等人毕竟修行还是年前,未曾见过此等景象,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似乎看去有些不妙。 就在这眨眼间,百蛮山方圆数百里内皆已昏暗一片,不见丝毫天光,天上那片乌云已是愈见的浓黑如墨,不时地还有噼里啪啦,电闪雷鸣之声传出。 此时远在东海,有三个道僧不一的中年修士也在关注着百蛮山的境况,两道一僧,正是鼎鼎大名的东海三仙,此时三人面前悬着一个面盆大小的光圈,内中显示的乌云罩顶,雷电肆虐的那座大山,赫然就是百蛮山现在的状况。 妙一真人面露愁容,“大师兄,我看这劫云来得蹊跷啊。” 玄真子此刻也是神色凝重地答道:“掌教师弟说得不错,按说绿袍的天劫理应未至,只是除却此种推断的话,那就只有那种可能了。” 妙一真人反问道:“难道师兄也是这么认为的?”见玄真子点了点头,不禁唏嘘不已,“正道从此多劫难了,从这天象看来,绿袍练出的定然是不世出的邪魔之物吧!” “阿弥陀佛,看来贫僧还是免不了要走上一遭了。”苦行头陀合什念道。 妙一真人脸色一喜,“师兄已然多年不出洞府,难道此次…..” 苦行头陀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天地浩劫,说不得也要去上一去,我辈修行之人怎能纵容如此十恶不赦、危害苍生的魔物出世。”脸上佛光绽然,一副悲天悯人之相。 就在东海三仙说话的这空隙间,百蛮山上空劫云已然凝聚成型,浓墨欲滴。 忽然间,就见云中一道银光划过,电闪疾驰,恍若飞蟒,瞬间就击在了护持在百蛮山外的彩烟云障之上,荡起一阵的彩烟飘荡。这时百蛮山诸人才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极大雷鸣之声,见到银光威力,不禁咂舌,要知道这护山烟岚,原先就是佟元奇的剑光都不能激荡丝毫,此刻被这道银光击撞,竟然骤起一波涟漪。 一道闪电劈下后,紧着就是第二道,第三道…….一时间,太乙五烟罗所化的原本安详的彩色烟岚,好似被风卷吹,幻成了一片彩色的云海,激荡起伏不休。百蛮山一众弟子在下面看得是紧张不已,一个个心似乎都要提到嗓子口了,不敢想象这云中的闪电打到自己身上倒底会是什么下场。 不过还好,太乙五烟罗一任激荡不休,却暂时还没有任何破灭的迹象。 佟元奇此时倒也没敢落井下石,反而躲得远远的,因为整个百蛮山俱都笼罩在劫云威能之下,自己如若靠得太紧,万一被劫云攻击岂不冤枉。 要知道渡劫之时,劫云除却会对目标发起主要攻击外,所有在范围内的都有可能会被顺带攻击到,而且外人基本上是功力越高,被劫云照顾的频率也就越高。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雷电之势愈发强盛,只见百蛮山上银蛇乱舞,光焰济天,远远望去好似这天与地之间多了一个接连的银色光柱一般。 太乙五烟罗此时也已然抵挡不住这天地的威势,周山的彩色烟岚几乎淡不可见,佟元奇暗暗笑道,百蛮山覆灭在即,看你绿袍还往哪躲,能躲得过这天地之威。 不知何时,追逐笑和尚的那道绿光业已消失无踪,不过笑和尚依旧还是隐身一旁,没有去攻击百蛮山的弟子,此刻还是瞧准时机,待到这护山烟霞一去,自己赶紧逃离这劫云范围,方是正策。绿袍之仇还是等到他能从这劫云下逃生后,再行追讨吧,不过依笑和尚之见,恐怕机会不大了。 就在百蛮山弟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山顶现出一朵绿云,冉冉向半空中升起。绿云之上盘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童子,头顶一颗碧绿宝珠悬空飞舞,身前还摆放着一座比他身子还要大些的金鼎。 百蛮山诸人一看,知道乃是师傅出来了,终于心中松了一口气。 绿袍此时盘坐于绿云之上,顷刻间就已飞出太乙五烟罗之外,此刻满天的闪电银蛇好似找到了目标一边,一齐凝聚,转眼就汇成一条数十丈的银光巨龙,带着无尽轰隆雷鸣之声,就向绿袍狠狠撞去。 在场诸人一见此等仗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先前满天闪电银蛇尽管多,却是分散,没想到聚集起来,威势竟是如此骇人。 百蛮山几个胆小些的弟子已然都不敢再看下去,赶忙将眼睛闭上。等过了好一阵子,方才睁开眼睛,见到师傅依旧还是好好的盘坐在半空之中,不见丝毫狼狈之色。又是一阵惊讶,忙向四周同门打听。 一位同门涨红着脸,激动不已的解释道:“刚才那满天银光劫电齐都向师傅涌去的时候,就见他老人家神情甚是悠闲的取出一个宝瓶,伸手一点,瓶口闪起一阵五色精光,然后也是一道青光长虹由瓶口飞出,迎风一涨,变得比那银光巨龙还要大上些许,对着这银光劫电一卷一绕,片刻之后,就被青光卷没,结果被师傅轻轻松松的收进瓶子里面去了。”这位同门解释完后,还忍不住赞叹道,“上次见到师傅用此宝瓶虽觉神奇,却万没想到,连着劫云闪电之力也能收取,端是奇妙无方啊。” ------------ 第十五章 劫散云消 实际绿袍用青蜃瓶收取这银光劫电,却是没有那位弟子说得那般的轻松。固然这青蜃瓶神妙无方,但毕竟这劫云也不是好相与的,刚刚一下子就甚耗法力。所以绿袍接着就将此宝收了起来。 此时看看下方的太乙五烟罗已然有些破损,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不过还好未曾伤及根本,稍加祭炼依旧能够还原。反正现在自己现身,劫云基本就不会伤及无辜了,便传音给唐石,命他将此宝收起,万一再有闪失,岂不可惜。 待到唐石将太乙五烟罗收起后,天上劫云也已起了变化,原本是浓黑如墨,现在却渐渐泛现出暗红之色,先前穿梭不息的闪电银光也自消失无踪,片刻之后,绿袍就能感觉到四周迅速升温。 慢慢的百蛮山的一些个草木也开始有了些许焦黄之色。修行到了绿袍这个境界,原本早已是寒暑不侵,此刻竟然也能感觉一股燥热之感,劫云之威果然不同凡响,心下里不禁收起几分先前的轻视之意。 绿袍见到劫云还在不断升温,怕百蛮山会受损太多,从怀中取出一个长圆形大才径寸的珠子,银光四射,耀目难睁,不可逼视。 百蛮山诸人,原本早已感觉四周热浪滔滔,闷意逼人,此刻忽然见师傅在半空中捧着一团亮晶晶的银光,放出无量银辉,上接天际,宛如一轮冷月,将百蛮山四周映得一片通亮。而且这清光银辉照在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凉爽,先前的燥热之意,一扫而空,不禁又是一阵惊讶师傅法宝神奇。 此时远处佟元奇和笑和尚耳二人,也俱都暗想,这绿袍老祖,不愧是一方教祖,法宝众多,奇妙非常,远胜常人。 不过一会,劫云酝酿极致,一朵朵的赤红火焰好似雨点般,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带起一阵暗红光芒,竟然将雪魂珠的清冷银辉,压下半边。 不过绿袍早已知道乃是此种结果,毕竟这雪魂珠经过邓八姑心血点化,自己将其用法力压制,此刻发挥出的仅仅是雪魂珠对外燥热环境的自动的反应罢了。而且绿袍也未曾想过要用此珠去与劫火硬碰。 张口一喷,一颗鸽卵大小,虚映红光的宝珠拖着一曳的红光,就迎着天空的火雨流焰飞去。其实说是宝珠并不贴切,只是一团形似宝珠,虚映的红光而已。 绿袍一手持定雪魂珠,一手向上指到,就见悬空的那颗珠形宝光,瞬间光华消敛,远远看去好似只是那么一圈寸许的淡红光环。这时流经光圈四周的劫火流焰,好似受到一股莫大的吸力般,全都投身进那淡红光圈之内。就只一瞬,漫天劫火已然消去小半。 这半空中的光圈,其实就是绿袍上次在寒泉行宫用乾天火灵珠炸开无形壁障后,收集起来的残余丹气。 乾天火灵珠,乃是文蛛千年元阳丹珠,受天劫地火煅炼而成,绿袍前番搜集残余丹气后,便嘱意炼制一件宝物,故此将其依旧温养于丹田之内。刚巧今日劫云临至,竟然变化出乾天真火,乐得借机重炼乾天火灵珠,虽然威力不及以前,却也绝对差不了多少。而且如果有人在肯花费苦功运用元阳之气温养的话,威力则能更胜从前。 吸纳诸多乾天真火,此刻天空那个光圈已然渐渐再次聚起宝珠之形,而且颜色也在逐渐加深。绿袍指着半空的光圈又连点几次,劫云飘落下的乾天真火,顿时大半俱都向那鸽卵大小的光圈中飞投而去。其余剩余的一些许乾天真火,也自消散在雪魂珠的银辉冷霞之中。 笑和尚见到绿袍如此轻松的抵御天劫,完全与自己的想象两样,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佟师叔,你看这绿袍如此渡劫实在是匪夷所思。只是如若这般轻松未免….” 佟元奇此刻也是板着一张红脸,看着已然小却很多,开始慢慢有些消散的劫云,无奈的答道:“此刻他在渡劫,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非我等正道所为。况且你莫要看他如此轻易的渡劫就轻视了劫云之危,就拿现在的乾天真火来说,一般剑仙如果遇到,定然是剑化身毁,无有幸理。” 笑和尚一听这乾天真火的威力不禁咂舌,这看着不起眼的赤红火焰,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绿袍抬头看看,此刻漫天暗红色的劫云似乎开始要渐渐散却了,降下的乾天真火也不如先前那般密集。忽然收起手中雪魂珠,就连空中那颗业已再次成型的乾天火灵珠也伸手一招,再次吸入腹中。此珠还要再经绿袍元阳离火之气磨合后,才能算是正真的成功。 然后起身将眼前的金鼎上的盖子一掀,金霞疾转,现出一张亩许方圆的大口,口里面金星急转,红丝爆射,宛如火雨,略微吞吐了两下,漫天的乾天真火恰似骇浪孤舟,卷入急漩之中。 绿袍一催脚底绿云,拥着金鼎就向天上劫云冲去。此时大鼎内金光大口一张,又自喷出无量金星红线,原本已自消散开来的劫云,竟然渐渐向大口内聚集而去。 待到漫天劫云被金鼎吞吸殆尽,绿袍才将大鼎盖上。 笑和尚一见如此情景,惊呼道:“佟师叔,这大鼎究竟是何来历,竟然连劫云都能够吸纳。” 佟元奇闻言摇了摇头,也甚是惊讶的说道:“此宝从未听说过,威力端是巨大。”一时间也是忍不住唏嘘不已,敌人又如此厉害的宝物,心下里报仇之念不禁熄了几分。 不想劫云收去后,天空突然又起变化,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黑烟从天地四极之间,慢慢凝聚过来。 绿袍伸手取出一个黑色画卷,向空中一抛,就见一道经天画卷就此展开,只是画上,漆黑一片,只是偶尔闪现点点暗黄、银光。 天地间凝聚起的丝缕黑烟,顿时如潮水般涌入画卷之中。 这样的情景直至持续了近三刻,方才停止,绿袍这时方才收了天空的经天画卷。 ------------ 第十六章 颠倒黑白 绿袍先前用来收取劫云的金鼎,便是早些时日在北邙山鬼王宫内夺来的轩辕氏至宝----九疑鼎。此鼎一经盗回,绿袍就曾钻下苦功研究这鼎腹铭文。 那九疑鼎上的铭文俱都是形似蝌蚪的上古文字,幸好穿越之前的绿袍因为酷爱《蜀山剑侠传》,向往修道成仙之事,凑巧习得一些最古老的甲骨、蝌蚪文之类的。 起因则是少年时曾经幻想过自己哪天也能像小说中的人物一样,来段奇遇,得个天书法宝什么的。但是后来一想,天书上的文字定然不会是现代文,为防将来自己到手看不懂,特地去找了一些古代文字的书籍,回来狠狠地研究了一番。然后又本着越古老的东西越厉害的不变定律,故此对最早的人类文字学习得最是认真。 万没想到,少年时的一时幻想和冲动,现在竟然能够帮助自己来参悟九疑鼎。虽然绿袍的上古文字水平有限,但是毕竟已然是有理可依,有据可查,自然不像盲人摸象,根本理不出个头绪。 不过仅以有限的古文水平,绿袍也就参悟出了九疑鼎最基本的用法,此后基本再无进展。但是也让绿袍从一个侧面了解到,上古神人之流,功法道行何其高深广博,远非现今可比。也明白了,以自己的法力也定然没有法子将这九疑鼎练得随心通灵。或者说,现今应该早已无人能够将此宝以己身法力炼化吧。 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九疑鼎只要在谁的手中,谁知道用法,就可以运用,这不禁让绿袍心生担忧,万一又让人盗去,对自己岂不又是祸害,一有了这般想法,心中已然暗暗有了计较。 此时劫数已过,百鬼夜行图业已完工,绿袍看看远处的红面道人和笑和尚二人,心中也是一番矛盾。知道这两人乃是峨嵋之人,前来生事,但现在毕竟还没有跟峨嵋撕破脸皮,如若杀了这二人,恐怕三仙二老不日就将杀上门来,对于两仪微尘阵,绿袍心中还没有什么把握。 但是如果就这么放任两人离去,岂不显得我百蛮山人人可欺,自己威信也定然无存,远的不说,恐怕门下弟子首先就看不过去。 佟元奇可不知道绿袍心中的思量,见到他天劫已渡,忙驾着剑光飞近过去,伸手为礼道:“贫道峨嵋佟元奇,不知道友可是这百蛮山的绿袍老祖。” 绿袍见到这红面无须的道人前来自报家门,断然也不会失了一方教祖的礼数,点头应道:“正是老祖,不知佟道长前来有何指教啊。” 佟元奇见到对方仅仅点个头,连个礼也不会,知道对方一派教祖自恃甚高,但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快,冷着脸道:“贫道弟子尉迟火前段时日命丧天蚕岭,心中有些疑惑,听说老祖当时也曾路经天蚕岭,想必有所见闻,故此前来询问。”这还是先前佟元奇见识到绿袍的实力,远非自己可比,这才强压心中仇恨,温言相询。毕竟掌教师兄交待的任务,乃是探查绿袍虚实,不是与其动手。 绿袍笑道:“不错,老祖我是曾经路过天蚕岭,见到一个毒物,最后顺手还收了它的元阳丹珠,你莫非就是指的是那次吗?” 佟元奇见到绿袍装傻充愣,词不达意,心中忍不住怒意横生,冷笑道:“正是那次。” 绿袍好似全然没有看见他的不快,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调,“让老祖我想想,这人呐~年级大了,记性就不行了。”说完还真就摆出一幅冥思苦想的样子来 佟元奇一闻此言,顿时连肺都快气炸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青的,张了张口,最后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死死的看着绿袍。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相信绿袍已然在佟元奇的目光下,碎尸万段了吧。 绿袍见到他气得如此模样,心中暗笑不已,不过他既然没有先自发难,绿袍自然不会将罪名捞到自己身上。顿时惊呼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老祖我终于想起来了,佟道友想听吗?” 佟元奇心中暗骂一声,老魔头,竟然敢调侃自己,日后定不要他好过。心中虽是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也不好多做表示,依旧是冷着脸,“还请老祖明示。” “他知道啊,你去问他吧。”绿袍伸手向佟元奇身后一指。 佟元奇顺势回头一看,绿袍指的赫然就是笑和尚,脸色又是一变,对着绿袍大声说道:“绿袍老祖,我敬你是一方教祖,故此好言相询,为何一再的戏弄于我。”声音中已然蕴含着丝丝压抑不住的怒意。 绿袍依旧是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得说道:“佟道友,莫要误会了,老祖我可没有戏弄你的意思。只是当时这笑和尚也在场,而且又是你本门之人,想来他说的话,定然要比我这个所谓的邪魔外道的话,要来得让你容易相信得多吧。谁想你这人好生奇怪,自己人的话不听,偏要来问老祖我这个外人,罢了,老祖我一向乐于与人为善,你要想听我说,告诉你便是。” 佟元奇此刻已然脸色涨得紫青,恍如猪肝一般,不过绿袍之言,又未有说错之处,只得继续耐心听他解说。 “你那弟子乃是死于文蛛之手,当时老祖我也在场,唉!当时情景真的惨不忍睹啊!”说着,绿袍还假装挤出两滴伤感的眼泪出来,让不知道的人,以为死的就是他什么亲人呢,“当时,老祖我正巧出手夺取那千年文蛛的元阳丹珠,那时你那弟子尉迟火就已经不小心中了文蛛毒气,不过暂时只是昏迷倒地,只要救治得及时,无有性命之忧。不过老祖见到他还有一个同门在,便就没有出手相救,不想这样一来,就害了那苦命孩子的性命啊。谁想他那同门见到尉迟火中毒,竟然不闻不问,依旧还是纠缠于老祖我,百般辱骂,更是妄图从我手中夺取乾天火灵珠。却也不想想老祖我是何等法力,又是他所能企及,不过老祖我向来与人为善,便没有取其性命,只是收起飞剑,略施薄惩而已。”言语之间,说不出的唏嘘感慨之意。 笑和尚一听,顿时明了绿袍言语间未曾指名之人,就是自己,如此颠倒黑白,好似尉迟师弟是自己害死的一般,忍不住破口骂道:“无耻老贼,夺我飞剑,害我性命。竟然还敢颠倒是非,诬蔑于我,你….”笑和尚一时间都气得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指无形剑,就向绿袍杀去。 绿袍见那笑和尚依旧不自量力,绿光一招,刚准备再次收了他的飞剑,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阵雷鸣般的佛号“阿弥陀佛”。 ---------------------------------------------------------------------- 朋友的小说《英雄无敌之热血狂潮》 网游的,大家喜欢的可以去看看 ------------ 第十七章 东海三仙 话说上文,绿袍刚想收了笑和尚的无形飞剑,突见眼前金光一闪,现出三个人来。两个道士,一个和尚,俱都岁在中年模样。 右边那和尚看去肤色黝黑,面色愁苦,但身材却是健硕高大,若不是光头袈裟,还真让人以为就是个不起眼的山农樵夫之流。两道灰眉更是耷拉着,更显一股浓浓苦意,也越发的有些显些老态了。 此时伸出一只右手,只见那关节宽大的五指连同掌心甚是粗糙,此时五指微闭,不时见隐隐霞光从指缝映过,好似内中抓着什么东西一般。但真个向他手中看去,却又无有丝毫物什。 此时这中年和尚脸色一冷,双眉竖立,对着笑和尚喝斥道:“孽徒,为师何时教过你,竟敢如此放肆。” 笑和尚一见那中年和尚本是一喜,突见训斥,连忙满脸委屈的低下了头。 那和尚说完,一转身又对绿袍笑道:“阿弥陀佛,劣徒无知,还望老祖不要见怪。”说着,单手合什为礼。 绿袍自然明了这和尚明是训斥弟子,实乃维护之意,更是抢在自己之前将笑和尚的飞剑收去,生怕为自己所夺。不过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什么,这样一来也自猜到了这和尚来历,定然便是苦行头陀无疑。 不过没想到苦行头陀果真名副其实,连长相都是这般的愁苦。不过素闻东海三仙之名,想来另外两位一定就是妙一真人和玄真子了。 绿袍心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峨嵋派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照理来说不应该……不知究竟有何意图。 一时半会也自猜测不透,便顺着苦行头陀的话,也自摆摆小手,满面可爱之意,笑道:“无妨,无妨,年轻人总归是冲动了点的。”看着笑和尚又是一阵轻笑。 苦行头陀又自行礼道:“阿弥陀佛,绿袍施主慈悲了。” 绿袍面上微笑不已,故作天真的问道:“苦行大师客气了,此番大师等人前来我百蛮山真是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赎罪。”脑中实则是无时无刻的不在盘算着三人来意。 此番苦行头陀却是并未接话,开口的乃是站在三人中央的那位身材颀长,面如美玉,丹眉星目的儒雅道人。就见他身穿一件月白道装,上绣点点如意浮云之锦绣图案,举手抬足之间,莫不隐现淡淡金光,越发显得飘逸出尘之色。此时单手为礼,微微笑道:“贫道妙一,此番前来实在乃是迫不得已。”声音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迫不得已?”绿袍反问道,心中不禁暗骂道,自己又没请你们来,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脸上笑容却也是少上了几分,故作不解的问道:“不知妙一真人此话何解。” 妙一真人略一揖手笑道:“妙一斗胆,请问绿袍道友先前可是在祭炼什么魔教大法。” 此语一出,绿袍已然有些猜到妙一他要说什么了,他们的来意恐怕就是….依旧不动声色地笑道:“妙一真人,此语有些过了吧,难道老祖我做什么事,还要向你告知不成。”末了一句,声音略高,已然言语有些凛冽不悦之意。 妙一真人闻言也不惊讶,笑容依旧:“贫道知道有些越俎之嫌,但是实在此事非同小可,先前天有异像,恐怕就是道友祭炼的大法所引起的吧。” 见绿袍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完全无有反应之像,妙一真人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要知道自古以来,像道友这般祭炼魔教大法能够引动天象的着实不多。但是每一次,却都是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生灵涂炭。”接着便面带慈悲之容,看着绿袍不再言语。 绿袍冷笑一声:“这又与我何干,莫不成妙一真人还要将这十恶不赦的罪名加之于老祖头上不成。” 妙一真人苦笑道:“道友误会了,我等之意,只是希望绿袍道友能够将那用魔教大法炼制,此番引动天象之物就此毁去。” 绿袍对着妙一冷笑不止,开口说道:“如若有人叫你毁去峨嵋镇派之宝----紫青双剑,你可愿否!你等正道,尽皆无耻之辈,看见老祖我祭炼出这等神妙非常之宝,自咐无法抵御,便想来开口劝我毁去,着实可笑。不嫌尔等借口实在可笑,纯属你正道抹煞异己之念。” 这时站立于妙一身旁,身穿一身灰色道袍,头别一根青木发簪,周身清光绽动,容貌略微有些年轻的道人,忽然开口道:“贫道玄真子,绿袍道友所说虽然言辞激烈了一些,却也未尝没有一些道理,但是我等正道为天下苍生之念,素来只问本心,顺应天意,他人之想却又不在我辈顾虑之中。” 说至此处,言辞尚还婉转,“但是…..老祖所炼魔宝,先不说练就之时伤害多少生灵,就是炼成之时,已然天地异像,降下劫云,显然为天道所不容。故此,我辈决心断然不会改变。”话语之间,杀伐决断之意,溢于言表。 绿袍盯着玄真子的双眼,哈哈大笑道:“你等诸多所言,无非最后还就是想逼迫老祖我毁去这可能对尔等会有威胁的宝物。如若言语不成,看来就是准备动手咯。” 玄真子一步不让的看着绿袍,沉声答道:“如有必要,我辈自然要斩妖除魔,绝无姑息。” 绿袍怒极反笑道:“哈哈…你等无非就是打着斩妖除魔的口号,消灭异己。非你峨嵋之友,尽皆在你等斩杀的对象之内吧。” 苦行头陀灰眉一掀,原本微闭的双眼,绽放出一道精光,接口道:“阿弥陀佛,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绿袍施主着相了。” 喝~绿袍闻言倒是有些惊讶,看来自己都看走了眼,这和尚看来愁苦,却也不是什么善茬。“苦行大师,好精深的佛理,铲除异己都能说得这么光明正大,哈哈…..真是佩服,佩服啊!” 苦行头陀此时双目又自微闭,“阿弥陀佛,绿袍施主谬赞了,佛门也有金刚降魔之道。” 绿袍闻言也不理他,冷着一张小脸道:“此番峨嵋逼迫上门,老祖我也别无他法,唯有奋起一战。”一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 -------------------------------------------------------------------------------- 穿越西游记的新书《黑风老妖》,感觉不错,大家喜欢的可以去看看!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第十八章 四方来援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你等正道尽皆满口仁义道德,到头来还不是要依仗人多,屠戮我魔教之人。”一阵厉如怪枭的声音从天际传起,晃眼就至耳边,绿袍身边腾起一蓬黄烟,陡然现出一个老妇人来。 这妇人身材矮小,与绿袍相差无几,钩鼻吊目,肤色黑黄,甚是丑陋。蓬头赤足,一身黑袍,上披一件不知什么鸟羽翠叶编制成的碧绿坎肩,腰间别着一个色泽幽暗的头型人皮口袋,胸前挂着一个寸许倒三角型的令牌,晃似水晶,手持一柄及同身高的鸠头杖,瞪着一双怪眼,扫向东海三仙。 绿袍此时一见来人,拱手笑道:“原来是鸠盘婆道友,有失远迎。” 鸠盘婆闻言一张丑脸,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等份属魔教之人,虽然传承有别,但大致还算有同教之谊,怎可见正道如此依仗人多,欺辱我辈。”说完,又自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看东海三仙。 妙一真人闻言,顿了顿,笑道:“原来是赤身教主,恕贫道三人失礼了。此番我等前来决不是依仗人多想要逼迫绿袍道友什么,更没有欺辱之意。想必先前的天劫之势,鸠道友也自感应到了,素来这等能够引起天降劫云之物,必定会掀起世间大劫,我辈所求,也只不过就是希望绿袍道友能够毁却此物,也算是一桩无量功德。” 鸠盘婆怪声说道:“妙一真人真是好口才啊,这等天地劫数之事也自顺口张来。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你峨嵋的一言堂,天地之数,岂又是你能够一口断定的。仅凭你等一切妄加揣测,便想花言巧语的毁去这等魔教至宝,不觉可笑吗!谁又知你等真正用心呢,哼…哼…” 此时不想苦行头陀突然念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既然来了,又何必遮遮掩掩呢!”声若洪钟,震荡四周百里山峦,飘忽回响。 “素问大师法力高强,已然临近飞升之势,奴家这点小把戏又怎么能瞒得过大和尚呢!”一阵妩媚逼人的少女声音传来,直听得百蛮山诸多弟子,筋酥骨软。就见那声音来处,好似闪过一层薄薄轻纱,渐渐现出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出来,只是朦朦胧胧,看不清相貌。但是即便此番,已然令诸人觉出她定是美艳绝伦,风姿绰约,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苦行头陀一脸愁苦之相愈发浓重,“施主不必摆弄此等天魔妙相之法,世间种种,在和尚眼中皆直指本相。阿弥陀佛!” 那女子闻言便是一顿,咯咯笑道:“和尚莫要误会,奴家此番前来可不是与你等作对的,实乃找一人报仇而已。”说话之间已然转向看着绿袍。 绿袍此时也甚是纳闷,一时间也看不出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但好似前来向自己寻仇的。但是自己结怨却也不多,不过会使天魔妙相之法的却是有这么一个---韩瑶,只是韩瑶功力虽高,却绝对不及眼前这位女子。不过却也保不准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此女前来为韩瑶出头。 绿袍看也不看那女子,也不说话,就这么端坐于云头。 场上一时间无人开口,似乎有些冷意了。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哎哟,老祖的百蛮山今天可真是热闹啊!奴家今天来得可真是凑巧。”话音随着一道青色剑光落至绿袍身左。 这女子一眼望去好似三十些许,再一细看却似乎还要年轻一些,身姿丰腴,神采奕奕,满面笑容,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居住黄山五步云的万妙仙姑许飞娘。 绿袍对她笑笑:“仙姑说不得此次要在我百蛮山小住几日。” 许飞娘欠身笑道:“那奴家也就先行谢过老祖厚爱。” 东海三仙一看此等情景,就知道绿袍对于今日之事也不是全无准备的,三人相互对望一眼,玄真子沉声道:“绿袍,你还有何帮手,一齐叫出来吧!省得还说我等正道以多凌寡。” 绿袍故作惶恐的说道:“在你峨嵋威势之下,老祖我还能有什么帮手啊,只不过几个同道,顺便路过,来此一观而已。当然,如果你等还有耐心,不妨继续再等下去好了,老祖相信今天出门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玄真子三人闻言登时一愣,没想到绿袍这老魔头竟然如此奸诈,一味的装傻充愣。玄真子也就一句半客套、充场面的话,没想到绿袍竟然完全不顾颜面的,打蛇上棍,还说什么有耐心就继续等等之语,搞得现在三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笑和尚此时闻言却是大怒,叫骂道:“无耻老魔,如此下作,惧怕我师长诸人,便一味拖延。真以为你叫这些个帮手就有用了吗,一样难逃死路。” 此语一出,绿袍倒是没什么,反而鸠盘婆和许飞娘两人神色陡的一变。这番话,无疑是将她们两个也都一同骂了进去。 许飞娘冷笑一声,反唇相讥:“素闻峨嵋家法甚严,看来也不过尔尔,连门下弟子都能说出这等狂妄之语。看来你峨嵋还真是一家独大贯了,莫不真以为天下就是你峨嵋一家的不成。” 苦行头陀伸手合十,“阿弥陀佛,许施主妄动无名了。劣徒无知,许施主又何必与他一般计较。”然后回头向笑和尚呵斥道:“孽障,何人教你此等妄语,还不快向许施主赔罪。” 笑和尚不敢有违师命,只得苦着一张脸,万分不情愿的对着许飞娘行礼道:“小僧妄言,还请许施主莫要见怪。” 许飞娘笑笑,开口说道:“奴家可不敢见怪啊,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给人家杀上门去,奴家可没有老祖这般法力,如何能够抵御。”说着还作出一副害怕神情。 笑和尚原本已是强忍怒气,给许飞娘赔罪,没想到她竟然还一副指桑骂槐之意,若不是师傅就在身旁,恨不得立马上去给其一个教训才是。 --------------------------------------------------------------------------------- 仙侠新作《东行》,喜欢的可以看看!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第十九章 妄言天机 绿袍实则对于今日之事早有预料,推算着炼制百鬼夜行图太干天忌,成就之时不是天地之劫,便是天机发动,转来人劫。故此也是早早做下安排,先是亲自去了一趟赤身教,知道鸠盘婆精擅炼魂分身之术,还特意带了两颗聚魄炼形丹以作见面之礼。 这聚魄炼形丹乃是绿袍得自青螺宫玉匣之内,乃是昔年广成子炼成的灵丹,对于凝魂聚魄,炼体塑形大有功效。 鸠盘婆见此灵丹自然大喜,知道此丹对于自己练就的炼魂分身之术大有裨益,也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要知道魔教中人素来无利不趋,此番绿袍携带如此灵丹,一来二往之下,两人便算有了交情。 所以当今天绿袍看见东海三仙齐至,千里传音鸠盘婆,她也是顷刻及至。 至于许飞娘倒也真是意外,看来正巧来拜访自己,不想却是遇上了这档子的事情,出于同气连枝之感,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不过即使许飞娘不是凑巧的路过,绿袍却也不惧,盖因他还另叫有一人。 正在思量间,就见一道百十丈的墨色光华,如经天长虹,转瞬落至眼前。来人一身非丝非帛的黑衣,面容清瘦,身型修长,周身俱有一圈无量清光护持,头顶数寸之上更是有一团清亮云光悬浮,不过此种神光非修行已至绿袍之流绝难发觉,双目开阖之间也隐隐有数丈光华射出。左手上抱有一只隐泛银光,长约二尺,蚕也模样通体雪白的东西。右手竖掌为礼,“贫道公冶黄,诸位道友有礼了。” 在场几位都是见闻广博之辈,一看此人周身景象,头顶祥云已现,周身天光绽然,已然近日飞升在即。见他行礼,忙也各自回礼。 妙一真人,一听公冶黄之名,心中不禁一动,素闻他法力高强,现在一见,已然是比传闻更要厉害得紧,不过看其情形却也飞升在即,不足多虑,只是不知此番前来是何道理。不过此人向来不论善恶,凡事只凭个人好恶,自己等人皆与其无有交情,莫不是前来相助绿袍。若个真要这般,事情恐怕就有些棘手了。 看看两位师兄,这时脸上也隐隐现出几分愁容,知道他俩定与自己现在是一般的心思。 公冶黄此时面带笑容的开开口说道:“不知东海三仙今日驾临百蛮山却是有何指教。”其实公冶黄来时就已听绿袍传音,知道发生何事,这样询问却是做了另一番的打算。 妙一真人笑答道:“指教说不上,只是为天下苍生稍尽绵薄之力。” “哦?”公冶黄眉毛一挑。有些惊奇的问道:“不知究竟乃是何事,竟然有危及天下苍生之念。” 妙一真人道:“先前百蛮山遭天劫数之事,想必以道兄法力定然明了。” 满以为公冶黄定然会点头应是,不想他竟然又自有些惊讶的摇了摇头,“贫道先前正巧在做每日功课,无曾有暇顾及外务,还要劳烦妙一真人为我讲解一番才好。” 妙一真人这又不厌其烦得将先前绿袍渡劫起源经过大致稍稍讲述一遍。 鸠盘婆和许飞娘二人,开始见到公冶黄,看此人已近飞升,法力高强定然要强出自己等人一筹,先还以为是峨嵋派的帮手,心中不禁有了许多忧虑。不想两人朝绿袍看去,他此时竟然是满脸笑容,心下里甚是奇怪,莫非这道人还真是绿袍请来的不成。但此刻见及他一味只与妙一真人说话,虽然业已看出两方没有瓜葛,但是却明显好似对峨嵋诸人更加以亲近一些的意思。 就在鸠盘婆和许飞娘两人东猜西想的时候,绿袍此时已然有几分明了公冶黄的想法,不过却也不在意,本来此刻时机就未成熟,若不是东海三仙杀上门来,自己绝然不会吃饱撑着,自找麻烦。毕竟现在一切都还不到时候,凡事皆需忍耐。 公冶黄听完妙一真人所述之事后,沉吟一番,说道:“峨嵋派的诸位道友,已然是觉得绿袍所炼之物太干天忌,日后定然会祸害众生,对否。” 妙一真人点头应道:“不错,我辈所念,无非就是想将这场浩劫,先自消化于无形。” 公冶黄单手为礼又道:“道友慈悲,心胸广博,我素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妙一真人笑道:“道友谬赞了,贫道所行也只不过是略尽本心而已。” “但是,此事如若按照道友所说,想必绿袍道友又自不会答应了吧。”公冶黄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妙一真人苦笑道:“我等僵持,尽皆为此。不知道友是否有何良策呢,还望指点一二。” 公冶黄脸上依旧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此事贫道哪有什么法子,不过就三位所说之事,贫道觉得还是有几分不妥之处。” 妙一真人闻言正色道:“道友请讲。” “那贫道我也就不客气了,一来,此事贫道也有耳闻,绿袍道友炼制此等法门之时,就如同赤身教主鸠道友那般,乃是穷极宇内厉鬼凶魂,未曾伤及一人。二来,若就此凭借一场天劫来妄定劫数,似乎也是欠妥。毕竟天道穷极,非我等之力所能尽明。正所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等皆非天道,自然也就不能明了天道究竟如何。” 玄真子此时突然说道:“我辈所求,便是天道,为何不能明了。道友此时已然临近飞升,难道还不明了天数如何,运道几分。” 公冶黄一听便知玄真子话中韵味,无非就是暗指现今天数,正道昌盛,峨嵋定然大兴。不过公冶黄还是笑道:“非也,非也!以管窥豹,岂知全貌。古语有云: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天道运行孰非我等所能尽言。天机不可言,天机不可断。” 玄真子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妙一真人突然摆手止住,只得悻悻作罢。 妙一真人微微笑道:“此番听得道友一习良言,真是受益匪浅,现在想想,此事却有诸多不妥之处。”对这绿袍拱手行礼,“绿袍道友此番事情,尽皆我等正道之误,妄图以尽人事,不想天道运转,果非我等所能尽念。既然天道不可转,劫数不可逆,我等只能回山,再另想他法。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就此告辞。” 说着又向周围诸人一一拜别,大袖一挥,一道金光闪过,已然人影全无。 ------------ 第二十章 万载寒蚿 见到峨嵋诸人退去,许飞娘心中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若不是有百禽道人公冶黄前来,以己方三人之力对抗东海三仙恐怕还是略有不及,最主要自己还有几样厉害的法宝没有炼成,否则近日倒也可与他们一拚。 既然大患已去,绿袍便招呼诸人进百蛮山稍坐片刻,以表谢意。 待到主宾坐下,许飞娘先自妙目一转,暗荡流波,轻笑道:“老祖此番神勇,竟然叫那峨嵋不战而退。” 绿袍闻言,斜看了一眼,调侃道:“仙姑此言差矣,若非有在座好友相助,老祖我今日说不定就此去见祖师了也说不定,哈哈…..” 公冶黄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闻言既不欢喜,也不推诿。反倒是鸠盘婆听了极不好意思,用她那厉如怪枭的声音说道:“老身不敢居功,实乃峨嵋欺人太甚,浑然不将我等魔教中人放在眼中。此番退却,自然罢了,如若不然说不得要与其争个你死我活。” 绿袍知道鸠盘婆说出这番话的意思,已然想是表明与自己就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凡事自然要攻守相望的,不过这也正是绿袍的本意,哈哈..笑道:“教主此言,深得我心,我辈修行固然重要,但这魔教传承,依旧是丢弃不得。前些时候,老祖我推算玄机,知道正道势大,我等旁门左道之人,竟然无论如何隐匿退让终究都是个十死无生的局面。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面对此无法脱身之局面,也要说不得争上一争。” 公冶黄笑笑问道:“道友果番此心。” 绿袍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正是此心,难道以道友现今道行还推算不出吗!” 公冶黄笑容一敛,唏嘘道:“算得出,却看不清。” 绿袍啧然道:“你要看清作甚,你有你的去处,难道还要管这档子闲事不成。”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看他。 “哈哈….”公冶黄闻言大笑不止,“我已解脱,管他作甚。此物还你,就此告辞。”说着将手中雪白似蚕模样的东西递给绿袍,径自化作一道墨色光华,一闪而没。 许飞娘没想到,公冶黄竟然被绿袍几句话一说便走了,心下里不禁甚是奇怪。 绿袍抬头看见许飞娘脸上神情,笑道:“仙姑难道还有什么不解吗?” 听到绿袍问自己,知道定然看见自己的神情有些疑惑,略微尴尬的说道:“贫道乃是好奇,这百禽道人公冶黄怎的,这般快就走了,贫道还想向他讨教一番呢。” “仙姑自谦了,不过以后看来也是没有机会了。”绿袍摸摸手中的冰蚕,兀自答道。 许飞娘一时还没能领悟到话中的含义,带着几分疑惑的看着绿袍。 绿袍看看她,不经笑道:“仙姑又想岔开去了,老祖我的意思是,难道仙姑没看见百禽道人他已然飞升在即了吗!呵呵….” 许飞娘顿时脸上一红,方才明悟自己失言,自己先前明明也已看到了百禽道人身上的天光,怎得一时糊涂就没想起来呢!还以为百禽道人就这么被绿袍几句话给气走了呢。突然听到绿袍声音又自想起,忙抬头看去,见绿袍此时竟然一脸疑惑的看着鸠盘婆说道,“不知教主可记得先前那位女子。” 被这话一提,许飞娘也想起来,自己来时,除却峨嵋诸人外,还有一个周身轻烟朦胧的女子,不过后来一心挂在东海三仙身上,倒也没有注意到那女子什么时候不见的,好像在峨嵋诸人走时,那女子已然不在场上了。 鸠盘婆沉吟许久,方才答道:“老身也自奇怪,不过当时主要精神都放在东海三仙身上,对于那个女子倒也关注不多,不过看她路数却好似仙家一脉,偏又参杂魔门上乘功法,真是令人好生奇怪。先前还以为她是老祖邀来的帮手,后来看看似乎却又不像,不知何解。莫非此女与老祖有仇?” 绿袍此时面色沉重的点头应道:“教主所言不差,此女定然与我有隙。但是我却偏又从未见过她,真是令人好生不解。” 许飞娘此时也插言道:“不过据贫道观察,此女道行法力似乎还要在贫道之上。” 鸠盘婆闻言,也自点头,“不错,这女子法力高强,实乃罕见,说句不怕见笑的话,单凭法力,就是老身对上,恐怕也是败多胜少。” 许飞娘心中固然也是一惊,脸上却也自赞道:“教主法力高强,所炼法宝更是精妙,此女定然难敌。” 虽然知道许飞娘所说乃是奉承居多,但是这话鸠盘婆听着还是很受用的,不禁对她点头笑了笑。 “就我老祖所知,法力能够胜却教主之人,却是有那么几位,但是依照此女特征来讲的话,仅就那么一位,但是却似乎有些不可能啊。”绿袍先是对着鸠盘婆说,末了一句反倒像是自言自语。 许飞娘忙问道:“不知老祖所言乃是何人,为何又不可能呢!” 绿袍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闻说在那南极尽头,有一胜境,名曰‘小光明境’。亘古亮如白昼,四季如春,实乃神仙境地。” “哦?还有此等妙处?”许飞娘见识甚是广博,却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禁甚是好奇,“难道老祖说那女子就是南极小光明境的人。” 鸠盘婆此时有些疑惑的开口道:“老身虽未听过此等胜境,但也闻说那南极尽头,有着亘古不消的太阴元磁和极地极光,消化五行,神仙难渡。那此女又是如何得出的呢?” 绿袍也是一脸找不到思绪的模样:“我奇怪的就是此处。且不论她是如何出来的,如若真是小光明境的那位的话,那她也就不是什么人了。” “不是人?”许飞娘疑惑不解,“贫道并未看出此女有丝毫异常之处啊!” 绿袍笑笑:“老祖我也未曾看出,实乃听了苦行头陀的一番话语,方才有此揣测。” 鸠盘婆想了想苦行头陀先前的话语,似乎有些道理,也自点了点头。 许飞娘虽然未曾听及苦行头陀的话,但是知道绿袍定然不会无的放矢,忙又问道:“不知那究竟是何等妖物。” “万…载…寒…蚿…”绿袍一字一顿的慢慢道来。 ------------ 第五卷 元江至宝 ------------ 第一章 上古金船 万载寒蚿,体如蜗牛,具有六首、九身、四十八足。头作如意形,当中、两头特大,头颈特长,脚也较多。一张平扁的大口,宛如血盆,没有牙齿。 无人知其真正来历,只知乃上古遗种,秉天地至阴至极之气而生,生性凶残,阴狠****,比那千年文蛛,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实乃天地间至为厉害的异类之一。 更何况小光明境中的那只,岁有万载,具有无边神通,原本是被上古居住于小光明境的三位女仙封印于小光明境下,后女仙飞升,也未留有门人,终至数千年年前为它破开禁制,逃了上来,自己更是占据那小光明境无边福地,潜心修炼。就连那三女仙遗留下的天书法宝,也俱为其所得,愈发的厉害。 绿袍三人虽然猜测乃是万载寒蚿,但也无法轻易确定,终究还是不了了之,只是绿袍心中愈加的谨慎起来。 不过许飞娘说出另一件事来,倒是让绿袍暂时丢下寒蚿之思。 原来许飞娘此番前来寻找绿袍,乃是闻说黔边大雄岭卧牛峰苦竹庵大颠上人郑颠仙准备不久即将元江取宝,准备联同绿袍一起。许飞娘知道大颠上人此番元江取宝得有峨嵋之助,自己一人定难成事,故此乐得大方将此消息传播出去,准备纠结人手,以期到时能够浑水摸鱼。 原来那金船异宝,乃前古真仙广成子遗留,原藏崆峒山腹,共有七层封锁。宝物尚在其次,最宝贵最难得的,是广成子余存的数十粒丹药,每服一粒,足可抵得千百年吐纳修炼之功。 汉前历代仙人为取此宝,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想尽方法,终无所得。因那封山仙法神妙,因人而施:如是真正玄门清修之士,往取虽然得不到手,不过徒费辛劳,尚不至于受什么伤害;如是左道旁门之士,不但宝物得不到手,稍微犯险深入,引动禁法妙用,轻则受伤,重则送命。一干妖邪渐知厉害,不敢妄动,心中仍是觊觎。俱盼玄门中出一神通广大的有缘人,将山腹攻开之时,前往抢劫。事隔数千百年,终无一人有此仙缘法力。 直到汉时,绿毛真人刘根联合许多正教同道,苦炼五火,烧山八十一日,居然被他破了封山灵符。眼看将有成功之望,不料仙法重重,山腹金门虽被攻开,藏宝的金船金盆上面,早经广成子算知未来,另设有许多仙法妙用。 同时开山以后,异香大作,刘真人未防到此。远近精怪何止万千,闻到古洞异香,知道山腹宝库已被人攻开,齐来抢夺,声势浩大,甚是惊人。虽仗众仙法力高强,将精怪诛戮驱走,可是那藏宝的金船金盆已从洞内飞了出去。众仙迫拦不及,仅各在洞中黄帝向广成子问道的丹室内寻到几件宝物。 由此这前古金门宝藏便落在元江水眼之中,日久年深,竟被地肺真磁之气吸住。千百年来,知道底细的人极少。 因是仙法奥妙,那金船金盆不是全仗道家法术所能摄起,更因地肺中元磁真气厉害,凡是五金炼成的法宝,微一挨近,便被吸住,永远沉沦地底,不能再得。 取时须用一种毒虫,名叫金蛛的,将贮宝的金船金盆挨近水面,取的人再飞身上船,仗着法力一层层破去封锁,将所有宝物一齐取出,然后任其自沉。 否则那船本为镇那山川的至宝,只要一出水面,重逾山岳,任是多大法力,也不能使用,得也无益。可是取时稍一戒备不慎,便要勾动地肺真火,煮江沸海,裂地崩山,闯出无边大祸,比当初崆峒取宝还难得多。异派妖邪尽管垂诞生心,无一敢于尝试;正派中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以致延迟至今。 不过大颠上人却是明了此事,也曾与峨嵋三仙、青城二老谈论过,本来无意及此。偏偏大颠上人又恰在甫明山收伏了一只金蛛,方始起了心思。无奈所得金蛛只有千年道行,气力不足。后知岷山白犀潭韩仙子新近收伏了一个大金蛛,禁锁峡壁之内,便前往借用,至此便准备时日,意图元江取宝。 许飞娘所说,绿袍自然也是知晓一些,只是未料此事居然不久成行,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问道:“不知仙姑对于此事,还有何打算。” 许飞娘虽然奇怪绿袍听了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惊讶,以为他为人深沉,也不在意,掩口轻笑道:“奴家还能有什么法子,这不是一知道消息,就往老祖这来了吗?” 绿袍虽只她所言不实,却也不自计较,哈哈笑道:“此事还需问问鸠教主的看法哩。” 鸠盘婆虽然对金船至宝也有耳闻,却未料到,竟然会有真个有人要取,心中虽然震惊,脸上却是未有丝毫异色,听及绿袍所言,翻翻眼睛道:“老身无甚看法,老祖还是明说吧,老身定然无有疑义。” 绿袍见这两人都是老奸巨滑之辈,也不多作推托,“老祖我看此事还是要找寻多方同道之助,此事峨嵋青城定然都是鼎立相助,以我等之力,未免却是有些单薄。而且元江金船,藏宝甚多,到时为我旁门中人得到,也好过被正道得去对付我等。” 许飞娘见绿袍所想与自己不谋而合,忙赞誉道:“老祖深思熟虑,定然无有遗漏,此计甚好。” 鸠盘婆觉得也无甚不可,便自点了点头,算是表达赞同之意,“不过这联络却也不可能全都知会到了吧。” “嗯,教主所言极是。”绿袍转头看向许飞娘,开口说道:“此事还要劳烦仙姑一马,毕竟我等交游远不及仙姑广阔。” 许飞娘笑道:“区区小事,自然贫道出马,及自足矣,不敢劳动二位。” 绿袍又道:“仙姑客气了,不过此番联络却还是要挑选一下对象,与峨嵋青城有关联者不行,非名震一方者不行。” “贫道自然省得”许飞娘点头应道。 绿袍作揖行礼:“那就有劳仙姑了。” 许飞娘忙站起来回礼道:“老祖客气了,那事不宜迟,贫道这就动身。” 鸠盘婆此时也起身招呼道:“那老身也先就此告辞,日后再聚。” “嗯,那好,老祖我也就不挽留二位,一路慢行。”绿袍说着起身送二位出洞。 ------------------------------------------------------------- 朋友新书《黑风老妖》很新颖的西游同人 ------------ 第二章 无华古墓 送走鸠盘婆和许飞娘,绿袍心中不禁盘算几分,这元江取宝可绝对算得上是重头戏,内中藏有无数法宝,更是有几件上古奇珍,威力非凡自然不消言语。只是那金船禁制实在是非同小可,倒是一桩难题。正道之人,素有长辈遗泽,定然能够破开那金船禁制,只是正道机警,即使破开禁制也定然不会让外人有可乘之机。而旁门左道之士,虽然不是说不能破开禁制,只是金船毕竟乃是广成子所留,对于外道之人诸多克制,想要破开禁制就绝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达成的,但偏偏金船出水的时间绝对不会太多,着实可恼。 不过此事却也不是绝然没有机会,一法,可以偷钻正道空子,虽然有些困难,但肯定是比自己去破那金船禁制要容易得许多;二法,就是实打实的,自己想办法破开金船禁制。 第一个法子,虽然取巧,但是这样一来,跟在正道之后,奇珍至宝定然基本上就是被正道取走了,自己现在对于那金船中一般的宝物却也是看不上眼的。 第二个法子自然很好,但是问题是又有哪个左道中人,能够短时间之内就像正道一样能破开金船禁制呢。答案是没有,最起码是在绿袍所听闻过的里面,绝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人是没有,宝物却是有这么一件,应该能够破开金船禁制。 昊天镜,轩辕氏的另一件至宝,不禁能够克制九疑鼎,更是盛传,能够压制一切禁制。要知道金船禁制乃是前古真仙广成子所布,虽然厉害,但广成子业已飞升无数载,禁制自然是无人主持的。利用昊天镜压制住金船禁制,想来不难金船禁制,自然就不难破除了。 只是这昊天镜现在依旧还在轩辕圣陵中的上古妖尸穷奇氏手中,自己如果真个想要夺取,虽然困难,却也非不可能之事。但是那昊天镜和自己得到的九疑鼎一样,用法俱都是用上古灵文记载,而且据说深奥之处犹在九疑鼎之上。自己现在连九疑鼎还没能参详个真究,恐怕即使将那昊天镜夺来,却不知用法,终究无用。 那妖尸穷奇氏乃是上古巨孽,与轩辕氏同一时期,想来对那上古灵文定然有所涉及,那昊天镜也肯定参悟出几分妙用,还不如就此将其说动,唆使其到时候用昊天镜去破开金船禁制,自己尾随其后,自然是容易得多。至于昊天镜的将来归属问题,自然等到元江取宝之后再作计较,如果那时穷奇氏不争气,自己却也不介意帮他保管保管。 不过这样一来,如何能让穷奇氏乖乖的去到时也去元江,却也是一个问题。虽然绿袍不担心穷奇氏听到元江金船的消息不会动心,但是毕竟还是要防个万一才好,莫要有个变故,岂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依旧是空欢喜一场。 绿袍想想不禁有些好笑,现在自己显然是越来越像个魔教中人,凡事皆无利不往,而且还免不住事后要去算计一番别人,看来自己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渐渐适应自己乃是南方魔教祖师绿袍老祖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切。 白阳山无华穴古墓 此墓乃是鸠后无华氏父子之墓,乃是新君为他父子筑了一座绝大的墓穴。 这无华氏父子乃上古山民之君,老的一个,原也不算恶人。只因乃子戎敦禀天地乖戾之气而生,自幼即具神力,能手搏飞龙,生裂犀象。 那时正当轩辕之世,蚩尤造反,驱上古猛兽玄牦作战,将不周山天柱宝峰撞折,残损了无数珍物。后来蚩尤伏诛,戎敦与蚩尤交好,曾与逆谋,也被轩辕捉去,辇地为牢,囚了他三年零五个月,经乃父服罪泣求,始行放归。 戎敦生性暴烈,认为奇耻大辱,平日越想越惭恨,扶病就道,甫及国门,便自气死。乃父无华见爱子身死,愤不欲生,每日悲泣怨悔,不到一年,也就死去。 新君继位,原本乃是无华氏的一个权臣,名唤北车,奸诡凶顽,借口感念先王德威,设下毒计。修墓所用人工,达于十万不止,使国中智勇之民,全都役于王事,无暇旁及,他好做那安稳的君主。兴工三日,先修成了墓穴,把前王所有亲近臣人,全都禁闭在内,对人民却说是他等自愿从殉。工事达十七年之久,始将全墓道建成。这时业已举国骚然,最终仍死于暴民之手。 只便宜了无华氏父子,因葬处地脉绝佳,父子又非常人,年代一久,竟然得了灵域地气,成了气候。无奈乖戾之性难改,终于成了妖孽,专与好人为难,从他父子死去满二千一百年后,便逐渐出穴为害,附近修道之士,遭他伤害的,往古迄今,也不知有多少。所幸无华氏虽然纵子行凶,尚能略知善恶之分,只许乃子在本山五百里方圆以内残害生物,泄那千古无穷之恨,却不许他超出五百里以外,以免多行不义,自膺天罚。 直到白阳真人来此修道,才用大法力,将他父子重行禁闭****,因其气运未终,仍是无奈他何。新近数十年间,无华氏因墓门难出,只得作个万一之想,打算由墓中穿通地脉,出去求救。这其间,父子着实也耗去了不少心力,居然被远出数百里之外,惊动了四凶中穷奇的幽宫,两下里先是苦战多日,末后竟打成了相识。 两厢里同恶相济,破了白阳真人禁法,由此如虎生翼,凶焰复炽。 此后更是因轩辕圣陵内的圣帝灵符失效,便共同将轩辕圣陵中的两件至宝密谋到手,因为共有三人,无法分配,终闹矛盾。 及至后来穷奇氏勾结冥圣徐完,将无华氏父子杀灭,独占轩辕二宝。到冥圣图谋昊天镜,两厢终至闹翻,绿袍乘机盗得九疑鼎。 现今无华氏的古墓就被穷奇氏一人霸占。 绿袍想定谋划之后,驾着遁光自是直奔白阳山。 ------------ 第三章 穷奇氏 此时乃是一日晨间,绿袍飞到妖尸无华氏父子的墓穴外面落下,只见四外朝意融融,正照谷中,树色山光,秀润欲滴。不过绿袍此番乃有事端,无暇流连景物。 刚入洞行没多远,便见前面内洞深处有几点星光出现,明灭闪动,变幻不定。绿袍知是内洞的神灯妖火,并没怎样在意,及至又前行了里许,忽遇木栅阻隔。 细看那木栅,俱是整根合抱树木排成,由东壁到西壁挨挤严密,不见一丝空隙。只是浮植立在地上,既未打桩,也没个羁绊,看样一推便倒。那木栅看只半截,由外可以观内,但是暗藏无边阻力,寻常之辈决计飞越不过。绿袍识得禁法妙用,便也运用玄功,用五行克制之法冲了过去。 飞没数丈远近,忽见前面遁光照处,似有一座石碑,高约丈许,隐隐似有朱文字迹。绿袍近前落下一看,上面只有‘再进者死‘四个大字,体作八分,朱色鲜明,甚是雄劲有力,也无款识年月。忽然一阵阴风自碑后吹来,风中微闻咀嚼之声,猜是有妖物到来。忙抬头定睛一看,那东西生得兽头如龙,双角搓丫,大如树干,鸟身阔翼,也不知有多少丈长短,目大如斗,乌光闪闪,张着血盆大口,已快飞临头上,待要扑下。 绿袍一见此物,哈哈一笑,知道乃是昔年白阳真人遗留的警告之禁,也不去管它,径自继续向洞内飞去。忽然听到一声嘎嘎怪笑之声从洞内深处响起,转眼四周顿时起了一阵黑烟。知道定是穷奇氏发现有人潜入古墓,出来应敌了。 不过绿袍本也就未曾潜行隐迹,见到四周黑烟一起,也不惊慌,足下一顿,从脚下升起一团青光,就将整个身子俱都护住,开口笑道:“穷奇氏不必作如此戏弄之态,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今日特此前来拜会。” 不过对方却是沉吟了好一阵子,方自有一个娇若寒梅,冷冽冰雪的声音传来:“原来乃是南方魔教祖师驾临,妾身有失远迎,万望海涵。”话音落处,就见四周黑烟顿散,现出一片光明境地。细查形势,三面是墙,唯一通路石门已闭,已然身至古墓殡宫以内。两旁立卧着许多死尸,也各捧着石器用物和器械,约有百数十个,身材俱比常人大出一倍以上,神态如生。不禁暗惊这妖尸法力,自己一时没有留神,竟然被他运用法术,移至此处。 在看着内墓石室之内,正中央有一长大石榻。石榻两旁,各有一个数丈方圆,形式古拙的石釜,里面装着半釜黑油,各有三个灯头,光焰荧荧,时幻异彩,灯捻大如人臂,不知何物所制。 此时石榻之上座有两人,左边一个身高两丈许,腰间围着豹皮,全身看去只是一副大骨头架子,瘦硬如铁,相貌凶狠,料定便是穷奇氏。 右边却是盘坐着一个女子,冰肌玉骨,身着一件雪白晶莹的轻纱,五官均匀细致,美艳不可方物。只是此女虽然美极,却也是冷极,满面寒霜之意,不带丝毫笑容,而且绿袍即便数丈之外,都能感觉到此女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阴寒之气,身形时而朦朦胧胧似假还真。即便如此,此女容颜还是不禁让绿袍心中一动,实乃此生见过最美丽,也最冰冷的人。想来先前冷冽至极,如冰般清脆悦耳的话语,也是出自此女之口吧。 那女子见到绿袍注视自己,又自开口说道:“妾身乔乔,乃冥圣昔日坐下弟子,也曾闻得老祖威名,只是不知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原来她便是乔乔,听说此女前身原是前明永乐宫女,生具绝世之姿,只缘红颜命薄,入宫见嫉,未承恩宠,即为妒妃谗杀。再世生自小家,貌更妖娆,前生怨气所钟,未免性情有些乖戾。嫁时嫌夫貌丑,不与同床,致遭辱骂,忿极撞死。三世生在山西乔姓富豪家中,美固逾恒,性尤暴烈,痛恨男人如仇,刚订婚姻,家便衰落籍没。正值流寇作乱,中途遇盗,不屈而死,命限未终,真魂戾魄正游荡间,巧遇冥圣徐完收留,带回北邙山去,教授她炼形固魄之法。 冥圣原本既爱她天生丽质,又喜她夙根深厚,本欲纳为妻妾,同兴鬼教,始终不以师位自居,置诸友列。不过此女偏是别有心机,一意推托,总打算先藉冥圣传授法力,将根基炼固,再去转劫投生,修成正果,不愿永沦鬼籍。 不过冥圣虽也看出她心意,但自有一番算计,并不说破,一毫也不相强,仍然厚待逾格。多年传授,听闻此女早已将一部太阴鬼篆完全精习,差不多得了冥圣所学十之七八。这才明了,自己终归所学还是旁门,虽然天地之法,大道千万条,殊途同归,但终究比正道成就正果,来得万难,心中虽然失望,但仍不肯shi身冥圣。 终此,冥圣方才大怒,正巧知晓轩辕至宝落于穷奇氏和无华氏父子手中,便狠下心肠,将乔乔送与穷奇氏为妻,双方勾搭,将无华氏父子铲除,分夺轩辕至宝。 乔乔此番自然又是恨极,心中忿忿之下,便将冥圣狼子野心告知穷奇氏,故此双方由此反目成仇,乔乔也就乐得干脆就此叛师。 虽然说来如此多话,实则也就绿袍闹钟一闪而过的万千思绪而已,“老祖此番前来,乃是有件事说与穷奇氏听。” 穷奇氏先前已然听乔乔告知绿袍来历,知道乃是魔教能手,自己现在势单力孤,多怀重宝,又有强敌伺机,心下里不禁便起了接纳之意,闻言便自接口说道:“不知老祖前来,想要告知某家何事!” 绿袍皱着一张笑脸,“咯咯…”的道:“穷奇氏莫急,不知可曾听闻前古真仙广成子之名!” 穷奇氏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不知绿袍所问有何意图。 绿袍又道:“不知可曾听闻金船藏宝之事。” 穷奇氏闻言一惊,急忙开口问道:“难道有人准备想要谋取金船藏宝!” 绿袍肯定的点点头,将自己听闻许飞娘所说之言,原原本本的告知穷奇氏。 ------------ 第四章 昊天镜 穷奇氏听闻了金船藏珍即将出世的消息,心中不禁也是心动不已,要知道修道之人,抵御外劫,一来靠的是自身功行,二来更多的却是依仗法宝之力。要知道外劫不仅仅只是指天劫而已,还有地劫,但最为可怕的还是人劫。所谓人劫,便是天机运转,使人前来为难。 天地之劫终有规避渡尽之法,唯有人劫一起,万难决断。正所谓:身在家中,祸从天降,便指此意。人心凶险更甚天地之劫,一个不小心,定难逃身死神消的下场。 穷其氏乃是上古巨凶,纵横几千年,心思阴险狡诈也是非同寻常,转念一想,便已明了绿袍来意。无非就是想借助自己昊天镜之力,以期破开上古金船禁制。不过穷奇氏虽自贪婪,却也知此事定非自己一人能够成行,说不准到时候为人围攻暗算,岂不后悔。 咧开一张大嘴,故作豪迈的笑道:“老祖来意,不知可是为某家那昊天镜而来。” 绿袍见及穷奇氏如此说法,也不藏掖,“我此番前来,正是期望穷奇氏到时能够一同前往元江夺取金船至宝。” 穷奇氏双眼一转,“某家到时定当前往,还请老祖放心。” “呵呵,那就到时候有劳穷奇氏了。”绿袍笑答道。 因为穷奇氏和乔乔一个乃是妖尸,一个却是阴魂,都不食人间烟火,故此也没有什么招待客人的东西。三人就这么聊了半天,穷奇氏突然起身告罪道:“某家每日功课时间已到,恕不能多陪,还望老祖恕罪。”然后对着乔乔嘱咐道:“你就在此待我招呼一下老祖。” 乔乔闻言,未语,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穷奇氏大手一挥,一阵黑烟腾起,人已不在内室之中。 其实先前交谈的也就是绿袍跟穷奇氏两人在聊,乔乔除了最开始介绍说了一句话后,基本上都没有再开过口。此番穷奇氏一走,自然乔乔是不会多语,绿袍则是看着她冰着一张脸,自己感觉却也是有些无处开口之感。 片刻不及,就好似如坐针毡,想想最后还是起身告辞:“那老祖我也就不多作打扰,就此告辞。” 乔乔听及绿袍要走,依旧还是冷冰冰的道:“那就让妾身送送老祖吧。” 待到两人行至墓外,绿袍转身笑道:“姑娘就且送至此处吧,老祖就此告辞。”说完,足下绿光一闪,人已消失无踪。 乔乔见绿袍已走,虽然面上不见波动,心下里却是不禁赞叹此人不愧是一教祖师,果真法力高强,连自己都没发现他是怎么走的。想罢,刚要转身回去,耳边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姑娘可是姓乔。” 乔乔见这声音甚是苍老自己从未听过,忙转头四望,倒底是何人与自己说话,不想分辨半天都也未曾知晓这声音究竟来自何方。 这时那年迈的声音又自在耳边响起,“姑娘莫要找寻,老道此刻身在万里之外,纯粹传音而至。” 乔乔闻言,此人似乎乃是以老前辈,只是不知问自己姓氏,所谓何事,刚想开口说话。 那人似乎看见一般,“姑娘先且莫要开口,妖尸素来谨慎,老道只是见及姑娘似我以前一故人之后,方才有此一问,无有恶意。姑娘可是姓乔。” 乔乔忙点了点头,听这说话的口气,似乎此人与自己早年家中长辈可能有所关联。 “这样就对了,只是不知姑娘为何沦落这般境地,难道是为妖尸所迫。” 乔乔刚刚听这人说不能开口说话,以防万一为妖尸听到,现在又问自己。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也不禁现出几丝焦虑之色。 “哈哈…老道疏忽了,现在姑娘但讲无妨,老道业已在四周设下了禁制,不虞被妖尸察觉。” 乔乔一听,这才开口,讲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不过却是隐瞒了轩辕二宝未讲,只说是件宝物。 “果真如此,那冥圣旁门左道之辈,却也敢如此欺人,待得老道有暇,定然要去收拾他一番。” 乔乔此时听及此老言语似乎乃是正道中人,而且与自己祖上似乎又有交情,说话之间更是对自己遭遇愤愤不平,想及伤心往事,眼角不禁落下几滴泪来,“妾身无知,沦落如此,还望前辈能够救救妾身,脱离苦海。” 那人听此言语,过了好一阵子方才又叹了口气道:“实在不满姑娘说,老道却与你乔家有旧,否则刚刚也不会开口询问姑娘。只是此刻老道却是自身为难之中,自从昔年犯了家师禁忌,被罚困一处已有数个甲子。不然区区妖尸、冥圣何足惧哉!” 乔乔一听此老乃被囚禁之中,心中期望不禁灭了一半,“妾身命苦,素来仰慕正道,但是此身已残,泥足深陷,还望前辈能够传我些许正道法门,容妾身能够转世重修,以期正道。”言语之间,悲切之意,煽人泪下。虽然不知此老身在哪个方向,却也就此拜身下去。 “哎~不是老道我不肯传授你那上乘的仙家妙诀,凭借昔日祖上交情,能传老道我早已传你,实在是….老道一门修持的乃是上乘纯阳真仙之道,以你现在阴魂之身,哎….” 乔乔一听此老不肯传授法门,虽然心中对此解释报有怀疑,但是面上却也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只是一味哭诉不止,自叹命苦….. “莫急,莫急,老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姑娘你哭得这般伤心作甚。” 乔乔闻言,不禁破涕为喜,忙问道:“难道前辈还有别的法子吗?” 那人似乎沉思了一会,方才开口道,“有一上乘妙诀就在眼前,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有此胆量和本事了。” 乔乔忙问道:“不知前辈所指为何?” “你可知那轩辕氏的至宝昊天镜,前日有一老友前来看我,说这轩辕至宝业已出世,其中昊天镜就落在这妖尸穷奇氏的手中。你可知晓?” “妾身却不知晓此事,难道穷奇氏所夺之宝就是昊天镜?”乔乔故作不知,假意答道。 “不错正是那昊天宝镜,此物背面载有上古轩辕大帝修行成圣之法。” 乔乔却是为曾听闻此说,不禁有些疑惑道:“前辈先前所言修行之法,便是指此?” “不错,但是那昊天镜后乃是上古灵文,除却有数几位人物之外,就连老道我也不认识哩。” “那妾身即使得了宝镜不也无用。”乔乔反问道。 “不,那穷奇氏却也是知晓上古灵文之辈,只要你能从他处学得,虽然不全,却也足够你参悟昊天镜的了。”那声音顿时解释道。 乔乔听及此言,却是又有了疑惑,“妾身明白了,那既然穷奇氏也能够参悟昊天镜,岂不是轩辕大帝的修行之法,也为他所知?” “此间却又另有蹊跷了,那穷奇氏自身所习乃上古妖法,不同于现今任何一家的法门,与轩辕大帝之法,相互克制,如要学习,却需将自己多年苦功全自废去。那穷奇氏自然不敢冒此奇险,而且他己身所学不差,所欠也只是火候而已。如此,你可明白了。老道今日功课已至,不再多言。”说完,顿时杳无音讯。 乔乔见及此老已去,方才转回墓中。 待到乔乔进去没有多久,百里之外的一个山头上陡然腾起一道绿光,转眼消失在天际。 ------------ 第五章 古神鸠 绿袍回转百蛮山,心中也不禁自鸣得意,自己假手乔乔,下了一部暗棋,就看将来如何祸起萧墙吧。 回到百蛮山,绿袍便开始准备着手另外一件事情,前段时间忙于祭炼百鬼夜行图,那捉到的古神鸠却依旧还禁闭在石室之内,无有工夫驯化。此番得暇,却是要将此鸟恶骨炼化,叫其为己所用,然后对付冥圣也能多一帮手。 古神鸠因为当年误食仙人堇,中毒数千年一直未能复苏,前段时间为救故主无华氏父子,强行运气,与穷奇氏和冥圣争斗,结果终究功力未复,不敌二人又为所伤,后逃至百蛮山一带,复为绿袍所擒。不过被擒之后,也就将其禁闭石室之内,古神鸠本就知晓人性,更况岁久,知道擒住自己之人,暂时未有行动,也不作逃生之念,何况此人法力甚高,凭此时功力,即使逃出,也必为再次捉回。便暂罢逃离之念,乐得此地清静无人打扰,终日在此修养气息,争取早日恢复神通,到时候自然不惧来人。 绿袍来到石室之时,发现古神鸠依旧是双目紧闭,周身不动,好似僵死一般,知道它余毒未清,还在行功。 不过此鸟肉身虽僵,但心灵一样灵转,绿袍一进石室便已知晓,恐怕来人不怀好意,强自睁开双眼。 绿袍忽然见那古神鸠头已昂起,那一双精光远射,能变幻五色的怪眼,已自微微睁开,放出比火还红的目光,正在注定自己,两只比蒲扇还大的钢爪,也在微微伸动。 知道它强行苏醒,也不惊惧,只是笑道:“我素闻你通灵变幻,怎的此时却是如此不知时事,难道还想与我动手不成。” 古神鸠闻言,周身钢羽竖立,样态甚是凶狠,晃晃脑袋,似乎对绿袍很是不以为然。 绿袍见它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像那私塾中的冬烘先生一般,颇为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大鸟,既然你前主人已死,何不就此随我,日后我也自当为你避灾免劫。” 神鸠一听,故主之事,心中也不忍伤痛,悲鸣不已。 “你莫要这般叫唤,如若跟随与我,日后自会为你故主报仇,否则就算你功力尽复,恐怕也不是穷奇氏和冥圣两人的对手吧。”绿袍自然不会告知神鸠,穷奇氏和冥圣业已反目之事,只是利用此鸟深恋故主之意,以期报仇之思,横加引诱。 神鸠此时早已收却先前凶狠之态,知道来人只是想收服自己,别无他意。而且闻言,似乎能为故主报仇,心下里一想,穷奇氏二人确实不是自己能够对付,而眼前此人功力也甚是高强。两厢一想,神鸠自然也无不可,禽兽之思却是比人要简单得多,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绿袍见神鸠终于点了点头,很是开心,哈哈笑道:“既然你已答应,老祖我这就施法与你恢复功力,莫要惊慌。”言罢,右手并一剑诀,指尖飞起一道绿光,细若游丝,直往神鸠口中钻去。 神鸠似乎明了绿袍并无恶意,并未反抗,反而闭起双目,任着那道绿光进入口中。 说也奇怪,绿袍那道绿光看去,光芒也并不强烈,但偏偏一进入神鸠体内,竟然将神鸠通体都映得一片绿色。而且神鸠体内绿芒好似愈演愈烈,盏茶的功夫,神鸠已然被体内绿光映得晶莹通透,周身都变得绿光透明,体内一丝一毫都所见不差。 神鸠体内虽然被绿光映透,但是绿光之中却还是夹杂着另外两种光芒,其中之一便是一团紫巍巍的光华,凝聚在神鸠胸口之处,大若鹅卵,光艳避人,唯有此处乃是一片紫色,不见丝毫绿芒,这自然便是神鸠苦修近万载的内丹真元所在。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彩烟,游走于神鸠体内,四散不定,飘忽无踪。若不是绿袍施法将神鸠体内景象一一照出,恐怕一时半会还真发现不了呢。这道彩烟应该就是神鸠当年误服毒草所化成的毒气,只是没想到有这般的诡异。 绿袍飞进神鸠体内的那道绿芒虽然动作迅捷,但依旧不敌那毒气变化无端,四散无形,总是追踪不到。 好家伙!心中暗叹一声,绿袍右手收回那道绿芒,左手一伸,指尖放出五道青光,转眼变至儿臂粗细,连成一片青光华幕,就像神鸠身上罩去。 此时神鸠神情已然不似先前那般从容,周身不断的战栗颤抖,好似痛苦已极。 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绿袍左手一提,就见原先附着在神鸠身上的那幕青光好似手掌一般,带着一缕彩烟,缓缓从神鸠身上腾起。 再伸手一招,那缕彩烟已然置于绿袍手心之内,刚想将其炼化毁去,突然转念一想,此毒竟然连古神鸠都禁受不住,说不定日后还有用处。想到此处,手中青光一闪,原先的那缕彩烟,已然变成一个蚕豆大小的晶莹药丸,色彩斑斓,甚是好看。 绿袍翻手将那药丸收起,再看向古神鸠,除却稍微有些疲惫之色外,显然业已完全复苏过来。见到绿袍看向它,神鸠甚是通灵的对绿袍欢叫了两声,算是表达谢意,不过神情依旧是有些倨傲不驯。 知道它恶骨未化,野性难驯,虽然因为自己现在替其除去剧毒有所感恩,但日后却还是不能如指臂使。心下想罢,双手一搓一放,放出一蓬红光,其艳似火,其明胜光,片刻就将神鸠困罩其内。 神鸠原本在闭目养神,忽然感受到体外温热如火,睁开一双怪眼一看,已然身至一片红艳艳的光华之中。不知那人所为何事,心中顿时大怒,便想运用内丹真气,给此人一个教训,不料…. 绿袍此时将神鸠神色看得是一清二楚,见其目露凶光,便知其意,哈哈笑道:“果真是野性难驯,你那劳子内丹,已然为我先前施法定住,运用不得。就算你能运用,却也逃不出我这离火真气的反锁。” 神鸠闻言气极,尖叫凶鸣不休。 绿袍听这声音着实难听,不堪入耳,伸手一指,便将神鸠声音禁住,“你莫急切,老祖我只不过施法,要将你的恶骨化去,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自然能够脱困,到时想必你也能够明白老祖的苦心。”说完,也不理神鸠,径自走了出去。 ------------ 第六章 天狐劫数(上) 自从那日教化神鸠之后,绿袍这几日闲来无事,却是继续将九疑鼎好好的钻研了一番,虽然未有什么大的收获,但是将其炼制宝物的特性,着实摸索了几分出来。 一日,正在行功运气将毕,突然神念一动,发现司徒平此时正站在门外,不知又有何事,好在每日功课已了,便自收功,正声道:“司徒平,进来吧。” 司徒平原本站在门外,突然听到呼唤,知道定然是师傅行功已毕,发现自己站在门外,故此出声询问。 待到司徒平进门,行礼已毕后,绿袍开口问道:“不知此番站在门外,可是有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徒平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没憋出一个字来。 绿袍最看不惯别人该说不说,这司徒平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太过忧柔了些,否则凭其根骨资质,在自己一番的调教之下,将来定然也能在正邪小辈之中大放异彩。唉~可惜!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绿袍此时心下里忍不住对司徒平有了些许失望,或许他根本就不适合这个生死夺杀,瞬间交错的修行之界吧。 司徒平原本闷着头,还在想此事怎么开口才好,突然听到师傅叹息之声,忙抬头一看。此时师傅脸上神色已然是一片唏嘘默然,看着自己,好似刚刚的叹息就是对自己而发的。司徒平资质甚佳,也自聪慧,只这叹气一点就已看出,恐怕是师傅对自己先前犹豫不决之色,感到甚是失望,心下了里不禁惶惶不安。 猜测师傅怕是不喜自己这般拖拉忧柔,心下一横,便自复又跪至绿袍身前,“弟子此番实在是有一事想要禀报。” 绿袍:“说吧。” 司徒平:“弟子早些时候去东海寻找缔结木,曾获一位海外前辈散仙之助,方自能够轻易到手。” 这番话一开口,其实绿袍不用推算便已知晓,自己这个徒弟想要说什么事情了,也不点破,“不错,那东海缔结木乃是为师命你前去寻找的,散仙之事也曾听你回来禀报过。” 司徒平想了想,方才有些迟疑的说道:“今日那散仙的女儿前来寻找弟子。” “哦?”绿袍故作惊讶地问道:“不知此女前来找你何事,难道还与为师有关不成。” 司徒平:“那位前辈散仙近日之内,劫数将至,特来寻求弟子帮助。” 绿袍哈哈笑道:“徒弟,据你所言,那位散仙法力高强,她那劫数恐怕以你之力难以成行吧。莫非你前来跪求为师,便是希望为师能够去为那散仙助一臂之力。”其实绿袍知道,那天狐其实根本不是找自己,如此问法,也只是想逗逗自己这个笨笨的徒弟罢了。 司徒平显然被师傅这番有些自作多情的话吓着了,难不成当着师傅的面说,人家不是找您的,纯粹就是找徒儿的,是您老自作多情了,汗!此话一出,估计师傅恐怕马上就要发飚了,一时间满脑子的浆糊,愣在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绿袍见司徒平已然急得汗都出来了,自然知道他为难什么,心中暗爽一把,不过也暗赞一番,这小子还算机灵,没指着绿袍的面,说不是要他,否则扫了绿袍的面子,就算此事绿袍已然明了,也定然不允成行。 知道司徒平素来忠厚老实,也就不逗他了,呵呵笑道:“你所想之事,为师业已知晓,先前所言,也只是看看你心中是否还知道有我这个师尊。” 一闻此言,司徒平不禁暗叹师傅法力高强,神机妙算,直至末了一句,忙又伏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说道:“弟子怎敢行那数典忘祖之事。” “呵呵….看把你吓的,为师也没有说你有背师之举,莫要多想。”绿袍抬抬手,“起来吧。” 司徒平方才起身,站至一旁,并手而立。 绿袍沉吟一会,开口道:“那人之女还未走吧。” “是,还在门外等候弟子回复。”司徒平恭敬的答道。 绿袍:“那你去把她叫进来吧,为师有些事情想要嘱咐于她。” 司徒平得令,忙到门外将那散仙之女叫喊进来。 片刻,司徒平就带着一个身穿紫衣,相貌端庄锦绣的少女走了进来。 那紫衣少女,见到绿袍,忙欠身行礼:“小女子秦紫玲,见过绿袍老祖。” 绿袍也不客气,生生受了一礼,开口问道:“你母宝相夫人可还安好。” 紫玲虽然有些惊讶绿袍知晓自己来历,却也没有失了礼数,依旧温温软软的答道:“家母尚且安康,多谢前辈问候。” “嗯,你此番来意,我已知晓。宝相三次天劫将至,非我这弟子司徒平不能解救。只是恐怕仅有我这弟子,没有峨嵋派的助力,你母劫数依旧难逃。”绿袍开口笑道。 紫玲甚为恭敬的说道:“那不知前辈之意,又在如何。” 绿袍暗叹一声,此女果然机警,知道乃母大劫,司徒平乃是主要,其余还可想法解决,故此丝毫不提峨嵋之事,只问自己之意。 微微笑道:“想来你也知晓,我等魔教中人,素与正道不合,定然难与正道之人同流合污。” 紫玲来时已得乃母指示,知道此事定然会有转机,只是不知绿袍此言究竟却是想表述什么。“晚辈驽钝,尚且请前辈明示。” “呵呵…你母得道三千年,乃是旁门中的能手,虽与老祖我并无交识,但此番渡劫超生在即,先前又对我这弟子结有恩情。此事老祖本也是乐于成全的,只是….”绿袍故意顿住不语。 紫玲见绿袍说话顿时止住,知道想来是要有所要求了,但无奈有求于人,只得接口问道:“还望前辈不吝明言,但有差遣,无不遵从。” 绿袍笑笑:“无甚大事,不怕人笑话,老祖我前些日子吃东海那三个泼皮闹上门来,虽然未曾能够奈我何,但是毕竟丢了些颜面。故此你母渡劫之事,只要有峨嵋弟子前去,凡我门下弟子,自然是不会去掺和的。” ------------ 第七章 天狐劫数(下) 紫玲先前听闻绿袍直言不讳,点名与峨嵋势不两立,只是心中不禁有些两难。司徒平固然乃是母亲渡劫不可或缺的关键,但是如果少了峨嵋助力,母亲雷劫恐怕还是大有风险,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司徒平先前一直就在听师傅与紫玲交谈,此番见到紫玲面色为难,好像师傅是提了一个什么大问题似的,虽然觉得没有峨嵋助力,师傅也定然不会袖手不管。只是不知为何,却是见不得紫玲难过一般,心中一动便想为她求情,口中就不加思索的说道:“师傅,紫菱姑…” 不料话一出口,绿袍横眼一瞪,训斥道:“孽障,还不站到一旁去,此间可有你说话之事。” 顿时司徒平被师傅一吓,下半截什么话都没有了,只得静静的站到一旁。 紫玲原本还在思索,突然被绿袍这么高声呵斥司徒平给吓了一跳,见到司徒平想为自己挨了一顿骂,心中也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当这绿袍之面,却是不好表现出来。 绿袍此时又突转笑脸,对紫玲问道:“你可是甚难决断。”紫玲刚想言语,不料绿袍摇摇手,“你且莫多言,听老祖我言罢再说。” 紫玲闻言,点了点头,站立一边,静听绿袍言语。 “老祖我还有一折中之法,你母此番虽是天劫,实则乃是风劫、火劫、天魔劫三重相并。以你母法力,只要得司徒平之助,三劫皆不难渡过。只是那天魔劫数,来无影去无踪,甚多纠缠,即使渡过,无人设法驱赶,你母终究还是不能超生,此番也是你母必须要借助峨嵋之处。不过老祖我本魔教中人,不仅有那召唤天魔之法,也有驱除之力。只要你答应一件事,老祖我自然能使你母安然渡劫。”绿袍说了一番,最后方才摆出自己是有条件的。 紫玲:“不知老祖所说何事,只要晚辈能够办到的,决不推辞。” 绿袍:“呵呵,此事还真就只有你能够办到,如果你是我百蛮山的人,老祖我自然尽心尽力。” 紫玲一听,竟然想要自己另投他的门下,虽然现在看来这个绿袍老祖没有传闻那般凶残,但是终归乃是魔教,“前辈,晚辈早已拜入峨嵋门下,如此叛师另投,恐怕不仅晚辈,即使对前辈的名声也不太好吧。” 绿袍诡异的笑道:“老祖知道你业已投师峨嵋,自然没有叫你叛师之意,只要你嫁到我百蛮山就可以了,一样算是我百蛮山的人。” 紫玲万没想到绿袍竟然提出这等要求,看其神情,恐怕是看上了自己,一时间不禁悲愤不已,恨不得立马就此离开,但是转念想想母亲此番超生在即,如若没有司徒平,恐怕是劫数难逃,到时候形神俱灭….想到此般,紫玲脸色不仅又是一白。 心中挣扎许久,终究乃至孝之人,暗探自己命苦,也罢,就此嫁与这个老魔头,等到母亲劫数一过,自己大不了就此兵解重修。 心思一定,咬咬牙,“晚辈答应前辈的要求,只是婚嫁之事,还望能够等到母亲劫数之后。” 绿袍闻言,哈哈笑道:“你莫要如此委屈,待到往后在我门下,日久便知,魔教也非你想的那般不堪。”然后对着司徒平说道:“司徒平,你的婚事为师可是帮你定下了,你岳母之事,到时候自然不能怠慢了。” 司徒平开始听到师傅说要紫玲嫁与百蛮山来,心中一时间半边欢喜,半边忧愁。欢喜的是,往后可以天天看见她了,忧愁的是,不知道师傅究竟会将其许配给谁。不过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一时间脑海里思绪纷腾。 这时听到师傅提及自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才念叨“岳母?岳母?”这时方才明了,师傅竟然是将紫玲许给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刚想跪地拜谢师恩,突然见到紫玲面色愁苦,原本心中兴奋之情,顿时消散无踪,开口的话也变成了为紫玲求情之语:“师傅,这般强她所难,恐怕不好。” 绿袍原本还是看看紫玲也不像书中说得那般不堪,反而孝顺至极,看司徒平也是对她甚是喜爱,便满心欢喜的想促成了这段姻缘,不想司徒平竟然说出这等话来。顿时大怒,呵斥道:“孽徒,你…你….” 满脸怒容的指着司徒平好一阵子,绿袍突然冷笑道:“罢了,罢了…我不管此事,你就此收拾行装,下山去吧。往后天高海阔,鸟飞鱼跃,任你遨游,老祖我小小的百蛮山,容不下你这尊慈悲满怀的大菩萨。” 这番话,恍如晴天霹雳,狠狠的砸在司徒平的身上,一时间整个人都惊呆了,师傅竟然要将自己逐出山门。 以前一幕幕的过往,此时好像顿时又都浮现在眼前…一开始遇到师傅时候的不信任,到发现是自己族亲后的欣喜、激动之情,再后来,师傅对自己精心传授很多同门都不知道的上乘秘术,知道自己喜欢练剑,还特地为自己寻来仙家奇珍,前人遗宝,虽然师傅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什么,但是司徒平知道,师傅真的在自己身上倾注了太多太多的心血… 青螺宫,以为自己危机,与凌浑力拼生死… 此番也是看出自己喜欢之意,想要成全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枉顾师恩…如此盛怒,确实是自己的不是… 看来自己还真是一个祸害啊…以前为许师不喜,自以为正道仁义,现又为自己族亲不喜,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是啊…活着没有意义,还不如死了的好… 绿袍确实是被司徒平气得不轻,但是老半天后,居然都没有听到他哭求之声,忙抬头看去,发现他此刻竟然是满脸死灰,绝望之意盎然。没想到他竟然被自己这一番话,打击如此之重,忽然见他背后剑光一闪,知道不好,没想到他竟然起了寻死之念,赶忙伸手一握,凌空将三阳一气剑抓住。 ---------------------------------------------------------- 《东行》,喜欢的可以看看,魔兽版本的仙侠! ------------ 第八章 传授秘宝 紫玲先前以为绿袍想是看上了自己,心中不禁悲愤欲绝,后来发现,竟然是将自己许配给司徒平。虽然对司徒平没什么不好的印象,也知道他对自己多有爱慕之意,但是自己素来期望贞女成道,对婚嫁之事,自然百般不愿。 不想司徒平果真爱护自己,见到不愿神情,竟敢不顾师言,强为自己求情。及至乃师大怒,竟然一气之下,出言将其逐出山门。 司徒平听到被逐之语,想是感觉背负师恩,又不愿强迫自己,竟然起了死年,幸好绿袍老祖动作迅速,方才没有酿成大错。 虽然此时好似与自己无关,但是毕竟司徒平乃是为了自己方才强自求情,导致现在这般境地,心下里不禁对他又多了几丝怜爱之意。 看看司徒平一脸生死淡然之色,显然业已绝望已极,再看看绿袍老祖虽然阻止了司徒平寻死之念,似乎怒意更胜。心中不禁暗自焦急,此番缘由全由自己而起,又想起母亲对自己曾说的司徒平的身世,可怜至极,心中怜意大胜。看得出他真的对乃师甚至百蛮山都充满了感情,否则断然不会有此绝望之想。就算现在无事,真个被逐出山门,想来司徒平也算然不会再有生意了吧。 不想他因自己而死,也不想母亲渡劫出现危机,算了,就此嫁与司徒平罢了。 主意一定,紫玲缓缓欠身道:“前辈息怒,晚辈自当遵从先前所言,嫁与司徒平为妻。” “哼,不用了,此子老祖我业已逐出山门,你自去带着他上峨嵋吧。你母劫数自然无忧。”绿袍冷冷的说道。 这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人,跪倒在地;“还望师傅宽容,司徒师弟想来也是糊涂。”说完,回头,朝着司徒平急道:“师弟,怎么还不快向师傅请罪,难道真个想被逐出山门吗!”原来唐石毕竟心细,先前看到司徒平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前去寻找师傅,生怕万一有什么差错,过后不久,便也尾随而来,在门外自然把事情听了个通透。 及至司徒平顶撞师傅,唐石知道不妙,只是没想到师傅大怒之下,竟然要将其逐出山门。本来还想司徒平素来受师傅喜爱,只要苦苦哀求,待到师傅气消些,定然无事,万没想到师弟竟然一心之下,不去求情,反生死意。知道事糟,暗骂师弟糊涂,急忙赶身进去求情。 绿袍:“唐石你莫要为他解释了,看看他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指不定早就有了改投师门之意。他素来仰慕正道,此番前去,定然能被峨嵋收录,岂不正是遂了他的心愿。” 此时被唐石一句话点醒,司徒平幡然悔悟,“弟子知罪,还望师傅重罚,只求不要将弟子逐出山门。”一边叩头不止,额头与石板接触之声,嘭嘭不绝,不及片刻额头业已血肉模糊一片,地上也是一抹血色。 紫玲此刻一见,也是心痛不已,难道他都不知道疼吗!“此番缘由,俱由晚辈而起,甘愿责罚,还望前辈…”话还未说完,感到怀中一阵颤动,还未及有所动作,就见一道紫气突然从怀中飞出。 紫气在空中慢慢扩散凝聚,成了一个女人的脸相,五官均匀精致,或者说是女孩更加合适,就听一阵如山涧清泉叮咚妙音那般清脆的声音响起,“还望老祖恕罪,妾身天狐不请自来。” 绿袍一见眼前这个穿音之相,便认出乃是宝相夫人,挤出一丝笑意道:“不知夫人驾临,有失远迎。” 宝相夫人笑笑:“老祖客气了,此番命我女前来,其实妾身早已算定他红鸾星起,已然情缘牵动,只是一时不忍,未曾告知于她。不想竟此导致贵师徒…哎!都是妾身之错,还望老祖不要再怪罪司徒平这孩子了。” “罢了,罢了,既然夫人都亲自前来说情,老祖我还能有什么话说呢!孽徒,还不跪谢宝相夫人之恩。”绿袍道。 司徒平听及师傅语气虽然严厉,但是却已然原谅了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忙遵师命,向宝相夫人叩头道谢不已。 宝相夫人,见到他一脸血肉模糊之色,神情也甚是不忍,“好了,不要再磕了,紫玲,等会却是将你夫君要照顾好了。老祖,妾身法力有限,先自告辞了。”说完,顿时紫烟消散,内中落下,一张纸片来。 紫玲一见那纸片,知道乃是母亲来前交付自己的,原来还是有此等借体显形的妙用。 绿袍见司徒平还跪在地上,所跪之处,血迹斑斑,心中不禁也有些不忍,“孽徒,还不起来,难道还要为师扶你不成。唐石你也起来吧。” 唐石见司徒平还在那愣愣的不动,以为他没有听清,忙一拉,不想司徒平竟然就此倒了下来。 原来司徒平先是大悲,后又得闻师傅原谅自己,于是大喜。这样大悲大喜,情绪激荡之下,心力早已交瘁,此时终于不支的倒了下去。 绿袍一见,大是一惊,赶忙伸手一招,将司徒平摄到自己身前,把脉运气之后,知道他是情绪激动,元气激荡之下,心力不支昏厥过去,应无大碍,但是想想还自不是放心。反手取出一颗蚕豆大小,黄澄澄的丹药,就此给他服下,又运气为他调理了一下血脉,方才停手,叫唐石将其带下去休息。 紫玲本也想跟去看看,却吃绿袍留住。 绿袍此时指着身边几样东西,开口说道:“这三件宝物,你自拿去。等到司徒平醒后,便跟他径自赶去你母处吧,不用再来我处拜别了。”说着,伸手一指,那几样东西便自飞至紫玲身前。 紫玲一看,一个二尺大小,状似蚕形,雪白光亮的东西,另一个是根漆黑的卷轴,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最后一个乃是一颗鸽卵大小,红光艳艳的宝珠,甚是不凡。只是这三件宝物,先前并未看见,也不知绿袍从何处取出。 绿袍:“这三件一个乃是风穴冰蚕,你母渡风劫之用,一颗是乾天火灵珠,渡火劫之用,最后那件乃是我百蛮山镇山之宝---百鬼夜行图,用来最后驱除域外天魔之用。”说罢,便传了用法。 ------------ 第九章 九烈爱子 在距离元江百里开外的一座山头上,正站着四个人,为首的乃是一个七八岁身着绿衣的童子,后面跟着三位白衫无臂短袖的少年,对那童子模样甚是恭敬。正在说话间,一团浓烟裹住一个小黑人,身后一道匹练般的彩虹,星驰电掣疾飞而来,眨眼已从四人上空越过。 那绿衣童子,脸色突然一变,急声喝道:“你等在此稍待,不准他往,为师去去便回。”说完,足下绿光一闪,人已失去踪迹。 就在那绿衣童子走后不久,三个少年内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大个子,开口对身旁一位相貌甚是敦厚的少年问道:“大师兄,你说师傅这么急,却是做什么呢!难道有好吃的?” 那位大师兄还未开口,另一位长得颇有几分俊朗的少年,一拍那黑高个的脑袋,笑骂道:“你这憨货,整天就知道吃,看情形,师傅定然是认得先前那天空经过的二人之一,前去帮手了。” 此时那位大师兄也自笑道:“商师弟,你梅师兄说得不错。” 那个姓商的黑大个,被那姓梅的少年拍了拍脑袋,也不生气,挠挠头,嘿嘿的笑道:“还是梅师兄最了解俺。” 那位姓梅的少年,一副被他打败了的神情,抚额叹道:“受不了你了,真不知道师傅怎么会带你出来,整个就一饭桶。” 那黑大个依旧是嘿嘿的傻笑不止。 这一行人正是百蛮山的绿袍老祖和门下三个弟子唐石、梅鹿子、商风子。 话说,绿袍本是追踪从先前从天空飞过的两人,不过就这交待几个徒弟话语的时间,再赶去时,远远的就看见那两人已然动起手来。 那道经天彩虹已然追上,相隔黑人约有十丈,倏地分射出两道红光,朱芒映日,奇光照耀,其长经天。并不向小黑人直追,各朝两旁遥空射去,比电闪还快得多,眼才一瞬,前端已经交合,化为一个梭形光圈,将小黑人去路挡住,围在中间。此时彩光中也自现出一冰绢雾般、美若天人的少女。 那梭形光圈将先逃小黑人圈在当中后,小黑人本意还想由上下两方遁走,不料前途红光才一交头合拢,光圈上立即爆起无数朱芒,奇光如雨,上下齐发。上面的射向天空,晃眼由细而粗,下落的也是如此,晃眼自相融合,结成一个梭形方格光笼。 小黑人被困在内,一声长啸,先由身上飞出千百道黑气,远看铁柱一般,将上下四外红光撑住,不使其由大而小往里缩拢。紧跟着化身为三,回手一拍命门,发出笔也似直三股碧焰,向红光烧去,红碧相映,闪闪生辉,煞是好看。 少女这时已然飞临光笼上空,将手一指,护身彩虹中又是五颜六色,分射出十几道各色晶芒,罩向光笼上面,一层层布散开来,围在红光外面。 那小黑人先是急得在里面对那少女枭声怪气,尽情辱骂,不过绿袍离得较远,却也听不分清。后又见那小黑人全身****,露出瘦小枯干黑如墨煤三具怪身,不住在内倒立旋转,周身俱是碧焰黑气围绕,兀自左冲右突,逃走不脱。 不过那少女彩光虽将他困住,急切间却也奈何他不得。 绿袍突然猛瞥见一个相貌美丽的少女,手中持一形制奇古的令牌,上面发出一片青蒙蒙的光华,电驰而来。那光初出现时才照丈许,晃眼长达百丈以上,光粗不满一尺,看去并不强烈,可是飞剑光华一点也掩它不住。绿袍认得来历,知道不妙,还未及动手,那道青光已经射向围困小黑人的光笼之上。 那光笼内的小黑人一见敌人来了助手,目光旁注,左手拔出胁下所钉宝剑,咬破舌尖,喷出一片血光。身子一晃,三条黑影分合两次,倏又化成一体,带着一身黑烟,硬往光笼上撞去,乍看似要冲破光层逃走。 绿袍自然明了,那小黑人共炼有三个元神,此乃三尸之一,主神和另一元神已被变化时隐去。如若不知底细之人,专注于这个元神之上,主神和另一元神必被突围遁走。 后来那位少女令牌青光到处,“哇”的一声惨叫,先是小黑人那分化出来的元神的绕身黑烟,一齐消散,吃先前那位少女彩光往下一压,立即消灭。紧跟着小黑人主元神原已用法术隐护,此刻也已脱出光笼,待要飞起,突然吃青光透射过去,却是照了个原形毕现。 那手持令牌的少女见到一个妖人消灭,却又见现出一个,也不多想立即将手一扬,手中飞出两股金光,蛟龙剪尾,电射上前。 那小黑人一见两道金光卷来,知道自己法术已然不及施展,一时间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暗叹吾命休矣。刚想与手中阴雷发出,意图报复敌人,突然眼前又是一道手臂粗细、其焰似火的红光闪过,径自将两道金光挡住。同时身上又被一道青光护住,带着他电也似的,穿过四外此时复又聚集起来的彩光。 眼前青光一敛,小黑人四下里一看,正有一个七八岁身穿绿衣的童子,站在左近,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小黑人虽然有些奇怪此人长相甚是年幼,不像自己听闻的什么长辈,但是想及自己也是幼童之想,也自释然。 小黑人生性尽管桀骜,但是此番乃是救命之恩,忙自拱手行礼道:“晚辈黑丑,家父九烈神君,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敢问前辈尊号。” 那绿衣童子,哈哈笑道:“我自知你来历,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与你父虽然未曾见面,但彼此都是魔教中人,神交已久。此番见你为人追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黑丑闻言,便想起曾听乃父说过,此人纵横魔道两三百载,狠毒残暴,凶名之胜,堪称南方魔教第一人。虽然眼前看此人甚是和善,也看不出什么妖邪之气,但也不敢摆谱,再次行礼道:“久仰老祖大名,昔日也曾听家父提及,堪称南方魔教第一人。” 绿袍哈哈笑道:“老祖我凶名是有一点,第一人就愧不敢当了。” ------------ 第十章 金钟岛主 先前绿袍中途援手,救下了九烈神君爱子黑丑,那两位少女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再说绿袍出手也未曾隐去形迹,片刻之后两位少女便已找到。 周身彩光云涌的少女,见绿袍周身不见丝毫邪气,心下里不禁有些奇怪,先自开口道:“不知道友法号,为何阻挡贫道铲除妖邪。” 绿袍微微笑道:“区区称号不足挂齿,只是你与这九烈神君爱子黑丑之间的仇隙,我倒是知晓些许,不知叶岛主可肯听我详说一二。” 那姓叶的少女,闻言却是一顿,暗想道,此人看其法力之高,定然不是无名之辈,只是自己为何竟然闻也未闻。仅有听说过正道青城派祖师极乐真人乃是童子形象,游戏人间,只是看这人却又不像青城路数。虽说邪派也有几位,但是此人偏又没有丝毫妖邪之气。 就在姓叶的少女沉思的时候,她身旁同来的另一位少女却是剑眉一挑,眉宇间说不出的煞气,厉声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还需要什么理由不成。” 绿袍双目微闭,整个人神情甚是惬意,但说话语气却是凌厉至极:“哼!凌云风,莫要以为得了韩仙子的潜龙符和几件上古奇珍,就敢如此猖獗,即使你曾祖母白发龙女崔五姑也不敢如此对我说话。” 凌云风见那童子,口气好生狂傲,虽然一口道破自己来历,但是辱骂自己和曾祖母,心头怒火陡起,叫骂道:“无知小儿,竟敢在此装老卖老,看你家姑奶奶怎么收拾你。”右手一抬,潜龙符放出一道青光,就向绿袍照去。 黑丑见凌云风青光照来,知道厉害,先以为绿袍老祖定然要出手给那贱人一个好看,谁知绿袍竟然头也不抬,手也不动,一副置若罔闻之态。甚是不解,等到自己想动手,已然不及,以为又要遭罪,心下里不禁把绿袍骂了个狗血淋头。 谁知那青光刚自照到身前,就见绿袍头顶突然腾起一朵巴掌大小的紫气莲花,迎风一涨,便自丈许方圆,将四周全自护住。一任那青光如何猛烈,却是丝毫不动分毫。这时方才明了此老法力高强,并不惧敌人那奇妙法宝,心下里也不禁有些凛然。 凌云风见潜龙符竟然不能克敌,刚想取出其他法宝施用,不想旁边那位少女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先不要动手为好。凌云风其实与此女素不相识,但不知怎的,先前一见这少女面容心中不由的就大生好感,于是出手,想要助其协力铲除邪魔。 此时见她示意住手,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不知怎的,就是不愿违逆了她的意思。一晃潜龙符,便自收了青光。 此时那位姓叶的少女,缓缓开口问道:“敢问道友,先前所说乃是何意,莫非此间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此女得道已久,虽然不喜与人争斗,却也是海外一方岛主,而且素来不是莽撞之人,故此才有这一问。 绿袍笑道:“叶岛主不愧乃是海外女仙中杰出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知道青红皂白。” 凌云风一听此人言语之间对自己多有讽刺,心中又是一怒,不过看在身旁这位少女的面子上,不便出手罢了,只得冷哼一声,将头别过一旁。 绿袍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与黑丑成仇,无非就是他伤了你金钟岛上侍女,但是你可知晓他为何要去你岛上寻隙?” 姓叶的少女:“听我岛上侍女所言,乃是黑丑前去寻一妖妇,后来一言不合,先自下手用他阴雷想要毁去我金钟岛,幸得那侍女机警,仅被阴雷伤却一条臂膀。我素来不与人争,但是如若一味相逼,却也不会善罢甘休。” 绿袍:“叶岛主,莫要激动,黑丑前去寻的乃是烈火祖师门下一个女弟子,是他的相好。那女子虽然有些不是,但也是为人所愚,骗她说黑丑就在你那岛上,方才前去生事。结果自然是一言不合,为你岛上禁制所杀,形神俱灭。然后,黑丑无意听到消息,说是那女子在南极附近岛上做客,便前去寻她。不想也为一人所愚,那人知晓黑丑乃是九烈神君爱子,法术高强,便借刀杀人,不论胜败,均可为双方树敌。于是编了一番谎话,引诱黑丑前去你那金钟岛生事。” 姓叶的少女还未说话,反倒是绿袍身旁的黑丑闻知真相,咬牙切齿的叫道:“老祖所言贼人,可是那南极夜明岛小仙源散仙明霞神君韦熛!” 绿袍斜眼一看黑丑,冷哼道:“你急什么,为人所愚,想要报仇,日后自然大有时机。” 黑丑见到绿袍老祖显露不悦之色,心下一凛,知道此老喜怒无常,此番又是在为自己开脱化仇,尽管现在对那韦熛乃是恨之入骨,满腹怒火却也只能暂时忍住。 绿袍转过头,复又笑道:“叶岛主,不要介意。至于黑丑去你岛上之后,想来你侍女自然是有一番说辞与你,只是老祖想要告知的,却是因为你那侍女见到黑丑满身妖邪之气,知道不是好人,出言难免狂傲了些,一时意气,便将那女子惨死之事说了出来,至此,黑丑方才伤心大怒之下,动手伤人。至于中间挑拨之人,刚刚黑丑业已说出,也就不再多言。” 姓叶的少女此时闻言,不禁沉思起来,虽然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但是听其话语,似乎也有几分事实。既然他执意庇护黑丑,自己一时也难以奈何,万一到时候九烈神君得信赶来,终究不妙。那明霞神君韦熛素来与自己有隙,以此人阴险,趁机挑拨也是大有可能,而且看黑丑神情激愤至极,却也不似作伪。 一番想罢,姓叶的少女心中自是有了计较,开口说道:“既闻道友解说前后,贫道自然现在不便再行生事,待日后调查一番,如若这个属实,两间仇恨就此作罢,可好。” 绿袍:“叶岛主能给老祖几分薄面,已然荣幸之至,自去调查无妨,只是黑丑先前伤你一个侍女的臂膀,这次岛主二人,也毁去了他三尸元神之一,不若两厢就此罢手如何。就算将来叶岛主不愿饶他,自也可找上门去,寻他父九烈理论。莫要再欺负他一个小人,老祖我看了却着实不忍。” 绿袍自己便是个小人,此番说黑丑是个小人,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黑丑刚想开口说些装装场面的话,突见绿袍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又将话缩到肚子里去了。 姓叶的少女,沉吟片刻,方才抬头说道:“就依道友所言,贫道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彩光一闪,又自化作一到长虹,带着凌云风一齐飞去。 ------------ 第十一章 直言相劝 直言相劝 凌云风和姓叶的少女一走,黑丑拱手拜谢道:“多谢老祖救命化仇之恩。” 绿袍微微笑道:“不用多礼,你不会怪老祖我先前几番不让你言语吧。” 黑丑:“晚辈不敢。” “呵呵,也没什么不敢的,只是听你的意思,莫不是就准备要就此告辞了。”绿袍问道。 黑丑被人戳破心思,那黑如焦炭的脸上也忍不住一臊,刚想开口,却吃绿袍摇手示意止住。 绿袍笑道:“莫急,老祖我此番见你甚是喜爱,故此等会有些好处,自然不忍拉下你的。” 黑丑闻言,惊道:“难道老祖指的乃是元江取宝之事。”心下里却是暗暗想道,此老恐怕是想拉自己做个帮手吧,很是不以为然。 “呵呵….你既然知晓此事,老祖我也就不再多言,愿意与否,却是你自己拿个主意。”绿袍见到黑丑神情虽然惊讶,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来这小子虽然传说鲁莽,却也不尽实,毕竟乃父也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儿子自然也是个有见识的人。此次识得敌人厉害,尽管仇恨,却也知晓自己现在定然不是敌手,便起了归意。 黑丑此时却是想起出行之前,老父对自己的谆谆教诲,说是现值各派群仙应劫之期,峨眉一派正秉教祖长眉真人遗命,在凝碧崖开通五府,广收门人,准备使本派发扬光大,声势极盛。当此正教昌明,正胜邪消之际,本不应外出,无奈黑丑天生喜动恶静,仗着乃母纵容,屡代求说,时常出游。 又说峨眉派等长幼两辈人物,踪迹多在云、贵、川、湘一带,最好还是避开一些。并非是怕,实为彼此本可相安,两无干犯。如若结怨生嫌,自己吃了人家的亏,老父不容不问。但是微风起于萍未,峨嵋人多势盛,本门中便有不少高人,何况还有无数道法高深的散仙异人与之同气,那怕伤了他一个不相干的后辈新进,也必不肯甘休。 老父到时候不出去,面子难堪,恶气不出。只要出去,星星之火立即燎原。峨嵋一干人等正当鼎盛之时,万无败理,那时吃亏的自然还是自己了。而且老父的运限偏又应在这一劫,躲还恐躲不及,如何反去招惹……. 故此心中便自有了退意,只是黑丑素来狂傲,却是不好当着绿袍之面明言而已。 绿袍虽然不知晓黑丑所念,但也看出他有些不愿之色,将来还有用他父子之处,见状也不责怪,微微笑道:“呵呵…你既不愿,自也无妨,就此去吧。” 黑丑见到自己心意为人道破,心中不禁有几分尴尬,只是见绿袍老祖并无丝毫讥讽之意,方自有些释然,但也不知说什么好,拱了拱手行礼,恨恨说道:“晚辈此番新败,实则无颜在此停留,这就回山炼法,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绿袍挥挥手,“不必如此多礼,此间仇隙能化解的还是尽量化解的好,现今峨嵋势大,唉!我等魔教中人,自然难有出头之日。”言语之间,唏嘘不已。绿袍知道,对于黑丑这等乖戾之人,直言怂恿恐怕,还没反言相劝的效果来得好。既然要与峨嵋正道对着干,嘿嘿…九烈神君自然也不能让他呆在家里闲着。老的说不动,就从小的着手。 黑丑一听,不禁顿生同仇敌忾之心,力争道:“依仗老祖法力,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峨嵋弟子。” “呵呵…你可知道峨嵋素来护短,打了一个小的,出来一个老不死的,退了一个老不死的,定然要来一群老不死的,老祖虽然也算是个老不死的,却不是什么万人敌,正道那些老不死的,来上一两个倒也不惧,如此一群,恐怕没谁有这个胆子接得下吧。”绿袍颇有几分自嘲的解释道。 黑丑一听他自称也是老不死的,偏又一副幼童的相貌,看着不禁好笑。只是黑丑还记得此老传闻,生怕来个翻脸,方才不敢大声笑出来,但是嘴角却是有了几缕笑意,缓缓爬上眉梢,“老祖所言,家父也曾说过,峨嵋正道诸人,实乃尽皆无耻之徒。只知群聚斗殴,偏还打着一副悲天悯人,普渡众生的口号,着实可恨。” 绿袍见黑丑一脸悻悻之色,知道自己目的已然达成大半,也自摆出一副嘲讽之色,继续在黑丑耳边,火上浇油,“谁说不是呢,就说先前那位手持潜龙符的少女好了,也只不过是新近入道,偏偏法宝神奇,自身虽然没有多高的道行,却是好生一副目中无人之相。还不是因为她是怪叫化凌浑的曾孙女,仗着凌浑夫妇庇护,现今又拜在峨嵋门下,自然是有恃无恐,若非老祖一时好奇赶来,恐怕贤侄危矣!” 黑丑此刻在听提及先前之事,怒火中烧,恨意滔天,“这个贱婢,将来定要将其错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绿袍此刻反而平静了许多,忙又劝解道:“哎!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事情虽令贤侄多受风险,但毕竟还是没能得逞。现自不说峨嵋如今势大,就那凌浑夫妇却也不是好惹的。” 黑丑听及言语多有退让回避之意,心中怒火熊熊,哪还管绿袍什么凶名,径自反唇相讥道:“老祖莫非怕了。”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绿袍闻言,心中暗笑,脸上却是装出一副薄怒之色,“哼!老祖我若是怕,先前却也不会救你,任你死在峨嵋小辈凌云风和金钟岛主叶缤手中岂不更好。” 黑丑顿时一惊,复又记起眼前此老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顿时怒火熄了三成,生怕他一怒之下对自己下手,不禁暗暗做好准备。 绿袍一见架势,连黑丑这等狂傲之徒,见到自己却也要低头谨慎三分,心中忍不住暗爽一把。刚刚发怒本就是装的,此番目的又不是为了与其闹僵,过了一会,便又转怒为喜道:“你这性情还真像老祖我年轻那会,也罢,你可知晓就连那穷神凌浑前番青螺宫内,也在老祖我手下吃了大亏,法身已然被毁。” 黑丑本就交游不广,消息自也不是那么灵通,此番一听,顿时对绿袍大生敬意。要知道凌浑乃是正道散仙中数得上的能手,绿袍老祖竟然能够将其法身毁去,使之多年苦修基本毁于一旦,法力之高,恐怕还在父亲之上。因此也是愈发的恭敬起来。 绿袍笑笑:“本来这种事情是不应说与你听的,如此一来反倒显得老祖我有自夸之嫌,呵呵…好了,也不多言,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今晚元江注定不会太平静的。” ------------------------------------------------------- 今天四章,明天中秋也四章 ------------ 第十二章 详述前情 目送黑丑离去,绿袍足下一顿,驾起遁光,又自飞回先前的山头,见唐石三人无聊正坐在一旁聊天。 唐石到底为人谨慎得多,这元江附近今日却也不见得安生,师傅不在,自己身为大师兄却是不得不为大家的安全着想。虽然也在与商风子和梅鹿子聊天说笑,但更多的却是时常注意着四周的状况。突然见眼前绿光一闪,先是神色一紧,继之方认出乃是师傅遁光,暗笑自己也是小心过头。 绿袍一切自然看在眼中,唐石小心谨慎,又识大体,能掌全局,果然堪得造就。看来将百蛮山交与他打理,确实没错,当然,心中尽管赞许有加,绿袍脸上却是未曾太多表现出来,只是望着唐石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唐石见师傅回来,忙以目示意两位师弟,站起身来,弯腰行礼:“师傅” 拜见师傅之后,梅鹿子不禁有些好奇,究竟刚刚是怎么回事,看看师傅面上神色不错,壮着胆子问到:“师傅,不知刚刚那天空飞过的二人究竟是何来历,弟子问大师兄却也不清楚。只道前面那个小黑人似乎乃是我魔教路数,但是后面那道彩虹就是一点都不知晓了。” 商风子也摸摸头道:“师傅,那道彩虹还真好看哩。” 绿袍见时候还早,反正无事,弟子询问,便也乐得讲与他们知晓,增长些见识,“那道彩虹是南极金钟岛主叶缤独门练就的冰魄神光剑,乃两极玄冰精英凝炼而成,中间又藏有五行生克妙用,用时能化为千亿,妙用无穷。为各派女仙中异军独立的数一数二人物。而且此光迥非寻常飞剑之比,可分可合,能散能聚,除却纯阳烈火至宝,几难为其余任何法宝所摧毁。” 梅鹿子一听,忍不住暗暗咂舌,想不到那么好看的一道彩虹,竟有如此的威力,“那么万一没有纯阳烈火之宝,岂不是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绿袍笑笑:“没有那么夸张,要知五行生克都有顺逆之说,正所谓,水克火,顺也,但如若火旺,则水干,逆也,无有定数,何况只是这区区冰魄神光而已。终究较量的还是各自的功行而已。不过以你等现在法力,还是不要遇上她的比较好,即使遇上也要恭敬有礼,万不可怠慢。要知道此女虽然算是正道中人,但是外柔内刚,只要不惹到她,断然不会对你等小辈出手的。” 唐石和梅鹿子闻言,忙都点头应是。只有那商风子,反而憨憨的问到:“师傅,你是不是怕那个女的啊,要不然怎么老叫俺们躲着她呢。” 绿袍现在乃是哭笑不得,“你这风子,真快成疯子了。难不成你还叫为师看见了就跟她大打出手不成。” 唐石生怕自己这个莽撞天真的小师弟再问出什么让师傅有些难堪的话来,惹得师傅发火,未免不好,忙开口问道:“师傅,那前面飞的那个小黑人却是何方神圣,莫非师傅前去,就是为了救他?” 绿袍知道唐石乃是故意岔开话题,暗暗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为师前去正是为了救他。” 梅鹿子见到师傅对大师兄甚是赞许,忙也开口说道:“莫非师傅与他有旧。我魔教中人素来无利不趋,想来此人定是对师傅大有用途。” 放在刚来那会,绿袍听到这番利益至上的言语,就算不会反驳,也绝对不会同意。此刻却是不然,现在绿袍早已适应了魔教中的那一套套,听及梅鹿子所言,微微笑道:“为师正是有借用此子之处。” 梅鹿子见到自己猜对,益发的卖弄起来,“可是弟子观他法力虽然高强,但却距离师傅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难不成,是他家长辈?”毕竟乃是猜测,末了一句,说得却是没有多大的底气。 “呵呵,看来我百蛮山却还是有些良材的。”绿袍甚是宽慰的大笑不止,“不错,此子便是九烈神君爱子黑丑。自从与峨嵋成仇,为师说不得也要多多打算一番。魔教之中能手虽多,但是都自一味独断独行,故此方才会被正道逐一突破消灭。” 唐石和梅鹿子一听此言,顿时释然,九烈神君不仅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而且此人有一特性:恩怨之心极重。轻易不与人结怨树敌,一上来,先总忍让,或是设法化解。一旦忍不下去,成了仇家,便和仇家誓不两立,不报复完,决不中止。闻说生平与人结仇,共只三次,俱在七八十年以前。和他做对头的,也是左道中法术高强之士,闹得乌烟瘴气,每次死伤多人,结果仍败在他手里,处治仇家也极刻毒。那小黑人既然是他儿子,法力高强自然毋庸多疑,只是不知却为何会与那叶缤成仇。 绿袍见他俩疑惑的神情,忙又将黑丑与叶缤结仇之事,复又诉说一遍。 唐石此时却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据弟子所知,那九烈神君虽是一个极为厉害,但他得天独厚,所居洞府四时皆春,景致极佳,有无穷享受,无须在外为恶诛求。人又明白利害轻重,极畏天劫,深知邪不胜正,从不自恃法术高强,与人树敌。虽然贪淫好色,但供枕席淫乐的多是各异派中有姿色的****淫娃。以前偶在外面遇上美好女子,带几个回去,供他采补,也都是用妖法摄取富贵人家重金,向女家明买,或是变幻美少年勾引,对方十九为他财色所动,出诸自愿,并非出于强迫。女的如果真个坚贞,不受诱惑,他也决不勉强。” “不错”绿袍点了点头,“这数十年来,九烈神君更因正邪各派群仙劫运将临,闻说静中参悟,推算出本身大劫不久也快到来,起了戒心,常年用禁法深锁洞门,人在宫中同了姬妾女徒淫乐享受,一步不出。” 唐石虽然知道师傅所作必定有其依据,但还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师傅又怎么借用得到九烈神君之力。” ------------ 第十三章 大小金蛛 九烈神君尽管厉害,但早年全仗悍妻枭神娘援引入道,加上自身种种遇合,才有今日。修道数百年,一意采补,只应悍妻之请,生此孽子一点精血,又是生来异质,夫妻二人爱如性命。 此番黑丑差点命丧叶缤和凌云凤之手,回山之后,定找父母哭诉,虽然九烈神君未必能够一说而就,但是其母枭神娘素来对他袒护溺爱至极,儿子吃了如此大亏,几乎丧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可能在九烈神君的劝说之下,未必马上前来寻仇,但毕竟间隙已生,日后稍有火星自然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叶缤还好,黑丑现在对凌云凤犹特仇恨,日后狭路遇上,定然大打出手,结果不论胜负,九烈神君一家,自然也就逃脱不开于峨嵋敌对的局面。到了那时,等到他们吃了峨嵋的亏,绿袍只需稍加援手,再加上前番救护黑丑的恩情,嘿嘿… 当然,绿袍此番算计还未成型,自然也不会与门下弟子多言,只是告诉他们日后自有分晓。 绿袍师徒一番言语下来,却是渐渐日上中天,午时将至。 绿袍算算时间却是差不多了,忙对三个弟子说到:“正道现在估计差不多快要动手了,为师这就带你等前去一观壮景。只是要切记为师早先所言,不要与人多加交谈,万一最后金船禁制大开,为师到时不在身旁,你等三人不可分散,见到宝物合力收取,也不用与人争夺。” 三人来前早就被绿袍千叮咛万嘱咐,自然不会忘记,一齐点头不已。 绿袍右手一挥,青光闪现,山头却是不见四人踪迹。 此时元江岸边的一座危崖之上,同样一抹肉眼几不可见的青光闪过,已然现出四个人来,细看之下,正是绿袍师徒,只是此时四人外围隐隐有薄薄的一层青光浮闪。 唐石三人只见眼前大江纵横,清流滚滚,危岸峭壁排云,峰峦杂沓。时当暮春,日丽风和,午日晴空之下,越显得水碧山青,波澜壮阔。 待有一会,日正当空,仍无动静。唐石三人方在猜疑,忽见江面上突地涌起一片祥光,蓬蓬直上,待到二十四五丈,贴着两岸崖壁分布开来,两头直垂水上,结成好几里长一层彩幕,将那一带江面一齐笼罩在内。升展之际,疾如电掣,神速异常。 初发动时,对岸似有两三道光华射下,吃光幕一挡,又急退飞上去,隐闻愤恨之声。 梅鹿子不禁好奇,指着下面封锁江面的宝物道:“师傅,此乃何物,竟然有如斯威力。”因为四周有师傅法力禁制,所以倒也不惧话音为人所知。 绿袍看了看,笑答道:“此宝名曰紫云障,不用之时仿佛似一片极薄的彩纱,五色绚烂,随心变幻,轻烟淡雾一般,捏去空若无物,用时也只需按照口诀,将其向空中一抛,大小变化,无不随心,是妙一真人长女齐霞儿心爱之物。不过此女虽是峨嵋掌教之女,却不是道家中人,而是拜在优昙老尼门下。此宝曾经优昙老尼用佛法重炼,威力巨大,刚刚对岸飞落的几人也非庸流,否则早被祥光裹住成擒了。不过就此逃去,却也必吃点小亏无疑。” 梅鹿子闻言不禁咂舌,“这大颠上人防备倒也严密,只是这样一来,弟子等人功力浅薄,却是看不见下面景象,还望师傅再施妙手。” “呵呵…你这滑头,想看就说,还找出这么多个由头。”绿袍笑笑,右手向前一抹,小手带起一片的青光。 梅鹿子一见青光过处,下面江上的彩障虽然依旧,但是颜色却变得透明淡薄已极,江上景色,复又再现,不禁赞叹道:“师傅法力高强,果然不同凡响。” 绿袍笑骂道:“不要再拍马屁了,继续往下看吧。” 此时,刚刚升起祥光的江心突涌起一个大水泡,江心浪花飞涌中,五个整株径丈以上古捕木剜空而成的大船,由五位长幼不一的女子各自披发仗剑,分立船头,行法逆波驶上,并排现出。等升到江面,略进数丈,当中大船上忽又现出一个中年道姑,也是披发仗剑,手掐灵诀,肩上挂着一个霞光闪烁的大葫芦,腰系革囊。 绿袍一指那中年道姑,开口说道:“此人便是大颠上人郑颠仙。” 大颠上人走向船头,左手一指,两边所驾四船便往左手分驶开去,相隔三十余丈远近停住,隐泛波心,一丝不动。跟着原先中船上那位少妇模样的道姑,此时从舱内捧出一个朱漆圆盒,放向船头,退在大颠上人身后。 大颠上人左手一指,盒盖自起,随由盒内飞出两个尺许大小,遍体金光,形如蜘蛛的怪物。身才离盒,立即飞起空中,暴长开来,连身带脚,几达两丈大小,略一旋转,其中一只,便朝大颠上人当头扑去。 大颠上人大喝一声,右手举剑一指,剑尖上便发出一道紫色火焰,金蛛略一停顿。大颠上人口里说了两句,左手一指,两只金蛛便即往水面飞落,六足高撑,稳立波上,身又长大了两倍,看去形态猛恶,益发骇人。 大颠上人也忙飞起空中,施展禁法,由腰囊内取出两道灵符,分别朝着两只金蛛面前三丈来远掷下。掷处江水立起了两个极大的漩涡,四外波涛电转,江水斜飞,晃眼陷两大洞,其深莫测。 两只金蛛始终各自停在漩涡边上,瞪着四只时红时绿精光远射的碗大怪眼,注视底下,一动不动。只当中身子似在蓄力鼓气,时胀时缩,起伏不已。 梅鹿子奇怪道:“师傅,莫非就靠这两只蜘蛛便能将元江金船起出?” 绿袍:“莫要惊奇,天地之间互有生克,有的时候并不是全然依仗人力就能够完成的。比如这元江金船,深陷水眼,又通两极元磁之气,再加上金船禁制反应,实乃我辈所能起出,非要仰仗这两只金蛛不可。”顿了顿,复又言道:“不要小看了这两只金蛛,都已有千年之上的道行,如若你不知晓克制之法,恐怕还不一定是它敌手。” ------------ 第十四章 金船初现 先前漩涡形成之后,约有片刻许,大颠上人举剑一挥,上流船上四女弟于各照预定,回剑指处,舱内各飞出一股碗口粗细的东西,浮在水面,长蛇也似顺流驶来,往漩涡中坠将下去。 唐石定睛一看,内中三股俱是谷麦,另一股却不认识是什么果子,猜便是师傅早先所言金蛛最爱的七禽毒果。因有仙法禁制,由船尾飞起,直驶漩涡,俱都密集相连,成行不散。 再看金蛛,想是见了美食,喜极发威,稳踞漩涡之前,口里喷出一条白气,匹练也似直射涡心。唐石先见它不住往下喷那白气,江面谷麦、毒果依然成行,往涡中坠落。隔有半个时辰,隐闻地底轰隆作响,连声不绝,渐渐猛烈。响了一阵,忽见那四行谷麦、毒果到了涡前,似不再下坠,竟由水上跳起,朝金蛛一张箕口内飞去,那白气却不见动静。大颠上人也早回到船上,正在仗剑掐诀,禹步行法,忙个不休。 唐石料知金船至宝已被金蛛用所喷蛛丝网住,知道只要吸离地肺,挣脱元磁真气,上升便极迅速。连他这等平素稳重的人,此时不禁也有些激动起来。 绿袍听及两人呼吸渐渐急促之声,回头一看,乃是唐石和梅鹿子,知道他俩此刻定然心记金船至宝,反看商风子因为自小就少接触外人,依旧保有一份天真,丝毫不见异想,心中也不禁好笑,口中却是呵斥道:“你等二人,成何体统。” 唐石和梅鹿子二人,陡闻耳边惊雷般的一声喝斥,顿时头脑一醒,再看师傅神色,果然已经有些不悦。知道先前失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绿袍此时正色道:“我等魔教中人,素来不禁止心中yu望,因为此乃我辈修行的动力根基所在。但是却也要知道一点,我辈修行,虽不禁止,却必须要能够控制自己的yu望,如果只能为yu望所支配,那么则永远不能窥得上乘魔道法门。待到劫起,自然逃脱不了,身死神消,这类事迹,你俩听得还少吗?莫说金船出水还要几个时辰,便是此刻就现,也不能如此失态。不禁止yu望,不代表我们就能够去放纵它。” 唐石两人此刻闻言,如当头棒喝,周身冷汗直流。 绿袍见他二人惶恐之情,脸色稍缓,“为师百蛮山一脉,乃是继承的南方魔教的道统,素来不重祭炼神魔,否则就以你二人如此心境,迟早定为阴魔所控,作出种种身不由己之事。不过此次回山之后,你二人却是得进那百鬼夜行图中磨炼一番,可曾知晓。” “多谢师傅厚爱,弟子明了。”唐石二人齐声答道。 商风子本来就入门不久,此时听得一番话,自是两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状况,不过现在看情形似乎是说完了,也就不再留意。商风子自小在山中长大,除了母亲,甚少接触外人,而且天生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此番言语虽然不能明了,却也懒得多想,还不如看下面那两只大蜘蛛有趣。 江面两只金蛛似这样相持了三个时辰,日已偏西,斜阳反射在崖石光幕上面,幻映出无边丽彩,万道霞光,瞬息万变,耀目生缬。耳听江心漩涡之下轰隆之声愈发猛烈。 梅鹿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是不是金船快要出水了。” 绿袍此刻,神色不动,“早呢”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又候了一个多时辰,交了西正,金船才由漩涡之中现出全身。 只见那金船通体长约一丈六七,横里也有一丈多宽,略微带点长方形,首尾两头作半月形向上翘起。船舱特高,像是一座宝塔,上下共是七层,下六层俱是六角形,顶上一层形如圆球,上有塔尖。通体金霞灿烂,头层还未透出水面,便有一幢亩许方圆的金霞由葫芦形塔尖升起,直冲霄汉,精光耀目,不可逼视,那上空的光幕立被冲得凸起了些。 此时金船已有两层出水。金蛛似因畏宝光强烈,当下相隔还有数十丈远近,便带了所喷网船的蛛丝离开漩涡,往后倒退开去。 又隔刻许,金船又升了三层上来,精光万道,宝相庄严,伟丽绝伦。四外江水受了宝光镇压,全都静止不流。上流四船也早随了金蛛后退,绕过漩涡,靠列中船左右,指挥蛛粮往金蛛的口内如飞投去。只剩金船,由蛛丝绞成四五十根手臂粗细的青白丝绳将船底兜住,静静往上升起,除船底水声哗哗作响外,更无别的声息。 绿袍此刻依旧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江中业已出水的金船。 大颠上人此刻披发仗剑,手持符节,在宝光围拥之中,绕着船塔上下周围各门户出没隐现。那船塔通体有六七丈高下,玲珑剔透。每层各有六个门户,由外往里好似每层都是空的,细看却又灰蒙蒙,仿佛很深,两门不能透视。 大颠上人每一入门,必按各门方位,飞起一片烟光,青红黄紫白黑,其色不一。烟光闪过以后,内里仍是灰蒙蒙,不见一物。一会,大颠上人又由别一门出现,转入他门。时上时下,时左时右,进去时间长短也都不一,有的旋入旋出,疾如闪电,最慢的也只刻许工夫,但都在下面六层以内。但首层圆球门户更多,却未见进去过,似这样上下盘旋,穿梭也似出没无常,不觉到了亥初光景。 绿袍定睛谛视,看出那船塔宝库封锁,精微奥妙,变化无穷,端的厉害非常。以自己法力,也无法进出,破解更不用说了。这大颠上人法力也跟自己差不多,想来定是知晓穿透破解之法,否则定然没有如此这般容易。 不过船中所藏金盆,必在头层圆球以内金塔枢纽所在,门户隐现无常,破解更难,所以大颠上人此时也还未进攻。 绿袍此刻只是奇怪,不知那穷奇氏为何到现在还未现身。 ------------ 第十五章 宝镜神威 祝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圆! 芥子先在这里拜上咯... --------------------------------------------------------------------------------- 唐石等人自金蛛打捞开始便一直注视着元江那块,绿袍则是不然,一来江边之初,便发现有好几道气息在自己之前,已然隐伏于元江两岸。只是先前诸人也拿捏不准金船到底位于元江哪段,故此分散得极为宽布,待到大颠上人祭起紫云障时,方才纷纷明了,向此处赶来。 一时间这一段短短的元江两岸却是聚集了不少人,只是大多数都是为了金船至宝而来,金船未出,自然不会动手。只有那雪山老魅自恃法力高强,举手投足俱有莫大威能,对金船遗宝自是不屑一顾。只是因为船中有两件能够克制自己的宝物,此番伙同几人前来,却是想干脆就将那金蛛击杀,让金船从此沉于水眼,天长日久,与地肺元磁相连,永镇水域。金船宝物虽还不致全灭,但在船中金盆以内封固,以后决无再取之望,不能与自己为害。 先前冲向紫云障前锋的,便是雪山老魅的同伙,可惜吃了个大亏,诡计未能得逞。而雪山老魅本人则是为峨嵋门下派出的弟子所阻,一时间却也难以赶到。 此刻金船出水,大颠上人也已将金船禁制破除了差不多,只剩最顶上的金盆,正待飞身上去。忽然天边腾起一团黑烟,拥着一道清蒙蒙的光辉,直向元江金船冲去。 那团黑烟,来势极快,先自出现之时还在天边,眨眼已然飞至紫云障所化的数里彩云之上。此时那团黑烟中拥簇的那道清蒙蒙的光华瞬间一闪,倏地又放出万道金光,无边霞彩,狂风骤雨一般向身下飞射出去。 四周观看之人,还在心想,这紫云障乃是优昙老尼亲炼,威力不凡,以为来人法宝看去虽然不俗,就算不吃亏,也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破开的。但是毕竟有人先自动手,乐得在后面捡便宜,一个个静待紫云障或许能被破之时。 只是绿袍认出来人乃是穷奇氏,那万丈金光自然便是轩辕至宝昊天镜放出,知道此宝威力,也不及提醒身旁弟子,身形一纵,化作一道青光就向穷奇氏飞去。 果然不出绿袍所料,昊天镜威力至大,就算是紫云障这等宝物,被那万丈金光一照,层层彩云烟瘴,顿时现出一个丈许大小的洞来。穷奇氏自然是毫不犹豫,黑烟一纵,已自飞身进去。绿袍自然也不甘落后,起身甚快,青光一闪,也已穿过紫云仙障。 这时四周腾起数十道各色遁光,纷纷向那缺口涌去,无奈紫云仙障尽管为昊天镜硬生生的开出一个洞来,但是也只是依仗昊天镜本身压制之力,并不是真个就将紫云仙障就此破去。所以尽管余人尽皆动作迅速,那紫云障恢复之力也自不俗,转眼,丈许洞口,又自聚成四周一般的漫天彩云霞障。 唐石等人,一时间见到周围突然冒出这么多人,不禁吓了一跳,见那黑烟之后,径自跟去的青光甚是眼熟,好似就是自己师傅的路数。忙想向师傅问询,此时一定神,才发现,赫然眼前的师傅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不见了。后又见那么多人都没能挤进紫云障内,不禁暗叹师傅果真英明至极,下手如此迅速果断。 大颠上人此刻正想向金船顶上的金盆进发,突然见到有人竟然闯过紫云障的辖制,心下一惊,一挥手飞起三道金光就向飞进的那团黑烟打去。 那三道金光乃是大颠上人的降魔之宝三支金龙梭,那三支金龙梭发出时,约有三丈来长,一道两头尖的梭形金光,前头后尾均有火星飞射。平日任多厉害的妖邪,只要被打中,火星立即化为迅雷爆散,将身炸成粉碎,差一点的飞剑、法宝,十之八九撞上便折。否则便随人意,往上下左右一闪,避开前面阻挡,仍朝敌人飞去,不中不止。 大颠上人也是见到来人厉害,没想取胜,只希望借此将来人抵挡延时待援。 穷奇氏自然见多识广,看出此宝神妙,嘿嘿一笑,将手中昊天镜对着三道金光一晃,顿时射出一道清蒙蒙的光华,随即镜面彩烟一闪,飞起万丈金光。 只见那万丈金光一闪一收,大颠上人的三支金龙梭,已然落至穷奇氏手中。也是大颠上人一时大意,********全都放在金船之上,否则以她真正实力了来运用这金龙梭,虽然也是敌不过昊天镜,但却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敌人收去。 待到大颠上人发现不妙,金龙梭已然被穷奇氏收去,反手收起了。先还以为此宝与自己早已炼得心灵相合,既然落入敌手,便干脆想来个鱼死网破,将此宝自爆,好歹给敌人一个厉害瞧瞧。却不知昊天镜何等奇妙,金龙梭已然被其法力禁制后,穷奇氏方才将其收起,所无论大颠上人如何捏诀行法,三支金龙梭就好似石沉大海,无有丝毫反应,这才彻底死心,知道敌人法宝威力无匹,却是不能小觑。 直到此时,周围其余诸人才自纷纷醒悟,乃有敌人闯入,除却几位负责看护金蛛之人,剩下的全都一窝蜂的涌动上来。 其实此番过得紫云障下的,不仅仅是穷奇氏,还有与其同来的乔乔,绿袍自然是少不了,但是另外却还有两位,尾随在绿袍之后,也自就势,趁机下拉的。一个便是赤身教主鸠盘婆,此老魔法奇妙,尤其是门下遁光神速,号称乃是魔教中最快的一门遁法,千里距离也就顷刻及至,何况此间。鸠盘婆见到绿袍遁光,知道此人从不无的放矢,心念一动,便自跟随其后。 另一位,自然是万妙仙姑许飞娘,她可是一来就在注意着绿袍的动作,所以起身甚至比鸠盘婆还要快上几分,不过鸠盘婆遁法神妙,后发先至而已。 绿袍此刻看看下来的基本算是自己一党的,脸上不禁戴上几分微笑,用目光一一打了个招呼。除去穷奇氏在对付大颠上人外,余下三人见到绿袍目光示意,也自纷纷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不过绿袍一见,穷奇氏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用昊天镜就将大颠上人的法宝收去,心下不禁一凛。看来这厮恐怕将昊天镜的妙用已然参悟得差不多了,日后万一对上却也是棘手之事。 ------------ 第十六章 昊天之变(上) 不好意思,在奶奶家吃中秋团圆饭,回来晚了! --------------------------------------------------------------------------------------- 此刻前来为大颠上人助阵的一些人,也都纷纷杀上前来。 玉清大师乃是最先一个看出不妙之人,知道金船之宝,关系之后正邪之争,马虎不得,招呼周围之人,忙自飞身上前,替大颠上人挡住与其对敌的那个身高二丈,苍面獠牙,周身黑烟滚滚的妖尸。 手扬处,先是连珠般的雷火金光直朝妖尸打去,同时声到人到,大喝:“郑道友,金船之宝事关重大,马虎不得,暂由贫尼挡住此妖。”一道金光,宛如匹练横空,电射飞来,就向妖尸卷去。 穷奇氏见状,嘿嘿一笑,也不理睬那道金光,一个转身也自向金船飞去。 玉清大师暗骂妖孽狂妄,正向就此给他一个厉害,谁知突然妖尸护身黑烟中飞出一个并艳阴冷的少女,肩头一晃,身后两柄金戈,好似蛟龙摆尾,一交一卷,就将玉清大师那道金光敌住。 此女正是乔乔,穷奇氏刚才见到有一妙龄女尼飞身来阻,就已嘱咐于她,务必将来人纠缠住。 玉清大师放出的那道金光乃是佛门上乘妙法离合神光,乃师参先天坎离妙用,运用阳罡之气炼成的佛光,据说现今练成此法之人也仅有寥寥数位而已。如非年前乃师优昙因飞升在即,特传本门心法,玉清大师绝然无此功力。 不过乔乔的两柄金戈是穷奇氏早先夺自无华氏父子之手,本乃天皇遗物,上古异宝,威力自然也是不凡。尽管乔乔目前还未能将其真个炼化,但也能运用随心,如指臂使。再加上乔乔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是一味的拖住玉清大师,两人倒也一时倒也斗得不亦乐乎。 对上绿袍的乃是一位猿背蜂腰的少年,长相甚是英俊,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手指一道剑光,翩若游龙,好不潇洒。 这白衣少年便是嵩山二老之一的追云叟白谷逸的大弟子岳雯,见闻广博,穿过紫云障的几人,除却穷奇氏一行,另外三人却也俱都识得,就连绿袍相貌大变,也听闻齐金蝉等人将过。自然也知晓绿袍老祖曾与怪叫化凌浑在青螺宫两败之事,心中觉得余者三人之间,恐怕还是绿袍老祖技高一筹,见到玉清大师去阻那妖尸,剩余的同门中就以自己法力最高,生怕别人不小心为绿袍所害,便径自指着剑光去阻绿袍。 绿袍虽然不认识这少年是谁,但是看他剑光颇为犀利,知道定是峨嵋青城派来的助力。不过现在绿袍********都在那金船之上,随手放出数十道蓝晶晶的飞丝,便与那人飞剑斗在一处。 这些个蓝丝名叫碧火针,乃是百蛮山一种秘传的练宝之法,练时只需收集些百毒瘴气,佐以百蛮山秘传之法,花费数十日功行便可练成。因为炼制之法极为简便,而且威力也还不错,绿袍闲来无事便练了一些。虽然应付不了什么太大的场面,但是对付这些个没有什么太过犀利宝物的小辈,还是没有问题的。 岳雯飞剑乃是追云叟白谷逸亲传,威力自然不同凡响,不过可惜使用之人不对。如果是白谷逸亲自运用此剑,绿袍定然不敢如此托大的使用碧火针,不过现在换成了岳雯,绿袍自然也就不大放在心上。而且碧火针只是与他剑光拖延而已,并不正面冲突,所以让岳雯很是有一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 不过岳雯却还是知道轻重的,自己只要能够将这个老魔头牵制在此即可,至于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妄图取胜,或给他点厉害看看,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之想。 绿袍倒也不是想饶这与自己对敌之人的性命,实在是金船宝物,出世在即,无暇他顾。如若真个要将敌人杀死,尽管不难,但是此人飞剑也颇为神奇,一心防护的话,一时半会决计拿捏不下,免得到时又生变故,所以只是拖延而已。 绿袍四周瞄了瞄,鸠盘婆和许飞娘分别各有两人在与她们交手,看看自己这边仅此一人似乎还是占了些便宜的。与鸠盘婆和许飞娘斗在一处的四人,倒是青螺宫的老熟人。 对付鸠盘婆的两人乃是妙一真人的爱女齐灵云以及墨凤凰申若兰,一人指着一道剑光。不过明显的鸠盘婆也是留有余力,只是手中那根鸠头杖放出一蓬黑烟绿焰,将二女的剑光就此挡住。 相比于鸠盘婆处的冷清,许飞娘那就热闹了许多,齐金蝉一边张着一张小嘴,跟许飞娘对骂不休,一边指着两道紫、红色光华,带着一阵的霹雳之声,向许飞娘杀去。在他身旁的自然是他的小情人女神童朱文,不仅放出一道红色剑光,手中还拿着一面宝镜,放出数十丈的金光,就向许飞娘照去。 虽然就齐金蝉、朱文两人的法宝最为厉害,但是许飞娘也不是吃素的,飞起五道青色剑光,宛若龙蟒,将二人阻于身前数丈之外,同时也指着齐金蝉两人叫骂不休,看样子似乎是被气得不轻,连她平素一贯注意的贵妇形象此刻也是全然不顾,十足的一副泼妇骂街之相。不过绿袍还是看得出来,许飞娘或许生气不假,但绝然没有到如此暴跳如雷的地步,自然,现在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好叫别人放松对她的警惕。 当然,相比于这两人,绿袍更注意的乃是穷奇氏的动向。 自叫乔乔挡住玉清后,穷奇氏就追上大颠上人,举手就飞起九道五色奇光杀去。 大颠上人刚自取出一件宝物,将那九道五色奇光挡住,已然身形缓了一缓。穷奇氏举着昊天镜,径自向金船顶上冲去。 ------------ 第十七章 昊天之变(下) 穷奇氏举着昊天镜对准金船头层圆球,金塔中枢,就自照了下去。 就见那昊天镜放清蒙蒙的镜面,飞起一缕彩烟,随即放出万丈金光,照在头层圆球之上。 此时便听头层圆球以内八音齐奏,响了一阵,乐声息处,又起金戈铁马之声,紧跟着水火风雷一齐发动。听去声音并不甚大,若远若近,万籁皆呜,也不知有多少种类。上空霹雳尽管震得山摇地动,依旧入耳清晰,一点也掩不住。尤妙的是举凡风雨雷霆、音乐歌唱、喜怒哀乐、征战杀伐以及乌鲁昆虫啸呜之微,只要是天地问带声的事物,无不毕具。宏细虽有不同,静心谛听,每一种都可领略体会,端的引人入胜,为之神往。 在场诸人此刻都已听到金船妙音,忙都转头看去。那穷奇氏原本自信满满的举着昊天镜,不知怎的,转眼片刻,脸色陡的一变,手中的宝镜不知是故意,还是拿捏不住,竟然脱离了穷奇氏的掌控,径自向金船头层飞去。 穷奇氏脸色大变,忙飞身上前,想将昊天镜夺回,不料身形才一上前,就见金船之上突然腾起万丈金霞,冲霄直上。 大颠上人此刻见到穷奇氏的脸色,宝镜也自脱离掌控,知道定然内中起了变故,心中不由一喜,忙想飞身去抢。不料异变突生,金船腾起万丈金霞,心中一惊,抬头一看,果然,头顶的紫云障此刻被金霞一冲,顿时波澜云滚,上下颠浮不止,知道此宝定然必破无疑。 念头刚一转过,还未来得及,收回紫云障,万丈金霞,已然将头顶的紫云障冲开一个大洞。不过幸好的是,金霞映照,无人能自此漏洞进来。不过紫云障受此创伤,想要挡住外面之人,恐怕有些困难了。 原来,先前绿袍等人冲撞下来后,大部分人虽未赶上,却自纷纷现身出来。这样一来,自然不好再回去遮遮掩掩,行那掩耳盗铃之事。 本来有人提议,就此大家联手将此紫云障破去,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主意虽好,却是无一人肯先自动手,要知道这个宝物乃是优昙老尼祭炼之物,日后若是被她寻上门去,岂不是自寻烦恼。故此大家都在等着别人动手,就这样一不先动手,我也不动手,一群人,就这么在紫云障外傻傻的愣乎了半天。 不过因为金船禁制还未全部打开,现在即使下去,宝物也未出世,大家倒也不急。及至刚刚,见到金船异变,万丈金霞腾升而起,知道金船禁制将破,内中所有宝物,即将出世,这样一来终于再也按耐不住。众人知道那金霞厉害,不能穿越,非要破开紫云障不可,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手,一群人便纷纷施法向紫云障打去。 绿袍见到金船异变,身形也开始向金船满满移去,当然不止是他,鸠盘婆和许飞娘也开始有些动作。 此时昊天镜已然湮没在一片金霞之中,不知了去向,就这样约隔了顿饭光景,金船繁响顿息,接着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圆形塔尖骤然分裂两半。一幢亩许方圆的金霞拥着一个四尺方圆的金盆,由圆形塔尖升起,直冲霄汉,精光耀目,不可逼视。 金盆一出,大颠上人顿时一喜,便想舍了穷奇氏,依仗峨嵋借来的令符至宝,穿过金霞就将金盆收到手。不料身形才一行动,便见一近三远,四道光华就向自己冲来。知道如若继续向前,定然要硬生生的受这四道光华一击,就算最后能够收到金盆,恐怕也没有能力保住。大颠上人心念一转,身形赶忙躲开。 原来金盆出时,绿袍、鸠盘婆、许飞娘早就盯着四外动静,见到大颠上人的神色,怎么还不知道她定然有所异动,想要收取金盆,故此急忙出手向她打去。至于剩下的一击,自然是还在与大颠上人争斗的穷奇氏发出的。 四人逼退大颠上人后,知道金盆四外禁制厉害,也不心急。金盆中的崆峒七宝,到了时候,自然会喷薄而出,到时候注意收取便是。 果然,就在大颠上人避让的瞬间,金盆突然嘣的一声,由亩许金霞中飞出十数道拇指粗细的金光,带着阵阵扑鼻异香,向四周飞洒开来。 闻着这沁人心脾,醒撤元神的香味,绿袍可以断定,这十数道金光,定然就是广成子留下的丹药。由于丹药乃是分散飞出,来势又急,一人定然难以全部取到,况且绿袍也未曾想要如此不切实际的贪心,于是早早便故意与穷奇氏等人错开方向。 绿袍一晃手中早已取出的青蜃瓶,十数丈的青光喷薄而出,立刻就阻在了五道金光之前。满以为定然是手到擒来,不想这金光来势凶猛,冲击潜力巨大至极,绝不下于上乘剑光之力。最边缘的那道金光虽然被青蜃瓶的宝光罩住,但是片刻竟然挣脱开来,不过经此一来,势头倒是缓了下来。 岳雯本是想阻挡住绿袍老祖的,不想绿袍老祖法力如此高强,见到金盆一出,身形一闪,就自留下数十根碧火针与他继续纠缠。刚自将无人主宰的碧火针运用剑光消除殆尽,就见到金盆内所藏秘宝已然开始飞脱出来。 岳雯刚见到绿袍老祖飞起一道青光就自向那四散的金光卷去,不想竟然有一道金光挣脱开来,就在眼前,此时金光飞势已缓。看得分明,好似乃是一颗金光灿灿的丹药,岳雯早已听师傅说过金盆内秘藏的崆峒七宝之一,便是广成子秘练的丹药,显然正是此物,赶忙运用分光掠影之法,就向金丹抓去。 ------------------------------------------------------------------------------------- 还有一章,等下...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第十八章 崆峒七宝 绿袍见到岳雯竟然将那漏网的金丹收去,心中虽然不甘,但却也无暇顾及。因为好不容易用青蜃瓶将其余四颗金丹收好后,金盆四周霞光顿时稍敛,六道精光电闪疾驰而出,迅若风雷,声势浩大。 也不及他顾,一团晶莹光华带着阵阵风雨迷驮之音,已然冲至绿袍眼前。一只大手般模样的绿光,先自向那团光华抓去,不料却是一下子就被突破了封锁。要知道固然是绿袍行法匆忙,玄牝珠的法力未能全部施展开来,即便如此绿光大手也是极为强悍的,那团精光如此轻易的越过,也从另一面反应出此宝威力宏大。 不过那团精光也自通灵,被玄牝珠阻得一阻,好似觉出不妙一般,竟然就向别的方向遁去。幸好绿袍青蜃瓶早已练得收放随心,就在玄牝珠将那宝物阻了一阻之后,一道青光追踪上去,就自卷住那团精光。 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玄牝珠阻挡了一下的原因,还或者有其他的缘故,那团精光被青蜃瓶罩住后,竟然很轻易的就被绿袍收进瓶内。 收好此宝,绿袍忙自抬头向四周望去,鸠盘婆、许飞娘以及穷奇氏都自圈住一道精光,正在施为。连同自己收取的这件,六宝已去其四,剩下两件却是不知去向。 不过此时场面已然混乱至极,原来就在先前,金盆内后六宝相继飞出的时候,紫云障终于被外面十数人就此突破,一时间全部涌动下来。 此时大颠上人终于在绿袍等人忙于收宝之际,再次飞身进入金船之内,片刻之后,已然手托金盆,完功而出。原来大颠上人原本就对金船至宝知根知底,借身上峨嵋护符之力,轻易的收取了一件,见到紫云障已破,也顾不得去追寻另一件飞遁的至宝,赶忙去趁机将金盆拿下。 绿袍抬头之际,正是大颠上人取得金盆,飞身而出之际。紧跟着便有八九十道金光霞彩,由金船每层塔门内飞出,长短方圆,形状不一。有的浮沉空际,缓缓游行;有的一出来便停在空中,宛如长虹经天,一动不动;有的一出来便挟风雷之声,其快如电,略一掣动,便掉转头破空直上。正是金盆离塔,宝物横飞。 一看金船去了镇压,网船蛛丝也断,无所羁绊,兀自便往空飞去。一时间江面上还不怎样,江波下面深处却是立起异啸。绿袍追那金船紧急,虽然是顾不得四周满天飞舞的宝物,但还是趁着飞遁追索的这段距离,持着青蜃瓶,放出十数丈的青光,沿途所过之处,凡是能够轻易收取的宝物,俱都被青光一卷而中。若是青光一卷不动的,也不去管它,毕竟金船要紧。 幸好金船初起身,行速不快,再加上有不少人竟然妄图打这金船的主意,用宝物半途拦截,虽然终归无用,但毕竟还是将金船去势阻了一阻。就这片刻工夫,绿袍已然飞身赶上,收起青蜃瓶,双手指尖飞起十道艳若朝阳的红光,跨越数丈距离,就自击撞在金船四外霞光之上。 绿袍大喝一声,双手一分,顿时将那护船金霞裂开一道缝隙,赶忙飞身穿梭进去。身也不停,急忙向金船底层飞去,果然,船中玉案上还有一件似铁非铁的寸大圆球和一个形状奇古、满刻符笑的玉匣。刚忙取至手中,转身就向船外遁去。 刚一穿出金船之外,发现已然身至数百里之外,四周也再无何人拦截金船,想来都是吃了金船大亏,业已死心。此刻绿袍一自飞出,金船飞速更是迅捷,恍若雷电,瞬间变自消失在天际。 话说唐石三人,趁着诸人破开紫云障封锁之际,一齐跟随下去,便见到金船之中突然飞出,无数彩光流虹,知道乃是金船之宝已然全部出世,赶忙听从师傅吩咐,三人合力收取宝物。 待轻易收了两件光焰腾腾的模样甚是出彩的宝物后,唐石方才记起师傅曾经说过,金船诸宝大多为古时兵器,不过内中也有广成子降魔之宝,最为珍异。古戈矛因经仙法祭炼,原质又非寻常金铁,十之八九精光灿烂。那几件降魔异宝,有的不经使用以前,外表反倒没甚奇异,取时却是看各人眼力,务须留心,不可错过。 此时正巧有道乌油油的光华在唐石面前飞过,这道宝光,形如两月交错,最是默淡,浮沉空中。众人都抢先挑那光华强烈、飞行迅速的收取,见它原质已现,光弱且小,飞又极慢,谁也不曾留心到它。 但偏偏唐石想及乃师所言,忙伸手飞起一道青光,向此宝卷去。两厢刚一接触方觉此宝潜力绝巨,心中惊异,知道师傅所言果然不虚。见到自己新近练成的青木神光,竟然一时间也拿此宝没有办法,愈发觉得珍贵,生怕为人所夺。赶忙祭起太乙五烟罗,一蓬彩光就将此宝罩住。 方自将太乙五烟罗连同此宝一齐收回手中,因为太乙五烟罗只是困住,两厢之间法力未曾击撞,所以收取倒也甚是容易。一时间太乙五烟罗是不能运用了,否则此宝必定又自飞遁。 梅鹿子起先见到大师兄竟然去收取一件黯淡无光的宝物,心中颇不以为然,待到看见师兄直至祭起太乙五烟罗才将此宝到手,方才明了,原来竟是一件至宝,心中不禁懊恼不已,便也开始专一的注意起来那黯淡无光的宝物。 只可惜,这些个广成子降魔之宝本就不多,混在这些个满天精光奇虹之间,又怎是这么容易就被看到的,而且指不定被别人收取了也说不定。 ------------ 第十九章 雪山老魅 绿袍从数百里外再次赶回元江之时,发现满天飞舞的各类霞光已然少却半数,一边寻找唐石等人,一边顺手收取了几件飞过身边的宝物。旁人见到绿袍,虽然外表乃是一个七八岁的童子,但是凡是经过他身旁的宝物,随手一抓,便自收走,显然法力甚是高强。满天宝物又多,犯不着现在争斗,浪费时间,便自纷纷避让开来。 不过却也不是说场上就没有人在争斗,只是少些而已,不论正邪此时毕竟还是收取宝物为主,即使想要比个高下也可以等到事后。 绿袍原本样子还甚是悠闲,突然无意中见到西北角上一幕,立时大怒,足下一顿,身子就化作一道绿光长虹,从众人头顶飞过,跨越数十丈距离,直向一团亩许大小的灰白烟云撞去。 周围诸人俱都不知绿袍来历,却是知晓那团灰白烟云乃是雪山老魅所放的护身烟云,内中好似还困着几人。见到一道绿光不问就里,径自向老魅护身烟云撞去,不禁都准备一旁看好戏。 不料那道绿光冲进灰白烟云中一时间却也没了动静,众人纷纷以为,来人定然不是老魅敌手。不是被困,就是业已被老魅杀死,见到热闹无望,便又开始追逐起满天的法宝来。 忽然,就见一道丈许粗细的红光巨柱,腾然从那团灰色烟云中跃然而出。原本亩许的灰白烟云,此刻好似被艳阳融化的积雪般,顿时便自化去一半。那道红光闪得一闪,就在不远处停顿下来,现出四个人来,为首的正是一个七八岁的绿衣童子。 就见那绿衣童子,此刻冷着一张小脸,指着那团灰白烟云厉声喝道:“雪山老魅,老祖我念你同是旁门之士,本不想计较你暗算偷袭我门下弟子之事。不料你竟然自恃法力,不听老祖我好言相劝,此番便是给你一个教训。要知道老祖我百蛮山的人,却也不是容许外人随意欺辱的。” 就听一犀利怪叫之声从那灰白烟云之中响起:“绿袍,莫要生气,你要知那东西乃是我的克星,先前实是心情急切,故此多有得罪。罢了,你既然如此言语,我今日却也不再与你动手,免得为正道所趁。若是还要争斗,不若留待往后,另辟一清静之所,岂不更好。” 雪山老魅,此刻心中实则恨不得将绿袍一干人等错骨扬灰,无奈刚刚发现绿袍竟然精通纯阳离火,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将自己采取雪山地底万年阴寒之气练成的护身烟云化去大半。知道此火乃是克星,现在周围又有诸多正道,两厢争斗,就算最后能胜,也定然会被正道诸人所趁。老魅素来阴险怎肯被人渔利,故此方才口上服软,以期日后报复。 绿袍虽然不知道雪山老魅的真正想法,却也知道他狡诈非常,此番嘴上说得好听,日后恐怕免不了要伺机报复。只是目下的状况,绿袍也自明了,便转脸笑道:“老魅深思熟虑,非老祖所能尽知,日后再图相见吧。”说完,摆摆手,就自转身带着唐石等人向另一边走去。 原来先前唐石收取的那件黯淡无光之宝,便是金船中秘藏的两件克制雪山老魅的宝物之一。雪山老魅见未能破坏金船出世,便干脆想要夺了这两件克制之物,就此遁走。无意间见到其中一件,已然为唐石所收,忙自飞身过来,想要强抢,不想正巧为四处观望异宝的梅鹿子发现。 梅鹿子一见他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知道不是善茬,忙先将百毒寒光障取出,腾起一团寒光彩霞,就将三人护住。百毒寒光障刚一祭起,雪山老魅的亩许灰白烟云也自涌到,转眼就将三人四周罩住,若不是有百毒寒光障护持,恐怕这一下子就要了三人性命。 这样一来,唐石也自发现不对,四顾之下,发现百毒寒光障原本护持的数丈方圆,已被四外浓云压得只有丈许。见到不妙,刚想顺手祭起太乙五烟罗,突然一捏,想起来太乙五烟罗此时困着那件宝物,不能运用,转念一动便将绿袍昔日所赐的百毒修罗幡取出,微微晃动,白色的幡面上飞起一道绿烟,就见原本画在幡面上的六个赤身男女,此刻从幡上跃然而出,变得有真人大小,各自拥着一团浓密绿烟,围在百毒寒光障外,随意游走,上下翻飞。 原本的寒光彩霞外,此刻隐隐的又多了一层绿烟防护。幸好这百毒修罗幡经过绿袍多年祭炼,威力不同凡响,再加上也是阴毒之物,不惧老魅冰雪阴寒之气,专心护持之下,一时间却也没有危险。 待到绿袍从金船赶回,察觉出修罗幡的法力,这才发现唐石等被人围困。不过绿袍一见那朵灰白烟云,就知道乃是雪山老魅的路数,本不想与其撕破脸皮,故此只是用法力护体,径自飞身进去。一番好言劝解之下,不料老魅素来横行,浑然没有将绿袍放在眼中,再加上那件克星宝物实是重要,故此便先动起手来。 绿袍见他不识好歹,狠下毒手,自然不快,便想给他个厉害瞧瞧,这才运起离火真光,将老魅的护体烟云毁去大半,只是这样一来,终至成仇。 绿袍匆匆向别处走去,却是要去救助另外一位弟子----随引。 早些时候,随引为绿袍废去法力,乃是嘱咐他去办一件紧要的事----去偷学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内的玄门妙法。那洞为昔日白阳真人学道之所,灵迹甚多,乃人间七十二洞天之一。内洞壁上,有白阳真人遗留的图解熊经鸟伸,外具百物之形,内藏先后天无穷变化,修行日久自可悟出玄门上乘大道。而且还久传此洞藏有白阳真人一部针诀和两匣芒饵,至今尚未有人发觉,无人知其藏处。 不过那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四外遗留白阳真人法力禁制,除却修习玄门正宗法门的人外,只有没有丝毫法力的普通人才能进入,故此绿袍才会废去随引法力。 ------------ 第二十章 白阳图解 随引听从师傅绿袍老祖嘱托之后,被废去一身法力,独自一人从百蛮山赶至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中间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自是毋庸多言。不过他也真个坚定,信念始终不移,最后终于到达。 因为没有了法力,跟普通人一般,自然进入白阳崖花雨洞内毫无阻碍。其实此处虽然风景奇丽,时为仙灵窟宅,但亘古以来,洪荒未辟,大泽深山,山魈木魅、虫蟒怪异之类甚多。一般的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到达,也只有随引这般知根知底的,不惜废去自身法力之人才行。 那花雨洞共有前、中、后三层,只前洞最为光明整洁,中洞深藏山腹,虽然高大宏深,已不如前洞明朗,后洞却是异常黑暗阴森。 随引见前洞无甚稀奇之处,中洞又见上下壁内到处都是残破之痕,料是前人发掘遗迹,只有后洞却是有些蹊跷。除当中一个石墩和零零落落竖着许多长短石柱外,四壁刻有人物鳞介飞潜动跃之形,共有三百六十四幅图形,知道定然便是师傅所言的白阳图解。 虽然一时也不知那传闻中的那部针诀和两匣芒饵,但也不急,先自学习白阳图解为好。 因来时绿袍早有交待,说图解是从东壁开始,而且必须从头学起,故此倒也未曾拉下一副。 其实绿袍之所以起意令随引不惜劳苦的盗学这白阳图解,是因为上次文蛛联合韩瑶来袭,发现大部分弟子竟然连那天魔妙相之法都禁受不住。一方面自然是因为韩瑶法力高于他等,更主要的原因便是他们心性磨练不够。 不过魔教法门素来只求法力,不练心神,心性都是靠自己磨练出来,绝不是修行出来的。绿袍虽然乃是现代人穿越过去,但是对于这等美色迷惑之法却也不在意,毕竟现代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韩瑶,尽管再美,光光依靠长相,却也不能撼动绿袍一丝心神。至于那并未大成的天魔妙相,以绿袍这等法力,自然也无什用途。 但白阳图解号称玄门正宗的筑基之法,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修习之人虽不能说增长多少的法力,却是能够凝神静气,佐以安定心神。正所谓,心念不起,内魔不生。一般情况下也算是能够辟除内魔,锻炼心性了。 绿袍便是动的这门心思,想要叫随引偷学回来,教授门下弟子,借此弥补魔教功行的不足之处。 随引真个不负重望,不仅将那白阳图解全部研习精通,竟然还在无心之下巧得仙缘,从花雨后洞中的一个石墩下,发现白阳真人遗留的一匣芒饵,半部针诀连同二十四根太乙极元针。 因为绿袍在随引下山之时,曾为他种下一道灵符,不仅有护身妙用,更是能够借此联络传讯,所以两厢之间倒也未曾失却联系。在花雨洞所发生的种种事情,随引也都通过灵符,禀报与绿袍知晓。 直至元江取宝的前几日,随引因为得了那白阳真人遗留的一匣芒饵之助,不仅平添了数十载的功力,更是就此将白阳图解参悟通透,半部针诀也自研习大半。随引通报师傅本想就此回山,绿袍却是觉得元江宝物出世便在几日之后,便告知时日,命其到时直接去元江,一来可以撞撞运气,二来绿袍到时候也自会去那,顺便也可带他回山。 待到元江取宝那日,随引自然前去,等到紫云障被破,也跟随众人一起跻身下去。自然是看见师傅大展拳脚,收取宝物。 不过等到他想要上前去拜见师傅之时,正是金船飞遁,漫天法宝翻飞之际。绿袍急着去追赶金船,虽然看见随引却也无暇多言,只是传音叫他现在趁机收取些个宝物,自己片刻即回。 随引听到传音,知道师傅定然是一时有事,分身不得。又看见满天宝物飞舞,诸人都在忙着收取,自然也是不愿落于人后。 不过一时间,百十余件宝物满天飞舞,却也是把随引看花了眼,不知究竟该先手哪样。愣了一愣,暗骂自己愚蠢,管他什么,先收到手上再说。 身前不远处就有几道奇虹精光,兀自游动不息,随引却是先自看中了一件半人大小,上圆下方,形似盾牌的东西。一想自己正好缺少一件护身的宝物,感觉这怎么看也像,又闪耀着淡淡金光,颇有几分卖相。忙放出太乙极元针,化作二十四道拇指粗细的白线,就向那面盾牌围去。 好不容易,将那面盾牌收到手中,却发现实在是……这类前古法宝,不知心诀,只有重新祭炼过才能变化大小,只能拿在手中,却是收不进法宝囊内。 随引刚一翻看那面盾牌背面,发现竟然还有一根铁杵,尾随在后,没看清楚便也一同被收了过来。拿起一看,那铁杵长约七尺,有茶杯粗细,杵头甚小,通体黯无光华,只中节似有花纹凸出,映月放光。 不过再定睛仔细一看,那东西似杵非杵,一头略具杵形,又似古时矛柄,一头略尖,还有两圈凸起,不知何物,那放光的俱是古符箓文。 随引刚一拿在手中,正在看时,突然觉得眼前红光闪耀,忙抬头一看,不禁大惊,一个形如大半轮红日,上有青黄赤黑白五道光芒之宝,顿然飞临身前不远。 忙指飞针去阻,白光起处,两下里才一接触,便吃荡开。红光立舍白光,仍旧朝人飞来,相隔只数丈,其疾如电。仓猝之中无法抵御,便将适得所得的铁盾挡上一挡,不想那红光潜力极大,才一接触,持盾的手臂就被震得酸麻无力,差点连铁盾都没能拿捏得住,无奈只得将那铁杵顺手往上一挡,心中以为自己此番定然难逃。 谁料刚随手撩将上去,彩芒耀眼中锵的一声,手中一震,红光骤敛,杵上面又多了一物。 死里逃生,随引此刻也是一身的冷汗。 向手中之物,仔细一看,原来先前所得乃是一个大斧柄,那团红光竟是斧头。 那斧形如大半轮红日,两面朝着刃口各刻有五条芒角,平面斧背上刻有三个圆圈,各有一珠微凸,斧柄贯穿其内。除所刻芒角圈槽颜色各异外,通体都是朱红颜色,晶辉湛湛,仿佛透明,非金非石,看不出何物所铸。 照适才所见收宝情景,此物定是一件极珍奇的前古异宝,随引心中好不欢喜。 不过世事难料,古语有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飞向随引的那团红光,原本便是有几人妄图收取的,不想那红光厉害,连吃损坏几样法宝都未能收拾得下,不过几人也愈发的觉得此宝威力,不同凡响,自然不肯放过。不想其中一人,一时大意,让那团红光突然冲出包围之外,几人不舍,跟随其后。后来见到随引将此宝收到,发现原来那团红光只是宝物的一部分,竟然就有如此威力,心中贪念大炙。再看看随引虽然也有几分法力,定然不是自己等人合力的对手,便相互商议一番,叫随引献出此宝。 随引自然不肯,于是两厢之间,便争斗了起来。那几人法力其实也与他相差无几,只是吃亏在他只有一人,双拳难敌四手。不过也知道师傅定然不用多久便能回转,到时候自然不惧这些人等,于是干脆一心防御,也不动手。 这样一来,双方便自僵持不下,那几人一时间却也拿随引没了办法。 待到绿袍追踪金船回来,先是发现雪山老魅对唐石等人动手,逼退老魅之后,不放心随引,灵符感应之下,也发现为人所困,顿时大怒。 竟然连这等杂鱼小虾也都敢欺负到自己弟子的头上,看来许多人是不记得绿袍老祖的凶名了。 带着唐石等人就直向随引被困之处飞去。 到了地头,绿袍也不问情由,飞身一扑,玄牝珠化作亩许大小的绿云就将几人连同内中被困的随引一齐掩没其中。随即便卷起这片绿云,径自就向百蛮山飞回。 ------------ 第六卷 紫云宫 ------------ 第一章 天一真水 这几天,暂且每日两更,存些稿子,为了下个月更好的爆发 下个星期就恢复! ------------------------------------------------------------------------------------------------ 自从那日元江回山之后,绿袍将捉回的几人,统统肉身炼化,元神摄入百鬼夜行图内。使其生受七七四十九日的百鬼裂心分神之刑,方才让百鬼将之吞食。 至于从元江金船取回的宝物,那些古兵戈之类的,多半长大,均须炼过,始能应用。不过绿袍业已悟通些九疑鼎的妙用,借此将所得各类宝器重新祭炼一番,然后一一分发给门下弟子。 本来绿袍便想就此闭关,籍由金船取回的一件戊己之宝,强催土行。不料事情却是没有这般简单。原先五行分化练就,初始上手虽然容易,但是等到练至三行之时,便会被前面克制。 要知五行生克,如果同练,按照合沙奇书里面的法门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像绿袍这般另辟蹊径之法,书内却也是有了记载。说是初始二行可以分别练就,但是剩下的三行必须要一齐练,否则五行紊乱,自行逆转克制。 绿袍本未曾放在心上,想借助黄帝轩辕氏遗留的宝物---里圭,强练土行之力。不想青木、戊土本就相克,大意之下,差点连那青木道基都被里圭毁去,这才知晓厉害,不敢再妄动土行。 那里圭乃是黄帝轩辕氏平治水土时济川之宝,便是绿袍后来追赶金船,从里面取出的那个看似金铁所铸的圆球,其实乃是千万年前一块宝玉,广成子道妙通玄,早已洞悉未来,特意用作镇船之宝。 此宝内含土行戊己之力,传说能够能够驾驭地脉,号令百岳山川,端是厉害无比。而且此宝甚有灵性,那在人手中时,轻若无物,一旦离手便自重愈山川五岳。 绿袍便是为此宝放出的五岳神光反克青木,差点毁去青木道基。他是以青木为本,生化五行,如果青木道基毁却,不啻于法力被废,到那时恐怕真个就是生不如死了。经此一来,绿袍也是愈发的谨慎,日后修行却也不能在这般儿戏。正所谓,一步踏错,万劫不复,绝非妄言。 不过幸好绿袍先自从金船里面的那个玉匣中,将里面的东西取出,从中得知了里圭的一些用法,否则后果真个不堪设想。 那玉匣之中共有两样东西,其中一个是件两寸大小,色作土黄的锦囊;另外一个却是本道书,不过内中记载的不是什么修行秘法,而是一些前古至宝的传承、威力以及部分用法和一些上古的奇文逸趣。 但在绿袍看来这部道书却是比什么修行秘法都要珍贵得多,因为书内不仅记载了广成子所有法宝的用法,更还有九疑鼎的部分用法,所以绿袍也才能够轻易的运用九疑鼎来重新祭炼宝物。至于跟这部道书收藏在一起的那个锦囊,按照书中所说,里面是秘藏了一些龙脑香,也甚是珍贵。 只是按照合沙奇书所说,五行真气余下的三行必须同时练习,此刻手中却是还缺少了金水二行的宝物。绿袍翻遍脑海,水行倒是知晓,东海紫云宫内收藏的天一真水,乃是水中精华,号称一滴之数便可化为湖泊。虽然言辞不免有些夸大,却也可见其威力之一斑。只是不知那金行宝物却是该往何处寻找。 不过反正两行都缺,知道一处,便先去将那天一真水搞到手,至于金行,到时候再另想他法好了。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谁不定到那时机缘之下,金行也可轻易到手。 那紫云宫深有百里,上下共分六十三层,到处都是珠宫贝阙,金殿瑶阶,琼林玉树,异草奇葩,不但景物奇丽,更藏有无数奇珍秘宝。 最初乃是天一金母修行练道之所,后来金母飞升天阙,方才就此空荡下来。因为宫外禁法神奇,不知过了多久,才为一水仙发现,自此盘踞。经此两代主人苦心经营,紫云宫内繁华无极,真可算得上是神仙妙境。 后来那位水仙也自飞升,因之前受过峨嵋开山祖师长眉真人的恩惠,便将紫云宫送给长眉真人,以作别府。不过长眉真人道行高深,实可称当时宇内第一奇人,本该早就飞升天阙,只是还有些许外功未能圆满,这才滞留人间。以此老的功行,又怎会记挂这身外之物,所以虽然蒙人赠送,却也从未去过。 待到长眉真人飞升以后,门下弟子虽然也知此事,但觉得那紫云宫深藏海底地窍之中,常人不得擅入,却也没有急于一时。不想这一耽误,紫云宫又生变故,为三女所占,峨嵋素来标榜正道,一时间自然也就不便再去行那争夺之举。 三女初生之际,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本是东海一处安乐岛上的头人,也为人暗算所杀。那人杀死三女父亲后,将三女捆于一麻袋里,投入海中。幸得三女之父昔年无意中曾经放生过一只大蚌,那大蚌本有数千年的修行,只为那天劫数,方才搁置浅滩。后来为三女父亲所救。老蚌一日在海底闲游,看见落下两个麻袋,珠光照处,看出是三个女婴。老蚌因受过大恩,时思报答,曾在海面上看见过三女,在海滩边上游玩,故此认得。忙张大口,将两个麻袋一齐衔回海底。 老蚌早年被海中孽龟追急,一时无奈,打算掘通地窍藏躲,不料无心发现紫云宫这个洞天福地,便就在此潜心修炼。后来救回的三女也就带回紫云宫抚养教导。 只是就此过了十数年,老蚌因为功行缘故,尚需再转一劫。便离开紫云宫,转世重修。 三女后来巧得仙缘,获得一本地阙金章,自此修行,在紫云宫已有百载。那天一真水,便是天一金母遗留的宝物,秘藏于金庭玉柱之内。虽然对一般人无有大用,却是异类炼体化形的至宝。 ------------ 第二章 诸多算计 绿袍顾虑的是,这紫云宫三女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将天一真水交出来,想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物突然前来向你讨要宝物,换作谁都不会这么大方吧。大家虽然是修道之人,心胸理应宽广一些,但也不至于到了这种无私的境界。最起码,绿袍自己就做不到,以己度人,所以…… 如果是换了别的地方,说不准绿袍一言不合就前去灭个人家满门,强抢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紫云宫却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为什么特殊,就在于前主人曾经将其送与了长眉真人。虽然长眉老头自恃颇高,看不上眼,但是不代表他的徒弟就看不上啊。 要知道长眉门下的弟子也一样也是良莠不齐的,十几二十个亲传弟子,法力最高的,自然远在绿袍之上,法力最低的,说起来可怜,恐怕连现在的唐石都不如。由此就可见峨嵋其实也不是那么的令人向往的。 混得好的,自然是风生水起,就像东海三仙那样,要啥有啥,吃么么香。混得不好的,就像那醉道人一般,绿袍虽未见过此人,却闻说,此人穷得连口像样的飞剑都没有,着实可怜至极。而且有小道消息传言,这醉道人现在这口飞剑,还是他低声下气的向嵩山二老中的矮叟朱梅,那个尖酸刻薄的矮子手里讨要来的,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怜。不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来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相比较而言,这几个长眉老头根本不看重的弟子,反而还不如被长眉拿来当作人情送出去的屠龙师太。好歹人家后来还师承心如神尼。这心如神尼倒也颇有意思,早年号称宇内六怪之一,辈分比那长眉好似还要高出半截,虽然修道不论辈份,但也好歹可以从一个侧面显示出一些心如的能力。这心如早年嗜杀,虽然后来遁入空门,领悟佛理,却也与别家不同,是从杀戮之中参悟出来。晚年想要收个弟子,却也想要找个比较有杀气的,一次无意中撞见长眉,就跟他聊了聊这个想法。 长眉老儿一听,心中一乐,正巧门下有个女弟子,偏喜杀戮,多次劝戒都不听,业已逐出师门,没想到这心如老尼竟然还要这等人物。于是便作个顺水人情,与心如一说,两厢一拍即合。后来赫赫有名的暴躁杀戮之徒---屠龙师太,就此正式出炉。 看看她的名字就知道有多么嗜杀了,屠龙这个称号,乃是她曾经一次接连不断斩杀了三千条毒龙。虽然也可反应她的法力,但更能显现出的是她的爱好---杀戮。真是令人可怕的正道人士,事情缘由就因为人家三千毒龙不小心跑进了峨嵋自诩的私家花园---东海之内。 紫云宫不能杀上门去,就是因为不能给峨嵋这么一个借口。想得好一点,峨嵋到时候前去助拳,借机拉拢紫云三女;想得不好一点,恐怕绿袍前脚刚把人家紫云三女灭了,峨嵋定然就打着正义的旗帜,收归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 这种怎么看都是为别人做嫁衣的傻事,绿袍打死也不会干,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跟他有隙的峨嵋。 此事却还是要好好琢磨琢磨,听说许飞娘交游广阔,好像却是认识紫云宫三女的,看来要叫她想法子引荐一番才好。只是如此结交的话,听说紫云三女中以老三最为贪婪刻薄,恐怕没有什么好处,她们断然也不会轻易将天一真水送出的。不过绿袍却还是想到了另外一个法子。 近日闻说峨嵋派三英二云之中的余英男得了一口宝剑,名为南明离火剑,乃达摩老祖渡江以前炼魔之宝。不但妙用无穷,还专破一切邪魔异宝,与峨嵋派的紫郢、青索、七修诸剑各有专长,难分轩轻。 此剑系达摩老祖取西方真金,采南方离火之精融炼而成,中含先后天互生互克之至妙。闻得炼剑时,融会金、火,由有质炼至无质,由无质复又炼至有质者,达十九次,不知费了多少精神修为,非同小可。 后来达摩老祖渡江,参透佛门上乘妙谛,默证虚无,天人相会,身即菩提,诸部天龙,无相无着,本欲将它化去。末座弟子归一大师觉着当年苦功可惜,再三请求,给佛门留一相外异宝,以待有缘拿去诛邪降魔。达摩老祖逆他不过,举手摩顶,剑即飞出,直入归一大师命门。 达摩老祖飞升,归一大师虽仗此剑诛除不少妖魔,不知怎的,总是不能及身解化。最后才在南疆红瘴岭,群魔荟萃之区,也学乃师面壁,受尽群魔烦扰,摘发挦身,水火风雷,备诸苦恼,心不为动。虽有降魔之法,并不施展,以大智力,大强忍,大勇气,以无邪胜有邪者十九年。直到功行圆满,忽然大放光明,邪魔自消,这口南明离火剑方脱了本体,成为外物,但仍是不能使它还空化去。计将它舍给道家,用一丸神泥,将剑封固,外用灵符禁制。 闻说那封剑的一丸神泥,乃是佛家异宝,如得天一真水化合,重新祭炼,异日三次峨眉斗剑尚有大用,峨嵋派定然不肯就此舍去。 如此一来峨嵋派定然便要派人前去东海紫云宫求取天一真水,这样,绿袍的机会却也就到了,按照峨嵋弟子狂妄本性,素来目中无人。且又视紫云宫为自家之物,虽然现为紫云三女所占据,但定然言辞之间,多有傲然之意。 紫云三女中按照老三的性子,恐怕定然会与峨嵋成仇,如此一来,却又给了峨嵋借口,好将三女铲除,收回原本属于自家的别府。当然啦,峨嵋未始不就是存的这个心思。 绿袍只要等到两家反目的时候,助那紫云三女一臂之力,那时自然天一真水手到擒来。 不过却是要等待一番实际了,不过绿袍却还是准备先去拜访一下许飞娘,两厢之间先自通通气,怎么说大家现在也算是同一战线的。 --------------------------------------------------------------------------------------------- 《陪君醉笑三千场》言情小说! ------------ 第三章 元神之解 唐石听到师傅召唤后,急忙赶去静室。到了静室,看师傅正端坐于玉床之上,忙翻身行礼,只是想想有些惊奇,师傅前不久才行闭关,而且之前也说,此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关的,还嘱咐自己要好好主持山务,怎么...心下里也拿捏不定,现在突然出关究竟所谓何事,恭敬道:“弟子参见师尊,只是不知师尊此番出关,召唤弟子所谓何事?” 绿袍一听,哈哈笑道:“唐石啊,枉为师还平日里夸你眼光好来着,怎么此番却是没能看透呢。” 这番话唐石听了,感觉说得甚是奇怪,意思好像是师傅还没有出关似的,那眼前这又是...愣了愣,唐石才好似豁然开朗,难道...忙抬头向师傅望去,果然...唐石顿时有些激动起来,“恭喜师傅,贺喜师傅。” “呵呵,看来你这眼神倒还可以,为师稍一点播,你就看出来了。”绿袍笑答道。 唐石自谦道:“弟子也只是一时取巧,师傅这元神真身端是奇妙,直与生人无异。若非弟子听到师傅点播,再看见师傅此刻竟然没了影子,故此妄自揣测。” 绿袍闻言点点头,笑道:“看来你倒也机灵啊,哈哈...不错,此番为师借广成子遗留的金丹之助,一举将元神稳固,玄牝珠大成,就此能够显化第二元神之身。” “恭喜师傅,内功大成,玄牝化身。”唐石开始还以为师傅乃是自身元神圆满,就此显身,没想到竟然是第二元神。 绿袍:“为师真身此刻依旧还在密室静修,不过四周却已布下层层禁法,不得乱闯。不过你也不得轻易对别人说起,可曾知晓?” “嗯,弟子明白。”唐石答道,“只是弟子有一事不太能够理解。” 绿袍笑道:“你说吧。” 唐石开口问道:“弟子素来也是温养元神,但是自从后来研习了师傅所传的五行秘法之后,虽然感觉元神比较之前,凝练许多,却似乎渐渐的不能运用玄功多加变幻了。” 绿袍闻言一愣,好半晌之后,方才缓缓答道:“此事确实是师傅疏忽了。你现在已然是开始在运用五行真气凝聚婴儿了。” 唐石也是一惊,“师傅是说弟子,现在正在凝练元气,化神为婴?” 绿袍点点头正色的说道:“不错,你现在元神凝练,已然开始凝练元婴了。你也知道元神、元婴其实无有高下之分,只是手段不同,一个讲究的是变幻,一个却只是抱元守一。 而且我门下精炼元神,一身的法力,几乎全都在这上面了,所以我教中人,即使失却肉身,却也不会毫无战力。而元婴却又不同,婴儿未曾大圆满之前,一身法力基本上却是依靠在那肉身之上,每日运用功力,熬炼元婴,直至真正成型,方才能够脱离肉身,飞身天阙。 当然也不是说,练就元神之人的肉身就不重要了。其实肉身对于所有内功未曾圆满的人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百炼真身也是一种防护的手段,只是相对而言,练就元神者的依恋要小得多。毕竟我等元神出窍之后,依旧能够与人拼斗,甚至有些法术还必须要先元神出窍之后,方才可施展。而修持元婴者,便要危险得多,一旦肉身被毁,元婴又未曾大成,那除却逃命一途,便只有任人宰割了。 但是说了这么多,却不是想说元婴不好,相反,玄门正宗以及其他一些分属道门偏枝的一些,都是凝练元婴之辈。因为元婴凝练,抱元守一,不易为内魔所趁也就是这个道理,而且元婴之途,只要你踏进了这个门槛,以后成就却是比元神要来得容易得多。基本上只要心性坚定之辈,又不受外劫侵袭,元婴大成却是指日可待之事。 元神修炼却是迥然,入门不难,但是修炼大成圆满之境,却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盖因元神追求变幻,内魔丛生,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却是要比元婴修炼,凶险了无数倍。 而且元神修炼,诸多法门中,特别是魔教传承一脉,大多有阴魔暗藏,一个不小心,便被阴魔附体,受他挟持。即使将来功力无论多么高深,除却外力,自己基本上是不能将其驱逐的。如附骨之蛆,颠倒心意,一生相随。 唐石,为师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愿意走哪条路,却是做个选择吧。” 闻言,唐石毅然坚定的说道:“元神之途,虽然凶险,但是弟子相信还是能够坚持的。况且师傅业已成功,便是弟子等人的指路明灯。” 绿袍哈哈笑道:“好,你且上前来。”待到唐石俯身前来,绿袍伸手,在其头顶一抚,隐隐见一丝绿光,一闪而过。 绿袍随即收手,说道:“为师业已将你修行体内的脉路气机改变,日后再修炼五行真气便没有问题了。” 唐石只觉得头顶透下一丝清凉之气,在体内十分迅捷的兜转一周后,元神顿时便好似脱去了沉重的枷锁一般,往日的轻灵变幻之感,再次回到身上,赶忙叩谢道:“多谢师傅成全。” “你起来吧,为师此次招你前来,却是另有一事嘱咐。”绿袍道。 唐石站起身来,“但凭师傅吩咐。” 绿袍笑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为师将去万妙仙姑许飞娘处,这百蛮山你却是要小心打理。当然,自己的功课也不能耽误了,特别是你从元江得来的那面赤目神光镜,乃是雪山老魅的克星,却是要早日将其祭炼成,以防万一。” 唐石点点头:“弟子明白了。” 绿袍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罢了,为师干脆助你一臂之力吧。将那赤目神光镜取出。” “多谢师傅。”唐石闻言大喜,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形似两轮满月交错、乌油油的东西来。 绿袍口诵真言,双手法诀一引,就见唐石手中的那个东西,顿时跃然腾至半空,随即赤光一闪,原本交错在一起的两轮圆月,顿时分化开来。绿袍两手一指,大喝一声“去”,两轮圆月,嗖的化作两道赤光,向唐石双眼飞去。 唐石好似早已知晓一般,躲也不躲,任由那两道赤光直冲双目。不过还是觉得双眼一疼,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紧接着更是被一股绝大的冲力,给撞得后退了好几步。 过了好一阵子,唐石才再次缓缓的挣开双眼,原本漆黑的瞳孔早已不见,双眼尽是赤光炎炎,照出丈许,所过之处,空中顿时扭曲一片,好不骇人。 又过了盏茶的功夫,唐石双眼外放光华,方才渐渐敛去,只是那双眼依旧是赤炎炎的一片,不似人形。此刻他忙又向师傅拜道:“多谢师傅成全。” 绿袍笑笑:“你乃为师门下大弟子,日后自然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对了,那百鬼夜行图自从天狐渡劫后,便已还回。为师前去元江之前,业已用此图设下阿鼻法阵,护持本山,这便传你主持之法。只是这阵图为师现今将其隐藏不发,若有强敌打进山来,便可引动此阵。”言罢,便传了唐石用法。 ----------------------------------------------------------------------------- 第四章 冰雪化身 绿袍嘱咐好唐石之后,便离开了百蛮山,不过却不是直接就去黄山五步云找许飞娘,而是先往寒泉行宫而去。 本来绿袍如果能够将九疑鼎的妙用全部参悟通透的话,估计现在也可以横着走了,也用不着顾忌东,顾忌西的了,毕竟唯一能够可是九疑鼎的昊天镜业已不知所踪。说来也真是奇怪,那天昊天镜不知怎的,竟然会跟广成子的金船发生反应,最后也不知道是被金船同化了,还是怎么的。最起码绿袍一直留心注意之下,也没发现到任何迹象。 估计现在那穷奇氏死的心都快有了吧,谁叫他竟然妄图独自侵吞金船至宝,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该。不过虽然失了昊天镜,那穷奇氏想必也定然得了几件广成子的至宝,却也不能大意了,一时半会,大家也无冤仇,犯不着撕开脸来。 可惜的是,昊天镜虽然消失了,但是绿袍却也没那本事,将九疑鼎参悟通透,虽然依仗广成子遗留的道书中,又知晓了部分的用法,但那却是仅仅止于九疑鼎对敌之外的其余妙用,至于怎么样将九疑鼎的克敌妙用发挥出来,书中却是分字未提,不禁令绿袍好不叹惜。 不过一法不成,绿袍却又新起了一个念头,运用九疑鼎之力,以雪魂珠为骨,辅以万年玄冰精英,炼制出一具冰雪化身。最后再以风穴冰蚕,通气活力。 其实这具化身,却是绿袍早有的构思,只是以前不知九疑鼎的妙用,如果自己炼制的话,非有百年苦功不能成型。现今借助九疑鼎之力,绿袍仅仅花费十数日,便将那具冰雪化身,练就成型,并于事后,早已联通风穴冰蚕一同置于寒泉行宫之内,以完成最后的步骤。之所以选择今日出行,不仅仅是玄牝珠大成而已,也是那具冰雪化身完功之日。 那冰雪化身,也算是通灵宝物,所以倒也能够大小变幻自如,绿袍自然也能方便携带。从寒泉行宫取出冰雪化身后,绿袍却是没有准备就此将元神附于其上,这化身还另有妙用,不急在眼前之际。 黄山五步云 一个身形矮短,穿着一身红衣,足登芒鞋,头颈间长发散披,打扮得不僧不道。满脸青筋,二眉交错处有一块形似眼睛的紫记,掀唇露齿,一口黄牙,相貌非常丑恶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一块巨石左近,来回踱步,口中絮絮叨叨,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那少年刚自转过身,忽然见到身前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七八岁的绿衣童子,不禁暗暗嘀咕,刚刚还不见人影,怎么转了个身,就跑出个小孩来。刚想开口问问来历,就见那童子业已旁若无人的向一处石壁走去。 少年顿时一惊,想起师傅的嘱托,急忙开口道:“前辈可是绿袍老祖。” 绿衣童子正是前来拜访万妙仙姑许飞娘的绿袍,闻言看了看那少年:“不错,正是老祖,你乃何人。” 那少年知道来人乃是绿袍,忙自换上一副笑脸:“晚辈乃是薛蟒,人称三眼红猊,家师正是万妙仙姑许飞娘。家师前番收到老祖来信,今日特命弟子在此恭候前辈大驾。” 绿袍哈哈笑道:“仙姑有心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妩媚至极的声音陡的传来:“老祖大驾光临,奴家怎么能够不多花些心思呢。” 绿袍面前的石壁骤然间闪过一片青霞,现出一个洞府来,石门大开,当中站立的那位形似三十,再看看似乎又知有二十几许,体态丰腴,面如秀月的美貌道姑,正是万妙仙姑许飞娘。 许飞娘此时再次欠身说道:“前番元江取宝,还真亏了老祖,否则...” 绿袍故作不解的问道:“哦?不知此话怎讲。” 许飞娘掩口轻笑道:“老祖还真是喜欢开奴家的玩笑,若非老祖找来那穷奇氏,奴家和鸠教主,又怎能如此轻易的就取到了几件至宝呢。” “呵呵...分属同道,再说,当时大家也只是各凭神通而已,说不上什么谢不谢的。只是那穷奇氏虽然是老祖我前去相邀的,但是他当时却也没有确切答复,若非老祖见机得快,却也不能如此轻易得手呢。”绿袍知道,许飞娘这番话,听着乃是感谢之语,实则却是在责怪绿袍为何没有事先告知她与鸠盘婆穷奇氏的事情。绿袍当然也要解释一番,虽然去找过穷奇氏,但是相互之间却也没有约定,最后自己也差点没被穷奇氏给甩在身后。 许飞娘妙目一转,眼波流荡,甚是有些哀怨的说到:“看来奴家和鸠教主却也是有些误会了。” 绿袍依旧笑道:“仙姑不谈这事,反正最后吃亏的也不是我等。老祖我此番前来,实则却是有一事相邀。” “哦”许飞娘微笑道:“奴家却有什么能够帮得上老祖的呢。” 绿袍此刻却不言语,反而笑道:“仙姑就让老祖我站在门口说话,怕有失待客之道吧。” 许飞娘此刻也是脸色一转,陪笑道:“是奴家失礼了,老祖快快有请。” 待三人进得洞内,许飞娘抬手一挥,又是一片青霞过处,已然将洞口封闭,方才转过头来,神色有些谨慎的问道:“老祖也感觉到了?” 绿袍笑笑:“靠得这么近,老祖我又不是瞎子,她却是有些自以为是了吧。只是不知为何仙姑没有...”绿袍伸手摆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许飞娘定了定心神,叹息道:“老祖莫要拿我取笑,那餐霞老尼虽然现今不是奴家的对手,但是她峨嵋本家,却是势大,奴家又怎敢行此妄举。自从混元师兄走后,天下又还有谁能够为奴家主持公道呢。”言辞之间,悲切之意,溢于言表。 ------------ 第五章 拜访紫云宫(上) 拜访紫云宫上 话说上回,绿袍前来五步云拜访许飞娘,两人却是发现餐霞大师竟然在一侧窥视,于是赶忙走进洞府,虽然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但是被人窃听的感觉总是不好的。不过碍于峨嵋势大,餐霞也非易与,只能表面装作不知。 许飞娘由此想起自己的师兄混元祖师,想起自己这么多年卧薪尝胆,还要对仇人装出百般笑颜,个中滋味是在心酸难向外人道说,一时间情难自抑,悲上心头。 当然绿袍也是知晓,许飞娘这番伤痛,就跟上回初见一般,半真半假的在这做戏来者。要知道,女人哪,还真就是明白男人的心,只要平素摆点低调的样子,偶尔再将自己软弱的一面露出来给男人看看,保证是十个有九个都会生出怜惜之意,剩下的那个刚出生,自然是没有办法。 不过现在绿袍跟许飞娘也算是同一战线,自然也就乐得显好,先是摆出一副与峨嵋不共戴天的模样,然后再劝慰许飞娘一番。 好半晌,主客这才分别坐下。 许飞娘此时整了整容装,略微有些尴尬的笑道:“奴家一时失态,却是叫老祖见笑了。” 绿袍摆摆手,正色的说到:“这才显出仙姑真性情,与混元道兄也是伉俪情深,实属难能可贵。”这个马屁,能稍微拍下,还是拍下的好,说好听的,总归没人会嫌弃的。 许飞娘笑笑,话锋一转,“不知老祖此番前来,却是有何赐教。” 绿袍:“老祖我与仙姑虽然相识不久,但自问缘分却深,故此,老祖我一家人也就不说两家话。这次前来,乃是听闻仙姑与紫云三女素有交往,不知对否。” 许飞娘眼波一转,心头寻思道,这紫云宫位于深海地窍之内,罕为人知。若非近几年,那三公主经常出游交了几个朋友,相互介绍之下,自己才会结识,在此之前却也从未听闻,不知此老从何而知。“奴家却是有幸跟紫云宫三位公主略有薄交,不知老祖此番询问却是为何。” “呵呵,有一秘宝名曰天一真水,据说乃众水之精,一滴之数便可化为湖泊。仙姑可有耳闻。”绿袍眨眨眼,略带调皮样的笑答道。 天一真水,许飞娘暗暗思付,这分明就是紫云宫秘藏的宝物,此老竟也知晓,莫非…想那紫云宫藏宝无数,更有昔年天一金母遗物,此老恐怕是动了心思。此番找我,难道是前来一齐商议谋取的吗?还是先探探口气再说。许飞娘故作沉思状的想了想,方才用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这天一真水,听闻乃是紫云宫秘藏的宝物,只是奴家却是没有见过,也不知,正确与否。” 绿袍点头,肯定道:“不错,这天一真水,确实乃是紫云宫独有的宝物,别无他处。” “哦,那不知老祖说出这等言语,莫非是对那天一真水,大有兴趣。”许飞娘掩口轻笑的问道。 “仙姑真是七巧玲珑心,一点就透,不瞒你说,老祖我确实是有需要用那天一真水之处。”言语之间,绿袍倒是大有夸奖之意。 许飞娘故作不解的问道:“那不知老祖此番前来找我,又与此事有什么关联呢。” 绿袍也不兜圈子,直言不讳道:“老祖我是期望仙姑能够从中帮忙联络。” 听到绿袍不是想要谋划紫云宫,许飞娘那颗上下悬着的心终于夹杂着一丝丝的失落,慢慢的安定下来。正了正神色,开口说道:“那不知老祖需要多少呢,看看奴家能不能有这么几分薄面。” “一瓶”绿袍答道。 许飞娘本想这天一真水虽是宝物,却对一般人无有什么用处,凭借自己与紫云三女的交情,倒也能够讨得些许,自然乐得做个免费人情。只是此刻一听,绿袍竟然所要一瓶之多,要知道这天一真水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紫云宫内也就秘藏了几瓶而已,即使再没什么用,也是秉着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却也不会这么慷慨法。皱了皱眉头,过了片刻,方自叹息道:“一瓶之多,这个恐怕…还望老祖恕贫道无能为力。” 绿袍闻言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说道::“无妨,无妨,老祖知道所求是多了点,不如这样吧,仙姑可否带我去紫云宫一行,与她们日后也可结一方外之交。说不定这么一来二往之下,便自有了交情,主人也许就愿意了。” “这倒容易,待奴家稍作收拾,便与老祖前往紫云宫一行。”这个忙倒也容易帮,不管绿袍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最起码,这个要求是不容许飞娘推托的。不过许飞娘却也不会认为,绿袍老祖定然会像他嘴上说的那般慈善。要知道此老可是凶名在外已久,虽然自己与他结交下来,却也未曾发现什么太过凶狠的行径,但是许飞娘素来坚信一点,空穴来风,决然事出有因。绿袍老祖现在这般,只能证明他或许比较会伪善自己。 绿袍拱了拱手,笑道:“那就有劳仙姑,有劳了。” 许飞娘忙自回礼道:“老祖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那不知老祖准备几时动身。” 绿袍想了想,“越快越好吧。” 许飞娘调侃道:“老祖倒是心急啊,嘻嘻…既然如此,奴家也就不便拖拉了。”转过头对站立一旁的三眼红猊薛蟒道:“待为师走后,你却是要在家好生看护洞府,平日里也不要去外面多加走动,以免又生事端。” 薛蟒忙自点头不已:“弟子明白,还请师傅放心。” “恩,你知道就好,尤其要小心对面文笔峰的餐霞师徒。”许飞娘最后还是要叮嘱了一句。然后方才对绿袍笑道:“老祖,我们这就出发吧。” 绿袍点点头,便与许飞娘一同走出洞府外面。就见许飞娘,也不动作,一道青色剑光,乍然而起,骤然奔向东方。绿袍微微一笑,纵身化作经天长虹,一柱绿光,直追而上。 ------------ 第六章 拜访紫云宫(下) 天色向暮,一轮红日,渐渐低及海面。东海之上,平波万里,一望无涯,只有无数飞鱼、海鸥穿波飞翔,涛声哗哗,更没停歇。 忽见西北方天空中似有两点霞影移动,两道遁光一为青、一为绿,疾如星飞电掣,平空飞坠于一座岛上。那岛仅有十丈方圆,四周遍植各种琼花异草,芝兰桂树,临近便可闻及清香馥郁之味,与四外略带腥湿清爽的海风却是别有不同,自显一番妙韵。 岛中央有一六角亭阁,朱琉碧瓦,四根红漆亭柱,分立一方。亭上书有“延光亭”三个镏金大篆,里面置有一石桌,四个石椅。只是此处乃是东海万里之内的深处,方圆周围数千里内,也无人烟,就连那可以立脚的片土寸石也无,为何此处却是有建有一座亭阁呢,不禁令人有些不解。 先前两道光华,早已落于岛上,现出两个人来,一个体态丰腴婀娜的美貌道姑,一个却是位仅有七八岁的绿衣童子。正是欲去紫云宫拜访的许飞娘与绿袍老祖,只是不知为何落身于此。 许飞娘领着绿袍老祖,一边往亭子内走去,一边四处观望着,也不知早巡视什么。 绿袍不禁有些奇怪,忙问到:“仙姑不知在找什么呢。” 许飞娘转头笑答道:“此处便是紫云宫设立的迎仙岛,专门招待来客,带路入宫。不过平素都有人值守,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不见人影。老祖稍待,贫道且来唤上一唤。” 直至许飞娘连喊数声之后,方才有一个年轻的声音,急急忙忙的叫道:“来了,来了。”话音未落,就见一簇花丛中钻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来,身着一袭道袍,只是此刻有些狼狈,不仅道袍上沾满了泥土花瓣之类的,而且原本用玉簪别住的发髻,此刻也是凌乱不堪,脸上更是不知在哪染上的什么颜色,青一块,红一块的。 许飞娘一见此人模样,忍不住掩口轻笑起来。 那人似乎认识许飞娘,见被笑话,也不生气,这是神情不免有些尴尬,一般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行头。稍稍理顺之后,那少年忙对许飞娘道:“原来是许仙姑驾到,三位公主以及冬秀小姐可是叨念您好久了,弟子这就送您下去。”说罢,走向亭中,也不知使了甚么法术,一团五色彩烟一闪,立时现出一条有十丈宽大,光华灿烂的道路。 此刻许飞娘见着这个通道,对绿袍说道:“这乃是紫云宫三位公主练就的千里神沙道,共有四十九个阵图,变化无穷,端是厉害。” 绿袍笑笑也不答话。 此刻那个少年转身笑道:“弟子已经通知宫内之人,此刻神沙法阵业已停止,许仙姑有请,恕弟子不能远送。” “有劳了”说完,许飞娘从怀中取出一物递与那位少年。 那少年一见,顿时喜笑颜开,也不客气,便自收下,一边连声说道:“多谢许仙姑厚赐。” 许飞娘笑笑,“那贫道这就下去了。”招呼一声绿袍,足下遁光一起,径自向神沙甬道中飞去。 绿袍与许飞娘飞至并肩,开口笑道:“仙姑真是大方。” 许飞娘媚眼一瞥,“老祖莫要取笑贫道,那等简易之物,也就赐予弟子辈们玩耍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这神沙甬道虽有千里,但是许飞娘二人,遁光却也不慢,不及盏茶的功夫,眼前顿然一亮,睛往四外一看,到处都是金庭玉柱,琼宇瑶阶,火树银花,珠宫贝阙。 原来那甬道出口处,乃是紫云宫后苑的中心,一出甬道,便是一条宽有数十丈的白玉长路。 路旁森列着两行碧树,每株大有十围,高达百丈,朱果翠叶,郁郁森森。时有玄鹤丹羽,朱雀金莺,上下飞鸣,往来翔止。阵阵清风过处,枝叶随风轻摇,发出一片琤纵鸣玉之声。与这许多仙禽的鸣声相和,如闻细乐清音,笙簧迭奏,娱耳非常。玉路碧树外,是一片数十百顷大小的林苑。地上尽是细沙,五色纷耀,光彩离离。数十座小山星罗棋布,散置其问。也不知是人工砌就,还是天然生成,俱都是岩谷幽秀,洞穴玲珑。有的堆霞凝紫,古意苍茫;有的横黛笼烟,山容浩渺。山角岩隙,不是芝兰丛生,因风飘拂;便是香草薛荔,苔痕绣合。再细看满地上的瑶草琪葩,灵芝仙药,竞彩争妍,灿若云锦。越显得瑰奇富丽,仙景非常,气象万千,目难穷尽。 许飞娘初来之时也曾为此奇景震撼,见到绿袍此时面有动容,不禁调笑道:“老祖此地如何,贫道自来此之后,方明世间真有可比那天上宫阙之地啊。” 绿袍嘿嘿一笑,“不错,比老祖那百蛮山穷山僻壤的地方是要好多了。” 那条玉路,从甬道出口处计算,长有三里,形如卍字。每头都有一座宫殿,共分四路八殿,暗合八卦。 许飞娘轻车熟路的领着绿袍就顺着一条玉路行去,遁光神速,不过片刻,便见前面路转尽头处,现出一座高大宫殿,通体宛如黄金盖成,精光四射,庄伟辉煌。殿前有数十亩大小的白玉平台,当中设着一座极高大的丹炉,旁边围着八座小丹炉。 许飞娘临近殿前,便自降下遁光,向绿袍介绍道:“此殿名为黄金殿,乃是三位公主昔日练法之处,那丹炉便是紫云三女炼那五色神沙之物,如今移在殿前,当作陈设。现在这黄金殿,却是专门用来招呼客人的。”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从殿内传来,“姐姐怎的还不进来,如此见外做什么。”两个妙龄少女此刻业已从殿内走出。两人俱是一袭白裳轻纱,除去式样有所不同外,材质却是一般无二。都自面带笑容,欢喜之意,溢于言表,真是貌比花娇,肤同玉润。 其中一个身材稍微高挑些,瓜子脸,丹凤眼,嘴角还有一颗美人痣,忽然见到许飞娘身旁还有一个童子,不禁有些奇怪道:“姐姐,这是何人。” 绿袍听声音,就知便是先前说话之人,见问及自己,也不开口,且先就许飞娘介绍。 ------------ 第七章 初游紫云宫 许飞娘带着绿袍来到紫云宫黄金殿外,殿内突然走出两位妙龄少女。 许飞娘自然是认得二人,忙欠身行礼道:“三公主、冬秀姑娘,好久不见。今日前来拜访,乃是想要介绍一位好友与二位认识。”说着,伸手一指绿袍,“此老乃百蛮山绿袍老祖,因闻说紫云宫地处深海地窍甚是神奇,特来见识一番。” 二人,一个身材高挑、嘴角一颗美人痣、妩媚绝伦;另一位个子稍微矮些,长相甚是圆润,一副未语先笑得面容。不过两人早先却也没有听说过绿袍名号,而且见他一副童子之相竟然还自号老祖,不免觉得有些滑稽。行礼也仅仅就是象征性的那么一下子。 绿袍自然明了二人敷衍之色,只是如今想通了,浮名是虚,唯利才是实,些许小事也就不会在意,微微笑道:“绿袍厚颜,前来观光一番,着实是麻烦二位仙子了。” 许飞娘一见二女不太在意的神情,心中不由暗自担忧,生怕绿袍一气之下,作出什么举动来,那时可就不好收拾了。没想到,绿袍竟然一改往日倨傲,变得甚是谦逊,心中虽然不知何故,却也好歹暂时松了口气。 此时那位长有美人痣的少女,轻声笑道:“看我这记性,二位有请。”说完,引着绿袍两人走进黄金殿内。此时绿袍业已得了许飞娘告知,原来这位嘴角有痣的少女便是三凤,另外一位便是冬秀。 跨进黄金殿,现出一间十亩大小的敞厅,黄玉为顶,无柱无梁,当中设着十多个羊脂白玉大小座位。余下陈设俱是珊瑚珠翠之类,虽也不少,因为地方太大,疏落落更觉华贵。那地面是一整块的水晶铺成,下面是水。每隔五步,更嵌着一粒径寸的夜光珠,将地底千奇百怪水族贝介,照得纤微毕现,越显奇观。 三凤招呼许飞娘、绿袍二人,里边坐下,“此番倒也凑巧,不日便是我等姐妹三人降生诞辰,正准备设宴庆祝一番,不想许姐姐这就来了,一定要多留些时日才好。” 许飞娘连忙道贺:“恭喜,恭喜!贫道说不得是要吃了这顿酒的,老祖对否。” 见许飞娘末了一句问向自己,绿袍知道,她是有意拉上自己一道,要不然,三凤只是开口请她一人,自己未免有些尴尬。知道她的好意,哈哈笑道:“幸好老祖我前番得了些广成子的遗宝,否则到时候还真没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贺礼呢。” 三凤一听,绿袍竟然意思是要准备到时候以广成子的遗宝相贺,一扫先前的冷漠,顿时热切起来:“久闻老祖大名,此番能够前来,我紫云宫真是蓬荜生辉啊。” 冬秀向来是跟着三凤的意思走的,自然知道三凤是垂涎绿袍所说的广成子遗宝,心中不禁也动了几分心思,也忙极力恭维道:“是啊,是啊,三公主说得极对,老祖威名远播,这寿筵您老可定然不能缺席啊,否则定然失色不少啊。” “哈哈…二位客气了,三位公主的寿辰,绿袍说不得厚颜也得多留几日啊。”绿袍脸上虽然是一副客气至极,主宾皆欢的神色,但是心里却是不禁暗骂,这两个贱人,果真是贪婪无度,前倨后恭,不知廉耻。若非老祖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说不得早就将此二人,拉入百鬼夜行图内,生受百鬼噬魂之刑。 四人正在相谈尽欢之际,突然有一女音穿插进来,“三妹,怎个许仙姑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此人声音虽然不如三凤清脆,却是多了几分慵懒之意,却也别有韵味。 三凤闻言调笑道:“二姐,你整天与姐夫你浓我浓,哪还有心思理会别人啊。” “啐,你这个没正经的丫头片子。”此时说话之人已然由一屏风之后转出,长得几与三凤一般无二,只是嘴角没有那颗美人痣,而且身材不比三凤的清瘦,显然要丰腴一些。此时忽然见到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在场,想起先前三凤调笑之言,脸上却也不禁飞起几缕红霞,笑骂道:“你这丫头,还有外人在场,就这般口无遮拦。” “好了,好了,大家本就是修道之人,哪有这般的繁文缛节。”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二凤背后想起,宽声安慰道。 二凤转头一笑:“你也是的,整天就这般宽容,妾身给人欺负了,也不管管。” 那人此时也已走上前来,只见一双凤目,双瞳剪水,黑白分明,衬着两道漆也似的剑眉斜飞入鬓,越显英姿飒爽,光彩照人。而且身上装束也甚是奇特:上身一领淡红色的云荷披肩,长只及肘,露出两条玉臂;下半shen一件金黄色的道裙,长只及膝,赤着一双其白如霜的脚;头上秀发披拂两肩,周身都是彩光宝气,显得仙风道骨,丰姿美秀。 闻言,忙陪笑道:“是,为夫错了。” 许飞娘一见出来的二人,悄声对绿袍说道:“这个便是二公主二凤,以及她的丈夫金须奴。” “哦”绿袍听了,暗自点头。 还未及许飞娘介绍,三凤便已开口,指着绿袍道:“这位道友乃是百蛮山绿袍老祖,是许姐姐的至交好友,因为听闻我等紫云宫仙景奇境,特此前来拜访。” 二凤及金须奴闻言,行礼见过,客套一番。二凤倒是爽直,再加上绿袍又是一副天真可爱的幼童形象,心下里不禁起了些好感,开口便道:“绿袍道友,几日之后,便是我等姐妹的降生诞辰,还望道友不要嫌弃,留下来,共饮薄酒一杯。” 绿袍笑道:“定然,绿袍有幸,自然不会推托。” 相谈片刻,二凤夫妇便即离开了黄金殿。 随后,三凤、冬秀便又带着绿袍二人,在这紫云宫内游览了一番。才知那宫深有百里,上下共分六十三层,到处都是珠宫贝阙,金殿瑶阶,琼林玉树,异草奇葩,景物奇丽,绿袍心下里也不禁赞叹不已。怪不得峨嵋不肯放出此处呢,如此仙家妙境,估计换作谁,都舍不得吧。 ------------ 第八章 连山宝藏 在紫云宫逗留几日,明天就是紫云宫三位公主的降生诞辰,绿袍估摸着峨嵋恐怕就要寻上门来,讨要天一真水了。但是紫云三女却是毫无所觉,自己是不是该想个法子来提点一下呢。以现在紫云三女的实力,除却初凤听说正在闭关练就魔法,没有见过外,余者虽然有些法力,除却金须奴外,恐怕连峨嵋的几个小辈都难以收拾。 虽说峨嵋那几个小辈,也无甚法力,但是却都有几样仙家至宝,紫云宫诸人怕是难以应付,主要还是法宝上面太过吃亏。 紫云三女虽然法宝颇多,但全是得自紫云宫金庭玉柱上的,虽然珍奇,实际也没什么大用,想用来对付峨嵋诸人,纯粹是徒劳无功之举,反而金庭玉柱下面紫云宫真正秘传的宝物却是一件也无。不过绿袍好像记得紫云宫几位首脑,却是曾经得了不少月儿岛内连山宝库中的奇珍。 那月儿岛内藏有当年长眉真人的师叔连山大师遗蜕。当年大师曾发宏愿,想将诸方异派化邪为正,不惜身入旁门,亲犯险恶,不出百十年,居然作了异派宗主。 谁知成道时节,万魔嫉视,群来侵扰。连山大师终致失了元胎,以身殉道,在这月儿岛火海之中火解化去。 连山大师未解化以前,用无边妙法,将遗留下的数十件仙篆异宝,连同遗蜕,封存海底。并留遗偈,每逢五十二年,开海一次,到期准许各派有缘能手入海寻珍。只是此海乃地窍洪炉,非同凡火。每次开海,为期只得一日,每人每次,只准挑选一件,多则必为法术禁制,陷身火海之内。不知底细的人,算不准开海日期;知道底细的人,又须有避火奇珍护体,方能下去。 故此连山大师解化三百余年,只有第一次开海时节,长眉真人因见大师宝物中有一双仙剑,是个至宝,恐为外人得去,入海将它取走。此后几次,虽不断有人问津,俱是失望而归。 不过后来嵩山二老,蒙长眉真人指示玄机,来此寻取几件待用之宝。因为真火猛烈,只有铁伞道人那铁伞可以相助护身,便半途将之强劫了来。 嵩山二老因为相中了连山大师的龙雀环,偏因为二人俱都分取一件,不能再拿,正巧遇上了紫云宫三女、冬秀以及金须奴,便将他们一起带至月儿岛,想五人中选出一人,待他俩取得龙雀环,余者四人也可由他俩护送下去,各取一样宝物。 这等两利之事,五人自然不会不愿,只是三凤和冬秀同时不约而同起了机心,私下计议,想乘二矮不备,抢了铁伞,便驾遁光逃回紫云宫去,等到下次开海,再一同仗伞来取,岂不可以多得。 嵩山二老又岂会不知二女的算计,只是故作不做不知,待会铁伞道人便自会寻来,乐得借二女之手,将铁伞归还。 但是事有凑巧,金须奴竟然在月儿岛内得了连山大师炼丹降魔第一至宝---清宁扇。嵩山二老,自然认得此宝,原先二人进去之时,也曾多番寻找,只是此宝不比其他,连山大师别有秘法封藏,非遇有缘,绝不出现。 不过此扇一出,嵩山二老不禁又动了心思。只是此扇用法,仅有连山大师独传,外人绝不知晓,得之无用,自然二老也不会借故抢夺。 原来那月儿岛火海数十年才一开放,不到日期,提前想入火海须要两件防身宝物:一件是长眉真人修道防魔用的九戒仙幢,一件便是金须奴所得的那柄宝扇。仙幢可以护身,宝扇可以消灭守洞石人剑上的真火,相依为用,缺一不可。 于是嵩山二老,托词先是晓以大义,月儿岛连山大师所藏旁门法宝甚多,火海数十年才一开放,难免不为左道妖人得去。后又动之以利,说那些旁门法宝,他二人一概不要,俱都赠予金须奴。只内中有一册连山大师当年的修道目录,藏在大师的遗蜕之下,须要带往峨嵋,交与长眉真人。此书装在一个金函以内,非他二人亲自下手,不能取出云云。 金须奴本只是一寒荒异类,此番能得嵩山二老看中,又许诺诸多法宝,怎有不肯之理。 却不知,嵩山二老,别有用心。金须奴得的那柄宝扇,乃是连山大师的第一至宝,扇风驱火,也就顺手之举而已。如若以后等至月儿岛火海开启之日,金须奴自然可以倚仗宝扇,带着紫云宫诸人,前去取宝,根本不用嵩山二老卖此人情。就是那连山大师的修道目录,日后也并非不能到手。 只是这样一来,嵩山二老却是钻了空子。 不过机缘如此,金须奴在月儿岛共得一十三件旁门异宝,其实这些个宝物听去虽多,实则除却两件外,余者也都不值一提。而且偏偏那两件宝物乃是连在一处,金须奴最后才及收取,二老开始也未曾想及这两件宝物,但是话已出口,自然不便反悔。便暗中使坏,见到金须奴一将这两件宝物取到手,不等他看清用法,即强自催促,说是此岛火海爆发,就在眼前。 金须奴也自真傻,一听二老所言,急急忙忙的便自离去,这两件宝物的用法,自然也就不得知晓。 回到紫云宫后,金须奴与二凤商量,因为三凤及冬秀二人实在可恶,他们夫妻二人毁却道基便是为三凤所害。而且二人处处与金须奴夫妇作对,平时虽然看起来和善,一旦有了利益,却最是欺负金须奴。 二凤自然看就不过,便说将此宝收起一半,只余下六件,分于诸人。 金须奴因为最后得的两件,一对金连环和一根玉尺,上面虽然刻有朱文古篆,一件叫龙雀环,一件叫璇光尺,但却俱都不知用法。便也置于其中。 最后分放之时,却是给三凤看出奇妙,虽然听金须奴说不知用法,却以为是他故意不说,妄图暗藏此宝。三凤暗咐,大不了自己事后再运用法力重新祭炼一番便是,故与冬秀二人商议,一人取尺,一人取环。 ------------ 第九章 九天元阳尺 祝大家国庆快乐! ----------------------------------------------------------------------------------- 不过可惜的是,那璇光尺和龙雀环其实乃是玄门异宝,凭借三凤和冬秀的微弱法力,又怎么能够发挥出此宝妙用。 而且嵩山二老那两个矮子,窥视这两件宝物已久,如若峨嵋真个来攻打紫云宫,嵩山那两个矮子,定然前来出力,以便谋夺。 不说那璇光尺,神妙非常,变化无端。便是那龙雀环,更是嵩山二老鬼决然欲得之物。因为那龙雀环共有子母两副,原是子母两副,专为仙家成道时御魔之用,那母环早已为嵩山二老初入月儿岛火海时取去。第二次带了金须奴重探火海,附带也为寻找此宝,后来不见,一算才知在匆忙中,已为金须奴取走。子母合璧,威力倍增,嵩山两个老鬼怎么肯舍此等宝物,无非只是暂时还未能与紫云宫诸人翻脸罢了。 但是如果此番峨嵋与紫云宫起了争斗的话,恐怕这两个矮子,定然必要前来夺宝,不可不防,绿袍心下里不禁暗暗思虑对策。 一日里,绿袍与三凤、冬秀正在游玩,许飞娘忽然被二凤拉去说话。三凤妙目一转,嗲声嗲气的问道:“老祖,听说许姐姐也曾得到几件广成子的遗宝,不知是不是呢。” 绿袍闻言一乐,不禁计上心头,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说道:“不错,却有此事。”看来这三凤是来打探宝物出处来了。 三凤、冬秀二人,素来就对这等奇珍异宝最感兴趣,此番借机自然是想问个明白。见绿袍不露口风,冬秀忙又旁敲侧击的说道:“听说广成子乃是前古第一金仙,想不到竟然留有这么多的宝物啊。我还曾未曾见过呢,不知老祖可否让我开开眼界呢。” 绿袍哈哈一笑,“有何不可。”说完反手之间,取出一把玉尺递与三凤。 三凤接过一看,那玉尺色泽黄润,触手生温,大小仅有五寸长短,一寸来宽,手指般厚,上面隐隐刻有无数符箓古篆之痕,但用手摸去却又光滑无比,更不时有紫气、金光虚空蒸腾。 三凤和冬秀两人自然看出这是一桩不世异宝,恨不得能够据为己有才自甘心,可惜一来不知用法,二来绿袍此人看去虽然年幼,但是听许飞娘说此人现在出游于此的,实际上是凝练成型的第二元神,三凤等自然明了,能够将第二元神凝练如斯之人,法力之强,毋庸多言。 恋恋不舍的将这玉尺还与绿袍,三凤忍不住问道:“这玉尺光看过,就知道端是奇妙,不知老祖能否给我俩展示一下。” 绿袍点头应允,口诵真言,就见掌中玉尺,冉冉升空,尺头上随即飞起九朵金花,一道紫气,放出金光异彩,照耀四方。三人本在紫云宫一花圃之内,此刻金光紫气,顿时映照得方圆丈许之内的琼兰玉芝都自染上一层霞披之景。 三凤见半空悬就九盏金花,一道紫气,原本玉尺的模样几乎都自隐匿不见,下面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绿衣童子,金绿交辉,紫气缭绕,恍如金童在世。 绿袍看看卖弄得也差不多了,伸手一招,漫天金光紫气眨眼间又消失不见,复又化作一把玉尺,落于手中。 绿袍一边抛着随手抛着这玉尺,只见那三凤和冬秀二人的眼神也自随着这玉尺上下浮动,不禁让人好笑。 又过了半晌,三凤方才醒悟过来,看着绿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禁脸上飞起朵朵红霞,忙一拉扯旁边还兀自盯着玉尺观看不休的冬秀。冬秀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忙自陪笑不已。 三凤见到这等至宝,却偏偏又不属于自己,心下里不禁有些失落,唏嘘叹息道:“今日见到老祖至宝,方知我等平素实乃坐井观天。不知老祖能否讲讲此宝来历啊。” 绿袍微微一笑:“三公主实乃过谦了,这紫云宫地仙福地,天书法宝众多,绿袍区区法宝不值一提。既然三公主想听,绿袍自然言明。此宝名曰九天元阳尺,乃是广成子降魔至宝,护身辟邪,秉持元阳不无妙用,只是有些却也一时间讲解不清。待日后有暇,我再为二位仙子,展示如何。”这尺便是绿袍在那秘藏青螺宫的玉匣内得到,只是原本不知用法,待到元江取宝,在金船内得了广成子遗留的道书,才从中知晓用法。 三凤强颜欢笑道:“老祖客气了,只是莫要看我紫云宫如此仙秀之境,却也无由一件宝物能与这九天元阳尺相媲美的。” “呵呵,三公主又在说笑了,且不说这紫云宫内秘藏如何。先听闻二公主之夫金须奴曾经便在月儿岛连山宝藏中收获不少,要知道那连山宝藏中便有几样奇珍,不在我这九天元阳尺之下,只是不知金须奴可曾得到。”绿袍此时见到三凤冬秀的神情,自然知道她俩多有不甘,便自一旁提点道。 冬秀闻言,忍不住笑道:“老祖却还不知吧,月儿岛内听说金须奴说,早已没有什么宝物。只是他虽然取回几件,却是都不及老祖宝物奇妙,我与三公主一人便有一件。老祖请看…”说着,便从法宝囊中取出两个交扣在一起的金环。 绿袍故意做作,详视一番后,方才开口说道:“若非绿袍我没有看走眼的话,此宝可是龙雀环。” 冬秀倒是觉得绿袍的神色有些太过谨慎,虽然此宝也有些神妙,却也不值如此吧,以为绿袍乃是故意做出样子,让自己高兴高兴。不禁笑道:“老祖莫要如此戏弄于我,冬秀虽然法力不高,修行不久,却也有几分自知,此环虽然也算一桩异宝,却是比老祖的九天元阳尺,相差太远了。” 绿袍故做神秘的笑道:“冬秀姑娘,此言差矣,此宝目前自然是与九天元阳尺相差甚远,盖因姑娘祭炼,全不得法,否则虽也不及,却也相差不多而已。” ------------------------------------------------------------------------------- 推荐一个《大明神捕》! ------------ VIP卷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章 龙雀璇光(上)免费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一章 龙雀璇光(下)免费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二章 诞辰五宝 是紫云三女的降生寿诞,寿筵便摆在先前招呼绿袍等内。 当然,前来贺寿的也不仅仅只有绿袍和许飞娘二人,也来了一些个紫云三女外出游历,结交的一干同道人。 华灯初上,黄金殿内已然仙韶妙奏之声四起,四壁尽是鲸烛珠灯,晶辉灿烂,大放光明;青玉案上,奇花异果,海味山珍,堆如山积。觥筹交错,炫幻争奇,满殿上鱼龙往来,仙禽翔集,纷纷衔杯上寿,闻乐起舞。 前来拜寿,自然不可能是空着手来的,许飞娘先自举杯恭贺道:“贫道祝三位公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说完击掌数声。 众人正在疑惑之间,突然见殿内腾起五缕黑烟,随即现出五个相貌白晢、面容俊俏的壮年道人来。 三凤开始还以为是有什么人前来捣乱,刚想动手,便吃初凤喝住。 初凤此时宛软笑道:“仙姑妙法,竟然招来这等妙物前来贺寿。” 其实别看初凤说得好听,实则这五人,也就是许飞娘自炼的五鬼而已,只是初凤素来识大体,知人事,自然不会说出些不恭敬的话来。 许飞娘闻言笑笑:“大公主不必替贫道恭维,这五鬼也是贫道闲来无事,炼来玩耍之物。今日正好偷个懒,借机由他等献上五件寿礼。” 二凤只见那五个道人手各有一样东西,但基本全都不识得来历姓名。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许仙姑,你这五件贺礼,干脆就此介绍介绍。” 在座好些人也都不知全部来历,此刻听及二公主地话,忙都连声附和,自也想长几分见识。 许飞娘稍稍推辞一下,见众人推举,也乐得就势顺水推舟,欠身笑道:“那就恕贫道厚颜卖弄了。这自左向右第一件寿礼。却是无甚稀奇,仅仅只是些个怀山仙果。那怀山远在北海波涛之,随波逐流,贫道也仅仅是一次机缘巧合遇上。开始也未曾认出乃是怀山。只因那山上果物甚是奇特,从未见过,便随手摘采了些,也是事后听一友人说起。方才知乃是怀山,只可惜再去寻时,已然无踪。” 虽然听许飞娘那般说法,好似没有什么神奇之处。但是众人大都却也听闻过北海怀山的大名。关于此山的种种传言,实难一一列举,但是怀山罕见神奇之处。便是历来修行之人。无不赞叹的。故此。许飞娘虽然仅仅献上的是些个果物而已,却也显得弥足珍贵了。 顿了一顿。许飞娘又指向第二件贺礼,“此物虽然也还是一果品,但却已然有些仙家妙用了。” 冬秀见那果,也就三、五个,桂圆般大小,除却颜色鲜红似血一般,有些奇特外,倒也看不出什么珍贵之处,忙开口问道:“不知此物叫做什么名字,却有何等妙用呢。” 许飞娘微微一笑:“此物蒙一友人相赠,贫道便拿来借花献佛,就此卖弄了。”说完,还向绿袍瞄了一眼,“此物名叫朱果,食之不仅可以长生益气,轻身明目,于我修道之人更可增却十数年的苦修之功。实数甚为难得的仙家妙口。” 朱果生于深山无人迹的石头上面,树身隐于石缝之,三十年才一开花,不到开花结果时决不出现。所以深山采药修道的高人隐士,千百年难得遇见。 至于许飞娘怎么会有地,自然乃是绿袍赠与的,故此借花献佛之意,也在于此。 许飞娘不待众人感叹,又指着第三件,此物却是个一指高下的玉瓶,开口说道:“此瓶内装有贫道密炼的数颗驻颜不老地灵丹。要知我等俱是旁门,虽说避完灾劫一样长生,可是异日修炼到了吃紧当儿,一个坎离失了调匀,虽不一定便走火入魔,形神消逝,但容颜却可能立时变成了老丑。如得此丹服了,容颜常似婴儿,亘古难老。” 这驻颜灵丹,初凤、二凤曾经服过倒也没有什么,但是三凤、冬秀却是未曾,此番闻言不禁喜出望外。自古哪个女不爱美,哪个女不爱俏,即使是修道之人,也甚少能够容忍自己的容颜,一天天的衰老下去。 许飞娘此次贺寿倒也真是拿出了血本,剩下两件都是兵刃,一个形似长矛,一个形似古铖,个头都仅有巴掌大小,霞光熠熠,彩焰照人。许飞娘指着余下的两件道:“这两件乃是贫道前番在元江金船内得来地前古兵戈,乃是神铁所铸,犀利非常,对敌自有妙用。” 不要说三凤等人,便是向来持重的初凤也自看出这两件兵刃的不凡之处,知道乃是前古异宝,心欢喜不已。现已听及许飞娘介绍完毕,忙命人手下,先自放置一旁。 只是许飞娘这么个抛砖引玉一来,余者大部分人的贺礼不禁便有些拿不出手了。于是有地暗自将自己礼物换置一件,有的则是厚着脸皮恭送上去。只是无论怎样,已然有许飞娘出彩在前,却也无人再可比肩。 不过三位公主倒还算识得大体,未曾显露出丝毫不悦之色,毕竟不怪别人礼物太轻,实是许飞娘的五件贺礼,着实是厚重了些。 众人皆都送上礼品,却是唯独绿袍一人独斟独饮,丝毫没有动静。三凤上次便听他说,也要送几件宝物,只是为何此时却好无反应,心不禁纳闷,但偏偏做主人地又不可能去催促客人送礼不是。 盯住绿袍看了,见他也无甚反应,三凤心下一怒,却也不自理他。忽从众立起,手里擎着一个白晶酒杯,满盛碧酒,对众说道:“小妹不才,最近新炼了一样小术,现在施展出来,与诸位道友略助清兴,就便领教如何?” 众人纷道:“三公主妙法无穷,我等得开眼界,真乃幸事。” 三凤闻言,答道:“此法无甚珍奇,也非幻景。日前因愚妹贱寿在即,想不出娱宾妙法,偶忆昔日纣王肉林酒池,在被世人称为无道荒淫,伤耗许多财力民命。其实不过是一个人力作成地贮酒池罢了,哪里配得上‘酒池’二字?我这法儿,不似纣王那般残民以逞,只用上百十个有限地鱼虾而已。少时先请诸位仙宾和众师姊暂蒙法眼。这法一施,黄晶殿立时变成万顷仙酿,千层酒浪,再将这只晶杯化成一个水晶大盆。我等置身其内,同泛碧波,随意取饮,都是本宫仙酿。这酒海,还有不少鱼虾游泳,诸位食指一动,告知小妹,便可指物下酒。区区小术,无异班门弄斧,诸位休得见笑。”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三章 绿袍献宝 发披散,口诵玄天魔咒施展魔法。将翠袖一挥,音声灯烛光华全都熄灭,殿内外俱是一般漆黑,眼前只见云烟乱转,不辨一物。 转眼工夫,忽听三凤大喝一声,耳听涛声浩浩,酒香透鼻,众人身微微动了一动,一座黄晶殿已化成一片广阔无垠的酒海,除长案几座杯盘外,原来景物不知何往。三凤手所持那只晶杯,变成亩许大小一个晶盆,银光闪闪,直冲霄汉,结成一团皓月,清辉流射,照得上下通明,宛如白昼。水各种鱼虾介贝之属,不住掉尾扬鳍,穿梭般来往。 三凤挑众人喜吃的海鲜将手一指,波涛上便涌起一架金花,火焰熊熊。那些鱼虾便往火上投去,霎时烤熟,随着那朵金花直往盆漂来。众人在晶盆之内,手持原有青玉案上的杯著,随意往海舀酒取鱼饮食。 方在同声赞美惊奇,忽闻细乐之声起自海上,一团彩云簇拥着数十个羽衣霞裳的仙官仙女,各自骑鸾跨凤,手捧乐器,浮沉于海天深处,若隐若现,仙韶送奏。衬着这晶盆皓魄,上下天光,碧云银霞,流辉四射,置身其,几疑瑶池金阙,仙景无边,也未必有此奇丽。 绿袍一见三凤施展此术,不禁暗自夸赞,此乃魔道寸地存身之法。身经其境的人,仿佛是另一天地,局外人看去,却是具体而微,其人物,与海市蜃楼相似。不但那酒海仅有原来殿堂大小。连众人都变成了尺许长短。此术虽然还比不上佛家能纳大千须弥于芥之的无上法门,却也是神妙非常。 过了半晌,主宾尽欢,三凤方自收起此术。众人又是一番赞叹、夸耀之声。 绿袍此时也自站起身来,举着酒杯说道:“此番绿袍前来,能得招待,实在甚感荣幸。此番预祝紫云宫永享太平。”说完,一口将酒干下,一甩袖袍。顿时飞出两道精光,疾如闪电,直向二凤、三凤直飞而去。 此举一出,诸人俱都吓一大跳。以为绿袍想要动手,想要不利于两位公主,方自准备出手一齐对付绿袍。 却见那两道精光似快实缓,看去飞时迅捷无比。但是直至此刻,也才不到二位公主身前丈许。 旁人见得惊奇,二凤和三凤却是没觉得什么,只是见到精光一闪。有两道光华其速极缓地向自己飞来。三凤知道乃是绿袍贺礼,却也不客气,便准备收下。 此刻只有初凤。神色似乎有些怪异。但也只是片刻。转瞬笑道:“老祖术法神妙,果然不同凡响。” 许飞娘此刻也是一脸捉谐的笑道:“可不是吗?老祖此番却是有卖弄之嫌。” 绿袍闻言笑道:“仙姑真是多嘴。”说完。又手一挥,两道光华已然落至两位公主的案上。其实绿袍刚刚这一手也是卖弄的魔道三千小千世界的变幻之术。不过此术却是与先前三公主的寸地存身之法,恰巧相反,乃是化方寸之地于浩瀚无垠之境。先前飞出的两道光华,实则飞速绝伦,但是绿袍却在其前施展了小千世界的法术,瞬间起灭无数空间,一任那快比闪电的光华,竟然在外人看去好似飞得比蚂蚁快不了多少。 不过此间神妙,却是只有许飞娘一见便自明了,就连那初凤,却也是疑而不决。 二凤、三凤此时发现那两道光华置于案上后,显出真形,竟是两根形式古朴,光华隐隐,色泽乌金发亮地绣花针。不过这两根针倒是比一般的要大上许多,足有半尺长短。 绿袍此刻笑着解释道:“原本我想送与二位公主的也是如许仙姑一般的前古兵戈,但是后来,此等兵戈映着二位公主玉容未免有些怪异,反正闲来无事。便将那兵戈,炼成针般模样,只是身边没有凑巧地炉鼎,否则这针倒也能够再小一点。” 许飞娘闻言却是赞誉道:“贫道自得了这前古兵戈后,也曾想将之炼化再造,无奈实在太费功夫。没想到老祖举手抬足之间,竟然就能逆形再塑,贫道实在是万难匹及。” 绿袍哈哈笑道:“仙姑自谦了,老祖也只是取巧而已,取巧而已。” 许飞娘此时却还是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老祖还有何物准备献与大公主?” “没了”绿袍两手一翻,甚是爽快地说道,“仙姑啊,我可不像你就只有一个徒弟,在元江金船取了几件宝物,断然够用了。我可有一帮的弟在那呢。” 二凤此刻闻言,先前得宝之喜,不禁一扫而空,有些责怪的说道:“老祖,这番厚此薄彼,我这宝物却也不好意思收下了。” 三凤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毕竟还是姐妹情深,忙自附和道:“二姐说的不错,老祖这般行径却是有些不地道呢。” 绿袍依旧笑容不减:“二位公主急什么,大公主都还没急呢。不过绿袍虽然没有宝物,却是有一句话想赠与大公主地。不知大公主可有兴趣耳闻。” 初凤见那绿袍增与宝物,独独少了自己,一任多么大度之人,心未免有些不快。突然听及绿袍有话要讲,暗自思咐道,难道还有什么话,能比宝物还贵重不成,便想听听是何道理。 众人也是伸长了耳朵,准备听听着可比宝物的话语,是如何的珍贵。可惜的是,众人只见到绿袍嘴巴微微在动,却是无论怎样都听不见丝毫地声响,知道乃是传音之法。如此一来,更显神秘,心愈发的有些按捺不住,只是又不便开口问寻。一时间,众人心头就好似有一根羽毛在那里划呀划的,挠得心头直痒难耐。 三凤等本想开口询问,却吃初凤用眼神止住,知道大姐威严,言出法随,只得悻悻作罢。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四章 紫云渊源 完绿袍传音后,面色沉静如水,半晌不曾言语。 此时初凤身旁一位长得柔柔的,双目如明珠般清亮的少女,见到初凤似乎有些想得出神了,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初凤,你这是怎么了。自己的寿筵之上,怎么开始发起呆来。” 初凤闻言,先是一愣,复又笑道:“姐姐,本宫没事。”接着又举起酒杯,大声道:“此番诸位能够前来为本宫姐妹三人贺寿,深感荣幸。来,本宫敬大家一杯,以表谢意。” 众人纷道:“大公主自谦了,能够来此,也是我等福分。” 正所谓觥筹交错,主宾尽欢,一直待至正时分,方才各自散去。 众宾散去,三凤和二凤等人也全都回去休息了,一时间黄金殿内只余下,初凤和她身旁的女,许飞娘以及绿袍。 初凤长得与二凤、三凤相貌相仿,只是平素脸上少有笑容,多见几分威严,而且眉心一颗红痣也显出她与两位妹妹的不同之处。此时见绿袍还是不紧不慢的喝着酒,初凤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开口说道:“老祖前番所言,确实重大,本宫实在是不能妄下判断。故此请慧珠姐姐以及许仙姑在此做个旁听,可否请老祖再将先前所提之事,再述一遍。” 绿袍闻言一笑,“大公主所虑自然不无道理,我便如公主所言,再重述一回便是。” 原来先前绿袍传音对初凤所言,乃是关于金庭玉柱藏宝之事。说那金庭玉柱之下。还有宝物,如若大公主现在不取出来,恐怕不久紫云宫必生祸事等等言语。 只是那金庭玉柱实乃紫云宫最为重要之处,初凤虽然听得绿袍言辞之间,有根有据,甚有道理,但是一时间却也不敢妄下断言,天晓得这绿袍是否包藏祸心,故此这才留下她前世恩母千年老蚌的转世重修之体慧珠。以及许飞娘旁听一下,以辨真伪。 待到绿袍说完,慧珠首先问到:“老祖所言,那金庭玉柱之下藏有宝物。虽然不知老祖从何耳闻,我倒是相信。只是那不取便有祸事之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我修行道行虽浅,但也曾习得内视返虚之术。稍能前知一二,却也未曾发现有何不妥之处。”言辞之间,已然暗带怀疑绿袍居心之意。 绿袍也不生气,依旧笑笑:“大祸临头。岂能容你自知。那金庭玉柱之下遗有此地前主手谕一封,上书此紫云宫已然赠与他人,不知三位公主到时候准备如何自处。莫不是准备将紫云宫还与别人。” 许飞娘此时也有些疑惑地问道:“老祖竟然对此知之甚详。那不知紫云宫究竟是何来历。” 初凤虽然久居紫云宫百数年。但就算是当初带她们姐妹至此的恩母老蚌也不知详情。何况是她。老蚌当年也只是一时误入此地,自此占据。此刻听闻绿袍披露出一些个紫云宫的来历。又听许飞娘如此问法,也不禁有些好奇的看着绿袍,听他究竟是何言语。 绿袍正色道:“此紫云宫本是昔年天一金母故居,后金母飞升紫阙。也不知荒芜了多少年,方被一水仙无疑发现,耗费无数心力,破开金母禁制,自此占据。那水仙后因长眉真人助他渡过一次魔劫,心存感激之下,飞升之前,便将此地赠与长眉真人,并在金庭玉柱之内留有遗谏一封。 不过长眉真人,那时法力已自高强,早可飞升天阙,只是无奈外功未满,这才滞留人间。以他那时法力气度,自然是看不上这等外物,不过此时他的几位弟却也知晓。 慧珠此刻闻及紫云宫来历,忙问道:“难道老祖所言之难,便是长眉真人的弟将要前来索回紫云宫不成。” 绿袍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却开始自顾自的闷头喝起酒来。 初凤见状,也自开口问道:“老祖为何不回答我姐姐话语。” 绿袍笑笑:“不是我不愿回答,实乃此事皆由公主等人自己决定。交出紫云宫自然无有灾劫,说不定日后人家发发慈悲,还助你等渡去三灾,不仅地仙可保,便是那天仙业位也非无望。如若不然…呵呵…” 初凤闻言,冷笑道:“如若不然,还能拿我姐妹怎样。我倒要看看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许飞娘此刻,却是一脸沉重的说道:“想必大公主及慧珠道友还不知道长眉真人的弟来历,要知道那长眉真人,乃是峨嵋派地开山祖师。其门下弟正是峨嵋诸人,他们人多势众,素来喜欢以众凌寡,以三位公主之力,恐怕…” 慧珠此刻闻言,也自一凛,心暗想,许飞娘乃五台派余孽,向来与峨嵋诸多仇怨,这个绿袍又是她请来的,莫不是合伙,想要挑起紫云宫与峨嵋之间的斗争。越想越觉得就是此理,缓缓开口说道:“仙姑此言差矣,我素闻峨嵋乃现今正道之首,行事光明磊落,又怎会无故欺凌我辈。” 初凤本觉峨嵋甚是可恶,但一听慧珠之言,转念一想,也不免有些怀疑,只是一味的沉吟不语。 绿袍还是笑容满面地说道:“这且无妨,想必那峨嵋也就快要派人前来紫云宫了,到时候自有分晓,你看如何。” 初凤一听此话,不禁有些奇怪道:“老祖竟能如此前知。” 绿袍笑笑,解释道:“不是前知,而是事出有因。峨嵋素来标榜正道领袖,行事自然不能为人所污垢。所以即使想夺回紫云宫,虽然有先人遗谏,名正言顺,但毕竟三位公主也已在此居住百年,向来又无恶行,自然不便上门讨要,免得为外人说他峨嵋欺负一干女流之辈。 正巧那峨嵋弟三英二云之的余英男,新近从大雪山得了一柄南明离火剑。此剑乃是达摩秘传,舍与道家的,外有一丸神泥包裹。这丸神泥逆转五行,后天虽是土质,但先天仍是木质,本来以峨嵋诸多仙剑,自然是一破便开,举手之劳。偏那掌教妙一真人,却说此丸神泥日后峨嵋正邪三次斗剑大有用途,用剑毁去可惜。如此一来,就只有紫云宫的天一真水,能够将那神泥无恙地解化开来。 不日,定然会派人前来讨要天一真水。大公主倒那时再可看他峨嵋究竟是派那老成持重之人前来,还是派一莽撞之辈前来。”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五章 金庭玉柱(第七更,求月票) 初凤听了绿袍的解释,不禁有些奇怪道:“莽撞之辈,又待如何,持重之辈,又待如何。” 这次绿袍倒未曾开口言语,许飞娘径自接口道:“公主你想,如若是老成持重之辈,自然言语诸多恳切,只为求天一真水,自然不会与公主发生冲突。但如若是莽撞之辈,依着三公主的脾气,恐怕到时候一言不合便会燃起战火,一发不可收拾。如若宫内有人为峨嵋弟所伤,公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公开与峨嵋掀起抗争。以峨嵋实力,最后自然绝无幸理。如若峨嵋弟为公主等所伤,他们的诸多长辈自然也不会就此罢手,找上门来,依旧还是绝无幸理。” 慧珠也不得不承认,许飞娘所言,确实有些个道理。但是如若让其就此蛊惑初凤等人,却也不能,反口言道:“既然我等业已知晓此事,到时候无论来者是恭是傲,一列不予理会,将那天一真水,给他便罢。想来峨嵋没有借口,自然也不会与我等为难。” 绿袍闻言,点头赞同道:“慧珠此言倒也不差,公主如若这般行事,自然眼前难关可渡。”如果一直与慧珠争辩的话,反倒显得自己小家气,还不如以退为进。想那紫云三女何等孤傲,却怎肯向峨嵋低声下气,弯眉折腰。 果然,初凤一听绿袍所言,顿时喝道:“那峨嵋如果真个欺上门来,我们姐妹却也不是好惹的。定不会与其甘休。” 慧珠刚一开口:“初凤……” 却吃初凤挥手止住,正色道:“姐姐,修道之人,素秉本心。如若一味退缩,那还能修什么道。本宫心意已决,姐姐休要再言。” 绿袍把玩着手地酒杯,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无论公主如何决断,毕竟还是紫云宫的家事,我这外人也就不多言语。对了。大公主还需要鄙人帮忙吗?如若不要,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初凤笑答道:“莫非老祖嫌本宫招待不周,如此急匆匆的便要离去。” 伸出手指,摇摆两下。绿袍摇头晃脑的说道:“非也,非也。公主招待,自然周到,只是一直呆在这却也不是办法。恕我直言。如若公主想要取那金庭玉柱之下的宝物,我自然鼎力相助。如若不要,那还是先自告辞为好。” 初凤见他说得这般直接明了,自己断然也就不能继续再装糊涂了。顿了一顿,正色道:“那就麻烦老祖了,且这就随本宫来吧。”众人。径往身旁不远处一金门内走去。入门十余步。迎面便是座大晶屏。宝络珠缨,五色变幻。光彩迷离,耀眼生辉。 接连穿过十几重门户,从一个高斜的小甬道飞上。刚一走完,忽又现出一间大敞厅,比外殿约小一半,高却过之。里面果有一座亩许大小的殿台,位置却非正,共是个门户,通体水晶作成,四围有一层极薄的淡烟围绕。 初凤将诸人带至此地,便即止住,开口说道:“稍等片刻,待本宫施法,直达金庭玉柱。”.咒。 不消片刻,几人忽见眼前现出一道金桥,一端即在此间,另一端直没入不知多远处,看不清形迹。 此乃魔道地诸天挪移**,绿袍等人自然识得,初凤招呼一声,便都腾身立于金桥之上。就见一团五色彩云簇拥,转眼之间,绿袍等人已然身至他处。 绿袍再看眼前,乃一个十数亩方圆的圆形大殿,上面是一弧形穹顶,色泽金黄,下面是白玉般毫无分痕,光润无暇的地面,间共有一十根大可合抱的玉柱,上临穹顶,下接玉璧。如此之外,别无它物,虽显空旷,但却自有自顾巍然鼎立之情怀。 那些玉柱根根粗大莹澈,通明若晶,真是瑰丽庄严,奇美无俦。 绿袍指着央最粗地那根玉柱,说道:“这主柱下面,乃是地心真穴。当年天一金母用绝**力,辟为藏珍之所。在穴置有一盘水香。此香在 得极慢,一见风,顷刻之间,可以燃尽。此香一灭,闭,立刻地心真火发了,无论人物,俱化劫灰。却是要小心了,不知大公主准备派谁前往。” 慧珠一听,竟然如此危险,既然事不可止,自然不能让初凤身临险境,忙开口说道:“就由我去吧。” “嗯”绿袍复又说道,“这根主柱乃当初大禹镇海之宝,被金母移来此地镇压,重有一万三千余斤。若非我曾从赤身教主鸠盘婆处习得大力神魔法,断然也无此能力。而且诸位莫要小看了它,此柱一折,不特紫云宫全宫化为乌有,这附近千里内的海面,俱都成了沸汤,贻祸无穷。故此,今日取宝之后,大公主还要小心将此处封闭才好。” 初凤听那绿袍说得如此严重,知道厉害,无论真假,日后此地,确实是要更加防范起来,便自点了点头,“只是这主柱早年为三妹无意之禁闭上了,现在就是本宫却也不知开启之法。所谓一事不劳二主,主柱禁制也就麻烦老祖了。” 绿袍笑笑:“区区小事,却是无碍。”手指一团碧绿雷火,焚烧玉柱。 受到法力一激,顿时就见那主柱之上,腾起一片金霞,经绿袍雷火一烧,越发奇盛,幻成异彩。只是那金霞虽盛毕竟乃是无主之物,与碧焰雷火交相同灭后,不比雷火出自绿袍之手,随灭随生,无有断时。待到三刻过后,柱上光华已然黯淡,又过片刻之后,玉柱金霞顿时敛去。 同时地底竟然响起风雷之声,而且越来越盛,接着又听金铁交鸣一阵,当主柱忽然转动起来。绿袍一口真气喷向柱上,大喝一声:“止!”那柱立时停住不转,风雷金铁之声也自全歇。 绿袍此刻正色道:“主柱禁法已破,我这便开始行法,慧珠动作却是需要迅速了。同时大公主和仙姑也要注意了,万一有宝物从地穴之内遁出,莫要让其飞走。”说完,口念念有词,一手捏定法诀,一手凌空兀自舞动,似在虚空划些什么,有似在召唤什么。 片刻之后,就见绿袍舞动不休的那只手上已然凝结出团团黑烟,顿时就连金庭之内也陡然起了阵阵阴风,尖利苦嚎之声不绝于耳。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此刻那团黑烟已有半人大小,绿袍突然大睁双眼,射出两道碧绿光华,同时那手上黑烟也自甩出,附于玉柱之上。那柱便缓缓地无力自起,渐渐升离地面约有三尺,柱基处现出一个深穴,里面彩气氤氲,奇香透鼻。 慧珠不敢怠慢,赶忙飞身进入。到了底下,用慧眼一看,乃是一个圆球般的地穴,里面奇热无比。当珊瑚案上,放有一个光彩透明的圆玉盒。果然如绿袍所言,盒前燃着一盘其细如丝的线香,香烟散为满穴氤氲,幻成彩雾。四壁还悬着十余件奇形怪状地法宝。 事前已得绿袍指点,慧珠见一样便取一样。那香燃烧甚速,初下去时还有大半盘,只这取宝的一转眼间,便烧去了多半。 等到挨次将壁间法宝取完,香已烧剩下只有两圈。慧珠知道天一金母的遗书便在案上玉球之,关系最为重要。忙即上前伸手去捧,谁知那玉球竟重如泰山,用尽平生之力,休想动得分毫。 猛想起忘了跪礼通诚,匆匆翻身拜倒。叩头起来,那香已烧得仅剩半环,危机一发。慌不迭地抢上前去,伸手一抱那球,觉得轻飘飘地,又惊又喜。猛一回头,那香只剩了三两寸,晃眼便尽。顾不得再取那珊瑚案,一纵遁光,便往外飞去。 慧珠身刚出穴,一眼望见绿袍,两目紧盯主柱,碧光森森,但也已是面红力竭,周身白气如蒸。 此刻见慧珠出来,绿袍双目一闭,伸手一挥,玉柱四外黑烟骤然散去,便听那玉柱轰地一声巨响,落于地上。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六章 峨嵋来使 柱下的其余宝物倒不怎么紧要,唯有那天一金母遗下关紫云三女的仙业成就,足堪重要。 由初凤行法封闭金庭后,几人刚一回到黄金殿,就听宫内弟来报,说是峨嵋派人送来书信一封。 初凤一听,果如绿袍所言,峨嵋真个有人前来,虽然先前把话说得志气满满,但如今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慌错的。见在座几位都看着,等待自己回话,定定心神,命弟将峨嵋来人,传入宫来。 绿袍见初凤要召集峨嵋弟,笑言道:“我与峨嵋弟有隙,此番公主召见他们。我还是回避的好,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 初凤此人最是受不得激,一闻绿袍所言,冷笑道:“如今乃是在本宫的紫云宫,可不是他峨嵋驻地,来者皆是客,本宫怎可厚此薄彼。老祖但座无妨,且看他峨嵋之人,又敢如何放肆。” 绿袍一副感动颇深的模样,“我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初凤点点头,“老祖请讲。” “我闻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又曾听人说过祸起萧墙之言,不知公主可曾听闻。” 初凤还以为绿袍会有何惊人之言,没想到突然说出这么一句牛头不搭马嘴的话来,似乎意有所指,心不禁一动,忙问道:“老祖此言何解,莫非这紫云宫内还有叛逆不成。” 绿袍呵呵一笑,“叛逆我可不知道。只是听说三公主曾经将一位本要飞升的散仙元婴收回宫内,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初凤自然记得此事,自己为防那散仙遁去,还特地制作了一面元命牌将其禁制住了,生死已然握于己手,又怎么可能反叛呢。一念想定,异常肯定地说道:“此女定然不可能反叛本宫。” “因为公主握有一面可制她生死的元命牌,哈哈……”绿袍接到初凤话头,故意大笑一番。 看着绿袍如此肆无忌惮的大笑不止。初凤脸上略微有些不悦之色,“老祖既然知道此事,想必是听我那三妹说过吧。” 绿袍突然敛住笑声,一脸严肃的说道:“此事宫内从未有人对我提过。至于我怎么知晓,却也无关紧要。只是想告诉大公主的是,那位散仙育有一,想必大公主马上就可以见到了。”其实绿袍本也不能如此肯定。前来紫云宫的乃是何人。只是刚刚有人来报之后,绿袍默运法力,追踪了出去,正巧见到来者乃是两位粉雕玉琢的童。其一位正是齐金蝉。另外一位长得比齐金蝉还要俊美一些,而且所用剑光恍如一天银雨,这才认出乃是散仙陆蓉波之石生。 初凤陡然听闻这个消息又是一惊。正在思虑。已然有弟前来禀报。说是峨嵋来人业已到达殿外。此番已是骑虎难下,只得宣来人进殿。 一见进来的所谓峨嵋弟。也就是两位天真活泼的孩,俱都才十一二岁左右。左边一个面白如玉,头上梳了两个丫髻,穿了一件粉红色对襟短衫,胸前微敞,戴着一个金项圈,穿了一条白色地短裤,赤脚穿一双多耳蒲鞋。长得齿白唇红,眉清目秀,浑身上下好似粉装玉琢一般。 右边一个也是生得面如凝玉,目若朗星,发际上也束着一个玉环,长发披拂两肩,玉耳滴珠,双眉插鬓,虽然是个幼童,却带着一身仙气。 紫云三女素来喜欢幼童,初凤自然也不例外,故此一见面,不禁便对来人有了几分好感。原先对峨嵋诸多恶感,不禁也自消散几分。 两人此刻见了初凤,忙自行礼道:“峨嵋弟,见过紫云宫公主。” 初凤双手微抬,并开口说道:“毋须多礼。” 此时左边那位童取出一封书信,“弟齐金蝉,峨嵋开府在即,今特奉家父之命,前来送此请柬。” 请柬?不仅初凤闻言一惊,便是绿袍也是一惊。 初凤脸上虽然不动生色,心此刻却是起了波澜,峨嵋所行,竟然与绿袍所言有所出入。先自命人将请柬拿了上来,一观之后,里面完全没有提及什么天一真水的事情,只是说峨嵋开府在即,久闻紫云宫三位公主的大名,故此特命门下弟前来送柬相邀,言辞恳切,声声动人。初凤再看看面前两位峨嵋弟,心下里不禁却是对峨嵋有了几分好感。 “你且回去禀报妙一真人,就说我三姐妹得此相邀,不胜荣幸,不日必将前往。并代我姐妹向妙一真人致谢。” 初凤此言一出,殿下两位峨嵋弟,不禁喜笑颜开,“弟定然转达家父公主盛情,只是弟还有别事,这就先行告辞了。” 初凤笑笑:“既然有事,那本宫也不便挽留,日后峨嵋开府,再行相见吧。” “弟告辞。”说着,齐金蝉一拉身旁之人,就自告退。 待到峨嵋弟走后,慧珠自然是一脸掩不住的喜色,初凤则沉吟不语,就连许飞娘也是一脸愕然之色,只有绿袍还是依旧,笑意融融。 慧珠见了,忍不住讥讽道:“老祖此次却是料错了吧。” 绿袍嘿嘿一笑,“公主请看。”伸手一指,就见殿内央陡然腾起一团绿光,碧焰森森。 初凤闻言,抬头一看,就见绿袍又连指两下,那团碧光已有一人高下,四周依旧绿光憧憧,央却是寒光闪烁,照耀四方,宛若一面宝镜一般。 在座几人皆已认出这定是魔道留影摄形之类地法术,只是不知绿袍如此这般却是想要表述些什么。慧珠刚想开口,先前那镜内原是显出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海,此时突然有了两道剑光由远及近,瞬间停滞下来,好似让人的感觉,是镜之人,生怕冲破镜面出来一般。 实则大家都知晓,乃是镜二人剑光停顿,被绿袍法力就此收摄住了。只是剑光如此神速,绿袍竟然能够丝毫不拉的,追踪剑光,直摄真形,法力之强,可见一斑 此时二人剑光止住,在座诸人顿是一愣,镜两人正是刚刚离去地齐金蝉和石生。 这样一来,不禁更加有些迷糊了,人家都已走远,绿袍此番行法,却又是何道理。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七章 初凤变计(上) 隐于浅海内的鱼儿,外人看去,倒也有几分怡然自得的情趣。突然间天际飞来两道光华,夹杂着阵阵的霹雳风雷之声。瞬间划破了那原有的几分平和,海上众生,忙都分避不及,四散开去。一时间,众鸟悲鸣惊恐之音,不绝于耳。 突然一个清脆悦耳的童音,在此间响起,“金蝉师兄,为什么不让俺问母亲的事?”语气之间却是带着丝丝的郁闷之意。 赫然看去,声音是从一袭银光之内传出,那光好似满天光雨,星星点点,格外耀眼。与其并驾齐驱的是一道紫红两色纠缠的剑光,此时内也有一个童音传出:“石生弟弟,不是我不让问伯母的事情。实乃父亲出来之时别有交待,如此这般。”那声音本也清脆,但在旁人听来未免有几分小孩故意装作大人讲话的语气,令人感觉有些滑稽。 这两人正是从紫云宫离开的齐金蝉和石生二人。 石生此刻忙又问道:“为何师傅不让俺问母亲之事。”随金蝉出行紫云宫,突然被极乐真人传信告知,说是母亲陆蓉波现今就被困于紫云宫内,心很是不解。母亲已然告诉自己临近飞升,怎么又会被禁紫云宫呢。本想趁机问寻,谁料金蝉师兄却说师傅口谕,现在不许多提,日后自有分晓。 齐金蝉愣了一愣,才悄悄的说道:“父亲来前别有交待。说是绿袍和许飞娘前去蛊惑紫云三女,如若就此与他们发生冲突地话,恐怕难以收场。”其实他也不是很理解父亲的做法,如果是妖孽,铲除就好,如若不是,那么大家同是正道,为何还会禁住石生的母亲。 石生颇不服气的说道:“难道师傅他们还对付不了绿袍等以及紫云宫妖孽不成。” 齐金蝉笑道:“这些一干人等按我说,不用他们长辈出手。就凭咱们几个小辈就足以搞定。但是父亲偏不听我言,说什么绿袍功行大进,又在元江金船得了许多宝物,甚是棘手。只是绿袍毕竟还估计父亲他们三仙二老的威名。不敢明着和咱们峨嵋作对,只能就到处挑唆别人了。否则区区紫云宫三女全不在我眼。”金蝉还是小孩心性怎能受得了激,自然不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石生突然说道:“不如咱俩去救俺母亲吧。只要一救出俺母亲便走,不与紫云宫诸人纠缠。” “这…恐怕不妥吧。父亲临行之前特地交待的。”齐金蝉虽然根本就没将紫云宫诸人放在眼,但是父亲之言,实是不便违抗。 “金蝉哥哥…求你了,就依俺这一次吧。”言辞之间。石生已然带有哭腔,实在是思念母亲至极,心情悲切自然毋庸多言。 齐金蝉素来喜欢自己这个可爱的师弟。实在是不忍拂了他的心意。想了想。便自下定决心,“嗯。我就依你这回,说好了,咱可是只救伯母,不乱生事端。想来紫云三女也要给我峨嵋几分颜面,向她们要回伯母理应不难。”在金蝉想来,看在石生念母心孝,乃是人间亲情至孝之意,紫云三女定然不会多加为难,故此倒也信心满满的应承下来。 石生闻言,破涕为笑:“谢谢金蝉哥哥,呵呵…” 言罢,两人忙自调转剑光,复又向紫云宫飞去。 此时黄金殿内,绿袍袖口一挥,散去当空明镜,化作一天流萤落于满地。 许飞娘先自开口说道:“大公主你可看到,这两个峨嵋弟不仅言辞之间颇多不敬,就是那救人一事也好似说得紫云宫就似他峨嵋别府一般,要来便来,要走便走。可见全然没有将紫云宫放在眼,峨嵋猖狂可见一斑。” 初凤先前对二人地好感,此刻看了绿袍摄来的景象,业已一扫而空。 慧珠见初凤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知道她此刻已然愤怒至极。那两个小孩说话虽然有些过火,但毕竟还只是孩,有时又岂会顾忌那么多。只是初凤现在怒极,自己说什么也是空言而已。何况旁边还有个许飞娘和绿袍在那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之态。 绿袍坐在一旁笑容不减,见到许飞娘又想开口,忙用眼神止住,叫他不要多言。 四人就这么在这黄金殿内端坐着,只是各自神色不一而已。初凤不用多言,自然是怒意盎然;慧珠却是不时的拿着眼睛看着初凤,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许飞娘被绿袍用眼神止住之后,此刻已然端坐一旁,闭目养神起来;绿袍则还是一脸的笑意,也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套杯具,独自在那自斟自饮,好不潇洒。 就这么过了一柱香地光景,突然又有门人前来通报,说是先前那两位峨嵋弟又在迎仙岛上求见大公主,不过三公主刚刚正巧准备出宫,知道有人前来,已经迎了上去。 绿袍心暗笑,就凭三凤那尖酸刻薄的秉性,再加上陆蓉波又是她找回来的,又岂肯轻易放归。不用多言,此次紫云宫与峨嵋敌对之势,绝然摆脱不了。 初凤闻言,未曾多语,只是命那弟退了下去。 慧珠本想开口,但话到了嘴边,忍忍还是没有说出来,唉~只是一味叹息不已。 又过了半晌,初凤神色一定,突然站起身来,开口说道:“有请二位和慧珠姐姐一同随本宫前去迎仙岛一行吧。” 许飞娘闻言,缓缓睁开双眼,点头应是。 待到一行四人来到迎仙岛上时,已然是剑光四射,雷火轰鸣,三凤的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原来,三凤听说峨嵋来人,便想看看是否究竟如许飞娘说地那般盛气凌人。便与冬秀一同前去了迎仙岛。谁知外面一看,竟然是两个俊美的幼童,心也不禁像初凤那般,起了欢喜之意,两厢便自交谈起来。 谁知石生挂念其母,一时心急,便自将此事说了出来。如若一味的软语相求,三凤也未必不能看在他母情深的份上,就此放了陆蓉波。 偏偏金蝉和石生俱都是个急性,见到三凤久久不语,在他俩想来,这等善行,举手之劳而已,有何不可,为何还要思前想后,言语之间不禁就有些毛躁。 三凤不就不是善茬,气量狭小,听到他俩语气不善,心一怒,于是双方便渐渐争吵起来,逐至最后竟然动起手来。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七章 初凤变计(下) 见峨嵋门下竟然与自己妹妹动起手来,心不禁又是但是顾忌峨嵋颜面,却也不好就此拿人。便自喝道:“双方就此罢手,且听本宫一言。” 三凤见姐姐来了,看看帮手已至,自然不肯罢手。再加上看见齐金蝉的那双鸳鸯霹雳剑威力巨大,实乃仙家之宝,心不由得动了贪念。便想借机,趁他俩势弱,夺了过来,方才称心,于是愈加的卖弄起来。一手指定飞剑与其斗在一处,暗暗却将那璇光尺取了出来,准备偷袭。即使不成,也能依仗璇光尺威,伺机将那双飞剑据为己有。 齐金蝉见了大公主前来,本想住手,上述前情。谁知那三凤却是得理不饶人,处处相逼,不由得也打出火来。心想,自己乃是峨嵋掌教之,哪能为一区区紫云宫妖女所败,既然她不愿停手,那就打得他停手吧。于是也就专心运用鸳鸯霹雳剑,一红一紫两道剑光,直似那蛟龙出海,长虹翻天。 石生则是见金蝉哥哥没有停手,自然也不会停将下来,与冬秀争斗不休。 初凤见竟然无人理会自己所言,脸色陡然一变,手一指,身后腾起一青一白两道光华,宛若长虹,直向两处战局横插进去。 冬秀那处还好,原本冬秀就有些不敌石生剑光凌厉,先前闻言,早有退意,此刻见到大公主怒极出手,自然不敢越俎代庖,忙收回剑光退至一旁。 不过石生可不管来者何人。见到冬秀退去,又有一剑光阻拦,忙又指着滴溜溜的一天银雨迎了上去。不过初凤到底修行多年,法力之高,乃是三女之冠,应付石生,自然没有问题。只是见他既然前来求自己释放其母,竟然还敢如此不知好歹,心下里便想给他个教训。 反观齐金蝉那处。突然见到初凤横插一脚,金蝉知道乃是解围罢手之意。既然主人都已出手,自己如若再不罢手,恐怕真个要成敌对之势。谁想偏巧此时。三凤看出便宜,趁机将璇光尺抛出,幻出无数五色光圈,直向齐金蝉卷去。 金蝉一看不好。赶忙将一道红色剑光收回护体。只是不想那璇光尺好生厉害,无数光圈,全都套在金蝉护体剑光之外,吱吱呀呀摩擦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火星溅射四方。就这一下,金蝉这道红色剑光眼看着就自黯淡下来。 金蝉一见,自然知道不妙。没想到敌人宝物竟然如此厉害。就此一下。自己飞剑已然受伤。心一惊,忙将来前向朱借来地天遁镜取出。不想。就这在怀取出宝镜的空档,体外五色光圈陡然加势,就听嘣的一声,金蝉的护体剑光瞬息化作一天流萤,点点红星碎落下来。还未来得及伤心飞剑,无数光圈已然就向身上套来,一时间惊得三魂去了其二。赶紧就将天遁镜向上举起,就见一道金光顿时从镜面腾出,将那无数五色光圈,托了上去。 三凤本来见璇光尺威力巨大,便想将金蝉的护身那柄飞剑收来,刚自一运力竟然将那飞剑碎去,心不由暗叹可惜,都怪自己下手重了一些。不过后来想想,也自难怪,毕竟此宝重新祭炼之后,还是第一次拿来与人争斗,不禁有些拿捏不住分寸。其实哪里是三凤拿捏不准,此宝原先被绿袍祭炼之时,便已动了手脚,刚刚也是绿袍趁机暗运法力,遥控此宝,将金蝉飞剑毁去,好叫两家真个成仇。只是这手脚动得颇为隐秘,便是三凤也都没有发现。 三凤原本还在叹息,后来见金蝉又取出一面宝镜,威力更是远在飞剑之上,便把注意力完全盯在了宝镜之上。 初凤一见三凤竟然想取金蝉性命,心也是一惊。虽然结果是有惊无险,但是却将人家的飞剑毁去,知道此番事情已然不能善了。心暗暗想道,一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将这二人留在此地;但又想,峨嵋势大,如若真个杀了掌教之,恐怕于情于理都不合。 罢了,免得落人口实,一举剑光,将三凤挡住,开口说道:“此番不知二位又为何与本宫妹妹在此争斗起来。” 齐金蝉飞剑被毁,心痛惜悲切之意,难以言表,要知道这剑可是母亲亲手赠与自己的。现今竟然为人所毁,伤心之余,更多的是无穷怒火,叫骂道:“此番我等前来,本是好意,想要劝解公主将我师弟母亲放出,免得日后再起干戈。不想你等竟然如此蛮横,不仅以多欺少,更将我飞剑毁去。” 大公主知道他飞剑被毁,难免心疼,也自理解他的心情,便开口说道:“既然这样,本宫待会赔你宝剑便是。” 齐金蝉哼了一声,说道:“我母亲所赐之剑,岂又是你等之流所能匹配地。你那宝剑,本少爷却是看不上眼,现只问你,我师弟之母,你等是交还是不交。” 三凤闻言,讥讽道:“我姐姐好心,乃是看你这小孩可怜,竟然不识抬举。你以为自己真是个什么东西,你看不上,我还不愿给呢。至于陆蓉波,还是等下辈吧。” 齐金蝉被三凤一番话语气得半天说不出声,只是怒视三凤,“你……” “我…我怎么了,怎么,小屁孩,连话都说不全呢,也学别人四处打秋风。也不打听打听,我紫云宫可是你等随意撒野的地方。”三凤一见金蝉模样,愈发的骄横起来,这嘴也是一句比一句毒。 慧珠此时不禁有些听不下去了,喝斥道:“三凤,你给我住嘴。” 三凤从没见过前世恩母有过如此怒色,心头不禁一颤,便自罢住不再言语。 初凤此时幽幽言道:“陆蓉波暂时本宫不会放她离去,至于其它之事,皆可商量。既然舍妹毁你飞剑,日后本宫也自当前去向你父母赔罪,以示歉意。今天你二人若无他事,还是就此请回吧,本宫念你二人年幼,也不追查你等唐突之罪。” 石生刚想开口,却被齐金蝉一把拉住。 金蝉冷笑一声:“公主厚赐,日后定当回报,今日就且告辞。”说完,拉着石生,驾起遁光径自离去。 ------------ 第六卷 紫云宫 第十八章 西极密闻 二人败归离去后,绿袍此间目的也算达到,虽然与先出入,但是此次峨嵋与紫云宫之间的怨隙自然不可化解。不过就算化解,绿袍也自留有后招,断然不会给峨嵋捡到便宜的。 既然业已无事,也就不必再在此处装熊了,拱了拱手道:“我离山早已多时,紫云宫美景这几日也已见识,确实不凡,这就不再多加叨扰,告辞。” 初凤见绿袍起言告辞,也自客气道:“此番多谢老祖,既然老祖急于回山,本宫也就不便挽留,老祖一路走好。” 绿袍哈哈一笑,足下遁起一道百十丈的绿光,直冲天际,宛若精虹,笑声更是荡漾耳边久久不绝,派头好不嚣张。 绿袍去势极速,许飞娘还未曾来得及反应,本还有许多话想与他说,看来只能留待日后了。 许飞娘此刻也是生了去意,向大公主告罪一番,便也驾着剑光回山去了。 外人都已经走了,初凤诸人虽然各有心思,但此处迎仙岛却也不是说话之地,一行人便也自回宫商议对策去了。 这且不谈,就说绿袍离开紫云宫后,便是直奔东海天狐宝相夫人的隐居之所。 绿袍助宝相夫人渡了三次天劫,她素来恩怨分明,自然对绿袍是感谢万分。原来当初宝相夫人三次劫数不仅有天劫来临,更会有昔年仇人前来生事,不过这些却也早在绿袍算计之内。 绿袍本人虽未曾前去东海。但是却也在百蛮山遥运法力暗相助。先是运用百鬼夜行图将宝相夫人气息隐住,就此将天劫硬生生的向后拖延了数日,然后又颠倒阴阳,让宝相夫人地仇敌,推算不出真正的天劫实际,只能得知先前所算之事。 那几人果然上当,宝相夫人虽然被禁闭岛内,但一身法力仍在,只是不能离岛罢了。便趁那几人不备。暗偷袭,再加上司徒平和紫玲、寒萼二姐妹一起在旁帮忙,虽然未能尽诛来敌,但也剩下逃去的一时半会不能卷土重来。 然后放自安心渡劫。有绿袍几样至宝应付天劫,宝相夫人自然是顺顺当当的安全渡劫成功。 本来这几日宝相夫人便准备迁居他处,也幸得绿袍来得凑巧,否则再晚来个几天。却是说不定一时半会还真就找不到宝相夫人了。 绿袍此次特意前来,想要问询的是有关西极教的事,宝相夫人得道三千余载,平日里交游广阔。五湖四海,没有不曾到过的地方。昔年也曾听闻,宝相夫人一次与友人闲来无事。便自打赌。说是谁能够到达天地边际。谁就做姐姐。 具体内容绿袍是不太清楚,但是事后听说。乃是宝相夫人赢了。而宝相夫人去往的那个天际,正是西方。 绿袍放一开口,宝相夫人便笑言,昔日妄语做不得真,真正的天地尽头虽然没能到达。但是业已十分临近西方天地至极地西极教确实曾经去过,而且跟昔日教主还曾有过一面之缘。虽算不上多么熟悉,却也知晓几分内辛秘。 详谈事罢,果然绿袍询问的先天金气原先确实有遗留在西极附近的,只是后来俱都被西极教主伙同诸位长老一一收敛起来。现在已然是西极教的镇教宝物之一,绿袍如有所求,恐怕难以达成。 西极教,绿袍五行大成仅只缺少金行宝物,现在目标正是定在此处。 本来按照所知,金行宝物秘藏之处自也不在少数,只是绿袍近日觉得此法修炼大有弊端。最后就算五行大成,也仅仅只是后天之力,仍就难以独步天下,可以克制之法,不在少数。想来想去,只有参悟先天五行妙用,到时候先后天颠倒交替,自然威力倍增。 只是这先天之气,早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便随阴阳相分,五行定位,终归天道运转。现间唯有地一些,也只是当年洪荒后期遗留下来的。那时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大战,共工战败怒触不周山,自此天柱折,地纬乱,天降大祸,阴阳虽未移位,五行却是伺机颠倒紊乱,不再镇守五方四界。 直到后来,大禹治水,重又将五行定位,这才天道重回运转,自此虽有些个天灾**,却无天崩地陷之厄。 只是五行之精肆虐多时,早已修成精灵。大禹令其归位大都不从,其犹以庚金之神为最。那时他与北方水精玄**姥业已结为夫妇,自然不肯自此两地分隔,永无再见之期。于是便与大禹一番争斗,只是最后还是不敌,终为大禹将玄**姥强制归位。自此五行正法,相生相克,不得再伺机逃窜。 那庚金之神与大禹争斗之后,为其所伤,修行大损,据说便曾有一些先天金气流散开来。 绿袍便是准备借这先天金气,再利用轩辕至宝疑鼎内的混沌元胎之力,就此强炼五行,逆返先天。故此这先天金气,绿袍已然是志在必得。 只是听那宝相夫人所言,西极教隐居西极多年,教众虽然比不上佛道两家,为数众多。但是凡入教者定都修炼教秘术,故此与其说是一个宗教,实则更像一个门派。 而且此教修行之法,据说极为怪异,不佛不道,更不是任何旁门左道之流。依宝相夫人揣测,恐怕乃是不知从何处遗留下来的上古秘术。 只是现今之世,已然不似洪荒上古时代情景,所以上古秘术却也不是全然能够习成地。但是凡有天资纵横者,能够修成秘术的,却无一不是具有莫**力的高手。而且听闻此教人,无论法力多高,竟然都无有天劫降临,也实乃一异数。 宝相夫人还自点出,西极教这代教主和几位长老,法力之强,绝然不可小觑。如若绿袍真个想要夺取那先天金气,最好还是找寻几个帮手。 听闻那西海磨球岛离珠宫散仙少阳神君因为精练丙火之力,与西极教多有不合,想来应该可以借助其力。而少阳神君有一至交好友,自号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现隐居于大鬼山坐铁岭青汗谷。旁门得道千年,并能渡过三次天劫之人仅有二三之数,此老便是其之一,法力之强,可见一斑。 只是此老素来与人无缘无隙,仅那少阳神君一人与之莫逆。也是因为苍虚老人三次天劫之时得少阳神君拼死相助,方得渡过,此老素来受人滴水之恩,必定涌泉相报,何况这救命之恩,故此两厢结下深厚情谊。宝相夫人断言,如若想要此老出手,非少阳神君出马不可。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一章 离朱宫 虽地处西极,但却天赋异禀,岛下深藏一南方先天丙数百年前为少阳神君发现后,便在此修建离朱宫,招收门人,开枝散。少阳神君也是天资横溢之人,借此此地丙火真脉之力,竟然独炼出一门三阳真火,威力颇为宏大。 不过少阳神君虽然法力高强,自身也是旁门人,偏却与众不同,素来秉持正邪之说,不在道统,知在人心而已,也算得上是特立独行。此人虽然嫉恶如仇,但自身却也从不滥杀,更少有与人为敌。 据说生平仅有两方仇敌,一个乃是北邙山冥圣徐完,令一个便是同处西极,更是近邻的西极教。 冥圣徐完就不用多言了,其本身就是邪道魁首,素来聚敛游魂祸害众生。少阳神君此等正派之人,只一遇上自然绝然不能轻饶。为此那冥圣早年曾在少阳神君手下吃过大亏,为三阳神火所伤,以冥圣睚眦必报的性情,自然是不死不休之局面。 而西极教则纯粹就是道统相争的问题。那西极教地处天地西方至极之处,修行的都是庚金一脉的术法,先天便受丙火克制。偏巧西极附近就有一南方先天丙火余脉,少阳神君更是籍此修行三阳真火,威力更是宏大。两厢之间因为乃是近邻,自然难免摩擦,只是西极教众因为五行生克之故,根本不是少阳神君师徒的对手。 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由一而二,至此两家仇隙就此蔓延开来,一任少阳神君如何约束门下弟,也自无用,那西极教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的想要将那先天丙火余脉毁去,将少阳神君师徒赶出西极。 西海磨球岛,乃是一个方圆近百里地岛屿,整体通圆好似球形,岛虽不大。上面却甚多小丘沟壑,故此元看上去坑洼不平,宛如磨砂的一般,因而得名。不过此岛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因为地下有丙火余脉,得先天丙火温养,倒也出产不少别处没有的奇特灵药。 自少阳神君来此后,数百年的经营。虽不说将磨球岛焕然一新,但却也修建了一座离朱宫,再将原先分落四处不堪散乱的奇花异草,都自运用法力移植到一处。然后全岛稍稍修葺一番,却也有些妙境之显。 而且少阳神君虽然占据磨球岛但却不将岛上出产的灵物占为己有,只是灵物天生。如若一味无方滥采的话。恐怕不用多久便要绝种。但是人家上门求取。却又不便扫了颜面,一个不好。说不定还就此成仇。 于是干脆便将灵药异草都自聚在一处,然后外面设下一些禁制。放出话来,只要来人按照岛上规矩,登门前来求药,无论正邪,通过禁制便可采取,一视同仁,决不偏倚。 只是少阳神君这样一来,果然就此清静了许多,灵药之事,少阳神君也自交管给门下弟,自己则是专心潜修。 这日,磨球岛又有一人登门拜访,说是求取灵药。 今日当值的,乃是少阳神君坐下弟,五火神使之一的朱火儿。朱火儿乃是少阳神君数十年前云游之时无意救回地孤儿,看其资质秉性不凡,便收归门下。 朱火儿正坐在离朱宫外,闲暇无事,逗逗岛上饲养的一些个仙禽什么的。突然间,眼前陡然闪过一阵银光,知道有人前来,只是这家路数却是没有见识过。 抬头一看,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位甚是怪异的年轻人。那人身穿一袭白色长袍,斜挎一肩,裸露半胸背,赤着一臂。腰间束着一条三指粗细地玉带,色泽温润,熠熠生辉,形似蛟蟒,上盘朵朵云纹。两脚无有鞋袜,一双赤足,就这么站在地上,倒也白净至极,不见丝毫污垢。但是仔细看去,却可发现他的双脚实际乃是凭空虚立,只是悬浮不高,离地仅有寸许而已,故此初见之下,倒也不能轻易察觉。 最为奇特的还是此人的肤质晶莹剔透,在阳光照耀下竟似能够反射阵阵光辉一般,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好似有一团光晕兀自笼罩周围。 朱火儿看此人气度不凡,长相虽然极其普通,但是却别有一番朴实至极地味道在里面,初见之下,不禁便有了几丝好感,面带几分笑容的问道:“在下朱火儿,不知道友前来离朱宫有何贵干。” 那人见到眼前这位穿着一身朱红色的道袍,上绣条金赤灵蛇,看去不过二十出头,长得颇为精神的道人问话,也忙自客气地单手行礼“贫道乃一散仙,自号寒泉,此次前来离朱宫,乃是听闻此处出产几味灵药,正巧贫道恰有所需,故此想要前来厚颜讨要一番。” 朱火儿听到来人乃是求药,自在情理之“家师少阳神君曾言,此岛灵药乃是天生地养,本应随人个需自取。但是灵药生长不易,一味滥采,恐怕便要绝种。故此特将那些灵药移植一处,在外设下禁法,到时凭来人法力自取。” 寒泉散人笑道:“少阳神君此番做法,倒也算得情理,那不知贫道是否能够有幸闯关呢。” “那是自然,家师曾言,无论正邪,只凭各人法力自取,家师并不禁止,只是不要将那灵药弄得绝种便好,否则也有违家师当初一番苦心。”朱火儿看寒泉倒也顺眼,故此才这般耐心地解释道。 寒泉闻言,单手一竖“少阳神君此举大善,那贫道厚颜了。只是不知哪闯关之处,却在哪里。” 朱火儿见他要闯关,微微笑道:“道友请随我来。”说着转身就向离朱宫右边走去。 寒泉散人不禁有些奇怪,那药圃所在,竟然不在离朱宫内。不过想想也是时常有人前来求药,俱要闯关,放在宫内确实多有不适,而且还显得有些小家气了。 跟着朱火儿,走了约莫有一柱香的时间,越过几处丘壑,方才在一处山头之上停下。看看凡入目内皆是一片荒芜之地,丝毫不见任何景色,一眼望去,似乎都能看见海岸波涛。此地甚至还不必先前途经之处,能见一栏绿意。 朱火儿停身后,转头笑道:“此处便是家师将那些个灵药移植来后,修建的药圃,道友请看。”话音一落,就见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面红色小幡,上绣古篆龙纹之相,轻轻一摇,阵阵朱红轻烟过处。眼前陡然现出一个数亩方圆地药圃,内绿意茵茵,古木奇花不足一一道来。 那药圃周围似有一些个栅栏,半人高下,此时对面地就是药圃正门,有个两米多地门户,虽然看去有些简陋,但上面还是悬着一块牌匾“离朱药圃”。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二章 赤阳花 圃,乃是少阳神君移植磨球岛上诸多奇草灵药之处,重离火真阳咒,以为防护之力。若有求药之人,虽然也需闯过这一十重真阳火咒,但少阳神君慈悲,只显那真火热力,不驱明焰。 也就是说只要求药之人,能够熬过这一十重真阳火咒的炙热之力即可,不会受到其他攻击。以此之行,也只为让来人能够借机考教自己的道力,如若能行,自然进去采药无忧,如若不行,也可及时退出断然不会伤及性命。就算有人硬自逞强,一味不退,又法力不济最后倒于阵,一旁看护来人闯关的神君弟,也定然会将其救出。 所以,这真阳火咒施展至今,闯关之人,却也从无在内丢了性命的,当然了,别有用心,前来破坏,或是不依正途前来盗取的,就不包含在内了。 不过平时以防有人暗破坏,少阳神君却是施法,将这离朱药圃隐匿起来的。只有有人前来求药闯关时,才由弟拿他令符真阳幡,方能解禁。 此刻待朱火儿将四外禁法暂时退去后,寒泉散人已然能够隐隐一览离朱药圃全貌。药圃之内,枝繁茂,花团锦簇,自然毋庸多言。但是药圃四周一层篱笆外,运功双眼之上,再行看去,就见一幕红色纱幔,好似一个倒扣的瓷碗模样,径自将药圃笼罩在内。那层纱幕看去好似一层,但是寒泉知道。这便是少阳神君设下的离火真阳咒,从里到外,共有一十重之多,只是连接紧密宛若如一。 早在药圃初现之际,朱火儿便连连捏咒,凭空虚幌几下,禁制好离火真阳咒地明焰攻击,转身便道:“寒泉道友,现在可以安心闯关。我已将明焰禁制,不虞有失。” “那就多谢道友了。”寒泉笑笑,左手袖袍轻轻一挥,神情甚是潇洒。也不见取用什么法宝护身。径自漫步走近真阳火咒。 刚一跨进真阳火咒的范围之内,寒泉发现宛如踏进另外一个空间,红光蔓延,层层叠叠逐渐加深。一眼都看不见边际。没想到少阳神君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这类虚空化渡,一步距离衍化千里的法术,竟然用到了这个上面。倒也算得上是构思灵巧。 其实寒泉虽然没有使用法宝护体,但是仔细看去,也也可瞧出几分端倪。一片银光。若隐若现。隐隐现现。周围。那光华微弱已极,一般人实难注意得到。 既然少阳神君在这里设下了一步千里的法术。寒泉自然也不甘慢慢行来,双脚凌空,虚踏一步,只见阵阵银光乱漫,好似条条银蛇一般,在其身上吞缩不定,左右蔓延。 在朱火儿这个外人看来,就见寒泉他原本站立之出,陡然间绽放出一团银光,耀眼至极,宛如地上又多了一个银色的太阳,素冷清辉,却也依旧耀眼。朱火儿禁受不住此等强烈光芒,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双眼却也及时的闭上。等他再自睁开的时候,寒泉已然身至离朱药圃内,面带关切之意的望了过来。似乎见及朱火儿安然无事,这才略带捉谐地笑笑,点头致意,然后方才转身去采集药草。 寒泉动作倒也迅速,似乎十分有目的性的,朱火儿等了不及片刻,就见他手持几朵颜色鲜红的五瓣小花,走了出来。 只是朱火儿正在想着刚刚地情景,陡然又见他,不禁一愣,原本求药之人,只需进去之时闯这一十重的禁制,出来时自有神君弟开禁放行。但朱火儿还未曾想及是该打开禁制让其出来了,就这么分神间,寒泉脚下一跨,身形一晃,就这么来至他身旁。 这次寒泉手段显然又比先前要高明得许多,不见光华,不露声色,就好似药圃周围乃是一般的平地模样,径直的走了过来。而且朱火儿离药圃地距离,乃在百米开外,寒泉也是这么一步,而且这么一步却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自然,好像这本来就是该一步而至的。 朱火儿法力高低,先且不提,但是跟随少阳神君身边毕竟多年,眼力却是有那么几分。二次见到寒泉如此轻易地出得真阳火咒的禁制,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禁制之力没有全开的缘故,但是能够如此生受禁制之力求药闯关地人,最起码朱火儿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 其实这完全是寒泉天赋异禀,第一次闯关,因为少阳神君,成名多年,威名赫赫,虽然不见地比自己高明,但也不敢轻视,为人总归还是谨慎点地好,免得到时平白丢了面皮。 故此进去之时,一受真阳火力激荡,体内真元自行运转,虽然没有感受到热力,却也觉得四外似乎有一股潜力,压制着人的行动。虽然对自己还自无恙,但谨慎之下,却自开始运转法力 逆转方寸之术,一下就自冲过一十重被设下一步离火真阳咒。 待到进入药圃内后,才自发觉,其实这一十重真阳火咒大部分的威力并没有施展开来,仅凭真阳火力,自己这具精修的寒冰法身,无需法力便能应付过去。所以采好灵药后,因为真阳之力与自己体内真元相互克制的缘故,还故意收敛住,不令其激荡爆发开来。复施方寸之术,一步凭空,转瞬即出。 朱火儿惊讶过后,看看寒泉单掌之上虚立的几朵红色小花,自然认出乃是赤阳花,只是此花乃是烈焰花的变种,虽然仅就磨球岛独产,但是此花却也未曾听闻有何妙用。师傅也只是看它珍惜这才移植到药圃之内,而且自从药圃建成百余年来,从未听闻有人前来求取过此物。“寒泉道友,不知这赤阳花,采去却是作何用途。”朱火儿实在是忍受不了心疑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只是这炼丹、修行连同宝物炼制的法门,俱都是各家独传,朱火儿自然知道自己此番相询,未免有些…于是甚是紧张的注视着寒泉的神色,此刻过了半晌也不见他回答,知道恐怕涉嫌各派机密。 朱火儿素来灵巧,知道此事本就是强人所难,现在人家不说话,定然是碍于师傅颜面,忙又笑道:“不好意思,却是我多言,让道友为难了。” 寒泉闻言,一副陡然被惊醒的样“哦,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贫道在想,如何能够给你解释,方才算是清楚。只是这事说来话长,贫道也就长话短说吧。” 一听乃是如此缘故,朱火儿不禁有些欢喜,又能得晓一桩秘闻,他素来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打听一些个闻所未闻,被人遗忘在旮旯里面的事情。“道友请讲。” 寒泉见他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就好似小孩等着大人给糖吃一样,不禁莞尔“此花原来名叫赤阳花,贫道受教了,只是见它好似烈焰花的变种,不知对否。” “嗯,不错。此花正是烈焰花的变种,只是除却比烈焰花更为炙热外,其余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烈焰花一般积年火山之大都长有,此花虽然颇有灵气,但是无奈日日生受火山岩浆炙炼,天生便有一股除之不去的火毒蕴含其。要知道这赤阳花虽然没有生长在火山之,却也是依靠本岛的先天丙火之力,才得以异变。只是此花灵气虽然又在烈焰花之上,但是毕竟还是烈焰花转变而来,天生火毒却也没有拉下。受本岛先天丙火之力孕育,不知为何,似乎毒力还有见长。只是这类火毒,虽然对人有害,但是以我等修行之人,却也不惧。”朱火儿见寒泉说及赤阳花的来历,自然也就一古脑的将所知说了出来。 寒泉笑着赞誉道:“道友所闻,却比贫道还要广博得一二。但是有一点道友却又不知了。” 朱火儿听到称赞,心虽然欢喜,脸上却也不敢表现得太过自满,反倒是寒泉说他还有不知之处,忙又虚心请教“愿闻其详。” “呵呵,据贫道刚刚研究,赤阳花因为生于此地,日夜受那先天丙火之力滋润,其内之力,已然有了变化。当然啦,内蕴含的火毒,依旧还是不能对大部分修行之人,产生什么大的伤害的。” 朱火儿却是听出了寒泉的话外之音,惊讶道:“不知此花之毒,却是能够对怎样的修行之士,产生危害呢。” 寒泉顿了顿,方才略带难色的说道:“此事关及贫道的一位仇敌,还望道友勿要泄露出去才好。” 朱火儿一听,忙自拍着胸口保证,绝不对第三人说起。 寒泉这才缓缓言道:“贫道对头乃是西极教的一位长老,法力高强,十分厉害。本来就他一人,贫道自也不惧。只是那西极教,素来人人同心,而且教上下,无论尊卑,全都习有上古金族秘术。贫道几番前去寻仇,都被他等围攻上,不得不退。今日寻获此花,便是准备炼制一样宝物,用来对付那西极教众。” 朱火儿一听,乃是西极教,自然生出同仇敌忾之意,狠狠道:“那西极教众,就是卑鄙无耻,几番想毁本岛丙火灵脉。只可惜俱都不是家师对手,方才没能得逞阴谋。道友如若前去寻仇之时,却是知会我一声,定然前去助阵。” 寒泉闻言,又是感动,又是欣喜“久闻少阳神君师徒威名,下次有你助阵,定然要将那西极教众狠狠的教训一番。” “对,确实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下,给他们长点记性。”朱火儿也自点头不已。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三章 西极山 请看,那便是西极山,乃是西极教的立教根本所在,名也是由山而来。此山上接天阎,高险无匹,全山回环四万三千百余里,峰岭杂沓,洞壑幽异。尤其是全山气候异常,罡风激烈。有的地方景物灵秀,四时如春,奇形怪状的飞潜动植之属生长游息于山谷原野之间,宛如仙景。但这类地方只五处,多为西极教下窟宅,余者多半不是严寒,便是酷暑,再不便是一日之间寒热数变,各趋其极,真个诡异。”一个青年白衣异人,指着数百里外的一座隐隐于一天云雾之,上下不见端处的巨大山峦,对着身旁之人,款款道来。 身旁之人闻言,有些惊奇“哦?本门虽与其乃是夙仇,但是每次都是那西极教众找上门去,确实烦人至极,偏偏家师又不允许我等前来生事。这西极山倒也初见,想不到竟然如何宏伟壮观。” 两人都是凭空立于高空之,先前说话之人足下一点银光,好似一盘光晕,就此将其托住。后面一人却是通体红光映照,再加上他又身穿一袭火红道袍,整个人远远看去宛如一个人形火球,光芒四射,绚烂已极。这二人正是寒泉散人和那少阳神君门下五火神使之一的朱火儿。 寒泉运用秘法将那赤阳花炼成宝物后,便自应朱火儿之邀,前往磨球岛找他。少阳神君与西极教乃是夙仇,门下弟自然也不例外。朱火儿此番便是联合了几位师兄一起帮他瞒住恩师。径自与寒泉前来西极教生事。他诸位师兄也是对那西极教愤恨已久,此番听他前去,不特没有阻止,答应帮他隐瞒,更是将些个厉害的宝物借他防身制敌。 此番二人前来俱是盛重已极,光看行头便可窥知一二。 寒泉散人大体还是初去磨球岛地打扮,一身白衣,随风飘扬,一头黑发。随意的束于身后。原本裸露的右臂上现今却是缠有一块黑色丝绦,将整个手臂掩住大半,与身上白衣,相互映照。最是醒目。腰间右边别有一个二寸有余的锦囊,米色衬底,上绣黑白云纹,时隐时现。端是神奇,内鼓鼓囊囊,也不知装的都是些个什么东西。身后背有四根交相别错的短矛,长仅三尺。两指粗细,色泽晶莹,宛若冰质。 不过相比较朱火儿来说。可就逊色多了。他是头戴一顶朱红长冠。看上面的纹饰。乃是古篆符箓,而且还隐隐有红光映出。与其护体宝光交相辉映,自然不是凡物。背后斜缚一根黑色长矛,一人高下,矛头弯曲,好似灵蛇。手持一柄拂尘,除身佩一个朱红葫芦而外,腰间还有一个式样灵秀、质地柔细的鱼皮宝袋,精光内蕴,隐隐可见。 朱火儿此刻显然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展身手,显露下周身宝物神威,不禁催促道:“寒道友,还如此絮叨干什么,还不如先自杀上门去,来得痛快。” 寒泉闻言,微微一笑,知道他已然等不及了“就如道友所言,我等这就前去给他西极教众一个厉害。”话音方落,朱火儿早已足下一点,化作一道红光,径自向西极山直冲而去。寒泉见状,不禁摇头轻笑,也忙驾起遁光追了上去。 转眼间,二人已至西极山地范围,不想西极教竟然周山都自设有禁制,刚一靠近,就见白色烟光四起,夹着千万刀箭,潮涌而来。 朱火儿正愁无处使劲,大喝一声“来得正好。”手拂尘一摆,只见数十缕青烟由此甩出,忽地暴长,晃眼工夫,浓烟滚滚,扑卷而去。 那白光烟霞连同千万刀箭瞬间便自没入漫漫云海之内,不见了踪影。朱火儿哈哈一笑,再将手拂尘一指,漫天烟云又似长鲸吸水般,全自归附而回,消敛于拂尘之内。 护山禁制一破,两人便直奔,西极山玄姥岭绝顶而去。因为寒泉曾言那里有一个圆潭,潭水时涨时落。涨时上齐地面,落时潭便成了无底深坑,乃是西极教的圣地,名位玄阴凹,仇人也便在此处。 刚自降身绝顶之上,就见那绝顶红、黑、白三色烟光四起,夹着千万刀箭,百丈烈火,汹涌而来。朱火儿以为又像先前那般,刚自舞动拂尘放出一团青烟云雾,耳边便传来寒泉惊呼之声“此间夹杂大禹遗留的禁制,不可小视。”话刚说完,漫天青烟已然为黑光一冲,瞬间便自消散。 幸亏寒泉早有准备,提醒朱火儿之后,肩头一摇,四根冰晶短矛便自飞出,幻出四道银光长虹,将刀箭烈火、三色烟光,全都挡在了前面。 四道银光过处,森森寒意,四外涌动,临近的地面山石竟然都浮现出一层薄薄地白霜来。此时四道银光业已首尾相接,将那无量刀箭烈火、三色光华,全都围困其。 不过片刻,内烈火首先便自被那银光寒气所逼,渐渐灭却,紧接着的则是那道红色烟光。待到只剩千万刀箭与黑白二色烟光时,寒泉伸手连点几下,一圈银光忽的变成了两个小型光圈。一边包着千万刀箭与白色烟云,一边裹住的是余下地那道黑色烟光。 首先支持不住的,乃是黑色烟光,被银光巨转几圈,已然开始不断的有碎冰雪片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这黑光虽然是玄阴真水所化,但无奈为数太少,而且寒泉短矛乃是上古玄冰所制,冷冽非凡,寒气已极。些许玄阴真水,自然片刻就被凝化成冰雪之态,不复原先威能。 黑光化去,四道银光此刻又自聚集,专一围剿那千万刀箭连同一起地白色烟光。一时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同时,无数的白色碎点。零零星星地从银光之内,抛洒下来。 此时听闻峰下众声喧哗,瞥见多人朝上怒叫,寒泉微微一笑,知道乃是西极教众知道有人前来破禁,也不理会,估摸着教长老也快出来了,忙自加紧施为。伸手对着半空,又自连指几下。只见那四道银光瞬间大盛,一阵金铁悲鸣之音,哐啷一声,散落一地地残刀断箭。禁法已破。四道 自飞回寒泉身手,还原成四根短矛。 朱火儿原本想一展神威,哪料疏忽大意之下,差点反为敌人禁法所伤。幸得寒泉出手迅速。这才没有出丑,但还是难免一阵尴尬。 寒泉何等人物,朱火儿地心思,他一看便知。刚想劝慰几句,忽听一阵怪啸“来者何人,胆敢闯我西极圣地。速速报上名来受死。还可留你全尸。”听那头一句时。说话之人好似还在远处,等到第二、第三句话时。声音已然靠得极近,及至末了一句,那人已然到达绝顶之上。 乃是一个老人,穿着一件前短后长地自衣,非僧非道,十分怪样。须发纠结,恰似披了一头长短不等的白麻绳,当顶一大圈却是秃地。身高面红,阔鼻扁平,两条浓眉之下眯缝着一双满布皱纹的眼睛,蓝光炯炯。 朱火儿一听此人言语如此猖狂,忍不住开口大骂道:“就你这西极教这些个乌龟毛蛋,也就只能在家躲躲,今天小爷心情好,特意前来找点乐。” 这一番半痞不痞的话,听得寒泉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得强忍着,高声叫道:“你可是西极教第二长老基凡都,速速前去将你师第三代长老首座祖师宗多拿唤出,贫道自有话要对他说。” 基凡都早已认出其一位腰别朱红葫芦的,乃是少阳神君门下,本教夙仇,虽然不知这另一位究竟乃是何方神圣,但看来定然也是与少阳神君门下一路地。尽管有些奇怪,本教位处西极,素来少与外人交往,此人却又是从何得知自己姓名来历,甚至还知道师尊名讳。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个头绪,也不管他,反正定然不会是本教友人,而且此人还直呼祖师名讳,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心不禁一怒,再加上前面强破本教圣地禁法,忍不住大声呵斥道:“竖无知,竟敢如此无礼,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你还是先尝尝你家少爷我的神火威力吧。”朱火儿早就等着发难了,基凡都此话一出,正遂了他的心意。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抢先出手,一拍腰间地朱红葫芦,只见咕嘟嘟一道火光泊泊而出,见风就长,瞬息化作一片亩许方圆的火云,其艳似血,直向基凡都卷去。 基凡都两道浓眉不断的颤动着,显然心已是气极“真是狂妄,自以为得了点少阳神君的传授,竟敢如此放肆,看本长老如何收拾你。”取出一面巴掌大小,上圆下方地金符来。也不见有何动作,那面金符顿时白光熠熠,飞出无量刀箭。 朱火儿见他还是一贯西极教的老伎俩,所放刀箭无非就是庚金法术幻化。虽然威力巨大,比真个刀箭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自己所放的师传三阳真火,正是此类法术法宝的克星。 无量刀箭,夹杂着道道白光,已然冲进三阳神火所化地红云之。不想结局却是大出朱火儿的预料,那些个刀箭不但没有似往常一般,被三阳神火化去,反倒是其所过之处,整团火云被割得,片片朵朵,支离破碎,虽然没有消散,却也不见初始神威。 朱火儿心一惊,虽然不知是何道理,但也知道所放三阳真火,情况不妙,肩头一摇,背后长矛,带其一道黑光,便向火云冲去。 那道黑光,凌空一扭,竟自变成一条身黑如墨,通体晶莹,长约七尺的怪蛇,一个拳大血口却喷出二三尺长火焰一般红信。一经放出,便自怒啸一声,接着蛇口张处,便是一团大如~出,直向半空地无量刀箭而去。说也奇怪,原先被分割地支离破碎的三阳火云,此刻一听黑蛇怪啸,宛如一有灵性般,瞬间又凝结起来。 黑蛇卷着满天地火云,好似神龙入水,威力好似愈发的强盛起来。见先前喷向白光刀箭地那团烈火已为所破。黑蛇好似愤愤不已,昂首追逐,张口喷出亩许大一个红网就向那白光刀箭围去。 基凡都先还仗着自己宝物厉害,不惧神火,见那黑蛇红网,不特不避,反而指挥着道道白光夹杂着无量刀箭径自向网内冲去,想要给敌人个厉害看看,能够趁机破去他的法宝。那是更好。 却没想到,此乃磨球岛丙火余脉,丙火之精,岁久通灵变幻而成的灵蛇。所喷灵焰远胜雷霆。何况此网,乃是其运用丹气所化,威力更是宏大。只不过基凡都的宝物,也非凡品。两厢一时间,竟然僵持不下。灵蛇固是暴怒不已,狂喷烈焰丹气,基凡都在一旁也是加紧施为。 这边二人打得热热闹闹。寒泉自然也不会闲着。就在基凡都上得绝顶不久,随即又有一位穿着打扮与基凡都相似,但看去仅只年的一位壮汉。电闪疾驰而来。 一上来自报姓名。自称西极教第五长老霍格达。此人外表看去似乎极为憨厚老实,其实阴险至极。就在说话间。早已暗施毒手,放出五把飞刀,想要偷袭。 寒泉早知来此定然会有一场恶斗,因此处处留意,霍格达飞刀一出,便已发现,故作不知。默施法术,在原地留下一个幻身,真身则趁机隐去,变幻飞腾至其身后,便想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也算霍格达命不该绝,他一见飞刀过处,敌人身形顿时消散,转念一想,便已明白其奥妙,以己度人。霍格达心想,敌人定然也是想要隐身暗算,这样一想,倒也与寒泉不谋而合。一看不妙赶忙想飞身遁离原地,不过他动作尽管迅捷,到底还是了三颗阴雷。 一阵轰鸣之后,霍格达和寒泉二人已然就是调换了下位置。 只是寒泉还是风采依旧,霍格达却已然,衣衫褴褛,身长外露之处,基本都是焦黑之色,好不狼狈。 霍格达素来自诩才智机敏过人,陡然间,暗算不成,反吃此大亏,心好不恼火,刚想破口大骂,突然觉得身后被阴雷所伤之处竟然隐隐感觉有些炙热之感。心不由一惊,要知道他修行数百年,位列西极教大长老之五,绝 浪得虚名,早已是不死之身。虽然先前大意为阴雷法力高强,想来仅仅伤及衣衫而已。 却不知道,寒泉早已知晓西极教大长老皆已成就不死之身,故此所用阴雷,乃是特地秘练用来对付他们的,其最主要的一样成分就是在磨球岛采集的赤阳花内所蕴含的先天火毒。再结合昔日收取地乾阳真火的劫云,运用秘法练成数十颗真火阴雷。 休说霍格达还未运足法力,仓促之间护身,就是一心一意防护,那真火阴雷爆发开来,内先天火毒一样能够顺气引脉,追踪而上,此乃先后天的反生妙用。 此时寒泉见那霍格达面上隐隐腾起一阵几不可见的淡红光芒,知道阴雷妙用已然发挥,为了不让他察觉,故以讥笑嘲讽道:“霍格达,自命第五长老,看来你西极教也不过如此,还是且听贫道一言,回家抱孩去吧。哈哈…”笑得放肆无比。 “你…你休要猖狂,看本长老如何收拾你。”霍格达伸手一指,先前所放五柄飞刀,连成近百丈地白虹向寒泉直飞过去。 寒泉飞起身后四根玄冰短矛,就自将那道白虹敌住,又见他从怀掏出一面小旗,迎风一晃,立刻变至半人高下,金精旗杆,白色旗面,非丝非帛,不知何物所制,上面似乎还有一头好似猴般的怪物,旗面随风飘忽,怪物也忽隐忽现,看不真切。 此物实乃西极教的镇教之宝---白虎七宿旗,排行第的火猴旗。此旗上应星宿天时,下引庚金妙用,端是神妙无方。而且听说七旗齐聚便能布成西极白虎大阵,引西方白虎星力,威可震天。只可惜地是日鸡旗早已随西极教主失踪多年,不知流落何方,这西极白虎大阵自然也就不从说起。 不过即便如此,此旗也乃上古至宝,威力宏大,分合皆可使用。 霍格达默念咒语,举旗一挥,只见旗上顿时跳下一个通体皆白的猴。那猴一身白毛,却好似金精之质,映着日照,竟然反射出阵阵光芒,刺眼之极。方一落地,便向寒泉飞扑上来。 寒泉虽然不知宝旗来历,但也识得厉害,伸手一拍腰间香囊,飞起一团如烟似的雪白云气,起势飘忽,看去虽缓,实则迅捷无比。瞬间化作一幕烟岚,此物看去虽轻,实际也是冰雪精英之质,所到之处,划地浮霜,凝水成冰,呼吸之间一道冰墙,赫然挡在身前,阳光之下,折射出道道彩霞凌空,好不壮观。 白猴见有东西阻隔,也不推让,吱吱怪叫一声,双爪前伸,其上陡然腾起森森白焱。不过最令人称奇的是,这火焰却无热力,也同金质一般,耀光生辉,眩人眼目。 两厢方一接触,虽不闻声响,但见冰屑四溅,丈许厚实地冰层转眼间就被那白猴钻过近半。寒泉不惊反笑,刚刚放出的那团雪白烟瘴,忽又浮现,正位于白猴之上。伸手一指,径自便将白猴罩住,一时间外人却也不见内形迹。 霍格达一见火猴竟然为敌所困,虽然明知,只要宝旗不破,寄身其上的灵猴断然不会消亡,但却不自甘心。刚想再施展其他法术取胜,忽然觉得周身炙热如同置身火炉之内,一时间汗如泉涌,身也似乎渐渐没了气力,最后就连手宝旗也似乎快拿捏不住。 心一惊,自己早已寒暑不侵,金刚不坏之体,怎还会出现如此状况。恐怕是了敌人暗算,一念刚及至此,就觉眼前一花,银光闪过,手宝旗已然为一股巨力,硬生生地扯夺而去。 寒泉一味拖延,便是想要等到霍格达体内火毒发作。本来以霍格达地法力也不会这么轻易招,火毒初一入体之时,就运法驱除,顶多损耗些许元气,绝对无甚大碍。可他偏偏自恃过高,加之以,久在西极不曾与人动过手,心神未免有些懈怠。 当时只想要将眼前这个搞得自己灰头土脸,难看之极地敌人错骨扬灰才自甘心,那还顾及许多,盛怒之下,也未曾想到,以他法力,平凡之物又岂能让他一开始就感觉有些热乎之意。 诸多大意之下,终于先天火毒游遍全身,此刻更是与他的庚金真气联同一体,不分彼此,现在就算想要运法驱除,也是不能。 看看霍格达脸上陡然间火红鲜艳至极,人也好似喝醉了酒般,东倒西歪。寒泉心一乐,知道火毒终于全面发作,敌人此刻不仅无力动手,再有片刻恐怕连性命也无。刚刚看那宝旗甚是奇妙,便起了心思,现在敌人无力,正好夺取过来。 刚将宝旗夺到手,就见那霍格达已然不经此番拉扯之力,轰然倒地。寒泉看那半空五柄飞刀,似乎材质也很是不错,此刻业已无人主持地,竟然还能在自己四根冰矛围攻之下,没有被破。不过五柄飞刀失了主持,此刻已不是先前那道凝合一处的百丈长虹,早已显出本体,各自闪耀阵阵白光,被四根冰矛围在一处。 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伸手一招,四根冰矛一圈一压,五柄飞刀连在一处,落于寒泉掌上。只是此刀所然无人主宰,但毕竟霍格达祭炼多年,业已通灵,自然不服外人束缚,在掌上跳跃翻腾,兀自不休,只是被寒泉法力压制,无力逃脱罢了。 张口喷出一口真气,双手一拍一合,再自看去,五柄飞刀此刻已然安详的躺在寒泉掌心。这五柄飞刀,式样相同,都仅有一指长短,没有刀柄,其实称为刀片更加合适。寒光熠熠,光滑可鉴,看材质更是西极金精,百炼成型,确实算得上是桩宝物。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四章 败归西极教 一时大意,为火毒所伤,已然气机逸散,突然间复又早已心灵相合的宝物竟然为人所夺,一时间急怒攻心,气脉紊乱,顿时昏厥过去。 寒泉看出便宜,刚想就此了结了他,忽然闻见一阵波涛潮涌之声,连绵响起,不绝于耳,不知发生何事,赶忙转头看去。 朱火儿仅不过修行区区数十年,虽然资质根骨也算上乘,但一身法力,如何能是西极教业已修行数百年的第二长老基凡都的对手。所仗也只不过是宝物神奇,而且所炼三阳真火天生克制西极教庚金之法,打斗起来,基凡都自然也是束手束脚,甚多法门不好施展。再加上,此次朱火儿还带了一条丙火精英所化的灵蛇前来,其法力不比基凡都差多少。 不过基凡都所持金符,也非凡品,乃是大禹遗留下来的至宝金符令,五行属金,先天令符,倒也能够抵御丙火灵蛇之威。 从开始两厢僵持住后,基凡都就开始动起了心思,假装略有不敌之色,开始慢慢的向一旁退去。朱火儿哪比得上他老奸巨滑,真个就以为灵蛇神威,敌人已然渐渐抵御不住,开始退却,自然是一路追紧不放。 却不知,基凡都明了朱火儿己身法力并算不得高强,能够跟自己抗衡,全凭这条丙火灵蛇。偏偏这灵蛇乃是自己法术克星,除却这件大禹遗宝外,还真没几件能够抵御得住的。不过基凡都另有妙想,要知道此处绝顶之上。离自己二人不远处便是教内灵谭,内禁制地玄阴真水,正是能够消灭丙火灵蛇以及三阳真火的宝物。 先前寒泉二人来时,不仅破去了西极教在此设下的禁制,连同一起破去的还有大禹依旧下来的禁制,所以此刻灵谭内的玄阴真水,失了禁制,此刻正在翻腾汹涌不息。基凡都不一会便将朱火儿连同灵蛇一齐引至潭边,暗自运用法力。开始勾动玄阴真水。 这潭乃是当年玄**姥与庚金之神所生的真水精英,后水姥归位,如令携之归位,北方诸域必致泛滥。但如以戌土克制。则又要多出一片大海。 本来宇宙之内水多于陆,沧海桑田,本随人物繁庶逐渐缩小。直到水小于陆,不敷人用。茫茫海内大地均为人与生物占满,重又混沌,转为洪荒。水陆两地大小,开辟之始已有定数。增减不得。再增一片海域,无异于逆转天数,大禹知天受命。自然不敢为之。 最后只得将真水禁制在这西极地轴之。截断庚金水源。与绝顶相通。每年起落三百十五次,使其随着日月光照。化为云雾,逐渐消耗。这样每起落一次所耗虽是无多,但是历时已数千年,去今百年以前水便消耗殆尽,只存百之一二。下余一二分乃金水真精所在,再过数千年也难消灭,神妙威力却是不可思议。 西极教历代长老俱想收来,永为镇山之宝。无如事情太难,神禹禁制已是难破,又具有灵性,威力至大。虽只原量百之二二,休说还要化生,便是原样放将开来,也足淹没西极而有余。何况此时之水又非昔比,与凡水大不相同,所到之处万物皆要毁灭。一旦收不好,为祸至烈,踌躇多年未决。 不过现今四外大禹禁制,已为来人无意所破,虽然现在收之还是困难,但以基凡都的法力,想要就近引动此水,却是无碍。 看看丙火灵蛇,其势已近,基凡都突然止住身形,收起大禹金令,双手捏一奇怪手印,远远看去,宛如一雄鹰振翅之形,口念念有词,虽听不懂在说些什么,但语调却是激扬顿挫,铿锵有力。 朱火儿一见敌人竟然收起那金符宝物,心一喜,虽然知道定是在施展什么高深的法术,但是自持宝物神奇,灵蛇威妙,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顿时鼓动灵蛇拥着一团三阳神火,想要趁他施法之际,看起来毫无防备,借机将其杀死才好。 灵蛇稍一近身,基凡都周遭顿时腾起一圈白茫茫地烟气,将其身形隐没。两厢放一接触,那茫茫白气就被三阳真火化去不少,只是这白气随灭随生,无有尽时。一任那灵蛇口烈焰狂喷,火云卷动,始终都不能将那白气消灭。 朱火儿看了,心一气,性上来,忍不住犯了拧劲儿,看出这白气乃是敌人聚集的庚金之气所化,三阳神火正是克星,就不相信不能将其全部化散。低头看看左边腰间别的那个鱼皮口袋,咬了咬牙,先将手拂尘插于领后,然后将那鱼皮口袋取至手,捏住袋口,双手一分。就见数百颗漆黑如墨的珠,从袋蜂拥而出,直向那圈白烟飞去。那珠颗颗仅有:.:. 光,一时间横经半空,看去好似那白日出地星辰,熠不绚烂。 那数百颗乌黑珠,瞬息便已停至白烟四周,朱火儿满面凝重之色,捏一法印,大喝一声“爆”只见那数百颗珠相继开始爆裂起来,好似连环炮一般,轰隆雷鸣之声一记接一记,一声大于一声。 数十响后,那浓郁不绝的白烟之气,虽然还是随灭随生,却已然跟接不上朱火儿破坏的速度,不用片刻,基凡都的身影便自逐渐显现出来。 基凡都此刻还在持印,朗诵法咒,突然见到护体法烟将被破散,自出现以来,便自沉稳地面容,首次展露惊容,口咒语愈发的急切起来,原本激昂的声音,此刻却是显得有些尖锐刺耳了。看得出来,基凡都现在确实是十分恐慌。 原来,基凡都此刻在施展教一门秘术,来勾动玄阴真水,借此消灭丙火灵蛇及三阳真火。只是施展此法有一弊端,途决不可被打断,否则定然法术逆反,伤及自身。轻则损伤道基,重则法力紊乱,生死两难。先前基凡都见那丙火灵蛇厉害非常,一时间便想动此险招,原以为自己在四周设下法阵能够聚敛绝顶庚金之气,随灭随生,此地又是庚金源头之一,不虞匮乏,想来敌人一时间绝难突破,故此才安心的施展此术。 却没料到,朱火儿竟然盗取了他师傅一袋三阳神雷珠前来。基凡都也是一时间志得意满,忘却还有这个宝物。本来就算光有雷珠却也无甚大碍,只是现在还有三阳神火,丙火灵蛇,三方齐聚,一齐施为。 不要说这法阵,就是基凡都亲自经受,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一丝不损。 幸得天不灭他,就在雷珠破阵将要临身之际,基凡都地法术终于施展完毕,也不等及玄阴真水发威,先自腾起一道白光,躲闪开去。 朱火儿见敌人快要丧命之际,突然逃脱开来,悬空而立,原先惊恐之色,已然全无,满面得色的看着自己。心又是一怒,伸手一指,灵蛇卷同满天火云雷珠,一齐向敌人飞了过去。 基凡都此番却是诱敌之计,他脚下正是绝顶灵潭玄阴凹。见到敌人果然不看四周情形,已然杀将过来,暗暗一笑,伸手一招。一股黑气顿时由脚下深潭之飞起,先只有尺许粗细,激如涌泉,渐上渐大。等到迎向灵蛇火云之时,已有亩许,瞬息将其包没。 见玄阴真水已将敌人宝物困住,虽然一时间不能将其炼化,但也决计逃脱不出。便想先解决了敌人之后,再来慢慢炼化这些宝物。 朱火儿看敌人不知使得什么法术,竟然将灵蛇神火都自困住,便想用雷珠将其炸开缝隙。不想一任那黑气之雷焰震天,却仅将四外的黑气荡得一荡,想要破开却是万难。一时间不禁有些失了主意,忽见敌人手持先前地金令放出一道白光,内夹杂着无数精光耀眼地刀剪,就向自己飞来。敌人飞行神速,转瞬及至眼前,也来不及取用什么法宝迎敌,状况甚是危急。 寒泉一看不妙,赶忙舍了地上地霍格达,赶忙去救朱火儿。 此时一见,方才知晓,基凡都手金符好不厉害。朱火儿头上法冠也是一件护身异宝,感受到外力激荡,径自绽其一团红光,其色如晕。竟然不是那金符白光一合之敌,稍一接触,已自散去。 “匹夫尔敢。”寒泉大喝一声,四根冰矛连成一道,就向那金符白光挡去。此时朱火儿已然为金符所伤,肉身被无量刀箭所毁,亏得有先前法冠阻了一阻,元神方才能够及时逃出。 幸亏寒泉这时也刚巧赶到,将基凡都阻住,左手一挥,便将朱火儿的一点元神灵光卷进袍内。右手上缠住地黑色丝帛,此刻也飘散开来,一头依旧缠在寒泉臂上,一头却是延伸至那潭边黑烟处,一抖一拨,那一任内灵蛇真火如何灼烧都不见反应的玄阴真水,竟然就此分开一丝缝隙。 内灵蛇得机,知道有人相助,赶忙卷着火云雷珠,一逃而出。似乎也已知晓主人不在,径自就向磨球岛的方向飞去。 那黑色长帛,复又一拨一压,将那漫天黑气瞬息之间,又自归于绝顶灵潭之内。 寒泉闻得几声怪啸,知道敌人定又来了帮手,忙自收回宝物,甩手间放出百丈冰晶阴雷,将基凡都阻得一阻,然后足下一顿,驾起遁光逃飞而去。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五章 灵焰谭 朱宫值日的乃是五火神使之一的碧朱儿,感情跟朱火好。若不是今日偏巧轮到他守值脱不开身,定然与朱火儿一同前去西极教看看。脑海正在幻想着朱火儿如何在西极教大显神威,将那干邪魔打得落花流水。 不经意间抬头,看见远处天际似乎有一团火云,电闪疾驰而来,初见还只有拳头大小,其艳似血,甚是光亮,眨眼间已然飞临不及百丈,竟有亩许大小,看势头正是冲着磨球岛来的。碧朱儿刚想发动警报,突然觉得那团火云好似十分眼熟,不禁又看了一眼,此时火云已然到达离朱宫前不远,内还有一条乌黑灵蛇不停的翻涌。 哎呀!这不是先前交付朱火儿带去的丙火灵蛇嘛一惊,灵蛇已归,却不见朱火儿丝毫动静,莫非…莫非… 丙火灵蛇一自归岛,行速已然慢却许多,现在更是停在了碧朱儿的身前。 现在朱火儿生死未卜,此事定然再难隐瞒,还是先去禀报师傅,看看朱火儿是否真个遇难。一念想罢,碧朱儿连忙打出一个法咒,先将丙火灵蛇复又变幻成一柄人高的乌黑长矛,接着再一拍腰间的朱红葫芦,一团火云,咕嘟嘟全向葫芦内收去。碧朱儿一边收,一边心忍不住埋怨,那寒泉散人,看起来法力倒高,去时也曾力说,定保朱火儿周全。现在可好,两人都不见了踪迹。也不知道是被西极教干掉了。还是生怕朱火儿之事,到时候为师傅怪罪。一面又想到,若是自己前去,可能…可能就不会… 一想到朱火儿可能身亡,心不禁又是伤心,又是内疚,眼角已然可见点点泪光。收完三阳真火,手持长矛便准备转身进府,向师傅禀报此事。再作定夺。忽然眼前银光一闪,现出一个人来,碧朱儿抬头一看,竟是寒泉散人。忙一抹眼角,但是左右不见朱火儿的身影,心料已然遇害,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急声问道:“寒泉,我师兄朱火儿呢?” 寒泉闻言,神色黯然,“朱道友他…” 碧朱儿一听他那干涩地话语。嘶哑的声音,却是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不禁破灭了,还未等及他说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师兄…师兄…早知道我陪你一起去。也许就不会有此无妄之灾了。” 寒泉自然不知碧朱儿所想。还以为他已经知道朱火儿肉身被毁之事,故此伤心难过。也不禁自责不已“哎也不至于遭此大劫。”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被碧朱儿听见,方还想起这鼓动师兄前去西极教的罪魁祸首还在这呢。怒火烧,开口讥讽道:“哼!若非道友鼓动,我师兄又岂会落到如此地步。亏你还有脸再来我磨球岛。” 他言辞虽然激烈了些,但未免没有几分道理,而且他又是心急师兄,口出妄言,于情可免。况且寒泉修道多年,已然没有多少火气,闻言倒也不动怒,“贫道此番前来一是负荆请罪,二是…” “人都死了,你还在这里什么一呀二的喋喋不休干嘛!”碧朱儿没好声气的回道。 寒泉一听此言,倒是忍不住一愣,疑惑道:“谁死了?” 碧朱儿见他既说负荆请罪,却又偏偏在这里装疯卖傻般,问自己究竟谁死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心怒极,冷笑一声:“寒泉你倒是好记性,我师兄前脚才跟你走的,后脚你还来问我。着实无赖至极,莫非你以为我磨球岛都是傻不成。你再语出无状,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大有一言不合,便自动手的势头。 寒泉这次总算明白了,原来是以为朱火儿已死,先前所有言语,看来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嘛。 碧朱儿见寒泉竟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居然面露笑容,刚要发作。突然听到一阵细弱至极地声音,“师弟,你咒谁呢!你师兄我还没死透呢!” 师兄,是师兄的声音,碧朱儿不禁喜极,原来师兄竟然没有死,急声问道:“师兄,是师兄你嘛!你没死啊!” “废话,不是我是谁,还有不许咒我,你死了我都不会死。”那个声音又自叫道。 碧朱儿此次却是发现了,师兄的声音竟然是从寒泉的左袖之传出。 寒泉见他神色疑惑地看着自己,忙开口解释,免得他又误会什么“你师兄一时不察误西极教妖人诡计,肉身被毁,现在仅余元神。为贫道暂时运用法力收于袖,以防万一。” 修道之人,元神未曾大成以前,元神独自离体已是危险至极。如若失却肉身,不仅仅是失去了护持元神的屏障,也是失去了日后再进一步 。碧朱儿现在知晓师兄竟然是肉身被毁,先前的喜扫而空。师兄法力虽高,但离大成还有一段不小地距离,现在便将肉身失去,恐怕除了转世之外,别无他途。 寒泉见到碧朱儿神色由喜复又转悲,知道他心所想,忙开口宽慰道:“朱道友此次失却肉身,贫道也要担负不少责任。现在他虽然失却肉身,但只要元神还在依旧能够修行。” 碧朱儿忧色重重,深不以为然“师兄他元神未曾大成,除却转世之外,恐怕别无他途吧。” “贫道自有妙法,勿需担忧。” 碧朱儿见寒泉如此信誓旦旦的说道,心也不由升起几丝希望,“那就有劳道友了。” 寒泉苦笑道:“道友过奖了,这也算贫道份内之事。对了,道友,可否替贫道通传一声。令师兄之事,却是要告与你师知晓。贫道也要趁机负荆请罪。” “恩,我这就带道友去见家师,道友请随我来。”碧朱儿已然在前面带起路来。 碧朱儿先顺玉石甬路走到离朱宫前,再绕左面曲径往宫后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解释道:“家师现在正在灵焰谭内讲道,不在宫。” 灵焰潭偏居离朱宫后西北方,离此约有三四十里。虽然不远,但是因为少阳神君法规,不允飞行,只能徒步前去。 磨球岛现今景物灵奇,经神君数百年经营,仙山楼阁,壮丽非常。不过此时二人因为朱火儿的事,自然都没有兴致。 二人毕竟不是凡人,虽然不能御法飞行,徒步走得却也迅速。一路无语,仅有一炷香的功夫,便自临近灵焰谭。 寒泉只见眼前四面高崖环若城堡,上得崖顶石地平坦,宽约一二十亩。东南崖上孤峰独耸,高约二三十丈;西北崖上一塔矗立,比峰稍矮,遥遥相对。崖心陷一大坑,坑前有一黑色金字牌坊,上有“神焰灵域”四个古篆,灵焰潭看来便在其下。 碧朱儿此时转身言道:“此处乃磨球岛禁地,非有家师允许,外人不得私自入内。道友请在此稍后,容我下去禀报。”说完,纵身化作一道红光,便向灵焰谭内投去。 寒泉俯视灵焰谭,只见内青云霭霭,白雾濛濛,望不到底,也没觉出有甚火热之气,但也看出潭青烟白雾便是真火积英所萃。本应一经触动,立发千寻烈火,厉害非常。只是碧朱儿遁光在内稍自一闪,已然不见,却是连一丝那青白烟云都未曾搅动,不禁暗暗称奇。 回顾身后来路,只见无数峰峦楼阁掩映于碧林红树之间,全景历历在望。最前面又是海天无际,波涛浩瀚,云水相含,一派空灵明丽境界,却是美观已极。 寒泉正在出神间,陡绝眼前红光一闪,碧朱儿已然去而复返。见他此刻满面泪痕,虽经擦拭一番,却也还看得出形迹。估计恐怕是在少阳神君面前受了一番斥责,又或是陈述朱火儿事情经过时,忍不住伤心,不过一时间拿捏不准,却也不好无故开口权威。 碧朱儿嗅了嗅鼻,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家师已然应允,还请道友随我下去一见。”说完将手长矛一抛,又自化成一条乌黑的灵蛇。“道友还请跟随灵蛇之后,以免为谭灵焰所伤。 丙火灵蛇此刻好似欢欣不已的模样,迫不及待地便向谭内冲去,寒泉见状,赶忙驾起遁光紧随其后。灵蛇一入谭便自张口喷出一粒酒杯大小地火星,其色红溢,艳绝胜血。 寒泉自然认出乃是灵蛇内丹,此物一出,所经之处,青白烟气顿时消散出一个丈许方圆地洞来。下行近有百丈,看见下面,淡烟影里现出一片薄如水泡的青灰色地光网,将下降之路隔断。光面上稀落落冒起数十股青烟白气袅袅上升,约有三数十丈方才散开,互相盘绕。原来,初下时烟雾甚浓便由于此。 依仗灵蛇之威,又自下行数十丈,突然阻力一去,晃眼便穿透火层降落,现出一片空明之境。 见那潭底地面比上面潭口宽大得多,正心建着五层楼阁,通体高约三十丈,广只亩许,造形精丽,穷极工巧,通体玄色透明,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物质。 除环楼有半亩来宽一圈浅堤岸外,四外皆水,宛如一片湖荡间建起一座楼阁,堤上满植来时所见的火珠树。水泛银色,无风自浪,波涛奔腾,击石有声,撞到堤岸上,不时飞激起一两丈高的银花,云涌珠喷,精光四耀。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六章 少阳神君 内青烟徐徐,白烟蒙蒙,稍一触动便是千寻烈火,无偏那谭底经少阳神君精心布置百数十年,却好似一方世外桃源,不但无有烈火雄焰,反倒有些清凉之意。 寒泉下得谭底之后,初见此景心忍不住暗暗称奇。谭底虽大,但除却那五层楼阁之外,其余俱可一目了然,看来少阳神君定然就是在那楼阁传法授道。 果不其然,碧朱儿引着寒泉,正是向那谭底楼阁走去。 由正面第一层楼下走进,这头层楼只一大间,内并无甚华美陈设,只当放着一张龙须草编成的短榻,环榻三面立着三十根质如黑晶,二尺方圆,一尺多高的矮墩。因地面也是质如晶玉,与墩同色,直似天然生就,不见人工痕迹。 当短塌上正端坐着一位肌如美玉,目正面方,须发皆红,而且梳理得异常工整的年道人,一袭火红道袍,端然其身,光艳闪闪,一时间只是看出品质不凡,却也不知究竟是何材质,道人周身更是隐隐有圈红光散发。以寒泉见识自然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宝物散发的光华,而是这道人神足气满,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机而已。 道人连同须发,一身火红,整个人就好似一团火焰般模样。不过最让人称奇的,火焰本是狂放不羁,傲意冲天之象,偏偏在这道人身上却又给人一种极其方正的之念。 再看看四周矮墩之上,虽然稀稀朗朗地四散坐着几人。道行法力看起来虽也不差,但却无一有那年道人,神气大成,已近圆满之境。寒泉揣测,看来此人便是少阳神君了。忙行礼道:“贫道寒泉,见过神君。” 那道人也自回礼道:“道友客气了,此地简陋,还望道友不要见怪,请坐。”说话间。已然伸手指着一个身旁的矮墩。 寒泉谦让一番,方才前去坐下。先前还没注意,此刻从间走过,发现三十个矮墩参伍错综。并非作三行排列,连同央师座与三阳火位,腹度相合,看来其必有奥妙。 少阳神君待寒泉坐定后。方才开口问道:“不知本君那无知劣徒,现在何样了。”神君话语虽然严厉,但是看其神情语气便知,更多的还是关爱怜惜之意。 寒泉涩然。苦笑一声:“朱道友现今肉身被毁,幸好元神并无大碍。”说完,左手袖袍一挥。内飞出一点火星。红光四溢。“贫道因为修行功法问题。不能用元气温养,只能护持其无恙。” 这个道理。少阳神君也看出来了,寒泉修持的乃是冰雪精英之类的寒气,自然与三阳真火相互克制,如果帮忙温养元气的话,才要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冰火相克,恐怕朱火儿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尽管他一身寒气内敛至极,外人几乎都感受不到,但少阳神君偏偏修持的乃是三阳真火,与其相互克制,故此气机之间难免有一丝相互牵引之力,故此得知,他所言不虚。当然光是修行真火,没有达到神君这等境界,就好像其余的那些个弟一样,却也感应不到。原因无二,只为寒泉道行法力,实在高他们甚多。 朱火儿元神此刻虽然虚弱,但是看见神君,还是忍不住开口叫道:“师傅…” 少阳神君突然弹指,也自飞出一点红光,落于朱火儿元神之上“你且莫多言,先自好好静养吧,凡事日后再谈。只可惜你元神未能大成即受此劫数,恐怕还需再转一世方才可行啊。”叹息一句,复又恨恨说道:“西极教,本君定不与你罢休。” 寒泉心早有定计,此时闻言,开口说道:“此事皆由贫道而起,自是难辞其咎。神君也先不用急着去寻西极教晦气,还是朱道友之事,迫在眉睫。为此,贫道愿意寻来灵丹妙药,替朱道友凝练元神。” 少阳神君一听,脸上怒火似乎消散了些,不过却也没有欢喜之色,忧心忡忡的说道:“本君也曾炼有些个灵药,但也都只是元神成型之后,略作裨益之用。如果想要凝练元神,恐怕…” 寒泉却似乎胸有成竹“贫道闻说那三元固魄丹,功效神奇,只需一粒,便能凝练元神。” “本君也曾有所耳闻,此丹乃是前古真仙广成所炼,神妙无方。据说即使便是毫无法力地凡人,只要服上一粒灵丹,当时便可脱胎换骨,元神大成,至少成一散仙;如是异类服下,立可脱去旧有形骸,化为人类,法力神通也必增高不少。只是此丹素来只现于传说之,却也没人真正见过。”少阳 在不禁也有些佩服此人见闻之广博,只是看其神态,知晓此神丹下落。如若能够寻来,朱火儿倒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寒泉点点头,附和道:“神君所言不差,此丹现今确实无人见过,不过贫道却知一前人洞府之内,遗留些许。以前因为此丹对于贫道等人来说也是无有大用,那处前人洞府,禁制也是厉害万分,不愿轻易尝试。现在说不得,却是要去闯它一闯。” 少阳神君,原本对寒泉此人还不禁有些想法。毕竟此人来得太过凑巧,法力其高,偏又对自己门下诸人绝不倨傲,反以同辈相交。此次更是鼓动朱火儿前去西极教,事后,虽然人未死,神未消,却也受此大难。心却是有些警惕,此人莫非是特地前来挑唆自己与西极教之间的战火。 要知道少阳神君虽与西极教乃是夙仇,但是双方实力相差不大,任何一方都不能将另一方剿灭。故此相互之间虽有争斗,但也都是小打小闹,基本上来说,连人命都没伤过。此次朱火儿落到这般境地,少阳神君这个做师傅的,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而且听闻,寒泉本就与西极教长老有仇。故此,却也不由得不另人怀疑,此人是否别有用心。 但是现在听说他愿意自冒危险,前去取来灵药替朱火儿凝体塑形,少阳神君心疑虑不禁消散大半。要知道神君刚刚做出一番激愤之色,便是想要迷惑寒泉,如若他真个想要挑起两家战火,利用自己之手,助其打击西极教,听了那番话,便定然以为目的已经达成,说不定不一会就会借故告辞。 谁知他不仅没有继续挑唆,反而劝慰神君暂息怒火,更是自己立言取来灵药。此人若不是真个奸诈至极,便是自己想左了。少阳神君,看看他神色诚恳,言辞悲切,无有一丝作伪之色。看来是真地自己想左了,此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别有用心。 疑虑一去,少阳神君便也觉得此人不特法力高强,而且待人谦逊,不分高低贵贱,俱都一视同仁,实乃人生良友,心下里不禁起了结交之意。 少阳神君虽然交友不广,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挑剔,但只要一经认定彼乃好友,定然爱护容忍至极,即使纵令绝交,也决然不出恶声。现在心念一变,不禁却有有些开始真个为寒泉担忧起来“道友虽然说得好似容易,但本君揣测,恐怕那等前人府邸定然是凶险已极,否则,道友也绝不会至此不得已之时,方才想要前去一试吧。” 寒泉闻言心甚是感动,脸上却也没有丝毫显露,连连说道:“无妨,无妨。以前不愿前去,乃是当时功力不足,后来修行日久,也就渐渐淡忘此事,今日方才偶尔想起。神君不必替我担忧。” 少阳神君摇摇头,叹息道:“道友执意如此,本君也不便多言,还望道友勉力而为,莫要强行,否则却又平添本君过失。到那时,却也于心不安。” 寒泉故作轻松的笑道:“神君情义,贫道领受了,毋庸挂怀,定然能够将此丹得到。” 少阳神君劝慰也只是一时心起,毕竟二人还无深交,听得此番话语,知道他主意已定,只得道声珍重。 寒泉随即便向神君辞行,说是朱火儿此事,不能耽搁,自己也要尽快赶去,争取早去早回。 待得离开磨球岛后,寒泉驾起遁光一路飞行,一路沉思,那三元固魄丹秘藏在古仙人盘牵所居洞府,四外禁制精妙非凡,而且最厉害的还是那三元固魄丹有太白玄金精气守护,具有极大威力。万一人被围困在内,不消多时,便由气体化为实质,仿佛一块极大钢铁,将人埋葬在内。 对方如是行家,还能仗着法宝防身,将四面挡住,困在其,芶延残喘。若稍微疏忽,不知底细,或是临变心慌,以为身外只是一团黑气,不难冲破,妄用法宝、飞剑朝前猛冲,立生反应。再要误发各种雷火,那玄金精气立成熔质,人便似陷身在一座极大地熔铁炉内,任何法宝,均难免于炼化,金铁之质,更无庸说,人也随同化为劫灰。端的厉害无比。 寒泉宝物基本全由上古玄冰炼制,却是不能破这太白玄金精气,还需想一完全之策,否则到时,自身陷在其事小,灵丹不能到手,岂不失信于人。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七章 黑刀峡 位于东北两海交界之处,当地原是海心突出来的其高千百丈,石黑如漆,远望好似把大刀,犬牙相错地钉在海上,形势奇险。风涛更是猛恶,终年骇浪滔天。 那座礁石,最低的离水也有五千尺,全是刀尖朝下,钉向水。离水七丈以下,山脉纵横,高低不同,不下数十百处。本来风涛险恶,再被这些千百座伏礁层层激荡,海水到此,环绕这座大礁石,产生激漩,海水群飞,倒卷而上,浪花如雪,低的两座礁石常被漫过。 当地虽是两海交界之处,因地处僻远,景物荒寒,除却海蜃雾幻景时有涌现而外,只此座广约数十亩,其高千百丈,通体连苔薛都不生的平顶斜面黑色礁石,方圆四五千里以内,更无别的岛屿。休说仙凡足迹之所不至,连海鸟都不在上栖息。 今日却是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身着一袭披挂半肩的白衣,右臂缠绕黑色丝帛,背后一柄人高巨斧,那斧形如大半轮红日,两面朝着刃口各刻有五条芒角,隐隐有青黄赤黑白五道光芒映照出来,一看便是一件异宝。 原来寒泉知道那盘牵洞府禁制厉害,自己没有趁手的法宝,空难成功。便前去百蛮山借宝,那随引从元江金船得到的五丁神斧,乃是昔年广成的开山至宝,不仅攻克山石一如无物,而且更有克制五行的妙用。盘牵秘藏灵丹地太白玄金精气也属五行之,只要能有此宝在手。自然不惧。 不过唐石诸人闻知来意,虽然寒泉自称与绿袍曾有一面之缘,但毕竟所借乃是至宝,师尊又在闭关,实在不敢自拿主意,便婉言推诿。 幸好正在僵持之时,绿袍元神显现,嘱咐一番。寒泉不仅如愿的将五丁神斧借到,还蒙绿袍慷慨。又借三件至宝,用作取宝防身之用。 其实这寒泉道人便是绿袍第二元神附着的冰雪化身,真身在家修行,用此化身在外行走。不特方便许多,而且还不虑与正道人起了冲突。此番前去借宝,自然是手到擒来,只是不愿露了马脚。这才故意搞得这般繁琐。否则除却五丁神斧外,另外两件至宝实则都在自己身上,只是这个身份,平时不好拿出来使用。此番正好能够光明正大的借机行事。 所谓元神显现自然也是个幌,只是出来做秀一番,想那除了绿袍自己。换作谁来借宝。一无开打。二无弟通报,怎会得知。要晓得绿袍已然闭关。要是还能理会得到这么多的外念杂事,却也不叫闭关了。 不过为了掩护一下自己现在正道人的身份,既然是向魔教人借宝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易,故此还特意许诺,说是将盘牵洞府内的宝物到手后,定然分与绿袍一半。这样一来,才不显得自己与绿袍关系有多么暧昧,只是纯粹利益交换而已。 宝物既然名正言顺的借到手,绿袍自是直奔黑刀峡,只是此处虽然耳闻已久,但实际却未曾来过,此时四周打量一番,终自确定这里便是。 足下一顿,从脚底升起一幢银光将整个人包裹其,便向海下冲去。不过绿袍知道,此处还隐居有一对散仙夫妇,虽然盘牵洞府与他等无关,但毕竟人家盘踞此处多年,总归还是客气点的好。故此下行之速,倒也不算太快,免得主人生出敌意,起了争斗却又不好,毕竟自己现在扮演地角色可是一个十分正派、谦逊的散修之人。 果然离海面七丈以下,里面全是空的。上面海水仍是狂涛汹涌,骇浪如山。下面好似被什东西将海水托住,不令下沉,只是看不出一点影迹。绿袍知道乃是此间男主人运用丹气设置的禁制,自然不便强破。此禁制与男主人心灵相合,只要有人经过便自得知,故此高声喝道:“贫道寒泉特来有事拜会,还望主人能够一见。”只是连呼几声,却自不见有人回应,估摸着此间主人性格怪异,如若不给点厉害,恐怕不会将自己放在眼。 想罢,笑着告罪一番“主人既然不愿出来相见,贫道本不应强自打扰,无奈,实有要事相商,而且此事对于主人也大有裨益,故此只有失礼了。”说完,周身护体银光拥护之下,便自向下面飞去。 果然刚降七丈,快达空之处,眼看穿过,先是脚底浮着一片奇大无比地潜力,软绵绵涌将上来,恐怕法力稍差一点的,就这一下连人都要被荡退。不过绿袍知道对方有意阻挡,不令入境,早已默运大力定身法,身形却是丝毫不动,依旧缓缓地向下飞降。 过了片刻,猛地水云晃荡,急转如飞,连闪两闪,忽然脚底一虚。知道主人业已不再阻挡,也自收了定身之法, 光,缓缓降落地面。再次开口道:“主人还不愿出对那盘牵洞府,已然有了解决之道。”此次绿袍之音,响若洪钟,动彻四野山谷,瞬间惊起无数生灵骚动不休。 过了半晌忽听远远一声龙吟,紧接着山谷响起一阵风雨之声。绿袍一看,乃是一条墨龙,长约数十丈,头如小山,上生三角,须长丈许,宛如钢刺,龙睛外凸,其大如箩,金光闪闪,远射十余丈,正由左侧那列高树梢上婉蜒飞舞而来,瞬息及至眼前。 这三角墨龙原与妻,自从北海成婚之后,迁居避祸于此已有百载。开始二人因受北海一左道妖邪逼迫,方才逃来此地,后发现海眼之内有一极深长的洞穴,内里门户甚多,均有仙法禁制。妻性洁,又爱当地景物灵奇,更有千年珊瑚林和各种琪花瑶草,珍禽异兽,鱼龙之类,心生喜爱,始定久居。 于是由男主人用腹丹气将海水逐渐辟开,使其空,将四外和头上的海波隔断,好似一座极大晶幕,将方圆千余里地山林景物一齐罩住。 夫妻俩又去往海眼之内日夜查探,最后运用法力破去头层禁法,现出一座神碑,上刻朱书古篆。大意是说:此洞乃古仙人盘牵所居洞府,飞升以前,将生平几件降魔至宝和各种丹药、灵符藏在三四两层宝库之内,谁能得到,便是有缘。 因为内的三元固魄丹有异类化形之妙用,所以男主人为此守候多年。今日突然见一道人闯入,因为海底空明之境,俱是由他丹气托住,与本身元灵相应,所以立被查知。本以为来人看去不似旁门左道无有邪气,以为乃是无心路过,见到此地美景,想要下来一观。本想置之不理,不想来人竟然知道此地有主,指名邀见,还有有要事相商。 男主人虽然心有嘀咕,但是素来不与外人交往,仅有几个良友也都不知自己夫妇居于此处。来人虽不似邪道人,但自己却也不认识,焉知不与仇敌有关,故此便不想理会。 后见到那道人竟然强闯下来,自己丹气却也一时阻挡不住,知道来人法力高强,生怕有所损耗,干脆便任他下来。不料那人下来之后,居然一口道破盘牵洞府之秘,心不禁一惊,又听他说此事与自己有益,心不禁一动。偏偏妻现在正在入定,不好相商,犹豫半天,那盘牵洞府内的丹药实在与自己至关重要,按耐不住,终于还是现身一见。 绿袍早知此地男主人乃是墨龙之体,倒也不惊讶,见他现身,微微笑道:“贫道寒泉,见过道友。” 三角墨龙,见此人一身白袍,右臂缠黑,背负一柄巨斧,装束虽然奇特,但是看去却也是一身道气,满目忠厚。又看他见到自己这般模样也没有丝毫惊讶、鄙夷之色,心下里不禁有了几分好感,“在下龙玄,不知道友前来有何要事。” 绿袍见他口也不张,就自一个满带磁性、音色低沉的男声传来,知道他乃运用法术说话,此副墨龙之体,却是不能发出人音。“贫道前来,乃是为了盘牵洞府之事。” 龙玄先已闻言,倒也不惊,只是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友却又是从何而知。” 绿袍笑笑,忙捏造了一个借口,“贫道乃是从旁人口无意得知,本不应前来打搅,无奈前日有一道友因为贫道疏忽,为妖人所伤,毁却肉身,偏偏那位道友元神又未曾大成。因为此事由贫道而起,故此不愿让他转世,听闻此地盘牵洞府藏有一十七粒三元固魄丹,能够凝神化体,这才前来。闻说道友也需此丹化形,不知能否给予贫道方便,事成之后,定然以此丹相赠。并与道友结为至交,日后但有所托,绝不推辞。” 龙玄夫妇这些年来,对于盘牵洞府早已试过不下千万遍,但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破开第二层地禁制,心下里其实早已失望。只是前些年,乃妻东阳偶被东极大荒前辈女仙卢妪仙婆收为义女,指点玄机,令再守候一甲便自有望。 今日看看时间倒也接近,莫非此人就是卢妪仙婆所说的救星。龙玄一念及此,看看此人,虽不是玄门正宗,但也绝非旁门左道之辈可比。一身道气盎然,法力绝非等闲,而且看他背后巨斧似乎也是件前古奇珍,心不由又定了几分。 不过此事还需与妻商议一番,便开口说道:“道友还请随我前去居一聚,再议此事可好。” 绿袍点头应允,便跟着龙玄向深处行去。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八章 盘牵洞府 龙玄早年因受仇敌和妖龙夹攻,原身被毁。仗着多年修为,玄功变化,以及两件前古奇珍之力,将妖龙元神禁闭在陷空岛侧地窍之内,占了妖龙躯壳,连那内丹元气也被收来。 那时因逃难心切,自身元灵本是暂与妖龙相合,偏偏事后又舍不得把本身多年苦功和妖龙五千年所炼内丹元精真气付之一旦,自行兵解。故此干脆便就这般,修道练气,只是龙身虽然强横,与之相应的,无论龙玄这些年法力如何增长都不能化成*人身。他素来爱妻如命,但其妻性洁,龙身腥涎不堪,不能亲近,甚是苦闷。 后知此处丹药能够将自己转化人形,心不禁欣喜,可是这么多年来,却只最初将盘牵洞府第一层打开,日后再无进展,心失落,可见一斑。后得卢妪指点,方才重燃希望,现在甲之期已近,虽然不能确定来人是否就是自己的救星,却也不愿就此错过。于是便领往自己建造的洞府去,想与妻再商议一番。 绿袍跟着龙玄前行数十里,至一危崖之下,上有一崖洞阴黑幽暗,深不可测,隐闻波涛之声由下面传来。不过洞口虽大,却也只有丈许方圆,不知龙玄这般巨大之躯却是如何行得。 龙玄修行近千年,又得墨龙五千年的内丹元精。虽然不能变化人形,但是大小之意,还是自由随心地。龙躯一抖,瞬间便由数十丈缩至丈许长短。进入洞,继续在前面引路。 洞黑暗,不见光亮,下降约有十余丈,地势忽然展开,好似整座山崖由内掏空。地甚广大。忽然耳边传来殷殷雷鸣之声,起自地底,暗影好似两面洞壁均在移动。雷声随止,紧跟着眼前一花。大放光明,此时已然双双身落一座水晶宫阙之外。 那水官高约十丈,通体水晶建成,上盖碧瓦。质如翠玉。前面一座牌坊,也是翠玉建成,高约五丈。遥望晶宫,共只五座宫殿。作梅花形矗立地上。由牌坊起,直达宫前,是片平地。广约数十亩。两面均是花林。香光若海。 龙玄方一下来,便是一阵长鸣。声若惊雷,回音四荡。 绿袍见他无故鸣叫不知何意,还以为他到了自己洞府,故此欢喜鸣叫。不一会走到宫前,见那宫门又高又大,形似整片水晶,通体浑成,不见一丝缝隙。如非四边各有一条金线,上面更有不少拳大金钉和两个尺许大的金兽环,决看不出。 正在好奇间,一阵香风过处,宫门开放,一个白衣妙龄道姑含笑款款走出。那道姑生得秀媚绝伦,美丽入骨,一身仙风道气,见了绿袍也不惊讶,好似早已知晓,盈盈下拜。 绿袍见状,连忙答礼,此时方自悟道,原来龙玄下来那声长鸣是通知乃妻,出来相迎。 二人一龙便自向宫内行去,主宾各自坐下。道姑坐于宫庭当珊瑚椅上,龙玄则盘卷于宝座四周,绿袍则坐于一侧另一珊瑚宝座之上。 道姑已听丈夫说了经过,笑意盈盈道:“妾身东阳,道友来意已经外告知。只是那盘牵洞府内禁制厉害非常,我夫妇二人苦心多年,也仅最初来时破开一层,后面第二层已然无法,后面的自然就不提了。道友法力虽然高强,恐怕…” 绿袍闻言知意,何况东阳说得也甚是直白,无有太多含蓄,只是笑道:“贫道久闻那盘牵洞府禁制威力巨大,故此借来前古真仙广成早年的开山至宝五丁神斧,已作破禁之用。” 东阳夫妇听完,相视一眼,彼此眼惊讶之意,赫然可见。早先虽然觉得此人背后巨斧乃是一桩异宝,没料到竟是五丁神斧,此宝虽未见过,却也听闻过,威力自是不凡,说不定此次还真就能够一举成功。 东阳心也不禁活络起来,再说试试也自无妨,成了最好,照他所言夫君也可受惠;不成,自己夫妇试了这么多年也未曾有什么大碍。心念一定,便自开口说道:“泉眼宝库,原在镜天湖下,离此尚远,便由外带路,前去那盘牵洞府一试如何。” “那就有劳了。”绿袍告谢道。 龙玄一听,乃妻业已应允,心也自一喜,“道友请随我来。”说话间已然飞身便往宫外而去。 龙玄飞出宫外,认定一个方向,前行百十里,方才停身下拉。 这一带景物更是奇妙,到处洞壑幽奇,水木清华,奇花异草,触目皆是。更有无数参天花树,大均数抱以上,灿若云霞,绵亘不断。绿袍身前乃是一水潭,潭水澄泓,平波若镜。 绿袍见龙玄点头微一示意,便自向谭内飞去,知道盘牵洞府定然就在下面, 纵身形,化作一道银光紧随其后。水下景色虽然奇~却也无心观赏,直直下行约有千余丈,方才到底。 此时前面现出一座大洞,两扇质似精钢,高约五丈的大门,右边一扇大开,左边一扇已经残缺不全,遥望洞内光明如昼。绿袍问龙玄是否同进,却不知他早已吃过内禁制之亏,却也不愿再进,只说在外等候便可。 绿袍独自入内一看,洞甚广大,只不甚深。当矗立着一座金碑,上有朱书古篆。绿袍早已前知,自也不去理会那座金碑,知道二层洞府乃在地下,拿起背后五丁神斧便自施为。 一手持定神斧,如法施为,就见斧面划过,大半轮红光夹着五色奇光刚往地底冲去,洞禁制已被引发。先由神碑后面射出一道黑色精光,同时洞顶一蓬紫光当头压下,左右两壁也有七八尺长的火箭攒射过来。接着地底风雷烈火之声大作,全洞一齐摇撼,似要崩塌神气。 绿袍却是早有准备,一见禁制引动,便将另一手所持之物抛出,就见一柄玉尺腾于头顶,随即现出朵金花,一道紫气,便将周身护住。一任那四周禁制如何猛烈也只是激得金花急转,紫气暴涨,丝毫不得伤及绿袍分毫。 此时五丁神斧业已将地面攻破,赶忙飞身而下。不过入地不过丈许,便人了烈火之。 下面地底直似一座极大洪炉,大量玄色阴火,翻腾不息,内更夹杂着无数火箭,打向护身金花紫气之上,看其来势却也凶猛。不过两厢方一接触,立时消灭,一闪无踪。原来,绿袍所用护身之物,乃是纯阳至宝天元阳尺,正是地底阴火的克星,自然无碍。 两洞相隔只十余丈远近,不过片刻,绿袍便已看出前面乃是白色银泥底层,五色奇光过处,自然是石破地裂,无有幸免。 这第二层形势与头层相仿,只是一眼看去好似空荡荡的,光景却极明亮。绿袍抬头一看,当洞顶离地十丈,凌空悬着一面上丰下锐,长约寸,前端具有双耳的人形铁牌。本身乌油油,仅现微光,但是越来越强,光也转为白色,照得全洞通明如昼。 知道此牌乃是解除后面禁制之物,忙自运法一招,刚一到手,便又持神斧破地向下行去。此次才一入地,烈火风雷,火箭金刀,便潮涌而来。前面和身后来路更具有一种极奇怪地阻力。 绿袍也不惊慌,将先前取得的铁牌一晃,顿时禁制吸力全部失效无踪。待到进入三层洞门,见洞顶上也悬着一面同样大小的铁牌,也忙运法取下。两块铁牌一同取出,拿起一合,铮的一声微响,双牌合壁,一片金光过处,已然成为一体。 两牌相合以后,前端现出一团形似太极地圆光,两仪二气,正在微微旋转不休,时隐时现。绿袍手捏法诀,随即将铁牌一扬,一口真气朝牌头上喷去。随见一青一白两股光气细如游丝,起自牌上,就向一面石壁上射去。 这细如游丝的青白二气前头只有米粒大小一点金光,刚射上去,耳听轰的一声大震,眼前烟光变灭,腾涌如潮,正面洞壁忽然失踪,现出一个高约三丈的五足金鼎。 绿袍知道所求宝物俱都隐藏金鼎之内,只要铁牌一照,金鼎一开,内宝物定然同时飞起。虽然绿袍现在也不在乎一般地宝物,但是一来宝物飞去沦落他人之手未免可惜,自己拿去也正好赐予弟,二来这鼎内却是有一桩异宝,威力不凡,不能失却。 反正宝物就在眼前,也不着急,绿袍先将那天元阳尺放出,朵金花一道紫气悬浮于金鼎上空,然后一拍腰间香囊,飞起四道银光连成一圈,将四周护住,正是先前在西极教用过的四根上古玄冰神矛。接着右臂一挥,上缚的黑色丝帛,此次全部飞离手臂,腾至半空,好似一块巨大的黑幕。绿袍伸手一指,化作一片黑色玄光将地面护住。 最后绿袍伸手向脑后一拍,一个好似冰晶办地三尺小人,凌空虚立于头顶之上。不过却还没有完了,冰晶小人,忽然间盘坐下来,小口一张,飞出一颗米粒大的碧绿光点。那光点一经出口,迎风便涨,瞬间已有鹅卵大小,碧光艳艳,绿影森森,正是绿袍练就的第二元神至宝玄牝珠。 先前那个冰晶小人,乃是绿袍花费苦功精心练就地冰魄元神,因为如果直接用玄牝珠附着于冰雪化身之上,极易为高手看出端倪。所以练成这冰魄元神,平日里,就将玄牝珠藏于元神之内,自然不虞泄露内玄机。再用这冰魄元神顶着冰雪化身,两厢气脉相合,性质如一,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察觉得到。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九章 金鼎七宝 绿袍在盘牵洞府第三层藏宝室内,布下种种禁制手段,便是为了防止金鼎宝物飞遁。既然元神离体,那具冰雪化身,此刻虽然双目依旧睁开,却也能够发现内并无任何神采,宛如死尸一般。 玄牝珠凌空又是一阵变幻,绿光过后,依然化成绿袍本身形象。伸手一招,将冰雪化身手所持铁牌接过,如法施为。青白二色光气刚一射到金鼎之上,就见那鼎上五色毫光迸射如雨,每面各现出一座小门,同时开放。外面光华立隐,库宝光闪闪,并有金铁交呜之声。 瞬间眼前五色奇光如虹飞电舞,金芒耀目,当头一道龙形紫色奇光先由正门之内激射而出,下余五门,也各有宝光腾起,其势比电还快。其左侧门内一宝飞腾之后,又飞出七点火星,作“之”字行,互相追逐,飞舞而出,其光迅速,片刻便已追赶那道龙形紫光其后。 虽然绿袍早已在四面八方设下天罗地网,此刻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知道其就属那七点火星最为犀利,忙伸手一指那具冰雪化身,顿时化作一团银光,就向七点火星罩去。幸亏早已布下罗网,那道龙型紫光先自撞到天元阳尺所化的金花紫气之下,一冲之下。并未突破,复又掉头,正巧与其后七点火星相撞。 两厢虽然一交即退,毕竟还是耽误了些许时光,绿袍出手又快,那团银光一下就将七点火星罩住。绿袍接着便先不去管它,这具化身之根本乃是万年雪魂珠,以其威力,两宝相争。一时之间,绝然分不出胜负。 倒是那道龙型紫光却也颇为强悍,先前撞在金花紫气之上,竟然将其击得金光四溅。紫气翻腾。绿袍准备首取此宝免得万一突破逃遁,忙将早已取出地青蜃瓶一举,一道数十丈青光,喷薄而出。闹若蛟龙。 那道龙型紫光自从被上空金花紫气一阻之后,好似知晓厉害,已然调头直奔地面而去。绿袍施展地上的黑色丝帛之宝别具妙用,虽也有防护之力。却不是强处,看这龙型紫光去势凶猛,生怕自己宝物受损。一抖手宝瓶。所放青光已然拦在龙型紫光前头。回首一卷,龙型紫光已然落入宝瓶青光之内。 青蜃瓶早已被练得通灵变幻。而且复经绿袍借助疑鼎之力重新祭炼一番后,威力更是宏大。龙型紫光一经宝瓶青光吸住,自然是挣脱不掉,乖乖的被收进瓶内。而且事有巧合,绿袍收这龙型紫光之时,宝瓶青光回收之际,竟然还有一件钟型之宝一头撞入青光之内。此宝之威远不如龙型紫光之盛,一经吸住,自然也是毫无疑虑的被一块收回。 金鼎之内共有七宝飞出,两件已被宝瓶收复,一件被冰雪化身困住。空此时四处飞舞的还有四件,分别是一件形似三根二尺多长的彩羽之宝,一件形如双斧交叉之宝,一件形似一个大半圆的玉圈,最后一件是个两头尖针形的青光。 其又以那双斧之宝,声势最为浩大,飞舞之时发出轰轰雷鸣之声。 那宝物形如双斧交叉,飞舞而出,斧头为正圆。其一斧形如满月,寒光闪闪;一斧四边金芒电射,心深红,宛如一团日轮。两斧斜插在一根形似长矛、奇光激射的斧柄之上,这等模样地宝物却也从未见过。心一奇,决意先收此宝。 一晃宝瓶,只见瓶口闪现五色奇光,青色宝光再次飞出,直扑双斧而去。待到将此宝卷至眼前一看,原来竟是一面铁令符,上刻双斧,宝光隐隐,闪动不休。 接着又去收那形似彩羽的宝物,谁料此宝刚一收进瓶内,就觉得宝瓶忽然凭空颤动起来。此乃不负重荷之态,心不禁暗赞,没想到这四件宝物竟然如此神奇,被收进瓶内,竟然还不自驯服,看来自己先前还是小看了。现在如若不早点将主人遗书到手,知晓宝物的用法,恐怕终究会成为祸害。到那时除却花费苦功运用疑鼎重新祭炼,别无他法。这样想来,还是知晓用法更加省力一些。 见宝瓶颤动,绿袍连忙一口真气喷于其上,强运法力压制,这才使其暂时的安分下来。只是现在却也不敢再用宝瓶收取,万一将这青蜃瓶毁去,绿袍恐怕是连哭都来不及了。 收起宝瓶,看看余下地三件宝物,七点火星依旧被银光裹住,只是带着银光四处飘乎,却也一时冲突不出,另外两件也还在宝光之乱窜,看样也逃脱不了。绿袍算计,还是先将前人遗书到手,知 法,到时自然不难。 金鼎高有三丈,扇门户仅三尺大小,幸好绿袍乃是元神幻化,五丁神斧也可大小随心。知道前人遗书便在鼎内,赶忙手持神斧,飞遁而进。 刚到里面,就瞥见鼎内间似有光华闪动,一纵遁光,便前往观看。只见那宝光作角形,藏一团形似鸡卵的灰白影,还未及有什么动作,就觉眼前倏地一暗,耳听金铁风雷之声四面涌来。 幸亏一看不妙,周身先自腾起一团绿光护住元神化身,不曾受伤,接着定睛一看,已然陷入万丈浓雾之,上下四外,黑影沉沉,什么也看不见,不知多高多远。身外只是一片浓黑,耳听风雷大作,金铁交鸣,宛如百万天兵,夹着排山倒海之势和重逾山岳的压力,齐向心压来。 绿袍知晓四周浓雾,实则乃是太白玄金精气所化,一般宝物绝难破去,不过自己所持的五丁神斧专破五行之气,理应是此物克星。便将五丁神斧对外一劈,只见一团红光夹杂着五色奇光过处,那笼罩外层重逾山岳地浓雾便似飞雪投火,当时消溶,破开一个大洞。一见神斧果然有效,看来自己所料不差,忙举着神斧,四处劈砍,阵阵奇光闪过,不消片刻,陡觉身上一轻,一看四周浓雾此时已然支离破碎,消散大半。 突然眼前不远处升起一幢银光,三尺大小一团形似灯焰,心还拥着一个道装小人,相貌奇古,身长不满二尺,手掐法诀,朝着自己微笑,把头一点,往外飞去。 此时先前入鼎所见的那团光影刚刚震破,光焰四射,尚未全消。跟着一个淡青色的皮囊,由那残余光烟托着,轻轻下落。绿袍接过一看,皮囊通体细鳞,青光闪闪,大约二尺,并未封口。伸手一摸,内里共有两个乌金瓶,高只数寸。另外一本用竹简制成的道书,共是七十三页。除开头三张朱书古篆,载明库藏珍和灵丹妙用而外,底下每页均是灵符。 先也不管其他,忙将那七件宝物地收用之法匆匆浏览一遍,然后飞出鼎外。绿袍出来一看,还好,那道人飞去之时,并未将自己设下的罗网破坏,三件宝物还似先前一般,被困其。 按照书内所在收法,伸手一招,相继将那满天飞舞的两件宝物收到手。 此时再看,这两件宝物,一件乃是个月牙形地玉环,上刻七条怪蛇,彩色斑斓,精芒外映;另一件则是根似铁非铁,长约三寸,上绘符篆地长针。据道书所载,玉环名叫腾蛇环,一经运用,环上雕刻地七条灵蛇,便自腾空而起,口喷雾南方离焰,威力不凡。那根长针,名字就比较玄乎了,竟然叫东青柱。一根针,竟然说取名为柱,道书也没有描述这东青柱使用时候的情景,只是说此宝,护身克敌无不妙用。 眼前一团银光飘过,这才想起,还有那七点火星没有收取,自己居然急着观赏宝物,竟然一时忘记了,要不是正好灵焰带着包裹它地银光闪过眼前,自己还没能想起来呢。 道书言,这七点火星乃是上古不知何人采集东方青龙七宿星光,凝练而成,后为盘牵所得,依为生平第一至宝,据说运用极致,可引东方星辰之力。只是此宝威力大小,全看使用之人自身修为,半点投机取巧不得。现在知晓收取之法,倒也不用花费多大气力,便自收取下来。 此宝一收,绿袍忙将冰雪化身还原,再次复归玄牝珠,飞进冰魄元神口。随即元神附体,冰雪化身双目之,这才复又闪现神光。 然后将青蜃瓶内收取的四件宝物,也分别都按照道书上所载法门,逐一取了出来。那最初的龙型紫光,本体竟然真个就是一条长近尺许、晶莹剔透、似玉非玉的紫色小龙。刚一到手的时候,绿袍还以为是条活物,因为它不仅雕制得栩栩如生,身更能够随意弯曲扭动。后来再一细看,这紫色小龙,实际乃是用一种不知名的材质雕制,不过制作之人实在手巧,已然能够以假乱真。道书称呼其为紫光镯,因为这紫色小龙首尾一咬,便自形成一个好似手镯般的圆环,着实灵巧。 三根彩羽之宝,名叫三火翎,据说分别是模仿金乌、毕方、凤凰之羽,参照天地人三才之火炼制而成。那个双斧铁符,名叫午令,能够分放午阴阳之气,威力不俗。最后一件钟形之宝,实则乃是前人采集神木之丝编织而成的一方罗罩,形似古钟而已,故此命名青罗钟,是件护身之宝。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章 别有机遇 龙玄在盘牵洞府之外等候多时,心早已是焦虑万分,终于见到绿袍飞身出来,赶忙靠上前去“寒泉道友,进去这多光景,想必大功告成了吧。” 绿袍见他言辞急切,知道定然心急万分,“嗯,贫道不负所托,业已将那三元固魄丹取到,道友所需七粒灵丹便在瓶。”抬手间,掌心已然多出一个高只三寸的乌金瓶。 多年心愿,即将能够达成,百年的苦苦等候,终于到手了,龙玄一把捏住那小小乌金瓶,却感觉比那五岳之山还要沉重得许多。盯着乌金瓶足足半晌之久,心波涛又有谁能明白。 陡然间,就听一声高震山峦湖海的龙鸣之声在耳边响起,再看时,龙玄骤然飞速腾空,直冲谭面而去,疾如电驰,迅若奔雷,卷起波涛滚滚,转眼消失在眼际。 绿袍暗笑一声,这厮还真是心急,连“恩人”都不招呼一下,就这么跑了,严重鄙视!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接受过党的四个现代化教育的人,是不能指望他的素质地 等到绿袍慢的飞出谭时,却是有一人已然在旁等候多时了,正是龙玄之妻,那个白衣道姑东阳。 东阳见到绿袍现身,忙道了一声万福。“刚刚外,一时欢喜过头,却是忘了还有先生在后,妾身再次赔礼了。”说着,又欠身行了个大礼,“先生如此大恩,东阳夫妇二人万难报答,日后但有差遣,无不听从。” 绿袍一听这话。不由的感叹,这能在一个地方不接触外人呆个百多年地人,就是单纯,这么一个恩惠。什么卖命的话都出来了。不过可惜的是,咱现在的身份,那是个好人。好淫呢,最主要的特征就是施恩不图报。所以,咳..咳..还是放过她小夫妻俩吧。再说了,这对夫妻的法力,实在是…换句话。只能说不低。哎!要是极乐之流,绿袍肯定一,|敢嚣张不。 心里虽然荡漾着不切实际的想法,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此番实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贫道虽然所习不是玄门正宗,也算不上什么正道人,但也知晓施恩不图报这个道理。夫人报恩之言,万勿再提。” 东阳一听,心更是深觉此人,言行如一,品行高雅,实可称得上是君。“先生既然如此言语,妾身自也只有将感激之情表于心。只望能容妾身设宴,款待一番。” 绿袍闻言一笑:“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夫人好意暂且心领。想必龙道友此刻正在运用那三元固魄丹,夫人还是前去守护为好,免得又生万一。”顿了一顿,复又取出一方青光幽幽地丝帕罗罩“此次贫道在那盘牵洞府之内,收得几件前人遗宝。贵夫妇在此守候多年,本应交于你等,无奈贫道这开府破禁的宝物全乃他人之物,事先应允所得宝物大半要归属与他方才得借。故此只能以这青罗钟相赠,万望夫人不要嫌弃。”接着又传了用法。 “愚夫妇在此虽然守候多年,但是盘牵洞府,却也不是我二人之物,先生取得内宝物,只求能将那三元固魄丹赐予七粒,已然觉是奢望,那还敢要什么宝物啊。万望先生收回才好。”东阳闻言自是感动,但说着说着,想起这么多年的岁月,却也是一阵心酸。不过毕竟还是修炼多年,泪到眼角,又自抿去。 绿袍也不管她,反正业已传了用法,将那青罗钟凌空向东阳面前轻轻一推,纵身化作一道银光已然飞身离去。 东阳见他竟然丢下青罗钟,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跑了,顿时也是被搞得哭笑不得,只是一阵叹息,忽然耳边又传来一淳厚悦耳的男声“贫道实乃有事,故此不告而别,青罗钟全当夫人替我保存吧。只是有一事,龙道友一旦化形成功后,一定要速离此地复归北海隐居,百年之内断然不可再出山门。尤其是紫云宫,断然不可前去,否则定有杀身之祸,切记,切记!” 一听,竟是绿袍话语,忙自四周张望,却又不见踪迹,才知道他乃是运用千里传音之法,身形已然远去。只是听他提及紫云宫,莫非已然知晓自己来历,心又是一阵惊疑,但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个头绪。看来自己真地是隐世太久了,收好青罗钟,暗自叹息道。 离开黑刀峡已 之遥,绿袍心却也暗自寻思,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以说是陌生人的一对夫妇指点祸福,难道真是利用这个身份假扮好人太久了,现在真个心肠慈悲起来。又或是感动于这对夫妻异形,相守此地百年,矢志不渝的爱情。 使劲的摇了摇脑袋,似乎想借此,就将其这些个杂七杂八地思绪全都抛离开去。 过了半柱香的光景,绿袍眼才有浮现出坚定的光芒,整垮峨嵋,才是自己现在最大的目标,其余之事,全都暂且抛开一边。今后所行,全都要以此为念,绝对不可以再出现什么一时心慈手软,附生旁枝末节之事。 磨球岛离朱宫 少阳神君正在静室之内养气练神,突然听到一个十分急促地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一时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然有人如此慌张,刚自收功起身,想要看个究竟,就一个红衣道童,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看正是自己门下弟:“碧朱儿,何事如此慌张,莫非那西极教来袭不成。若不说个一二,可不要怪为师罚你擅闯静室之罪。” “不是,师傅,是那寒泉道人回来了,刚刚徒儿在宫外遇见,便领他在大殿等候,前来叫您了。”碧朱儿吐吐舌头,故作调皮状,却又满脸欣喜的答道。心想,只要朱师兄能够早日康复,被师傅稍微罚一下,也没啥大不了地。 一听,竟是寒泉道人归来,少阳神君一时间也无暇顾及碧朱儿地什么罪了,赶忙向大殿冲去。要知道,这朱火儿乃是少阳神君一手带大,两者之间感情之深,实难言语,名为师徒,实则犹如父一般。现在朱火儿复生有望,神君又如何不能心急呢。 直到将近大殿之时,少阳神君才稍稍缓下步伐,整理一下仪容,迈步走进大殿之内。 绿袍见到少阳神君,赶忙起身行礼,“贫道,见过神君。” 少阳神君坐到央宝座之上,挥挥手,“道友无需多礼,不知此番前行,可有收获。” 绿袍笑笑:“贫道有幸,此次出行,不仅那三元固魄丹已然到手,更是得一友人慷慨相赠蓝田玉实。” “蓝田玉实,本君曾经听一老友说起,似乎是那天蓬山灵峤仙府内出产地仙果,莫非道友还认识其主人不成。”少阳神君知道此果也能够凝神定气,附体归元,虽然不及那前古至宝三元固魄丹,却也有一番神妙。本想,若是寒泉道人寻那灵丹不成,朱火儿又不愿转世的话,说不得自己只好厚着脸皮前去那灵峤仙府求取此果,来为朱火儿塑体化形,虽然效果跟三元固魄丹远不能比,但是加上自己所练灵丹滋补,应该也无大碍。现在听闻寒泉竟然也还去来蓝田玉实,心不禁有些奇怪,暗叹此人交游之广。 绿袍自然不会认识什么灵峤仙府之人,只是此间却是另有一番遇合。 那日绿袍离开黑刀峡时,走得匆忙,心又自思绪四起,杂乱不堪,没留神,竟然飞错了方向。等到发现之时,已然身在一片混沌茫茫地海天之间,四外愁云低幕,烟雾弥漫,天水相接,一时间却却也不知到了何处。 见到前方天水隐隐之间,似乎有一火光闪现,在这灰蒙蒙的天际,格外耀眼,心不由好奇,赶忙驾着遁光飞驰而去。 待到靠近了些,才发现竟是两很大火柱,矗立天际黑烟之。虽然烟雾浓烈,黑压压,仿佛天与海上下合成一体,但那火柱却是颜色鲜明已极,海上万重惊涛全被幻成异彩。绿袍一见此景忽然想起一件妙事来,刚想飞身前去,突然见到千百丈五色云幕,罩向两根火柱之上。心顿时一惊,接着又看见半空之陡然现出一道紫金色光芒射向烟云之。 此时火柱早已经被烟云裹住,紫金光气又将烟云吸住,直似长鲸吸水一般,嗖嗖两声,晃眼收尽。 火柱一消,立时现出四个人的身形来。其一个手持紫金宝瓶,收去火柱,一头白发的妙龄道姑,正是绿袍的老相识怪叫花凌浑之妻白发龙女崔五姑。 另外两人则是先前被困于火柱之,此时才得脱身。两人俱是女,远远看去,似乎年岁也都不大,还有些仪态万方,清丽出尘之感。 最后一人则是一个肋生双翼的少年,打扮十分怪异。 四人却是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竟然还有人隐匿观看。(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一章 情劫初显 此时正指着眼前一个肋生双翅的少年叫骂不已。一剑,一面素手扬处,太乙神雷雷火金光似雹雨一般,就向那怪异少年迎面打去。 就这间隙,绿袍已然凑身前去,飞近了一些,虽然还听不清话语,但是人的相貌却是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得到了。 现在看那少年形象打扮虽然怪异,却是长得面如冠玉,齿白唇红,眸若点漆,晶光闪烁,长眉插鬓,又黑又浓。背后双翼,高耸两肩,翼梢从两胁下伸向前边,长出约有三尺。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道家云肩,下半身穿着一件莲花百道裙,赤着双脚。 脸上丝毫不见畏惧之色,肩上两翅微展,从翅尖上早射出翅尖上飞射出千万点火星红光,满空飞舞,聚而不散,径自将剑光雷火挡住。 一见这势头,再加上其长相,绿袍已然可以肯定此人来历。蜀山之,能够有此英姿,犹且不惧崔五姑之人,仅有一位,便是翼道人耿。 耿鲲乃其母受大鸟之精而生,一自出生便长得不人不鸟,自然也是倍受欺凌、压迫。后来机缘之下,巧得前人遗留的道书自此修行,练成道法,尤其擅长于大小诸天禁制之术。此术施展之时只需就准那要毁灭之物,按法造一模型,然后替形挪移,最后只要将那模型毁去,原物自灭,十分厉害。 听说他后来更是在南海海眼金阙洞底得了一部魔教典籍,法力愈发的高深。因自己便是介于人禽之间。平日不收人类,专一取一些似人非人地东西做徒弟,打算别创一派。 崔五姑见飞剑雷火无功,知道这厮厉害,暗自将三枝金刚神火箭取出,混在漫天雷火之,就向他打去。此箭专伤敌人元神,只要一经射上,至少耗去两三百年功力。再如三箭连。更无幸理。尤厉害的是,此宝业已崔五姑心灵相通,得隙即入,由心运用。绝难抵御。 不想却被耿鲲发觉,知道此宝厉害,张口喷出三点银光,迎风一涨。立成三团大如拳头,形如连环的银色火球,冷辉轻转,光晕流动。 崔五姑本以为三根金刚神火箭一出。敌人定要吃个大亏,却不料被这三团冷若清辉的光球敌住,一时间不禁愕然。却不知此宝名叫天寒魄珠。乃是耿用数百年苦功。聚敛月魄寒精运用秘法精炼。虽然还未曾完全练成,但是用来应付这金刚神火箭已然绰绰有余。 此时旁边两位少女也一人指着一道剑光就向敌人杀去。却不料耿鲲早已注意到了,趁着她俩放出剑光之际,自断一根鸟羽,默运玄功变幻一个化身,潜至二人身后,意图暗算。 因为现在已是漫天的雷火,耀眼绚烂,再加上耿鲲作得隐秘至极,休说二女,便是崔五姑都没能察觉。正所谓旁观者清,绿袍躲在一旁却是瞄得一清二楚,心不禁一动,暗道良机顿生啊。 大呼一声“道友小心”身一纵,化作一道银光便向那耿鲲化身扑去。说来倒也搞笑,四人俱都被绿袍一声高呼吓了一挑,不由得手顿了一顿。二女固然是修为尚浅,容易被人撼动心神倒也说得过去,崔五姑和耿鲲业已修行多年法力深厚,之所以也为之一惊,却是因为以二人法力,早已默察四周方圆数十里内理应毫无人迹,此间突然冒出个人,不知是敌是友,心不免有些忐忑,倒不是被呼声所惊。 绿袍现身却是不快不慢,刚刚正好来不及拿出法宝,只能用手去抓那根鸟羽。心刚还在想,最好如何能够搞出点伤来,那就更好了,典型的英雄救美嘛!神,好似听到了绿袍心的呼唤,掌鸟羽陡然一震,爆裂开来,顿时便将绿袍手掌炸伤。 其实是耿鲲不想自己秘练的这根鸟羽落入敌人之手,被其收去,干脆便自行引爆开来,给这个多管闲事的人,一个厉害尝尝。 更巧地是,原本被耿鲲准备暗算偷袭的少女也恰在此时转过身来,将绿袍英勇无畏,抓住鸟羽,后又为其所伤的一幕看在了眼。心不由得顿生感动之意,来人素不相识,竟然也能如此舍身。 那被救少女,看去只有十七八岁,身着一袭青色云裳的少女,只满头青丝用一玉簪别住,余者上下,皆无环饰。素面玉容,不施粉黛,身姿曼妙,宛若无骨,虽然看似瘦弱,偏又玉润珠圆。尤其此际神情,更是楚楚动人,令人跃生怜爱之意。 少女脸上带着七分歉意,二分伤感,还有一丝说不出地情意,怯生生的问道:“道友可曾受伤。”声音宛若风铃飘过,空灵却又带起一丝丝说不出来的寂寥,或许叹的便是从来无人附和相随。 看着她地双眸,清辉灵动,但却与谁似乎都有着一层距离,宛若天上的星辰,人人可见,却又无人可及。心一颤,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油然而生。叹息,怜爱,还是说或者看她就好似见到了往昔的自己,不 也不想明白。或许自己本就不应该上前来演这出戏:双眸,绿袍心已然是有些后悔莫及的感觉。 最近心神极易牵引,而且老是会想起一些莫名之事,修行到绿袍这种境界本不应出现这种凡俗之情,莫非是自己雀占鸠巢的遗患,还是天机引动,开始想要对付自己这个准备逆天反命之人。此刻竟然会对于一个初见第一眼之人,产生了一丝丝地怜爱,甚至于一些莫名地情愫在里面。 绿袍地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早日离去,但是此刻事已至此,实在不甘心半途而废,只得继续装扮下去,强自按耐住心神。故意把手掩于身后,强颜笑道:“在下无事,有劳仙担忧了。” “道友莫要隐瞒,有伤还是及时医治为好。”如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说话地正是另一位少女,长得一张娃娃脸,未语先笑颜。 崔五姑也自飞身前来,问清缘由,忙取出一粒灵丹。说是能够治愈伤患,绿袍便也不再推托,接过灵丹服下。 耿鲲早已看看势头不对,又来绿袍这么一个能够。似乎法力颇高,自己灵羽竟然也没能令其重伤。于是干脆风紧,扯乎! 四人相互交谈之间,绿袍才知道那柔柔弱弱的姑娘。名叫管青衣,另外一位娃娃脸的则是陈玑,俱是这天蓬山绝顶之上灵峤仙府内的第二代弟。 今日偶然游戏,拨云下视。发现耿鲲在此取雷泽神砂。此宝乃丙火真精凝成,每七百十年由这山火口内涌出一次,宫原有。本可不去睬他。只因二女见耿心贪骄横。目无人。意欲穷探火源,竭泽而渔。恐他毁损本山奇景。泄了地肺灵气,几位师傅又都在练丹,一时情急,下来阻止,不料法力有限,诸多宝物也未曾带于身上,反被困住。幸亏崔五姑仗义相助,说这二人又自拜谢一番。 崔五姑至此方才知晓,自己先前所收的火柱,竟然就是纯阳至宝雷泽神砂,心也是一阵欢喜。 这时陈玑又自笑问道:“不知五姑前来此处,可是有何要事。”脸上虽然笑意盈盈,心着实有些疑惑。 要知道这天蓬山地居极海穷边,隔十万里流沙落漈,高几上接灵空天界。自顶万四千丈以下,山阳满是火山,终岁烟雾弥漫,烈焰飞扬,熔石流金,炎威如炽,人不能近。山阴又是亘古不消的万丈冰雪,寒威酷烈,罡风四起,两面都是寸草不生。 要越过这些寒冰烈火之区,上升三万七千丈,冲过七层云带,始能渐入佳境,到那四季长春,美景无边的仙山胜地。 本门宗府便建在天蓬山的绝顶,而且掌教真人仙山清修,素来不喜外人烦扰,除偶有两位同辈地仙和灵空仙界的昔年同道金仙拜访外,因有仙法妙用掩饰,休说深入仙府,就运玄功推算,也算不出底细。 陈玑见这二人俱都好似知晓一些个本门根底,听自己言及来历竟然也不惊讶,虽然看其来势都是正道人,不会有什么不良意图,但心却不免有些好奇,故此才有一问。 崔五姑苦笑道:“贫道乃是受极乐真人指点方才知晓此处尚有一前辈在此开宗立派,特地前来求取一枚宫特产蓝田玉实。” 原来那日告别大荒山枯竹老人处后,崔五姑本来带着丈夫凌浑地元神便准备送其前去转世。刚行到半路,突然接到极乐真人的飞柬传书,说凌浑如果不愿转世,愿助其恢复法力,凝炼元神之体。 崔五姑本来一初就想去极乐真人处寻求帮助,无奈凌浑说真人长年闭关,一年之没有几日空闲,恐怕去了也是白去,这才作罢。没想到极乐真人正巧行功已毕,无意知晓凌浑有此大难,想及他也是因为自己一时劝说方才出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故此特传来书信。 这样一来,凌浑自也不愿转世,否则绿袍当日青螺宫之赐,却要等到何时年月方能“报答”。 于是二人便又直奔云南长春岩极乐真人府邸,前不久真人刚刚帮助凌浑恢复法力,便指点崔五姑前来这天蓬山灵峤仙府求取蓝田玉实,助凌浑凝固元神之体。 问及绿袍,自然又是一番半真半假的说辞,只是稍稍提及自己一位友人也是肉身被毁,后受一位前辈指点,前来求取蓝田玉实。 但心却在暗暗寻思,凌浑既然法力已复,不久元神也将凝炼,定然会上百蛮山生事,虽然自己现在拥有诸多前古奇珍,法力也非当日青螺宫可比,自然不会怕他,但到底也是个麻烦。有麻烦,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才是,老拖着真就不是个办法。 还好此人性格孤僻,除却他妻之外,断然不会邀上一帮的人前来群殴。不过也就是只剩这点好了。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二章 前后颠倒 仙府求得蓝田玉实后,绿袍就急急忙忙的,在管青衣逃离仙府,不敢再作丝毫逗留。万一真个惹上情劫,到时候不仅痛苦,恐怕还有诸多祸事。 返回西海磨球岛时,本来是不应再经过黑刀峡的,但不知为何,绿袍还是心念一动,再次鬼使神差的特意绕路在哪里路过。 不过也幸好绿袍在哪里路过,竟然看见一男一女被一黑面道人施法困住,似乎甚是危急,本来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但看看那被困男女所用的护身法宝似乎十分眼熟。一时好奇打量一下,方才看出其一个女人便是东阳夫人。 待到绿袍施法赶跑了那位黑面道人,将二人救出一问,才知道那另外一个长得相貌堂堂,颇有豪气的男,便是业已化形成功的龙玄。 龙玄此刻见到绿袍忙又道谢一番,言谈之间,不经意提起当日盘牵洞府之事。龙玄想起心一个疑惑,不禁开口问了出来,说他在洞外等候多时,就在绿袍出来前不多久,竟然有一团三尺高下,形似灯焰的银光从洞内飞出。龙玄还以为是一件什么异宝,本想收取,无奈那光华飞行绝迹,快若闪电,转眼便自不见,只得悻悻作罢。 绿袍闻言大笑,解释道,那团银焰便是盘牵真人。原来三千年前,盘牵知道自己因为夙孽太重,虽然积有无数善功,天劫却是依旧难以避免。不过毕竟修行多年,道行法力俱都深厚。又最擅长易经术数之道。花费一百零八日苦功,虔心推算,终于被他盗得一丝天机运转。 先将自身元灵运用太白玄金精气包没,然后连同毕生的法宝、道书、灵丹、神符一同暗藏金鼎宝库之,封于内洞之间。然后运用诸天禁制封闭洞府,再移山转岳,将整座洞府沉入海底泉眼之内。更是将先前运用极**力炼制地一座与原先一般无二的洞府,布置在原地之上。 所行诸事,事前都曾颠倒阴阳。隐蔽天机。最后请自己一位好友,将元神附于自己肉身之上,还故意引来早年一位仇敌,两厢恶斗数十天。末了那位好友元神突然离去,盘牵肉身失了主持,自然为仇敌所毁。终于才以这李代桃僵之法,避过天劫。 事隔多年。盘牵元神早已凝炼,道行法力俱都圆满,天劫也已避过,早该飞升仙界。只是苦于这当初所设这太白玄金精气。乃是自身所炼,气脉相连,自己无论法力多高却也毁之不去。只能等待外人相助。 那日为绿袍运用五丁神斧所破。终于重见天日。更是仙籍有望,急于飞升。故此仅只对着绿袍点头致谢,便自离去。 龙玄一听,如此就里,暗暗咂舌,幸好自己没有追上,否则仙人之威,岂不是反手之间就可以将自己化为飞灰。 绿袍此时心念一动,便又对龙玄夫妇说道,想请他二人帮一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龙玄夫妇受他大恩,正愁没有机会报答,自然是点头应允。 绿袍所言之事,便是想请他二人帮自己跑一趟,将五丁神斧、天元阳尺以及在盘牵洞府内得到的滕蛇环、午令和三火翎一齐送到百蛮山。 此举实则有两层含义,其一,凌浑即将出山,及早将天元阳尺送回护山,而且五丁神斧随引现在虽然练得变幻自如,但还未曾与心神相合,尚需努力;其二,龙玄夫妇,自己着实看得顺眼,而且法力修行还算不错,便想借此次送宝之机,试试二人品行。如果不贪图这些个至宝,日后就借机收归门下;即使心生贪念,途带着宝物潜逃,也自无妨,这五件宝物之上都早被暗下灵符,一招便回,不虞有失。 龙玄夫妇自然不知内还有这般玄虚,见到绿袍竟然如此信任的便将这等重宝托付于己,心却也是有些感动。因为信任,就是一种肯定,不管能力也好,品行也罢,都自蕴含其。 绿袍最后还是嘱咐了一句,说绿袍老祖自前些年得了一部合沙奇书,苦心修持之后,往日暴虐已然驱除,现今虽然还是有些高傲,却也不似其他邪道那般滥杀无辜。而且那合沙奇书是奇门妙法,虽算不上是玄门正宗,却也各有长处,乃前辈仙人总揽上古五行之妙,精创的一本奇书。二人前去如能见机行事,说不定还能得些指点,岂不也是一桩益事。 二人自然也曾听闻过那合沙奇书大名,只是失传已久,没想到却是落入绿袍老祖的手,而且听恩人之言,自己夫妇前去,好像必能得到传授似的。 一番交待之后,绿袍方自别了龙玄夫妇,直奔西海磨球岛。 对于少阳神君问起的蓝田玉实之事,绿袍也只说,因为开始对于取那三元固魄丹实在 么把握,知道灵峤仙府种有蓝田玉实,也是凝塑元神此先去求来一枚。万一取丹失败,也不至于令朱道友就此延误。不过幸好后来取丹之行,倒也顺利。 绿袍此番言语自然是前后颠倒,虚虚实实,交错相间。不过却也没有什么漏洞,故此少阳神君听完倒也没有产生什么怀疑。 现在灵丹俱齐,至于朱火儿元神,就在少阳神君身边,毕竟朱火儿功行还浅,每日都由神君行法温养元气,故此随身携带。 少阳神君袖口微扬,便由内飞起一点红光,正是朱火儿元神。 绿袍见状,扬手一点豆大青光,清辉四射,到了那点红光之上,陡然爆散开来。绿袍急忙说道:“还请神君多加留意,否则朱道友元神虽成,恐怕多年练就地真火却是要毁于一旦了。” 少阳神君闻言点了点头。 此时那点青光一爆,朱火儿元神那点红光顿被炸散开来,内现出一团黑气。青光爆散以后,忽化为大蓬青白色的光气,只一闪,将那团黑气裹住,晃眼之间便被裹紧,挤在一起。 黑气之传来连声怒吼,好似痛苦已极,强行挣扎,无如那青白色的光气越裹越紧,渐渐成了实质,层层包围,往里紧压。渐渐的黑气成了人形,方始不再挣扎,只是力竭神疲,十分狼狈。 又隔有半盏茶时,黑影逐渐现出一条赤身人影,和朱火儿相貌一般无二。青白光气也由厚而薄,逐渐往光人影透进,到了后来,只剩薄薄一层,紧贴在外,人形已经凝固,无异生人。 此时绿袍复又开口言道:“神君可以施为了。” 只见少阳神君先是张口一股真气喷将出去,那紧附朱火儿元神之外地一层光气忽然一闪不见,全数往里透进。接着右手一指,凌空一星红光,径自闪进朱火儿眉宇之间。 这点红光,便是朱火儿先前元神之外包裹的那层红光,本是其苦修多年的真火之功,被三元固魄丹震散,幸得经神君运法收敛,并未消散。 朱火儿见自己现在不仅恢复了人形,更是法力大增,心欢喜万分,也顾不得自己赤身**之像,赶忙在神君面前翻身跪下,叩拜道:“多谢师傅成全。” 少阳神君此时也是欣喜,只是当着外人不便表露,只是笑骂:“你这孽徒,还不多谢寒泉道友为你奔波之情,跪我做什么。” 朱火儿闻言又自跪到绿袍身前,叩拜不已:“多谢道友为我如此辛劳。” 绿袍以此时谦逊的身份,自然不能受此大礼,连忙闪至一旁,将朱火儿扶起,苦笑道:“贫道惭愧,此事皆由我而起,所行所举,自是分内之事。道友莫要言谢。” 少阳神君见绿袍不仅不受大礼,反而直言乃是自身之误。心不由暗自赞叹,此人实乃君之行,不倨不傲,行事谦和,为他人又能尽心尽力,舍却自己私念,可谓我辈楷模。见他实在不愿受礼,便自笑道:“朱火儿,既然寒泉道友不愿受此大礼,你也不必强求。要知道,感恩之意,不在其外,而在内心。由心而行,内外如一,方才算是真个感恩之行。” 朱火儿听闻乃师言语,似有领悟,点头应道:“徒儿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还不快点下去穿件衣服,还要在此继续晃不成。”少阳神君见这徒儿此次竟然因祸得福,不仅功行法力大增,就连心性似乎也增长了不少,心甚是欣慰。 朱火儿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身赤条条地,真是脸丢大发了。顿时一张俊脸红若朝霞,从上到下,似乎整个身都映着一层羞意,也不管师傅在座,急忙驾起遁光飞奔逃离此地。 见到朱火儿害羞的逃离大殿,绿袍也忍不住会心一笑,看看此间基本事罢。对少阳神君师徒的卖好行动就此告一段落,余下的,先看看那西极教地动静再说。一念至此,便自起身告罪道:“既然此间事了,贫道也就此告辞了。” 少阳神君见他告辞,忙也起身:“道友不等朱火儿出来,再行告辞吗?” 绿袍微微一笑:“贫道刚刚接到友人传讯,实在是有要事,不得不赶去相助。”接着便拿出一个拳头大小,形似蜜,外表却又宛如玉质之物,递了过去“此乃蓝田玉实,还望神君能够替贫道转交给朱道友,略表歉意。贫道就此告辞。”待少阳神君将蓝田玉实接过,略一行礼,便自转身离去。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三章 大战紫云宫(上) 开磨球岛离朱宫后,先自飞往别处转一番,找了个将冰雪化身收起,然后才又赶回西海。潜藏在磨球岛与西极教之间一处海底礁石洞穴之内,一面借机留意双方动静,一面运法祭炼那盘牵七宝余下的三件。 本意是想,那西极教上次吃此大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故此想等到它教高手尽去进犯磨球岛之际,自己趁机就可攻进西极教内夺取先天金气。可惜的是,西极教这边还没动静,那南海紫云宫已然出了大问题。 原来那日齐金蝉与石生二人败走紫云宫后,回山自是一番哭诉。尤其是金蝉,他的飞剑被三凤所毁,更是对紫云三女恨之入骨。只可惜,乃父妙一真人与一干同门业已闭关开读长眉真人遗柬,不能得见。其母妙一夫人,虽然疼惜爱,无奈此刻开府在即,招呼客人已是不及,哪还有什么余暇去理会这事。况且紫云宫事关紧要,妙一夫人却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对金蝉言说,一切等到乃父出关再议。 金蝉无法,每日只得闷闷不乐的呆在峨嵋凝碧崖,一日为嵩山二老的矮叟朱梅撞见,见他如此模样,便问是何缘由。金蝉知道这位前辈,人虽矮小,长相怪异,却是法力高强,而且尤最爱自己这一干后辈,忙便大诉苦水。 不想朱梅闻言,却是哈哈大笑,直骂他傻。金蝉知他素来行为怪异,也不在意。此番言语,定然意有所指,赶忙追问不止。 朱梅却是言道,乃父妙一真人既然还未出关,说他自己难道就不能前去了吗?金蝉闻言,略有羞意,直言紫云三女不特法力高强,而且宝物众多,自己委实不是对手。朱梅又笑他痴。自己不敌,难道不会找帮手,一个不成找两个,两个不成找三个。那紫云宫就那么多人,多找几个,总能对付得了的。 齐金蝉闻言,顿觉大有道理。赶忙去邀人手。首先便是甄氏兄弟,他二人前次受妖人蛊惑,前来峨嵋盗取灵丹妙药,结果却是被陷两仪微尘阵。不知人事。幸得妙一真人大发慈悲,不仅不怪罪他二人,而且还破格收录为弟。传授道法。更是应允将来必助其报父母大仇。金蝉一邀。二人闻说乃是对付紫云宫三女,立时应允。原因无二。这甄氏兄弟地杀父杀母的仇人,便是紫云宫二凤、三凤以及冬秀。 接着齐金蝉又约了李英琼和周轻云,知她二人分持紫青双剑,乃峨嵋镇派至宝,双剑合璧,诸邪辟易。李英琼还好,素来热心,人又正义,听说金蝉相邀前去铲除妖邪,自然不无赞同。只是周轻云却素来遵从师命,不敢稍有违逆,金蝉私自相邀,时值开府之际,师傅也已同掌教妙一真人一齐闭关,却是不愿无故离开。最后还是金蝉假借矮叟朱梅的名义,说是特意指派,这才肯去。 连同石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直往紫云宫杀去。 当日紫云宫外迎仙岛当值的正是韦容,此人原名杨鲤,是南海聚萍岛白石洞凌虚崔海客门下弟,与石生之母陆蓉波乃是至交。后听闻陆蓉波飞升之际为紫云宫三凤所阻,将其带回紫云宫,故也托辞进入紫云宫内,准备伺机相救。 认出齐金蝉和石生便是上次前来的峨嵋门人,另外四人看去也是相同路数。赶忙现身表明身份,问清他等来意,乃是前来找紫云三女寻仇顺兼救出陆蓉波。 杨鲤闻言自然大喜,知道三女每天都要在这个时辰练功行气,于是便偷偷放人通过神沙甬道。竟然这样就被人毫无阻碍的闯进宫内,因为石生牵挂乃母,便先去将初凤禁制陆蓉波的那面元命牌偷出。 那面元命牌乃是初凤心血祭炼,一经被人取走,立时有了反应,这才发现有人人闯进宫。虽然也自奇怪那神沙甬道为何没起反应,但也未及多想,更没有料到乃是杨鲤背叛,只是赶忙招呼众人出来迎敌。 紫云宫虽然人也不少,但是真正能够出力的也就只有初凤三姐妹和冬秀而已。二凤地丈夫金须奴,法力实则宫最高,所持清宁扇更是当年连山大师的第一至宝,就算对上紫青双剑,胜负也仅在五五之数。却不想此人极其迂腐,心还一味的牵挂着嵩山二老当年的些许恩情,极其不愿与峨嵋诸人敌对。更有甚者,心还有些个幻想,以为这次峨嵋弟前来也仅仅是要救陆蓉波而已,既然他们业已将元命牌盗去,又何必小题大做,就此罢手岂不更好。 初凤此次见来人果真欺 ,开始虽然大怒,不过却也没有与峨嵋作对地意思,人擒获,押往峨嵋质问个究竟。所以,虽然法术、法宝连连施展,却也没有狠下毒手。 不过可惜的,紫云宫这边众人可以算得上是消极怠工的时候,峨嵋人可一点都没有留手,都恨不得能够将紫云三女除之而后快。 李英琼,虽然新近入门没有多久,但却奇遇连连,所持紫剑更是长眉真人当年的降魔第一至宝。而且此女嫉恶如仇,来时便已听金蝉师兄说这紫云三女如何狠毒,心早已愤愤不已。无奈自身法力毕竟还低,不能发挥出紫剑全部威力,偏偏紫云三女宝物既多又奇,一时间竟然难以奈何。 久无进展之下,偏偏三凤、冬秀又在那边骂出许多难听言语,李英琼忍不住心头起火,盛怒之下,便于周轻云商议,干脆二人紫青双剑合璧,看看能否破去敌人护身宝物,一举斩杀。 紫青双剑合璧,威力无涛,百十丈长地一道紫青相间的剑光长虹,瞬间便将冬秀用拉护体的那副龙雀环破去,绞成一天金星流萤。还亏得冬秀见机得快,一见不妙,赶紧纵深遁向一旁,饶是如此,却还是被紫青剑光微微扫过,断去一臂。 李英琼、周轻云二人一见双剑合璧竟有如此威力,顿时也是大喜,继续合璧四周扫荡,所过之处,竟然无有一合之敌,也亏得紫云三女法宝甚多,破去一见,又放起一见。 不过这样一来,终于将初凤惹恼,看出敌人乃是真个狠下毒手,便也不自留情,施展出天魔副册最厉害的一种魔法---七圣迷神法,披散头上秀发,口诵召魔真言,就在殿前舞蹈起来。法成之时,从初凤身旁,升起红、黄、蓝、白、黑、青、紫七缕轻烟,冉冉就向峨嵋诸人飘去。 初凤施法招来地魔七圣,不比圣神丁甲,乃天地间七种戾煞之因。冥冥若有魔头主掌,似虚似无,若存若有,看去并无形质。非具绝大智慧,不能明烛几微;非具绝大定力,不能摒除身外。一为所动,灵明便失,任其颠倒死灭,与之同归。受害的人虽为烟雾笼罩,只外人还略能看出些须形迹,本身却一无所觉,真个厉害无比。 齐金蝉人虽然法宝神奇,法力也自不差,毕竟见识还少,哪里识得这等魔门**,自持宝物威力,又见剑光过处,那七缕彩烟就自消散,心却也都没有在意。 突然间,人都打了一个寒噤,心虽然惊讶,修道的人好端端哪得有此,恐怕是了暗算。此时忙要按定心神,却是为时已晚,仿佛神志一昏,万绪如潮,一涌而至。俱都益发觉得紫云三女,可恶至极,罪该万死,盛怒之下,更是连连施展法宝。只是不知为何,眼前诸多敌人似乎变得厉害万分,就连紫青双剑合璧,都也不能伤其分毫,接连过了好些时辰,都未能分出胜负。 人觉得时间极长,其实外人也仅只瞬息而以,其实现在这些敌人,已然全是幻景,不过总算人道基深厚,虽然暂时邪,却还尚未成擒。紫云三女地幻想迟迟不灭,也是因为他等心还有一丝清明,觉得敌人决计不会如此轻易便被灭亡。 要知道这七圣迷神法,一经被侵,喜怒哀乐爱恶欲,必有一桩人,能在瞬息之间,现出千万种幻象。身当其境地人,只要觉着事情一旦称心如意,便即被陷,不得脱身,任魔头擒去摆布,饶是多大本领道法,也是除死方休。 人现在哪还知道受了魔法暗算,只知拼命般迎敌,杀得难解难分。其实不仅身手并没转动,连先前放起地法宝飞剑此刻也都无人主持施为,只是宝物通灵,基本上都能够自发护主,人是站在原地,如醉如痴,不过尚未倒地昏迷罢了。 初凤一见魔法神妙,敌人果然全都被困,只等他们自陷魔境便可成擒,一时间不禁志得意满。 二凤、三凤和冬秀此刻见敌人已然被法所困,已然无力反抗,心也自欣喜。若不是初凤吩咐此时七圣魔头正在反应之际,旁人绝对不可动手,免受波及,冬秀恐怕早已忍不住,想要取了李英琼的性命,已报断臂之仇。 余者,金须奴虽然有些担忧,但也没有什么。却不似陆蓉波和杨鲤却是心焦急如焚,尤其陆蓉波,见其石生便在内,恨不得以身相替。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四章 大战紫云宫(中) 话说齐金蝉人了初凤的七圣迷神法,正在危难之间,却是来了两个救星。 原来,矮叟朱梅知道紫云三女法力高强,法宝又多,尤其是初凤,已将一部天魔副册参悟明透,加之以前所研习的地阙金章,虽然经途遁去,却也已得内奥妙十之**,身兼道魔两家之长,恐怕金蝉人难以匹敌。 就在人出发半天之后,矮叟朱梅便约了苏州东洞庭山女仙严瑛姆一起前往紫云宫,为人保驾护航。 到达紫云宫外,矮叟朱梅看那神沙甬道的神沙色彩玄奇,五色精妙,着实非凡,知道乃是紫云三女以海底千年珊瑚贝壳和许多恶毒水产生物的精血炼成,反正造孽的不是自己,暗想峨嵋开府与追云叟商议正缺没有厚礼相赠,正巧这神沙送上门来。自己用龙雀环收去,等到开府之时,二人拿它当礼物,不特出色惊人,还可随心运用,无往不宜。想罢,便笑着与瑛姆一说,自然毫无异议。 >).神沙外封闭的魔法破去。接着朱梅手一扬,飞起一红一白两个晶彩透明的圈儿,钊轮电转,流光荧荧,直往沙障之飞去。转眼之间,耳听咝咝之声,红光白光越来越盛。那数十百丈的五色光华流转的神沙竟然越缩越小,全都穿入圈。现出甬道原形。 收完头三层神沙,后面的朱梅与瑛姆一路破开禁制,一边收取。两人法力高强,已破一收,动作十分迅速,等到初凤感应神沙甬道不妙,赶来之时,神沙已然为朱梅收去大半,一时间是又急又怒。 朱梅一见主人出来。对着空龙雀环一指。一红一白两个光圈,便带起两道粗约丈许,长约千丈,像微尘一般地淡影。直往洞外飞去。却是将宝环送往嵩山二老的另一位追云叟白谷逸处。 嵩山二老自从在月儿岛连山宝库将龙雀环得到后,合力多经祭炼,不但威力大增,而且第三人休想妄动。 初凤等人一见乃是朱梅。心虽是一惊,但此刻怒火烧,却也顾及不了许多。两厢一言不合,便自动起手来。却不想。自己等人虽然修行多年却哪是朱梅与瑛姆的对手,尤其瑛姆已然功行圆满临近飞升,此次前来虽是受人之托。却也不愿多造杀孽。否则覆手之间。紫云三女定然难逃。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道行法力也差不了太多的朱梅。 不过就算这样,紫云宫三女还是远不能敌。支持不到片刻就向宫内退去。 朱梅和瑛姆追进宫内,一见金蝉人竟然为魔法所制,赶忙解救出来。人一经救醒,更是恼怒难当,纷纷大开杀戒。 首先冬秀被杀,接着又是三凤也为甄氏兄弟所杀,最后只剩初凤,二凤夫妇以及慧珠一路逃避,来到了金庭玉柱之内。四人知道此次峨嵋定然是要赶尽杀绝,败退如斯,虽然仗着金庭禁制严密,却也只能抵御一时,芶延残喘罢了。初凤此刻悔不当初,早该听那绿袍老祖与许飞娘之言,否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初凤愈想愈发的悔恨,又是恨那峨嵋如此强横不讲情理,妄称正道,一时间悲愤欲绝,仰天高呼“天道不公,天理何在。”声如杜鹃啼血,撕心裂肺般的哀诉。 “以你微末道行,岂能明了天道运转,天机几何。妄占福地,不思进取,反而一味倒行逆施,今日果报相循,你等却是难逃法理。”朱梅在外听闻,冷言讥讽道。只是现在这金庭禁制乃是金母遗留,为初凤得到道书后方才开启,以朱梅和瑛姆之力,一时间却也难以攻破。 初凤等人闻言,刚想反唇相讥,突然听到一阵微弱,但偏偏却又异常清晰,宛若婴儿之声在四周荡起“朱矮,以你微末道行,岂能明了天道运转,天机何在。妄图相助峨嵋窃夺福地,倒行逆施,今日果报相循,你也定然难逃公道。”这人倒也有趣,将朱梅先前对初凤所说之话,基本原封不动的,又还给了他。 在场诸人俱是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来一人。初凤四人却是有些窃喜,看此人言语,应该是友非敌。 朱梅闻言顿时大怒,叫骂道:“何方妖孽在此作樂,还不快快现身。”神情虽是暴怒不已,实则却是默运法力,四处搜寻这说话之人。 那人又是一阵大笑“嘎嘎…朱矮看看你这话说的,莫非这就是你等正道 的面目所在,别人稍有忤逆之言,便扣上那邪魔之名而皇之地铲除异己吗?” “呸,我等正道人素来光明正大,也只有你等邪魔歪道,才会整天藏头露尾,鬼鬼樂樂。”朱梅冷笑不止。 “朱矮,莫要这般抬举自己,恐怕是找不出我的行踪,故意言语相激,想令我自动现身吧。”那人却也不动怒,依旧哉哉的说道。 朱梅心事被人一语道破,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只是搜遍紫云宫上下,却也不见敌人丝毫踪迹,想要发作,也没有对象。只得强自嘴硬道:“我自有办法让你现身,这么着急做什么。” 慧珠此时越听这说话的声音,越觉得像一个人,不禁开口呼道:“来者可是绿袍老祖。” 初凤原本只觉这声音熟悉,却也没有想到究竟是何人说话,突然听到慧珠提及,方才突然醒悟,知道他法力高强,即使不能将敌人逼退,想来救助自己四人脱困,绝然没有问题,也忙高呼道:“今日紫云宫来敌侵袭,三妹、冬秀已然身死,还望老祖慈悲,襄助我等,大恩大德,初凤没齿难忘。” 就这说话间,金庭央地那根玉柱之上,陡然一阵绿光闪过,从分离出一个比绿光团,向初凤四人飞来。来势极缓,不停变幻,离开玉柱不远已然略具人形,待到初凤四人面前时,赫然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童形象,身披一袭绿衣,面如满月,眉清目秀。 初凤一见,果然便是绿袍老祖,知道没有猜错,心欢喜不已。此间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径自盈盈跪拜于老祖身前,哭诉道:“正道蛮横,今日紫云宫已然覆灭在即,还望老祖慈悲。” 慧珠此时也自跪拜道:“昔日多有冒犯,还望老祖海涵。慧珠死不足惜,唯望老祖能够将初凤姐妹救出险地。慧珠情愿一死谢罪。” 绿袍笑意盈盈,甚是宽怀的说道:“老祖我既然来了,自是相助你等,否则还来这里做什么。”将二人一一扶起。 朱梅在外,见到乃是绿袍这个魔头前来作怪,叫骂道:“你这魔头,十恶不赦,凶名累累。现在面上假惺惺的在此故作慈悲,心还不知道打地什么歪主意呢。矮我可不似东海三仙那般心慈手软好说话呢,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绿袍冷笑道:“朱矮,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你之能,恐怕还不是老祖我的对手,唯一依仗的还是严瑛姆在旁,妄图二人联手。知道你正道素来喜欢以众凌寡,老祖我却也不惧。看你二人又能耐我何。” 严瑛姆此刻听到提及自己,微微笑道:“贫道早已不欲杀戮多年,此次前来,一是朱道友盛情相邀,二来则是昔年受甄氏兄弟师傅天游坐化之前所托,助他二人报那父母大仇。” 绿袍听了,指着瑛姆笑骂道:“哼,瑛姆你为人最是阴险狠毒,比朱矮更甚,谁不知晓,还在这里自命清高,真是恬不知耻。凡是落入你手的,还从未听闻有一人生还。而且平素最喜欢摆出一副前辈高人地形象,偏偏自己又最喜欢偷袭行事。被你暗算致死之人,不知凡几。啧啧…天下如你这般厚颜之人,实属罕见。再说了,甄氏兄弟父母,乃是自己心生贪念,妄图抢夺紫云宫不成,反为紫云三女所诛,却又不知公道何在。” “贫道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瑛姆虽然气得三尸暴跳,但是当着后辈之面却也不好意思显露,只得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不想绿袍闻言,竟然点头一本正经道:“不错,反正都死了,随便你怎么说都行啦。老祖我也没有什么想要替他们伸冤报仇的意思,先前所言,只是见不得你如此虚伪无耻罢了。” >)之争,一切所行,但求无愧于心。” 朱梅此刻叫道:“严道友,休要多言,这等凶厉恶毒之辈,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既然此番我辈正道人遇上,绝不可放任其逃遁,定要铲除邪魔,为世间除此大害。” >)乃我辈义不容辞之举,任他舌灿莲花,也是难脱公论。”齐金蝉人也俱点头附和,一个个摩拳擦掌不已。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五章 大战紫云宫(下) 道瑛姆、朱梅二人定然联手,却也不惧,依旧十分潇“老祖我是魔教人,自然不像你等这般虚伪。 当年你朱矮与好友瑾一同进山学道,想那瑾虽然矮丑,却有仙缘,后来无意之,巧得一部天书。他并不以此为私,反而顾念朋友情义,拿出与你一同修炼。不想他后来一时戏言,骗说此书还有一册,想要戏弄于你,却为此种下杀身之祸。你自己气量狭小,以己度人,以为真个还有一册,因为想要学习,明求不成,便生毒计。趁那瑾元神出游之际,将其肉身占住,使其不能归窍,以此相胁。可怜那瑾哪还有什么天书,百般哀求,最后更是发下种种毒誓,你才相信。 但可笑你功力本不到家,占据别人肉身,能进不能出。最后无奈,只得说将自己原本肉身借与瑾使用,待到日后功成,再相互换回。谁知道你藏匿肉身又不注意,为野兽所食,已然毁去。若你真个顾念朋友情义,便应替他寻个有根气的肉身回来,偏又自己偷懒,更怕日后瑾修炼有成报复,便随意找了个死于路边的乞丐之身,交于瑾附体。 可怜那瑾原本虽然丑矮,但心气极高,这乞丐之身,根骨不堪,怎能修行,最后更是被你逼迫无奈,只得最后转世。 不想,你更是阴险,知道他转世,假借朋友之名渡与门下,却又故意做作。设计陷害说他谋逆叛师,将其杀害,一共三世,实则便是怕其报复。直至如今,你修道已成,任他如何修行都不能与你为害,这才假意重修前好,真个收于门下。更设计他转成女身,使其情孽纠葛。只能得成地仙,永远不能飞升与你为害。” 朱梅和瑛姆一任绿袍喋喋不休,也不应声,只是加紧施为。破开眼前这金母遗留的禁制。百丈金光雷火,风涌不休,雷鸣阵阵。 反倒是齐金蝉忍不住叫骂道:“我等今日是前来收回紫云宫,不是听你这魔头唧唧歪歪东扯西扯地。” “笑话。这紫云宫又不是你峨嵋之物,收回之语从何说起。”绿袍故作不解,假意调侃道。 齐金蝉鼓着一张小脸,叫道:“这紫云宫乃是前主人赠与我峨嵋开山祖师长眉真人。自然是归属我峨嵋之物。” 绿袍闻言大笑不止,“那前主人本就是窃居此宝地,还敢有脸赠与别人。要知紫云宫本是天一金母所建。紫云三女乃是昔年金母门下转世。不知道谁究竟才是正统呢。” 齐金蝉闻言刚想言语。却吃朱梅阻住,此时朱梅、瑛姆合力。已将金母禁制破开,一行八人,俱都纵身向绿袍、初凤人等扑去。不想刚到半途,瑛姆突然大喝一声“不好”,纵起一道金光卷住金蝉人,就待向后退去。朱梅这时也自察觉有些不对,再听瑛姆一说,也忙向后退去。 绿袍此刻却是哈哈笑道:“晚了。”话音刚落,就见金庭之内一十根玉柱陡然间全部折断,轰然倒地,紧接着整个紫云宫都开始震动起来,一时间天摇地晃,金庭失去玉柱支撑终于支持不住四外无尽的水压,就听砰的一声,四裂开来,海水瞬间浇灌进来。海水打落在绿袍等人身上,就见他们好似如同泡沫一般,一触即破,顿散虚无。 此时紫云宫内此处坍塌,海水倒灌,昔日神仙妙境,就这么瞬息即便毁于一旦。 此时海上正有人注视着脚下,好似沸腾了半,咕嘟咕嘟不断翻滚的海面,虽然海面看去才仅有丈许方圆,但是大家全都知道,实则海下已是波澜汹涌,大劫将起。因为由此下潜千百十丈,便是海眼,原本建造紫云宫的那处海眼。 一人笑言道:“老祖此举是不是稍嫌有伤天和。” 另一人闻言也自大笑道:“哈哈…神君何时变得如此慈悲为怀。老祖我可还是听了神君一席教诲方才明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呢。”此人自称老祖,但声音听去却好似婴儿一般。这声音顿了一顿,复又言道:“就像神君所言,我等本就魔教人,顾忌这劳多干嘛 那被称神君之人,此刻又笑骂道:“亏你还说明白了呢,万法随心,又哪来善恶之分呢。” “嘻嘻,神君说得正是,又受教了。” 这海面上其五人正是绿袍老祖以及初凤等人,但被绿袍称为神君的,却是一个与剑眉星目,身穿一袭 风姿俊朗的年轻道人。 初凤等虽然被绿袍一带出紫云宫就见到这个年轻道人,似乎早已在海面上等候多时,不过绿袍没有介绍,四人却也不知此人来历,只是看样,两人似乎甚是熟捻,言谈之间多有调侃。 原来绿袍现身之际,就与初凤言语,紫云宫定然不能保住,不如就此毁去。初凤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如若落入敌人手,还不如就此毁去的好。 此刻紫云宫已然毁去,但是峨嵋诸人定然不会有什么大碍,见绿袍偏又与那道人交谈不休,好似全不在意。心实在急切至极,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峨嵋诸人法力高强,宝物神奇,恐怕这区区海难,就算方圆千里都自沸腾也都难以奈何他们吧。” 年轻道人皱了皱眉头,点头应道:“不错,尤其是那朱梅与瑛姆,此二人成道在即,法力高强,着实难以对付呢。” 绿袍却反而笑道:“神君既然早有布置又何必拿初凤寻开心,故意逗她呢。” 此言一出,年轻道人意图已被拆穿,自然不便再假装下去,半真半假地调笑道:“我自然是看上了初凤,才这般逗她的。哪似你这个无情无欲的怪物,看到这等美人也都不知道怜惜。” 初凤才知二人毫不着急,竟是早有布置,一颗悬着的心不禁放下许多,只是听着那年轻道人如此轻佻地话语,公然调戏自己,心嗔意顿生。但是又见此人居然对绿袍老祖也敢不客气地骂声怪物,虽然可以说是二人交情深厚,但也可侧面显出这道人地位尊崇。 要知道魔教人,素来排资论辈都是按照实力高低划分的,这人能够跟绿袍老祖相交,说明此人实力最起码不在绿袍之下。现在自己等人已非当初雄踞紫云宫时可比,已然就跟丧家之犬差不了多少,如何还能狂傲的起来。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认命了。心念一自转变,不知为何,却又好似起了一丝羞意一般。 绿袍突然间笑声顿止“咦?” 那年轻道人也自喃喃道:“这朱矮和瑛姆还算知道自己是正道人,已然开始行法禁制那海眼爆发了。” “哈哈…”绿袍突然又大笑起来:“他们既然想要禁制,那老祖我就给他加把劲。”抬起袖口,内滑落出一面黑色丝帛。绿袍抓住一端,凭空抖动一番,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上立时波澜顿起。 那年轻道人,一见此物,双眼不禁一亮,“绿袍,看来你家私不少嘛!连着上古异宝卷海绫都落在你手了。啧啧…这下朱矮可有得受了,哈哈…快点,用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水到底是怎么玩地。” 初凤开始一见这黑色丝帛虽然看起来平淡至极,但看绿袍刚刚随手一挥,竟然就能掀起汹涌波涛,知道定然是件至宝。本来听那年轻道人,前半段的介绍,也没什么,到后末了一句,竟然好似这宝物就是专门为玩耍嬉戏一般,一时间不禁啼笑皆非。 但绿袍好似不仅没有在意,反而更加起劲了一般,应承一声,将那黑色丝帛一抖,另一端已然垂没海水之。过了半晌,竟然还真个回头对那道人说了一句“你注意看好了。”接着,就见绿袍握着丝帛的那只手,左右连连摆动。 初凤还以为将要有什么动人壮观的场面出现,不想又等了一炷香地时间,竟然还是没有丝毫动静,莫非法宝失灵,又或者被朱矮破了,心正在琢磨着。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天地整个都好似晃动了,自己身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动摇西摆起来。 过了好一阵才定住身形,此时一看,心惊讶,难以言表。原来先前不是天地晃动,而是这海面突然左右颠簸起来,而其还极有规律的一左一右。因为初凤一直就盯着海面看,相应之下,方才会产生天地晃动地错觉。因为此间四外一眼茫茫看去几乎全是大海,海天一色之间,自然模糊了天地地概念。 渐渐地这波澜晃动已有数十丈高下,可不要就此小看,绿袍晃动的乃是整个方圆近千里内地所有海水,从海底至海面,由上而下。绝非一般的就此掀起海面百丈怒涛之术可比。 若非宝物神奇,绿袍也绝然没有这般能力。就算如此,绿袍头顶此刻也是白气腾腾,一张笑脸帐得通红。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六章 先杀一个 自舞动着卷海绫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方才罢手,将大笑道:“这样玩水,还真是痛快!哈哈…” 那年轻道人,此刻也是满脸羡慕之意,凑着一张脸故作献媚道:“不如这个就借我玩两天吧。” 绿袍对他倒也不小气,闻言递过卷海绫,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拿它去干吗?让我想想,住在水底的也就那么几位,你究竟是想去搅了谁的洞府。” 道人将卷海绫接到手,兀自把玩不休,瞥了一眼绿袍,神神秘秘的说道:“就不告诉你。” 绿袍看他那般模样,以为要偷偷告诉自己,不想被别人知道,还特意将耳朵凑上去。谁知道竟然等出这么一句话,气得直朝他翻白眼,没好声气的说道:“可别给我弄坏了,我还指望它去对付西极教的玄阴真水呢。” 年轻道人全当没看见白眼,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拍着胸口直保证道:“没问题,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初凤此刻真的有要晕厥的感觉,这两人最初起码还神君、老祖的相互招呼不休,虽然言谈也算不上什么多有高人的样,最起码只让人觉得两人比较随便而已。不想,现在可好,竟然就这么你啊、我的称呼起来,哪里还有什么修道之人的模样,而且更加过分的是,两人现在的举止,就好似两个浪荡,恩,对就是浪荡。全无一点内涵休养。 绿袍当然将初凤的神情一览无遗,不过他现在也不在乎了。 神君曾言,人就好似一块白绢,魔教在正道人眼就好似一滩污水,凡是在这里趟过地,身上就是黑色,永远洗刷不掉。而且既然是混魔道的,要的就是肆无忌惮,无拘无束。像绿袍先前那般。束手束脚,生怕正道围剿,这边忍辱,那边负重的。何必呢!还不如乘早改投正道好了,打个下手,也比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强多了。 再说魔教之人向来就不喜欢合纵连横之说,除却几个实在有交情的。凡事都是自扫门前雪。想要联合,虽然也不是不切实际,但是所费心力…结局定然是事半功倍。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把徒弟教育教育好,凭自己一家之力干掉人家。才算本事。 虽然,绿袍觉得神君说得不一定全对,但不能否认魔教人就是这个样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再想想自己前面也确实活得窝囊。自己心性本就不是什么精于算计,忍辱负重的主。先前所行,也是因为自己觉得好似只有那般才能有一条生路。现在听了神君言语,却不禁有些拨云见日之感。 老混魔教,天生就是黑道的,处处窝囊,还不如趁早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好了,省得憋屈死了两眼一睁,还死不瞑目呢!反正现在法宝够多,法力也够强,能制自己地恐怕也没几个。再说了,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实在不行了,找个里一躲,妈的,老数百年后出来了,又是一条好汉,继续跟你对着干! 何必像现在这般,处处都要低人一头,看见个垃圾,都还要顾忌下他背后又没有什么大佬,有的话,还要陪个笑脸,不能打不能骂,要用手供着。 绿袍老祖纵横两三百年,吃人心,喝人血,虽然凶残,却也是魔教人人敬畏,当然,畏是比敬要多一点。自己现在可好,随便哪个小辈居然都敢跟自己指手画脚的。不想了,越想越窝囊。 三仙二老又怎么了,老祖我今天就干掉一个,看你丫地还怎么凑个三仙二老出来。 此时那年轻道人,突然收起脸上嬉笑,正色道:“朱矮上来了,估计看你把底下晃得太厉害了,想要先出来对付你了。” 绿袍笑骂道:“你又这般假装出一副正经神色干什么,准备骗谁啦。”脸上虽然笑意不减,绿袍心里可不敢有丝毫放松,嵩山二老成名已久,就算只有矮叟朱梅一人,也绝对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道人闻言笑道:“若不是那严瑛姆的师傅水母姬璇着实有两下,我可是恨不得连她干脆也一锅端了。”笑容虽然灿烂,但是言辞之间却是夹杂着森森冷冽凶残之意,果然是魔教人,将这等取人性命之事也可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下次吧,一个一个来,总归不急的,咱有地是时间。”绿袍竟然也是点头附和,不过却是提出了另外一种说法。 两人正在交谈间,突然海面冲起一 丈的金光,直向绿袍冲来。那道金光,虽然光芒四眼,却给人一种森森寒意。声势虽然浩大,偏偏所经之处,海水不起,波澜不惊。 初凤见了不禁咂舌,这剑光好生厉害,所有海水不是不惊,而是还未来得及掀起,便自被这浓烈金光剑气,硬生生的化归虚无,所以才看去一副平静之像。 绿袍见那金光飞来,知道乃是朱梅剑光,也不躲避,反而诡异的一笑。 朱梅身剑合一,准备就此给绿袍一个重创,见他竟然不闪不避,知道定有诡计,但是仗着自己这飞剑不仅是仙家至宝,更是经自己百数十年精心祭炼,威力宏大。看出绿袍四周定有埋伏,却也不放在眼,想将计就计给他一个厉害。 刚一临近绿袍,就见其四周陡然现出一幕黑光更是隐隐有血光映出。绿袍便站在那黑光之后,但出乎朱梅预料地是,剑光竟然没能穿透,反而没入其。因为剑光飞势神速,想要回转已然不及,竟然整个就被那黑光吞没。 朱梅一进入那黑光之,便见四周黑气腾腾,血光映天,内无数恶鬼游荡。此时突然见到生人进来,纷纷扑上前去。 那些个恶鬼俱都长得与生人无异,只是身形飘忽,隐隐有黑气血光缭绕,看起来不似常人,显然都是修炼有成之辈。而且似乎也都知道朱梅剑光凌厉,虽然扑身上来,但却也不靠太近,纷纷指尖放出缕缕黑气血光,百十只阴魂同时出手,瞬间就自编成一个巨大的黑气血光巨茧,将朱梅困在其。 朱梅其先也没在意,这等区区阴魂恶鬼又如何能是自己剑光敌手。驾着剑光径自冲去,不想竟然那黑气竟然坚韧已极,一任金光如何冲突,只一变幻形状,一时间却是冲之不破。朱梅登时大怒,一手指着剑光,一手扬起,放出百十丈金光雷火,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不想,太乙神雷不放还好。雷火一处,顿时阴阳相激,黑气固然消散了一些,却又激起内变化来。一点点地黄星、银光,交相夹杂的从黑气腾现而出。 朱梅本不知乃是何物,剑光碰触之下,黄星银火纷纷爆炸开来,那银光还好,爆裂之后,只是森寒之气,朱梅倒也不惧,只是那黄色火星,散开后,竟然兀自附着于剑光之上,一时间却也不自消散。 至此,朱梅才真个谨慎起来,敌人此宝威力不凡,莫要一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就在朱梅被那道黑光吞没后,绿袍伸手一招,那四外缭绕地黑气红光,渐渐收敛起来,最后化成一个黑色地卷轴,落于绿袍手。 不过绿袍却是没有丝毫喜色,反而略显担忧“神君,我这百鬼夜行图,虽然经你复又施法练过,威力大增,但朱梅盛名赫赫,却也绝非易与。恐怕却是困不了他几日。” 那年轻道人轻笑道:“你怎么还是这边左也放不下,右也放不下。既然做了,现在想后悔,恐怕朱矮也不会答应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该想个法怎么解决他才是。”绿袍摇摇头答道。 道人却是异常轻松,好像丝毫不为这些个担心“你我二人合力,不出几日,定然叫这矮形神俱灭。”顿了顿,复又言道:“我知道你担忧地是,三仙二老同气连枝,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到时候定要前来寻你我二人,将朱梅救回。” 绿袍心事被说,只得点了点头。 道人见状,又笑道:“担心什么,救就救回去呗!大不了咱们下回,再把他捉回来不就得了。还是没有能够从自己的心结解脱出来,老是顾东顾西,像你这般下去,将来心神终究要为神魔所趁。要知道我等自命魔教,却是以己身之力驾驭神魔,如果自己反为神魔所制,那时倒行逆施,不仅正道不容,就是我等魔教人也绝对见儿杀之。神魔终究乃是域外之物,不是人,也不似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定要诛杀之。” 绿袍闻言顿时警醒,自己先前还说一切随心,无有顾虑,不想说得容易,原来做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事到临头,竟然还又优柔起来。知道自己乃为往日世俗积习所累,日后却是要小心了。真个像神君所言那般,便是落入万劫不复地境地,再也无人可救,无法可想,生死都难。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七章 人非天,天非人 夜行图暂时困住朱梅后,绿袍本邀神君共往百蛮山合杀。不料却吃神君阻住,说绿袍那百蛮山一无天险,二无魔法设置,仅仗几件宝物护山,还不如与他同回西昆仑。毕竟那里经神君多年经营,已然略具规模。 绿袍心想也是,便点头应允。至于紫云宫余下四人,却是随便他们去往何处。初凤等人见绿袍也没有相邀,自也不便开口相随,于是就此告别,分道扬鏣。 这位住于西昆仑的年轻道人,正是当年赫赫有名、叱咤两教的血神君郑隐。此人最初原属正道,乃峨嵋派开山祖师长眉真人的师弟。只因生性太过随意,不受清规,后来终被逐出师门。从此去了约束,越发的随心所欲,为人又自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彼时有一魔教圣女极其迷恋于他。天道运转,机缘巧合之下,二人竟然还真个走到了一起。 只可惜,好景不长,一次郑隐出行,正巧此间魔女天劫临身。等到郑隐回山之时,魔女早已应劫身亡。郑隐此番出行耽误,乃是为其师兄长眉真人故意绊住,真人与郑隐三世同门,不忍他就此沦落魔道,故此便想魔女遭劫,无人再来引诱于他,自己多加劝说定然可以使其重返正途。 不料郑隐与魔女却是真个有了感情,知道此事乃是真人故意所为,悲愤欲绝之下,便去寻找真人报仇。那时长眉法力已然大成,更有诸多异宝。郑隐如何能是敌手。不过长眉总是顾念同门之谊,没有杀他。 郑隐败归之后,知道自己与真人相差甚远,便开始研习魔女遗留的一册《血神经》,此经号称乃是魔教至高典籍,奥妙无方。果然初试之下,威力极大,于是愈发地用心钻研起来。 但他却不知,此经共有两册。且分善恶。如果只习善册,却也无事;如果只习恶册,固然也是法力大增,但自此却是恶根日长。邪气益盛,从此善恶颠倒,最终定然祸害一方。那善册早已为长眉真人所毁,变成了魔教至宝化碧珠。为疯和尚得去。 郑隐所习一册,正是恶册,至此恶根日长,自身却还丝毫不知。等到再次出山向长眉真人寻仇之时。却是为真人看出些许端倪,但也未能肯定。此次郑隐依旧为长眉所败,被其擒获。真人顾念同门之谊。警戒一番还是放却。 郑隐邪气渐长。恶念日增,已然身受血神经内阴魔隐形暗制。至此作恶日久。终被长眉真人撞上,运用两仪微尘阵将其擒住,本该形神悉诛,一是他苦苦哀求,免去灭神之戮,力说从此洗心革面,并还立下重誓,二来真人也已看出他实在是为阴魔暗制,更特地将那本血神经毁去,借此铲除阴魔。 这才将他和门下诸党徒,连死的带活的,一齐押往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刺山黑风窝原住洞府之内,将洞门用水火风雷封闭,令他率领门下忏悔前孽。别时并曾言道,此番囚禁,休看日受风雷之苦,实则替你减消罪孽,玉成于他。只要照以前师门心法,虔修三百十五年,自然难满灾消,那时应受天劫,也已在洞躲过。再出山去,将许诺的十万善功做完,依然能成正果。 本已为魔经一化,阴魔自灭,郑隐只要有所悔悟,定然能够回头。却不知那阴魔虽死,但邪气依旧沁入元气心念之间,只要稍待时机又能复活。以长眉真人法力,竟然也被瞒过。 后来长眉真人不久飞升,郑隐俯身阴魔也自复活,再次暗制于他。终究还是没能按照真人遗愿所行,再生恶念,知道除却真人外,能制他的人还多,甘受绝大苦痛,将魔经最厉害的一种邪法,昔年不舍得原身,几番踌躇欲炼又止的血影神光,重新苦炼。此法乃是将自身人皮,生生剥去,再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又将随死的几个爱徒,一一如法施为。 此法炼成以后,异日出山,无论遇见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张臂扑将上去,立即透身而过,对方元神精气全被吸去,并还可以借用被害人地原身,去害他的同道。 化为血影,只要扑,便无幸免。多**力的人,如若事前不知,骤出不意,也是难免受害。尤其厉害的是,水火风雷、法宝飞剑皆不能伤。 绿袍早闻此人大名,知道他与长眉有仇,便想将其放出,想邀一同对付峨嵋。不料等他赶去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刺山黑风窝时,竟然发现郑隐一干人等实则早已破开长眉禁制,只是因为秘练法术还未大成,故此不成出山。 虽然事情有变,但绿袍既然来了,便也不肯就此而回。知道郑隐此人,虽然狠毒,但对于同道之人,却绝不妄下毒手。 一见之下,郑隐自然应允到时一同去寻峨嵋晦气,绿袍欣 ,知道他乃元神凝炼地魔体,便将三元固魄丹取出一隐。 郑隐知道此丹有凝魂固魄,炼气复体诸般妙用。自己只要一经服用,马上就能血影人形随意变幻,甚是欣喜,当场使用。却不料这样一来,却又生变故。 原来这三元固魄丹,乃前古道家真仙广成所炼,不仅能够凝神固魄,并还有驱除邪毒魔气之功,使人自此去旧从新。 郑隐体内与元神早已合为一体,百劫难分的邪魔之气,却是被这粒三元固魄丹化去。邪气一去,附身阴魔自灭,郑隐现在才算恢复往日性情,想及前事,不禁诸多唏嘘。 昔日种种,如南柯一梦,虽真似幻。前尘往事、未来梦幻,郑隐还是郑隐,无有变化,逝去的仅只是那助长心恶念的阴魔而已。 此类阴魔所谓制人心神,也只是助长恶念而已,如若心无恶,阴魔自消。郑隐现在阴魔虽为灵丹所化,助长之力一去,恶念自被理智压下,所以自谓,己身无有变化。 经此魔炼,但也总算明了,善也好、恶也罢,仅只人心所向而已,天道之无有高下。得失之间,却也算悟得一丝天道机缘。 不过此番终于能够将附身邪毒化去,绿袍实则居功甚伟,郑隐恩怨分明,受人点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何况此等大德。一心结交之下,二人遂成至交。 相谈多日,郑隐已然知晓绿袍现今所为,也感觉到了他心那左右摇摆,兀自犹豫不决地意志。要知道修行之人,无论善恶,最忌讳的便是蛇鼠两端,一个不好便会心魔四起,严重的更会引来域外神魔,伺机附体。这等神魔可不比阴魔,阴魔之效,仅能暗助长恶念而已,不似那域外神魔却是能够制人心神,将人控制为它的奴隶,一切生死所行,尽皆由其心意。此乃修道之人,最大地禁忌。 凡被域外神魔所控,但凡见者,正邪两道共诛杀之。 郑隐知道绿袍最大的顾忌,便是峨嵋,也知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何况绿袍也不是甘心居于人下之辈。便用言语开解,告启绿袍所谓最初开始之时,正邪之分,仅仅因为大家对于天道之悟有所区别而已。一帮人,认为天道在于理,不见日月更替,星辰变幻,尽皆有迹可寻,有理可依。而另一帮人,则认为天道贵乎一,沧海桑田人世转变,唯有那漫天星斗,天地日月,岁岁朝朝,始终如一,我辈寻求的道,便在其。最后还有一拨人认为,天道是天道,我辈是我辈,两者有何相干,人非天,天非人,万法唯心,仅此而已。 前两帮人,便是最初地正道,而最后一拨人则就被斥之为邪道。 后来渐渐地,正道之有人另辟蹊径,又被自命正统之辈,再次斥之为邪,分化而出。如此之行,越来越多,邪道之流派也越来越广。 我等虽自称魔教,却也仅是因为教最初法门乃是驾驭域外神魔,故而得名,实则也属邪道之流。魔教最初教义,也是但求所行随心,余者尽皆不论。后来几经更替,终于到了现在这等境况,虽然五方争鸣,教内各种法门,尽相绚烂。但教诸人,大多已然偏离教义,或是只知为恶为阴魔所制,或是归降正道等等之流。余下地不是几百年闭关不出,便是小心翼翼,终日诚惶诚恐,生怕为正道所诛。 绿袍自然明了最后所言,诚惶诚恐之语,便是点化自己的。却也将自身疑惑,说了出来,峨嵋昌盛,又不容外道,如果再不多加经营,恐怕真个就要身死神消。 郑隐是笑绿袍痴傻,天道之下,不分善恶,不论正邪。峨嵋是我等地劫数,我等又何尝不是峨嵋的劫数,内运转,此消彼长,仅此而已。 如果怕死,又何必投身魔教,想要凡事随心所欲,自然也是要付出些个代价的。不过就算投身正道,其实也是一样,想要斩妖除魔,又何尝没有被妖魔反噬的下场。 如果真个注定身死神消,逃往何处也都无用,何不自身搏一搏。 不过这个搏一搏,却不是说好似绿袍这般处处委曲求全,如若这样能忍,干脆归降正道,却也来得干脆。那时只向一家低头,还好过这般处处低头。 绿袍听闻此言,暗想自己先前所作所为,现在想想果然可笑。是啊!既然想要随心所欲,自然要付出代价。自己都不愿向峨嵋低头了,何况余,自己往日倒也是被世俗之念,迷了心智。自以为得计,实则根本就是舍本逐末,缘木求鱼罢了。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八章 身死神消 着绿袍回到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剌山黑风窝,吩咐启重重法阵,严防有敌来袭。接着,也不耽搁,便与绿袍前往静室,合力运用魔法去炼化那朱矮。 朱梅被困不久后,便自想起,妙一真人曾经说绿袍那魔头新近不久之前,炼成一了一桩魔教至宝,功成之时据说还引发了天象,虽然具体威力无人知晓,但是想来定然不俗。困住自己的这件宝物,以前一直未曾听闻,想来应该就是这魔头新炼成的百鬼夜行图。 不过朱梅毕竟功行深厚,虽然陷入百鬼夜行图,一时大意为内百鬼合力围困,但也拿他没有办法。反而朱梅倒是越战越勇,不用多时,已然就快将那百鬼合力放出的黑烟巨茧破开。到那时,区区阴魂,哪还堪他一剑之威。 却不想想,绿袍既然将他困住了,又怎会置之不理呢。朱梅方一冲破黑烟巨茧,刚想驾驭剑光向四周阴魂斩去,突然感觉一股股绝大的牵扯之力从四面八方纷涌传来,整个人就好似深陷泥沼之,不可自拔。压力越来越大,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好似泥沼变成了金精铁壁的囚笼一般,而且好是贴身特制的那种,丝毫无有任何缝隙可以伸展,将朱梅连同体外剑光死死压住。 此时,有两个人的身影陡然间从黑暗虚空之显现出来,一高一矮,一长一幼,正是血神君郑隐和绿袍老祖。 郑隐看看那高悬于朱梅头顶之上的一个圆球。语气不无赞叹地说道:“绿袍,你还真有两下次,这跟你在一起,还没晃几天。就看那前古奇珍那可是一件接着一件,曾出不穷啊。这宝物,可是名叫里。” “嗯,不错。”绿袍点点头,“正是当年轩辕黄帝,定岳制川。镇压龙脉的至宝。” 郑隐只是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只是有一桩疑惑:“传闻此宝能够驾驭地脉,号令百岳山川。你在这百鬼夜行图内使用,又如何能够发挥此宝最大的威力。你若是在外面施展。哪还需要我出手,只凭此宝定然就能将矮收拾了,哈哈…” 绿袍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叹息道:“此宝威力虽然宏大。但是发动之时,想必你先前也自看到了,实在是缓慢至极。若是事先没有牵制,以朱矮的阴险狡诈。那还不早就逃之夭夭,哪还会等到我施展此宝,将其困住。而且此宝一经出手便自重逾山峦。除了收回。否则施展之后。连我也移它不动,所以想要事后将其连同朱矮挪出百鬼夜行图也做不到。所以还是要神君你出手相助。” 朱梅此际被里圭之内的戌土之力所困,压制之下,连剑光都只能护持在身外,丝毫动弹不得。听到绿袍二人的交谈,知晓此宝乃是里圭,心大吃一惊,暗暗思咐,此次怕不是轻易就能脱身的了。幸好还是在这百鬼夜行图内,绿袍不能调来地脉、山川之力,否则定然有死无生。 不过现在还好,虽然一时间脱身不得,但凭自己法力,敌人却也奈何不得。听及绿袍竟然还邀请一位什么神君的来相助施法,想要对付自己,心不由暗笑,若非一时不察,为这前古至宝所困,凭那绿袍法力,又如何是自己地对手。想他请来的人,无非也就是魔教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即使自己现在被困,又岂是那些个妖邪之法所能伤害的,心颇不以为然。反正四外有剑光守护,干脆就在原地打起坐来。 可笑朱梅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不知郑隐来历,也未曾多加注意,反而一味地狂妄自大。认为自从己身修为大成接近圆满后,当今旁门左道之辈,又有何人是自己对手,一时疏忽大意,终究把命都要送却。 此时郑隐突然身形一纵,整个人立时化为一团血影,带起一抹赤艳艳的光华,径自就向那朱梅扑去。郑隐血神经早已大成,后借三元固魄丹之力,不仅将其邪毒之气驱除,更是将那血影神光练至圆满之境。朱梅这已然被里圭压制住的剑光,又如何能够阻挡得了郑隐的血影神光。 瞬息之间,那团血光已然穿越那金光艳艳地护体剑光,朱梅突然闻及一丝血腥味,心不禁一惊,赶忙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血红之色,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绿袍见一团血光扑进朱矮体内,接着便没了动静,待到好一阵,见及朱梅再次睁开双眼时,内一丝血光隐隐划过,知道郑隐已然成功。伸手一招,便将里收回。还有朱梅那柄飞剑,此刻因为失了主持,也在里圭之后, 至。绿袍见那道剑光,此刻依旧金光闪闪,翩若游定然经朱梅多方祭炼,不是凡品。右手一伸,指尖扬起五股绿光,半空连成一个丈许的绿光大掌,将那道剑光捉了回来。 飞剑虽然早已无人主持,但是依旧灵性十足,落入绿袍手后,依旧跳跃不休,想要凌空遁去。绿袍运起真气,两手一合,连拍几下,再看时,此刻飞剑已然被法力禁制,现出原本形状。乃是一把三寸长短的无柄小剑,金精铁质,入手生寒,光亮如镜,剑气凛然,隐隐还可见阵阵金光流转其。 “好剑,真是一把好剑。”郑隐此刻已然行至绿袍身旁,看见这宝剑,也忍不住开口夸赞道。 绿袍抬头一看他顶着朱梅地肉身,矮小猥琐,偏还在那里一副豪迈不羁的神情,却是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忍不住皱了皱眉,直言不讳:“你这模样还真是难看。” 郑隐却是一脸地不在乎,大笑道:“咱还准备靠他蒙人,怎么因为嫌丑爱美地放过呢。” 绿袍此时将那柄朱梅遗留地飞剑递过去“我门下从不练剑,要之无用,这剑还是你拿去吧,赐给弟也不错。” “你到知道我穷,门下确实连件像样的法宝都没有。”郑隐也不客气,笑嘻嘻地就将飞剑收下。 其实二人此举也是有些投机取巧的嫌疑,先前郑隐化作血影偷袭朱梅,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两人都本以为朱矮,素来机警,此举大抵是不能成功的,那时也就只有慢慢运用魔火血光来慢慢炼他了。不过耗时日久,迟则生变,三仙二老定会有人前来救援。那时又是恶战,虽说胜负难以预料。但正道人多势众,又素来喜欢以众凌寡,估计到最后还是自己这边输的几率要大得多。 却没料到朱梅自恃过高,以为一般的魔教法术,无非就是惑人心神,再要么就是御用所炼魔头,前来攻打,俱都不足为患,偏偏就忘了还有血影神光什么一说。放在平时,朱梅的剑光,即使是郑隐也不敢说能够轻易穿透。但偏偏此刻,剑光为里圭所压制,再加上郑隐得三元固魄丹之助,血影神光再进一步,已然圆满。此消彼长之下,再加上朱梅的一时大意,轻易的便用血影神光,取其性命,至此终于身死神消,万劫无复。 话说瑛姆与朱梅二人本在南海海底镇压紫云宫海眼爆发,谁知海眼倒还没有运作,四际的海水却是陡然间奔腾起来,就连海眼之处,也难幸免。要知道海眼位于深海之底,平素莫说波澜,就是大一点的暗流都十分罕见。此刻突然暗潮汹涌,左右颠覆,海眼受此勾动,竟然有立刻爆发的趋势。两人知道有人捣乱,峨嵋个后辈虽然宝物神奇,毕竟修道日浅,敌人能够翻江倒海,定然非他等所能匹及,故此商议之下,还是朱梅上去一观究竟。 >).朱梅去后,海水果然渐渐平复下来,以为定是朱梅大发神威,将敌人赶跑了。只是却始终不见他归来,先还以为朱梅定然是追踪敌人,无暇返顾。但后来,直到姆将海眼暂时施法压下后,带着诸人回到峨嵋,竟然还没有见到朱梅踪影。于是便运法推算,谁知无论怎样推算,都是模糊模糊,竟然推算不出朱梅形迹。心一惊,知道定是有人施法故意颠倒阴阳,蒙蔽天机。感觉事情恐怕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赶忙去找同列嵩山二老的追云叟白谷逸商议此事。 不料此事方与白谷逸一说,白矮竟然立时大惊,说他刚刚心似乎有什么不祥之感,但是无论怎么推算都推算不出个究竟。现在联系此事,他与朱梅多年相交,莫非是朱梅出事了不成,故此心有警兆。 但二人想来,朱梅修道多年,道行法力已然接近圆满,虽不说天下无有敌手,但是能够将其一举诛杀的,恐怕却还没有。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被几方仇敌所困,运用魔法慢慢炼化,只是此举却也绝非一日之功,想来朱梅此时定然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威。 又说,虽然紫云宫之事与绿袍老祖有关,但是凭他一人之力决计不是朱梅对手定然是几方合力暗算,所以他等此刻现在定然在一隐秘之处。肯定不会回绿袍那百蛮山的。 现在既然推算不出,干脆就等到妙一真人明日出关,看看可有什么良策。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九章 三寸针,擎天木 机诛杀朱梅,实乃去除了峨嵋的一大助力,这矮虽派的,却一味喜欢去抱那峨嵋的大腿,处处出力,当然从捞的好处也不少。否则以朱矮那种德行,还能修成如此地步。此番斩杀,实乃大快人心,只是峨嵋开山祖师长眉老儿当年交游广阔,五湖四海都有这么一点交情。妙一等后辈仰仗前人遗泽,苦心经营,外援之力着实不小。 这次是头一遭,日后必定还有更多像朱矮这种,想抱峨嵋大腿的角色,却也还是不能就此松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三个,老我见风不对,走了先。反正来日方长,绿袍又急什么呢! 不过眼前紧要的还是先将那五行真气练成,到那时加上诸多法宝奇珍,就是遇上东海三仙,也未尝不能一拼,当然,拼不拼得赢,那又是另外一说了。 绿袍将自己的想法与郑隐一说,郑隐反正闲来无事,那西极教早年曾有耳闻,却也未曾有暇前去一观,便立言同去,顺便还带上了自己三个徒弟。 这三个徒弟也是练成了血影神光的主,虽然还比不上乃师血神君,却也非等闲之辈可比。后来也得绿袍三元固魄丹之助,凝练元神,故此也是看去与生人一般无二。 一行五人由西昆仑赶往西极,只是这西昆仑虽也名在西方,但也只是神州大地之西,那西极教远在西海尽头。两厢之间却有那一海之隔,相距不知其几千万里。五人由上空循海飞去,下面天水相连,漫无际涯,除不时发现大小岛屿,宛如点点翠螺飘浮水面外,只是一片汪洋,直到天边,什么也看不见。 绿袍自从被郑隐点化心结后。诸般行事,却不似往日畏首畏尾,飞行之时,也不再故意收敛痕迹。加上郑隐素来就是个肆无忌惮的主。门下弟自然也是随心所欲地习性。两厢一并,五人遁光联合飞行,外人远远看去,就见一团亩许方圆的血云。涌着一道丈许粗细的碧绿光华,虽没有惊天雷鸣之势,所经之处,却也是光焰照天。红碧连环,好不嚣张。 不过西海地方虽大,岛屿却不多。又因少阳神君最恶妖邪。不容在他左近藏伏。这多年来,除青门岛、多摩罗五岛两处主人俱是玄门清修之士。地仙一流,能与相安外,凡是左道妖邪,为爱西海景物清淑,地介幽僻,欲往卜居的,只一到那里,便被少阳神君师徒驱逐。当然还有那势力颇大,少阳神君也不能奈何的西极教。 而这几处,少阳神君的磨球岛与青门岛靠得较近,但也也在西海的那头。西极教虽然也在西海尽头,却与磨球岛不是一个方向,两者之间,还是颇有距离的。 而那多摩罗五岛就更远了,所居乃在西海最尽头处,比磨球岛还要远出七万余里,隔一万八千里罡风之险,终年有无限风柱互相排荡冲击,亘古阴霆,不见天日。下面海底乃西方大白精气所萃,水含有真金之气,又受狂飙激荡,其利如刀。 所以绿袍五人这般飞扬跋扈的驾光飞行,途却也没有遇上什么看他们不顺眼,想要强自出头教育他们一番地人。五人就这样夹杂着一丝丝的寂寞失落,赶到了西极山。 西极教自从上次绿袍与朱火儿前来捣乱,第五长老霍格达更是被绿袍伺机暗算,虽然最后终因抢救及时,未曾身死,却也元气大伤,没有个百十年的苦功,绝难恢复。至此,西极教全体上下,都一致警戒起来,甚至连那闭关多年的首座长老宗多拿都自惊动。虽然一时由于另有他事,未曾前去磨球岛寻仇,却也由几位长老亲自施法,重新布下无数禁制。 绿袍五人来势汹汹,一看便不似善类,再加上西极教素来不与外人交往,几位长老一经发现,便自认定,定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正巧首座长老从上次出关,还未曾来得及再次闭关,此次见到如此来势之敌,趁着来人还没有驾临西极山,赶忙招呼了两位长老飞身迎了出去,想来是准备据敌于山门之外了。 绿袍五人见那西极山,已然近在眼前,虽然还是各自嘻嘻哈哈谈笑不已,但实则心却无一人放松警惕。突然见那西极山一绝顶之上,腾起一股黑气宛如长虹经天,带着一阵怪啸之声,划空而至。 认出这股黑气乃是西极教绝顶内地玄阴真水,看势头已然被西极教内之人收服。绿袍见猎心喜,虽然那卷海绫借与郑隐,不在身旁,却也不肯假借他手。一个纵身便从血云之飞出,伸手扬处,一根似铁非铁,长约三寸,上绘符篆的长针,绽放清碧光华,在绿袍掌心旋转不休。 一掌推出,陡然间青 ,映得四外海天之间尽是一片碧绿之色,那针瞬息化映红的森森巨木,直径数丈许,长约近百十丈。绿袍一端砥柱惊天巨木,径自直向那股黑气撞去。两下里才一接触,便听惊天一声大震,巨木大蓬青光闪现,黑气立被击散,千丝万缕,宛如箭雨,四下飞射。 说来话长,实则也仅瞬息之间而已,待到西极教几位长老发现不对,再要加把力,想将敌人就此困住时,绿袍已然身形一晃,收了巨木,又自退了回去。弄得几位长老,好不郁闷。不过还好,这玄阴真水,分化离合无不随心,便被打散,只要施法也能收回还原。 这个道理绿袍自然也是明白,先前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给那西极教之人一个下马威罢了,顺便试一试宝物威力。先前所用那根长针,便是盘牵金鼎内七宝之一的东青柱,现在绿袍也总算明白了,这件宝物为啥取名为柱,而不是针了,确实有够柱地,那么大一根,刚刚显化之时,就连绿袍也都吓了一跳。要知道先前那根巨木可是实实在在的那么大一根,完全不是用法力幻化出来的,真不知道那盘牵是从哪找来这么一大根木头的,更恶地是,最后竟然还练成这么一根针的模样,用来迷惑大众的眼神,啧啧…古人还真是阴险呐!不过确实好用,偶喜欢。当然啦,显化巨木原身仅仅是这法宝最基本地一种用法,其余还有一些个妙用,绿袍还没有施展开来。 自从绿袍抢先出手后,郑隐和门下三位弟也自收了血云,停身一旁观看。郑隐还好,毕竟是做师傅地人了,虽然有些惊讶这根木头着实巨大倒也没什么。不像他那三位弟,却也眼力不凡,看出这惊天巨木,竟是实实在在,丝毫不是法力幻化,顿时一副略带呆滞地模样,俱都暗想到,这天地之大,造化神奇,真个还有能长这么大的木头,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三位弟原本对绿袍多有恭敬,喊声师叔,一半是基于师傅郑隐地关系,一半是因为自己也受了人家三元固魄丹的恩惠。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人家,还真个就有做师叔的本钱,先不说那整天第二元神到处晃,就这层出不穷的法宝、这架势,还真就像师傅说的那样,是座宝山呐! 郑隐师徒法力虽然高强,但是毕竟被困数百年,就算前几年破禁而出,也都忙着练就法术,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物。别的魔教人,好歹总有几样拿手的宝物,便着花样施展,哪像郑隐师徒,就那么血光来、血光去,虽然厉害,但这一个寒碜,那就甭提了。 君不见,峨嵋出手,法宝如山,邪道出手,炮灰一堆。不过就算炮灰,也总比没有,何况绿袍出手,俱是前古奇珍、仙人遗宝,比峨嵋还峨嵋,比正道还正道,更令人不堪的是,次次不同,件件不一。真是回回刺痛见者心。 所以,郑隐每回教育门下弟就说了,要多拍拍绿袍马屁,说不定那天他一高兴,裤腰带没绑紧,就从里面一不小心就掉了件法宝出来,到时岂不痛快。当然厚颜无耻,这种向别人讨要法宝的事,咱师徒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如果有人真的能够厚颜无耻到去要来法宝,为师也是可以当作没看见的。 就在郑隐三位弟,终于领悟到乃师教诲之精髓时,对面西极教的三位长老终于将那玄阴真水收摄住,现出身形来。 领头的一位,是个身材极为高大,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的老人,手持一个金钵盂,漫天黑气,起源尽在其。身后站着二老,其一个自然是绿袍的老相识,西极教第二长老基凡都,还有一位长得矮矮胖胖的,跟为首那位,同样都未曾见过。 此时那位领头的老人,笑意盈盈的说道:“不知几位,前来我西极教做什么。” 绿袍倒也简单明了,故意做出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出来,咯咯笑道:“我听闻西极先天金气十分美丽,想要收藏一二。后来听人说起,西极教收有一些,想来你们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就给我带回去玩耍玩耍。” 三位老人一听,差点气得吐血,这先天金气,乃是教花费无数苦功,劳心劳力,经历几代才收集了那么一点,贵为镇教至宝。这人倒好,一开口上来,就说要拿去玩耍,岂不是视本教如无物。 绿袍一见那三个老头鼻都快给气歪了,心不禁暗暗偷乐。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二十章 宝针变幻,童子单掌托巨木 前来迎战绿袍五人的三位长老,分别是首座长老祖师二长老基凡都以及第三长老勒吉泰。基凡都和勒吉泰二人都是宗多拿的弟,其尤以勒吉泰脾气最为火爆。见到来人如此狂妄索要镇教至宝先天金气,实在是目无人,大喝一声:“竖尔敢。”两手一抬,指尖已然分出十道电光银芒,枝丫交错纠结,噼哩啪啦之声连绵不绝,瞬息交织成一张亩许银亮光网,带着阵阵电芒,就向绿袍等人罩去。 正是勒吉泰苦心修持数百年的西极教五大秘法之一庚金神电,要知道神电之能,威力虽大,却也是最不好控制,光就这一手布电成网的功夫,已然可以显露出他对于此门绝学实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绿袍一见头顶银芒电闪的光网,心也不禁赞叹,这西极教屹立五千多年不到,确实有其过人之处,看来上次能够将那第五长老霍格达如此轻易的败去,实在是有些投机取巧的成分在里面了。 不过心固然赞叹不已,绿袍脸上却是一副全不在意的神色,调侃道:“长老,俺妈说了,小孩可不能玩电的,所以还是顶上去的好。”言语间,再次将东青柱放起,只是此次却是没有完全化实,只有丈许高下,顶端腾起一片青光,聚成云幕,不大不小,刚巧就将那庚金电网托住。 可曾见过一个三尺不到的童,单凭一只手就能托起一根丈许高下地木柱的。呃…绿袍现在就是这模样。虽然在座的都是修行有成的高人,但是心还是不由得生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确实有些滑稽。 勒吉泰好歹也是教长老,几人之下,千万人之上,见自己放出的庚金电网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敌人用一桩神木之宝托住,面上不禁有些挂不住了。暗想,五行金克木,自己这庚金神电,虽然也是由庚金之演化而来。实则却是最擅长应付庚金之物,不仅因为金性导电,练到他这个地步已然是熔金炼铁无不随心。可是偏偏物极必反,反而失去了原先金克木性。故此倒也被绿袍取巧。用那神木之宝,就此抵住。 虽然庚金神电并非不能对付这神木之宝,青光之气。只是如果继续用神电强攻,不是说不能破了敌人的宝物。但毕竟耗时耗力,不似顺应五行相克,用庚金之力应付得那般轻便。其实这也是勒吉泰庚金神电未能圆满,不能庚金、神电随意转化。否则此刻将庚金神电转化为庚金精气,立刻就能给敌人点颜色看看。 一念想罢,勒吉泰生怕敌人察觉意图。也不收回庚金神电。肩头晃处。就见背后所负一柄寒光闪闪的三叉戟立时飞起,化作一到白虹。就向绿袍手巨木卷去。勒吉泰自以为诡计得逞,急切之间,敌人神木之宝,定然被毁。却不想想西极教庚金秘术,天下皆知,五行相克之理,更是世人俱明。绿袍既然敢光明正大地用出神木之宝,便是百摆明了不怕他西极教的庚金之力。哎!勒吉泰正是揣着糊涂当明白,空自白活了这么多年,真是日都不知过到什么东西身上去了。 绿袍见敌人果然按耐不住,妄图用庚金之宝前来破自己手的东青柱,暗笑一声,真是修炼修傻了去了。这东青柱如果就这么容易被庚金破去,还如何能排得进盘牵最自傲的七件至宝之列呢! 那道白虹刚自卷到绿袍手东青柱上时,就见巨木之上原本隐藏才层层青光之地无数古篆符箓之突然间显现出来,乌光流转,隐现红芒。闪现之势,虽缓实疾,一时间整根巨木四外看似笼罩着一层乌光红芒,实则全是一个个古篆符箓,只是太过繁多,密密麻麻,无有间隙,巨木原本形态瞬息被包没其而已。 勒吉泰此刻已然觉出有些不对,但也只认为乃是敌人在巨木四周设下的防护禁制,并未曾想及他处。却不知这东青柱上绘制的这些个无人识得的古篆符箓,乃是前古便已失传地毕方真火咒,可幻化毕方真形。 果然,此刻东青柱上乌光流转,已然渐渐凝聚出一只怪鸟来,隐隐可见,其形似鹤,白喙青羽,隐现红纹,单足**,双翼作振翅欲飞之状。此鸟形象一显,瞬息即成。众人突闻一声清脆鸟鸣,绵延起伏,直冲霄,响彻奔雷。再看怪鸟,双目一睁,两道红芒外放尺许,两翅微震,已然从柱上翩然而下。此鸟正是毕方。 《骈雅》有云:「毕方,兆火鸟也。」此鸟生于木,而显于火 另表天地五行之奥妙。 盘牵真人在这东青柱外设下毕方法咒,实则多有良思。要知道五行本来就是木生火,而此间变化尤以毕方之身,显露最盛。因为它乃聚木之精华所生,但却生而便有神火,而且此火别有一桩妙用,唯木不惧,余者皆燃,更具反克庚金之能。 毕方自一显化,双翅一展,迅若雷驰,已然拥起一团青红相间之火光,便向围绕在东青柱四周的那道白虹扑去。 勒吉泰见那巨木之上飞起一鸟,知道乃是法宝上的禁制,也不在意,指着白虹便想先杀此鸟,再断神木。却不想,此举正是羊入虎口,毕方见到白虹来袭也不惊慌,张口喷出一股青光红焰,就向白虹反卷而去。然后单足一抓,便将那道白虹捉住,紧接着又振翅一飞,连同白虹一道,返归于东青柱上。 好似因为多了一外来之物,巨木之上的古篆符箓再次流转起来,乌光红晕之间,那道白虹瞬息便自化为虚无。白虹一去,毕方之形复又渐渐散开,巨木四外地古篆符箓也又纷纷隐去。 说来言辞颇多,实则二人交手之际,也仅火光电石之间,郑隐这边固然是对绿袍极有信心,未曾出手,西极教另外两位长老又何尝不是如此念头。无奈想法虽好,但二人相争,终有一败,只是此次败落的是西极教的而已。 等到西极教另外两位长老看出不妙之时,已然出手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勒吉泰地宝戟被毁。其实勒吉泰本人也又何尝不是,先前未曾警醒,等到察觉不妙,已然不及,那三叉戟经他苦练多年,早已与心神相合,此番被破,立时气机受损。手庚金神电之势,也不由得缓了一缓。 绿袍借此良机,将手持东青柱向上一抛,顿时分化出百十根相同模样地青光巨木,带着阵阵青光,就向对面三个老头一阵猛砸乱撞过去。 还是宗多拿毕竟修行最久,人老成精,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曾有一丝懈怠。见到绿袍趁机猛攻过来,将手金钵一扬,冒出一股黑气,先只有尺许粗细,激如涌泉,渐上渐大,瞬息之间,已然密布于三老身前。 此时百十根巨木也同时到达,全都撞在黑气之上,两厢交接之下,黑气固然是被撞得丝丝缕缕,四散飞舞。无奈,宗多拿手金钵好似拥有无穷无尽的黑气,源源不断地腾涌而出。终究还是只能带起一阵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地闷雷之声。 郑隐师徒四人,早已跃跃欲试,见到正式开打,全都身形一隐,化作一团血云,铺天盖地而去。 基凡都见到敌人来势汹涌,取出一面金令,飞起一道白光,内夹杂着无数刀箭,就向血云冲去。 勒吉泰此刻也已缓过神来,双手连挥,掌飞出无数光晕电闪的银色小珠,正是庚金电雷。 郑隐师徒自持练就血影神光,早已是不死之身,一般刀箭雷火,绝难被伤,不闪不避,径自迎了上去。却不知那基凡都手持乃是前古遗宝大禹金令,并非等闲的庚金之物。血云被那白光刀箭过处,顿时划分丝丝偻偻,虽然魔功神奇,聚散化合,无不随心,此番到底是为法宝所伤,虽然未能伤及根本,却也要耗费不少元气,方才归复原形。 郑隐自此才算收起嬉戏之心,不敢再有轻视。收起漫天血云,再次归复人形,这血云声势浩大,却是适合群殴,单P还是人形左手飞起五道血光就向白光刀箭敌去。这血光不同于郑隐平素化形的血影神光,乃是其采集五方毒气,地底阴火混合自身血光,凝炼而成的十指血焰。 西极教地处偏僻,又从不与外人交往,基凡都哪认得郑隐一行运用的乃是赫赫有名的血影神光。见到敌人被金令所伤,虽然最后还自凝体复形有些许神妙外,却也没有发现又何厉害之处。后又见敌人指尖又飞起五道血光,也未曾方才心上,以为还似先前一般,一触便破。 却不料,郑隐这十指血焰,祭炼多年,变化随心,威力不凡,更兼有阴毒妙用。大禹金令虽然将其敌住,却也一时间不能将其破之。争斗渐久之下,基凡都忍不住感到一阵烦渴之感,心还在奇怪,却不知已然了那血焰散发的无影无形的毒气。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二十一章 全军覆没 争斗良久,基凡都觉得愈加的烦渴起来,忽然转念一行数百年,早已成就不死之身,寒暑不侵、水火不惧,为何现在却是突然如此恶心烦躁起来。怕是已然了敌人的暗算,心不禁一凛。 这才知晓,敌人确实魔法高强,隐隐能够伤人于无影无形之。足下一点,先自升腾起一道白光,如瀑布翻卷而上,将身护住。然后连忙又从怀抬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丹药服下,虽然所毒气未能全解,但也心神一畅,比之刚才确实好了许多。至此,却是不敢再有丝毫麻痹大意、轻敌蔑视之心。 勒吉泰此刻乃与郑隐的三位弟斗在一处,无奈其所放的庚金电雷秉性奇特,威力不凡,可惜对于练就了血影神光的三人来说,却是没有多大用途。一时间只听得他这边,雷声震天,轰隆连绵,此起彼伏。可惜那三道血光,虽然是被银光雷火一炸即分,但却是随分随合,无有大碍。 勒吉泰虽然不知道血影神光的威力,却也觉得被这血光一旦扑上身来,恐怕还真没什么好果吃。只是这三道血光来去如电,迅捷无比,实在不好对付。却是早已使出庚金电雷百珠相生之法,周身之外,电光飞驰,银芒乱舞,笼罩上下左右,亩许方圆,内夹杂着无数的银光闪耀、电芒激闪的庚金电雷,交错密布。 远远看去,就好似一个巨大的银光电球。勒吉泰正在最央。这些个密布庚金电雷,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全都隐隐按照一种极其玄妙地律动在运转着。三道血影,一旦冲上,立刻便被蜂拥而至的百十颗神雷一起炸散,化作道道血丝,四散飘去。虽然一散即合,但终究还是需要一些个时间。下次再次扑上去的时候,又是百十颗神雷过来。循环往复。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三位郑隐的徒弟,是一时半会攻不进去。勒吉泰却是此刻发现敌人着实厉害,这么犀利的雷法都不能损其分毫。心大是惊讶。别看勒吉泰脾气火爆,但为人却也是粗有细,这一盘算,却是打定主意。就先这么耗着,看看势头在说。 绿袍那边此刻却是打得异常火爆。宗多拿人老成精,极为谨慎,见到敌人法宝奇特。攻势凶猛,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专一运用玄阴真水护住自身周围。就算偶尔反击。也是一起一动。瞬息即止。无奈这玄阴真水确实神奇,无论绿袍东青柱如何猛攻乱砸。也是能打散一些最外层的黑气而已。而且这黑气方被打散,不用多时,便又会聚相吸引,再次复归于本体之上,源源不绝,着实可恼。 绿袍虽然还有几件法宝没有施展,但是想要短时间内就将这玄阴真水破去,却是有些困难。突然想起,在盘牵洞府内得来的七十道灵符,好似极具妙用,心一动,便自取出一张。盘牵灵符俱是竹简制成,长一尺,宽三寸,半指厚度,上刻龙篆飞毫,青光隐动,一眼望去,内青霞重重叠叠,好似永无止境一般,不知密布多少。 一经抛出,立刻青光爆闪,字化龙蛇,一只大有亩许的青光巨掌,径自就向玄阴真水所化的黑气抓去。两厢稍一接触,宗多拿身外地黑气竟然立刻就被提起稍许,虽然复又经宗多拿行法压下,但是稍不注意,又被扯动。双方一时间就这么,你一提,我一拉得这么对扯起来。绿袍一见,盘牵灵符果然有效,忙又拿出三张,幻化巨灵神掌,一齐向玄阴真水抓去。 四只巨手齐至,一任那宗多拿如何运法禁制,玄阴真水依旧还是缓缓的被牵扯而上。 绿袍见状,指着宗多拿大笑道:“长老,看来你这万年乌龟壳也不是这么好用的嘛。” 宗多拿一手持咒,抵御四只巨掌的牵扯之力,一面叫骂道:“你以为靠着不知何处得来地前人灵符,就能将我这玄阴真水破去,实在妄想。” “哈哈…谁说要破你的玄阴真水,老祖我宝贝它还来不及呢。”绿袍此时已将青蜃瓶取出,一道青光喷薄而出,直卷向玄阴真水而去。 合着四道灵符以及这青蜃瓶的吸力,宗多拿就好似在跟五人敌对一般,而且个个还都是至少是绿袍这个级别的,如何能是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天的玄阴真水,最后全都跑进了绿袍的青蜃瓶里。心忿忿着实可知。 宗多拿指着绿袍,厉声问道:“我乃西极教首座祖师长老宗多拿,你究竟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我西极教定然不与你善罢甘休。” 绿袍闻言,狂笑不止,过了好一阵,方才开口说道:“宗多拿,反正都势不两立了,老祖我还告诉你名号干吗,等着你杀上门去。老祖我虽然算不上绝顶之 也还没沦落到跟你一样傻的地步。”这玄阴真水虽瓶内,但是还要回去重新祭炼一番,方可使用,否则,恐怕一自出手又被宗多拿收了回去。 顿了顿,绿袍复又言道:“有本事你就在这把老祖我给收拾了。啧啧…不行了吧,看看,就你那模样,还敢学人家口出狂言。在你家门口都不能把老祖我怎么样,到了老祖家门口,那还能有你地活路。老祖我不告诉你,这也是为你好,看你一大把年纪了,活这么久也不容易,赶紧回家抱孙去吧。没孙也没关系,现在去认一个也还来得及,免得断绝孙,后继无人啊。” 这番话说得,可是极尽挖苦讽刺之能,直气得宗多拿七窍生烟,三尸暴跳,愣是指着绿袍,半天没说出话来。宗多拿身份崇高,乃是首座祖师长老,便是昔年教主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首座,余者教众就更不要提了。而且西极教地处偏远,又不与外人交往,即使偶尔有路经此地的外人,却也不敢如此无礼,当面就骂。再加上西极教修炼上古遗法,只重法力,不炼心智,故此全教上下,无论法力高低,这心性却与常人无异。 宗多拿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突然怒喝一声,身形一纵,化作一道白光,就向绿袍冲去。谁知刚一起身,就见敌人不惊反喜,面露诡异之色,又听耳边似乎传来弟基凡都的惊呼之声,心一顿,知道不妙,敌人如此必有诡计。谁知刚想转身,突然四周变得血红一片,隐隐还有血腥之味传进鼻内,还未及有什么想法,便已人事不知。 原来刚刚绿袍看看这宗多拿实在难以对付,便暗自与郑隐商议,如何才能方便快捷地了断了这老头。 绿袍先用言语挤兑,再竭尽嘲讽之能,果然,宗多拿先是失宝在前,接着被人辱骂在后,又如何能不恼羞成怒。一时气愤,便不顾后果地向绿袍冲来,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却不知郑隐早已在一旁留意多时,此番宗多拿刚一动身,郑隐已然舍下基凡都,化作一团血影便向宗多拿身后扑去。宗多拿虽然警醒,但刚一转身,正巧与郑隐撞了个正着。血光透体,仙佛难逃,宗多拿自然也不例外。 可怜修持近千年, 一朝命丧血光间, 只知法力不炼心, 到头终究虚妄偏。 基凡都本来以为宗多拿此次定然难逃劫数,心虽然悲痛不已,但悲痛之却也夹杂着几分欣喜。乃师一死,自然就轮到他这个第二长老升任首座。而且西极教教主业已失踪多年,首座长老已然是统领全教之人,权力之大,自然毋庸多言。 却不料复见乃师被血光一照之后,过了片刻,竟然好似没有事情一般,心不由一惊,暗叹宗多拿法力高强,确实非自己可以攀比。没死就没死吧,反正自己这个第二长老也作了这么多年了。基凡都刚刚因为追踪郑隐,此刻已然就在宗多拿不远处。 郑隐顶着宗多拿地肉身,靠近基凡都身边,假意说道:“敌人来势凶猛,我等先且暂时退归,再作打算。” 基凡都怎知内玄妙,闻言也自点头,刚一转身,就觉鼻尖隐隐闻到一丝血腥气味。心还在感到奇怪,接着也已然步了宗多拿的后尘。 这次勒吉泰在远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师傅宗多拿体内突然涌出一团血光,瞬息扑到了基凡都身上。血光一自离体,宗多拿地身,便似一块破布一般,随风坠落,片刻掉入海,激起一阵浪花。 勒吉泰略一思索已然明了,看来只要被这血光一经扑上断然没命,心不禁骇然。一行三人,此刻已然就剩自己一人,敌人凶猛,三人尚且不是对手,何况现在就剩自己一个,心退意顿生。只是无奈,敌人三道血光,早已连成一道,将四周围住,想要逃遁实在难为。 绿袍早在宗多拿身死后,便已飞身赶到勒吉泰附近,随手将东青柱放出,又自化作一根惊天巨木,狠狠的向勒吉泰砸将过去。每次上下,都将那巨大的电光银球,砸得晃动不休。不过数十下,银球已然不支,四外电光轰然散去。 勒吉泰刚想趁机逃匿,周围三道血光已然飞身而上,瞬息身死。 ------------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二十二章 五行大成 最为厉害的便是大长老,此次应敌的三位长老一个郑隐师徒暗算而亡。再加上上回被绿袍暗算,已然失却大半功力的那位,大长老已去其四,余下二位自然是不足为患。 不过以防万一西极教内还留有什么后手,郑隐及两位弟便顶着三大长老的肉身返回西极教。 三大长老出来迎敌,教内之人虽然知晓,但是无奈实在离得过远,并为有人发现实际情况。故此倒也是被郑隐三人顺顺当当的混进了西极教,不禁先天金气轻易到手,更是伺机将另外两位长老暗算身死,最后大肆搜刮一番,方才扬长而去。 绿袍此番前来仅是为那先天金气,加之先前也已收了玄阴真水这等至宝。况且郑隐师徒也算是自己相邀前来,而且也出了大力,故此不仅其余搜刮来的宝物一件未取,更是将上次夺自第五长老霍格达手的火猴旗赠予郑隐。 这白虎星宿旗共有七面,除却一面失落外,一面在绿袍手外,余下几面业已为郑隐诛杀几大长老所得。厚着脸皮向郑隐讨要,也并非无有可能。但就算讨要来了,也还差一面,反而还有可能与郑隐的关系变得不那么融洽。 若是成套的白虎七旗能够组成阵势,威力可能在绿袍诸多宝物之上,那还点兴趣,但现在仅有面。此旗单个使用的威力,不是说不厉害。但绿袍现在宝物良多,能敌此旗的,不知凡几,何必再生贪念。多它一件不多,少它一件不少,还不如就此赠予郑隐,乐得卖个人情,更显自己慷慨大度,对朋友豪爽之情。 绿袍先天金气既然到手。自然首先要做地第一件事,就是回山将那五行真气练成。于是便与郑隐师徒先行告辞,回山祭炼**。郑隐师徒此行收获颇丰,自然也急着回山祭炼宝物。双方商议便就此分手。各自回山,日后再行相见。 不过绿袍回山之后,却没有急着闭关,反而将昔日祭炼百鬼夜行图时打开的那条直通地肺的甬道。再次运用魔法设计一番。不仅扩大了不少,更是魔法设置,只要心念一动,便可勾起地肺之太古毒焰。将方圆千里之内,瞬息化为灰烬。如此设计,便是为作威慑之用了。防止自己闭关之时。峨嵋大举来袭。 要知道。这等行径不仅有伤天和,更是大损功德。即便行法的乃是绿袍等人,但是引动机缘浩劫之人也绝难辞其咎。想那正道人,素来讲求功德,自然不会甘愿冒此奇险。除非有必胜的把握,能够在绿袍引动浩劫之前,将之剿灭。 如此布置一番,绿袍方才开始闭关。 绿袍此次闭关,因为有疑鼎相助,故此只需五之数便可。 今日已然是绿袍闭关的第四十五日。 只见静室之内,一个三尺高下的金鼎之喷出无量金星红线,更有青白二道光气盘旋而出,化作一团青白相间的云雾悬于半空,仅只五尺方圆,其上端坐一位赤身**的童,正是绿袍本人。 绿袍下半身隐于青白云雾之间,上半身裸露在外,隐隐可见一道精金白光,于周身之间,左右游走,宛若龙蛇出没,隐现云雾之端。两手合于腹前,上捧一颗寸大地圆球,色泽土黄,晶莹犀透,虽外表没有什么奇光丽华绽现,但内却是黄雾蒙蒙蒸腾不休,给人一种怎么也看不通透的,却又好似已然清晰明了的怪异之感,仅此一桩,显然可以明了,这圆球绝对不是什么凡俗之物。 约摸过了,三炷香的功夫,绿袍周身好似升腾起一股朦胧水气一般,身形也忽然变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晰。此景仅只片刻,接着水气隐去,青光乍现。青光去后,乃是红光,其色胜血,其行似焰。接替红光地,乃是一片土黄的雾气,似沙似尘。待到黄雾之后,又现最初那道精金白光,精绝耀眼,撼人心神。 白光复现之后,紧接着黑、青、红、黄四色光芒也接连按序绽现出来。一时间五色奇光轮番往复,循环不休。此时身下金鼎也好似不甘雌伏,青白二气大盛,纠缠交结,瞬息已然将绿袍整个身形淹没其,好似一个密不透风的大茧,什么光华都透不出来了。 就这样持续了半晌,陡听一声长啸从青白大茧之响起,清远扬,如凤鸣鹤唳,虽无震撼四野之威,却有响彻天之能。此时,只见那形似大茧的青白云气,跌宕起伏,宛若波澜。渐渐地,青白云气开始消散淡薄下去,复又展现绿袍身形。 绿袍周身五色光晕流转,双 ,外放数寸精光吞吐不休。一手持定圆球,面露喜青白二气之上。 费尽心机终大成, 苦尽甘来五行尊, 扬眉吐气已可待, 百劫不死精炼身。 百蛮山大殿之内,绿袍端坐玉床之上,不多时,门下弟俱已齐聚。 诸弟早已听闻师尊此次闭关乃是练就玄妙**,今天召见,显然已是法满功成,大家相视一眼,齐声说道:“恭贺师尊,**成就,功行圆满。” “呵呵…都起来吧。”绿袍显然心情不错。想想也是,五行大成,功行圆满,志得意满之情,也是在所难免。 只是看看众弟似乎少了一位,绿袍喜悦之情不禁淡了下来,沉声问道:“唐石,你司徒师弟呢?” 唐石自然知道司徒平不在,因为他前几日被乃妻紫玲来山叫走,说是前去看望岳母宝相夫人,本来说好一日即回,却不知为何几天过去了,都没有丝毫音讯传回。本想今日如若再不归来,明日便命一位同门前去找寻。不想今日师傅竟然出关。 听闻师傅召唤之时,唐石心就暗道不妙,虽然自从上次师傅为司徒师弟许婚之事,被他违逆震怒后,已是对司徒师弟不似以前那般宠爱有加。但毕竟司徒师弟与师傅关系,总归不是余人可比,此次出关后,不见其人定然必要询问。只是此刻音讯全无,真个难办。 唐石抬头看看师傅,已然神情有些不悦,想来是看自己半天没有答话之故,无奈只能低声应道:“司徒师弟前几日被紫玲姑娘相邀,说是一同前去看望宝相夫人去。” 绿袍闻言点了点头,复又问道:“那为何为师问你,却还要面有难色地犹豫半天。” 既然说了,自然是要将清楚,唐石忙解释道:“司徒师弟去前曾言,仅只一天往来而已。如今已有多日未归,也未曾有音讯传回,不知何故。弟本想,司徒师弟今日如果还不回山,明日便派随引师弟前去宝相夫人处找寻。” “那随引你现在就前去宝相夫人处,传为师口谕,将你司徒师弟叫回吧。”绿袍想了想,开口说道。 “是,弟遵命。”随引领命之后,即刻向绿袍告退,动身前往宝相夫人处。 待随引走后,绿袍又问道:“唐石,那峨嵋诸人,最近可有何举动。” 唐石早在绿袍回山之时,便已接到任务,说要时刻多加留意峨嵋派一干人等的动静,现在听及师傅问起,忙恭声答道:“峨嵋开府之期已然临近,现在四方宾客云集凝碧崖。峨嵋众人都忙于接待各地来客。” 绿袍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语气说道:“没有别的动静了?” “没有别地动静了。”唐石肯定的答道。 “那峨嵋开府,各方魔教最近可有什么举动。”绿袍问道。 唐石顿了一顿,方才说道:“东方魔教自从教主尚和阳昔日为优昙老尼及白谷逸夫妇联手击败后,已然没有什么规模,尚和阳只身隐匿多年,虽然前些时候青螺宫现身一次,但事后却又不知所踪,对于峨嵋开府,目前却也没有什么表示。西方魔教现在乃是师傅好友毒龙尊者主事,他素来与万妙仙姑许飞娘一党,与峨嵋素来势不两立,只是听说他自从青螺宫得了一部天书后,多加参悟,苦心修炼,暂时却也没有什么动静。北方魔教早已消失匿迹多年,似乎已然灭教,无有传人了。南方魔教,自然就是师傅传承。央魔教虽然势大,但是也早已消失多年,不过鸠盘婆创立的赤身教,却是有些昔年央魔教地影,只是不如昔年昌盛。而且门下只收女徒,不收男。据说峨嵋开府,也曾有邀,只是不知她是否前去,尚未得知最后定论。不过以徒儿之见,鸠盘婆素来甚少与人争斗,而且听说其劫数将近,去向峨嵋寻求庇护,也说不准。” 其实唐石所言,绿袍基本都是知晓,如此相询,只是想考验一下自己坐下地这个大弟到底是不是块独当一面地料。现在看来,确实颇堪造就,比那司徒平心性,已然要好太多。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一章 末法时代 开府后没几天,绿袍听到了一个让他又惊又喜的消息杀。 醉道人是峨嵋门下,妙一真人的师弟,虽然不说天资不算上佳,法力不是很高。那也是跟他几位同门师兄相比而言的,对于一些个小门小派,又或是独自散修的大部分与其同辈的人来说,还算勉强能够挤得进上流之列。 就这么一位峨嵋派的高手,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给干掉了。这事隔几天,才被人在峨嵋重地凝碧崖不远处的一处山头发现醉道人的尸体。 峨嵋派境内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况且死的还是本派之人,掌教妙一真人自然不能等闲视之。立即便组派了人手在峨嵋附近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当然,此举与其说是找寻杀害醉道人的凶手,还不如说成是看看是否还有人隐匿在周围,想要不利于峨嵋,似乎更为恰当一些。 这便是让绿袍欣喜的事,既然追究于醉道人之死,显然一时半会不会留意到自己这百蛮山来了。当然,却也不能就此松懈,天知道峨嵋会不会打着醉道人报仇的幌,伺机铲除异己呢。就好比这次峨嵋大搜索,虽然没有找到凶手,但也正好让峨嵋派以之为借口铲除了一些个隐居,又或者说是躲藏在峨嵋周围的一干旁门左道之人。 不过让绿袍能有一些个欣喜的,也就这么一点事儿。但让他心惊的,可就不是这么一星半点地了。 其一。醉道人死于峨嵋家门口,被人发现时尸体却没有任何的伤痕,面色安详,而且没有任何与人动过手的样。但经峨嵋一干能手详细检查,醉道人却是生机灭绝,元神尽散而亡。就好象…好象凡人年纪大了,寿终正寝那般。要知道,修道之人肉身上的损伤再重,只要元神还在。自然性命无忧。所以生机湮灭,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醉道人的元神却又是如何消散的呢! 虽然修道界,能够灭人元神的方法数不胜数。但是正所谓,有法便有破。任何法术都不可能没有迹象遗留下来,偏偏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无论峨嵋诸老。还是与其交好的一干前辈正道能人,无一能够发现丝毫可疑之处。 不过可以肯定地一点就是,醉道人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杀害的。因为修道之人,求的就是练气长生。畅游天地,以醉道人那般法力之人,已然到了。只要不遭天地人劫。就能够长生不死的境界。当然。修道之人哪有可能不遭劫数地,其他的先且不管。光那天劫,只要你法力一成,便自降下,逃都逃不了。渡过之人,十之一二而已,再加上其他的一个劫数,真正能够成道者不过百之一二。而且成道也只是一个点,如若不能尽快飞升,那么等待下去的,还是无尽地劫数。如若不然,天底下还不早就满是修道长生不老的人啦。此个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让绿袍心惊的便是这能够悄无声息杀死醉道人的,究竟又是怎样地手段。虽然绿袍现在的道行法力,早不知高出那醉道人多少,但是谁也不能肯定,万一这种手段施展在自己身上,就真个没有效用。虽然有些人忧天之想,但绿袍却也紧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凡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这第二件让绿袍心惊之事,却已然跟醉道人之死,有些关联。因为绿袍心对于这暗地黑手,究竟使用地什么手段,确实有些担忧,便忍不住开始推算醉道人之死。不想,推算地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卦象清晰显示,世间并无此人。 一个人,只要他在这世间存在过,便会有痕迹留下,无论他究竟是生还是死,都会有一些个痕迹。醉道人成名百多年,尽管现在业已身死,但又怎会并无此人呢!开始绿袍还以为有人蒙蔽天机,颠倒阴阳,故意显此卦象让天下人知晓。但如果真是如此,绿袍除了惊讶其法力高强外,还不至于怎么。 这最初的想法,却为绿袍一时闲暇推算,终被推翻。因为绿袍推算司徒平地踪迹,竟然也是,察无此人。不仅如此,绿袍接着又推算了门下几位弟,最后甚至将他们本人叫至面前,施法推算,得出的结论,都只有一个,世间并无此人。 就在绿袍方自心惊,是否自己的推算出了问题,还是法力失灵之际,又听到一个更加令他震惊的消息。原来不仅仅是他,居然所有修行之人,似乎都再推算不到任何天机运作。就算推算出了,也就跟绿袍这样,查无所人,查无所事,一切好似皆都为空,直若梦幻泡影。 终于不久之后,才隐隐从几位早已隐匿不出的前辈口传出消息,此间种种怪像,显然已至那末法 |之人,修道之路。现在、以往,诸多种种,终将成为传说梦幻。 天机隐匿龙蛇起, 神仙末劫君难避, 地人争得一线间, 三千红尘肆天。 虽然大多修行之人,对这末法传说,不屑一顾,但是事实却又不容置疑。而且因为天机已匿,无人无法再能探得,一些个邪道人行事,开始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对于此种乱象,绿袍却是不予置否,只要没有不开眼之辈惹到百蛮山来,却也懒得理会。世间公道,自有那些个素来标榜道德的正道人去做,自己一代魔教祖师,哪有什么闲暇顾及他人生死。 不过既然天道已变,绿袍却也不得不多做几手准备,万一有什么事临到自己头上,免得到时措手不及。幸好五行业已大成,绿袍便想要在这百蛮山设下先天五行禁制,毕竟百蛮山的防护,还是太弱了一些。 只是想要布下那先天五行禁制,绿袍的能力倒是足够了,但这禁制最终还需五件分属五行的宝物来镇压,方才能够发挥威力。 这五行宝物,绿袍手的东青柱、天一真水、三火翎倒也能够胜任,分属木、水、火三行,只是还缺那土、金二行的宝物。本来土行嘛,里圭自然是绰绰有余,但此等至宝,绿袍又怎肯将其用在这护山禁制上。如果里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的话,恐怕足以匹敌布成的先天五行禁制。将其拿去布禁,岂不是缘木求鱼之行。 不过有这里圭在手,凝聚地脉土行之气,想要练件戌土之宝,用来布禁,却也不难。只是那庚金之宝一时间,却是没有着落。突然想及,自己早先化身寒泉之时,曾经夺了那西极教第五章老霍格达的五柄飞刀,正是庚金之质,拿来自己重新祭炼一番,却也可堪大用。 首先要练的便是那戌土之宝,只是炼制此宝需要抽取地脉山岳之气,虽然地气被抽,没多久便可恢复,但一个不慎却也可能导致山崩地陷,所以,这种带有危险性质的事,还是不要在自己家门口搞的好。 绿袍要抽千里地气,自然最起码要到百蛮山千里之外才好行事,只是百蛮山地处南荒,多有邪道人隐匿。绿袍此番只是为了练宝,虽然不惧那些个同道之流,但也没必要故意惹事。南荒不方便,就去原好了,反正遁光神速,来去也不繁琐。 最后看看,还是选了,就在莽苍山取地气练宝。除了昔年那青囊仙在此地隐居过外,好像也就只有妖尸谷辰曾经被长眉镇压在此。那青囊仙跟绿袍有断臂之仇,如能遇到,自是更好,以血当年之耻。至于谷辰,绿袍早先也已来寻过他,那时业已脱困,不知去往何方。绿袍选定的练宝之地,便是昔年封印妖尸谷辰的灵玉崖。 此次练宝,绿袍也就带了两个弟随行,一个是随引,一个是商风。带了两位弟出来,纯粹是为了以防练宝吃紧之时,有个万一什么的。 灵玉崖上,绿袍在四周也未曾设下禁制什么的,因为待会儿地气引动,威力浩大,设什么禁制都会被地气所淹没,即使设了,也是白设。 伸手取出一个土黄色,宛如玉质的寸许圆球,内黄烟滚滚,浓郁无朋,正是前古至宝里圭。这里自从上次绿袍收摄土、金、水三者之力,凝练五行之后,便自起了些变化,原本宛如铁质的外表已然退去,现出内美玉真形。 随引见师傅就这双手捧着里圭,端坐地上,也不见什么动作。片刻之后,却是感觉四周地面似乎有些起伏,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谁知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面已然隆起一条条宛如脉络般的土丘,弯曲蜿蜒,好似有龙蛇在下通行似的。 这些个脉络,突然蜒行到绿袍四周不远之处,陡然间就听轰的一声,全都爆裂开来,内腾起一条条宛若游蟒的土黄之气。人一眼望去,就有敦厚沉重之感,但偏偏全都腾飞半空。 那些个土黄之气,已然盘旋聚集在绿袍头顶,纠结不休。 商风只见师傅将里圭向上一抛,顿时隐没于那些个土黄之气。心不禁暗自奇怪道,师傅不喜欢那件宝物,也不至于扔了吧,怪可惜的。 此时那些个土黄之气,已然汇聚凝结,现在宛若一大片云朵。里圭飞入其之后,便自失去了踪影。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二章 地脉精气 师傅绿袍老祖先前曾有交代,炼宝之时轻易受不得打是功亏一篑,故此倒也是十分的警戒。就在绿袍将手里圭抛进头顶土黄云气时,忽然左近一道光闪,比电还疾,光华敛处,现出一个年老道姑。 那道婆,白发飘萧,高鼻大耳,手拄着一根铁拐。随引一见,突然想起师傅所言,曾有一位昔日仇敌隐居在此,是个自命正道的前辈女剑仙。看其相貌,似乎跟师傅描述只人有几分相象,只是随引看她十分平静的立于一旁,也不动手,一时间却也不敢确定,是否就是师傅所说之仇人。 此人实则正是昔日斩断绿袍老祖一臂的青囊仙华瑶,今日她正在洞府静坐养气,突然觉得这莽苍山一阵摇晃,虽然其势并不明显。但青囊仙毕竟修炼多年,早已得道,这等在一般修士眼毫不出奇的动响,在她看来,可不是什么平常之事。 正所谓,诸事反常必为妖。青囊仙默运元神感应一番,发现方圆千里之内的地气竟然朝一个方向开始凝聚。追踪归去一看,正是昔日万年温玉藏处,灵玉崖。 当她赶到之时,只见三人正在附近,正是其一个绿衣童正在做法,聚敛地气,看样似乎想要炼制什么宝物。青囊仙到时,只见那绿衣童将一个小圆球抛入头顶那凝聚成云雾状的地气之,接着就看见那童手持法咒。默念不已。不到片刻,那团土黄烟云之上,突然现出五座小山的形状,模模糊糊,隐约可见。现时,可见那那五座小山,青山绿水,更有无穷妙景,宛若真物;隐时。却又丝毫不见踪迹,好似凭空化去一般。 青囊仙只是觉得这五座小山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本来看看这行法之人,一身道气。无有邪侫之态,原不欲多管闲事。这山川地脉之气,分属厚土之本,沉重滞怠。这人虽然聚拢了千里地气,却也仅是表层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碍。 却不知绿袍有那前古至宝---里,能够轻易聚集地气。青囊仙见此人显然凝聚千里地气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法,竟然连那地脉之地戊土精气都抽了出来,这大吃一惊。要知道这地脉之的精气。一旦流失过多。立时地陷山塌。不仅植物不能生长,而且此处灵气。也必将消失殆尽。一有此举,已然可算是邪魔之行。 青囊仙此时面色一正,严词问道:“道友此行已然有损天和,还是速速罢手为妙,否则定是难逃劫数。” 绿袍炼宝紧要,无暇他顾,自然也没空去理会那青囊仙这番话语。 不过随引一听这话,却是知道,来人看来似乎不是什么善茬,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已然暗暗做好准备。神色一清,微微笑道:“家师炼法,毋庸外人多言。再说此地莽苍山也非道姑私有,难道不嫌管得太宽了吗?” 商风也忙在旁随声附和道:“就是,你这老婆,恁的不识好歹,快些走吧,省得俺等会伤了你。” 闻言,青囊仙也不生气,依旧面带笑容:“天下人管天下事,贫道又如何能够就此罢休。再说,你等此行,实在是有伤天和,这地脉精气一旦抽取过多,难道不知道这对于莽苍山无数生灵,便是一场无边浩劫。还是听贫道一声劝,就此罢手的好。” 随引神色不变的说道:“此乃我家与这莽苍山众多生灵之事,既然道姑不在劫,那就毋庸多言了,还是快些离去吧。”若不是看看这来人,法力之高,已非自己能测,随引却也不愿如此软言相劝,泄了百蛮山的威名。 青囊仙多年修行,是早已没了往年的火性,只是此事关乎莽苍山无数生灵,却也不能袖手旁观。前番两次劝慰,一来是想试试此事能否善了,二来则是爱惜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天生的美质良材。 只是言语无功,虽然早已预料,但还是忍不住叹惜一声,缓缓开口说道:“为了这莽苍山的无数生灵,贫道也顾不得这多颜面,说不得要来个以大欺小之行。你等先且出手吧,若能得胜,贫道自然是力有未逮,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了。” 随引从先前一番话,已然可以看出,此人必是正道人。又看她把后果说得这般严重,就知道此事定然不会就此罢了,说不得还要争斗一番。 现在一听此人所言,随引也不吃惊,虽然她法力高强,但是自己也有几件至宝,应付得好,不求败敌,只要能够拖延至师傅事毕,自然大功告成。“ 得罪了。”告罪一声,随引一出手,飞起二十四道丝。 青囊仙叫随引他们先出手,一则是看他们乃是晚辈,一身道气,又不似旁门左道之辈,自己尽管无奈出手,却也不好意思先动手。二则便是想借机看看,这一行人,究竟是何路数。不想对面那弱弱,面目清秀,双目灵动地年轻人,竟然一出手就是二十四道白光,看架势,好像颇似昔日正道白阳真人的路数,心一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所用可是那白阳真人遗留的太乙极元针。”挥手一道红光,就将二十四道白线挡住。 “正是。”随引早得过师傅知会,知道这等路数绝对蛮不过正道人的眼目,所以自然乐得大方,坦白承认。 商风一见师兄已然动起手来,自也不甘落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面巴掌大小地铁令,上刻双斧,宝光隐隐。随手一扬,铁令之上放起一红一白两道奇光,一经化现,顶端便成两柄奇形怪斧,拖着逶迤的光芒,便向敌人而去。 此宝正是绿袍自盘牵洞府内得获的七件宝物之一午令,能放午冰火二气,威力非凡,后赐予商风的。 青囊仙见商风出手,却也没有看出什么具体地路数,只觉得他所学虽然颇杂,却俱都十分精妙。常人得其一种,专心修持之下,不说天仙,那地仙之份,定然难逃。可他竟然身兼数种绝学,再看他显然入道不久,功行不深,但法宝却也十分奇妙,这般看来此人师傅绝非易于之辈。 不过午令虽然厉害,但青囊仙却也是前辈剑仙,又岂是如此能被制服,大袍挥处,再次一片红光,将两柄奇形怪斧抵住。 绿袍见青囊仙来了,便知炼宝之事,恐怕有了几分破灭之威。不过看自己两个弟,虽然法宝神奇,但毕竟修行年浅,尤其是商风,又如何能是青囊仙的对手。心一紧,默运法力,显出五岳真形图,强借五岳之力,压制满天地脉精气,以期尽早能够将宝物炼成。 这五岳真形图,乃是绿袍前些时候,齐聚五行之功时,参悟出来的里妙用,能借五岳之力,如能全部施展开来,能够齐聚四方百山千川之功。不过绿袍虽然领悟了此间些许妙用,今日却也是第一次施展开来,也就是青囊仙先前看见的五座隐隐约约地小山。不过因为绿袍乃是初次使用,不能尽展妙用,故此这五岳真形才会若隐若现,时有时无。 青囊仙分慕真气,连化两道红光将随引和商风的法宝挡住后,伸手一指,又自飞起一道红光,便向绿袍击去。此乃青囊仙修行数百年的飞剑,威力巨大,丝毫不同于先前分化而出地剑气可比,两者之间,犹如皓月与萤火之较,实乃天壤之别。 随引虽然也已修行多年,但是甚少与人交手,而商风就更别提了,总共才入道多久。两人一时疏忽,都没想到青囊仙竟然还能犹有余力,轻易飞跃二人宝物之阻,向师傅发起了攻势。 不过随引反应却也不慢,一见不对,伸手虚空一握,一柄五色精光大斧,跃然而现。随即抛出,大斧飞旋而出,化作一圈五色奇光,直向青囊仙地剑光追去。 无奈青囊仙剑光神速,随引出手又晚了一些,虽然随引离绿袍比较近,但五丁神斧还是只得尾随剑光之后,追之不及。此时剑光已然临近绿袍左近不足十丈,而五丁神斧却离剑光还有丈许。虽然好似距离颇近,但是剑光神速,本就在五丁神斧之上,已然救援不及。绿袍四周又不曾设下禁制,似乎看情况,他就算不被剑光所伤,那炼宝破灭之局,却是难以避免。 不过青囊仙不知此人便是绿袍,看其丝毫没有邪气,故此虽然恼怒他做事太过狠毒,但下手却也不重,剑光目标只是绿袍头顶聚集地脉精气而成地那团土色烟云而已。青囊仙想来,先将敌人炼宝之法破去,随后再行理论,如果真个狠毒,再将之铲除也不迟。 剑光临近,以青囊仙的见识,自然也知道,聚集此等威势地地脉精气,设下任何禁制都会阻挡地脉精气的汇聚,最后都会为之所破。 就在众人都已才想到结局之时,突然间四周天空降下七朵青光明焰,围绕在青囊仙剑光四周。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三章 星光宿法 番莽苍山聚敛地脉精气,炼制戌土之宝,自然知道此和,如若有正道人见之,定然不容。偏偏此法练时,所需地脉精气着实不少,而自己又不愿多加拖延,分批聚敛,想要一次功成。只是这样一来,地气凝聚,动静极大,不仅容易被外人发现,而且四周也不能设下魔法禁制。此等状况,基本全靠旁人守护,稍有不慎,定然不能成功。 明知此等不易,绿袍却仅仅也只带了两位弟随行,盖因他胸别有机,另具秘法。 因为需要聚敛地脉精气,身不仅四方不能设下禁制,就连头顶十丈之内,也不能有丝毫布置。况且一般人就算将禁制布在头顶,却也没有什么用处,明显的其他四方,没有设防,又何必去管头顶呢。 绿袍就不一样了,玄牝珠已然圆满,分化元神化身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故此早早的便将玄牝珠隐化于半空之,也好护持本尊真身。此事也不曾与随引二人明言,乃是以防万一之用。后见到青囊仙着实机智,竟然先将随引二人注意力牵扯住,然后陡然出手,直取而来。不过第二元神却也未曾现身,只是放出七朵青焰,将其剑光困住。 前些时日曾在盘牵洞府得到金鼎七宝,其威力最次,仅具护身妙用的青罗钟是早就赠与了龙玄夫妇;午令,则是赐予了坐下弟商风;东青柱、三火翎,却是准备留作布置先天五行法禁之用。此番一算。还余三宝,不过其的腾蛇环和紫光镯,也是留作将来准备赐予门下地。 绿袍唯一看的,也准备留作自用的便是那金鼎七宝之首的那七朵青焰。这七朵青焰,乃是上古先人采集东方青龙七宿星光,凝练而成,名曰青碧焰。分别对应着角、亢、、房、心、尾、箕七个星宿,虽然看起来仅仅只是七朵青焰,但却能够分化东方青龙星宿妙用。端的神妙无方。故此便将其与玄牝珠炼化合一,终此,借助星宿之力,方才能够将玄牝珠练至圆满之境。 不过青碧焰虽然不凡。但是青囊仙也已成名数百年,岂是易于,故此绿袍一上来,便将七朵青碧焰组成法阵。将其剑光困住。 青囊仙经此意外之举,也已发现,显然半空之,还隐匿一人。心不禁一气,高声叫道:“不知何方道友隐于云内,既然出手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绿袍开口说道:“我愿在此处。如若青囊仙这个想见。何不上来一谈。” “莫非道友也是准备逆天行事吗?”青囊仙再次喝问道。 绿袍闻言,哈哈笑道:“真是可笑。现今已然身处末法之劫,天机隐匿,大道不显,还管它这么多做什么。更何况,我本就不是什么正道人,你之言语,听来着实可笑。” 青囊仙听完后,冷着一张脸,不再多言。也不见什么动作,背后突的腾起一柱红光,高冲天,将当空朵朵云霞瞬息之间冲得丝丝破散,支离破碎。顿时现出朗朗晴空,红光转眼没入天际。半晌之后,天空隐现二十二颗朱红赤火的点点熊光,一道火光瞬息临天而降,直冲而下。 此时,青囊仙那道剑光也奋力冲其,两厢合力,内外夹击,绿袍所布法阵虽然未破,却也让此二者,合为一体。现在青囊仙那道剑光已然化形,变作一条蜿蜒数十尺,通体赤红,生有两翼,火焰腾腾的怪蛇。 绿袍一见,心也是一惊,没想到青囊仙这个老乞婆,却也没有白活这么多年,竟然能够青天白日之下,强召星宿之力,借剑化形。看这模样,看来正是南方朱雀七大星宿真形之一的翼火蛇。 本来以水克火,最是省力,不过绿袍可没有那召借北方玄武真宿地门道,唯一能够胜任的水行至宝,应该便是从那西极教收回的玄阴真水。此水乃是先天庚金演化的后天真水,虽说与那星辰之力,不是一个概念,但也应该能够用用。只是现在这个状况,绿袍乃是收集地脉精气,如果再将那大范围地玄阴真水放出,恐怕还没跟翼火蛇起什么反应,就先和聚敛起来的地脉精气冲突起来,所以此宝现在却也不能施展。 不过既然青囊那个老乞婆借了星辰之力,绿袍便也就借下星辰之力,与她来斗一斗。 东极青阳阵,乃是绿袍先前运用七朵青碧焰布下的法阵,虽然仅仅发挥了部分妙用,已然就将青囊仙的剑光困于其。只是现在剑光地星宿之力所助,化形成翼火蛇,已然从阵内逃脱。 妙用可不仅仅于此,陡然间,天上也自投下七柱青朦分于青碧焰上。七朵星焰,此刻早已按照“之”字形排列,在星光照耀之下,已然隐隐可现一生灵外貌。蛇身、蜥腿、鹰爪、蛇尾、鹿角、鱼鳞、口角有须、额下有珠,通体苍青之色,赫然正是东方青龙化形之像。 东阙青龙西白虎, 金雀上**渡。 南离朱雀北玄武, 重天外谁与出。 青囊仙见之绿袍竟也能够召动天外星辰之力,幻化真形,心也是一惊,不敢耽搁,一指翼火蛇,便想趁着青龙还未化形成实之际,先将下方那团土黄烟云打散。不想随引早先将五丁神斧抛出后,便未曾收回,一直护持在左近。 此番见到翼火蛇的势头,随引法诀一引,只见一团红光夹杂着五色奇光,已然迎敌上去。 翼火蛇见到有物阻拦身前,血盆大口一张,数十丈烈焰喷薄而出,化作一道火柱,就向五丁神斧喷去。刚在志得意满,嘎嘎怪叫两声之后,陡见一轮红光破火而出。五丁神斧精具五行生克妙用,犹最奇妙的便是不用施展,便自发能够辟除水火之能。神斧直斩其身,两厢交击,窜起一天火花,闪现金铁交鸣之声,铿铿作响。 因为乃是借飞剑化形,故此翼火蛇不仅身具星辰真火之能,而且还有剑气护体。五丁神斧威力虽大,一斩之下,却也未曾能够给翼火蛇什么大地伤害,仅靠五行生克之力,对其略有损耗而已。 不顾翼火蛇虽然没有大碍,却也为此暴怒不已,刚想使劲对付面前这劈了自己一下的斧。却突然听见背后一声清越激昂,响彻霄的龙吟,如闷雷滚滚,震撼天地。正是青龙化形成功,虽然不是真龙,却同样有龙地威严。不待绿袍发令,青龙弯身一晃,已然瞄准了自己地对手---翼火蛇。 同样,翼火蛇也放弃了面前地五丁神斧,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蜿蜒盘曲近百丈的青色巨龙身上。 青龙显化,稍一行动,所经之处,便有雷声滚滚,狂风怒号之势。翼火蛇,火借风势,却也更添几分威猛。一时间龙蛇撕斗,青光处处,流焰漫舞,夹杂着风雷之怒,明火之威,真个是天地变色鬼神惊,龙蛇一出日月经。 青囊仙此刻终于按捺不住,飞身化作一道红光便向那团地脉精气凝聚地土黄烟云冲去,其势若电,飞闪迅捷。突见云端降下一团碧焰光华,直挡其身前。红光碧焰,一触即分,激起满天流萤碎火。 青囊仙一看,刚刚与自己交手的,正是绿衣童,周身碧光灿灿,相貌赫然与那盘坐灵玉崖上之人,一模一样。心一惊,顿时明了,“道友好手段,竟然业已练成第二元神,这是以道友修行,难道还不知此举大干天和嘛。” 绿袍笑意盈盈的皱了皱眉头,模样好不可爱,噘噘嘴说道:“你这人真是难以理会,先前与你解释一通,难道还不明白老祖我的意思。”眉宇之间,却是有股说不出的煞气。 青囊仙闻言,愣了一愣,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然道友如此一意孤行,贫道说不得今日也要拼上一拼了。” 话音刚落,就听极远之处传来一个声音,温淳浑厚,“你这老乞婆,以为你死多年,不料你竟然在此作怪,还妄图趁人之危,好不要脸。” 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一道黄光自东方飞来。落地现出一个黄冠草履,身容威猛的长须道者。看着青囊仙面露讥讽之色,显然前番话语正是出自他口。 青囊仙闻言也不冒火,淡淡说道:“贫道所行,只求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本心。今番趁人之危也好,伸张正义也罢。只为那莽苍山千万生灵而行。成也罢,败也罢,俯仰无愧于天地。倒是闻得吴道友功行不久圆满,理应名山静养,何必四处生事。” 这前来之人名叫吴立,乃是异教有名的能手,因为早些年吃了矮叟朱梅的大亏,原居洞府青城金鞭崖也被夺去,当时这青囊仙也曾在一旁为朱梅略微帮手,故此早已怀恨之极。今日偶然路过莽苍山,见到此处有人正在斗法,声势浩大至极,认出其一家路数赫然正是青囊仙,特而飞身赶来,想要借机给其一个厉害尝尝。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四章 幻灭天罗 前些年和矮叟朱梅斗剑,失去金鞭崖后,怀恨在心,炼成了二十口黄精剑,准备约好当年同住金鞭崖的同门伴侣麻冠道人司太虚,去寻朱梅晦气,夺回金鞭崖. 谁料到了崂山一谈,才知司太虚自青城一败,隐迹参修,已悟正果,不但不肯相助,反劝他道,说是二人俱都超劫在即,何苦又动无明,自寻魔障,耽误飞升? 言虽诚恳,无奈吴立终觉恶气难消,见司太虚执意不肯下山,一怒而去。因为以前朱梅有追云叟、青囊仙等人相助,这多年来,更听说与峨眉派有了密切交情,惟恐众寡不敌,想另约几个能人,异日可壮声势,再寻朱梅晦气方休。 不料正在四处邀请帮手之际,却是突然听闻,说是矮叟朱梅已然为人所诛,身死神消。吴立刚听此言,还不太相信,后来多经方才证实。乃是血神君和绿袍老祖合力下手行之,本来此事无人知晓,后来还是血神君门下一位弟,无意说漏了嘴,这才传散开来。 吴立初闻此言,心固然是欣喜万分,但至后来,却似乎内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失落,唉!毕竟这矮终究还不是死在自己手里的啊。不过叹息归叹息,既然朱矮已死,自然是要自己昔年失去的东西,再次夺回来。而且还有另外一重含义,如果能将金鞭崖再次夺回的话,那也就证明矮是真个死了。 今日本就是要赶往金鞭崖。其间途经莽苍山,竟然发现此处有二人正在斗法,匆匆一瞥,看去似乎都是正道人。吴立素来对正道人没有好感,虽然看这二人不知为何斗法,但却也没有插手阻止的意思,驾着剑光,便向青城山飞去。 飞出不过百里,吴立这才想刚刚其一家地路数。怎么看起来就那么眼熟呢!“哎呀,坏了。”一纵剑光,瞬息又返还回去,隐身在旁观看。正是那夙仇,青囊仙华瑶。这才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吴立先不多言,只是将手一张。飞出一道黄色剑光,直冲青囊仙而去。此剑正是黄精剑,乃是其采取黄金之精,秘炼而成。辛苦淬砺,已有多年。 青囊仙看其威势,也只几分威力。不敢大意。左手一抓。五指飞出道道红光。便将吴立的黄精剑阻于半空,正是青囊仙苦修熬炼多年。近日方得大成的二二星相剑炁。 两道雪白的眉毛,微微颤动,暗叹一声,今日浩劫,恐怕已然无力解救。先没想到那采集地脉精气之人,竟然厉害如斯,不仅法宝奇妙,更是练成了那修道上乘法门,元神化身之术。本来胜负已难以预料,现在却又搅进来一个吴立。本来放在往日,倒也不惧怕他。只是现今这个情势,强行挽逆浩劫,希望已然渺茫。尽管对于现状,早已心知肚明,但是青囊仙毕竟也是正道修行已久的剑仙,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不过结局虽然可以预料,但是未到最后,却也无人能够妄下定论。青囊仙无论如何,还是要尽力一试,方才能够真正的做到无愧于心,俯仰之间,无愧于天地。 正道修行女剑仙, 深山老林多岁月。 力挽狂澜渺茫兮, 只证本心一念间。 绿袍一见,突然间竟然还来了一位帮手,心也是窃笑不已,暗自赋诗一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真乃良言耳。 听到吴立与青囊仙之间的恩怨,绿袍也不愿多言。传闻这吴立性情刚自用,绿袍又懒得奉承他,万一到时候说话一不留神,产生的什么怨隙,天知道他会不会倒戈相向,又或者暗使坏。毕竟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炼宝,一切等这戌土精气之宝炼成再说。此时还是不要多言,就让这俩人慢慢斗去吧。 吴立见那一柄黄精剑奈何不了青囊仙,心一气,张手扬处,此次却是数十道黄光飞起,一齐围攻上去。吴立已然是将所炼二十柄黄精剑全部放出,一时间,只见那青囊仙四周之外,金霞灿灿,黄光澄澄,内红霞阵阵,金红相映,好不耀眼。 青囊仙见那吴立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也忍不住动了三分怒意,沉声喝斥道:“吴立,贫道素来以为你虽是异教,除了性情刚愎外,并无多大过恶。早年夺去道友金鞭崖,乃是当年你误听恶徒蛊惑,擅起兵戎,以致为矮叟朱道友赶走。贫道当时因为贵门徒虽然多行不义,你本身尚少惭德,曾为你再三缓颊,才得免遭飞剑殒身之难。 今日,竟然如此妄逆天数,视眼前如此浩劫而不顾,仇,难道不怕日后遭了天堑吗?” 吴立闻言,冷笑不止,指着青囊仙骂道:“你这老乞婆,此番见到大势已去,自己不是对手,便在这里花言巧语,肆意蛊惑。我修行多年,难道还不明天数吗?有本事,先破了我的黄精剑再说。” “你如此妄自尊大,今日贫道就说不得让你见识见识。”青囊仙此刻已是怒火烧,右手一挥,从袖飞出一幢银光霞障。仔细看去,乃是一方巴掌大小地罗帕,四镇方圆,看不出什么材质,只是质地透犀明亮。帕上好似用银线竹有无数星点,错落密布,别有几分玄妙奥秘。罗帕光华正是那无数的银星光点之上散发而出,忽明忽暗,此起彼伏,宛若将那漫天星辰都圈于这一方之。 这幢银光霞障一出,只觉四周天色仿佛都黯淡了下来,绿袍早就在一旁注意着二人的争斗,此时见到青囊仙突然大发雷霆,取出一件宝物,就知道恐怕有些不妙,不过却也未曾想到竟有如此威能。这四周的天色并不是黯淡了下去,而是青囊仙四周突然银光闪闪,光霞隐动,看去虽不刺眼,实则明亮已极,故此才会与四周有如此强烈地对比,一时间,好似天上的烈日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青囊仙四周翻涌着那幢银光霞障,直冲冲的便向绿袍飞去。吴立放出地二十柄黄精剑,一见失去剑炁阻拦,纷纷朝着那护体银霞冲去。谁料,那些个飞剑,竟然十分轻松的便一头撞进了银霞之,丝毫阻拦也无。 吴立也此情景,大笑一声,谁料才笑到一半,便似被人卡住脖的公鸡,嘎然而止。二十柄黄精剑竟然没入青囊仙护体银霞之后,便失去了踪迹,一任怎么运法收取,都丝毫感应不到。 他哪里知道,青囊仙所用之宝,名曰幻灭天罗。乃上古遗留的宝物,形似一方罗帕,上绣有三百十五颗诸天星斗,一经展开,内能够便自成一界,更有无边妙用。青囊仙此刻仅仅拿来护身,吴立那区区二十柄黄精剑没入幻灭天罗之,自然是有进无出。不过吴立此刻固然是愤恨异常,但毕竟修行多年,素来谨慎,知道敌人法宝奇妙,未知就里之前,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有什么不测。 绿袍虽然不知此宝来历,却也能够辨别出几许妙用,知道青囊仙放过吴立,就是不愿多做耽搁,想要先将这聚集起来地地脉精气驱散。只是看此宝神妙,身上所带宝物,恐怕还是难以应付,不过地气即将凝聚成功,说不得无论如何都要拖上一拖。 先试着放出数十道雷火试探一下,果然,还是如同那吴立飞剑一样,有进无出。暗叹一声倒霉,如此之势,还不是有多少法宝,便会被其吞吐进去,绿袍宝物虽多,却也舍不得如此浪费。何况就算浪费了,也起不了一丝功效。 看着青囊仙一步步地逼近,罢了,绿袍原身此刻将目前业已聚敛到的地脉精气全部纳入里圭之,随即赶忙站起身来,化作一道五色奇光,卷起二位弟,直向天际飞去。绿袍一走,玄牝珠和那七朵青碧焰也紧随其后,追踪而上。 吴立见到那行法之人已然避退,想想自己也无法奈何,一顿足,万分懊恼的驾起一道黄光也自飞逝。 青囊仙见到诸人皆已遁去,原本充满怒意地脸上,展露丝丝笑意。 原来这幻灭天罗威力虽然宏大无比,但是施展之后,一旦自成一界,便会重愈山川,不要说什么飞遁了,就连想走快点都难。而且施展此宝耗费法力着实巨大,就算以青囊仙这般修行,实际上也不可能撑得太久。还有最重要地一点就是,青囊仙目前也仅仅就参悟出了这宝物地护身之法,想要拿来对敌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 所以此番做作,实乃威慑居多而已,幸好最后还是成功了,虽然不尽完美,总归这莽苍山还是没有遭受太大的损伤,兴许过不了几百年地光景,也就能够复原了吧。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五章 无华现世 灵玉崖 就在青囊仙平复地气刚刚离去没有多久,就见一道五色奇光从南方飞遁而来,刚看还在天际,只有点般大小,眨眼间,已然落至灵玉崖上。现出一个七八岁大小,身穿绿衣的童,虽然此刻嘟哝着一张小脸,浮现阴冷之色,但却别有一番童稚之趣,赫然正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只是不知他去而复返,又是何故。 绿袍左手掌上持着一个三寸大小,形似古鼎,色泽隐晦的物什。双目大睁,射出两道黄光,长约数十丈,四环回视,所照之处,山石犀透,宛若无物。看看四周地脉业已平复,默运法力搜查,也不见任何人的踪迹,绿袍这才算死了心。暗骂一声,这老乞婆跑得还真快,否则现在定要她好看。 原来先前绿袍知道身上所带之宝,没有一件能够对付青囊仙幻灭天罗的。又看她步步紧逼,无奈之下,只得断收敛地脉精气,带着两位弟,暂时退避。不过这口恶气,以绿袍的个性自然是不可能咽得下去,更何况青囊仙早年还与其有断臂之仇,飞速离去,也就是为了回山取宝,再来一斗。 可惜的是,等到绿袍从百蛮山带着疑鼎再次赶回来的时候,青囊仙竟然先他一步,已然离去,似乎看样也不在这灵玉崖千里范围之内了。如此这般,也只得悻悻作罢。 不过此番地脉精气也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绿袍也不愿费劲在四处晃。既然青囊老乞婆一时间也找不到人,还是干脆先回百蛮山将那戌土之精,炼成宝物。待到日后有暇,再去找那青囊老乞婆的晦气。 回到百蛮山后,绿袍借助里圭和疑鼎之力,花费三十日苦功,终于将那地脉精气,炼成了一件戌土之宝。随后又运用法力,将昔日夺自西极教第五长老霍格达地五柄飞刀。熔化重炼成一件庚金之宝。 至此,五行之宝终于齐全,绿袍便开始着手布置那先天五行法禁。此法虽名曰先天五行,其却不仅仅是指五行而已。还有八卦之精髓。自从绿袍将所练的五行真气由后天逆转先天之后,又多经苦修,已然能够随意转化先后天五行真力,变幻莫测。着实神奇。不过这先天五行法禁的先天之意,乃是说其暗藏先天八卦之妙,故此名之。 只是这先天五行法禁,却是复杂至极。绿袍耗费一百二十七日苦功,也才将法禁布置了个大概。不过接下来的布置工作却是繁琐至极,却不过天幸并不复杂。基本上就是属于敲敲边角的事情。倒是可以交付予门下弟去做。 于是便将此事嘱咐唐石安排下去。绿袍可没这么多闲暇时间。整天钻在这上面,因为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当初在蛇王庙取得的合沙道长藏匿的道书玉匣。内除了合沙奇书外,还有另外一本不知名的道书。而且合沙奇书曾有留言,说是五行真气没有大成,决计不能翻阅另外一本。而且那时绿袍不信,还特意翻阅了一下,发现果然内暗藏禁制,观看不得。 绿袍自从那日五行大成之后,便将那本道书取出一观,内所载果然现出。一看之下,不禁愕然,那本道书竟然是本魔教典籍。之所以能够如此肯定,虽然没有具体地名称,但是内记载的全是魔教诸多失传已久的上乘法门,例如,小诸天二法相,三极天魔图解等等之类。 现今魔教人大多不是正道对手,更被佛门死死压制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诸多上乘妙诀失传。所谓佛克魔,反过来说,魔又何尝不能克佛。相克之理,便是相互之间互有克制,无有高下之别。 怪不得合沙真人要在这书上设下禁制,也为什么说要在五行大成之后,才得观看,想必就是怕后人克制不住诱惑,去转习那魔教法门。本来照合沙真人地构思,这个算计也是不错的,凡是能将合沙奇书练至大成境界的人,定然必有几分克制之力,而且魔教诸多法门,都是需要再去修持魔教法力,才可修炼。一般人有那经历,恐怕早已能够练得五行圆满,飞升天阙了。 可惜的是,这本书最终还是落在了绿袍手。绿袍早在修行合沙奇书之前,本就一代魔教祖师,一身法力修行数百年,也是深不可测。只可惜,南方魔教传承不全,不知上乘法门,这才导致了一身法力,不说全无用武之处,却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不过绿袍得了这本魔教宝典,却也没有宣布闭关。因为现在天下动荡不安,指不定明天就会出个什么茬地,闭关一途,实在很不安全。再说,魔教法门向来讲究速成,虽然不是说一两日就可练成,却也比 正道修行动辄就成百年的光景,方才能够成就的强上 绿袍现在一方面是秘练法术,二来就是准备重炼百毒金蚕蛊。以前那时,少有见识,以为这金蚕蛊连那极乐真人的乾坤针都挡不住,着实有些废柴,图有虚名而已。但是现在看来,那极乐真人什么手段啊,基本可以说是正道玄门地在世第一人,一身法力,着非一般之人可比。百毒金蚕蛊比不过他,那是理所当然的,要是能够伤了极乐,绿袍才要惊讶呢。 其实以现在的见识看来,这百毒金蚕蛊还真就颇有几分威能。不指望能够对付极乐那等地顶级高手,对付个一般地杂鱼小虾,还是没有问题地,省得走到哪都有几个不长眼的小辈出来敢跟绿袍叫嚣。而且绿袍现在也想到一种增进百毒金蚕蛊威力地新方法。 绿袍准备练出一面百毒五花障,用来护持金蚕蛊。不过搜集诸多毒物,门下弟又要排布先天五行法禁,人手着实有些不够。想来想去,那无华氏的古神鸠,也早已驯服,手头上正好还有那三元固魄丹,绿袍便准备助其化形,做个座下童什么的,倒也不错。 想到便做,绿袍便命唐石将那古神鸠带来静室。 绿袍看看眼前一身精钢铁羽,形似大雕,比人还高的大鸟,笑道:“神鸠多日不见,看来神色颇佳,我今日便助你化形可好。” 古神鸠一闻此言,立时欢悦不已,高声鸣叫不歇。欢喜之意,欣然可表。要知道,除了人乃万物之长,众灵之首,生来便具灵根外,余者生灵,基本生非得大机缘,不得通灵。即便如此,苦修无数年,想要再进一步,便虚褪去本体,炼化人身。 古神鸠虽然修行数千年,但是一身所炼,皆是本能,又未曾逢有奇遇,至今仍是鸟身。而且上古之时,不精变幻,故此也不能假变人身。再说了,除人以外的其余生灵,本体越是神奇的,就越发不能轻易成就人身。古神鸠便是最好的一个例,其生来便有莫大威能,不仅力大无朋,更具啖鬼之力,放眼就是一般的修道之人也不是其对手,更别提普通的凡人了。所以古神鸠尽管已经修行了数千年,却也只是通灵,连话都不会说,如果其想要独力修炼至化形之境,恐怕还需千百年的光景,方才有所盼头。 这三元固魄丹对于人来说,虽然妙用无穷,但是一粒足矣。不过异类想要借此丹之力化形,却就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想那龙玄,夺的乃是黑龙之身,可以算得上是世间天生最具威能的灵物,故此想要化形,共需七粒之多。 当然,古神鸠也相差不远,不过绿袍一来现在仅有五粒三元固魄丹,二来即便如此,也舍不得全部用在神鸠身上。不过绿袍却也别有妙方,只需一粒三元固魄丹,再加上绿袍昔日从那青螺宫天书副册习得的一种法门,运用法力在一旁相助,自然也可化形成功。 先取出一粒三元固魄丹,待到灵丹化作青白二气,将古神鸠缭绕其之时,绿袍双手一搓,一蓬五色烟气,顿时化作一团云气,将古神鸠整个湮没在内。 每隔盏茶的功夫,那五色烟气就会开始慢慢淡去,这时绿袍便再次施为,又放出一团。如此这般,每隔盏茶的功夫,就得施为一次。 待到第一十七次放出一蓬五色烟云渐渐消散,这次绿袍却也像先前那般出手,而是静静的坐在云床之上,注视着内古神鸠的动静。 五色烟云越来越淡,渐渐的露出了内暗藏的身影,已然不是一个大鸟之形,赫然是一个稚龄童,双手抱膝,赤身蜷缩在地。终于,所有光芒,终究散去,那个童的模样,已然清晰可见,看其年龄也不过七岁左右,身高不足三尺,眉发虽黑,但若认真看去,隐隐有紫光流转不休,端是神奇。 此时地上童,也好似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十分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身,欣喜之意,溢于言表。过了好半天,才从那喜获肉身的欢欣醒来,看见眼前云床坐有一绿衣童,知道便是绿袍老祖,赶忙翻身跪下,拜谢道:“多…多谢…老…祖大…恩。”稚嫩的童音,清脆悦耳。 绿袍听他说话,断断续续,知道毕竟乃是初次开口,在所难免,日后时间长了,习惯后就好了。“你既然原身乃是古神鸠,主人原来又是无华氏,那你干脆就叫鸠无华吧。”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六章 白慕真 境,多有崇山峻岭,壁立千丈,无可攀折,最据说那的连猿鸟也难飞渡。因为气候温暖潮湿的缘故,到处都是~树纠结,毒岚恶瘴,到处弥漫,加上湿热郁蒸,腥秽霉腐之气,人一近前,便要晕倒。再不,便是童山不毛,赤崖矗空,流金铄石,奇热如焚,不论山石地皮,都和烙铁也似,还未走到最热之处,人早热死。 处处都是那奇森怪林,别处罕见,黑压压把地面山峦盖住。树干最细小的也都成抱,那最大的何止十抱。多半骈生丛立,挤成一堆。偶有空旷之处,上面也被繁枝虬结,又密又厚,极少遇到天光。 林到处都是蛇伏窜,恶兽潜藏,更有各种毒虫纷飞如雨。蜂蚁蚊蝇,均比常见要大十倍,各具奇毒,齿爪犀利,性最凶残。尤其蜂蚁最恶,性又合群,憨不畏死。常人只一遇上,群起来攻,前仆后继,转眼之间便成枯骨。 山内地多卑湿,草木繁孽,奇花异果遍地都是。当大片繁花盛开之时,一眼望过去,不是香光如海,漫无涯俟,便是锦城百里,灿若云霞,看不见一点树枝树。等到花落果熟,无人采食,连同败残枝落在地上或是沟壑溪涧之,日久腐烂,再受污湿之气郁蒸,便成瘴气。 日久年深,越积越多,瘴毒也越加甚。先还只在日出日落前后,随同地气蒸发。结成瘴雾,一片片彩云也似升出地面。岁月既多,蕴积愈厚,渐渐结成数百里方圆一片瘴幕,笼罩地上一二十丈,弥漫四间,风吹不散,望如繁霞,终古不消。常人固是沾身必死。便是有道之士,如非法力真高或是先有准备,照样毒晕倒。 这日,下午雨后。南荒境内一处山涧,有三个粉雕玉琢,七岁左右的半大娃娃,蹦蹦跳跳地四处逛游着。此处山涧看去倒也清秀。两壁危崖高耸,不知名的蔓藤,郁郁牵爬,长着朵朵粉红色的花蕾。雨后遗留下的水珠,衬着艳阳,折射出炫彩微光。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山涧央。是一条不算太宽的小溪。追踪其源头,弯弯曲曲。隐没在远处的山峦密林之。小溪虽然清澈见底,却不见什么鱼虾之类,不过这却不用奇怪,山这等浅浅的小溪,全是由大雨过后,山上流淌下来的雨水汇聚成地。依照南荒那炙热的日头,这等小溪恐怕不用半日便自干涸,可以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溪底部和两岸,便是那零星碎石,或大或小,或高或低,奇形怪状,有些是原本就是这山涧地下的,有些则是两壁危崖,日久之下,或有风吹雨打种种缘故,掉落下来的。 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大暴雨,山涧不远处地上空,映着阳光,架起了一道彩虹。看得出来,那三个娃娃,就是直奔那道彩虹而去。当头的一个娃娃,身穿一件半臂半膝的紧身绿衣,绿发碧睛,略显瘦弱的脸颊,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笑容。 紧随其后的两个娃娃,一黑一白,倒也相映成趣。左边一个身穿黑衣,只是那黑却好似还带着些许妖异的紫光,右边则是一个身穿白衣,眉发皆白,白得晶莹剔透,白得夹杂着缕缕银芒。两人虽然也自可爱俊美更甚一筹,但是怎么也不似常人形态。 三个娃娃个不大,走路看起来也不快,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才只眨巴眼地功夫,却是从山涧这头行至半途,离那道彩虹已然不远。 又前行了两步,走在最前面的绿衣娃娃突然小手一抬,就此止住身形。身后另外两个娃娃见势,也赶忙停了下来。右边那个白娃娃,轻轻皱了皱眉,眸间尽是不解的看着前面,张了张口,几番欲言又止。 前面带头地那个绿衣娃娃虽然没有回头,却好似将背后那个白娃娃地神情尽览于心,开口说道:“慕真,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偏偏在这停住了。” 那个白娃娃闻言,也不管前面背对自己地绿衣娃娃是否看得见,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语带疑惑地问道:“老祖,你不是说要出来找寻宝物的吗?怎么就在这里停下了,慕真可是看了老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头绪来,什么宝光瑞气,更是丝毫也没见到。” 被慕真称为老祖的绿衣娃娃,面露笑意,心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之感,“慕真,那你说什么才称得上是宝物呢。” “呃…宝物,应该就是像老祖给慕真的那几件吧 娃娃憋了老半天,终于思考出这个他自觉十分满意的满满的说了出来。 绿衣娃娃哈哈笑道:“不错,我给你的那几件称得上是宝物,但是宝物却不仅仅是指那些哦。我此番前来寻找的,就是对一般人没有用处,甚至还有危险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一般人没有什么用途,但是对老祖我来说,就称得上是宝物了。” 白娃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绿衣娃娃也不管他懂了没有,也没有想要细细就此问题继续延伸下去的意向,说完后,又自岔开话题,张口问道:“无华,你是天生灵目,可曾看得出此地有何异状。”这次显然问的乃是另外一个黑衣娃娃。 黑衣娃娃从一出现开始,就是冷酷着一张俊脸,此际闻言,抬起头,一双黑眸射出两道紫光,吞吐不休。见此行径,更可肯定他不是常人之念,过了半晌,那被称为无华的黑衣娃娃才自将双眼闭上,复又睁开时,两道丈许紫光已然消失不见。无华缓缓言道:“老祖,此处藏匿着一只毒物,那道彩虹已然有其丹气隐附其,看火候,恐怕已然超出千年。” 绿衣娃娃笑意盈盈,点了点头,肯定道:“不错,据老祖我猜测,这毒物估计已有近两千年的道行。没想到,这刚一出山没多久,竟然就能有如此收获。虽然此物于炼那百毒五花障无有大用,但是老祖我此番突然有了一番妙想,正好生擒此物,试试看能不能来炼一桩魔教异宝。” 顿了顿,绿衣娃娃复又接着说到:“此处潜藏之物,依据我的观察,应该乃是一种名叫三目碧蟾的毒物。此物奇毒无比,虽是生相奇丑,却偏有风雅之爱好,性喜彩虹。常年隐于地底之,唯有雨后经现彩虹之机,才会将丹气附于其上,一来趁机聚敛些许轻灵之气,二来戏耍一番。我要杀它自然不难,只是其生来胆小机警,想要生擒,却是需要花费一些苦功。而且将之引出后,如若一个不当,打草惊蛇,想要再捉,更是难上加难,故此还是事先多做些准备,以期一举成擒。” 说着,伸手练弹几次,只见七朵豆蔻大小的青色灯焰,飘浮于眼前,随风摇曳,忽明忽暗,好似一阵大点的风就能将其吹灭了一般。再一挥手,那七朵青焰瞬间飞至山涧彩虹之上,闪得一闪,哗啦一下,七朵青焰不知怎的,竟然爆散开来,宛若一天流萤,稍稍下落,即自消散不见。 接着,绿衣娃娃也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玉瓶,色泽温润,上有如意,云秀芝行。随手一倾,那细细的瓶口汨汨的流出一淌黑色烟气,宛若水流一般,落地即隐。别看这瓶不大,却是足足倒了有盏茶的功夫,才算告终。 做完这两件事,绿衣娃娃“嘘”轻松的吐出一口气,看神情似乎也分外轻松,一副胸有成竹之态。定了定神,微微笑道:“你俩注意咯,老祖我可要引它出来咯。”话音未落,双手一搓,一蓬五色奇光脱手而出,瞬息就在山涧那道彩虹之下又架起了一道赤、黄、白、黑、青五色奇光的彩虹来。虽然不及原先那道彩虹七彩多姿,但绚烂之色却在其上。 绿衣娃娃这道彩虹才架不久,就见原先那道彩虹之上,突然分化出一道绿光,附着上来。一眼看去,好似那七色的彩虹绿色被就此抽了出来一般,但细细看去,则又不然。原先那道彩虹依旧,这道绿光却是要更加绚烂得多,深艳得多。 绿光时而附于五色奇光之上,时而转游其下,好似个调皮的孩,玩得不亦乐乎。 绿衣娃娃见此情景,脸上笑意更浓,默运法力,天上那道五色彩虹顿时精光大胜,一时间,不仅连原先的彩虹,就那道绿光也自湮没其,几不可见。 突然听到一声怪叫,好似牛鸣,却也似乎更加尖锐一些。叫声过后,那道绿光又自灿烂起来,与五色精光不相上下,交织一处,兀自跳跃不休,玩得兴高采烈。 过了片刻,天上五色彩虹之芒,又炽烈了几分,紧跟着,那道绿光也明亮了几分。 就这样,五色彩虹光芒越来越盛,那道绿光也越来越亮,紧随其后,不甘落下。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七章 三目碧蟾 的一处山涧,半空腾架着一道五色奇光,形似彩虹。就是彩虹,盖因这五色奇光,耀眼至极,堪比烈日,同时还有一道稍显暗些的绿光,上下游窜,乱舞不休。那彩虹,岂能有如此势头。 “呱”一声宛如牛鸣之音,响若奔雷,由山涧左近一处山壁传出,震得山涧两边危崖,一时间零星碎石如雨般,纷纷坠落下来,“吧嗒…吧嗒…”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就见一个体大如牛,形似蟾蜍的怪物,从山壁飞腾而出。 额顶长有一个大若明珠的神目,通体碧绿,犹如翡翠雕琢。周身碧光缭绕,云雾腾腾,口更是喷出一道绿光,直接五色彩虹之上。显然先前游走于彩虹之间的那道绿光,正是出自这个怪物之口。 五色彩虹上的那道绿光自怪物现形后,愈发的绚烂,终于再次与五色奇光比肩。那怪物见到此景,似乎也自鸣得意般,高兴得欢叫不止。 绿袍见那怪物现身,认出便是三目碧蟾,微微一笑,足下一点,只见自地底之突然显出一团黑烟,一现即隐,随即又再次消失不见。接着又命身后的鸠无华和白慕真隐身潜至对面,山涧那头,以防三目碧蟾逃遁。 待到鸠无华二人站定,绿袍一晃手青蜃瓶,一道青光喷薄而出,直向三目碧蟾吐出的那道绿光卷去。同时,将那运用五行真气幻化出来的彩虹撤去。 三目碧蟾。生来胆小机警,虽然这只从未曾出世,见过生人,先前未曾能够辨别出绿袍幻化彩虹地骗局,但是此刻突然见一道青光直冲它苦练至今的丹气而来,赶忙收回。饶是这般,绿光丹气还是被青蜃瓶卷去半多。 此刻彩虹也突然消失不见,三目碧蟾一见不妙,赶忙回头就向天空飞去。却不知绿袍早在此处有所布置。一片青碧光霞闪过,遂即又把它的身反弹了下来。三目碧又自怪叫一声,涌动着周身云雾,一蹦一跳。就向原先出来的那处山壁冲去。谁料,又是幕黑色烟岚,将其阻住,想要入地。也是同样情景。 虽然因为绿袍等人都已施展隐身妙法,三目碧蟾看不见敌人形迹,但是也灵巧,见到天上走不通。又根据刚刚夺去它丹气那道青光来处,知道定然难敌,便向绿袍反方向逃去。 白慕真见到这怪物。突然掉头转向这边。看看能够轮到自己一展身手。忍不住欣喜之意。先自撤去隐身之法,两只小手十指交叉着。向外作扇面状动作,随即数十条细若游丝的银线,飞舞而出。瞬息便跨越十数丈距离,纷纷结结,缠缚于三目碧蟾之上。 绿袍见到白慕真使出这曲剑诀,显然是铭记自己先前所说要生擒之言,不过恐怕还是难以一举成擒。 曲剑诀,乃是寒泉行宫遗留下来的秘典《寒泉冰章》内所载秘术,讲究的就是剑气成丝,一丝曲之理,可以说是世间最柔的剑法。极为擅长以柔克刚,以弱应强。自从绿袍将这秘典传于白慕真,也没有多少时日,他竟然能够将这曲剑诀练得剑若游丝,一丝五曲的境界。虽然说内也颇多仰仗其自身天赋地缘故,但也可以看得出他的用功刻苦。 不过绿袍说白慕真不能就此将三目碧蟾擒住,却不是因为剑诀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两者之间,秉性相克的问题。白慕真是万年玄冰精英成型自然是毋庸多言,不过三目碧蟾却是不得不提,此物虽然同样是至阴,但却是身具阴火之力。 白慕真使出来地曲剑诀,同样的就是蕴含着他自身所带的玄冰之力。若是硬碰硬的,慕真倒也不见得会输,但是那样一来,恐怕就是三目碧必死无疑,这就违背了绿袍地原意,而且这曲剑诀不擅杀敌,乃是困敌,慕真也还未能将此法炼至大成之境,所以实际上也发挥不出最大的实力。这么一加二减之下,结局自然可以预料得到。 果然,曲剑气虽然一上来就将三目碧蟾缠住,但是却可以看到银光闪闪的剑气正在被三目碧蟾周身的那团碧光,渐渐消磨得黯淡了下去。自然,白慕真也发现了这个不利之势,可是无论他如何加催法力,也仅仅只是感觉是杯水车薪之态,剑气疲态,无法挽回。 绿袍这时也已现出身形,一纵遁光,赶了过来,小手一抬,只见原本戴着地一个紫色手镯,忽的化作一道尺许的龙型紫光,就向三目碧蟾飞去。却不料它额顶那个第三只眼,蓦地射出一道灰白色,粗若儿臂,就此便将龙型紫光抵住。虽然这里间因为绿袍未曾多下气力地缘故,但也可从侧面看出,这只三目碧蟾确实不同凡响。随即挥手间,又是数十团雷火对着砸将下去,震得它那周身一团碧光,荡迭不休。 目碧蟾似乎觉出不妙,背上那密密麻麻,一粒粒地凸又放出大片碧光。“呱”地大叫一声,云雾,蹦跳着继续腾空前行。 鸠无华也是一抬手,腕上那个有一缺口的大半玉环,此刻腾飞半空。大半圈闪变无常地彩光,上面七条彩蛇,出手便自暴长亩许方圆,比电还急,飞舞而出,七条蛇口齐射五色灵焰,对三目碧蟾飞去。此宝正是盘牵洞府内金鼎七宝之一的腾蛇环,被绿袍得到,自鸠无华成功化形后,赐予给他。 腾蛇环放出的乃是南方离火,秉性至阳,正好克制三目碧蟾的阴火。三目碧虽然深居近两千年,但是却从来不曾有过与人交手的经验,感觉出此宝乃是克星,见状怪啸连声。一时情急之下,巨口大张,一道翠绿欲滴、几若实质的绿光怒喷而出,远远望去,直如大块翡翠那般。 这道翠艳至极的光华,正是三目碧蟾深居地层近两千年,尽收地磁,夜感月华,所苦苦练成的内元丹气,威力无匹。两厢才一接触,腾蛇环竟然被冲退开来。 鸠无华一见这等状况,也不敢太多留手,专心一意的主持腾蛇环起来。只见那原本的玉环,化作一道彩虹,转眼又将三目碧蟾围在央,七蛇齐喷灵焰,环绕冲射。原先那些丹气,却又被灼烧得有四散开来的趋势。 三目碧蟾又是怪叫一声,一颗长圆形,状似鹅卵的碧绿的物体,蓦地从其口喷了出来。霎时间,天空就像出了一轮旭日那般的明亮,绿色的光华,映射得每个人面发皆碧,更似有万斛寒冰,当空倾倒下来,平添出无比的寒意。正是它积累千百年,苦心积虑所练成的那颗内丹真元。 这颗成形的内丹真元一经出体,顿时如同车轮般地急转起来,瞬息间大如车盘,却由其内喷出了百丈绿光,腾蛇环此时,也被这股绝大之力,推囊开来。三目碧对于这颗所练内丹,简直看得比性命还重,一经喷出之后,立时半蹲其上。 鸠无华再次将腾蛇环飞舞上去之时,只见三目碧蟾身下的那团碧色内丹里,滋生出千百道宛若翠玉的绿光将它团团护住,一任那七条灵蛇如何狂喷烈焰,只能在外灼烧,却是难以损其分毫。 此时白慕真也伸手一指,飞出四道银光,就向三目碧蟾冲去。可也是如同鸠无华的腾蛇环一般,只能在绿光之外撞,劳而无功。 绿袍见到三目碧蟾内丹一出,不惊反喜,发现它所练内丹,竟然集有地热元磁精能。一指先前飞出的那道龙型紫光,顿时威势大胜,霎那间就突破了三目碧蟾内丹真元的封锁,冲到它的身旁。不过却并未就此直冲过去,反而是紫光一涨,翩若游龙,首尾相接,绕成一圈,将三目碧围住。 “分”绿袍大喝一声,右手缓缓向下压起,只见三目碧蟾已然被紫光慢慢拖拉,与其内丹真元分离开来。就这间隙,绿袍左手抛出一个金丝网兜,迎风一涨,大有丈许,巍巍暗紫光化丝丝缕缕的由那丝线上放出,照射在那颗碧绿内丹之上。有如渔夫撒网般,一兜一绕,待到绿袍再次伸手召回时,三目碧蟾的内丹,已然圈入网。 内丹一失,三目碧蟾气焰已然减去分,紫光一圈,早已不得动弹,安伏于其。 绿袍将内丹置于一旁,双手捏一法印,宛若莲花之态,十指开合,好似那莲花霎那间就活了一般,片刻之后,瓣瓣绿光分崩离析,又凋落下来。只是那凋落下的绿光花瓣,却是没有掉在地上,反而是穿透紫光,缭绕在了三目碧蟾周围。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再看三目碧蟾时,四周紫光早已不知道何时撤去,仅剩下的,就是那无尽的花瓣,虽然同样是绿光隐隐,却明显的两者之间,又决然不同。 直到那花瓣将三目碧蟾淹没后,绿袍方才转手,两厢十字相叠。接着也不见任何动作,那包裹着三目碧蟾的花团,已然缓缓地向绿袍掌心飞来,其势极缓,却又好似极快,那花团极大,却又好似极小。最后落至绿袍掌心之时,仅只拳头大小。 渐渐的花瓣丝丝抽离隐去,露出了内一个碧光隐隐的宝塔,角玲珑,四方底座。宝塔虚幻隐隐,看不清其真正相貌,更数不清有多少层,仅只底座清晰可显,宛若翡翠。 宝塔一成,绿袍笑意盈盈的将那金丝网的那颗内丹取出,伸手一引,径自化作一团绿光,遁入宝塔底座之,现在已然隐隐内可见三目碧的相貌。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八章 千光塔 塔,又名五毒蛊塔,其炼制之法已在南方魔教传承久。需以五毒为本,佐以秘法炼制塔基。塔基一成,千光塔的炼制便算成功了一半,其上虚幻的塔身,只要通过日后不断地收摄万千邪毒之物,自然能够渐渐的显化出来,威力自然也就越来越大。”绿袍托着掌心那那座宝塔,细细解释道。 白慕真看看,果然是的,那塔基碧绿得宛如翡翠,还隐隐可见三目碧的真形,而塔基之上,则是若隐若现,说有,却又看不清楚,说无,偏又实实在在,真个神奇。只是白慕真还有一些个疑惑:“老祖,那为何这塔要叫做千光塔,我觉得好似还是五毒蛊塔更切实际一些。” “哈哈…”绿袍闻言大笑,“那五毒蛊塔自然贴切,但这千光塔之名,其实也不差。据说千光塔之名,指的便是此塔使用之时的威能,千道光华,万丈霞彩,端个瑰丽奥妙。只是传言如此,老祖我也不能确定,毕竟此宝炼制之法已然失传久已。此番被我获知,那慕真就等炼成后再看看,这千光塔之名,是否属实,呵呵…” 嘟哝着小嘴,白慕真一个人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绿袍见状不禁莞尔,知道幕真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也不多作解释。何况,绿袍所知的答案也确实如此,再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解释,笑笑。继续迈步向山涧那头走去。 没走多远,白慕真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问道:“老祖,为什么我们放着好端端的遁光不驾,非要步行呢,这样走得多慢啊。这样下去,那得多久才能走出这块地方呀。” 绿袍闻言,不禁一顿,止住身形。先没有回答慕真地问题,反而是对鸠无华问道:“无华,你是不是也同慕真一般的想法。” 鸠无华愣了一愣,方才恭敬的答道:“老祖所行定然有其必然的道理。无华不敢妄加揣测。” 皱了皱眉,绿袍揉了揉额头,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俩虽然法力颇高。但是毕竟还是初得人身未曾多久,所以不知道这些个道理也是难免的。我们此行出山的目的,乃是寻找炼制法器的天材地宝,可对。” 鸠无华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知道绿袍接下来,定然还有话讲,倒也没有出声打断。 “要知道此番老祖我需要搜寻地主要目标。就是一些个千百年的毒障。毒物之类的。这些个东西。虽然为一般人所厌恶恐惧,但是在老祖我的眼却也如同珍宝一般可爱。同样是天地孕育。灵气所钟,自然也称得上是宝物。那你等可知晓,宝物又该去往何处找寻?莫非四处飞飞,就能撞见宝物了吗?如果真是那样,也未免太不靠谱了。 南荒之境,数万里方圆,内密林丛生,毒物滋长,千百年来便少有人迹,日久天长,免不得有通灵之物。但更应明了地,凡是生灵,生来便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何况又是通灵之物呢。驾着遁光,满天飞舞,虽然不用多久,便可将这南荒穿梭几趟,但如此威势,一般的灵物,百分百都会避之不及,又如何能发现踪迹呢,除非按耐不住,想要出世的,这又另当别论。”洋洋洒洒地说了这么一通,绿袍笑笑,也不管他俩明不明白,转身继续前行。 一路无语,绿袍是一副飞扬洒脱之形,身后二人则是眉头紧锁,似乎还在为那一番话语思索着。 越过山涧,登上尽头那座不算陡峭的山头。不同于山涧的清爽,不生一物,这山上到处都是曲盘的灌木丛,牵绕地蔓藤,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奇形怪状的树木,都生长在那湿湿地土壤上,畅荡在滋润地空气。 虽然虫鸣鸟叫,但尚显静逸宁和地山林,因为这突然闯入的绿袍他们这三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往日里地安详。一时间,枝丫里,灌木丛,蔓藤间,都或多或少的探出那一双双幽暗光亮的双眼,似乎想要洞烛这外来者的一切,看看其有没有危险,又或者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容易些,又或者… 细心的人,定然可以看出这外表安详美丽的森林山野之间,其实是那么的暗藏杀机,那么的危机四伏。或许这本就是不是属于凡人的世界,而是这些个精灵们的天地。可惜的是,今天来的这三个人都不是凡人,反而若说灵异,更胜这些个生灵一筹。 绿袍 似闲的漫步在这山野林间,或随着兴致,拨弄着手踢踢脚下的落残藤。好似全然没有将那山间的危机,放在心上。突然,一道赤艳似火的红光,电射飞驰,直奔三人而来。不待绿袍出手,几根银丝从身后蜿蜒而出,瞬间飞舞,便向那道红光卷去。红光毫无预兆的突然凌空顿住,却是让那几根银丝在身前微毫之处落空。 红光一止,此时已然可以看出其原貌,竟然是一条通体血红,光莹温润,宛似水晶般的小蛇,长仅尺许,眦牙怒目的看着绿袍三人,蛇信吞吐不休“嘶嘶”作响。 白慕真刚刚抢先出手,没想到这曲剑诀再次落空,心的难过,难就别提了。右手一抓,便向再次出手,不想却吃绿袍止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绿袍,眸尽是不解之色。 绿袍朝他微微一笑,单手虚托,就见一座似真似幻的宝塔,顿时出现在掌心之上。接着另外一只手,对着那条血红小蛇凌空一抓。也不见任何光芒法咒,那条小蛇却好似被一股绝大的无形之力抓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僵直着身体缓缓地向绿袍身前飞来。 那条小蛇被擒至绿袍眼前尺许之距时,便停了下来,已然清晰可见小蛇那双宛如红宝石般璀璨的眸,射出阵阵凶狠、怨恨、暴虐的目光。 突然,小蛇察觉出束缚它的那股莫大之力,忽的消失不见了。刚一恢复自由,便忍不住地向眼前那个生物飞扑过去,那身上隐隐的灵气,扑面而来,深深地叫它陶醉。 可惜,现实总是不及想象那般美好,它残酷而且冰冷恐怖。 这条小蛇,乃是一种名叫火赤练的毒蛇,性最狠毒,平素一般都生活在地热之带。不过这条可与一般的火赤练不同,它已然活了将近三百年,虽然或许还是微末了些,但以其毒力,不说凡人了,就算普通修炼之士被其咬伤,不及时处理的话,也难逃性命之危。 但今日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修炼之士,乃是大名鼎鼎的南方魔教教主绿袍老祖。当然,以它的智慧,自然不会知晓这些,也许在它眼,只是觉得眼前三人都是美味可口的大餐吧。却不知道,越是美好的东西,偏偏越是隐含着危机。 以火赤练这微末的智慧,自然不会明了,刚刚那钳制它的莫大巨力,究竟来自何方;不会明了,为何眼前三人见了它却不见丝毫惊慌;不会明了,等待它的,将是死亡的命运,不,或许是生不如死---形神永锢。 绿袍就在撤去禁制这条火赤练之力的同时,已然将手宝塔,凌空抛起,瞬息及至半空。宝塔基座下正对着的,便是这条火赤练,一柱绿光猛地由塔底照下。 火赤练刚想展动身躯,扑向面前的美食,突然觉着四周又是一股绝大之力,再次降临身躯之上。不过这此却是明显与刚刚那股力量不同,这次的力量蕴含着莫名的危机。绿光隐隐,夹杂着原先三目碧蟾的剧毒丹气,夹杂着月阴地磁之力。无论是那种力量都不是这仅才活了区区三百年的火赤练能够匹敌的。 瞬息,这条火赤练已然渐渐消融在了那柱碧绿翠光之,仅留下的,只有那米粒一点的红光,兀自摇曳,闪烁不熄。绿光随即一收,那点红光也随之隐入塔内,消失不见,但却也似乎可以感觉到,那宝塔好像稍稍明亮了些。 修炼这千光塔非有万千毒物不得炼成,尤最重要的便是五毒之本。所谓五毒,便是指的蟾蜍、蜘蛛、蜈蚣、蝎、毒蛇。绿袍虽然借助三目碧之力,将千光塔最底层的地基炼成,但是上面还继续需要五毒的其余四类,来炼制其余四层塔基。等到五层塔基都已炼成,那千光塔便算是完成了一半。 今日这条火赤练本来倒是个好材料,可惜的就是法力微弱了些,仅才有几百年的道行。不过虽然不堪重用,绿袍却也不想就此放过,要是这样的毒蛇,再来个数十条,自然也能够将塔基炼成。 质量不成,那就用数量来弥补,稍稍运法精炼,一样能够发挥妙用。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九章 赤目神光 唐石正在引领几位同门一起精布先天五行法禁,突然得矮矮胖胖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路还大喊着“大师兄,大师兄…” “乔师弟,何时如此惊慌。”唐石一眼便认出来人乃是乔瘦,他可以说是百蛮山名字与身材最不相符的,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身,给人的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好似圆的一般,名字却又偏偏带个瘦字,这一直就是百蛮山诸多同门调侃他的话题。不过这乔瘦还真就应了那句老话,心宽体胖,逢人向来就是未语先笑,而且脾气也是十足的好。 乔瘦气喘吁吁的说道:“不…不好了,有人…打上山来了,正在跟…跟随引师弟交手呢!看其威势,好不厉害。” 唐石闻言,心不由寻思道,师傅刚离开没有几天,竟然就有人杀上门来。此事究竟是凑巧呢,还是…想了想,一时间也没什么头绪,不由问道:“乔师弟,敌人乃是何方神圣,你可知晓。” “二男一女,我也没看清楚,只是感觉很厉害,就连忙赶来报信了。”乔瘦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唐石知道自己这个乔师弟就跟那商师弟一个类型,都属于缺心眼的,摇摇头,干脆也不再问什么,只是吩咐道:“你等在此继续布置法禁,我去去就回。”说着,身形一纵,已然向前山赶去。 待到唐石赶到前山时,只见天空灰白一片。寒烟滚滚,并着五色精光闪耀飞舞,阵阵雷震轰鸣之音,响彻山野。看出天空那五色精光乃是随引的五丁神斧,只是那漫天寒流,灰白烟云,似乎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除了那团灰白烟云之外,天空还站着二人,一男一女。俱是相貌极其古怪。 那男地看去也就三十出头,虽然长得还算端正,但面色苍白,宛若死人一般。又吊丧着一张脸,好似看谁都欠他的一般。身穿一袭淡灰道袍,上绣累累白骨,背后负有几根长箭模样的东西。同样也是惨白惨白的。 女的生得又高又大,脸似乌金,一头灰发披拂两肩,左右鬓脚各挂着一串纸钱。生就一张马脸。吊额突睛,颧高鼻陷,大口血唇。自牙森列。下巴后缩。口眼鼻乱动。手如鸟爪,长臂赤足。身穿一件灰白麻衣。腰悬革囊。 “梅师弟,这来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唐石因随引正在专心对敌,不便打扰,以免他分心,见到梅鹿也在一旁,赶忙上前询问缘由。 梅鹿一见,乃是唐石赶来,忙说到:“师兄,这次带头前来的,就是那次元江金船夺宝时,与咱们争斗,最后被师傅赶走的那个雪山老魅七指神魔都芒。不知从何处找来两个帮手,结朋狗党,便寻咱们百蛮山的晦气来了。” 唐石一听,竟然是雪山老魅,忙先吩咐几个同门去将先天五行法禁展开,然后对着半空另外两人高声喝道:“不知二位前辈名号,前来我百蛮山,又所为何事?” 那男的开口说道:“我乃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身旁这位则是巫峡乌树岭墨云峰乌头婆,今日乃是应雪山老魅之邀,特此前来,速速叫你师绿袍那老鬼出来。” 唐石冷笑一声:“既然来了百蛮山,本来想见家师倒也不难。只要照例在山脚拜贴送上,自然会有人迎你等上山。像你等这般狂妄行径,又出如此不遵之言,想要拜见家师,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嘎嘎…你这无知小,不知尊敬长辈且先不言,老婆等前来,乃是找绿袍老鬼理论地,莫非你还以为我等前来送礼的不成。”乌头婆连声怪笑道。 白骨神君也点头沉声喝斥道:“凭你还不配与本神君说话,快去叫你那老鬼师傅出来,否则免得等会说我等以大欺小。” “难道绿袍老鬼见到我等前来,吓得龟缩在家不敢出来了。哈哈…”这时,那团灰白云气,也传出一阵讥讽的话语,狂笑不止。 “雪山老魅,你竟敢如此放肆,那次元江取宝,师傅慈悲,不曾伤你,今日我说不得也要给你点苦头尝尝。”唐石话音未落,足下一顿,驾起遁光,便向那团灰白烟云冲去。单手持一法咒于双眉之间,一引一指,只见两道赤光由唐石眼放出。两道赤红光芒,先看上去不过两指般粗细,哪知一经伸展开来,简直如同江河倒转,赤光弥空,犹如红海一片,直向雪山老魅藏身的那团灰白云气怒卷了过去。 那团灰白云气一经赤光照射,好似初春残雪经受艳阳高照,无声无息,一触即消。只听得一声尖厉怪叫之声,随 形似山魈,高约丈许,头如山岳,绿发红眼,阔口獠掀,面生寸许绿毛,周身雪也似白地东西从那灰白烟云脱身出来。 只见其头颈后面又生着一只瘦骨如铁的长臂,手生七指,大如蒲扇,高擎脑后,掌心里冷森森射出一片灰白色的寒光,将周身护住。通身皮包骨头,看去却极坚强,自腹以下,双股合而为一,天生成的一条独腿。 此人正是雪山老魅,他一自照面,便认出唐石施展地正是赤目神光镜。知道此宝乃是自己克星,而且看样唐石已然能够发挥出其全部妙用,赤光弥漫,光海一成,心不由一惊,知道这收摄大雪山千万阴寒之气练成的护体寒烟必然难保,便想先脱身再说。谁知,即便如此,雪山老魅还是小觑了这赤目神光镜的威力,赤光弥漫四周,如同海洋一般,而且压力极大,举步维艰。雪山老魅方一从那护体烟云飞出,没行多远,依旧还是困在了这赤红光海之,虽不至于动弹不得,但每行一段,必要耗费莫大气力,干脆便就用法力护住自身,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唐石此刻立于红光赤涛之,被映照得须发皆赤,双目光华闪耀,犹如两点明星,令人不可直视,端的神武非凡。这赤目神光镜自从得绿袍之助,唐石将其与自身熔炼一体后,却也从未曾有机会施展过。虽然曾听闻师傅言及,威力宏大,却也没想到完全施展开来,竟有如此浩瀚之能。 其实本来按照唐石地法力是不能够将这赤目神光镜的威力全部施展开来的,还是前些时日,绿袍深感座下弟,着实没有几个拿得出手地,万一自己不在山,恐怕有个敌人来犯都不知该如何收场。虽然现在布下了先天五行法禁,不虞有失,但也总不能就这么龟缩不出,那样一来,将百蛮山地颜面又将置于何地。思前想后,反正那次元江金船得来地金丹还有几粒,自己多服也无太大裨益,何不成全了门下弟,增其千年法力,到时候自然能够独挡一面。于是,唐石因为素来忠诚有嘉,自然便是首选的对象。绿袍更花费数日苦功,助唐石将金丹药力散开。唐石再经这些时日地苦修,已然能够将自身法力运用自如,于是,这才有了上面这一出。 旁边的白骨神君和乌头婆两人,只见那红艳赤光弥腾在百蛮山顶,方圆数十丈,炙热之感,扑面而来。随意望去,除却百蛮山范围之外,附近之地,已然木枯山红,虽未起火光,却已然一副被大火炙烤周山的模样。 再看看那雪山老魅,竟然也被困于赤光红海之,虽然还未曾显露败迹,但看其脱身不得的状况,恐怕战败也只是早晚的事。白骨神君和乌头婆两厢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的惊讶骇然之色。百蛮山随便拉个弟出来,竟然就有如此法力,要是真个绿袍出马,自己三人前来,岂不是肉包打狗,有来无回。 只是既然三人相约前来,白骨神君二人倒也不好意思丢下雪山老魅,就这么离去,毕竟一见之下,便就遁去,恐怕日后传闻出去,这名声也不大好听。既然来了,那就不得不出手,大不了最后看看势头,不对就先逃再说。 白骨神君先自肩头一晃,身后支白骨箭,化作道白惨惨的光华,就向唐石飞去。乌头婆一见白骨神君出手,自然也不好推囊,何况自己还有求于雪山老魅,张口一呼,其最擅长的七煞形音摄魂**,已然施展开来。 随引刚刚见到唐师兄大展神威将雪山老魅困住,便将五丁神斧收了回来。此刻突然见到白骨神君对唐师兄出手,飞手一扬,二十四根太乙极元针,脱手而出,化作道道白虹,就将那根白骨箭,半途拦住。 乌头婆的七煞形音摄魂**,原本极有威力,算得上是邪道颇具盛名的一种**,道力稍差的人,一被呼唤,立即被其将魂魄摄去。可惜的是,百蛮山诸人都在先天五行法禁的护持之下,听乌头婆用极凄厉的怪声在呼唤什么,却只是觉得难听,并未有任何不适之态。 而唐石虽然不在先天五行法禁的护持范围之内,但是其自从服用了金丹之后,已具千年法力,尤在乌头婆之上,而且业已身形合一的赤目神光镜也有稳定心神,护持己身的妙用。 所以乌头婆可以说是白费一通力气。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章 隔岸观火 地处南荒,到处都是峰峦密林,就在离百蛮山左近近一座小山,名叫鸡婆岭。因为整座山的形状,远远看去好似一只正在孵蛋的老母鸡,而且又盛产一种名叫婆婆草的植物,故此被百蛮山的众弟,取了这么个名字。 这鸡婆岭方圆不过数十里,最高处也仅就十数丈,着实算不得什么起眼的地方。整个南荒之境,像这种小山,不知道有多少,若不是因为实在离百蛮山靠得太近,估计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的,更别提还有什么闲情雅致给取个山名了。 岭上虽然如同南荒其他地方一般,长满了高低不一,奇形怪状的树木,但是内倒也没有什么厉害点的毒物。因为实在离百蛮山太近了,早就被有些闲来无事的弟,不知道逛游了多少遍。那些个剧毒**之物,素来就是百蛮山弟的最爱,所经之处,怎么可能还有遗漏呢。 也正因为逛得太多,现在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百蛮山的弟会到这鸡婆岭来了。不过,现在,鸡婆岭最高之地,倒是多了两个不速之客。此地是一块两丈方圆的平台,乃是昔日百蛮山几位弟闲暇之余,运法力开辟出来,饮酒休憩之用。一个唇红齿白,面带笑容的小和尚,身旁半蹲着一位,金装玉束,好似天上金童般模样的小孩,两人年岁看去,俱都不大,也就十来岁的样,正在鸡婆岭这块顶地上貌似休憩闲聊着。 其那个金童般的小孩。笑呵呵地向身旁的小和尚说道:“笑师兄,你说咱今日受命前来观察百蛮山的动静,还真就不错,居然看到这帮邪魔外道,竟然相互对掐了起来。”听着这话语,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赫然正对着的就是百蛮山上空,雪山老魅等三人与百蛮山诸位弟正在僵持着的景象。 “金蝉师弟,莫要大意。我等此番前来乃是打探打探百蛮山的动静而已。若非必要,绝对不要与其起了什么冲突。要知道绿袍老祖这魔头的法力深不可测,而且宝物极多,凡事小心为上。”被称为笑师兄的。正是昔日在天蚕岭被绿袍收去无形飞剑,然后被蛛毁去肉身,仅有元神逃回东海地笑和尚。后来经其师苦行头陀花费无数苦功,再佐以灵丹妙用。将笑和尚元神凝练成型,免去他转世重修之苦。 峨嵋开府后,鉴于天势如此巨变,昔年种种算计。恐怕难以实施,故此派遣门下诸多弟各去四方打探动静。而且天道不显,必然是妖孽尽出。为了维护天下安宁。峨嵋已然准备挑选一些个邪道为恶累累之辈。斩杀卫道,以之警告那些蠢蠢欲动之徒。 笑和尚二人来此也正是出于这等目的。只是没想到刚到附近就看见雪山老魅竟然拉着两个帮手前来寻绿袍晦气,于是便想看个热闹。只是这雪山老魅几人法力也颇为高强,虽然仗着少清潜踪法隐去形迹,也不敢距离太近,发现这鸡婆另倒也不错,干脆就在此处观看,以二人目力倒也能瞧个切实。 一位是笑和尚,另一位被称为金蝉师弟的,自然就是当今峨嵋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爱齐金蝉。齐金蝉自从上次紫云宫一事,回山后便被罚于石实面壁,多经几位前辈说情,直至最近几日,才得以逃脱牢笼,正好趁机请命,与笑和尚一同出行。 齐金蝉微微皱了邹眉头,不经意的打着哈欠,“笑师兄,他们僵持都这么久了,你说什么时候能分个胜负啊?” 笑和尚倒是一点都不急切地样,缓缓言道:“金蝉师弟急什么呢,反正看着他们邪道之间相互对战,无论谁胜谁负,都与我等正道人来说都是好地,又何必介怀这么多呢。阿弥陀佛。”念了声佛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那绿袍老祖还未现身,光凭门下弟就已然另雪山老魅等人难以应对,恐怕他们此次是要吃个大亏了,说不好,连命都保不住了。” 齐金蝉一脸的不以为然,暗笑自己这位笑师兄的胆未免也太小了些,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笑师兄,绿袍老祖有那么厉害吗?我看未必,雪山老魅三个老怪物吃鳖,主要还是因为百蛮山那几位弟地法宝着实有些神奇。但邪道人素来都有些什么两伤的法术,说不准最后还能拼个两败俱伤呢,若是同归于尽那就更好了。”齐金蝉虽然见过绿袍几次,但从未与其动过手,唯一一次见到绿袍出手,也就就是在青螺宫那趟。只是此事,凌浑虽然受了重伤,肉身也被损害,但也完全是绿袍暗算所致,并不作数。故此,在金蝉的心目,这南方魔教祖师,南荒第一凶人,不仅长相与传闻不符,恐怕连那道行法力也算不得顶尖的人物。 因为笑和尚二人都用太清潜踪法,将身形隐匿,而且离得又远,所以百蛮山在场诸多人士,倒也没有一个人发现,竟然还有这么两个正道人在一旁窥视。 雪山老魅被赤目神光镜幻化地光海困住,一时间也难以挣脱,知道施展此法极耗法力。本以为敌人才修行多久,上次见时也不过尔尔,此番相见,就算功力激增一倍,也难以支撑一会,便想打定主意,以静制动。待到敌人先法力不济之时,想要脱身,自然轻而易举。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唐石与当初所见,已然有天壤之别。不要说困住雪山老魅,就是连续施展几日这赤目神光镜,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说,雪山老魅的如意算盘是“噼里啪啦”拨得虽响,实则却是没有什么用处,此刻已然失却先机,棋差一招。 至于白骨神君此刻却是多加思量,本来与雪山老魅也就是有些交情。基于同恶相济地原则,相互帮忙利用一下,倒也是家常便饭。所以此番相邀前来找绿袍老祖地晦气,倒也没有推脱。那绿袍老祖虽然纵横南荒二三百年,但白骨神君自然 吃素地,却也没有将之方才眼。心想二人合力,通天的手段,也难以施展。后来见到雪山老魅竟然又约来乌头婆,虽然心有些不以为然。暗笑雪山老魅小题大做,表面上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多一人,事情办起来自然是更有把握。 谁晓得,方一到百蛮山。绿袍是没见到,反观那雪山老魅已然被绿袍门下弟困住,看其形势,虽然不至于危急。但也决计好不到哪里去了。而乌头婆赖以成名地七煞形音摄魂**,也是无论如何施展,丝毫不见其功。这才发现,百蛮山其实并不是那任人随意捏拿的软柿。百蛮山的弟已然有如此本领。那绿袍岂不是…怪不得以雪山老魅那自恃甚高的个性,竟然也要邀请帮手,这才前来复仇。 其实白骨神君这番想法。倒是有些误会雪山老魅了。当初与绿袍相遇之时。稍一交手。老魅发现自己功法已然为绿袍所克,故此这才邀请帮手的。现在这等状况。不要说是白骨神君没有想到,老魅也是始料未及的。 不过白骨神君现在既然发现了百蛮山地强势,自然不愿无故竖此强敌,便想先看看势头再说。要知道邪道人基本上都是以自我为心,凡事都是自己的利益为重。白骨神君想看的是,绿袍如果待会出来,会是什么态度,如若好的,便就此作罢,不行,再另做打算。 因为多了这么一番算计,所以白骨神君也就不愿多下狠手,万一到时候不好收场,只是指着根白骨箭与随引地太乙极元针斗得不亦乐乎。 白骨神君能这么做,是完全因为他纯粹是受邀前来,无有什么牵挂。但乌头婆就不行了,她有求于雪山老魅,故此被邀前来。因为她那三世爱,前些时候为人所伤,元神难保,就连送去转世都做不到。乌头婆一世修行,唯一牵挂、爱护的就这个爱,知道雪山老魅有一种秘制灵丹,能够凝练元神,虽然有不少的后遗症,但也顾不得许多。 乌头婆最初施展她最得意的七煞形音摄魂**,不料却不见丝毫功效,心不由气馁。但见雪山老魅被困,却也不得不救,两手一舞,指尖飞起十道黑气,化作两只黑烟鬼手,就向身处赤光红海地唐石抓去。 这两只鬼手可不同于一般的运气擒拿之法,乃是乌头婆收摄地幽冥鬼气凝练百年而成,威力非比寻常,虽然看似烟岚,一吹便散,实则坚硬逾铁。一般修行之人,只要挨着一些,立马就是肉身被毁,元神受幽冥鬼气侵蚀,不出一时三刻,定然气散神消。 一时间,就连那赤目神光镜幻化出的赤光洪涛,竟然也被这两只鬼手荡开些,径直冲向唐石身边,抓落下去。不过乌头婆却也不会就此认为敌人没有手段,就此会被自己轻易抓死。 果不其然,就见唐石身上腾起两道彩烟,就将乌头婆的两只龟手当空架住。而且无论这两只鬼手如何变幻方向,都会被两道彩烟托起,怎么也落不下去。 这时,百蛮山下面观战地几个弟,素来只有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打压别人的,此番竟然见到在家门口被人围殴大师兄,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纷纷将师傅赐予的前古兵戈放出,直向乌头婆杀去。 这些个前古兵戈,乃是绿袍在元江金船取回地,虽然比不上广成地降魔至宝,但毕竟也都是奇金异铁打造,非比寻常。后来又经绿袍运用疑鼎重新祭炼后,威力更是陡增几分,并且大小变换,无不随心。 因为这些个兵戈大小已然随心,故此百蛮山地弟基本都是收藏起来,而不是背负身后,所以乌头婆等人倒也没有能够发现。 现在忽然见到几道五光十色,精光熠熠,形状各异的兵戈向乌头婆飞去,全都大吃一惊,心下不由骇然。几人眼光,自然看得出。这些个兵器材质特殊,已然比大部分邪道人所炼地飞剑都还要厉害。 也只有雪山老魅清楚地知道,这些个应该就是元江金船的前古兵戈,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是,好似威力更甚当时,莫非是现在有人主持的缘故。一任老魅如何揣测自然也不知道,乃是因为绿袍的疑鼎。 乌头婆毕竟修行数百年,见此势头,倒也不惧。两只鬼手也未收回。怪啸一声,将身一摇,全身立被一团极浓密的黑烟包满。同时鬓边两挂纸钱也便飞起,化为两道惨白色的光华。环绕身上。那数柄前古兵戈所化彩光流虹,撞在上面,只见黑烟四溅,白光乱窜。不过尽管如此。却也一时间突破不得。 唐石一见此等状况,自己有太乙五烟罗护体,凭那乌头婆,还没本事奈何得了。只是现在这般僵持却也难办。现在唐石也才总算明白师傅为何在有了这么多前古至宝后,还要不辞劳苦的去祭炼几件魔道法器。着实,这百蛮山防守绰绰有余。但是似乎攻击不足。就像现在自己这般。赤目神光镜虽然威力宏大,但是老魅法力颇高。一时半会,没有其他手段辅助,恐怕却也难以收拾得下。当然,话又说回来,只要继续这么僵持下去,老魅定然必死无疑。 随手伸进法宝囊,唐石本想摸出些碧火针,看看能不能出现什么机会,然后偷偷的补上这么一下。不过却无意碰到一个圆溜溜、触手生温地珠,一时间却也没想起是什么,忙取出一看。竟然是一个鸡蛋大小,通体晶莹的赤红宝珠,只是颜色却不是珠外表发出的,而是内赤光隐隐、红霞腾腾。 看着这颗珠,唐石不由想起师傅上次将此宝交付于自己时所说的话。 “此宝名曰乾天火灵珠,乃是那千年毒物蛛孕育出来地元阳之宝,后被为师夺来,采其内半数精化练就玄功。后来也用过一次,本来威力已然大不如前,但是 师强取乾天真火多加凝练,再运元阳之气,几经调和圆满,威力更胜往昔。 你乃我门下大弟,自然不能比别人差了去。此宝已然经我元神祭炼,不需多加练习,只要传你口诀便可施展。而且此宝对付阴毒、**之物,旁门左道障眼之法尤为有效,切记,切记。” 心已定,便想试试看,这乾天火灵珠威力究竟如何。口默念法咒,将宝珠当空一抛,刹那间,当空好似多了一轮红日,光焰灼人,不可直视。那轮红日,光华跳转,无风自舞,凌空兜转几圈,好似飞轮一般,无数的荧荧光点,瞬时被抛撒出来,好似一天桂,又好似流星与昊日争辉,星日相映,互衬光辉。 点点流萤渐渐的飘落于这汹涌澎湃的赤光红海之,不过奇怪地是,它们却并未就此消散,依旧是那一点一点,绚烂璀璨的光点。刚过片刻,突然那些多得数不清的光点,一时间全部爆散开来。虽然并未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响声发出,却同样令观赏之人震撼那点点光亮之蕴含地莫测之机,玄奥之理。 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一时间,无数的光点并为就此消散,反而衍化出无数更小却又同样明亮的光点。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但最终,万物终究还是归于道。无穷无尽地光点散落飘洒于赤光红海之,霎那间,整个赤红光海也变得愈发地光亮起来,愈发地让人不可直视。 开始乌头婆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是搞得什么鬼把戏,自命鬼手凝练已久,就算这赤海光涛一时间也难以奈何,心不由有些大意。却不知这乾天火灵珠抛洒出来的点点荧光正是乾天真火,本来仅此这乾天真火,虽然也能将乌头婆地两只鬼手击伤,急切间想要灭去,却也不能,更何况,只要乌头婆见机得快的话,可能连大伤斗不会受。 不过这乾天真火此番与赤目神光镜幻化出来的赤海红涛相接触之后,却是会发生另外一桩妙用。当然这不仅乌头婆不知,就连唐石也不清楚,不过却是绿袍早已算计好的。现在赤目神光镜幻化出来的赤海波涛,乃是真阳内敛,虽然依旧是纯阳之宝,能够克制邪魔,但毕竟伤害上面就要差上许多。这真阳内敛的状况不是单靠自己法力就能够逆转过来的,还需借助外物之力。 自然这个外物就是乾天真火,不过一般的乾天真火也不行,只有像乾天火灵珠内这种经过元阳孕育的才行。两厢一接,激发变化,赤目神光镜,真阳外显,更附带了乾天真火之力,顿时一股生自心地的燥热感,无边无际的弥漫开来。 原本那赤目神光镜施展开来,虽然笼罩亩许方圆,但是四外之人,却也感觉不到丝毫不适。但现在则不同了,隐隐可见一圈圈的淡淡光晕,向四外无边无际的扩散开来。就连原本还算平静的百蛮山上此刻也是腾起一层肉眼几不可见的五色光幕,将全山护住。即便这先天五行法禁自发的展动开来,百蛮山的弟还是明显可以感觉到,这四周的温度,确实升高了,而且还在持续升高。更让他们不解的是,虽然修行算不上多有成就,那一般的寒暑之变,却也没有什么,有怎会出现如此之态。而且看样练师傅布下的禁制都自发引动,那只有一种可能,大师兄正在施展的宝物,威力之大,已然超出想象。 百蛮山内有先天五行法禁护持,依然如此,外面就更不用说了。乌头婆早在那光海转变的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拥着周身黑烟妖光,远遁数十里。所炼那双鬼手已然被那业已变化的赤光波涛,瞬息化去,变成丝丝缕缕的黑气,最蒸腾几下,也自湮没于光海之。 雪山老魅也没料到竟有如此变化,突然四周炙烤烈焰,宛如置身洪炉之,心下不由骇然。终于明了,敌人的法力已然不知何故,比初见之时有了天渊之别,如果在这么被动下去,恐怕还真就要阴沟里翻船,交待在这里了。赶忙脑后那只七指怪手一扬,飞出一道匹练丝的寒晶白虹。这道白虹乃是老魅在大雪山地数百年穷极搜敛,苦练而成的冰雪至阴丹气,在身体上下围绕数匝,单足一顿,便想向外冲去。 此番举动,已然就是想拼却这数百年苦练的丹气,硬闯出去。可惜的是,主意虽好,却委实是迟了些。原先老魅还能依仗功力行动一些,此刻却是宛如深陷一吸力极强的泉眼之,丝毫不得动转,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四周淡薄如光,隐带赤红的波涛,将自己放出的冰雪元丹之气,渐渐的消耗掉。此刻赤目神光镜,气机一转,已然到达阴阳相吸,坎离互引的地步,别人尚有可能逃出,唯独这老魅,禀性其寒,却是为这赤光明焰牢牢吸住。不用多久,定然化作一团劫灰,形神俱灭。 白骨神君此刻见到乌头婆失利,雪山老魅生死不知,心一凛,虽然手上依旧半死不活的与随引斗着,但任谁也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白骨神君已然做好见势不妙,随即逃遁的准备。邪道人虽然顾及颜面,但是性命更重要。命都没了,还要拿虚名干嘛! 此时远在百里开外的齐金蝉与笑和尚二人,也觉得一股股的热浪奔涌不息,层层叠叠,翻涌而来。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禁不住地惊讶之色,俱都不由得对这个施展出如此威势之人,大生警戒之意。无论怎么看,还是小觑了百蛮山的实力。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一章 和光同尘 光镜幻化出来的光海威能开始仅仅亩许方圆,现在已扩张,其速看来虽缓,实则迅捷,眨眼间,已然笼罩十数里方圆,而且还有继续扩展下去的趋势。唐石此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不仅那乾天火灵珠不受控制,就连那业已形神合一的赤目神光镜也似乎失去了掌控。唐石周身的法力,似乎也变得不由自主,肆无忌惮的提供着赤目神光镜毫无顾忌的扩展漫延。 渐渐的,唐石也觉得四周慢慢的炙热起来,自己似乎也要在这无焰的炽烈熔化开去,与四周波澜光海融会一体。这一刹那,好似经历了无数的时光。短暂而又漫长,在唐石心丝毫没有感觉任何矛盾,身体似乎很欣喜那炽烈的熔化,但心不知为何却有丝丝那微不可及的声音,似乎又在抗拒着什么。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又好似本来就没有记忆。 如果此时有人可以穿透那炽烈可比正午艳阳的光华,便可以发现唐石此刻四肢舒展,双目微闭,凌虚漂浮徜徉于光的海洋,脸上带着丝丝好似解脱般的畅快微笑,但嘴角却又微微下撇,好似在挣扎着什么。反抗与欣喜,算不上矛盾,但绝不是同类的表情,就这么荡漾在唐石的脸上。 没有人能知道他欣喜什么,也没有人能知道他抗拒什么。此刻唐石身下突然起了点点阴影,身形徜徉,宛若幻影。好似那波澜激起的泡沫,稍稍一碰,便又消散形迹,复归于波澜之。 就在唐石即将归化虚无,被这光海同化之际,突然一团绿光莫名地出现在他身旁。绿光深邃洞幽,一眼望进去,只有那无尽的绿,若在别处还可能显得有些阴森。但在四周这徜徉的光海,却有一股别样的安详,虽然深邃,却有清澈之感。虽然洞幽,却有几许清凉之意。就好似那三伏天艳阳下的人,突然见到了一颗郁郁葱葱、茂密旺盛,可以遮荫的大树。此时没有人会注意那树的种类,树的相貌…唯一索取的,就是那块阴郁。 绿光突然伸出一只小手,稚嫩地五指。光洁的肌肤,平托着缓缓地向唐石额间而去。去势是那样的缓慢、平稳、又小心翼翼,好似那空无一物的手掌上托着无尽地珍贵、无尽的寄托。 小手在唐石头顶。正对着额间。渐渐的倾斜下来。手掌微屈。好似将那呵护备至的珍贵,慢慢地让它流淌下去。流淌下去。 唐石额间溅起点点涟漪,没有颜色,只有那虚无间的波澜。就好似唐石的额间是水面,而小手流淌下来的是雨点,淅淅沥沥,零零点点。但是动作轻柔,没有溅起丝丝水花,只有那额间荡漾开来地涟漪。 “徒弟,控制不了这神镜威力,都快把百蛮山四周景致毁了。”一个宛若泉水般清澈的声音在唐石心响起,宛若叮咚的泉水般荡漾开来,无边无际。打破了唐石原本心地温暖,带来地是一丝清冽,但却不寒冷。温暖地清冽,安详却别有一股韵律的生机,刹那间,好似周身三万千个毛孔都能呼吸到这种舒爽地感觉。喜悦,不同于先前的解脱,这是一种别样的,生命的韵律,它在跳舞,它在唱歌,它散布的是无尽的欢乐与生的向往。 唐石只觉得这徜徉在心的声音,十分的熟悉,虽然言辞之颇为严厉,但是那声调却又是那般装满了爱护与怜惜,让他深深地陶醉。至此他才突然感觉到,也许和光同尘并不是唯一的途径,脸颊间的微笑慢慢淡去,反之,嘴角的挣扎愈显清晰。因为唐石好像睁开眼,看看这说话的人,一种莫名的熟悉,一种莫名的亲近,一种莫名的感恩。 但是双眼,就好似灌了铅似的,沉重得难以负荷。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是难动分毫。沮丧、懊恼、失望等等接踵而来,唐石突然又觉得,这声音是不是错觉,为什么响过一次后,便不见了。 “唐石…唐石…唐石…”好似感应到他的想法一般,那清澈明亮的声音再次荡漾在心间。 唐石是谁?为什么觉得好熟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为什么呢。一声声的疑惑,好似魔咒般,在心间畅荡徘徊,疑惑…疑惑…疑惑… 痛…痛…痛…植入心间的痛,就好似那周身内外,皮肤上、血管,被无穷无尽的怪物撕咬、破毁,莫名…难忍… “啊…”紫色,一摸玄奥的紫色,似乎夹杂着一股可以温暖人心的柔和。这是唐石突然大叫着,惊怖的醒来后,看见的第一眼---紫色,看了它,刚刚那无尽无边的痛楚,仿佛一下就变成好遥远的记忆。 紫色 感觉到的是一只温暖的小手,光滑的肌肤接触在额上仅仅是那小手的体温,还有那生的律动。“睡吧,醒来,一切就都变得更加美好了。”唐石听着这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安详而又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随着唐石的双眼再次闭上,一天的光霞倐的消失无踪,那可与烈日争辉,宛如一幕天障的光霞,就这么毫无迹象的消失了。 此时赫然可以发现的是,站在唐石身旁的正是绿袍老祖,略带满意的笑容荡漾在他的脸上,看着身前的唐石,自己这个大弟终于熬过了这关,将来也定然会有一番大的成就吧。 就在漫天光霞敛去的同时,一道惨白色的长虹,顿时向天边飞去,正是死里逃生的雪山老魅,要是这漫天光霞再稍迟个一刻钟消去,恐怕… “哼,老魅,你还想往哪里逃。”冰冷的语调,好似抖一抖都会掉落下冰渣滓来。绿袍原本和煦的笑容,忽的敛去,看着雪山老魅逃遁的方向,冷笑不止,身上腾起两道绿光,一前一后,直追而去。 雪山老魅遁光虽然神速,无奈功力大损,不同往日,瞬息便被一道绿光拦住去路,另外一道绿光也随即而至。老魅刚想转个方向,不料两道绿光已然缠附上他的遁光,首尾一交。原本惨白的遁光,变成了一条翠绿玉带,已然不受控制的往回飞去。 绿袍冷冷的看着兀自在那绿光左冲右突的雪山老魅,面露讥讽之色。“雪山老魅,你今日竟敢带人前来老祖我百蛮山捣乱,胆量不小。看来真的是老祖我心慈手软太久了,都没人记得厉害,随随便便就敢杀上门来。哼,老魅,上次元江饶你一命,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今日更是视老祖我如无物。那好,既然你选择了条路,那想必也有了承担此事的决心。老祖我素来爱成*人之美,便如你所愿,尝尝这千光塔,五毒噬魄,毒光蚀心的滋味吧。”绿袍约说,反而面色越加慈祥,只是言辞之的华美修饰,依然掩盖不住森森的杀伐之意。 右手一托,虚空显化出一座五层高下的玲珑宝塔,通体晶莹剔透,彩烟蒸腾缭绕,翻滚不休,霞光千道,五光十色,好似凝聚了天底下所有的美丽光华于其。 雪山老魅突然见到绿袍翻手取出这么一座光艳至极的小塔,虽然不知来历,却也知道恐怕乃是一桩极其厉害的宝物。心正在暗暗思虑,突然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水的清澈,似大地的敦醇,也似白云的虚幻缥缈,不可捉摸的香气,却又在鼻尖荡漾不去的沁入心脾,不由得嗅着鼻,多闻了几下。 这香气虽淡,却又好似绵延不绝,给人只用欲断未断、似断非断的感觉。老魅感觉闻了这香气后,似乎伤势也好了些许,忙又继续猛嗅了一下。就这样,渐渐的人,开始感觉有些昏昏沉沉,似乎四肢百骸,全都有说不出的轻松,一种被抽离后的快感,欲迎还羞。 看着业已慵懒的倒在绿光之,浑身抽搐的雪山老魅,绿袍不禁露出了宽慰的笑容。手千光塔微微一晃,一道比彩虹还要绚丽的光华,穿透绿光,照在了老魅身上。随即将老魅全身罩住,缓缓地引入宝塔之。 原来,绿袍离开百蛮山后,在南荒四处搜寻,不仅凑齐了百毒五花障的材料,更十分运气的将千光塔祭炼成型,之后更是收摄了无数的毒物进去。今日绿袍正在一处离百满山数千里距离的小山,突然感到乾天火灵珠一阵律动。 因为这乾天火灵珠乃是绿袍当日交付与唐石,便是想有一日他能够将赤目神光镜的威力真正的运用出来。结果不想异变就在今日。绿袍不知道唐石是试验此宝,还是百蛮山有强敌来袭,难以应付。 当绿袍赶回山一看,竟然是雪山老魅伙同白骨神君及那不知死活的乌头婆前来挑衅,而唐石此刻不知怎的,竟然被神光侵入心神,绿袍再晚归片刻,恐怕这个弟就要变成光尘一般了,从此在这个世界湮没。 幸好绿袍从那魔教秘典上习得几种勾动心灵妙法,再加上万年温玉之助,终于将唐石抢救了回来。不过此番虽然凶险,唐石却也借机因祸得福,一身根骨,被神光洗涤升华,不再有丝毫杂质,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虽然如此,那罪魁祸首的雪山老魅三人却也不可原谅。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二章 齐来同归 一回到百蛮山之初,便发现了来袭的三人,只是忙于无暇顾及。不过却也不愿放任白骨神君和乌头婆就此离去,便命鸠无华和白慕真分别前去拖住二人,待到他施法救治唐石之后,再作论处。 现在唐石已然救回,雪山老魅也被收入千光塔,余下的白骨神君和乌头婆,分别也与鸠无华和白慕真斗得不亦乐乎。看看二人,白骨神君显然更甚一筹,绿袍传音命与之对阵的鸠无华前去帮助白慕真。 白骨神君一见那与自己对阵的黑衣童突然翻身去围攻乌头婆,一时间也不知是何道理,但看见绿袍老祖向自己飞来,已然明了其一二。要知道白骨神君可是一开始就在留意四周的状况,见那漫天光霞突然敛去,虽然不知是何故,但也知道跟这突然出现的三个童有关。虽然看见雪山老魅被此人收去,但心还在犹豫间,到底要不要就此离去。想想,好歹还是要交待下场面上的话,看看不对,再走也不迟。那老魅是因为被那光霞伤了,功力大损,这才被敌人轻易得手,自己到现在也没花费什么力气,想逃的话,恐怕也没谁能拦得住。 白骨神君刚想开口说几句,突然见到绿袍老祖,伸手一抓,凌空出现一团黑气,旋转奔腾,呼啸着,化作一道黑色气柱,笔直的向飞自己来。以白骨神君的经验,自然看出这柱黑气。虽然威力还算可以,不过想要对付自己却还是差了点,手指一点,根白骨箭,宛若雪花般的模样,交尾着向那柱黑烟迎了上去。只听得“咝啦”一声,宛若丝帛被撕扯地声音,那柱黑烟被切割成了道就着白骨神君的身周围,四散开去。 白骨神君刚想讥讽两句。却发现绿袍老祖脸是赫然是一副诡异的笑容,心不妙之感,油然而生,赶忙摆手一挥。一片惨绿光芒将身形护住。不过根白骨箭依旧去势不减,直朝绿袍飞去。 绿袍此刻,把手一抬,微微抖动两下。只见那原本仅有碗口粗细的黑气,刹那间好似江河倒转,冲破河堤,汹涌澎湃而至。一时间。方圆数十里内,除了百蛮山有一层五色霞光护持,漫天俱被茫茫黑水所淹没。 黑水滚滚。波涛汹涌。直上天际。绿袍此番已然将玄阴真水,展化开来。鸠无华和白慕真二人已然被绿袍送入百蛮山内。现在此也就困了白骨神君和乌头婆二人。 白骨神君此刻一看,四周皆是茫茫黑水,知道已然为绿袍所困。见了这等威势,已然心生退意,不过那茫茫黑水波涛之,竟然蕴含有无数细小的漩涡,牵扯之力,着实巨大,令白骨神君想要保持正常的身形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是逃脱开去了,看情况也就只能伺机而动了。 这玄阴真水,赫然是有阻断视线、神念之妙用,被困二人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外围的信息。本来甚至就是主持玄阴真水的人,基本也好不到哪里去,也都只能通过玄阴真水之力,来感应敌人所困何方。不过绿袍则不同,先天五行大成,旁人看不透的玄阴真水,在他地眼就好似无物一般,依旧清晰可见。 见那白骨神君开始只是一身惨绿光芒护住己身,后来那护身法光,禁受不住玄阴真水的挤压,已然摇摇欲坠。这时白骨神君才好似看出厉害,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钵盂,其色惨白,宛若骨质,而且做工似乎也十分的马虎,粗俗不堪。不料就这么一个毫不起眼地小钵,咕嘟咕嘟的冒出丝丝缕缕红白相间的烟气,升腾至白骨神君头顶,好似顶棚,翻扣下来,竟然瞬间就给白骨神君空出一个丈许方圆的清静之地来。那红白烟瘴,渐渐凝聚,好似实质一般,无论那四外黑涛如何汹涌,却也难以奈何分毫。 这就好似波涛与礁石之比,虽然日积月累之下,波涛能够将礁石磨平,但是波涛决不可能,一下便将礁石摧毁。 既然看见白骨神君搞出了这么一副乌龟政策,那干脆就先去收拾那个相对弱一点地乌头婆好了,反正都要收拾掉的,哪个早些,哪个晚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相对于白骨神君现在的四平八稳,乌头婆,明显就可以看得出,差了不止一筹。不仅法力不及人家,就是宝物也多有不及。乌头婆周身一团烟雾缭绕,四外还有两道惨白光华护持,即便如此,还是不能就此定住身形,不得不随着玄阴真水的律动,四处摆浮。 柿自然是要先捏软地吃,绿袍脸上不禁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尽管谁也看不见。左手一抬,腕上那个紫润剔透,宛若水晶的镯,化作一道龙型紫光,冲开四周波涛黑水,径自向乌头婆地护体烟霞撞去。 尽管声响如此之大,乌头婆已然被玄阴真水搅得头昏眼花,一时间却也没能发现。直到那 紫光撞击在两道惨白光华上,激起一阵闷雷之声,这头婆厉喝一声:“何方鼠辈暗算。”随说,便有一团灰色暗光,朝那道龙型紫光打去。 此宝乃是乌头婆自炼阴煞奇秽地天垢珠,除能**敌人飞剑、法宝外,并还发出一种极秽奇腥之气,闻到便即晕倒。乌头婆也估摸到了,恐怕是百蛮山绿袍老祖亲自出马了,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威势。使用此宝,也就是想将敌人宝物**,失却灵效。至于迷倒绿袍这等魔教宗师,却也不敢做如此奢望之想。 却不知这件紫光镯乃是盘牵洞府,金鼎七宝排名第二地宝物,根本不惧邪污。龙型紫光迎着天垢珠一击,妖光立被撞成无数烟缕,四下飞射。不过妖光虽破,残烟剩偻仍是奇秽极毒。绿袍随手弹出七点青碧灵焰,圈住一绕,光华一闪,顿时归于虚无。 乌头婆见天垢珠被敌人如此轻易破去,心又急又怒。只是她鬼手秘法先前已然被破,此刻也施展不出,而七煞形音摄魂**对于这等魔教祖师,也无疑是班门弄斧,偏偏想逃又逃脱不得,想要开口求饶,又丢不下这个脸面。再说,这绿袍老祖素来便闻是位心狠手辣之辈,恐怕求了也是白求,反倒平白丢了脸面。 绿袍自然不知道乌头婆脑转过的这些个念头,现在只想速速将这些个胆敢侵犯百蛮山之人诛杀,务必形神俱灭,绝不姑息。两手一转,掌心收摄了数十颗玄**雷,随即一抖,全部向乌头婆那护体烟岚上打去,就听轰轰爆响之声,不觉于耳,一时间,乌头婆那四外护体烟瘴,顿时跌宕起伏不休,一副随时即将破灭地样。一见玄**雷有效,绿袍随即默运法力,四周茫茫黑水之,霎那间便凝聚出了无数的玄**雷。 乌头婆一张丑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怯色,十分平淡的看着四际茫茫的黑水,两眼瞳距之间,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十七八岁的孩,在欢喜得跳跃,亲昵的依偎在自己的身旁。刹那间绽放出来的一丝笑容,赫然透露着慈祥,就连那原本丑怪的脸庞似乎也有了些美丽。她知道,也许下一刻,就是自己覆灭之机,只是可怜自己那无人照看的孩… 轰轰轰…一时间浪花千丈,波涛澎湃,数百玄**雷同时爆发,乌头婆原本停留的地方,已然被茫茫黑水所灌满,一片残缺的纸钱,孤独的飘寂在黑水之,跌宕起伏,转瞬又不知去向。 几缕残魂,一片母爱,不如同去。魂魄离兮,天人离兮,母离兮。 白骨神君此刻四周也经受着无数连绵不绝的玄**雷的轰炸,不过幸好他那只钵盂颇为奇妙,一时间倒也不虞有失。只是他心不禁有些担忧,如此这般下去,恐怕还是难逃一劫,到底该如何是好。 犹豫半天,白骨神君决定还是放下颜面,毕竟性命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些,“绿袍道友,可能暂且罢手,听我一言。” “白骨神君,但讲无妨。”绿袍言辞虽然恳切、和煦,但手底下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再次加了把劲儿,看来这白骨神君还是很闲,竟然还有功夫说话。 白骨神君见绿袍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心早已气得三尸暴跳,只是碍于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我速无恩怨,我此番前来,也只是受那雪山老魅的蛊惑。素闻道友,恩怨分明,何必苦苦相逼,非要置我于死地,方才甘心。”现在的软语相求,是为了日后的东山再起,伺机报复,白骨神君暗暗的告诉自己。 绿袍笑笑,毫不介怀的说道:“我前些时日心肠倒软,神君如此说法,那时想必定然无事。只可惜的是,神君来晚了些,没赶上好时景。现在老祖我可是睚眦必报,更何况神君都打到门上来了,不将尔等斩杀,形神俱灭,又如何扬我百蛮凶威。” 白骨神君听到开头还以为有些希望,谁知,越往后越是愤恨,那等形神俱灭的恶毒之语,竟也这般娓娓道来,从容不迫,浑然自己已是囊之物一般。刚要破口大骂,突然漫天的轰鸣之声,赫然而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由得愣了一愣。 待到瞬息回过神来,只觉得四周俱是土黄黄的一片,莫可匹敌的巨力,陡然压制住身体各个部位,接着便不醒人事了。 绿袍看看在里圭的五岳神光之下,已然被压成一张肉饼的白骨神君,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光华照耀在眼,反射出的是丝丝寒芒。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三章 黎山寨 你们逃得快,绿袍心暗暗计较道,若有所思的看东及,赫然正是鸡婆岭。 原来,笑和尚见到绿袍老祖突然现身,消去漫天光霞,一举收摄雪山老魅,接着又突然间掀起滔天巨浪,心惊骇,自然是毋庸多言。看看这三个邪道有名的魁首居然也不是绿袍对手,暗暗思虑,虽然早就知晓绿袍老祖的厉害,非自己等晚辈可以匹敌,但以今日之见,似乎还是有些低估他的法力了。想了想,便与齐金蝉商量,还是趁机先回吧,此番情况也打探得差不多了,万一被绿袍老祖发现,恐怕难以脱身。 齐金蝉素来胆大,修行时日也不久,哪有笑和尚这般的见识,而且自命峨嵋独传的太清潜踪法外人绝难识破,调侃笑和尚胆小,说怎的也得多留一会,看到白骨神君和乌头婆的生死再说。笑和尚拗不过他,只得作罢。想想,还是不放心,便把此次出山之前,师傅赐下的一道灵符取出,情况一个不对,便运用灵符返回峨嵋山。这道灵符,乃是苦行头陀秘炼,为的就是笑和尚万一再遇到什么险情,能够护持他逃遁回来。 绿袍开始是把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唐石及雪山老魅等人身上,再加上太清潜踪法着实有几分奇妙,倒也没能发现笑和尚二人的形迹。但是后来将雪山老魅三人收拾掉后,绿袍突然心一动,便默运元神法力。查看四周是否还有什么隐匿未曾现身的敌人。 这样一来,果然发现鸡婆岭上似乎有些不对,还未来得及动手,突然间,一道肉眼不可见地淡淡金光陡然从山头窜起,瞬息便消失无踪。看出乃是号称佛门第一神速的心光遁法,据说练至极至,心之所及,身之所至。这心光遁法向来以隐形匿迹。飞行神速而著称,若不是绿袍法力高强,恐怕连那淡淡的金光都看不见呢。 此事说来也是笑和尚二人命大,虽然不曾感应到绿袍当时正在运法搜敌。但是太清潜踪法却是神妙,就在绿袍发现不对的同时,他俩也心起了警讯。笑和尚觉得不妙,连忙一展灵符。幸好二人逃遁及时。否则稍有犹豫,让绿袍有了准备,就算是心光遁法,今日恐怕难以善终。 绿袍自然不知道那在一旁窥视的乃是齐金蝉和笑和尚。但经此一来,心也不禁起了警戒之意。道佛两家自命正道,素来不会无故窥视。莫不是已然有人准备对百蛮山下手了。哼!佛门也好。道家也罢。不管是谁对百蛮山起了不良之思,说不得总要叫他脱层皮下来。就让正道人看看,什么叫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绿袍心狠狠言道。 和煦的风,夹杂着微微湿润泥土的味道,吹拂在这个七八岁的绿衣童身上。掀起片片衣角,偻偻发丝,谁也不知道他淡淡的微笑下,已然下定了杀戮地决心。 天道隐现,杀伐战, 你不杀人,人杀你, 唇角带起天真颜,滚滚红尘,杀杀杀… 南荒之境,虽然说是凶恶无比,除了那些修道练气,出入青冥之人,亘古罕有人迹。话虽如此,但是此地远离人间,朝廷不及,战乱不至,除了恶劣凶险的环境外,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块世外桃源。正所谓,苛政猛于虎也,有的时候,人比那些个毒物还有可怕。所以千百年来,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或迫于生计,或迫于仇敌等等缘故前来这南荒之地。当然,深入南荒是不敢地,但是在南荒周边之地,小心些却也能够生活的。 渐渐的,南荒边缘却是有了几分兴盛,虽然远不及原之地,但是此地一无税务,二无战乱,倒也能够略得几许逍遥的韵味。不过此地毕竟不如原之地,旁边就是那南荒险境,指不定哪天就有什么凶猛毒兽晃出来。所以此地村庄,都是建成一座座地山寨,而不是镇,因为山寨能够起到更好的保护作用。 黎山寨,坐落在南荒边境一座小土丘上的小山寨,总共方圆不过五十丈许,内住户也就三、四十人。这里住着的都是当年躲避战乱地李氏一族的族人,后来化名改性为黎,所以寨起名就叫黎山寨。 黎山寨居于南荒已有近千年的历史,算是这南荒边境最古老地几个山寨之一。之所以能够屹立千年不倒,靠地便是当初李氏一族,现今地黎氏一族,代代相传的武学。为了能在这南荒险境生存下去,黎氏族人早在迁来之初,就定下 尽皆习武地族规,日后代代族人打小就要开始练习武 所以,千百年下来,就算黎山寨规模如此之小,实力也不是其余山寨能够比拟的。 当然,即便如此,也不是说这黎山寨就能够在这南荒边境一定确保安全了。千百年来,黎山寨也是历经风雨,几次惨遭灭寨之危,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顽强的延续了下来。只是那几次的险厄危机,导致了黎山寨诸多前人遗训失传,或许唯一保存完整的,也就是那借以安身立命的武学之术。 一个天无星月的晚上,满天的阴霾,阻挡了所有来自天外的光辉。黑暗,黑暗,无尽的黑暗,似乎连那夜虫鸣叫,也压抑了几许,不若往日般的“宏亮”。黎呈山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四周太过黑暗而产生的错觉。 渐渐的,无尽的黑暗突然有了一团亮光,飘飘忽忽,橘黄色的。虽说不上是多么的明亮,但最起码能够驱除些许四周的黑暗,以及心的不安。一个长长的身影,随着那微弱的光亮,静静的摇曳。 从火焰下勾搭在一起的树枝可以看出,这是一团篝火,渐渐升腾起来的火焰,终于照清了那摇曳的身影。一个少年,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已然变成丝缕的麻布衣,双手环抱,半蹲在地上。那略显狭长的双眼,微微眯着,让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起来似乎都快没有了,若不是那丝丝若隐若现的精光,恐怕都会让人以为他已经合上双眼了吧。嘴里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尚有半截露在外面。 黎呈山,黎山寨的一员,父亲早在他出生之前就进入南荒之,一去不曾复返,而他的母亲也在前不久被闯入黎山寨的一只怪物杀死。当然,死的不仅仅是他的母亲,还有几位族亲,最后还活着的,仅仅只有不在山寨的十数人而已。黎山寨,被毁了。 就在其它人强忍着悲痛,着手重建黎山寨的时候,黎呈山独自一人跑了出来。他要报仇,为母亲报仇。当然,他也知道,凭借自己的实力,决计不是那只能够将整个山寨毁去的怪兽的对手。但是他…绝不放弃,自古相传,在这南荒,不仅有无数怪物横行,还有仙人隐居其。仙人,餐风饮露,朝游北溟,暮归山,那是何等的境界。 相信,只要能够找到仙人,母亲大仇绝对可报。 只是,黎呈山进入南荒今日已经是第八天了,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山头,越过了多少险境。那本就携带不多的干粮,早在第五日就已吃完,这几日已然开始找些无毒的野果以及草茎树皮果腹。虽然依旧还没有找到传说的仙人,但是黎呈山却也没有丧气,他坚信,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听母亲说,是父亲最喜欢的,也最秉持的道理。那时听母亲说到父亲,脸上洋溢的不是对现状的不满,而是无尽的幸福,没有失望,只有对父亲的期盼。 不过黎呈山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应该越来越深入南荒之了吧。 黎呈山虽然静静的坐在篝火前面,实则却不是休息,反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为夜晚是一些毒虫蛇蝎出来觅食的时间,夜晚的南荒是最危险的,尤其是这样一个漆黑无光的晚上,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嘶…嘶…”这是蛇吞吐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宁谧的夜晚,并且是在黎呈山这种修习过内功的人耳朵里,着实是个不小的警讯。借着火光,运足目力,黎呈山可以看见一条五色斑斓,手臂粗细的巨蟒,盘牵于不远处的一根老树枝间。 那条巨蟒此刻已然盘成一团,高昂着蛇头,信吞吐不休,十分急促,好似遇到什么危机似的。黎呈山发现那巨蟒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大大松了口气。既然暂时没有情况,不由得好奇起来,那巨蟒又是遇到了什么。 顺着蟒头的方向看去,赫然是老树的更高处,但是黎呈山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过也许是天太黑了,离得又远,篝火光亮不及。 黎呈山毕竟还是少年心性,一时间,好奇心不由大起,想要凑过去一观究竟。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四章 山精木客 焰蟒,乃是一前古遗兽,传闻分属龙种,天生便可口且此物尤其特别的是,不食血肉,反而以植物为生。 黎呈山看见的便是那条五色斑斓的巨蟒,便是一条活了一千七百多年的五碧奎焰蟒。当黎呈山缓缓的靠近前去,发现那蟒蛇正对着的赫然也是一株古树。除此之外,别无它物,着实令黎呈山好生不解。 正在他疑惑间,突然那条蟒蛇巨口一张,已然接着身下树枝的弹跳之力,向对面那株古树扑身上去。紧接着,令黎呈山更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那株古树居然动了起来,一根粗壮的树枝,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向半空那条蟒蛇横扫而去。蟒蛇竟然能够凌空腾挪自如,十分轻易的便闪过了那横扫过来的树枝。如此交手几下,已然将黎呈山惊得目瞪口呆,何时又曾经见过这能够活动自如的古树,凌空腾飞的蟒蛇。 此时,黎呈山再仔细看看那株古树,赫然在发现,仅有丈许高下,不过两人估计难以合抱,枝丫横飞舞动,真个就好似人一般模样。 五碧奎焰蟒四际腾飞,躲避那株古树的枝丫,半晌也没能找到下口之处。不禁有些愤怒,巨口一张,陡然喷出一道碗口粗细的碧焰,光华灼灼,映得附近都是一片碧绿之色。 黎呈山见到蛇能飞,树会动,再见到能喷碧焰,倒也不太惊讶了,只是有些好奇。那古树究竟能够如何阻挡。 那株古树,其实也不是一般的树,名为木魈,属于山精木客一类,乃岁久通灵地精灵。这木魈已然活了近三千年,加之天生木干皮燥坚硬至极,一般的灵物决计不是他的对手。不要说才仅仅一千多年的蟒蛇,就是三千年的都不一定敢惹他。 天生万物,总有生克。这木魈不多的克星。偏偏五碧奎焰蟒就得占上一席。尽管这条五碧奎焰蟒才活了区区千七百年,但是它与生俱来的毒焰,赫然正是木魈所惧怕的。 木魈今天本来是看见了黎呈山,想起来好久都没有吞食活人的精血了。便起了心思,因为速度不快,只得尾随在后,想要等黎呈山停下来休息时。趁机捕捉。刚想动手,不幸地是,竟然遇到这条五碧奎焰蟒,然后便被死死的盯牢不放。木魈虽然不同于一般的树木。能够自由活动,但是速度却也仅仅和普通人行走的速度差不多,又如何能逃得出这条已然可以凌空腾飞地五碧奎焰蟒的视线。 有了五碧奎焰蟒在一旁。木魈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去注意什么活人了。毕竟还是保命要紧。此刻见到五碧奎焰蟒喷出毒焰。木魈周身陡然亮起一层青蒙蒙的光气,将那灼灼碧焰。阻隔于外。 五碧奎焰蟒口毒焰不断,盏茶功夫,就将木魈全部笼罩在了碧焰之。不过这只木魈毕竟活了将近三千年,乙木精气精纯无比,虽然受制于这碧焰,但也不是片刻就能攻破的。这样一来,倒变成了双方拚斗丹气法力来了。 就这样持续了两柱香地功夫,五碧奎焰蟒口的碧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已然一副气力不接的样。又过了片刻,木魈四周的碧焰也渐渐地淡薄下去。黎呈山似乎可以看见那怪树在青光笼罩,摇曳不定的枝丫,带起阵阵淅嗦之声,就好似在嘲笑那条蟒蛇一般。 陡然间,就见木魈周身青光大盛,竟然一举震破四外碧焰。一见此景,那满头的枝丫,忍不住愈发地抖动起来,代表了其心欢喜之意。见及碧焰已破,木魈也就把周身青光敛去,毕竟这乙木精气,积累不易,如非此番生死关头,却也断断不会施展出来。 赫然发现这五碧奎焰蟒不是自己地敌手,木魈那简单地思考,不禁生了一丝报复之意,一抖枝丫,又向五碧奎焰蟒扫去。突然见到那五碧奎焰蟒口又现出星星点点的碧焰,木魈赶忙一缩枝丫,周身青光赫然再现。 刚在暗暗庆幸,却不料那五碧奎焰蟒口仅仅碧焰两点,根本都伤及不了木魈。如此这般,又试探了几番,木魈可以肯定了,五碧奎焰蟒已然气竭力衰,根本喷不出那可以伤害它地碧焰了。 如此一来,木魈不禁志得意满,心神也不由得松懈了些,再次挥舞着枝丫冲了上去。再次见到五碧奎焰蟒口腾起点点碧焰,木魈已然适应了前面几次的惊吓,此次不仅没有退去,反而更加勇猛的冲了上去。 突然五碧奎焰蟒口喷出一颗鸽卵大小,碧光腾腾,光焰森森的宝珠,其光之华,赫然照亮了方圆数丈,宛若天空陡然间升起了一颗绿色的月亮。这颗宝珠,正是五碧奎焰蟒苦行修持一千七百年,凝练而成的内丹真元。 那颗碧珠一 ,瞬息宛若流星一般,就向木魈撞去。木魈迟缓的够躲避得开,周身刚刚腾起一层薄薄的青光,便被那颗碧珠打散,化作点点青荧。接着就听见一阵沉闷的敲打木头之声,顷刻间,木魈周身业已燃起灼灼碧焰,无烟无味,只见那木魈在碧焰嘶吼,不知何故,却偏偏身形又动弹不得。 黎呈山突然听到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宛若平地生雷。随即就觉眼前一片青光闪过,脑袋好似受了重重的一击,周身也紧接着一阵钻指剥皮、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黎呈山经受不住这等非人的痛楚,晕了过去。 过了片刻,那晕倒在地的黎呈山双眼突然睁了开来,隐隐两道青光由眸透出。咧了咧嘴,嘿嘿怪笑了两声,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撑了撑胳膊,动作迟缓而又僵硬,好似这幅身体都不是他的一般,好半晌才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站了起来。 好似渐渐熟悉了动作,黎呈山迈动双脚,渐渐的向刚刚爆炸声传来的地方走去。赫然正是木魈与五碧奎焰蟒争斗之处,不过,那形似古树的木魈早已不见了踪影,原地却是多了一个数丈方圆的大坑,四周的其余树木也如同木魈一般,失去了踪迹,留下的,仅有那一块块、一片片的木屑、残枝。 黎呈山十分坚定的迈动着步伐走到了那大坑最央,弯下腰,伸手拨弄着地上的泥土和木屑,也不知在搜寻什么。过了会,就听见黎呈山又是一声怪异的吼叫,似乎夹杂着阵阵的欣喜之意,此时他手赫然捏着一颗鸽卵大小的碧光殷殷的珠。 看了两眼,黎呈山十分满足的将它丢进口,吞了下去。紧接着,胸口透出碗大的一团碧光,顷刻将身体四周的经络血脉都照映得清清楚楚。黎呈山却丝毫不见惊慌,周身青光闪了两闪,那团碧光便渐渐黯淡下去,终至消失不见。 一脸满足的黎呈山,再次向一旁走去,这次倒是没有找很久,很轻易的便将地上一条血迹斑斑,粗如人臂的蟒蛇,抓了起来。赫然正是那条五碧奎焰蟒,不过虽然未死,却是受了重创,挣动两下,便瘫软了下去。 黎呈山带着一股仇视的目光,盯看着那五碧奎焰蟒许久,终于将那蟒头一抓,猛的塞进口。“嘎巴…嘎巴…”阵阵咀嚼之声,随着丝丝血迹在他嘴边流淌出来。嘴外的蟒身兀自还在手扭动不休。用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蟒血,随手又擦拭在衣服上,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说不出的快意、残忍,嘿嘿一笑,露出的雪白牙齿上沾粘着红红的血色,还有几根尤在颤抖着的肉丝,无头的蟒身依旧在扭动着,无意抛撒出的血液,静静的掉落,滋润进泥土。 双眼闪烁着点点青光,在这漆黑的夜幕,显得别样的妖异,令人不寒而栗。四周扫视一番,似乎连那些蛇虫鼠蚁也被这一幕骇得不敢吱声了,夜晚,如死一般的宁静,唯一响起的,只有那再次“嘎巴…嘎巴…” 片刻之后,天际突然亮起两道绿光,划破将夜幕硬生生地划成三份,伴着阵阵尖锐的声响,宛若飓风呼啸般,直冲而来。这两道绿光陡然间就在黎呈山面前降下,现出两个身穿白色短袖、束身汗衫的年轻人来。 此时黎呈山正将那最后一截蛇尾送入口,两眼青光幽幽的看着眼前二人,惊奇、疑惑、贪婪等等思绪,在目光一览无遗。 对面两个年轻人,一个瘦些,一个则壮硕些。瘦的那个,眉清目秀,忽然笑着对身旁的另一位说道:“唐师兄,你看,他好似还想吃咱们哩。” 被称为师兄的,正是那位稍显壮些的少年。说话那位少年,看去跟一般人倒也相差无几,但这位师兄却不一样,周身却是蒙蒙的映照着一种说不出的光华,看去好似人都有些模糊。此时他闻言,不禁笑骂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还是赶紧把他带回去,师傅还在等着呢。” 先说话的那位少年,却是调皮的笑笑,“那就有劳师兄动手了,师弟我在一旁观摩观摩。” “去你的。”那位师兄将手一挥,一团彩色烟岚凌空飞起,初始不过尺许方圆,迎风一涨,瞬息笼罩了数丈范围,一下便将黎呈山淹没其。也不待有什么反应,少年将手一撤,抓住彩烟一头,“走吧”说着,再次驾起一道绿光,带着这团彩烟,向来处飞去。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五章 心魔摄神法 ,人已带到。”唐石躬身向盘坐在玉床上闭目养神 闻言,绿袍缓缓睁开双眼,看看地上那团好似人形的彩色烟障,微微点了点头,面容略带一丝得色,“嗯,唐石,你先将太乙五烟罗收起来吧。” “是”唐石凌空一抓,地上那团彩色烟障渐渐腾起,最终又还原成一小团,落入唐石手。 随着太乙五烟罗慢慢的剥离,现出内一个人来。突然听及一声嘶吼,那人陡然翻身而起,两手带起阵阵青光,就向唐石扑去。 还未曾等唐石出手,就听绿袍老祖怪笑一声,小手虚空一招,那人身形突然止住,渐渐凌空而起,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般,手脚乱舞着向绿袍身前飞去。 待到身前,绿袍老祖伸出一指,轻轻点上那人眉心。不料就这么极为普通的一指,却好似给那人带来了莫大的痛苦,阵阵的嘶吼,贯彻大殿。绿袍老祖却是置若罔闻,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那人。 那人自被手指点住后,好似被万钧之力所压,一任怒吼不已,却是丝毫不见动弹。约摸过了盏茶的功夫,嘶吼渐渐变成的哀嚎,又渐渐的低沉下去,终至无声。 至此,绿袍老祖才将轻点在那人眉间的手指缓缓提了起来,与之同起的,还有一丝极为淡薄的青烟,似瘴似光,又似灵蛇般伸曲蜿蜒不定。翻手而望,那丝青烟。却是灵动非常,上下左右,四际飞舞,只是怎么也逃不开这小小一掌之间。轻轻对着手掌吹了口气,那丝青烟抖动两下,终归还是四散虚无。 当黎呈山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地便是一张天真粉嫩的笑脸,只是绿色的头发,碧色的瞳。莫非是妖怪不成。但是转念想想,世间哪有这般可爱的妖怪…不是妖怪?难不成是神仙…对!肯定就是神仙,常听老人说,神仙能够返老还童。黎呈山越想越是肯定。自己刚刚昏了过去,肯定是神仙救回来的。找寻许久的神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不由得一阵激动,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绿袍老祖自然不知道自己在面前这个年轻人心已经由妖怪、神仙的这么走了一遭,只是看看他突然又露喜意,笑得有些傻傻地,不免有些好奇。难不成自己刚刚治疗晚了,成了痴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神仙”黎呈山一听面前的神仙说话,不由得就将心念叨不休的神仙二字脱口说了出来。幸好他还算清醒。知道说错话了。急忙解释道:“我叫黎呈山。” 这么一说。绿袍老祖才算明白了,轻吁一口气。看来前面那声神仙是喊自己的,差点就将这黎呈山归到痴傻一类里去了。绿袍老祖自然是懒得解释什么神仙不神仙地问题,再说修炼之人,在凡人眼里,也就跟神仙没有什么两样。“黎呈山,你为何只身深入南荒,难道不知道其危险。” 黎呈山闻言,便将自己一开始进入闯进南荒的原因,以及进入南荒后,及至先前晕厥之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对照着黎呈山所说,和刚刚他身上地状况,绿袍老祖心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应该是那木魈被五碧奎焰蟒偷袭后,自爆本体,然后元神遁入黎呈山体内。而且似乎那五碧奎焰蟒应该也是遭了毒手,因为绿袍在黎呈山体内不仅仅发现有木魈的乙木精气,还有另外一股近似于乙木精气却又截然不同的力量,虽然数量上逊于乙木精气,但却更加地精纯。据绿袍猜测,恐怕就是那五碧奎焰蟒的内丹真元,被木魈控制了黎呈山身体后吞服下的。 绿袍虽然没有见过五碧奎焰蟒,却也听说过其习性,只以植物为食。所以其丹元地精纯自然不是那整日只知吞吃血食地木魈可以比拟地。 本来木魈此番附体之举虽然冒险,却也是一举两得,不仅得了个上好肉身,更将自己克星除去。而且这肉身虽不及它本体强壮,但是胜在更适合修行。可惜的是,木魈最后那自爆地一下,动静搞得实在有些大了,为绿袍老祖神念感应到。 绿袍老祖先是发现离百蛮山百丈开外,有强烈的天地元气的震荡,于是神念感应,发现有一少年为妖物元神附体,心念一动,便叫唐石和随引前去将之擒来。因为绿袍想试试一门魔道秘术---心魔摄神法。 那本魔教典籍上不仅提及了心魔摄神法,更介绍了一种利用这门秘术速成的法。大体就是说,可以寻一妖物,运用心魔摄神法将其真灵摄 后其一身法力,自然可以随便转嫁处置了。只是此比斗的乃是心灵间的功力,与自身法力高低虽然有所关联,却不绝对,所以还是找那种有些法力、智力比较低下的妖物更合适些。 绿袍先前在黎呈山眉心用指尖收摄出的那缕青烟,正是木魈真灵。 黎呈山刚想翻身跪求神仙能够帮忙,将那破坏黎山寨,杀害自己母亲的怪物除去。才一起身,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凌空平躺着的,下面完全看不见东西支撑着,心不由得对眼前的神仙更加佩服了。“求求神仙,能不能将那破坏黎山寨的怪物除去。”一面小心翼翼的说着,一面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位“神仙”脸上的表情。 绿袍闻言,微微一笑,用一种略带诱惑的口吻说道:“区区妖物自然是举手之劳,只是难道你不想亲手报仇吗?” 亲手报仇?黎呈山何尝没有这种想法,只是那怪物竟然能够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将黎山寨毁去,更将寨内诸人屠戮一空。要知道内可是有不少黎氏一族的长辈,武功之高,远远胜过黎呈山。所以空有报仇之念,而无报仇之力。 看看黎呈山听了这番话后,满面青筋乍现,一层若有若无的青光,已然在周身腾起。绿袍见状却是十分的满意,没想到这小,资质倒也不差,光靠这情绪的波动,已然能够调动体内木魈遗留下来的乙木精气。“难道你不想亲手报仇吗?” “我做梦都想,可是那怪物实在非我所能匹敌,还望神仙慈悲,铲除怪物。”黎呈山满面悲愤的跪求道,砰砰砰…是他额头与地面岩石撞击发出的声响。 绿袍既不阻止,也不说话,反而闭目养神起来,就任着黎呈山在地上兀自叩头不休。直到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绿袍老祖方才缓缓睁开双眼,将手一托,黎呈山突然感觉身前一股潜力,将自己托起,头却也是怎么也磕不下去了。忍不住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那端坐玉床之上的绿衣童。 绿袍老祖面色平静的说道:“黎呈山,今日老祖我受你磕头七十三下,且有一言问你。” “神仙请讲,但凡呈山所知,定当如实相告。”黎呈山突然听到眼前神仙有话想问自己,忙恭敬的答道。 绿袍老祖不怒不喜,“那好,老祖观你资质上佳,颇可成就,不知你可愿拜在我座下学道修法。” 黎呈山忽然听到神仙想要收自己为徒,心欢喜,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绿袍老祖见到他一脸欣喜地想要开口,自然明了他心所想,嘴角微微一翘起,人总是抵挡不了长生不老、成仙得道的诱惑。摆了摆手,先示意止住他还未曾出口的话语,又说道:“你先不要急着应承下来,且听我将话说完,再下决定。此处名叫百蛮山,我乃此地之主,南方魔教祖师,人称绿袍老祖。按照你等凡人的说法,我乃邪道宗师,绝非正派之流。你是否愿意拜师,可要想清楚了。” 黎呈山忽然听到此人自报身份,不禁有些吃惊,原以为这位只是个小神仙,却不料竟是此地之主,而且还是一派宗师,想必身份也是绝顶的尊崇。这等厉害神仙,竟然看自己,自然是欣喜万分。至于什么正啊、邪的,早被黎呈山自动剔出脑外,有机会能够当神仙,谁还管它什么是正、还是邪,是对、还是错。 “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黎呈山倒也机灵,学着那书上说的,给师傅行了个三跪叩的大礼。 绿袍老祖看他倒也机灵,而且也不迂腐,确实可堪调教。哈哈笑道:“起来吧,只是你既然入我门下,就要守这百蛮山的规矩,否则为师可是绝对不会姑息。” 黎呈山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徒儿明白,只是不知咱们百蛮山都有哪些规矩啊?” “呵呵…规矩倒是不多,就由你大师兄代替为师替你讲明吧。”绿袍老祖说着,指了指唐石,又接着说道:“你先下去适应两天,待过几日,为师亲自传你上乘妙法。” 然后又对唐石说到:“先带你这位师弟下去熟悉一下环境吧,为师要静坐片刻,你等都下去吧。”末了一句,却是对众弟说的。 众弟闻言,齐声应道“是,弟告退。” ------------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六章 乱象已显 来到百蛮山也有大半个月了,先是由大师兄唐石教授的基础法门,直至几天前,绿袍老祖终于开始传授他上乘妙法---沙罗枯荣法咒。 传说佛陀在沙罗双树下涅磐,得成大道,此事被天魔他化大自在天知晓,因为愤恨,便寻得了那株沙罗双树想将其毁去。谁知这株沙罗双树竟然也沾染了佛祖无边的法力,天魔一时间却也不能将其奈何。苦思妙想之下,竟也让天魔想出了一个法,利用时间推移之力,将这沙罗双树,由枯转荣,由荣转枯,巡返往复一千七百八十次,终于破去了佛陀遗留的法力,将这株相助佛陀得道的沙罗双树毁去。 当然,这是佛门的说法,在绿袍老祖得到魔教秘典,却是有着截然相反的说法。说是一位修行近万载,当时魔教赫赫有名的人物,就连佛陀也难以奈何,谁知后来一时不察,被佛陀用计封进那株沙罗双树。至此,佛陀便日日镇压在这株沙罗双树身旁,生怕那名魔教高手,破禁而出,更是日日费尽心力,欲用佛法点化。 谁知直至最后佛陀涅磐,也还是没能将这名魔教高手点化,反而被其在佛法悟出一门魔道**,因为此法乃是在沙罗双树感悟枯荣之道而成,故此取名为沙罗枯荣法咒。 这沙罗枯荣法咒的来历,绿袍自然不信乃是能与佛陀相争的高人所创,毕竟那传说言及地枯荣之道。其实便是生死之道。现在绿袍所知晓的沙罗枯荣法咒,明显的便是魔教高手参杂道家五行之说,精炼乙木真气的一种法门。即便如此,此法也是极具威力,乙木枯荣,刚柔并济,着实是门颇为上乘的魔教秘法。 黎呈山体内有木魈三千年的乙木精气,虽然他不可能完全的吸收,但是凭借那雄厚的乙木精气。将沙罗枯荣法咒练至大成的境界,却也仅仅是时间上地问题而已。 有常无常,双树枯荣。 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峨嵋山。凝碧崖。 虽是隆冬时节,峨嵋后山凝碧崖也是常青一片,花开处处,芬芳满间。尤可见那一双双的彩蝶。翩翩起舞,游走于花丛草地之间。深褐的老藤,盘牵与枝丫崖隙之间,定着一片片的绿。开出几许粉色地花朵,小巧玲珑,好不可爱。的流水。在一粒粒密布的雨花石上。穿过一座小桥。消失在花海的尽头。清脆地鸟鸣,夹杂在叮咚的泉水声。别有一番勃勃生机的韵味,荡漾在这花海草地,却有几分安详的味道。 “掌教师弟,你说此事却该如何是好。”曾经何时,这碧绿地草地上缓缓走来了两个年道人,说话的正是其一位身穿灰色道袍之人。说也奇怪,这草地原本和谐的环境,却也并未因此而破坏,那些个鸟蝶,也不知是没有看见这二人,还或是将他们当成了同类。因为这二人一举一动莫不暗合天地之理,丝毫没有让人生出些许不和谐地韵味。 走在一旁地,却是位面如美玉,剑眉星目,穿着一袭如意浮云地月白道装,神情举动好不潇洒。听及问语,微微一笑,言道:“玄真师兄,问的可是那百蛮山绿袍老祖之事。” 言及此处,赫然可以明了,就是峨嵋派地掌教妙一真人及其师兄玄真二人。 玄真闻言,点了点头,眉间微皱,语气担忧的说道:“不错,听笑和尚和金蝉回来禀报的消息。那绿袍老祖的法力,显然是比我们那次所见,又高出一筹。而且似乎法宝也越见神奇了,如若不早作防范,恐怕…” “唉…”妙一真人徐徐吐气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现在天道隐匿,机运不显,早先师傅遗留的先示,大多也已失效,我是不得不多作打算。我峨嵋树大招风,不知有多少潜藏的势力,对我等虎视眈眈,一个不小心,不仅仅是性命不保,就连这峨嵋的基业,恐怕也将断送在我等的手。” 玄真神情陡的一震,显然没有料到今日风光无限的峨嵋,却是已然到了如履薄冰,凶险至极的地步,不禁有些疑惑,却又带着几分宽慰:“掌教师弟,莫要太过忧愁,我峨嵋家大业大,绝非等闲宵小可以窥探的。” 不想,妙一真人听了此番言语,眉心的皱纹,又加深了几许,“师兄,我担心的自然不是那等宵小之辈。师兄现在觉得百蛮山的绿袍老祖已然是心腹大患,却可知那些个比绿袍更加厉害的邪道角色。” “更厉害的…”玄真口 嘟哝了一句,“邪道之,比绿袍老祖厉害的当然不是大多业已应劫,剩下的一些也不是闭关不出,就是消失几百年不见踪影。难道掌教师弟的意思是说…” 妙一真人见到师兄已然明了自己话的意思,虽然他还有剩下的一句没有说出来,却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苦笑道:“不错,那些个老魔头现在也已经纷纷现世了,恐怕正邪之争,已然不是那么的简单了。一个不小心,我峨嵋就可能有覆灭之危。” “掌教师弟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玄真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强自找了个借口问了出来。 “若不是极乐真人飞剑传书,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真的。”妙一真人完全一副自嘲的口吻。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极乐真人传书虽未曾言明,究竟是哪些个妖邪。但是仅凭他现今实力,还会放在心上,嘱咐一声小心的妖邪,恐怕实力之强,定非绿袍之流可以比拟的。而且还隐隐提及,其有几位,就是当年与长眉恩师有仇的,定然会来我峨嵋生事。” 玄真不禁愕然,看来真是天下将乱,妖孽尽处,大劫将至,我等修炼之人,也逃脱不了。心叹息不已,却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与这些隐匿数百年的邪道魁首相比,绿袍老祖似乎还真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所以,我决定广发请柬,邀请天下诸多正道人,来峨嵋共商天道大计。”妙一真人此时语气却是高昂了许多,振奋之情,油然而生。目前情况虽然恶劣,但是他也早已苦思出了对策,否则今日也不会对玄真尽言相告。 邀请天下同道?玄真心暗暗盘算一番,着实乃是良策,到时候聚集天下所有正道的力量,对那些邪道人逐一击破,挨个消灭,自然不虞有失。邪道一初,峨嵋之危,自然解除,而且此举还能再次提高峨嵋在正道的威望。“掌教师弟有心了。”玄真早就知道这位师弟,聪明才智,精干历练,远在自己之上。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师傅没有将掌教之位传于他这个大弟,而是传给了这位并不太起眼的师弟的原因。要知道玄真虽然于修道一途,颇为精进,但是对于这管理峨嵋之事,着实不太擅长。 而且现在想想,师傅当初的选择,还真是明智。这些年来,在妙一真人的运筹帷幄之下,广结同道,更是收取了不少的良材美质,使得峨嵋派的声威,那是蒸蒸日上,而且门派实力,也超越了昔日的昆仑和武当,赫然便是当今正道的第一大派。 “那不知掌教师弟准备何时召开峨嵋盛会。” 妙一真人笑笑:“此事却是急切不得,要知道大多数修道之人,只是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若非等到他们见识到切夫之痛,此举定然不能成功。” “切肤之痛?”玄真喃喃道:“难不成是要等到,有正道之人为妖邪所害,我等峨嵋再伸出援助之手。” 妙一真人自然听出了玄真话语的惊讶之意,暗笑他的迂腐,但还是要耐心解释道:“非是我等见死不救,而是实在无法可救。现今天机隐匿,我等又如何算得到哪方同道即将被害,又或者是那些个妖邪即将作乱何方。”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叹息“我等实在无能为力,所以才要召开这峨嵋盛会。” 玄真自幼随长眉真人学道,虽说修行日久,但从不在人间走动,又如何能够真正明了那人心的变幻莫测。自然也不知道,所行虽是正道,却也要讲究手段,毕竟最后为的还是峨嵋的利益。无他而已。无怪乎,长眉真人最初还是选择了深谐人心之变的妙一真人作为掌教传人。 玄真虽然觉得此举,还是有违正道之行,但毕竟妙一真人才是掌教。其所言,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唯一不听的办法,就是像晓月禅师那般,反出峨嵋派。当然,以玄真的禀性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而且他也明白,掌教种种所为也尽皆是为了峨嵋的振兴光大。所以也只能听之,任之。 自古正道多坦途, 却也须知人心曲。 不求为己一身白, 但还世间几清明。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一章 红莲法会 “启禀师尊,西昆仑的红莲老魔似乎准备重开红莲法也是一个外出刚归的师弟,回山途偶遇一友,闲聊说起,昨日回山后跟唐石无意说起的。唐石自然知道师傅素来与峨嵋有隙,更是无时无刻不想将之铲除。无奈,峨嵋现今势大,不仅门高手如云,更是交游广阔,至交好友数不胜数。想来,以师傅一人之力,实在也是难撑大局。 红莲法会,每十年召开一次,乃是魔教有名的盛会。以前每当会期,各方魔教和左道人无不争先恐后,不请而至,一班妖妇淫娃更以献身红莲老魔,使其淫乐为荣,端的盛极一时。不过此从红莲老魔畏祸闭门,魔宫潜修,此会不开已五甲。虽然不知道这红莲老魔为何突然再次召开法会,但是肯定到时候依旧是邪魔云集,其定然与峨嵋有仇的也不是少数,那时候,广邀同道,还怕不能对付峨嵋不成。即使师傅到时候拉不下颜面来,自己也可以从游说一番,一样能够助师傅达到目标。 绿袍老祖原本闭合的双眼,缓缓睁开,带着一丝的狐疑和久远的回忆,海的星宿神君。” 唐石颔首,点了点头,恭敬的答道:“红莲老魔正是师尊所说的星宿神君。” 这老魔真正的名号早已无人知晓,只知他原本是赤身教主鸠盘婆的师兄。当然入门自然是要比鸠盘婆不知道要早了多少年。后来不知何事与鸠盘婆反目,成了冤家对头,不过那时候鸠盘婆已然得到铁城山一位魔教祖师地传授,创建赤身教,法力之高,绝非易于。老魔一怒之下,远离途,来到西昆仑星宿海左近潜修。 说来也是机缘,老魔竟然得了天魔真传。法力日高,威名渐盛。因为外人不知道其名号,只知道他居于西昆仑星宿海左近,便尊称其为星宿神君。老魔得了天魔真传。历经数百年苦修,已成就不死之身,魔法神通愈发的广大。与现今被称为魔教第一人物尸毗老人不相上下,甚至尤有過之。 星宿神君法力大成后。便在西昆仑星宿海绝顶建造了一座魔宫。当地风景灵奇,高出天汉,有万树梅花,千顷红莲之胜。更产好些独有的灵药、仙果,于是便时常有一些魔教、左道之人前来求取。星宿神君素诩天魔嫡传正宗,自命魔教第一人。但凡来者只要是魔教、左道人定然有求必应。这样一来。前来索求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只是这般长此以往下来,星宿神君未免觉得有些烦琐。便是修炼也多有不便,干脆便下言,说每十年召开一次法会,有所求者,可到时前来。因为魔宫周围有千顷红莲之景,故此称为红莲法会。数次下来,渐渐的红莲法会,已然成了魔教的一桩盛典,外人多不知星宿神君名号,干脆便以法会之名称之,又因为其乃是魔教高人,便称其为红莲老魔。 随着红莲法会的盛名越传越远,红莲老魔之名也是不胫而走,于是,那星宿神君的名号也就慢慢掩没了。 “莫非徒儿是想去参加这红莲法会,如是这般,不必问过为师,自去便是。”绿袍老祖眉头似乎轻轻皱了皱,缓缓言道。 唐石闻言,见师傅面沉入水,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神色,也不知说此话,是何用意,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徒儿是想去那红莲法会不假,但是希望师尊能够同行。” 绿袍老祖听了也不惊讶,依旧波澜不惊,十分平静的问道:“想来徒儿此举,必有深意,不妨说出来让你诸位同门师弟们听听。” “是”唐石恭敬地应道:“弟此番是想,那红莲法会魔教、旁门,诸多同道云集,想必与峨嵋有仇的绝不在少数。” “那又如何?”绿袍插言问道。 唐石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面带微笑,徐徐言道:“我百蛮山素来与峨嵋不合,只是因为有师尊坐镇,故此才未被峨嵋那帮宵小所乘。只是长此以往也不是长久之计,唯有铲除峨嵋才是正途良策。” 绿袍老祖目光一扫殿上诸多弟,显然他们都对此言,感同身受,大是赞同,纷纷点头不已,只是因为有师尊在侧,不敢大声喧哗。“不错,徒儿此言也是正理,只是不知又该如何才能一举铲除峨嵋呢。” “说到峨嵋,世人皆知它门内高手如云,更有无数外援,实力之强,已然是当今正道之首。想凭咱们百蛮山一家之力,绝对不可能将之铲除消灭。”唐石说 话,当然也是百蛮山诸人,心知肚明地实情。他顿了抑制不住的激动语气,接着说道:“所以就不得不提一提这红莲法会。此法会召开之时,定然诸邪齐聚、群魔云集。以峨嵋的专横跋扈,内来客想必吃过亏的,也决计不在少数,到时候只要我等稍一煽动,自然是风起云涌。大家朋朋相邀,广集同道,齐攻峨嵋,到那时也不必我百蛮山出头,自然就有无数地马前卒,前仆后继。万一再能说动红莲老魔出手,峨嵋之行,自然更加……” 殿上诸多弟,机敏些的,在唐石前面提到红莲法会与峨嵋之时,已然隐隐有些明了,大师兄想表达的意思,听到最后,自然是点头不已,赞同之至。而驽钝些的,现在听到唐石完完全全地讲开了,豁然开朗,也是纷纷点头,佩服他的聪明才智,果然不愧是大师兄。于是,其余所有弟,此刻都是纷纷对唐石此番计策,赞扬不休,夸赞之词,不觉于耳。 唐石关注的自然不是这些个同门师弟地赞美,而是师傅绿袍老祖地看法。突然见到师傅对他点点头,露出会心地笑容,唐石知道,师傅是赞同了这个做法。不过转念一想,师傅那副表情,早已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再想及刚刚师傅途地插话,好似就是在故意引导自己将这计策明明白白的解释出来。只是师傅既然已经明了,那师傅想要自己解释给谁知晓呢,这个问题一时间盘绕在了唐石心头,目光忍不住略带几分疑惑的看向师傅。 见及师傅突然朝自己稍稍示意,然后目光便看向了其余的同门师弟,唐石心已然隐隐有了一种明悟得感觉,只是自己与明悟之间,似乎隔将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一时间怎么也掀之不开,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人郁闷得想吐血,开始那种得意之情,早已消去无踪。 “大师兄好厉害啊…”,“不愧是大师兄…”,“…名至实归…大师兄…”…一声声的赞美之言,恍若魔音一般,毫不间歇的窜进唐石耳,使得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的烦躁起来。胸口好似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了般,压抑至极,“啊……”终于,唐石忍不住大喊出来。 叫声如龙吟虎啸,徜徉徘徊在大殿之内,屡屡回荡,经久不歇。一时间其余弟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之声,惊得止住声息,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待看清,竟然是大师兄在那不知何故,竟然当着师傅之面,放肆的大声呼喊出来。刹那间,抑制不住的议论之声,又如雨后春笋般,星星点点的冒了出来。 唐石此时,早已听闻不见那什么议论之声,只觉得耳边雷鸣轰隆之声,响彻四野,震惊天地,当然也震得他声声不稳,好似周身即将涣散一般。就在那身,将散未散之际,突然从心间传来一声靡靡妙响之音“大道非道,万法唯心,似光似晦,亼隻昍精……”一段极其玄奥却又好似极为朴实的道理,蕴含无尽的诱惑之意,带着生的诱惑。 就在唐石沉浸在这微妙之境时,却不知他的身体,此刻突然间大放光明,光焰如昊,腾腾不息。霎那间,他站立之处,脚下的岩石便化作丝偻轻烟袅袅升起,晃眼间,又失去了最后一丝踪迹,唯一看得到的,就是那极深,光滑如镜的半圆大坑。 而周围弟,也早在此景出现之初,被一股莫大的潜力,轻拂至一旁。唐石现在就是一个人形光团,但是耀眼之意,似乎不如初始那般刺目惊心。细细看去,那人形光团四周,都被一层极薄极浅,几不可见的绿光罩住。众人再联想刚刚那股移动身形的力道,暗自揣测,恐怕是师傅及时出手。再看看师傅,果然如此,此刻已是一手持咒,面带微笑,双目注视着唐石,口念念有词,但众人却是听不见声响。 大家暗道庆幸不已,若不是师傅及时出手,看看那唐石立处,岩石之景,如此惊人之威,恐怕自己等人不及运用宝物护体,就被瞬息蒸发了吧。同时也不禁赞叹师傅的法力,如此恐怖之威,竟也是霎那间就能控制住。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二章 大阿修罗法咒 次唐石经受赤目神光镜逆反之危后,虽然被乃师绿袍**力,逆光塑形救了回来,更因此因祸得福,成就赤阳光体。不仅脱去了一般肉身的限制,飞腾跨空,无不随心。日后再用心苦修,更能生出聚散化合的上乘妙用。若是最终能够成就,即便那化身亿万的无上之镜,也不是可能。 虽说此次成就赤阳光体,乃是天大的福分,但毕竟还是绿袍老祖强试外力逆转而成,而非唐石自己意志之功,故此,却是在他心灵上,留下了极大的隐患。 此事唐石自然是没有发觉,不过绿袍老祖却是知晓得一清二楚。只是想要清除唐石心灵上的缝隙,一般的魔法,决计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上乘魔法,却也是讲究机缘的,若是时机不至,强行施展,恐怕有逆反之效。 绿袍老祖观察多日,终于在今天瞧出了一丝玄机。其实在最初唐石说到红莲法会之时,便已想到了煽风点火之策,但是并未曾讲出,反而故意引导着唐石一步一步地说下去。最后更是在其讲完后,志得意满之际,暗运‘天魔妙相之法’,引动其心神,诱发思省。 果然,唐石一时急躁之下,心魔顿生,绿袍老祖当时不仅没有制止,反而施展‘三殇雷音之法’,加速其心魔滋生,唐石不及片刻,心灵便自失守。赤阳光体乃是心灵主持,此刻心灵受制。自然光体也开始散。赤阳光体,乃是形神合一的妙法,一旦光体涣散殆尽,也就是元神散尽,世上也就再无唐石这个人了。 不过形势虽然凶险,但是却也在绿袍老祖算计之内,所以早在赤阳光体初变之际,便将其余弟隔开。就在唐石形神将散未散之时,绿袍默诵‘大修罗法咒’。硬生生送入其心间,此咒乃是小乘魔法地总纲,深具律己炼心的无上妙用。神奥之处,即便普通人若能得闻此咒一遍。也必能藉此悟出小乘魔法的修炼之道,从而有望跨入阿修罗道,超脱生死,不堕轮回。 不知何时。魔教也有了小乘和大乘之说,其小乘魔法,便是指的是阿修罗道流传出来的魔教秘法,故此小乘魔教又称之为阿修罗教;而大乘魔法。则是指的是驾驭天魔的无上之道,故此又名天魔教。 阿修罗教式微多年,几乎灭绝。而如今的五方魔教都是从昔日的天魔教衍化出来地。原因就是真正的驾驭天魔之道早已失传久已。天魔教也是名存实亡,故此才会分裂五方。 现今的五方魔教所得也俱是皮毛。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就拿绿袍老祖传承的南方魔教来说,除了那部不全地玄牝真解,算得上是天魔秘传外,其余的尽皆魔法小道而已。至于养蛊炼毒之道,就更不要说了,根本就是苗瑶二族,上古遗留下来的神通,根本算不得魔教之法,顶多算是旁门之术。 所以天魔教分传五方教派,看似好像势力极为强盛,超越往昔,实则仅是空有其表而已。甚至还不如那早已式微的阿修罗教小乘魔法,最起码还出了一位尸毗老人,号称现今魔教第一人。 若是放在往日,这对于天魔教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了,大乘魔法竟然还比不过区区地小乘魔道。不过现今之势,魔教不分大乘小乘,俱都被正道打压,也顾不上分什么彼此高下了,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应付正道才是上途。 以绿袍老祖这等失传良多的大乘魔法传承,本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晓这小乘魔法总纲的。可事实偏偏,就是他不仅知晓,而且还极为全面,可不是那种失传下来的皮毛残篇。当然,这就得归功于跟合沙奇书置于一处地那本不知名的魔道典籍,内记载的魔法,就涵盖了诸多失传已久地大乘、小乘魔法地上乘妙法,对于绿袍老祖这等魔教人来说,无异瑰宝,珍逾性命。这大阿修罗法咒,自然也是其记载地。 当然,如果唐石听了大阿修罗法咒也不能领悟定心凝光之道,绿袍老祖自然也有别的手段,反正不会让这个座下地大弟出了性命之厄。只是那种强加外力的手段,不至最后一刻,绿袍老祖是愿意施展的,因为那样一来,恐怕唐石今生的成就大概也就仅止于此。 唐石闻得那一阵阵靡靡之音,在心间缓缓淌过,好似羽毛轻抚在心头,麻麻痒痒,酥酥软软,无力抓挠,难过抑郁至极,但似乎却又顺畅无比,仿佛整个人泡在暖暖的温水。这样难过至极、顺畅至极、矛盾至极的感受,在唐石心间推抹不去。令人抑郁的无力感,似乎又令唐石颇为享受,莫名的矛盾,莫名的难过与欢喜。 在绿袍老祖看来,唐石的身形虽然缓慢,却还是渐渐消散开来。心暗叹一声可惜,看来只有自己 力,将唐石身形聚敛起来,否则再拖延下去,便是身刚想下手施法,“咦”绿袍老祖却是不由得惊呼的一声,赤阳光体竟然又开始自发的聚拢起来,原本将快消失人形的光球,渐渐缓慢的再次恢复了继续人的模样。 浑浑噩噩,最终究竟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难过,抑或是,两者本就是共存的。就在唐石突然领悟到共存之理时,心神不由得一震,霎那间,似乎由恍惚,清醒了许多,再细细听那心间流淌的声音,忽然明悟,大道非道,从无而有,大衍四,一元乃始,央未央,分散化合,其光乃晦,虚虚实实…… “师尊,我明白了。”只听得大呼一声,悬空一团人形光体,刹那间消敛虚无,一个人影轻轻飘荡下来,朴颜素容,面带惊喜,赫然正是唐石。方一落地,便翻身跪在绿袍老祖跟前。 绿袍老祖也是满面欣喜,笑骂道:“你自己悟的道,谢我作甚,还不快快起来。”目光可见盈盈关怀之意。 唐石闻言,也不多讲,三跪叩之后,方才起身立于一旁,只是那脸上喜庆之意,依然追抹不去。 其余弟此刻则是看得有些一头雾水,只是听这对话,隐隐可知,唐石显然又是得了师傅传授秘诀,功法修行再进一步。一时间,羡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替他欣喜的有之…各人各心,不尽而一。不过一致相同的,都是此刻脸上堆起的恭喜笑容,或真或假,似假似真。只是此次看在唐石眼,已然别有一番滋味,真也好,假也罢,不都还是笑,管他则甚,魔教行事,只求结果,不问手段。但是魔法奥妙,大道一途,万法皆破,惟力不破。当然,在没有绝对压倒的实力之前,手段还是必须的,不过前提是,敌人同样也没有绝对的实力。 不同于往日的客套,此次唐石却是真心实意的对每一个人,报以自信的微笑。自己就是大师兄,又何惧他们来哉!至此唐石也才算是真正的把握住,自己的心,当行则行,不行则罢,何必瞻前顾后,左右言他。魔教讲究万法皆变,唯心不变,此乃至理。 绿袍老祖看着自己这个大弟,终于成长得能够独当一面了,脸上虽然神色未变,但心却甚是欢喜,也许唯一泄露了心思的便是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吧。 过了半晌,绿袍老祖轻咳一声,顿时诸弟的声音一敛无息,“既然决定了要去西昆仑瞧瞧那红莲法会,唐石你觉得该带哪几位弟前去呢。” 唐石思虑片刻,恭恭敬敬的答道:“回禀师尊,弟觉得,红莲法会事隔三百年再次召开,红莲老魔门下弟又四处宣传,广邀同道,想必此次定然比以前哪次都要热闹得多。而且又当此风雨飘摇之际,四处潜藏的人物也纷纷破关出山,恐怕到时候,决计少不了一些魔教、左道的能手。我百蛮山虽然不想借此机会立威,但难免不会有不长眼之辈,虽然不敢挑战师尊,但是若两厢门下弟动手败了,也是极失颜面的事。所以弟建议,此番前去,自然要选取我百蛮山最强大的弟阵容。” 此番言语自然甚得绿袍老祖之心,微微点头赞同道:“徒儿所言极是,那就由你选出我百蛮山最强大的弟阵容吧。” “是,徒儿紧遵师命。”唐石稍一躬身行礼,转身言道:“随引师弟,精习白阳图解,后又经师尊传授秘法,更持有太乙极元针和五丁神斧这等至宝,自然是人选之一,想必诸位师弟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吧。”唐石面带笑容的看着诸人。 随引听到大师兄首先提名的就是自己,忙稍一出列,点头应道:“遵命”,心欢喜之意,溢于言表。要知道魔教素来是实力至上,唐石如此说法,也就是肯定了随引在百蛮山仅在其下的地位。 “黎呈山,虽然入门不久,但是经师尊妙手巧施魔教上乘秘法,一身法力已然不在诸多同门之下。尽管没有什么宝物,但是其精修的沙罗枯荣法咒,在师尊的帮助下,已然大成,实可算是我百蛮山弟功行修持第一。”当然,唐石这番话着实谦逊了一把,其实黎呈山早先或者功行之精,在他之上,但是经厉今日之变,他已然才是真正的百蛮山弟的功行第一。 黎呈山到百蛮山的时候虽然不久,但也知晓了种种规矩,自然知道,这种提名,便是对实力排名的一种肯定,欢喜之意自然毋庸多言。而且此间种种,都是师傅赐予,心愈发的感激。 “梅鹿……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三章 昆仑山 传,昆仑山自古为天下群山之母。其由总岭以西发行,沿南疆入青海;北揽阴山、祁连、太行诸山,远及大、小兴安岭;南控大雪山,横断西南地脉,绵延万里,幅员广大,素多神仙鬼怪之说,历代人墨客传颂不绝。 昆仑山乃是华夏大地龙脉的源头,灵气充裕,再加之山势广阔险峻,人迹罕至,所以也是千古仙家必争之地。经历数千年的争斗下来,昆仑山的地理范围,别一分为二,分别是东昆仑和西昆仑。其东昆仑主要就是正道的昆仑派所把持,昆仑派传承的乃是当年元始天尊玉虚一脉的道统,曾经辉煌一时,领袖正道数千年,只是后来不知何故,该派式微。渐渐的,正道领袖之位,也易帜换弦,终于变成了现今的峨嵋派独领风骚。不过看昆仑派现今依旧能够把持住东昆仑这般胜境,就可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言不虚也。 而西昆仑,则是旁门左道之士,龙蛇齐聚之地,绵延数千里的山川沟壑之,也不知潜藏了多少的人物。但凡有个准则,能够居住在西昆仑的,必定是魔教、左道一等一的能手,否则恐怕还没几天,就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连锅一起端了。 以绿袍老祖这等见识,也仅仅知晓几位居住在西昆仑的魔教能手,当然其与他相熟的,也就只有住在星宿海北岸小古剌山黑风窝的那位。 时值隆冬,天风浩荡。冻云凄迷。穿过千丈云洞,自高空俯瞰西昆仑山区,但见千里冰封,积雪皑皑,天地浑然一色,俱为冰源雪海、穷荒苦寒之境。休说是行人绝迹,就是鸟兽亦皆匿伏不出,端地生气全无。 在那群山层峦之间,不知自何时起。却集聚着大小百十来个湖荡,错落分布其。这些俗称“海”的湖泊,多由高山雪水下注而成,迎着天光。闪闪发亮,星罗棋布,状如列宿,故名“星宿海”。乃是黄河起始的源头。 这日晌午,西南方遥空之忽然传来异响,一朵亩许大的绿云朝西昆仑电掣疾驰而来。方自天边出现,转眼已至星宿海崇山峻岭之间。向一座太起眼的山头落去。这遁光虽然光华奇特,却是不带丝毫邪气。 正待落于山顶,突然听得蓦地一声钟响。腾空涌起一片血海。无量星花如同正月里放连珠炮而已。冲天而起,漫空激射。蔚为奇观。一时间,波涛汹涌,血浪滔天,轰轰發發,声势猛恶之极。 一道暗赤光华如飞箭般穿出血海,,破空直上,只听得大喝一声:“何方道友驾临本山,可知此处乃是血神君洞府,仙凡莫入,否则有死无生。”尽管言辞颇为凶狠,但被那极富磁性的声音一说,却是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凶狠,反倒好似有些情郎对爱人的呵护斥责之意。声到人到,一个气宇轩昂,丰姿俊朗的白衣少年,突然在空现身。 此时那团绿云也自在血海之上顿住,赫然可见人分立其上,三个七八岁的幼童、三个二十左右地少年。站在最前头的,是一黑一白,相貌妖异的童,令人看去顿生非人之感。位于两位童之后的乃是一个绿袍童,半目微闭,盘坐一五层五方地晶莹法台之上,面沉如水。在这之后,则是三位少年扇形而列,俱是一身半臂半膝的麻布装束。 听及问话,那三个少年正一位,面带笑容的答道:“我名唐石,乃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座下大弟,今日跟随家师前来拜访血神君,还望通报一声。” 白衣少年本是来势汹汹,一听这话,登时改容,拱手笑道:“不知竟是老祖驾临,失礼了!前几日家师还在念叨老祖来着,不想今日便来了。老祖与家师还真称得上是知心挚友。晚辈吴肃,添为家师座下第五门徒。因前番光景,在外行走,不识得老祖金面,多有得罪,尚祈勿怪!”说着再次躬身赔礼。 唐石微微笑道:“吴师弟不必多虑,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家师素来宽宏,自然不会计较这等小事。” 吴肃闻言,讪讪而笑,不无佩服道:“老祖法术真个精妙,所驾顿光竟然不带丝毫魔教气息,一时不察,所以…想想,直叫晚辈汗颜。”说话间,一挥手,那满山血海倐的消失不见,接着躬身摆手,“有请老祖法驾。” “哈哈…你这厮终于有空来看看我啦!”说话间,一道赤红血光蓦地由山间腾起,瞬息罗至眼前,现出一个潇洒俊朗,放荡不羁地年轻道人。满面欣喜,兀自喋喋不休,“前几日还在念叨你,暗想莫不是被峨嵋抽冷干掉了,怎么也不见什么消息。刚想去看看你,就来了一位客人,一时间倒也没能脱得开身,就此耽搁下来了。没想到今日你竟然送上门来,正巧有一事要你相助,来得好啊!”此人正是血神君。 绿袍老祖此刻半坐于法台之上,闻言笑道:“你这老鬼,找我的准没好事,说说看,究竟是何方贵客上门啊?” 话音刚落,就听一人接口道:“绿贼,许久不见,在哪里搞出这多排场,莫不成连我都不认识了。”声到人到,山头飞出一朵红云,凌空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童,一张红脸圆如满月,浓眉立目,大鼻阔口。穿一件红短衫,赤着一双红脚,颈上挂着两串纸钱同一串骷髅骨念珠。一手执着一面金幢,一手执着一个五老锤,锤头是五个骷髅攒在一起做成,连锤柄约有四尺。满身俱是红云烟雾围绕。 绿袍老祖自然认得来人,赫然是五鬼天王尚和阳,哈哈笑道:“小红贼,当日红鬼谷一别。竟然没有被我气得去撞山呐!果然算得上是心胸广博之辈,着实是我绿袍的良友啊!” 尚和阳自然知道,绿袍言语所指之事,乃是当日得知雪魂珠落入他手,自己后来不告而别地事情。不过尚和阳现在着手祭炼一桩魔教异宝,只要能成,自然不再顾虑雪 事情。而此事偏偏还要有求于绿袍,闻言打了个哈“绿贼莫非怪我当日不告而别。实不知当时确有要事在身,不得迟延。你我好歹朋友一场,不必如此介怀吧。” “哈哈…哪里,哪里。纯粹玩笑而已。老祖我还指望着跟你小红贼一同,什么时候去会会优昙老尼呢!”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现今多事之秋。少个对头、多个朋友,总归是好的。更何况尚和阳好似还有求于自己,绿袍老祖自然也不会耿耿于怀,毕竟那等只是小事而已。不过为防尚和阳事后变卦。还是点出了优昙老尼,毕竟这才是真正地大敌。 尚和阳何人人物,自然明了绿袍话外之音。点头赞同道:“不仅是优昙老尼。还有那峨嵋派一大帮。以及嵩山二老。对了,现在只能说是嵩山一老了。都忘了那阴险吝啬地朱矮,已经被你跟神君联手铲除了,真是大快人心呐!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绿袍老祖心虽然自得,面上却也不好意思太过炫耀,微微谦笑道:“过誉了,不过那朱矮确实讨厌。”顿了顿,侧着身指了指身后地三位少年,“这是我门下的三位弟,来,还不快见过东方魔教祖师五鬼天王尚和阳。”末了一句,却是对唐石等人说地。 “弟唐石(随引/黎呈山).+=<礼言道。 接着绿袍老祖一指邓隐,介绍道:“这位便是此地主人血神君。” “弟唐石(随引/黎呈山).+ 血神君呵呵一笑,挥洒道:“不必多礼,咱们在这站得也够久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待客不周呢!来,来,来,到洞府坐下再聊。”招呼着,便身形一动,在前面带起路来。 临至山顶,来到了一片平坦之地,只见正前方,约有十数丈外,点缀着一片盛开地红梅。血红色的梅花,与白雪互一映衬,蔚为奇景。其间梅树,苍劲雄发,花枝广被,结蕾万千。 “神君,你什么时候在这山顶移植了这么多的梅树,而且看其年岁,也俱都久已。”上次绿袍老祖来时,虽见此地也是老树密布,但绝无一株梅树,不料时隔不久,竟然全换成了年岁都在百年以上的老梅树,不禁有些好奇,是从何处招来移至山头。 血神君故作神秘地一笑:“嘿嘿,羡慕吧!这些个红梅,是向我那老邻居星宿神君讨要来的。反正他那多得是,还不如送我几株,点缀点缀山景。” 绿袍老祖闻言,调侃道:“你这老鬼,脸皮可真够厚的,这等讨要之事,还说得这般理所当然。无耻…无耻至极,着实是我等魔教的楷模!哈哈…” 血神君闻言,颇为自得地大笑不止。 一行人到达洞府后,血神君忙吩咐弟带绿袍老祖门人先去休息休息,逛逛周山景致什么的。待到门人尽皆退去,血神君领着绿袍老祖和尚和阳向静室走去。 静室之,三人坐定,血神君也收起了嬉戏之容,丢给尚和阳一个眼色。绿袍老祖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虽然有些好奇究竟到底是何机密,不过却也不着急,反正早晚他俩必定有人会讲,露出那等急切之容作甚,还不如哉哉的来得自在些。 过了好一阵,咳咳…尚和阳清了清嗓,正色道:“此事由我而起,那就由我来说吧。想来我魔教大乘、小乘,五方教派之别,绿贼必然是清楚。” 绿袍老祖闻言,也不多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确之意。 尚和阳接着讲到:“我魔教如今式微,不管是大乘,还是小乘,都已陷入微末之境,稍有不慎,恐怕就要为正道一举剿灭了。如今唯一还有所依靠的便是我等这辈,稍微知晓些魔教秘传地人了,再往后传承下去。绝难,绝难!故此,我几方寻求解决之道,想想,如果我魔教诸多秘法,没有失传地话,又如何轮到正道如此猖獗。 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真就让我觅得了东方魔教失传已久的一本典籍《太上洞神五星诸宿日月混常魔经》,虽是残篇。但内也完整地记载了一十件魔门至宝地炼制方法。 其便有一件宝物,据说炼成之后,能够直抗佛门至宝‘七宝金幢’,端是威力无穷。” 说到此处。尚和阳不禁顿住,喘了口气。 七宝金幢,乃是西方嘛罗偈波提尊者千年前所用降魔至宝,具有无上威力。非同小可。共有七层,上分置宝环、朱轮、钵盂、金钟、慧剑、梵铃、宝镜七宝,幢顶之上还有一镇幢舍利,更是微妙。此宝号称世间佛门第一降魔至宝。尚和阳究竟想炼制何物,竟然能够与之抗衡,绿袍老祖心惊讶、不解之意。翻涌不息。当然。震惊地不仅仅于此而已。那《太上洞神五星诸宿日月混常魔经》可是当年天魔教赫赫有名地五大至高秘典之一。传言五方教派最初分立,就是分别夺了一本至高秘典。其归属东方魔教的正是此经。 只是后来不知何故,五方教派地秘典纷纷失传,没想到尚和阳此次竟然能够寻获此经,虽然听其所言,到手的乃是残篇,但难保没有隐瞒之语,看来日后还真就大意不得了。 绿袍老祖堆上诚恳的笑容,依旧是不发一言地看着尚和阳,心暗暗骂道,老祖我还是有些耐心的,光凭那魔经,还调动不了俺的心思。 尚和阳见到绿袍老祖略为惊讶过后,依旧是一声不吭的端坐一旁,心一时间也拿捏不定他心所想,不禁有些踌躇起来,暗自思咐,到底还要不要接着说下去。看看血神君,赫然此刻也是一副高深莫测地神态,犹豫再三,此事没有绿袍老祖恐怕还是真个难成,猛吸一口气,徐徐定下心神,再次开口说道:“本来,我倒也不急于炼制此宝,但是前些时日听说七宝金幢 世,心不由一惊。要知道佛道两家同气连枝,素七宝金幢一出,又不知道得有多少我等同道之流遭殃。 思前想后,就是万难也要将此宝炼成,用来抗衡七宝金幢。只是后来发现,仅凭我一人之力,实难成形,正巧遇上了血神君,便与之一说。神君倒是欣然应允相助,但是以我二人之力,还是稍显单薄,这便想到了老祖。知道你法力既高,宝物也多,而且尽皆珍品,有你之助,定然能够一举成功。事成之后,我定然将那《太上洞神五星诸宿日月混常魔经》借与二位一观,不知老祖意下如何。” “天王客气了,大家份属同道,又是朋友,有事之时,略尽绵薄之力,自然义不容辞。”绿袍老祖其实早在最初知道尚和阳有所求助之时,便知道这个忙还是一定要帮的,不然恐怕再生间隙,日后真个就成死敌了,何况内还有血神君穿针引线,更是不便推诿。至于什么事成之后的好处,那魔经一十种魔道法宝的炼制之法,绿袍老祖倒还真没救放在眼。要是一十件魔道至宝让他挑选,那还有些兴趣,当然了,这种送上门来地便宜,自然不占白不占,反正也是要出力的。 尚和阳听到绿袍老祖甚是直爽的应允,提到嗓口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去,吐出一口气,调息片刻,与血神君对笑一眼,再次开口说道:“我此番想要炼制地法宝,乃是白骨舍利,又称魔佛陀。此宝需要寻那佛法精湛,业已肉身成就的高僧大德,将其金身尸骨炼化,佐以秘法,方才能够完功。” 绿袍老祖就说呢,什么样的法宝,竟然能够抗衡七宝金幢,现在听到白骨舍利地炼制之法,已然心没有什么悬念了。肉身成就地佛门大德,那已经是临近飞升地境界,再加之佛门气息相近,自然是不惧七宝金幢。说句老实话,暗算这么一个佛门大德的难度,已然不差于去强抢那七宝金幢了。 不过话已出口,以绿袍老祖身份,自然不好意思反悔,再说了,那佛门地秃驴们,也确实讨厌,死一个,少一个,清静。若是准备完全,以三人之力,想来对付一个秃驴还是绰绰有余的吧。只是不知尚和阳究竟调了那个秃驴,略一寻思,还是问了出来:“事已至此,想必天王也早有准备,只是不知究竟相了哪个佛门大德。” “大雪山绝壑之下,有一佛家灵境,地名青莲,有一神僧大智禅师,又名智公禅师,在彼隐居。这秃驴传言乃是佛祖座下第四十七尊者阿阎修利罗,因在南宋末年转世,有许多愿心未了,为此闭关苦修,以完当年愿力。每隔一甲开关一次,普度有缘人。据说那七宝金幢,也就在他那莲池底下灵泉穴内,近日即将出世。”尚和阳一口气说完,方才再次看向绿袍。 绿袍老祖忍不住冷吸一口气,狐疑道:“莫非小红贼,把主意打到那智公秃驴身上?” 尚和阳用力的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到:“不错,正好趁那智公秃驴十年出关之日,给他一个好看,说不定连那七宝金幢也能到手。” “痴心妄想…”绿袍老祖见到尚和阳言语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乐观至极,忍不住出言冷冷相讽道:“那智公秃驴已然成就果位,只是因为当年所发宏愿太大,未曾圆满,故此滞留人间,否则早已飞升西天极乐世界。更何况,那七宝金幢为其所收藏,难道他不会运用吗?一个不好,恐怕连命都没了。” 血神君闻言,拍手笑道:“老尚,我是如何说的,不错吧!当初我就说了,那智公秃驴不是我等现在所能匹敌的,看看绿袍这厮果然也是同样说法吧。难道你还真个就坚持己见不成,若是那般,可不要怪我不能舍命相陪了,根本就是十死无生之理。” 尚和阳听完二人言语,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过了半晌,干涩的问道:“那依照二位之见,却是该寻哪位下手,比较容易?” 血神君久不行走,对于佛门高手的印象基本还留在几百年前,闻言不由得一顿,示意绿袍,着其物色一个。 绿袍老祖苦思许久,暗暗叹道,此事其实颇不好办,非要肉身成真,但又要三人能够对付的,“宜昌三游洞侠僧轶凡如何,闻说他已然功行圆满,只是因为要助好友聋哑僧消孽成道,故此延迟两纪飞升。只是惟有一桩不好的地方,就是侠僧轶凡与聋哑僧共居一处,想杀侠僧轶凡,恐怕同时还要面对聋哑僧。那聋哑僧,因为犯了他师父雪山了了和尚的戒规,罚他遭三十年聋哑之孽。虽然又聋又哑,本领同灵性依然存在,不过韬光晦灵,静待孽满罢了。一身所学,正是雪山了了和尚所传佛门心剑的嫡派。” 尚和阳本是只想着佛门哪些大德比较厉害,却忽略了自己能否匹敌的实情,现在转念想想,似乎也是明理。至于绿袍老祖所言的侠僧轶凡,也曾有所耳闻,虽然临近飞升,但是显然要比智公那等不死老秃,要好对付得多。心念想定,颔首应道:“那就依照老祖所言,去寻那侠僧凡的晦气。若是顺手,说不定,连那聋哑僧也一锅端了,正巧还能让一位到友炼制一枚白骨舍利。” 绿袍老祖见见尚和阳没说两句,那喜欢先自乐观结局,分配战果的习性又露了出来。也不在意,微笑不语,算是赞同了他的说法。 血神君虽然未曾听过侠僧轶凡的名号,想来乃是后辈,又是绿袍所荐,想必应该是手到擒来之举,不足为虑。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四章 三游洞 于长江北岸、三峡洞口,古称夷陵,因“水至此而夷陵”得名。清朝雍正一十三年,改称为“宜昌”,取“宜于昌盛”之意。 三游洞位于宜昌西北十四里许,位于西陵山北峰峭壁之上,背靠西陵峡口,面临下牢溪。洞内地势险峻,形如莲蓬,深约十丈,宽有七丈,高近三丈。洞岩石褶皱起伏,断裂纵横,千姿百态,有似圆若方的钟乳石柱三根,垂直平行横列,将洞隔成相通的前后两室。前室明旷,诗满壁;后室幽奥,旁有耳洞,可通于外。后室顶部空圆若悬钟,以石投击,其声如钟,石落地,其响如鼓,故有“天钟地鼓”之说。 三游洞前,是清澈碧透的下牢溪,水石相击,飞珠溅玉。沿洞旁小路登上山顶的至喜亭,西眺可见大江雄姿;在那峰峦叠嶂之,长江像一把利斧,辟开一线通道,直泻西陵峡口,激流咆哮,破门而出,流经三游洞旁,则水势转平,江面豁然开阔,呈现险夷交替之奇观。 洞门卷石流成乳,山下寒溪冷欲冰。 天寒二苦求去,我欲居之亦不能。 冻雨霏霏半成霜,游人屐冷苍苔滑。 不辞携被岩底眠,洞口云深夜无月。 此等妙语章便是前人描述三游洞的绮丽瑰姿,此洞自古更有“幻境”之称,故而来此游历的历代人墨客,络绎不绝。并以楷、隶、行、草各种字体和诗歌、散、壁画、题记等形式写景抒怀,刻于石壁之上。 时值隆冬,这日下午,日落半腰,红霞映照,衬着西陵山树木枯黄,萧萧罗瑟之韵,徜徉四间。此刻虽未大雪飘零,但也见江上浮水凝冰。罕见有人出门,无不在家生火取暖,以尽寒冬之意。偶见有小船划过江面,那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那冷冽地寒风,从缝隙悄悄钻了进来。与往日横江百渡,人络绎的场景,实在可不同日而语。 那平日里多有欢歌乐语的三游洞。也迎来来了那份一年难得的安详宁谧,在四外寒风,显得格外的清幽而又不俗。 一阵嘻嘻哈哈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山林之间。打破了原属安详的境况。循声而望,赫然可见三个人影,缓缓地踏步在陡危的小道。依栏而上。看样。其目的地正是三游洞。想来是老天不愿此处胜境如此孤单地渡过寒冬,又或是不愿给予它这份静谧。 这三位不速之客。乃是一少二小,看去就好似富人家的少爷带着两位弟弟出行游玩一般。但转念一想,这等寒冬时节,西陵山几乎人迹罕至,又从哪里冒出来这三个游人,更何况其还有两个是未曾成年的童,一个看去已有十一二岁也就罢了,另外一个赫然近只七八岁的光景,家里大人又怎么可能放心,任其肆意此地游玩。 尤其还有一桩不可思议之处,这三人,无论年龄大小,全都身穿一身极为单薄地衣裳。少年穿的是件本该是春季穿的长衫,而两个童就更加了得了,俱是一身奇异的露臂露膝地短装,赤足漫步。这等隆冬时节,不要说是穿这等奇装异服,一般人就是稍微穿得单薄点,在冰天雪地之下,不出几个对时,恐怕就被冻得血凝气冷,身死而去。 如此光景,不得不让人心生怪异,莫不是山精鬼怪出行,才会有这等诡异之相。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其势虽缓实疾,不过片刻,已至三游洞前。就见那数不清的碑或刻于洞周石壁之上,或另刻石板,立于洞旁。 那少年不禁停下来,驻足欣赏了起来。 “古洞饶奇胜,芳游感物华。崖暄还碧草,露冷向幽花。虚谷鸣钟隐,清流绕涧斜。尘想绝,归路满烟霞。” 看着看着,少年便忍不住默念了出来,声音低沉宛婉转,隐隐约约,几不可闻,不过身旁两人也非凡俗,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其那个最小的,才仅七八岁的绿衣童,忽然笑言道:“这人才情不错,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三游洞,到底有何美妙之处。”言语之间,口气颇为成熟老练,与其稚嫩的外边,不禁形成的强烈地反差。 少年闻言,转身调侃道:“恐怕今日却要失望了,此间景象,恐非隆冬之季,所能展露地吧。哈哈…”说着大笑起来。 绿衣童似乎也醒悟到此理,“呵呵…”略带自嘲地笑笑,也不在意。 见及二人对这洞外的凡俗之人所作地诗词歌赋探讨起来,还似乎颇有兴致的模样,剩下的那位身穿红衣,肤色也红的童,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虽然还未曾有任何不悦之色显露出来,却是有了一丝丝的按耐不住。 绿衣童本就注意着另外二人的神情,此刻自然也未曾遗漏了红小那一丝的动静,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笑了两声,忙一岔话题,“神君,此刻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先办完正事后,再继续游览吧,否则在这样下去,恐怕尚天王得要怪咱们办事不力咯。”说至最后,对着红小,和煦的点头笑笑。 被称为尚天王的红小,正是五鬼天王尚和阳,见及此番调侃,也不动怒,“哪里。哪里,老祖说笑了。有神君和你二位在此,此事定成,也不急于一时半会。”赫然听其言语,自可知晓,另外二人,那少年便是血神君,童就是绿袍老祖。 血神君听及绿袍老祖那番言语后,就已明了,此时再听尚和阳这番虽然是谦逊,实则催促的话语,自然不便再观赏这四周碑篆刻。“尚天王谬赞了,咱们这就动身进去吧。”话未说完,已然带头先自迈进三游洞。 此际的三游洞虽称不上是多么的幽深昏暗,但毕竟已是冬日里,光照并不算得强烈,况且现在又是入暮光景,日光照头,多有不及。不过血神君三人也非凡俗,虚室生明,虽然是练气有成之境,但凡修炼之人,又有哪个不是练气有成之辈,三人自然也不例外。 穿过外洞,直至内间石室,三人也不多看,径自向洞内尽头处的一面石壁走去。在一般人眼里,内室尽头,就是一块极其普通的石壁,上面甚至也雕刻了许多的诗词锦居。不过在血神君三人眼,可就不是这般的模样,那石壁之处,金霞层层,华光阵阵,更是隐隐可见金霞之后,似乎还有一间石室的模样。 血神君三人相互对望一眼,看来是找对地方了。只是不禁有些奇怪,照理说,三人行迹如此明显,以侠僧轶凡的法力,不会不知,只是为何还不见出来应敌,莫非不在洞。一念至此,尚和阳首先按耐不住,毕竟此事最终还是与他自身的利益,最有关联。 伸手一抬,一柄五个骷髅攒在一起做成的五老锤,不知从何处变了出来,握于手。迎风一晃,锤上五个恶鬼立即飞起,带着一大丛魔火黑烟,就向那石壁金霞飞扑过去。滚滚烟光之,簇拥着五个大如车轮的狰狞恶鬼头颅,各喷一股惨绿烟气。 瞬息之间,只见那五股绿烟弥罗方圆,在阵阵黑光魔火之,向那层层金霞涌去。两厢接触,一时间,只听得“吱吱”之音不绝,好似那冰火交沸蒸腾的响声。五个恶鬼放出绿烟后,更是紧接着撕咬上去,“嘎…吱…嘎…”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一声声的逼入心坎,好似那玻璃摩擦的怪音,一种酸到了极点的感觉,一种羽毛在心轻拂,无法抓挠的感觉,令人忍不住地抓狂。原本光艳的金霞,此刻已然在五个恶鬼的嘶咬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绿袍老祖还是初次见到尚和阳施展这五鬼锁心锤,不禁赞叹道:“尚天王这宝锤之威,果然不凡,便是这佛门小须弥法禁也难以阻挡。” 尚和阳闻言,心虽然自得,但还是颇为谦逊的答道:“老祖谬赞了,谬赞了,哈哈…”片刻,止住笑声,有些狐疑的问道:“我等如此肆无忌惮的在此,为何还不见那侠僧轶凡出来。莫不是不在洞,又或是看见我等三人不是其所能匹敌,见势不妙,先行逃遁。哈哈…”虽然笑意盈盈,但是眉间还是忍不住地轻轻皱了起来。 这也是绿袍老祖和血神君二人心疑惑。 莫不是侠僧轶凡真个不在洞,其实这个想法早在半山之际,绿袍老祖便隐隐有了这个不太好的预感。要知道正道人,素来视邪魔外道为死敌,平时遇上尚且不可能和和气气,更何况此时及至他家门口放肆,断无不现身的道理。 就算不予对敌,最起码也会问明理由,即便真个有自知之明,知晓不敌,暗遁去的话,也可能逃过三人感应。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五章 侠僧轶凡 御使白骨锁心锤,就在即将攻破三游后洞石壁上的小时,突然间整个石室大放光明,金光匝地,明亮如昼。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直似龙啸虎吼,震得四野山洞,也是一阵禁受不住 金光敛处,现出一个身材魁梧,满面红光的年和尚,两手合十,双眼微闭的立于洞内一角。举止安谧,让人顿生一种他早已在那屹立久已的感觉。身上灰色的僧衣,十分整洁,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有些微微泛白了,不知该说这僧衣穿得太久了,还是洗得太勤了。 血神君三人一时拿捏不住,此人究竟是谁,不过看其一身精湛佛法,恐怕应该是侠僧轶凡了吧。不过三人毕竟都未曾见过轶凡本人,一时间也不敢妄下定论。 但是转念想想,是不是侠僧轶凡,根本不是什么紧要的事,重要的是此人究竟能不能达到炼制白骨舍利的条件。不过看其一身法力,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贫僧轶凡,不知三位施主光临寒舍,究竟所为何事?”就在三人准备下手之际,那年和尚,终于缓缓开口。此时,满室金光早已收去,但依旧还是光明如同白昼,究其根源,便是轶凡身后那团佛光绽露出来的明亮。佛光若隐若现,衬得凡更是宝相庄严,尽显一代佛门大德之像。 佛门弟修行圆满后,身后都会自动显现出一团佛光。此光又名慧光,乃是佛门弟即将飞升极乐的凭证,也是依仗。要知道佛门素来秉持肉身只是一具臭皮囊,只讲性不说命,而不似道家性命双修,故此佛门大德飞升之时都是不会将,也不能将肉身带着一同。修持地元神,就是凭借那团慧光之护,方才能够超越种种魔障。最终到达极乐彼岸。 尚和阳闻言,嘲讽道:“你这秃驴,倒是能躲,非要等到将你鸟窝外面的乌龟壳掀去。才舍得现身。哼!佛门高手,也不过就此德行,哈哈…”言语虽然毒辣,但是尚和阳并未曾急于出手。刚刚一股莫大的潜力,竟然就将白骨锁心锤反弹了回来,不禁让他心悸不已。虽然宝锤不曾被毁,但也明白到。这个凡果然不同凡响。再看看血神君二人一时间也没有动手的迹象,虽然此事乃是他发起的,但也不愿自冒吃亏的风险。单个出手。故此也就是言语相激而已。 侠僧轶凡。两道灰色的眉毛忍不住抖动了两下,好似怒极。但又强忍下去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刚刚出行访友归来,便见到三位施主如此的行径,想必还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地好。” 凡刚刚从洞外飞进,尚和阳三人都是感应得一清二楚,先前之所以如此言语,也就纯粹想要激怒侠僧轶凡而已。现在看来,轶凡脸上虽然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怒郁之感,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可以感觉出其内心的重重怒火,显然是恨不得将面前三人错骨扬灰。 不待尚和阳说话,血神君抢先笑言道:“别无它事,只想求得和尚一求。”面容和煦,言辞诚恳,丝毫不见往日的乖戾之气。若是不知底细地人,恐怕还真以为他就是个性格和善的少年公。 “哦”轶凡一听此言,确实有些忍不住的惊讶,不禁问到:“不知施主前来有何求索,出家人慈悲为怀,若是贫僧能够做到的,自然决不推辞。” 要知道血神君一行三人,也就尚和阳满身邪气,血神君及绿袍老祖除却装扮有些怪异外,基本都与常人无异。就连侠僧轶凡此等功行之人,也仅仅感应出血神君和绿袍老祖二人身上仅有极其微弱地法力波动。此等迹象,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这二人确实法力低微,刚刚入道;另一个可能则恰恰与之相反,二人法力已然到了莫测高深的境界。 凡自然不知道三人来历,但是见到二人能与另外一个一身邪气,法力极为强横的魔教高手走在一起,而且不见丝毫卑怯之态。故此显而易见的,这二人恐怕是那后一种可能,一身法力已到莫测之境。虽然不是说到了这个境界,就一定比轶凡要厉害了,但是最起码能够保证地,决不相差于他。 这么两位高手,再加上另外一位极为强横的魔教高手,就算一贯斩妖除魔的轶凡,见了也不禁有些 .才这般好言相询。 血神君脸上此刻露出极为灿烂地笑容,完全一副和煦地语气:“我等此番前来,也就是希望和尚能够施舍了这身皮囊,成全我这好友,炼制一桩异宝。事成之后,也算得上是和尚地一份大功德。”言辞恳切,声声入耳动人,赫然一番极为真诚的肺腑之言。好似那所提要求,仅仅是那极微末地一点小事,成全尚且不需举手那般。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门狮吼,在洞内徘徊不去,轶凡声若洪钟,贯彻四野,“施主谬言了,看来此番前来,就是想取贫僧的性命吧,又何必作出此等惺惺之态。以施主功行,想必也不是泛泛无名之辈,何不大大方方说出来,让贫僧死了,也好做个明了鬼。” 原本还以为轶凡定会大怒动手,突然见及这番言语,血神君一时间不禁也拿捏不住,究竟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虽然心嘀咕,但脸上依旧那番笑容,不见丝毫异色,甚是爽朗的笑道:“我素来爱成*人之美,原先只是想来说出来,和尚也不见得知晓。不过现在既然和尚想做个明了鬼,那自然要满足了愿望,人称血神君的就是我。” “血神君?”只听得轶凡低吟两声,一副思索之态。 血神君笑道:“不错,我正是血神君,怎么样,早说过了,和尚不会知晓的。哈哈…” 凡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果如血施主所言,贫僧确实不曾听闻。”顿了顿,复又把头转向绿袍老祖,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施主又是何方高人。” 绿袍老祖见他忽然转头问及自己,也是笑意盈盈的答道:“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想必和尚定然有所耳闻了吧。” “原来是老祖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轶凡合十弯身拜道。接着一指剩下的那位,“那不知这最后一位施主,又究竟是何来历。” 尚和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自嘀咕,这和尚还真是啰嗦,此番拖延,莫非是等待来援。听及问到自己,没好声气的骂骂咧咧道:“我乃五鬼天王尚和阳,和尚,这下我等三人来历,你尽皆知晓,想必也没有什么遗言好说了吧。有我三人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省得动手,多吃苦头。” 凡哈哈一笑:“贫僧何等荣幸,竟然能够劳驾东、南两方魔教之主一齐出手,另外还要加上一位不再你俩之下的施主。不过贫僧不才,却也不想束手就擒,总归要见识见识三位施主的绝学才好瞑目。只是不知三位施主是一齐出手,还是轮流上。” 血神君颇有韵味的看了轶凡两眼,笑道:“没想到和尚还能有如此心境,面临生死也可这般豁达。也罢,就冲你这点,那就随便你说吧。轮流上,还是一齐上,随便你选。” “贫僧不才,虽然颇有功底,但是肯定不是三位施主的对手。不过为了能够认真仔细的见识到三位施主的绝学,想来还是轮流着来,能够好些,不知三位施主意下如何。”凡知道此番定是十死无生,但是他还别有顾虑。若是依照往日性情,自然是说不得要一拼死活,为今之计,也就是顾不得那么多的颜面,拖得一时算一时。 血神君原本那番话,便是觉得素来正道人,将颜面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想必那轶凡一时气郁之下,定然会与三人强拼。 不要说他了,就是绿袍老祖和尚和阳也俱都没有料到,这轶凡还真个就能够不顾颜面的打蛇上棍。不过现在此番血神君话已出口,自然不便更改。想来,反正挨个轮完了,这轶凡肯定也不能逃出生天,再说了,实在看情况不对,再行出手也不迟。 这么一想,三人也不好多讲,只是到底是谁先来跟这轶凡来上一场呢。本来,照着血神君自己的说法来,此话既然是他说的,干脆就他上场得了。 但是绿袍老祖别有一番思考,跟血神君以及尚和阳低语几句。最后终于决定,还是由尚和阳来上首场对付这侠僧轶凡。 ------------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六章 烛龙日月玄虚九阴真瞳妙法 光红云在西北天际闪的一闪,电闪雷驰般掠空横跨,飞而去。 “小和尚,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啊。”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碧艳艳的绿光,从天上而降,瞬息化作一幕绿光帷帐,将那团金光红云的去路阻住。 去路被挡,金光红云不由得停了一停,隐隐可见内有一个三尺多高的赤身小和尚。那和尚此刻显然甚是恼怒,左手并一剑指“刺啦”一声,只见一道寸许粗细的金光应手而出,宛若剑形。撞击在绿光帷幕上,好似击破絮败革之感,沉闷不起声响,但却也激起了一天的涟漪,在绿光帷幕上荡漾四散开去。剑形金光一击不成并未散去,盯着那最初一点,兀自攻击不休。 “小和尚,倒也算得聪明,知道点可破面。”这说话声,赫然正是刚刚凌空拦截之音。但是细究声音源头,竟是起自那绿光帷幕之上。 “你乃何方妖邪,竟然胆敢在此无故拦截于我。贫僧今日有事,无暇多顾,速速启开帷幕,避至一旁,否则定斩不赦!”一阵苍老年迈至极的声音从那团金光红云传出,看样,好象正是出自那赤身小和尚之口。 “哈哈…口出狂言,该打。”只见一个亩许的绿光大手陡然出现在那赤身小和尚上空,说话间,巨掌携着惊天之威已然拍下,“轰”的一声爆响,那团金光红云瞬时消散过半。“俗话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小和尚倒好,几十年不说话,一开口,就是这等无边之言。”此时那只绿光大手已然收了回去,落地归化之处,现出的正是那绿发碧瞳,童模样地绿袍老祖。老祖凌空虚立,身后便是那广无边际的绿光帷幕。 赤身小和尚原本见到敌人弹指间竟然就能化虚为实,真元化掌。覆手就将自己的护体佛光打散半数。虽然可以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敌人又有偷袭之嫌,但毕竟也可以看出此人法力,绝非一般修行之人可比。如若与之相斗。恐怕绝非一时半会能够分出胜负,自己此刻有要事在身,关乎朋友性命,怎能经得起此番耽搁。说不得忍忍一时意气。正想就此从旁边绕道而行。 突然见到敌人模样,认出便是前去三游洞,想取侠僧轶凡性命的三人之一。此地见他,心不禁一惊。此人又是如何知晓自己此番行程,从而半途拦截。莫非他已然知晓自己先去的目标之地,还是根本自己离开三游洞时便被发觉。一路尾随。 原来这赤身小和尚。正是聋哑僧。侠僧凡生死至交。今日正在三游洞内打坐,突然发现有人上山。开始还没有太过在意,谁知三人径自向三游洞而来。这时不禁觉出有些不妙,但是发现除却一人邪气盎然外,另外两人法力俱是平平而已,几不可察。 但是那邪气盎然之人,法力极为高强,生恐自己不是敌手。偏偏洞内存放的诸多经卷,俱是西土真经,佛门异宝,万一落入邪魔之手,岂不是自己的罪过。而且这些经卷,乃是侠僧轶凡委托他看护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大意。于是,保险起见,便运用佛门千里传讯的妙法,告知外出访友地轶凡,此间紧要之事。 侠僧轶凡方一接到传讯,心忍不住一惊,他是知道聋哑僧的实力的,虽说不及自己,也绝非一般邪魔可以应付。此番警讯,恐怕真个就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邪魔歪道,于是赶忙与友人告辞,驾着遁光,直奔西陵山三游洞自家洞府。 当他赶回之时,正是尚和阳即将破开小须弥法禁之时,一见之下,果然敌人法力高强,不过自己倒也能够应付。刚将那白骨锁心锤挡回,突然见到站立一旁地另外两人,虽然感应之下,果如聋哑僧所说那般,法力微末至极,但是轶凡的眼光却是比聋哑僧高出许多。 默运几种佛门**窥探二人情况,谁料,开始几种法门测试下来的结果,就是这二人气机微末至极,直跟常人无异。轶凡本来也放心下来,但是后来感觉这二人对尚和阳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不是卑怯,而是那种同辈论交地意思。 凡自然知道魔教向来是以实力为尊的,这二人若是极为普通,又怎么能跟旁边那位魔教巨擎,平辈而坐。疑惑一起,便忍住不施展了一种佛门窥探心灵的**,不想,此番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窥探二人地心灵,顿时感觉二人立处乃是虚无一片,好似空无 ,但是睁开眼,二人却又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这才二人法力之强,尤胜于一旁那位与二人同来的魔教能手。 侠僧轶凡知道不妙,此番恐怕是凶多吉少,偏偏自己至交聋哑僧还在内洞之。知道他法力还稍次于自己,决计不是来人敌手,就算加上他二人合力,肯定也不是那三人对手。不愿累及好友丧命,但又知道他性情耿直,恐怕直言相劝,定然不肯应允独自逃生。于是便假意说到,来敌厉害,希望他能帮忙前去峨嵋邀些帮手等等言语。 聋哑僧初听之下,本要与轶凡同拒来敌,待等到他陈诉厉害后,方才听其规劝。在他佛法掩护下,驾起心剑遁法,从后洞悄然而出,直奔峨嵋而去。当然凡也不全然是放弃了希望,如果聋哑僧能够在最短地时间内请到峨嵋几位能手前来,自己说不得也就能够保全,因此也是故意拖延。 却不知,绿袍老祖不久前习得一种魔教秘法,名叫烛龙日月玄虚阴真瞳妙法,乃是上古遗传。此法虽无克敌护身等等之功,却别有妙用。传说练到极致能够洞彻日月玄虚,天上地下,无所不现。就宛如那传说上古烛龙那般,左眼闭,日晦;右眼闭,月隐;双目齐闭,日月遁去,天地无光。虽是传说,颇有夸大,但此法确实玄妙。绿袍老祖虽是初学乍练,但是已然能够窥破佛法掩护,见到聋哑僧元神远遁。 虽然不曾听到聋哑僧与轶凡地交谈密语,但是也可猜出,正道人向来没有放弃朋友独自逃生地道理,想必这聋哑僧定是知道不敌,找寻帮手去了。 既然此等迹象落入绿袍老祖眼,断然不可能撒手不管,正好免去了二人联手的麻烦,乐得逐个击破,也不及于血神君和尚和阳分说,先暗暗遁出第二元神玄牝珠,追了上去。一路尾随,直到数百里外,才猛地现身,拦住聋哑僧去路。 聋哑僧自认出绿袍老祖后,便知道,此番想要脱身,恐怕难矣,看来只有硬拼了。当然,聋哑僧也已看出敌人,也是元神显化,并不是真身前来。他所学地佛门心剑,对付元神,别具妙用,也未尝没有一拼之力。一念及此,手法决一引,先前放出的那道剑形金光,顿时弃了那幕绿光帷帐,直向绿袍老祖飞去。 金光飞驰疾速,带起阵阵呼啸破空之声,瞬息便至。绿袍老祖微微一笑,小手一伸,一抓一捞,只见那道寸许粗细的金光顿时落入他手。尺许长短,金光熠熠,在掌心吞吐不定。“小和尚,你这佛门心剑的火候还是委实差了些,若是今日换成你师了了和尚来施展,老祖我可就不敢如此托大了,哈哈…”绿袍老祖收了聋哑僧的心剑,自然免不了要多加讥讽嘲笑一番。 聋哑僧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紧接着盘坐于金光红运之,双手捏一莲花法印。 “佛法无边,心剑心间,生化无极,万剑归一” 只见他身后灿起一圈熠熠金光,宛若孔雀开屏,其势之盛,光艳半空,一时间除却绿袍老祖起先设下的绿光帷幔外,尽皆一天金光映空,照耀四方,弥漫无际。 “去”疾喝一声,只见他身后层层叠叠的金光,虚空衍化,一道道的剑形宝光,电闪疾驰,呼啸着齐向对面的那幕绿光帷幕。以及阻挡去路的敌人冲去。 一道道的剑光,凝聚在一起,先是宛若一柱惊天巨虹,跨天越地,遮掩四方,接着金光越来越多,宛若光海,浩荡无休,汹涌澎湃。 绿袍老祖一见这心剑生化亿万的威势,暗骂一声,这聋哑僧还真是舍得拼命,恐怕就这一下,最少得耗去其一甲的修为。只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之势,先将身后的经天帷幔收起,随即显化真形,只见一颗绿光艳艳的宝珠,绽放无量无尽的绿光碧焰,仅只呼吸间,也是瞬息荡漾成海。 顿时天空就被划成了两部分,一半金光熠熠,剑气如潮,纵横天地;另一半则是绿光漫漫,碧焰森森,上下幽。 金光碧焰刚一接触,虽是悄无声息,却也顿时掀起了一天的碎光流萤,宛若月宫桂,撒落凡尘,好不炫彩。 ------------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七章 佛门妙法 剑,衍化至极,其势如海,其威如狱。浩瀚垠空,念不灭,心剑无穷。是佛门极为上乘的剑道妙法,不过绿袍老祖现在想感叹地自然不是这门剑诀如何如何的厉害,而是觉得真是佛门最讨厌、最讨厌的法门。 只要聋哑僧不死,这心剑衍化亿万之势就不会停止,只会越来越多。偏偏那聋哑僧又躲藏于心剑光海的最深处,绿袍老祖一时间也难以奈何。虽然聋哑僧的心剑对于绿袍老祖来说构不成多少威胁,但那是指心剑并未衍化之前的状况。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虽然质量很重要,但是数量积累到一定惊人的程度,一样能够以量变引发质变。最确实的例,就好似现在聋哑僧的心剑光海一般,先前心剑之威,实在难以损伤绿袍老祖分毫,但是现在,却逼得老祖不得不运用法力幻化出无穷碧焰。以同样的无穷对无穷,这算得是一种解决之道。 其实绿袍老祖根本就没有预想到,这心剑衍化之威,因为以聋哑僧的实力根本就达不到那种境界。谁知聋哑僧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激发元气的法门,竟然不惜耗费甲法力,施展出这心剑亿万的秘法。 当然,以绿袍老祖的实力,想要从根本上解决掉聋哑僧,有数种魔教秘法可以选择,只是前提是,要肯耗费百十年的功力来施展这些个秘法。不过绿袍老祖却是认为颇不值当,要知道此番。只要能够阻挡住不让聋哑僧能够去找寻帮手、旁生枝节就够了。现在只要慢慢磨着,看他究竟能够施展这等秘法支持到几时。 哼!等他元气消耗得不能再施展着法门的时候,自然会给他好看。如是想来,绿袍老祖当然是丝毫也不急切,何况还有…嘿嘿…总而言之,这聋哑僧绝对是逃生无门地。 突然一道赤阴阴的血光,也自西北天际横跨而来,迅若奔雷,其速绝伦。陡然间。看见眼前心剑光海,金霞满天,熠熠生辉,好似收刹不住身形。一头撞进了心剑光海之。聋哑僧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等情景,只是一直僵持着的绿袍老祖忽然间也大起攻势,掀起滔天碧焰绿光。直向心剑光海扑来。其势凶猛,着实令他不敢大意,基本上全副心神都注意到正面敌人身上,却是忘记了。刚刚闯入的那道血光。抑或是自恃心剑妙用无穷,衍化无尽,生生不息。凡是敌人闯入。定然寸步难行。有死无生,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盖云大风起于青萍之末。些微动静,一落而知秋也。聋哑僧一心专注于正面敌人身上,却未曾留意到那道血光在心剑光海之,不仅没有步履艰难,反而灵活得宛若入水的鱼儿,飞天的鹰鹫。灵活却有隐蔽,不带起丝毫的波澜,好似一条窥探猎物的毒蛇,只等找准了距离,就一扑而上,猎物自然难逃。 聋哑僧正专注于对面的敌人,突然见及眼前都是一片血光之色,阵阵血腥之气,猛窜心间,暗道不妙,还未曾有所举动,就不省人事。 绿袍老祖突然见眼前那片广阔无垠、金霞熠熠地心剑光海瞬息消失不见,已然知道缘故,绿光一闪,也自收起漫天碧焰,重返人形。果然,在对面半空之,聋哑僧已然不知去向,此刻御空而立着的是一位年轻道人,周身隐隐血光缭绕,阴风阵阵。 此人正是血神君,或者说得具体一点,乃是血神君的化血分身。这具分身,乃是血神君早年秘密修炼而成的,为地便是防止将来的劫数难渡,以备万一之用。先前在三游洞,听绿袍老祖说了那聋哑僧的事情,血神君也一时意动,知道那佛门心剑专伤元神,生怕绿袍老祖的第二元神一个不注意,虽不至于被其所害,但是万一被其逃遁,就是麻烦,便将这具化身暗暗放出,前来相助一臂之力。当然,丝毫也不惊动侠僧凡,最起码留着他一丝希望,不至于令他想拼个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绿袍老祖所以不急,也就是因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后援在那里。所以一见到血神君化身前来,也特意配合,吸引住聋哑僧地注意力,令血神君轻易的取了其性命。当然,没有绿袍老祖这般故意做作,血神君定然也能杀了聋哑僧,毕竟以聋哑僧这等法力所幻化出来的心剑光海根本就阻挡不了血影神光。不过,有了绿袍老祖的前番吸引,血神君确实得手得更为容易一些,不虞聋哑僧有逃窜之行,省去了追击苦功。 绿袍老祖与血神君相视 分别化作一道绿光、一道血光,向来处返归而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就在绿袍老祖向血神君与尚和阳知道了聋哑僧隐匿出去邀请帮手地事,终于最后说定,由尚和阳上前应付侠僧轶凡,而绿袍和血神君各自分化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前去阻拦聋哑僧,以防真个邀来帮手,旁生枝节,再生变故。 尚和阳知道侠僧轶凡绝非易于,故此一上阵,便将魔火金幢一抖,立刻五道彩烟飞起,直向轶凡周身卷去。五道彩烟看去平平无奇,但实则乃是尚和阳聚集山火、地火、阴火、毒火、木火五种火焰,以秘法炼成的一种魔火,最是阴毒,不论仙凡,据说只要被连续炼上七天七夜,定然气枯髓干,身死神消。 随后,又将白骨锁心锤祭起,只见一团绿火红云,现出~个恶鬼脑袋,张着血盆大口,电转星驰般也直朝轶凡飞去。两宝同时施展,威力倍增,声势颇大。 侠僧轶凡存心拖延时间,双手合十,口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周身沐浴在一层淡淡的金霞佛光之,也不还手,兀自静立。那层金霞虽然淡薄,尚且不及一指粗细,但却极为坚韧,一任那恶鬼魔火、烈焰黑烟如何地肆虐,好似也难以损伤其分毫。 这层金霞佛光看去极为平淡,实则乃是佛门鼎鼎大名地“金刚不败法身”小乘妙法。练成之后,身比金刚,万劫不败,极为强横。佛门妙法虽分大乘、小乘,其实对于自身地修炼来说,并无太大的区别,甚至小乘佛法还要略胜一筹。要知道,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地最大区别就在于渡人和渡己。小乘佛法,素来只问自己解脱,不论世俗苦难,一心修持之下,所以说它在自身修行之上,自然独具擅场。而大乘佛法则不一样了,不仅渡己,更可渡人,所以广博之处,比之小乘佛法尤有过之。 尚和阳毕竟乃魔教一方教主,见及半晌也难以损伤敌人丝毫,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掀起,在血神君二人面前,不禁大感脸上无光,颜面尽失。虽然不知道敌人究竟使的是什么佛道妙法,但是知道绝非寻常。心越想越恨,将身一抖,身上衣服全部卸尽,露出一身红肉,将魔火金幢往上一抛,两手着地倒竖起来。随即就见他浑身发出烈火魔焰,连人带火,化作一团红云,径朝轶凡身上扑去想以魔火之力,硬生生地将其金霞佛光炼化。 此次红云一起,顿时岩洞内起了阵阵热浪,不过奇怪的是,感应到的不是肌肤,而是好似从心扉吹起的。干燥、炙热,蕴含着无比的毁灭之机。 金霞红云两厢接触,顿时激起一阵的噼里啪啦之声,好似过春节时,小孩放的鞭炮,声声紧凑,连绵高低,起伏不绝。石室内,凭空生出了一阵卷风,赫然正是两人气机相争衍化出来的。也不知石壁何时附着着无数粉末,被风一吹,全都飘洒起来,整个石室都是灰蒙蒙的,尘土充塞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 其实这些个石粉石尘,正是尚和阳刚刚卷动红云,散发的魔火余威,已然便将四周石壁碎成粉末灰尘,若不是这起了阵风,外表丝毫不见迹象,真个阴毒。 侠僧轶凡此时也感到魔火之威,确实不同凡响,那金刚不败法体的护身金霞,竟然也开始被慢慢的炼化。要知道这层金霞看去虽薄,但实则共有七千一百十五层,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轶凡清楚的感觉到,就最初接触的那一下,已然被破去近百层法罩。尽管经轶凡法力灌注,瞬息又恢复了数十层,毕竟还是慢慢的在开始被破坏了。 这金刚不败法身练到极至,总共有八千一百层,如果轶凡能够达到归一之精,自然也不惧这魔火。可不要小瞧这最后近千层法罩,金刚不败法身乃是越至最后,修炼越为艰难,据说仅就最后一层,比前面八千零十层都还要艰难得多,由此可见,轶凡金刚不败法身,显然也仅仅才有不到一半的火候而已。当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金刚不败法身,确实乃是上乘顶级的佛门妙法。 ------------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八章 虚空天魔大手印 游洞后室,只见一团红云弥补,占了石室过半的场起阵阵阴风,纠结一天尘土,灰蒙蒙的。红云内还不定时地响起声声噼里啪啦之音,隐隐有金霞毫光乍现。 绿袍老祖和血神君二人,看着尚和阳显然已快竭尽全力了,竟然还不能奈何得了侠僧轶凡,心不禁也是有些惊讶。看来这侠僧轶凡的实力,还是要比想象的还要高出少许。既然尚和阳拿他不下,二人乃是受邀前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血神君刚想出手,却见绿袍老祖摇头阻止,知道他定然不会是无的放矢,只是却又不讲明原因,心好生不解。就见绿袍老祖左手捏一奇异法印,向前一伸,瞬间他的手臂竟然凭空消失了半截。好似被人硬生生地砍去一般,但是却有不见流血,着实让人奇怪。 紧接着就听见侠僧轶凡闷哼一声,当空那团红云疾也似的反身飞退回来,落地现出尚和阳的身形。此时再看侠僧轶凡,已然半坐于地上,双手合十,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面色苍白,宛若死人,好似一下就老了数十岁一般。直叫人不敢相信,先前那红润光艳之人,两者竟是同一人。 绿袍老祖此刻已然不着痕迹的将手收回,见尚和阳神色怪异的盯着自己,故作不解的问道:“尚天王,此番侠僧轶凡已然成擒,理应欢喜才是,何故出此颜色,相望于我。” 尚和阳闻言。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忙收起惊容,换上一副笑脸:“我是越见老祖越觉得深不可测啊,奇诀妙法层出不穷,果然叫我大开眼界。此番有老祖出马,区区侠僧凡果然便就手到擒来。” “阿弥陀佛,你等无耻妖邪,罔顾信义,竟然暗偷袭贫僧。如此也算得上是一方教主的行径吗。”侠僧轶凡此时突然高声叫骂起来,义愤填膺之意,溢于言表,怒目相视。可惜仇恨地目光却是伤不了人。否则尚和阳三人也不知被他杀过多少回了。 三人俱是哈哈一笑,丝毫不见怒气。绿袍老祖故作诚恳的解释道:“我等本就是魔教人,向来秉承的就是成王败寇之理,行事只看结果。不问手段。现在的结果你是阶下囚,又有何颜面痛斥我等,难道不觉可笑吗。哈哈…” 侠僧轶凡知道此番看来是十死无生,刚刚开口。也只是一时气愤不过而已。不料反受了一同奚落,自然不会再讨苦吃,故此也就紧闭唇齿。不再无谓言语。 血神君一开始。就觉得绿袍老祖那等起手之势。十分的奇特,好似早年曾有耳闻。只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苦苦回忆无果之后,血神君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绿袍老弟,你刚刚用的就竟是何妙法,老哥我一时间却也没能瞧出个究竟来。” “虚空天魔大手印”既然血神君问了出来,绿袍老祖自然不可能不回答,况且既然此法施展了出来,也就没有想过要再继续隐藏下去。 “虚空天魔大手印,虚空…”血神君闻言,满面沉思之色,口不经意的嘟哝几声,突然神情一顿,急声问到:“可是天魔教,号称能够破除一切有形之法的虚空天魔大手印。” 绿袍老祖点了点头,“神君说得不错,正是此法,只是那号称能够破除一切有形之法的传闻说辞,未免有些夸大,不过此法妙用,确实还是有几分地。”言语之间甚为谦虚。 尚和阳先前正在与侠僧轶凡争斗僵持时,突然见到一只洁白无瑕、温润如玉,绽放着奇异光华,精光熠熠的小手,突然间出现在轶凡的命门之上。未及其有所反应,已然轻轻一拍,势头虽缓实疾,绿光闪过,凡顿时瘫倒在地。护身金光也瞬息消敛,赫然一副,元神法力被禁之态。只是那手一拍即回,尚和阳也不知是谁施展的。 故此与言语试探绿袍老祖地话风,谁知却又被轶凡途插了一句。尚和阳本是一眼就看出此法来历,只是估摸着这虚空天魔大手印失传近数千年,为何在此又会陡然出现,又是何人施展,心自是疑惑不解。幸得最后血神君直言问了出来,方才解却心疑惑。 虚空天魔大手印,乃是魔教一种极为奇特的秘法,讲究的是以实破虚,跨虚破法。凭借秘法,硬生生地破开虚空,跨越大千世界的空间壁垒,从而达到直接伤敌地目的。这样一来,穿越空间,自然种种有形防护之法, 却了护持妙用。故此才有“破除一切有形之法”的只是想要施展这等妙术,却是有个立法之本,因为此法之所以名为大手印,自然练的便是手上地功夫。要将双手练得能够抵御虚空之力,方才能够施展,否则,恐怕才一出手,敌人未曾伤到,自己的手就先被虚空之的先天一元煞气给硬生生地化去了。绿袍老祖此番也是五行大成之后,肉身凝结熬炼至极,接近圆满,依仗五行精气护持,这才能够伸手虚空而无恙。 至于先前对付聋哑僧,因是第二元神迎战,不是肉身本体,却是实战不出这虚空天魔大手印来。如若真个叫绿袍老祖亲自迎敌,自然也是几招之内,必能手到擒来。 本来,就算施展这虚空天魔大手印,以侠僧轶凡地本事,却也不会轻易着道,主要还是有尚和阳吸引了注意力,绿袍老祖暗偷袭之下,凡一时不察,未能及时躲避,这才被禁制了元神法力,落败遭擒。 既然侠僧轶凡业已到手,绿袍老祖三人也不再多做耽搁,自然是返回西昆仑星宿海小古剌山黑风窝,血神君地洞府。当然,离开之前,三人还是忘不了,要将这侠僧轶凡地老巢虽然没什么法宝丹药之类的,但是却放置了诸多轶凡收藏地经卷,个个都是西土真经,佛门异宝,收获自然也算得上不凡。 绿袍老祖自从修习《合沙奇书》,法力已是大进,其后更是参悟了与之一起秘藏的那本《秘魔残章》,魔道法力自是又上层楼。这些个西土真经对他来说,本也了无大用。但是鉴于几次三番,自家门下弟竟然会被天魔妙相之类的法术惑动心神。固然是来人法力高强之故,但自家门下,大多心智不坚,却也是实情。 前次本就命随引盗取了那白阳真人遗留的《白阳图解》,可惜所得不全,练气足以,孕养心神,却是不足。 素来佛家讲究的便是一心修持,极致之处,以一己心念便能超脱。此番收获这多西土真经,佛门典籍,内虽不是讲的什么佛门**。但绿袍老祖却也想观阅一番,试试能否从悟出些许锻炼心神的诀窍。 薄薄不过十数页的一本经书,不知道由什么材质所制成的,虽然枯黄颜色,看起来十分古旧,却也无有什么破损。只是那封皮上写满了梵,绿袍老祖也不认得那字,自然也不知道这本真经,具体叫个什么名称。 不过绿袍老祖参悟佛道法门自然是另有妙法,却不是观其内经,而是感应这本真经上当初著书之人,留下的那么一点气息法力。这些个西土真经上面,在绿袍法眼之看来,俱都是金光闪耀,显然都是真品。绿袍选的便是其金光最盛的一本,想来著书之人定然不凡。 想从这么一点气息之,感悟佛家些许诀窍,恐怕绝大多数的修道之辈,都难以做到,这与法力高下无关。绿袍老祖此番行径,却是另有所持。 《他化大自在天本愿经》上乘天魔妙法。正所谓魔天,他化自在,讲的便是此魔有莫大神通,能够下天化作,假他人之乐事,自在游戏,故而得名。 据传此经,乃是天魔亲传,故而因此才有天本愿之名。可惜《秘魔残章》之所录不全,绿袍老祖所得仅有此书后半部而已,内便讲了一桩法门,借天魔无上法力,反本归元,追溯本元神通。 绿袍老祖便是准备以此法门来借来当年著此经书之人的佛家神通,感悟一二。 在向血神君借来的一间静室之内,稍稍略做布置,绿袍便准备起法立诀,施展那《他化大自在天本愿经》的无上法门,借来佛家神通。 西土真经置于跟前,双手印诀引定,口默诵经…… 约莫过了盏茶光景,只见静室之内一片绿光,却不幽暗,映照四面石壁宛若翡翠碧玉一般。只是那绿光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眨眼间却又消失无踪。 再看绿袍周身,此刻泛起点点琉璃光华,头顶不时有天花坠落,异香扑鼻。端是庄严宝相,让人不可正视。若有凡夫俗在此,恐不要当成神仙菩萨来拜了。 只是那琉璃宝光如何光亮,一任天花乱坠,始终只在绿袍周身徘徊。隐隐一层碧绿光华笼罩祖窍之上,将余者驱之于外。 ------------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九章 初上修迷峰 戌,腊八节前夕,西昆仑修迷峰星宿魔宫每逢六十年的红莲法会,终于在延宕五甲子之后,即将隆重登场。 在星宿海的崇山峻岭之中.兀立着一座上接霄汉、下临无地的绝峰。那峰**天拔起,陡峭之极,高出四****山之上,恰似众星拱月一般。峰顶长年笼罩着一团愁云惨雾,周遭约有百里方圆,上丰下锐,形状奇特,南北两端斜斜向上伸出,宛若肋生双翼,蓄势待发。 远看那峰却像是个长着触角而又倒立着的古怪陀螺,螺纹九匝,由九重暗紫**的云带围绕着,堪称峭壁千仞,形势奇险,诡异非常!峰腰以下,怪石嶙峋,皆为冰雪覆盖;而自峰腰以上,直至山顶,则暗云缭绕,终年不散,内中杂以无量雪霰冰砂,随着云带飚转不息。此外,并有一种长约寸许的星形怪虫,为数千百,不时出没其间,端的令人生畏!这便是宇内赫赫有名的西昆仑星宿海绝顶---摩云岭修迷峰星宿魔君的遁迹所在。 就在百里开外的小古剌山顶上,零星站着十数人,为首的赫然正是血神君、绿袍老祖以及尚和**三人。 绿袍老祖远望着那修迷峰来往不绝的遁光剑华,忍不住赞叹道:“这星宿魔君的脸面可真够大的。”看着成百上千的遁光中,却有为数不少的利害之辈,而且几乎都未曾多有耳闻。显然是也不知从何处邀来这五湖四海,早已潜藏不知多少年的些个旁门左道地诸宿老魔们。 此刻。就连尚和**这等素来见闻广博之辈,也大多不识,闻言也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我看这些个来人之中,法力修行,就算可以堪比你我的,也委实不在少数。这次的红莲法会看来也不似早年那般悠闲了吧,想必星宿魔君也是按耐不住寂寞,忍不住想要动一动筋骨咯。哈哈…”说着,自己便是大笑起来。 “呵呵,尚天王此言差也不尽实,星宿魔君此举。岂不是正好随了你我心思。正邪****一起,到时候正道自顾不暇,我等自然也好趁机下手。况且距离峨嵋三次斗剑的日期也不算太远了,当然得要选准时机。”血神君这番言语。却是毫不忌讳地说出了诸人的心思。 绿袍老祖打个哈哈,笑道:“神君所言极是,那我等这就前往修迷峰吧。我却还是从未曾参加过这红莲法会,今日说不得要见识见识。” 血神君****和**自然不无应允。微微点头,一同驾起遁光,就向修迷峰飞去。 今日乃是红莲法会召开之日。星宿魔君门下诸多****侍者尽皆忙碌不休。阿萨满自然也不例外。现在安排他的工作。便是在宫外迎接来客。稍稍问明来历姓名,然后按照来人本领高下、法力强弱等等。命一旁的侍者引领带进红莲法会中的主次座位。 也幸得阿萨满常年在外行走,这才认得诸多宾客地来历,换作了他人,恐怕还真就不能胜任此份职责。正在忙碌间,突然瞥见不远处腾起二红一绿三道遁光,直向修迷峰而来。其起脚之处,好似便是三日前所去的小古剌山,心中念头刚自转过,那三道遁光已然落至修迷峰顶,现出十数人来。 见及为首三人,一少二小,自己俱都未曾蒙面。不过却也可以肯定,其中一位红衣红肤的,应该就是五鬼天王尚和**,这身行头,着实威名远播。另外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道人,应该就是小古剌山地血神君了,虽然神君法力高强,阿萨满看不出丝毫异像,但是其身后跟随的几位****,却是身上透着隐隐血光,赫然正是血影神光的路数。只是剩下的那位,天生绿发绿瞳,再加上那一身绿袍,整个人都衬印在一**绿**之中,却是炫耀 思前想后,好似也只有百蛮山地绿袍老祖似乎是这样的装扮,但是听人描述,此人却是长得穷凶极恶,哪有眼前童子这般人模人样。虽然阿萨满一时间也拿捏不定绿袍老祖的身份,但见及诸人,还是急忙迎身上去。 “不知神君驾临,小道有失远迎,万望海涵!”说话间,阿萨满甚是恭敬的躬身行了个大礼。 血神君突然见到一个道童迎身上来,知道定是红莲法会地迎宾之人,闻言笑笑,“我与星宿道兄乃是近邻,无须如此客气。只是这星宿魔宫我也来过数次,却是从未曾见过你哩。” 阿萨满忙笑着答道:“小道阿萨满,添为家师座下第七门徒,因奉师命长年在外行走,故此未曾有缘得见神君真颜。只因小道还有几分眼力,故此今日红莲法会,师傅命小道在此迎候各方宾客。” 嗯”血神君指指身旁二位,笑言道:“这两位道友,我一起拉来,给你师星宿道兄重开红莲法会壮大声势来了,想必你也应该是认得的吧。” “嘿嘿…小道毕竟修行年岁尚浅,虽然常年在外行走,但接触的道友却也着实不多。这两位前辈,小道我就不曾有幸遇见过。不过以两为前辈威名,却也听得传闻一二,只是不知所言对错与否,还望前辈勿怪。”阿萨满却是不能肯定绿袍老祖地身份,故此才多做谦逊,这般小心翼翼,以免万一说错,不仅自己脸上无光,恐怕还要被此人嫉恨,岂不倒霉。 血神君与二人对望一眼,笑笑。夸赞道:“你这孩子,这嘴倒也灵巧,无怪乎星宿道兄会安排你在此迎接宾客。说吧,无关对错,我等作为长辈之人,这点肚量还是有地。” 阿萨满再次拱手道:“如此这般,就恕小道斗胆一猜了。左边这位身穿红衣地,想必就是东方魔教祖师,人称五鬼天王的尚和**,尚天王吧。” 血神君闻言点点头,“不错,此位正是尚道友,那还有一位呢。” “这位前辈,不知可是南方魔教祖师,百蛮山地绿袍老祖。”阿萨满自己也是那般肯定,故此言语间不禁有丝狐疑。 绿袍老祖笑赞道:“小道士眼力不错,自从老祖我****大成,易形换貌之后,你还是第一个能够一眼就看出我来历的。”此番话语,倒也委实不是虚言。 阿萨满知道自己这次是蒙对了,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语气谦逊的说道:“老祖谬赞了。” 血神君笑着**言道:“绿袍,既然你如此夸奖人家,却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吧。” “嘿,好你个家伙,倒也会趁人之美。”绿袍老祖笑骂道:“我自然不会空着手,只是这话还是你先扯出来的,想必也不会就此罢了吧。” 说完,绿袍老祖把手一翻,掌心里摊了一堆,细若牛**的小针,递与阿萨满,笑着解释道:“此针原本是我教下运用百毒瘴气炼制的碧火针,后经我秘法改良,收摄毒物精魂,佐以地煞**火之力,糅合炼制而成套。威力比之原先的碧火针,不知要高出多少,尤其擅长对付正道的元**罡气,太乙神雷。此针三百六十五根算成一套,集齐使用,威力更大。经我改良后,也就炼成两套,见面即是有缘,这套就赠与你吧。”接着,又传了用法。 魔教中人素来对于这等馈赠,是不会推辞的,阿萨满双手接过,只见那针**泽晶蓝,碧光闪闪,让人一看便知,不是凡俗之物。赶忙躬身行礼道:“多谢老祖厚**。”欣喜之意,毋庸多言。 血神君则是翻手递出一把蚕豆似的红晶晶的小珠子,**泽剔透,灼灼可**。瞥了绿袍老祖一眼,笑着说道:“我可不似他那般阔绰,随手就有法宝送人。不过既然话已说开,自然也免不了要给出点诚意才好,谁叫我刚刚多嘴来着。这些乃是我闲暇之余,炼制的一些个**雷,是我独门妙传,虽然等不得大雅之堂,却也聊胜于无。” 这些个红珠子,阿萨满倒是曾提师傅说过,名叫血光**雷,乃是血神君独家秘传,极为狠毒,最擅长污秽他人元气,附骨趋元,不死不休。只要修道之人,沾上一丝,几乎都是身死的下场。即便功力深厚,还有法宝灵丹护持的,即使能够将其炼化驱除,也免不了一个元气大伤的下场。在魔教最为狠毒的几种**雷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三甲之列。 尚和**突然见到血神君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知道也是免不了要意思一二,**脆也不待其开口,先自笑道:“既然神君和绿袍都已经有所表示了,我也不能空手而过。”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葫芦,“这里面装了些许我独门炼制的魔火,不过只能用上一次。” 东方魔教的炼火之术,在现今魔教之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阿萨满自然识得厉害之处,接过之后,也是感谢不已。 其实魔教中人不比正道,同道之间很少相互赐予东西给门下****,今日也算得上是阿萨满运气好,就这番来行个礼,就收了三件不错的宝物。 ------------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十章 小钟先生 神君等人刚刚赐予阿萨满宝物之后,突然听到耳边传怪气的声音:“哼!区区天魔别枝练出来的魔火,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难道不嫌丢人吗?” 不仅尚和阳神色陡然一变,就连一旁的血神君和绿袍老祖脸色也不禁难看了许多,来者也不知究竟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口出狂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白面士,颔下留着三缕美须,一身绛色道袍上飞着几朵火焰形状,色泽紫红,也不知是何材质所绣,光华隐隐,灼灼可见。那道人一手轻抚长须,一手摇着把黑色折扇,面露笑容,神情好不潇洒。一身装扮,让人看去,好似凡俗那饱读诗书,学识高深的学士一般,真就叫人不敢相信,刚刚那等狂傲刻薄之语,竟然是出自他口。 尚和阳何曾料到会被人如此羞辱,登时大怒,厉声呵道:“你乃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今日若不说个究竟,保不得要叫你见见魔火厉害才是。”看这势头,大有一言不合,便自开打的架势。 那年士,哗的一声,将手折扇摇开,扇了两扇,满脸的不以为然:“在下长白山修士小钟先生,生性素来耿直,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是你嫌这话太过难听,也可以不听,但不可否认的是,事实就是如此。” “你…你…”尚和阳却是被气得胸口抑郁,几乎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过了片刻,只听他一声怒吼:“你这从哪里钻出来地臭穷酸,竟然敢拿我开涮,看来不叫你尝尝我这魔火的威力,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右手凌空虚握,魔火金幢顿时出现掌,随即一摇,就见五道彩烟立时向小钟先生飞卷而去。 “哈哈…说你没有见识。还不肯相信。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算是魔教正统的练火之术。”小钟先生见势不疾不徐,大笑一声,将手折扇一挥。只见扇面之上掀起一片紫红色的火云,才一出手,立时就见四周蒸汽腾腾,温度刹那间不知上升了多少。 要知道这修迷峰上的云雾都是经过星宿魔君数百年布置而成的。内含无数魔法变化,威力无比,绝非等闲可比。此刻虽然未曾施展变化,也是自具威力。不想这小钟先生,这般厉害,放一出手。就有如此大的声势。连四周魔法雾气都开始蒸腾了起来。 绿袍老祖此刻脸色也是不禁一变。不过却不是为这等声势所惊,而是赫然发现。这位自称小钟先生的人,所炼魔火竟然蕴含阴阳两极之变,此刻外显至阳烈焰,内却是夹杂着至阴之火,端是厉害。尚和阳此番如若不出其他妙法,单凭魔火,恐怕是必败无疑。 说句实话,此刻看来,尚和阳的魔火虽然厉害,恐怕还是差了此人一筹,尤为糟糕地是,此人魔火深具阴阳两极之变,正巧就是尚和阳所炼魔火的克星。如此这般,结局自然可以预料得到。 与血神君对望一眼,眸自然也是有着一丝的担忧,显然也是看出了内玄机。不管怎么说,尚和阳总归是同血神君一同前来的,此番如若被人一招败却,不要说是尚和阳了,他地脸上自然也是无甚光彩,颜面丢尽。尽管心急,但是这等众目睽睽之下,旁人却也不好插手。 尚和阳功力毕竟还是稍差一筹,却是不曾早些看出敌人魔火玄机,直到两厢接触之时,方才明了,不过显然迟了。魔火金幢放出的五道彩烟,才一接触,便淹没于那片紫红火星之,消散无踪,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激起。 如此众目之下,被人一招败北,尚和阳原本通红的脸上,此刻是白惨惨的一片,神色难堪至极。小钟先生自然不用多说,面露得色,志得意满,溢于言表。 就在尚和阳不知道该是认输罢手呢,还是另施别法,将这对头除去时,一朵黄云陡然从宫飞出,疾若闪电,初见还在宫内深处,再见时,已然落于尚和阳与小钟先生二人之间。现出一个身穿黄衣,容貌俊美地少年,一手托住紫红火星,一手挡住五道彩烟。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今日乃是红莲法会,二位皆是来宾,莫不如看在老夫这主人的份上,就此罢手言和怎样。” 尚和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还未曾开口,就听那小钟先生阴阳怪气的声音又自响起“在下本就无意动手,只是这位道友想要见识见识魔火之威,这才施展 本就没有设那么深仇大恨。既然主人现身相劝,那如从命。”说着,一挥折扇,将那一片紫红火星,就势收起。 小钟先生业已收手,黄衣少年自然就看着尚和阳,等待其表态。 魔火金幢微微一晃,也自收起五道彩烟,尚和阳拱拱手,神气萧索:“在下才疏学浅,法力低微,着实不敢在此丢人现眼,就此告辞,行将再见。”话未说完,也不及向一旁同来地血神君和绿袍老祖打声招呼,已然化作一团红云向西方飞去。隐隐还有话语传来“小钟先生,今日种种,尚和阳将来定当双倍奉上…” 小钟先生闻言,哈哈一笑,也自传音千里:“在下定当恭候大驾,希望可别像今日这般不动声响的移走了之。哈哈…”言语神态,着实狂妄至极。而且口还嘀咕着:“如此成败小事而已,至于憋气遁去嘛,真是心胸狭窄,无有气量…” 就连那黄衣少年,此刻也忍不住眉间微微皱了两皱。不过既然尚和阳走了,自己身为主人,自然是犯不着在此等小事上再慢慢纠结,将来无论怎么说,都是这两人之间的仇怨,与自己无关,自然也是懒得多管。不过此人虽说刻薄,但法力着实高强,竟然连五鬼天王尚和阳都吃了亏,自然不能小觑。此番红莲法会别有玄机,这种魔教能手,当然是要多多拉拢地。跟他寒暄一番,才吩咐侍者将其引领进去。 之所以没有亲自带引其进去,乃是因为黄衣少年,看见了更有价值地人---血神君。 见到血神君似乎面色有些不佳地与一位绿袍童站立一旁,也不知在嘀咕什么,赶忙上前打个招呼。 血神君一见那黄衣少年走了过来,脸上挤出几丝笑意,“你这主人,不在里面招呼贵客,跑到外面作什么。” 阿萨满此刻见到黄衣少年走来,赶忙躬身行礼,恭敬的喊了一声:“师尊。” 黄衣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朝血神君笑道:“你这贵客在此,老夫怎能不出来迎接,走走走,赶快进去喝一杯才是。” 血神君此时也已敛起先前不悦之色,毕竟尚和阳地事,跟主人也没关系,犯不着摆什么脸色给他看,万一得罪了他,才真个不划算。摆摆手,笑笑,指着身旁的绿袍老祖言道:“我是不是贵客倒不打紧,这边有位朋友我倒是要向你介绍介绍。” “哦”黄衣少年倒是忍不住面露惊容,虽然故意做作的成分居多,但是让人感觉其确实是有些惊讶的。看了两眼,黄衣少年忍不住犯嘀咕,颇有歉意的笑笑:“恕老夫眼拙,却是不知这位道友来历。” 血神君哈哈一笑,调侃道:“想来你闭关数百年,也不知他来历,看来还不如你徒弟灵巧啊,他可是一眼就猜出来了。” 阿萨满见师傅闻言,向自己看来,赶忙低声说到:“启禀师尊,这位乃是南方魔教祖师,百蛮山的绿袍老祖,弟昔年曾跟您提过的。” 黄衣少年一听,面露思索神色,过了片刻,猛地一拍额头,自嘲道:“你看老夫这记性,年岁大了,就是不好使了。”接着对绿袍老祖笑着说道:“老祖此番能来,倒也是老夫荣幸之至,刚刚却是失礼了,莫怪,莫怪!哈哈…” 绿袍老祖早在这黄衣少年初现之时,就得血神君告知,此人便是星宿魔君。当然,也看出这黄衣少年并不是星宿魔君的真身,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绿袍精修玄牝珠数百年,自然识得,这其实应该是星宿魔君的第二元神,分身前来,真身想必定然还在魔宫之。 见及星宿魔君向自己打招呼,绿袍老祖却也不敢怠慢,拱手回礼道:“魔君客气了,我此番前来,也就是凑凑热闹,见识见识而已,还望魔君不要嫌弃才对。” 星宿魔君嘴角微翘,似乎甚是满意绿袍的谦逊,“大家同是魔教人,自然是相互扶持,老祖此番能来,也是看得起老夫。莫要多言,来来来,与血神君一同和老夫进去吧。”说着,就在前面带起路来。 血神君和绿袍老祖相视一笑,带着诸位弟,紧随其后而去。 ------------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十一章 天欲红莲 祖和血神君等人本来是在修迷峰一头突出的迎宾石崖处稍显明朗外,整个修迷峰其余之处都是云雾蒙蒙,上下翻腾,丝毫不见内景象。这些云雾都是经过星宿魔君祭炼,一般修行之人,决计闯将不过,这也是为什么要在外面设置弟侍者,迎接宾客,就是为了方便引领各方来客入内。 一行人,随着星宿魔君大袖挥处,登时,层层浓雾,分辟出一个人形甬道来。越过这层浓雾,才算是见到了修迷峰的本来面目。 只见当地形似一个仰天而卧的凹盆,四面由无数奇松怪石环绕着,盆底广达数百亩,到处是琼楼玉宇、飞阁回廊、瑶草奇花、一片锦绣。加以白鸽翱翔,翠鸟嘤鸣,呼朋引伴,穿梭来去,竟仿佛是世外仙境一般。妙的是,此处虽高居天半,却似乎完全不受气候影响。一眼望去,尽是万紫千红,四时不谢,争奇斗艳,无限芳菲,景物端的灵奇已极,着实可见,魔法神奇微妙,绝非等闲。 当矗立着一座黑沉沉的高大宫殿,忽隐忽现,好像悬浮在虚无飘渺之间。宫前牌坊高可十丈,通体由血红色晶玉所制,上书“星宿灵境”四个斗大古篆字。左侧是万株修篁,森列若戟,密青无间,幽深难测。右侧则是一片广阔无际的梅林,遍植千百株海内外异种梅花。有的花大如杯,满缀枝头;有的花蕾似枣,含苞待放;有地梅瓣七出。镶金嵌玉,焕发奇光异彩;有的银萼冰胎,晶莹剔透,冷艳直逼眉睫……一片香雪海,铁干苍鳞,屈伸如虬,看着层层密蕊繁英,灿若锦云,凌寒竞秀。端的清馨扑鼻,沁人心脾。 不比血神君,绿袍老祖此番毕竟乃是初次光临这星宿魔宫,望着那两旁的竹林梅花。心着实惊叹不已,忍不住夸赞道:“魔君府邸,尚是初见,果然不同凡响。想必天仙宫阙,也不过如此吧。”当然,这话也是半是发自肺腑,半是恭维之意。 星宿魔君面上虽带几分自得。但口还是谦逊道:“这也就是老夫闭宫数百年,闲来无事,随便装扮。倒是让绿袍道友见笑了。” “哪里。哪里。魔君太过谦虚了,我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啊。”绿袍老祖言恳意切的答道。 星宿魔君引领诸人来至宫殿之前。停住身形,回首言道:“红莲法会,即将开始,两位道友随意游玩,老夫尚需准备一番,稍且失陪片刻,万望勿怪。” 绿袍老祖笑道:“魔君尽管自去便是,我也正好趁机好好游览一番美景。” 星宿魔君告辞几句,转身又自化作一团黄云,向殿内飞去,瞬息不见踪影。 待到其走后,绿袍老祖这才笑容稍敛的看着一旁的血神君,略有狐疑的问道:“你说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血神君自然知道绿袍老祖所问地乃是星宿魔君,只是因为这星宿魔宫设有一桩极其微妙的魔法,无论何人,只要在提到他的名字,便会被其感应知晓。若是法力低些的,就算心想起他地名字,也会产生感应。就算以绿袍老祖法力,也不能直言其名讳,否则所有言语,必定入他心间,故此才这般相询。 “何必心急呢,看看就知,反正自古正邪不两立,总有你的机会。”血神君自然是明白绿袍心所想,只是此事却是急切不得。 绿袍老祖闻言一笑,叹息道:“还是你最明我,不过此事我倒也不是全部急切,只是还有着好奇在里头。自古言道,邪不压正。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最后,邪能不能压住正咯。但是转念想想,空活数百载,整日里都在算计着怎么杀人,怎么不被人杀,又岂能有什么长生乐趣可言。” 血神君撇了一眼,不甚在意的问道:“那如果叫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不用算计,十分宽心地过日,你愿意吗?” “不愿意。”绿袍老祖倒是答得十分直爽,“已经习惯了力量的我,怎么可能放弃它。没有力量,就等于是砧板上的鱼肉。” 血神君忍不住要泼他一盆冷水,“你可别忘了,有了力量,其实依旧还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嘿嘿,即便同样是鱼肉,自然也要是做有本事地。”绿袍老祖言语之上,自然不肯落于下风。“好了,不说这些个没劲的话了,且去看看那些个梅花怎样。” “恐怕不行了。”血神君说着,一边用目光示意。 绿袍老祖 去,已然明了话含义,原来四周之人,开始纷纷向聚拢过来,看样,红莲法会,即将开始了。看着殿前济济往往,怕不有数百人之多,僧尼道俗各式齐聚,由此就可见红莲法会之盛况。 果然不过片刻,耳听得一阵铮琮琴瑟声响从宫内传出,接着即有两行身着白色闪光长衣少年男女,向分左右姗姗自宫内步出。这两列白衣少年男女,看上去约莫在二十左右,生得异常俊秀,每人非但所着衣式色泽一致,即连模样儿看上也相差不多。分左男右女而行。 男的每人头上都戴着一顶高缨方冠,却在各冠正前方有一枚孩儿红地宝石结,各人背后都斜佩着一口无鞘长剑,剑衣纯白,看过去整齐划一,称得上一尘不染。 另一面地少女,各着白色短衣裙,裙短仅及遮股,一个个裸露着白润光洁地一双**,粉面朱唇,无不俊俏可人。 数一数男女两列,各为十四之数,二十八名弟分左右步出,气派顿时显现出严肃和庄严之一面。男女两列弟一经步出,即呈八字形左右雁翅分开,紧接着一片五彩云雾,拱托着一面铺有金色长毛皮褥的坐榻冉冉而出。 塌上盘膝跌坐着一个长眉出鬓,面如冠玉,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长身玉立地俊朗少年秀士。一身银色长衣,其上钮扣一粒粒光彩夺目,红光闪烁,显然为价值不赀的贵重宝石所铸成。只见他盘坐玉榻,面色平和,然而看上去却是不怒而威。一头黑色长发,其长几可及腰,却由后面反甩前肩,在长发上加有一枚金箍,看上去光华闪闪,十分夺目。 虽然衣冠有所改变,但是观其相貌,赫然正是星宿魔君,只是比之先前质朴模样,多了几分贵气。 原本在外众人各个议论交谈,声音虽小,但也嗡嗡不绝。此刻星宿魔君一自现身,顿时四彻安宁,仅余琴瑟之乐,环音绕耳,凸现几分空灵妙境。 星宿魔君唇齿不开,就闻他声音贯彻四际,“今日有幸能邀得诸位同道前来参加老夫这红莲法会,着实宽慰至极,现在也不急言辞,有待诸位入座之后,再行欢语。” 魔宫血玉牌坊前,原本临着一泓百亩湖荡,却被一个硕大无朋的七彩琉璃罩整个盖住,瞧不出底下究竟覆盖何物。绿袍老祖先前好奇,便向血神君打听,据说这罩就是一桩异宝,名曰“七绝宝盖”,下面的那片湖荡,自然便是种植天欲红莲之处,也是召开红莲法会的场地。 此时,星宿魔君话音刚落,也不见举动,那湖荡上的巨大七彩光罩,便顿时离地而起,越缩越小,向星宿魔君飞去,待到落至其座前时,尚且不及巴掌大小,着实奇妙。 七绝宝盖一掀,顿时满天升腾起一股,清香郁郁,沁人心脾的香味,似荷似莲,若水无华,清纯已极。再向湖荡看去,就见一朵朵郁郁芳芳的莲花屹立水,随风摇曳,掀起一波红莲水潮。青浮萍,红莲相间,朵朵晶莹。 一朵朵拳头大小的莲花,色泽血红,温润透亮,端是不同凡响。就连那青萍也与别处不同,温润如青玉碧石一般。 星宿魔君连同侍者,足下腾起五色霞光,就向湖心飞去。只见一行人,一入湖荡,便就变得越来越小,最终竟然落身于湖心最大的那片青浮萍之上。那浮萍虽大,却也不过面盆大小,星宿魔君等人此刻也就比蚂蚁大不了多少,远远看去,就是那青萍之上,多了几许小点。 湖荡内乃是被施展了上乘魔法,能化庭户之地,返归千里方圆,所以莫看这湖荡不过百亩而已,实则可容纳千人许。如此这般自然算不得精妙,内空间虽广,但是所生长的任何事物都未曾因此变化,所以看去,就好似人变小了般,能够在那青萍之上,饮酒作乐。 在场诸人,一见星宿魔君已然入列,也忙纷纷驾起遁光,飞入其。其实所谓的红莲法会,就是在这百亩红莲之上开展的,如此这般,也才因而得名。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二章 香雾真人 周的来客,瞬息之间,基本业已入座红莲法会,绿袍声“我们也进去吧”身形不动,足下升起一团绿光,带着弟,就向湖内而去。刚刚早已与血神君商议,两厢不聚在一处,绿袍老祖却是另有一番心思。绿袍老祖一行人不前不后,正巧立于小钟先生之前那片青萍之上。 其实这个位置不算靠前,只算得是央而已。魔教人素来以实力分高下,即便是这等宴会,也是如此,实力高的自然靠在前方,实力差些的,也就老老实实的往后挪挪。所以这红莲法会的座位基本上也是按照这样一个次序来的,当然主人别外安排的除外。 要只要修行之人,虽然抛除了大多的凡人之情感,但是惟有一样,是正邪两道基本上都很普遍的现象,就是面。正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修行之人更为看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好商量,唯有这颜面之气,却是诸人尽皆放之不下的,尤比生死,更为注重。往往可以为了一气之争,便要斗得你死我活,不弃不休。 小钟先生,原本乃是昆仑派门下,后来因为暗偷偷修习魔教秘典,被逐出师门。自此由正入魔,隐居长白山潜心修炼魔法,直至不久之前,方才功行大成出山。此人生性高傲,自此更是目无余,觉得天下之大,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去往不得的。 正巧一日偶听人说起,红莲法会即将召开。想来无事,便向过来瞧瞧,看看是否如昔日听闻那般兴盛。另外还有一番心思,便是小钟先生意图开宗立派,以期向昆仑派报复,不过他法力虽高,但是新近出山,无什威名,便想借一些个魔道高手。打出名号,先前故意挑衅尚和阳一半是因为看不起那魔火,一半也就是出于此意。 小钟先生之所以在没有向前坐坐,并不是说认同了前面诸人法力尽皆其上。而是他想要等会一个个地挑战过去,这样才能达到他打出名号的目的。现在突然看见绿袍老祖坐于其之前,认出乃是尚和阳刚刚一同之人,心下有了几分明了。恐怕是故意找茬来的。不过这等事情,小钟先生可不惧他,反正送上门来,等会还不是顺手收拾了。心念想定。慢饮着杯美酒,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欣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绿袍老祖又怎么会看不出小钟先生的心思。先前看过此人动手。就已明了,此人一身法力着实高强。似乎还是魔道双修。其所用魔火,决然不是天魔教的手段,反而像是阿修罗教的秘传。不过此人魔火虽然练得已经是阴阳皆具,可惜地是还未曾达到阴阳变化的圆满地步,所以绿袍老祖能够对付他的手段,着实不少,不趁机教训教训他,先前岂不是丢了自己的颜面。即便是他魔火成就大圆满地境界,绿袍也还是能够收拾了他,区区阿修罗魔火小道,又何足惧哉! “当…当…当…”接连三声清越扬的钟声响起,众人知晓,这就代表着红莲法会正式开始了。这就是红莲法会的一贯习俗,不同于一般的盛会,还会有什么主人致词之类地。此间其实更多的是提供大家一个同道之间,相互交流的机会,大家若是相互之间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自顾自的提出来,无需什么程序,完全是一场自由地宴会。 此间种种规矩,绿袍老祖当然是早已听血神君说晓,既然钟声响起,也就不再约束门下弟,“你等若是有什么相识的同道好友,抑或是有什么想要认识的人,就自己去吧,此间规矩,你等也尽皆知晓,多加注意即可。”不过除了唐石因为当初早有交待,闻言动身他去外,其余地弟还是静静地带在这青萍之上。 当然,这样地结果,也是绿袍老祖早已预料的,白慕真和鸠无华,一个是冰晶成精,一个是神鸠化形,而且又都是未曾接触过多生人,哪里有什么相识之人。以白慕真地个性,绿袍去哪,他就去哪,此地虽然有些稀奇,但是绿袍不动,他自然不会自个走开。至于鸠无华,却是生性如此,对于外物甚是冷漠,完全没有想要四处走走的意思,看他那张小脸,可不比冰晶还冰。随引和黎呈山二人,除了百蛮山的诸多同门,恐怕还真就不认识几个外人虽然想要逛逛,却也没有什么相识之人。而且先前大师兄也曾暗有所嘱托,说是恐怕会有不长眼的盯上来,此间能够不劳驾师傅出手的,还是尽量不要惊动的好,否则那样也显得自己这些个弟,太过无能了吧。 绿袍老祖正在饮酒间,四顾转盼,忽然发现坐于对面的一位美貌少年道士,正在望着自己这边,轻笑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绿袍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结交同道,自然也是报以微笑回应。 那道士见到绿袍回应,好似极为高兴,身形一纵,便凌空飘渡过来。身姿轻逸,翩若惊鸿,着实美极。眨眼间,已然身至面前不远处,绿袍老祖这时才赫然看清此人相貌,眉若横黛,目似秋波,流转之间隐含媚态,一张俊脸由白里又泛出红来。羽衣星冠,容饰丽都,休说男,连女人也少如此绝色。这道人才一靠近,诸人鼻尖便传来一阵奇异温香,令人闻了,从骨里升起一团温温燥阳之气,自要心荡神摇,春思欲活。 绿袍老祖闻及此香怪异,看看门人,除却白慕真乃是冰晶之体外,余者三人尽皆面红耳赤,似乎心神已然荡漾起来。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正好借机给他们一个锻炼。只是有此番异景,绿袍老祖业已将来人猜得**不离十,也不起身,只是略微拱手为礼道:“来者可是巫山牛肝峡铁皮洞的温香教主,粉孩儿香雾真人冯吾。” 那道人闻言似乎略有惊容,随即又轻笑一声,点头应道:“贫道正是香雾真人冯吾,只是似乎从未与道友相识,不知道友现今何方名山修行,也可让贫道瞻仰一二。” “冯道友无需多做疑虑,你我从未蒙面,在下只是久闻真人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见到冯吾闻言似乎极为受用,绿袍老祖不禁面色一笑,顿了一顿,复又言道:“在下蜗居百蛮山,业已数百载,向来少有同道。今日前来参加这红莲法会,也是想要多多结交一些同道人而已。” 这冯吾乃是阴阳叟的师弟。阴阳叟虽然摄取童男童女真阳真阴,尚不坏人性命。冯吾却是极恶淫凶,天生就阴阳两体,每年被他弄死的健男少女,也不知若干。 自从十年前与阴阳叟交恶之后,便在牛肝峡独创一教,用邪法炼就妖雾,身上常有一种迷人的邪香,专一蛊惑男女,仗着肉身布施,广结妖人,增厚势力,真实本领比起阴阳叟相差得多。 他与烈火祖师、毒龙尊者、史南溪等俱是莫逆之交,自然闻得绿袍老祖凶名,而且更听许飞娘前言,知道此老新近颇多奇遇,功行大进,法力之高,宝物之强,已然算得上是魔教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 听闻绿袍老祖素来不爱**之事,冯吾顿时将先前想要勾引这几个外表宛若幼童的心思去了大半,神情顿时也恭敬了许多,万一引得此老不快,自己可不是遭殃。略带几分献媚的笑道:“原来竟是老祖法驾,万望海涵贫道失礼之处。”冯吾本身实力算不得多么高强,虽然比之一般修行之人尚可,但是跟绿袍这等魔教巨擎来说,还真就算不得什么。他能与毒龙尊者等人勾搭上,也是凭借他其他的本领,所以对于他来说,恭顺献媚,本就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丢脸之处。 闻言哈哈一笑,绿袍老祖道:“冯道友莫要多礼,我等见面,便算相识,来来来,若不嫌弃,就在我这边坐下聊聊如何。” 冯吾自然不会放过傍上绿袍老祖这等大腿的机会,微微客气一下,即便坐下:“那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 此时两厢言语一阵,鸠无华和随引业已从那阵香雾的影响脱离出来,只是黎呈山毕竟还是修行日浅,不过天幸他法力还算不错,仅是有些晕乎,未曾作出什么丑态来。 冯吾当然也留意到这些个想象,他所炼香雾,自己当然明白其威力所在,虽说不擅做杀敌之用,但是挑拨心神,引诱**,却是最具妙用。这几人,既然不用多少光景,就能脱离影响,也忍不住出言赞叹道:“老祖门下,果真人才济济,法力心性无不上乘,着实令人羡慕啊。” 绿袍老祖闻言自是欣喜,哈哈一笑,略作谦逊道:“冯道友过奖了,只是这些个门人还算争气而已。”说着,转头对着身旁的弟笑道:“来,还不快快见过冯师叔。” 随引等人,忙躬身行礼,齐声喝道:“见过冯师叔。” 冯吾见到绿袍老祖竟然如此给自己面,心自是颇为欣喜,笑呵呵的挥手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三章 因果报应 真是因果报应啊! 两天没更,落到第七了,汗! 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俺知道错了,希望大家能够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 相谈半晌,冯吾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以老祖实力,自然应该坐于前列,为何隐匿在这中央呢?” 绿袍老祖自然不会言明等会要教训小钟先生的意图,只是呵呵一笑:“前面讨巧的人太多,争执也多,老祖我可是来看热闹的,哪有这等闲暇。”这番解释,虽然不尽人意,倒也不能全算是假话。 冯吾心窍剔透,虽然觉得对方有些言不尽实,但毕竟此事与自己无干,何况也没有拿捏出什么破绽,便也懒得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缠,免得惹此老不快。想想招呼也打得差不多了,冯吾也自起身,“那贫道就不多耽误老祖的时间了,先去别处逛逛,再行相见。”说着,拱拱手,行礼言道。 “冯道友不必多礼,自行便去即可。”绿袍老祖也略微拱手,算是答礼。 冯吾又自驾着一团粉色雾气就此离去,不过却是没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是转身向别处行去。还未走远,便遇上了一位也是极其俊美的少年,两人似乎早已相识。相聊片刻,便勾肩搭背地就向一朵天欲红莲内飞去。 绿袍老祖自然知道二人是做那勾当去了,看来传言这香雾真人冯吾生来阴阳同体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了。基本上每片青萍旁边便有一朵天欲红莲,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莲花,现今因为众人变小了,所以看上去快赶上一个小丘了。自然内中便是主人早已准备好的床室,遇到同好之人。自然大家就可以进去快活一番。 红莲法会之所以名为法会,便是因为其每次召开之时,会举行一场比试。当然,既然是比试,那就少不了的胜负和彩头。每次星宿魔君都会拿出一些个比较吸引人的宝物出来,以供大家争夺,有不少人。就是冲着这类奖品来地。要知道,宝物虽然稀奇,但是真正的能手,还是不太会看得上眼地,即便看中了,也很少有人能够放得下身段出手的。所以基本上就是那些个法力半高不高,水平一般的人上去争夺,尤以散修居多。毕竟这年头,无门无派,没人罩着,还是比较难混得。虽然这次红莲法会的彩头是什么,还没有公布,但还是有不少人在偷偷询问打探了。 而且红莲法会还有一个规矩。就是凡是来者,尽皆不能在会中伤人性命,否则便是与星宿魔君作对。所以,这也就能够让更多的人放下后顾之忧,前来观光。 红莲法会一共召开三日,其中头一天,是谁也不准动手的。到了第二、三日,众人就可以随意出手,至于比试,那就有个特定的场地。在中央那片最大地青萍之上。由星宿魔君亲自监督,如此一来。也更显出公平性。 绿袍老祖就在他那片青萍上,独斟独饮,过了一日。待到第二日,这才是好戏开场的时候,至于那等半吊子的比试,绿袍老祖自然无暇去顾及,现在想要的,是该怎么先给小钟先生一个教训才是。 不料,还未曾等到绿袍老祖想出个好主意时,小钟先生倒是先送上门来。 “素来魔教乃是强者存,弱者亡。这位子,也该如此吧,不知这位道友,却是有何能耐,竟然居我之前。”小钟先生轻抚三缕黑须,一身长袍飘飘,模样好不潇洒。若不是听闻其口中狂言,倒也像是一副有学之士的样子。 对于这种人,绿袍老祖自然是懒得开口,目光示意唐石。 唐石昨日晚上,就基本上达成目的回来了,此番见到师傅目光,自然明了,大喝一声:“无知贼子,口出狂言,竟敢对家师无理,端的不识礼数。随引师弟,你去给他点教训吧。” 小钟先生闻言,差点气得三尸暴跳,指着唐石,叫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先生我就先教训了小地,再打老的。”眼中狠虐之意,显露无遗。 这时,随引业已走上前去,微微点头道:“小钟先生请吧。” 小钟先生轻摇两下折扇,嘿嘿一笑:“小子,既然不怕死的,就先出手吧。先生我好歹还长你一辈,自然得让让你。嘿嘿…” 随引也不动怒,听了自然也不客气,一出手就是二十四根太乙极元针,化作道道白线,翩若惊鸿,细若游丝,漫天飞舞。宛若从随引手中绽放出一朵雪白的莲花般,瓣瓣绽放,向敌人包裹而去。 小钟先生见敌人竟然就这么打蛇上棍,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暗骂,自然是气愤不已。冷冷一笑,折扇上下翻飞,无数的紫红火星,蜂拥而出,汇聚成潮,翻滚无息。陡然一变,分化成二十四道紫红火光,宛若龙蛇,就向道道白线迎了上去。 一时间,火光白线纠结,双方好似拉锯一般,拉得笔直,不禁让人担心,一个不堪拉扯,突然断裂开来。 突然见到二人此番,开始比拼起真气来,绿袍老祖却是面露微笑,一丝也不担忧。因为来前就因为随引法力太低,绿袍老祖已然运用广成子金丹,助长了其千年法力。所以,此番争斗,也就一点也不担忧了。 小钟先生原本以为出战的只不过是个二代弟子而已,能有多大地法力。还不就是手到擒来,故此特意比拼真气。谁知,竟然这等厉害,相斗半晌,丝毫不见疲惫之色,心中不由得暗自称奇。虽然不解,但是眼下僵持。难免面子上不好看,转念一想。从怀中取出九粒蛇胆大小地五金弹丸,向敌人抛打而去。 此乃三九魔火金丸,是小钟先生以天外陨铁为本,采太阳真火、地肺九幽魔火及本身魔火祭练三甲子而成,展时能变化出三九之数,共七百二十九口魔火金刀,专一灭克元神。 随引见到九粒魔火金丸。成品字形,三三相拥而来。虽然不知威力如何,却也不敢怠慢,一掌翻出,一面乌油油的光华,瞬息挡在身前。魔火金丸,飞驰极速,就听“嘭“得一声。实则乃是九声连响,随引手掌不禁一嘛,差点就没能把持住盾牌。 见及魔火金丸,竟然就如此轻易的被一面上圆下方,宛若圭形的盾牌就此挡住,小钟先生心中又急又气。知道敌人宝物层出不穷,着实难以对付。这时周围也聚集了不少人,在看热闹,不免有些难听之语,更是在小钟先生头上火上浇油。 气愤如斯,也不计较利害得失,伸手在空中虚划几下,就见得原本尚算平凡无奇的九粒魔火金丸,顿时上下九方,将随引环绕其中。紧接着。就见粒粒金丸之上。腾起紫红色的光芒,瞬息连成一体。将随引包没。 别人或许还不知道此宝威力,绿袍老祖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魔火金丸除了现有魔火之能外,内中更是放出无量金刀,端是厉害。不过…… 小钟先生感知到魔火金丸中,被困之人的气息已然渐渐低沉下去,心中不由暗暗得意不已。正准备再加把劲,收拾了这个小子,再对付那个不知死活地东西。刚在得意间,突然心灵间起了一阵警醒,不由得一惊,还未曾明了究竟,忽然发现那九粒魔火金丸,竟然就在刹那间失去了联系。 再抬头看时,随引手持一个青玉小瓶,模样古朴,瓶口放出一道青光,赫然将魔火一扫而空,那围困他的魔火金丸,早已不知去向。不用多言,定然是被其法宝收了去。顿时怒极攻心,也忘了敌人若能轻易收去其法宝,又岂是这般容易对付地。 身形一纵,化作一到紫红色光华,拥簇着阵阵魔火,就向随引扑去。不料眼前陡然升起一片绿光,将之挡于半途,一个细若婴儿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钟先生,既然宝物已失,胜负已定,何必苦苦纠缠不休。莫要以为老祖乃是好意相劝,而是盖因给此地主人面子,不愿大开杀戒而已。如若在不识好歹,可不要怪老祖我手辣了。” 横出此言的,当然是绿袍老祖。刚刚看出这魔火金丸确实厉害,以随引还不纯熟地功力,自然甚难对付,干脆悄悄将青蜃瓶送至其手,自己暗中主持,将这魔火金丸收去。至于告诫小钟先生的话,当然也是二人之语,否则岂不显得太过狂妄。 小钟先生陡闻此言,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喝一声,周身一抖,顿时大片的火焰漫布开来。可惜的是,绿袍老祖早已料到此招,先他一步,一指青蜃瓶,青光过处,如阳春白雪落入洪炉之内,须臾不见。也不见及动作,身形已然临至小钟先生头顶,翻身一掌拍下,口中呵斥道:“你如此不知好歹,罔顾他人生死,今日老祖说不得要主持公道了。” “手下留人。”话音未落,来人已然临至跟前。 不过绿袍老祖手掌业已实实在在地按上了小钟先生头顶,似乎陡闻此言,劲力未吐,一发即收,身形一晃,在此端坐青萍之上,好似从未动过一般。端起酒杯,小酌一口,轻笑道:“魔君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此番只是给他个教训罢了,并为伤及性命。” 来人赫然正是星宿魔君,见及此番景象,小钟先生也确实未曾有性命之危,也堆起笑容道:“老祖客气了,走,到我处,相聚一番,介绍几位朋友大家认识认识。”也不待绿袍说话,好似料到他不会反驳似的,身形一晃,又自化成一团黄云向来出飞去。 绿袍老祖哈哈一笑,也自腾起一片绿光,托着众门人,紧随而去。 空留下小钟先生在原地咬牙切齿,目光怨毒的望着远去之景,眸中隐隐一丝幽绿妖异之色闪过。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四章 太麝公子 老祖紧随着星宿魔君赶到央那片青萍之时,发现在君外,好似基本没有相识之人,嘿嘿一笑,带着弟,也不客气,就落身于血神君旁。 听血神君略微介绍,才知道,这些尽皆都是些隐居于五湖四海的人物,也不知道星宿魔君从何得来的消息,竟然能够将这些个偏僻到旮旯里的人物一一请了出来。四周顾盼之间,赫然又看见了一位老熟人,万妙仙姑许飞娘。许飞娘正巧端坐于对面,刚刚因为其转头与人交谈,故此绿袍老祖未曾能够一下认出。 许飞娘现在转过头来,自然也是看见了绿袍老祖,忙点头微笑示意,还未曾来得及打声招呼,就听星宿魔君开口了。 星宿魔君此刻大声笑道:“老夫向诸位同道介绍刚刚来的那位,乃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南方魔教祖师,练就百万金蚕蛊,威力无边。” 客气的,点头打个招呼,不客气地,却也是理也不理。独独有一人开口说道:“不知与我那黑鸦相比,又是如何,呵呵…”语带笑意,声音柔旭,明明略带挑衅之言,从他口说出来,偏又让人觉得是如此理所当然。 绿袍老祖闻言,抬头一看,乃是那人年岁看去不过二十左右,身穿黑色羽麾,肌肤白皙,尤胜牛乳,凤目丹唇。一头白发,却丝毫不显得其苍老,反而有着别样的韵味,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单手撑着下巴。身半倚着,神情有说不出的慵懒。头顶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从发间悄露出来,好似那刚出头的蓉角般,本应令人奇怪的特异之处,配着他的模样,却有种别样的可爱,好似本应就该如此这般。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绿袍老祖在观察他。抬起头来,对望过来,此时赫然可见,他眸竟然散发着阵阵炫彩光芒。宛若一潭清泓,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沦陷。就在绿袍老祖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更是令人惊悚的话,“相比于那金蚕蛊。似乎我现在更喜欢你了。”伸手所指地,正是绿袍老祖。 饶是绿袍老祖这等深沉之人,一时间不禁也有些惊愕,愣了一愣。方才笑道:“我等魔教修行,素来无他,仅己而已。道友说笑了。老祖我可从来不知爱为何物。即使有爱。那也是爱的自己罢了。”之所以如此客套。乃是那位说话少年的实力,着实深不可测。即便绿袍老祖现今功行也有些捉摸不定。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略带疑惑的对望过来:“你此言不差,魔教自古以来,教义确实如此。不过,好似你身上可不仅仅是练了魔教法门,让我仔细看看…”说着,还真个做出一副仔细观察地模样,眯着双眼,口还不住絮絮叨叨:“你原本练的好似是天魔一脉,但似乎又不全是,魔教法门就已经偏颇夹杂。那珠原本应该是天魔舍利的法门,你倒也天资横溢,竟然另辟蹊径被你练成了这般模样,功效似乎也不差。还有五行真气,不过根基却是有些不稳,将来恐怕,还有后患,想要成就大圆满,绝非易与。还有…” 就这两项,已然说得绿袍老祖直流冷汗,赶忙陪笑道:“道友还是就此打住吧!”天知道他还会揭出自己多少秘密来,这该死的。绿袍甚至没有发现此人有任何地神念、法力窥探过来,仅仅这好似极为平常的眯眼一瞧,竟然什么都看出来了。现在绿袍老祖已然不敢想象此人法力,究竟到了何等境地,恐怕就算飞升仙人,也没这般恐怖的眼力吧。 “好吧,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那我就不说了。”那人倒是没有多做留难,点了点头,便不再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但末了还是说了句让绿袍忍不住吐血之言“谁叫我喜欢你呢,唉!现在看来,似乎确实是喜欢上你,都不忍心看你难堪了。” 这次绿袍老祖可是不敢再接什么话了,免得那人在说出什么话来,刚刚丢的颜面已经够多了,可不想继续丢人下去。幸好那人只是叹息一声,便埋下头去饮酒了,不再继续纠缠于喜欢不喜欢地问题上了。 修行之人,虽说不忌讳于凡俗之念,但绿袍老祖陡闻此言,还是忍不住地寒颤。尤其是这等打明显也打不过的人,真个倒霉了,只期望就刚刚个说套好了,不要再继续有什么纠结了。 即便修行人,也还是男女之间是为常理,如此驳理之事,奇怪竟然在场诸人,没有一个笑出声来,或者肆意讨论的 .依旧是各做各事。 再看向那人,依旧还是原先地慵懒,似乎刚刚一切都未曾发生过那般,这一幕,不禁让绿袍老祖忍不住地惊骇。诸人究竟是故作不知,还是…… 血神君看看绿袍老祖脸上神色,尽是惊疑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心也是一奇,但是刚刚人家提出了要求,绿袍还没反应呢,忙悄悄推了推他。 绿袍老祖陡然一惊,发现乃是血神君,不知此番是何意,赶忙询问。 从血神君口得知,原来是自己还没有回应那人想要比试金蚕蛊地事。 强自定下心神,绿袍老祖缓缓言道:“既然道友想要看看那百毒金蚕蛊,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绿袍老祖一拍腰间锦囊,飞出一团巴掌大小的粉色烟团,内间有奇花朵朵,金星万点,一经飞出,即有说不出地香味,四散开来,软软糯糯,好似身骨也酥麻了下去。 那人嘴角微微一翘,双目之,笑意盎然:“我叫太麝公,记住了。”也不见动作,周身顿时现出一团黑影,随即脱离其身,迎向了百毒金蚕蛊。那团黑影刚一离开太麝公四周,忽的由虚转实,浓黑如墨,目力不可视及其,迎着那团粉瘴,一罩一绕,绿袍老祖已然失去了对百毒金蚕蛊的感应。 随即那团黑影又自腾起,吐出其粉烟,渐渐消散复归于太麝公身间。绿袍老祖自然知道这是对方一触即收,不想灭了自己的百毒金蚕蛊,否则即便有新近练就的百毒五花障庇护,也决计难讨得好去。 虽然这百毒金蚕蛊不是绿袍老祖最为厉害的宝物,但是从对方如此轻松的模样,不得不承认,此人法力绝然高于自己。脸上挤出几丝笑意:“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太麝公闻言一笑,也不答话,继续专注于他面前的那杯酒。或许在旁人看来,他着实狂傲已极,但是绿袍老祖可已经是谢天谢地,他没有多说出什么话来。 星宿魔君虽然不知二人为何如此这般客套,但口还是打哈哈道:“来来来,绿袍道友莫要丧气,待老夫敬你一杯。要知道太麝前辈,修行日久,我能难以比肩,乃是理所当然,切莫介怀。” 绿袍老祖一听此言,心又是疑惑,听星宿魔君这般说法,看来应该是知道太麝公来历的,看来日后,还是要找他好好打听一番才是。此刻脸上也是堆起笑容:“魔君这是哪里的话,动手比试,难免有所输赢,如若处处介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修行。” “正是,正是,绿袍道友所言乃是正理啊。”星宿魔君连连点头附和不已。 “哧…绿袍道友还真是心胸广博啊,不入正道,还真是可惜了。”一阵讥讽之声,从旁边传来。 绿袍老祖和星宿魔君闻言,脸色不禁陡然变了几变。 说话的那人,赫然乃是坐于身旁的一位身形矮小,倒吊三角眼,咧嘴讥笑不已。此人肌肤黝黑,隐现光泽,宛若金铁质地,不知是何来历。绿袍老祖依旧是笑意盈盈的说道:“老祖我这等区区狭隘心胸竟然也能得道友称赞一声广博,真个荣幸之至。唉!只是相比之下,恐怕道友想必也为自己胸襟,犯愁不已吧。” “你…”说话之人,如何不知道绿袍老祖暗讽自己心胸太过狭隘之意,登时大怒,须眉倒立,满脸一言不合,立马就要动手的模样。 “我什么我?你这三寸丁的矮”绿袍老祖似乎一丝也不记得自己也是个三尺小儿的模样。 那矮叟闻言,已然瞪得双目通红,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不也是矮,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老祖我这是返老还童,悄悄你那德性,年岁一大把了,还这般丑怪矮小不堪,着实令人可笑。”绿袍老祖虽然称不上毒舌,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偏巧这矮叟又不是口舌灵便之辈,遇上了自然是白白吃亏。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五章 裂铁叟 讽绿袍老祖的之人,名叫裂铁叟,隐居于新疆阿尔金洞窟之内,已有数百年不出。为人尖酸刻薄、隐现狠毒、睚眦必报,但又颇富于心计,往昔由于目睹乃师玄金道人惨死于天劫之故,行事颇为小心谨慎。此番也是因为天道隐匿,故此才肆无忌惮的重新出山,正巧听闻红莲法会的消息,一时无事,便想来看看,顺便打听打听,现今之世,正邪两道之究竟还有多少高手,自己是否能够横行无忌。 裂铁叟倒也不是故意给人难堪,只是本性如此,不过偏巧遇到刚刚吃鳖的绿袍老祖,自然是难讨好处,被横涮竖刷一番,一时间,原本黝黑的面庞也被气得白一阵、青一阵。“你这厮,今日看来是存心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当时怒啸一声,手指向前一指,即由其指尖陡地射出了一道白森森光华,直向绿袍老祖射来。 无如绿袍老祖早有防备,裂铁叟所用的乃是庚金剑气,一经人,定当肉身被毁,元神斩却。反手一指,赤炎炎的红光由指尖遁出,向那道白森森的庚金剑气迎了上去。 眼前裂铁叟所发出的这道庚金剑气,一经前射,顿时那道赤炎红光接触,只听得“嗞嗞”连声,先是爆发出大片火光,紧接着蒸散出一片白烟,裂铁叟所发庚金剑气,已消失了一个干净。 裂铁叟目睹之下,不禁大吃一惊。须知他刚刚所放的庚金剑气。已然与心血相通,真气维系,一旦遭毁,亏耗不轻。 火光乍熄地一瞬,“丙火真气,五行真气”只听得裂铁叟嘴里一连叫了两声,手指向绿袍老祖怒声道:“铁鼓仙是你何人,你为何会使这五行真气。若不解释清楚,今日定叫你血溅五步。”原来。裂铁叟当年曾经吃过铁鼓仙的大亏,若非见机得快,早已死于五行真气之下,之所以潜藏数百年。也是为了躲避铁鼓仙。现今出山,一来是按耐不住寂寞,更主要的是,炼成了一桩法术。专门对付五行真气。 绿袍老祖冷笑道:“你这矮,废话恁多,要打便打,哪个还怕你作什。切!”忍不住地鄙视,撇了他一眼。 “好,好。好。今日不叫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还真就以为五行真气天下无敌了呢。”裂铁叟已然气愤已极,新仇加旧恨。肩头一晃,飞出一道乌金光芒,凌空一顿,忽的变化万千,飞射而去。 绿袍老祖冷冷一笑,双臂微举,略略柔晃,登时掌心由无数细若游丝的红光飞出,弯曲蔓延,瞬息密布半空。一根根的红丝,缠绕上了道道乌光之上。这曲剑诀,白慕真没有练成,绿袍却是早已练成,如今以丙火真气催动,自然是曲万千,丙火化丝。 裂铁叟刚刚虽然说是能够克制五行真气,但还是没准备就这么早暴露自己压箱底的东西,原本以为这玄金剑出手,分化千万,敌人定然难以全部抵挡,这料最后竟是这等境况。而且看样,依旧还是丙火真气,自己这玄金剑恐怕时间一长,也难以支持。不想就这么白白断送了宝物,伸手一招,想要将剑收回。却不知被这曲剑诀缠住,又岂能如此轻易逃脱。 他这一动,绿袍老祖自然感知得道,哈哈大笑道:“矮,是不是觉得这剑也难以奈何老祖我,想要收回去啦。如此这般,也不必偷偷摸摸的,直说一声,老祖我定然放手。”嘴里虽然说着放手,手实则却是又加了几分力道,争取就将此剑毁去,坏坏敌人面皮。 既然心思被人说破,裂铁叟哪里还好意思再暗收取,至于向绿袍老祖服软,那就更不可能了。冷哼一声:“你这厮莫要得意,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死不休。”话声甫毕,即见他举手向着头顶上拍了一下,一幢白森森地光华,立时向敌人头上罩了下去。 绿袍老祖双手起着曲剑诀,看似好像没有了反抗之力一般,实则不然,就在那幢白光即将罩下的时候,头顶升起一圈碧晕晕的绿光,初现之时不过拳头大小,瞬息一腾,已然变得~::托,急速将其顶了上去。 那团绿光顶着白光升至半空,陡然闪了一闪,立时绿光敛处,赫然又现出一个绿袍老祖来。相貌穿着,与下边盘坐的那位一般无二,凌空虚立,不见作势,单掌就这么将那幢白森森地光华托住。 在场都是魔 道的能手,自然是一眼就看出,绿袍老祖此番正是身,威力之大,精绝奥妙,尤胜于魔教的三尸元神。仅此一下,已然可以看出两人手段孰高孰低。 玄牝珠一出,绿袍老祖自然尤显几分得容,笑意盈盈道:“裂铁叟,老祖我今日就不用法宝,省得你待会儿输了,归罪法宝之由。仅凭法力,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我百蛮山的手段,免得你兀自在这边,好似疯狗一般,狂吠乱嚎,惹人生厌。瞧好了,先就破了你这烂剑。”双手一抖,一根根红丝之上腾起灼灼烈焰。 裂铁叟原本已然愤懑至极,陡然听闻末了一句,赶忙向半空望去,仅看到那丝丝缕缕轻烟在灼灼烈焰之,冉冉蒸腾,玄金剑已然被焚化。其实绿袍老祖早在说话之初,趁着裂铁叟分神之际,就已经暗暗施为,末了一句时,玄金剑其实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这才故意说出动摇裂铁叟心神。 趁着其再次分神,悲愤已极,想要再取宝物施展之际,玄牝珠化身陡然化作一道绿光,围着半空那幢白森森地光华一绕,已然将其压住住,缓缓向绿袍老祖手落去。 这幢白光,乃是裂铁叟秘炼的庚金秘魔手,早已练得心神相合,此番一被压制,自然心灵起了感应,抬头一看,自然也就明了的敌人的企图。连忙伸手连指,一时间白光顿时大胜,止住了下沉之势。 绿袍老祖见到裂铁叟及时醒悟,暗运法力想要收回,那幢白光竟然隐隐有挣脱玄牝珠压制地势头,心冷笑一声,身形一纵,便向那幢白光抓去。 裂铁叟见状,心大叫一声不好,急忙也一纵身形向半空腾去。谁知刚自伸手抓住玄牝珠所化的那团碧光,身上就已经挨了几掌,明白乃是绿袍老祖暗算,但依仗自己秘炼的庚金法体,足以媲美佛门金刚不坏身,浑然没有在意。两手一双,赫然想要撕开玄牝珠地封锁,取回内宝物。却不料,那几掌打在身上,开始没有什么感觉,后来却是几掌十分地炽烈,隐隐有股火气窜入体内,后来末了几掌却又平淡无奇,不禁令他大是奇怪。 就听得“砰砰砰…”地几声,绿袍老祖打完几掌后,面带笑意,伸手一招,收回玄牝珠,翩然回座,不再理会那裂铁叟。喝了口酒,叹息道:“看来裂铁叟道友这乌龟神功,还真是练得有够到家的,就连硬生生受老祖我几掌,竟然也是面无异色,果然厉害啊。” 裂铁叟玄功转,驱除体内地火气后,经历刚刚几番争斗,知道对头法力甚高,显然在自己之上,也不愿多做口舌之争。他生性阴狠,心下里自然是在深思日后如何报复才是,现时却是浑然不将这等讥讽放在心上。 绿袍老祖呵斥两句后,见到他不起反应,自然可以料到他的几许心思,微微一笑,却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在座诸人,还以为两方争斗,真要拼个死活,谁料竟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竟然这般不了了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之感。虽然见识了绿袍老祖的法力,心下更多的却还是轻视,真不知道,这等心慈手软之辈,又是如何能够活到今天的。唯有太麝公双目连放异彩,神色与别人不同,只是由于他一直低着头,倒也没有人见到。 血神君见到绿袍老祖这等做法,不禁也有些苦笑不得,调侃道:“绿袍,你几时变得这般仁慈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佛门秃驴秃尼,把你感化了一番。要不就是这几日看了那些个西土真经,领悟了佛理?” 绿袍老祖却是似乎陡然一惊,面色正然道:“你是怎么知晓的,别说,我还真就在那些个西土真经里面悟出了点道理来。” 血神君倒是被绿袍这番模样,惊了一惊:“有这么巧,真的领悟佛理,准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嘿嘿,佛门道理,依旧还是有用的。”绿袍老祖森然一笑。 血神君看着他赫然一副莫测高深之态,一时间也拿捏不住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六章 匡邪灭正 会上空突然间如天紳倒挂般垂下一条长约百丈、宽达云带。诸人只听得一阵大笑,响彻四间,随有一苍老口音说道:“老叟拜会来迟,还望主人勿怪,就此赔罪了。”说时,云带舒卷,突然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黑瘦老人,正自颔首微笑。 但见她颧骨高耸,鼻如鹰勾,两道雪白寿眉斜斜飞起,仿佛双剑穿过夜空。头上着一个道髻,身穿一袭紺青色道袍,银鬤垂胸,手持云帚。若非脸色漆黑如墨,看那穿着打扮,倒有几分仙家威严气派。 在场诸人似乎多有不识此人,不过星宿魔君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见到来人,赶忙起身相迎,笑呵呵道:“玄**友客气了,客气了。道友能够赶来,着实令老夫这红莲法会增色不少啊,哈哈…来来,这边坐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虚拉着来人,就向他旁边空着的一个位行去。 两厢坐定,星宿魔君这才举起酒杯,介绍道:“这位道友乃是玄阴叟,已然闭关潜修有数百年不曾出山,想必在座诸位,甚少有人认识。不过今日一见,大家也就算认识了,哈哈。” 玄阴叟,乃是是大魅山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的同门师弟,自从三百年前与神驼乙休斗法大败,远遁西极不周山腹,立誓报仇。如今已将红云大师《蚩尤三盘经》炼成,二度出世,正是意欲联合旁门左道各派宗主与正教诸仙一决雌雄。 但因同辈妖邪之,除烈神君外。个个夜郎自大,不好相与,而他平生性傲,亦耻于求人,正在举棋不定,进退两难。摩诃尊者司空湛昔年与玄阴叟交好,闻知此事,乃前往进言。力言,当今惟有西昆仑星宿魔君获得天魔真传。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兼又同仇敌忾,可为一大援助。而且不日他便将重开红莲法会,何不趁机。以赏花为由,登门道贺,结此香火因缘。 此议玄阴叟初听之下,也是颇为心动。只是身为旁门有数的人物,总拉不下老脸来,贸然向魔头投诚。司空湛闻及顾虑,忙言道自己与万妙仙姑许飞娘有同门之谊。可托她代为打前站,穿针引线,预为先容。这样一来。就不会遭对方轻视。要知道。年常往星宿魔宫走动甚勤,此番重开红莲法会。也是她直言说服魔君地,得以号召各方同道好友齐聚一堂,共商匡邪灭正的大计。 摩诃尊者司空湛乃是昔日五台派混元祖师的师弟,许飞娘的师兄,自从昔日五台派被峨嵋一举剿灭后,便隐居海外,处处思虑报仇。其实他早已与许飞娘多年来暗联系,此番对于此等强援之事,许飞娘知道师兄目的,自然不会推托,立马提前三日赶到魔宫,待玄阴叟先行致意。 星宿魔君此番就是听了许飞娘的规劝,想要重整大旗,匡复魔教昔日声威。魔君素来自知,仅凭自己一家之力,绝难对付正道诸仙,旁门左道的高手能人自然是多多益善,怎会推辞玄阴叟这等旁门有数的高手,心下也是欣喜不已,两厢一拍即合。 酒过三巡,万妙仙姑许飞娘清清嗓,轻笑道:“今日借此红莲法会之机,贫道能够认识这多同道人,真是无上欣喜。就此敬大家一杯,略表心意。”真个是眼波似水,媚音如丝,温软糯酥之感,刹那间都渗到骨里去了,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许飞娘轻举酒杯,半遮半掩,一饮而尽,不多时,原本白嫩有如羊脂地肌肤,染上了一层酒醉的桃红,显得分外迷人。就算在座的都是魔教左道的能人,一时间也不禁看了个呆滞。 绿袍老祖心暗赞道,许飞娘这天魔姹女**法,果然已经到了如火纯青地境界。若非自己练了烛龙日月玄虚阴真瞳妙法,恐怕也还不能从此间妙境脱离出来呢。不过这天魔姹女**法,是不会对人有什么伤害的,既不能迷惑心神,也不能克敌制胜,纯粹是一种取悦于人的魔教妙法,其实以在座各位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乐得享受这等妙境、妙法、妙人儿。 基本上在座各位全都把目光投射到许飞娘身上,看其卓越风姿。但是偏偏唯独还有一人,用一种迷幻的目光,兀自窥视着绿袍老祖。 绿袍老祖心念感应似乎有些怪异,抬头望去,赫然正对地,便是那虚幻迷离,彩光流转的双瞳,宛若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直欲叫人沉溺进去,不想自拔。 “烛龙日月,虚幻天地,真瞳阴,转” 口念念有词,低喝一声,只见绿袍老祖原本碧绿的双瞳,刹那间变得漆黑一片,浓稠地好似连光也逃匿不开。一任那彩光迷离流转,却再也撼动不了分毫心神。似乎那人也知道徒劳无功,渐渐彩光低迷下去,几不可见,复归那双真瞳之内。 “嘘…”绿袍老祖此刻终于忍不住,长长的呼了口气,这太麝公究竟是何来历,刚刚就那双瞳彩光,差点就让自己沦陷,心神受制。若非及时运转烛龙日月玄虚阴真瞳妙法,后果真个不堪设想。 但是更加不解的是,那太麝公地摄心之法,明明强横无比,看他如此轻易地,即使在比试之机,也能够收放自如,就可知道。刚刚如果真个硬拼地话,绝对是自己先支持不住,偏偏他又不再施法,着实奇怪。有念及此,绿袍老祖倒也不好发作什么,毕竟人家末了还是放了自己一马。 不禁让绿袍老祖顿生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对方法力深不可测,但似乎又没有敌意,这样一来,偏就发作不得,心自然是郁闷不已。 “正道向来喜欢打着斩妖除魔地口号,仗着人多势众,打压我邪派众人久矣。我等我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日借此良机,在座的各位都是邪道大能,何不联合起来,一齐将正教一举铲除。”在座诸位忽然听及许飞娘说到正道打压,自然心已然明了一二,但诸人也不是愚鲁之辈,自然明白,唇亡齿寒的缘故,而且前例也甚多。听着这番意图联合众人,围攻正道的法,似乎也是不错的,只是…… 许飞娘素来擅长察言观色,见及在座大部分人都有些意动,但却又全不开口,自然明了他们的担忧,妙目一转,开口说道:“贫道知道诸位顾忌,但是现今天道隐匿,劫数之事,却是着实无法算计。而且贫道听闻,峨嵋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广邀天下正道,将邪道一一铲除。如今再不联合,恐怕不待劫数临身,就要被正道剿灭。难道诸位还要等到正道杀上门来,再作行动吗?”言语之间,词恳意切,悲恸慷慨之意,溢于言表。 绿袍老祖本来就是乐成此事,笑意盈盈道:“许道友莫要悲愤,峨嵋派灭我百蛮山之心久矣,两厢之仇可以说是不共戴天,老祖我必定共襄盛举。” 许飞娘眼角还挂着点点泪花,向绿袍老祖款款欠身道:“老祖有心了。” “呵呵…既然绿袍老弟已经表态了,神君我自然也是不甘落后,围攻峨嵋,定然亲至。”血神君紧接着,也表了态。 “我已有数千年不曾出山,此番受天魔之邀前来,自然也要出点气力。既然想要铲除正道,那干脆就做得彻底点,将那…道统昆仑派,干脆也一并剿灭了吧。”此语,却是出自在一旁兀自拨弄着酒杯的太麝公之口。 真个是语惊四座,除却几位同来的海外散仙外,余者尽皆几乎不知此人来历,此番闻及此等狂妄言语,虽然面上不显,心却是将此人鄙夷不已。 惟独星宿魔君似乎极为高兴的样,大声笑道:“莫说昆仑派,现今已经没落,早已非当年全盛之时,不需公,便是老夫也敢去闯他一闯。” 不过令在座诸人咂舌的是,这太麝公一经开口,余者几位海外散仙也纷纷点头应允此事。这不得不让人疑惑,莫非这些个海外散仙还真个就是以这太麝公为首的不成。 再加上华山派的烈火祖师,玄阴叟等等原本早在计划之内的人物响应,这个匡邪灭正的计划就算是达成了,自然首要目标,就是定在了峨嵋派身上。邪道赫然是准备借口,将那三次斗剑之机提前了,先大举攻克峨嵋。时辰就定在了,红莲法会完毕的一个月后。 当然,不仅仅就是前来参与红莲法会的这些人物,许飞娘等人还准备去邀请竹山教,烈神君等等未曾前来参会的邪道巨擎,共襄盛举。 此次务必要将峨嵋一举剿灭,以报这多年来,无数邪道人被打压诛杀的郁气。 ------------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七章 斩草除根 红莲法会三日之期转眼即逝,各方来宾自然也是纷纷道别。按照早先商定,自然是邀帮手的,邀帮手;回去做准备的,做准备,静待一个月后,围攻峨嵋凝碧崖之期。 绿袍老祖谢绝了血神君的邀请,领着五位门人准备就此回山去了。 素葊峰,虽然距离星宿海不过数百里,却只不过是西昆仑山脉一个小得都不起眼的山峰,往日里几乎不见人迹。今日突然一道绿光从天而降,落至山林之间,现出个人来,仔细一看,赫然正是离开红莲法会的绿袍老祖一行。 绿袍老祖状甚闲,随手折了一段树枝,微微笑道:“玉虚秘法虽然奇妙,但还瞒不过老祖我的眼睛。你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偷偷摸摸的尾随其后又是何苦呢。” 唐石等人正在奇怪,不知师傅为何无故降下遁光落于这山峰之上,此时闻言,方才知晓一二,原来,竟是有人暗跟踪。 “哼!你还是速速还我魔火金丸,一切都好商量,否则定然要你好看。”话音刚落,就在离唐石等人不远处,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年士来,看其相貌,正是小钟先生。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真是自寻死路。本来老祖我还想前去寻你,却不料你竟然胆大如厮,自己送上门来。”绿袍老祖一见此人,登时大笑不已,看其模样,似乎得意已极。 小钟先生闻及此语,顿时脸色黑沉,怒目相视,大声呵斥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手折扇一舞,一道紫红色的魔火,笔挺地直射而来。所经之处。瞬息之间,枯草成烟,树木化灰,凶焰猛炽。威力不凡。 绿袍老祖轻喝一声:“随引。” 随引立刻擎出五丁神斧,顺手一转,登时化作舞作一团圆盘,红光熠熠。五色精光闪耀。神斧刚一舞出,紫红色的魔火就蜂拥而上,两厢接触。竟然响起铿铿铿的金铁交鸣之声。散落一天火星。堕地抛洒,地面岩石。瞬息之间,就变得坑坑洼洼,好似那老太太脸上的皱褶一般。 “小钟先生,你连老祖我门下区区一个弟都应付不过,莫非还以为自己真个有能力,从老祖我手,将那魔火金丸收回去。真是痴人说梦,还兀自不醒。”绿袍老祖在一边冷眼旁观,不时的再说些讥讽之语。 小钟先生虽然性傲,但也并非鲁钝之人,见到势头不对,干脆也不理会绿袍老祖的冷嘲热讽,身形一顿,便想先走再说,此仇日后再报。 却不知绿袍老祖早就在一旁留意他的行动,此间他身形刚一展动,就大喝一声“莫非还想逃不成,老祖我可是熟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今日你就给我留下吧。”话音未落,只见得小钟先生头顶虚空之,赫然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往下一拍,小钟先生却好似受了重击一般,身形轰的一声,掉落地上,隐隐还可看出,地面似乎被砸出个浅浅地人形坑来。 绿袍老祖轻轻掸了掸衣服,好似刚刚小钟先生掉下来,激起了灰尘,弄脏了衣服一般,不疾不徐的笑道:“小钟先生莫要急着离去,早在红莲法会上,老祖我拍你的那掌,就给你暗下了鬼催神咒,即便你不来找老祖我,老祖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活得久远的。鬼催神,无影无形,分尸裂元,惨不堪言呐! 哈哈…现在看来,似乎你还是要庆幸,提前来找了我。现在让老祖我收拾了你,总比等到那鬼催神咒发作起来,元神魂魄分化裂极七七四十天,方才痛苦地形神俱灭好。” 小钟先生虽然没有听过这鬼催神咒的名堂,但是听绿袍老祖说来,显然是恶毒已极。知道此番已然生机无望,一时间不由得萌生了死意。便准备暗施秘法,自爆肉身,看看能否脱得一丝残魂转世,实在不行,那就拼个同归于尽也好,总不能让仇人好过。 绿袍老祖看他目光渐渐有狠毒变得绝断,又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嘎嘎怪笑一声:“小钟先生,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现在是有多少元气,都会壮大了你体内的鬼精魄,劳而无功,那又何必呢。既然你一心求死,老祖我素来慈悲,自然不堪己甚,这样吧,就送你进我地 熬炼百年吧。”伸手一翻,只见得一座五光十色,玲珑小塔,凭空化现,直直落到小钟先生头顶。 光华过处,小钟先生的身体,好似积雪得遇烈阳一般,又好似融蜡一般,竟然开始一点点地熔化起来。先是头发,再是头颅,如此酷刑,谁能忍受,凄厉惨叫之音,响彻四野“你这狗贼,我做鬼也不会饶过你的,啊…”末了干嚎一声,小钟先生终于没了声息,原来此刻整个头颅业已化去,只剩那四肢躯干,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说来迟缓,其实也仅瞬息而已,小钟先生肉身被化去后,仅留一团紫红色的光芒,内似乎隐隐还有一个小人,赫然是小钟先生模样,正是小钟先生遗留下来的元神精气。那团紫红色光芒,内小人吱吱之声不绝,用力挥舞摇摆,似乎想要脱离那千光塔地桎梏。可惜地是,在绿袍老祖法力主持之下,又如何能够逃脱,乖乖地被吸纳进了塔。 绿袍老祖伸手一招,千光塔缓缓地落在掌心,仔细看了两眼,又开始喃喃自语道:“裂铁叟,都在旁边偷看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要跑,不嫌太迟了吗?” 裂铁叟?与绿袍老祖在红莲法会上交手之人? 原来裂铁叟虽然见识到了绿袍老祖威势,知道自己法力远不如他,以其阴险,自然不会想要立刻动手,正所谓,君报仇十年不晚。裂铁叟之所以尾随而来,纯粹是想看看那百蛮山究竟是在何处,如果半途有机会,当然也不介意给绿袍老祖来这么一下狠的。 偏巧他就发现了小钟先生似乎也想寻仇,便想着,能不能够趁动手之机,暗算绿袍老祖。谁料那小钟先生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又或者说,根本还是小看了绿袍老祖。 见及小钟先生那活生生被化去躯体地惨状,就算裂铁叟这等凶人,看了也不禁心寒。这才明白,原来绿袍老祖手段竟是如此毒辣,心下里也不敢抱有任何侥幸之念,刚想转身悄悄离去,突然听到绿袍老祖出声,赫然也是发现了自己,心骇然,头也不会,冲起遁光,便想逃开。 哪知遁光刚起,头顶虚空之便伸出了一只小手,向下拍来,赫然同刚刚小钟先生一般情景。裂铁叟生性机警,何况先前还有活生生的例在先,如何能不防备,方一见到小手,便也伸手拍出一掌,对顶而上。 只听得裂铁叟怪叫一声,身形一转,已然落下地来,再看他那原本乌黑黝光的手掌,此时赫然显出一层焦炭般的模样,好似被什么东西炙烤了一般,“绿袍,你好歹毒的手段,竟然暗施毒手,偷袭于我,妄称一教祖师。” 绿袍老祖闻言,忍俊不住,扑哧一笑:“你这老儿,着实可笑。想我魔教人,素来行事只看结果,不论手段。别说此番乃是堂堂正正的交手,没有偷袭,即便偷袭于你,又待怎样?自己技不如人,还是快快认输的好。” 裂铁叟黑着一张老脸,鼻里面重重的哼了一声,“绿袍,你不就仗着丙火真气克制,莫非以为我真个就难以奈何了吗?”虽然面上暴怒气愤不已,实则心却在苦思逃生良策。 “嘿嘿,老祖我可从来都没敢小看你老,不过可惜的是,老祖我所学的可不仅仅是这五行真气一门哦。对于您老的重视,所以,施展在小钟先生身上的,您老可也是一样都不差咯,鬼催神咒你也一样有份。”绿袍老祖阴阳怪气地怪笑不已。 趁着裂铁叟闻言,脸色大变,心神震惊之际,绿袍老祖左手一伸,一截嘟嘟的手指,凌空现化在裂铁叟的眉宇之间,不待其反应,一点一收,砰的一声金铁交击的响声传来。 裂铁叟陡然遭受偷袭,自然一惊,待到似乎检查体内,好似并内有受创,心神不由得一定,嗤笑道:“绿袍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即便偷袭,也难以奈何我的庚金之体吧。哈哈…”言语狂妄之意,显露无遗。 绿袍老祖微微一笑,再次抛出手千光塔,“是吗?裂铁老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裂铁叟先前见识过千光塔的威力,自然不想亲身尝试,刚要纵身躲避,谁料一口气竟然提不上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千光塔,娓娓飞至头顶之上。 “啊…不要…”惨叫半声,嘎然而止。 ------------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一章 九天都罗神锋 就在红莲法会结束后的一个月内,不仅仅邪道悄悄开始全力动员起来,那峨嵋也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的消息,知道邪道人准备大举进攻,这厢也在四处广邀能手,以应月后之战。 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那也绝对不算长。只是既然事情已经挑明,星宿魔君干脆就亲下战书,约定月后正午时分,举行峨嵋三次斗剑,在此之前,无论正邪何人都不得交手,违者,正邪两道共诛之。 既然明面上已经说定,群邪干脆也就肆无忌惮,未到时日,不少人就早早的提前落脚在了峨嵋四周。 待到约定当天,峨嵋山内聚集了正邪两道成千上万人等,这些可都称得上是修行界的精英了。正邪两道数千年来的恩怨,看来就要在今日做个了断了。 峨嵋山方圆数百里内,只见得四面八方,魔云如潮,邪气滔天,数不尽的左道魔教之人穿梭其,道道邪光魔气闪过,阵阵阴风飘过,带起呜呜鬼呼之声,厉啸哭嚎,不尽的森冷恐怖之意。 邪道诸人早已安排妥当,分四方围攻凝碧崖,位于南面的,是百蛮山绿袍老祖一脉;位于北面的,则是海外散仙一脉;位于西面的,是华山派烈火祖师一脉;位于东面地。就是星宿魔君一脉。这样安排,当然并不是说其余诸人就没有事了,只是因为这四脉算是邪道弟比较多的门派,故此留作主力,其余的也都有安排分属四方,各自行动。比如说,与绿袍老祖素来交好的血神君,自然也是主攻南面,与百蛮山主人一同。等等安排,各不齐一,故此也就不一一赘言。 看看日头逐渐偏正,大家即便是修行日久。也不由得暗生几分激动之情,千年恩怨,就在今朝得以解决。不是正道覆灭,就是邪道全亡。 绿袍老祖对着身旁的血神君笑言道:“神君。你说今日到底是正道胜,还是我等邪道赢?” 血神君道:“绿袍,我更关心的是,待会我们的对手是谁?”话音刚落。近百道各色剑光从凝碧崖飞起,峨嵋派遣对敌之人,已然现身。 为首之人。正是东海三仙的老大。玄真。 玄真乃是长眉真人的大弟。自然是认得血神君,昔年这位同门师叔地。知道此人一身血影神光。着实狠毒无比,挨上即死,元神也不得逃脱。幸好掌教师弟早有预料,将那宝物派自己带来了。躬身揖手,“无量寿,师叔近来安好。” 血神君闻言哈哈一笑,连连摆手:“玄真,莫要套近乎了,我早已被峨嵋逐出山门,你这一声,神君我可担待不起,哈哈…” 玄真神色不变,缓缓言道:“师叔,贫道此番行礼,乃是顾念师尊长眉真人与你一场同门情谊。这礼过后,就恕贫道手下不会留情啦。” 血神君听及此番言语,自然大怒,气极冷笑道:“好好好,这么多年不见,本领不知如何,这口舌之功倒是见长啊。神君我倒还不曾狼狈到需要你峨嵋顾念情谊,缓下毒手的地步。如此说来,想必你功行定然大涨咯,今天说不得要见识见识了。”语气森然,话音未落,五指一伸,道道血光由指尖飞涌而出,直指玄真。 那五道血光才一出手,只见从玄真身边发出一道十余丈长的金光,迎了上去,与五道血光绞成一团。一金一红,两色光华在空夭矫飞舞,一时间照得漫山野俱是金光血色乱闪,好不耀眼。 一见血神君出手,其门下弟也纷纷向峨嵋弟杀去,既然开始动手,百蛮山诸人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按照绿袍老祖早先的安排,步成百毒寒光大阵,就向峨嵋弟罩了下去。 其余诸人还要好些,惟独血神君座下三位也已经炼成血影神光地弟,着实厉害,仗着不惧剑光雷法,普通的峨嵋弟都没其一合之敌,瞬息之间,血光飞舞,便死伤数人。 “阿弥陀佛”一声宏亮佛号响过,陡然凭空显化出一只金光大手便向三道血影抓去。 “秃驴卑鄙,暗算晚辈,算什么本事。”绿袍老祖冷哼一声,脑后也自飞出一只绿光盈盈,宛若翠玉般的巨掌,向那金光大手迎了上去。一时间,金碧两只 结一出,半空斗作一团。 “阿弥陀佛,施主,好狠的手段,好毒地心肠。”话音落处,现出一个相貌俊美,宛若处的年轻和尚。 绿袍老祖眯着眼,笑嘻嘻的说道:“你这和尚倒也奇怪,不知名号为何?说出来,也让老祖我见识见识。”和煦之意,一点都不似两人正在敌对交手的样。 那年轻和尚挥袖间,金霞熠熠,檀香阵阵,三道血影已然被佛光困住,合十为礼道:“贫僧寒月,久仰绿袍老祖凶名,今日得见过然名不虚传。阿弥陀佛” 竟然是寒月这秃驴,绿袍老祖心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此人汉时得道,历代转劫,为天蒙禅师托护之师弟,不仅佛法高深,尤擅玄门妙法,着实不好应付。“原来是寒月秃驴啊,老祖我今日有幸得见,真地三生有幸啊。”虽然口出侮辱之言,绿袍老祖的小脸上,可是依旧笑意盈盈,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说地是什么令人欣喜地言语呢。 绿袍老祖现在是打定主意,反正玄真与血神君僵持着,自己只要拖住这寒月,让门下弟得以无碍地放手一搏就好。凭借唐石、随引等几位弟,还有那其余弟布成的百毒寒光大阵,还真就不相信,峨嵋派出地这些个人手能够抵挡得了。更何况,还有其余一些个邪道魔教散修之人襄助。 现今形式,寒月禅师当然也看出来了,看来却是不能留手了。由法宝囊内取出从不轻用的至宝都罗神锋,往下一掷,脱手化为一蓬三尺许长,一根似箭非箭,似梭非梭的金碧二色光华。碧光由心起,箭雨一般,做一圈先向四外斜射下去,没入地下。另一半却是一面没有柄的金光宝伞,停在空,箭锋向下微斜,不住闪动。精芒焕彩,奇辉丽空,大有引满欲发之势,却不往下飞落。 绿袍老祖一见此等威势,自然识得厉害,心暗道不妙,知道这天都罗神锋,又名绝灭神网,敌人一经罩住,金碧二色神锋一上一下,犬牙交错,互相一合一转,立即形神皆灭。尤其此宝,乃是根据寒月禅师的心念杀敌,上下一合,峨嵋弟自然无虞,自己门下弟,恐怕除了有数几位,余者尽皆难逃。忙将天元阳尺抛出,引出朵金花一道紫气,凌空挡住那都罗神锋上半边,凌虚半空的伞形宝光。接着青蜃瓶取至手,法诀一引,一道黑气汨汨而出,瞬息漫布于众人脚下,化作滔滔江海,死死压住那下半截都罗神锋。 此时都罗神锋早已发动,先前没入地下的碧色光华,突自地底钻出。一头仍在地下,另一头光锋倏地暴长,千百根冷森森的锋芒,寒光闪闪,齐向空飞射上来。同时空金光伞盖所有锋头也自暴长,根根向下倒垂,金箭如雨,一头停空,一头往下射去。两下里一半针锋相对,一半参伍错综,上下交刺,金光灿烂,耀眼生颖。 幸得绿袍老祖两件宝物施展及时,半空金箭如雨,射落天元阳尺上,激得那朵金花急转不已,紫气浮动,上下游。地下碧光森森,虽然猛烈,但时间却也突破不了玄阴真水的封锁。要知道这玄阴真水,生具金水之变,此番被绿袍老祖施展开来,虽然看似黑涛流水,实则乃是庚金化气,着实不凡。 玄真当然也已看出此番情景不妙,寒月禅师的都罗神锋,竟然就这样被绿袍老祖施展手段挡了下来。心念一定,从怀掏出一个玉匣,忽听玱然鸣玉之声,飞出一柄飞刀。那刀只有尺许长,一道光华,寒光闪闪,冷气森森,耀眼侵肌。 血神君见到尺许长一道银光,精芒四射,直似一泓秋水向自己翻飞而来。认出乃是昔日自己师兄长眉真人留下的峨嵋家法,玉匣飞刀,只是此宝本应深藏峨嵋大殿之内,现今竟然取了出来,看来是想要借此宝对付自己。 冷笑一声,血神君又如何不知此宝神奇,自然多有布置。随手举起一面金令,飞起一道白光,便将那刀光死死抵住。这令牌乃是昔日朵自西极教的宝物,是大禹遗留的一十七件至宝的大禹金令。后经血神君运用太清仙法祭炼,已然能够发挥出全部妙用,虽不说能够克制玉匣飞刀,但是抵御个一时半会,还是轻而易举的。 ------------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二章 妙一夫妇 魔君,此番你邪道诸人大举围攻我峨嵋,未免欺人太日说不得要好好领教领教。”妙一真人此番也是脸上少有的冷峻之容,“魔君先请吧。” 星宿魔君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浑然不在意:“自古正邪不两立,这不是你正道多年来伸张的口号吗?如今来个正邪大对决,岂不也是满足了你等的心愿。既然妙一你不愿先动手,那老夫我就得罪了。” 额间飞出点黄光,迎风便涨,瞬息变得~.腾腾。大珠黄光照射几十里,整个山岳纤毫必现,无一不透彻。黄光之,隐隐有魔音传出,如天上仙乐,如**靡靡之音,如佛陀轻喝妙唱,如生死两难凄吼,如幽森怖低鸣,真是天魔之音,万千变幻,一切而定,由人而心。 妙一真人知道星宿魔君得过天魔真传,一身魔功,极其厉害。此番一见这宝珠出现,大袖挥处,一道数十丈的金光,好似龙蟒,蜿蜒击曲而上。只见那宝珠流转,飞起大片滚滚浓雾。这片雾光却是并非气体,反而是如漆似胶般的一种液体,方一出现不过是长长的一道,容得与妙一真人所发出剑光将要接触之时,霍地分散开来,形成了江海似的一大片黄尘胶海。 如此一来,妙一真人所发出的那道剑光,便被陷入大片黄尘胶海之内,虽说是仙家至宝毕竟不同凡响,但出自那宝珠的那种黄尘胶雾。却是怪异之至,而且越聚越多,短时之内竟是攻它不破。 “妙一,老夫这黄泉舍利地滋味如何啊,哈哈…”两厢刚一交手,星宿魔君便困住了妙一真人的飞剑,自然是有忍不住地得意,双眉轻佻,口讥讽不已。 妙一真人扬手间又是百十丈的金光雷火打了下来。只可惜太乙神雷虽然厉害,但毕竟还不是天下无敌之物,例如眼前这滚滚黄尘胶海,便是丝毫不惧。数十团的雷火打将下来。也仅仅让眼前这片黄尘略微起了几许波澜而已。 见及此番景象,星宿魔君更是抑不住笑声,愈发的放肆狂妄无忌。 一座高才尺许,玲珑峭拔。宝光灿烂的翠峰,不知何时妙一真人手却是多了这样一件宝物。翠峰顶上镶着一粒宝珠,大如龙眼,五色奇光。荧荧流转,精芒四射,耀目难睁。 此宝名叫灵翠峰。又名凝碧簪。乃是前古真仙艾真遗留下来的上古至宝。后被峨嵋开山祖师长眉真人得到,便算是归入峨嵋最为厉害的几桩至宝之一。此番群邪围攻凝碧崖。实乃峨嵋自创派以来,从未有过的浩劫。故此,妙一真人早已将峨嵋所有秘藏地宝物全部起出,逐一分发到各位同门手,以作御敌之用。 妙一真人默念法咒,将灵翠峰当空一抛,立时碧光大盛,翠绿盎然,照耀天地。原本那灵翠峰只有尺许高下,约有两寸来粗,此刻腾至半空,已然变大数千百倍,占据半空近百丈方圆,巍巍碧光,遮天盖地。 峰顶五色奇光,此际炽烈如日,已然脱离灵翠峰,宛若一个巨大的五色光球,遂空舞荡。星宿魔君座下几个弟,一个闪避不及,被那光球扫过,竟然刹那间便就烟消云散,形神俱灭,丝毫不见踪迹。诸人一见此景,这才知道厉害,纷纷四处躲避那团五色奇光。幸得那团五色奇光,飞舞得到也不甚迅速,除却早先几个未曾留意的,一时间,其余诸多邪道众人,倒也未曾有所伤亡。 星宿魔君勃然大怒,自己门下弟就此身死,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对这黄泉舍利连点几下。只见那黄晶宝珠骤然一抖,化为一座大桥,弯曲长拱,两岸不见边际,桥下隐隐显现出一条黄泉之河。黄尘滚滚,浊浊河流之,无数冤魂,鬼物,夜叉,牛头,马面,天女,仙官,神仙,佛陀,魔王,菩萨,道人,将军,士,男女老少,贤愚不肖,帝王将相,更有龙虎等百兽,走马观花似的变幻。 一时间,好似那天地间地万物万象,苦难无尽,都一一展现于这桥下、河。 黄泉舍利所化那道长桥,弯拱圆曲,两头隐没于滚滚黄尘之内,桥下河流,一头由虚无间漫延而生,一头此刻却是朝着那团五色奇光,奔涌而去。这河流看似乃是混浊之水,实则乃是星宿魔君引来的幽冥冥黄泉秽气,不特是趋死灭生,更能**宝物,极其阴毒。 以妙一真人的眼力,自然认出厉害,凌空一点,现今半空那座巨大的灵翠峰,迅速地向下落沉,瞬息便似一座巨山般,将那滚滚黄尘浊气,遏制半途。那团五色奇光此刻,再次跃然峰顶之上。奇光翠影,碧霞漫天,光华之盛,一时无两。 妙一真人素来伉俪情深,自然此间也少不了乃妻荀兰因。 万妙仙姑许飞娘此番与星宿魔君一同,自然是不会插手其与妙一真人的比斗,自然是招上了妙一夫人荀兰因。 “姐姐,可是好久不见啊,不知这厢近来可好。”许飞娘早年隐忍黄山五步云与妙一夫人多有结交,故此相称。 妙一夫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单手为礼:“许道友,此番倒也称得上是稀客了,今日想必来我峨嵋,恐怕也是为了昔日混元老祖之隙吧。” 一经说起混元祖师,许飞娘再也遏制不住多年的怨恨之情,冷笑道:“亏得妙一夫人,还记得此事,贫道今日就要为死去地师兄报仇,铲平你这凝碧崖。”伸手指处,一道白色光华,阴惨惨并伴有阵阵呼号之声,飞卷而出。“那就有请妙一夫人,试试贫道这新近炼成的天魔诛仙剑,威力如何。” 天魔诛仙剑,百灵斩仙剑,乃是五台派《混元炼道湮圣真经》内记载的最为玄妙地两门炼剑之术。威力之大,尤胜于当初混元祖师炼制地五毒仙剑之上,不想此番,竟然还真个给许飞娘炼成了。 这口飞剑一经放出,立是半天只见,就见阵阵轻歌妙语,隐隐还有天女散花,佛陀诵经等等云集仙琅之像。妙一夫人眉头轻皱,身后飞出一道百十丈地金光,就此迎了上去。 金光白虹两厢接触,纠结不休,好似两条蟠龙在半空争斗,你来我往,时而白虹腾跃其上,时而金光复压一头,上下翻飞,一时间却也难分胜负。看似好似平手之势,实则妙一夫人若非身上携带异宝,不受那天魔妙音的迷惑,定然不会如此轻松。 ------------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三章 浑水摸鱼 袍老祖虽然是头顶天元阳尺,脚踏西极玄阴真水,元大手与寒月禅师对掐,但还是早已偷偷分出玄牝珠,这第二元神化身,混迹于人群之内,准备来个浑水摸鱼。 看起来好似绿袍老祖这边打得是热火朝天,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出动了寒月禅师和玄真这两个巨头,还有就是玄真的大弟诸葛警我指着一道纯白剑光与随引斗在一处,寒月禅师的徒弟,妙一真人的爱李洪驾驭着断玉钩,两道交尾银虹,却也令唐石难以应付。 断玉钩,乃是前古共工氏用太乙元精和万年寒晶融合淬炼而成的连柄双钩,本是密藏于黄山紫金内,被晓月禅师得到。但后来晓月禅师被佛门五秃之一的天蒙秃驴,在峨嵋开府之时擒获,于是理所当然的,这断玉钩也就落入人手,最后被赠与李洪。 再剔出李洪和诸葛警我之外,剩下的那就真个是尽皆不堪一提。当然啦,绿袍老祖门下的,余下的弟也就没几个厉害的了。黎呈山和商风都被几个峨嵋弟组成了天雷剑阵困住,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一时间却也难以脱身。百蛮山的弟是布下百毒寒光大阵硬撼峨嵋天雷剑阵,剑气千道,寒潮滚滚,一时间倒也斗得不亦乐乎。 其实如若绿袍老祖真个拿出全部实力,峨嵋一方不说别的,仅就那些个弟,肯定早就被挂到不知哪里去了。但是绿袍老祖心却是别有顾忌。此番邪道人虽然人数广博,但天知道峨嵋到底邀了多少帮手。佛门的五秃五尼,十大高手,全都与峨嵋交好,虽然内有几位年岁颇大,现今不知是否业已荣登极乐世界,但那芬陀、优昙、忍大师等等那肯定还在。 如果绿袍老祖这边现出一种压倒势地强劲实力,恐怕峨嵋立马就还要再添几位帮手出来了吧。而且目前血神君也不知是否出了全力,反正看情况。虽然是将玉匣飞刀挡住,但也不似能够分出精力的样,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围攻峨嵋西面的是华山派烈火祖师,此次可以称得上是倾巢而出。摆下十座都天烈火阵。百里红云,漫天烈火,尽皆堆压在峨嵋山上。峨嵋山上此刻也是金光乱闪,烈火相击。轰隆爆裂之声,响彻四野,可以算得上是此次围攻峨嵋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方。 当然,如此动人的声势摆了出来。效果也是极为可观的,不仅逼得峨嵋启动护山灵符,更是出动了数位高手围攻华山一派诸人。其带头的就有屠龙师太、风火道人吴元智、髯仙李元化、万里飞虹元奇、坎离真人许元通、顽石大师位门众。 一行人。冲在最前的赫然正是被长眉真人逐出山门。后转投神尼心如的峨嵋弃徒屠龙师太。指着一弯形如月牙,碧光耀眼。寒意森森地光华,所到之处,火云翻滚,烈焰四射乱溅,正是其赖以成名的屠龙宝刀。 人一位,以屠龙师太为前锋,余者五人也是尽出手段,浑然是这都天烈火阵如无物。这厢也是唯一没有带任何峨嵋弟,仅凭人冲突的一方。 烈火祖师原本坐镇央,突然见到人冲入阵,四处冲杀,丝毫不见阻带,心登时大怒,冷哼一声,腰间出一道红光,初现不过尺许长短,破空划过,立时变成一道百十丈的剑光,红光熠熠,烈火熊熊。 此乃是华山宝之一地都天烈火剑,与这都天烈火阵能够相辅相成,威力巨大。屠龙师太一眼便即认出,嘟囓着一张丑脸,分手一挥,屠龙刀那一弯寒光碧虹顿时迎了上去,叮叮叮,就听得几声脆响,两宝已然相击不下数十次。 都天烈火剑虹光万里,卷动阵内层层烈焰,威势之盛,好似蛟龙出海。屠龙刀却恰恰相反,宛若一弯冷月,灵洁皎动,丝毫不惧烈火之威。屠龙师太此刻更是挥手间,就有百十团的金光雷火打出,所到之处,依旧是无可匹敌。 这老尼姑着实讨厌,烈火祖师见到剑光被屠龙师太挡住,心不由得暗骂不已。这屠龙师太不仅得有佛门真传,一身小乘三谛佛光,奥妙无穷,而且更早先在峨嵋时候,习得一身道家正宗的太清仙法,很是难以对付。 看着烈火祖师面有难色,摩诃尊者司空湛如何不知他的心里,心暗笑一声,脸上却是 副严肃之色,“这屠龙确实厉害,莫不如由本座前去得这都天烈火阵还真就被她横冲乱撞之下,不小心给…” 司空湛这话,当然是没有说完,但是烈火祖师却已闻知寒意,对于屠龙恨意,更是又添几分,见到司空湛似乎以为自己难以对付这丑尼姑似地,愤愤之下道:“尊者莫要多虑,且看我如何收拾峨嵋一干贼。”话音未落,已然起身,身形犹如红云卷天,团团焰火过处,却是身至屠龙师太面前,不待其反应,随手扬处,飞起一串梭形碧焰,迎面打去。 屠龙师太以为这碧焰是华山派所炼阴雷魔焰,心也不在意,意欲用太乙神雷破它,伸手就是一团金光雷火打去。 却不知此宝乃是幽灵碧焰梭,是烈火祖师采集地肺真火,混合方幽冥之气炼制而成,专破正道雷法、纯阳真气。 屠龙师太一时疏忽大意,待到发现不对之时,那幽灵碧焰梭已然临至眼前,躲避不及。幸得她佛法深厚,小乘三谛佛光动念即起,一团三色流转的金光,瞬息护住己身,然后赶忙退动身形。即便如此迅速,毕竟还是仓促运作,佛光刚一浮现,就被幽灵碧焰梭打将上来。金光碧焰闪过,饶是屠龙师太躲闪迅速,还是被伤了左臂肩膀。 此时已然是幽冥碧焰入体,若是不能及时清除,恐有性命之忧。但此刻乃是峨嵋生死存亡的关头,屠龙师太却是不能一走了之,只得以运法暂时将那幽冥碧焰逼于伤处,仅仅不让其蔓延,却是没有时间慢慢驱除了。这样一来,便等于这只手臂,暂时算是报废了。 正在怒目相视烈火祖师,“小心”屠龙师太突然听及身后几位道友顿时惊呼起来,虽然自己不曾感觉到任何奇机力道,但相信诸位道友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佛光照起,好似一团光罩般,将屠龙师太团团互助,三色奇光流转,金光映照之下,似乎原本她那丑陋不堪地脸上,似乎也能让人顿生慈航普渡之意。真的不能叫人钦佩佛法奥妙,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护体佛光刚自护定全身,屠龙师太还未曾来得及转过身去,突然背部顿受了重重一击,整个人立刻好似皮球般,飞滚了出去。此时站在原地的,赫然变成了一位白衣白瞳地少年。 此人刚一现身,在场诸人立刻感觉一股森森寒意,扑面而来,好似原本都天烈火阵地那似灼热,刹那间就消失无踪了。不过这凛冽寒气,却是一晃即收,快速得不禁令人怀疑刚刚地都是错觉。 屠龙师太虽然刚刚一下被人偷袭,早已运用佛光护体,但还是隐隐感到背部一阵阵的疼痛,似乎都能纠结到五脏腑之。好不容易稳定身形,却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屠龙师太心不由一惊。修行到她这等境界地人,早已是寒暑不侵,何况此时还是身在这熊熊烈焰的都天烈火阵,竟然还会感到一丝寒意,莫不是刚刚偷袭之人,掌力蕴藏寒毒。 心念刚一想定,却似乎感觉到体内经脉之,似乎真个多了一丝阴气,虽然没有散发着凛冽寒气,但明显不是屠龙师太自己修持出来的。而且更为诡异的是,这丝气息竟然丝毫不会引动体内佛光的反应。这也让屠龙师太一时间难以运用佛光驱除或者是禁锢,最后还是运起昔年练就的太清真炁,这才总算缓得一缓。 这时屠龙师太才能回过神来,抬头看看偷袭自己的究竟何人。 此人其实正是绿袍老祖,既然准备浑水摸鱼,自然也就不能再用真身,所以自然是又把这个昔年炼成的冰雪化身再次取了出来。玄牝珠附着其上,这样一来,外人也就难以看出根底了。 本来先是去了东面星宿魔君一方,赫然看见妙一真人连峨嵋镇山之宝灵翠峰都取出来了,哪里还能摸得到什么鱼啊,自然是退避三舍。这样一来,就顺势跑到了烈火祖师这边,刚巧看见屠龙师太被幽灵碧焰梭打伤,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隐住气息,就兀自一掌拍了屠龙师太,虽然因为身后几位峨嵋之人提醒,屠龙师太早早的放出了护体佛光。却不知绿袍老祖早先参悟西土真经,还真个窥悟了几分佛法奥妙,硬是一掌送了几许冰魄寒精之气,进入其体内,让其伤上加伤。 ------------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四章 摸鱼浑水 场诸人,不仅峨嵋几位认不得来人,便是烈火祖师也人来历。不过似乎来人乃是自己一方,烈火祖师踌躇片刻,堆起笑容,朗声说道:“道友真是同道能人啊,能够伤到这屠龙丑尼的,现今之势,我辈之绝对不超过五人。” 绿袍老祖一手银霞过处,依仗雪魂珠的威能,轻易的就将风火道人、顽石大师等五人攻势挡住。这几个废柴,不要说是现今了,放在当初慈云寺之时,也不是绿袍老祖的对手,着实不堪一击。 忽然闻及烈火祖师此言,心不由得暗暗鄙视一下,烈火老儿目光浅薄,真乃井底之蛙。这屠龙丑尼,虽说法力高强,精通佛道两门,但是邪道能够胜过她的,可不在少数。且不说星宿魔君、血神君两人,还有那铁城山闭关的那位,神剑峰尸毗老人,隐居西南福地的火神君,再算上绿袍老祖自己,怎么数都不止五位。如果硬要再加,眼前这自视甚高的烈火老儿或许也能算上半个。 当然,心腹诽不已,面上却是羞涩之意,好似那青楼刚出炉的雏儿一般,雪白的脸庞,硬是挤出几许血色,让外人看去好似不好意思的神情,“道友过奖了,在下初出茅庐,今日见到此地盛况,听人说起峨嵋穷凶极恶,故此特来襄助一二。” 烈火祖师这等人老成精的怪物,一听话语,就已经明了。这人不知乃是被哪位同道蛊惑来对付峨嵋的。虽然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人这番神情,究竟是真还是假,但最主要地,明白了此人是友非敌,那就成了。 面色深成的点了点头,语气悲愤的说道:“道友此言极是,我门下就不知有多少弟被峨嵋这干凶狠阴毒之辈,暗算杀死,形神俱灭。这些个弟。都好似我的自己的孩一般,道友你不知道啊,我这心里有多难受啊。只是此仇一日不报,也只能强颜欢笑。暗秘练法术,以期一朝能够为门下报仇雪恨。 我含辛茹苦隐忍近百载,终于等到了今日之期,无数被压迫的同道们。终于奋起反抗峨嵋的暴力。我华山一派,自然是义不容辞,即便分身锁骨,也在所不惜。此番能得道友襄助。真是大快人心。可见天道彰彰,疏而不漏啊。”烈火祖师这一番言语自然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声容并茂。真个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绿袍老祖陡然听闻这等言语。差点没有昏厥过去,往日只知道有无耻之徒。真个还没见到像烈火老儿这般厚颜之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话明显就是不成立的嘛。这烈火老儿可真称得上是老而弥坚,往昔还不知他还能够如此做作的表演,现在看来,一身伪装地本事,绝对可以攀比许飞娘了。 身上是忍不住的鸡皮疙瘩,脸上却偏偏还有做出一副深受感动之色,“道友莫要挂怀,今日想来,一定能够达成心愿的。”话未说完,绿袍老祖就已经连忙用一只手掩住了双眼,外人看去他肩膀不住地抖动,好似在感动得流泪,实则他是忍不住,笑得都抽搐起来了。 烈火祖师当然不知就里,还真个以为自己一番表现,打动了这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道人,心自然是颇为得意。 风火道人吴元智听了半晌这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言,登时气得须发皆张,破口大骂道:“烈火祖师,你妄称一派之主,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真是厚颜无耻至极,旷古绝今。你…你…你…” 绿袍老祖本来还想看看那风火道人吴元智究竟能够骂出什么话来,谁知道他说了一半,就你你你地没了后,好不容易遏住笑意,整定容颜,举目望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风火道人等身后,竟然又多出了一个人来,年岁看去三十左右,相貌堂堂,一副类似于儒家学者的打扮。指着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将风火道人团团围住。 列缺双钩?那么此人应该就是摩诃尊者司空湛了吧,绿袍老祖心暗暗想定。 那列缺双钩,本是古仙人列缺降魔防身至宝。不知怎的,被摩诃尊者司空湛寻到手里,然后又费了许多心血,炼得与身相合。此钩与各异派所用飞剑、法宝大不相同,发时化为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大小分合,无不由心,尤其不畏邪污。便是差一点的道家飞剑和寻常法宝吃它联合钩住,一剪一挫,立即碎裂,失了灵效,端地厉害非常。 原来司空湛用言语激得烈火祖师出手后,自己紧接着也尾随在后,悄悄潜至峨嵋诸人身后,想要暗算一二。偏巧这时又来了绿袍老祖这个不速之客,虽然是预料之外的,但明显对自己一方,更为有益。于是趁得风火道人破口大骂,心神微分之际,用列缺双钩将其困住。 果然, 人一时不察之下,甚至连飞剑都未曾来得及收回,便光华团团围住。若不是仗着自身还有几分功力,耗费元气在哪里死撑,早就被司空湛一举斩杀。 顽石大师等人,一见情况不妙,便要上去救援。绿袍老祖见此良机,怎会肯舍,身形一纵,腾至半空化作一团银光,洒落万点清辉,将顽石大师、鬤仙李元化等四人齐齐困住。屠龙师太则被一旁的烈火祖师挡住,分身不得。 风火道人双手猛搓,不停的放出阵阵金光,在身体四周形成霞光护罩,将外面那青蓝两道光华死死抵住。风火道人本就不是司空湛地对手,何况此刻还失了飞剑,再加上这列缺双钩的威力,确实宏大,尤其在司空湛专心一意的主持之下,更是难以抵挡。原本耗费元气构建地三寸护罩,片刻间,仅变得薄薄不及手指粗细地一层。此刻费尽气力抵御,风火道人原本那一张火艳艳地红脸上,此刻更是涨得鲜红一片,似欲滴血。 司空湛见到那风火道人竟然死力硬撑,冷笑一声,伸手连点几下,列缺双钩顿时光芒大盛,赫然可见一青一蓝两道钩形气芒,一剪一挫,只听得一声惨叫。两道火龙般的钩光交首之处,风火道人一颗乌发地老朽人头,随着两弯青蓝光华交闪的势,高高地掷跳而起。尸首未曾落地,便被都天烈火阵熊熊烈焰化去。 随之即见一个通体金光环绕的小人,猝然间由风火道人断项里挟着大蓬血光簇涌而至。在场诸人俱是修行高人,自是一看即知,悉明这小人即是风火道人苦练已成的道家元婴,借血光急图逃生。 那小人挟拥着一片金光,在甫自现身之始,即发出“吱吱”两声尖叫,以无比神速腾空即起。 司空湛见状大笑一声:“落入本座手,还想往哪里逃。” 一招得手,见猎心喜,这时见对方所炼元婴,竟然急图脱逃,哪里容得。 右手指处,列缺双钩所化的两道青蓝光华,神龙剪尾似地一个倒转,疾迎向小人面前飞去。 不过这次,司空湛却并没有就此将这小人灭去,先用列缺双钩阻住其去路后,手指处,由指尖放出一股青光,正是他苦修多年的乙木真气。趁着小人避让列缺双钩之际,迎着半空只是一卷,已团团围住,小人再度发出吱吱叫声。 旋见那小人两手舞处,发出了浓浓的金光,紧紧护着他躯体全身上下,一时间有如冻蝇冲窗般地上下左右连连冲撞不已,奈何四周青光如山,那小人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脱身。 看上去,大大的青色光圈,包藏着小小的一个金色光圈,小圈金光虽是用尽了力道,却休想撞开外面的大圈青光遁出,只见司空湛手指着青光,猛烈地收缩着,那团维护着小人的金光,顿时显出了不支的形态,圈小人一副惊吓模样!不时上下左右跳跃着,却休想脱困而出。 司空湛神情的笑道:“风火道人莫急,待本座化去你的护体金光,就将你元婴收起,留作炼宝之用。哈哈…”说到这里一连向着那圈青光指了几下,顿时发出了大股火焰。围绕着小人护身金光燃烧起来。 金光里的小人顿时发出了哀鸣之声,只见他手拍顶门,由头顶上再次发出了一蓬金光,迅速增加了那团护体金光浓度。只是却远非加身的青色火焰之敌,仅听得一片“吱吱”之声,像是燃烧了什么似的,冒出了大股的白烟! 余者峨嵋诸人一见顿时大急,自然知道风火道人此番凶险,一个不慎那就真个是魂飞魄散,万劫不复的地步。 屠龙师太终于按捺不住,硬生生再次受了幽灵碧焰梭一击,闪过烈火祖师,直向司空湛扑去。 “哈哈…屠龙丑尼,你上当了。”司空湛身形一纵,带着一柱青色奇光如狂潮云飞,向屠龙师太迎身上去,内更夹杂着亿万银光。青光银雨,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瞬息就将屠龙师太罩住。 原来司空湛之所以苦心折磨风火道人的元婴,便是想要引诱峨嵋诸人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来救助,那时就施展所炼庚甲运化天芒神针厉害无比,敌人只要被那金、木两行真气合炼之宝所发青光银针罩住,上下四外重如山岳,内亿万根天芒针更无坚不入,无论多神妙的防身法宝,稍露空隙,立被侵入。 哪怕只是一丝青光,或被一根细如牛毛的光针乘隙飞进,身外排山倒海的乙木神光和庚金精气所化亿万银针齐受感应,大量侵入,内外夹攻,光层立被冲破,将敌人宝光震散,人也粉碎,化为血雨,尸骨无存。 ------------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五章 冰火两重天 俺又掉到第七了,恳请各位大大支持啊! 芥子一定努力码字! 如果十二点之前能够保住第六,今天一共更新五章! 这是第三章 -------------------------------------------------- 司空湛施展庚甲运化天芒神针将屠龙师太困住后,另手青光一转,就将风火道人吴元智的元婴收了起来,专心一意的对付屠龙师太。 既然屠龙师太被困,烈火祖师除了继续用都天烈火剑阻住屠龙宝刀外,似乎再也无事可做。 绿袍老祖自然不会让他这么闲着,故意银光稍敛,让内中被困四人冲出了一个。 此人正是峨嵋派坎离真人许元通,其实他是被绿袍老祖所困的四人中最弱的一个,之所以偏偏让他冲了出来,绿袍老祖自然是深明“上驹对下驹”的道理。 烈火老儿自霸一方,一派之主,法力自然不可小觑。 可以说,绿袍老祖所困四人中,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即便不是对手,那能与烈火老儿拼斗的时间长短,却也是不尽相同的,柿子自然是要拣最软的捏。 坎离真人许元通一经逃出落网,果然立刻就向烈火祖师冲去,明显的就将自己不是对手这个显要问题,抛诸脑后。 烈火祖师嘿嘿一笑,自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一指幽灵碧焰梭,千寻碧光魔焰蜂拥而过,将坎离道人那道红色剑光卷住。 坎离道人正如其名号所说一般,练有一坎一离,一黑一红两柄飞剑。 此人生性虽然莽撞,却也有几分机警,尤其是有风火道人的前车之鉴。 愈发地不敢马虎大意。 故此仅用一道红色剑光御敌,还有一道黑色剑光护身。 本来这想法倒是不错。 可惜的是,他却忽视了双方的实力问题。 烈火祖师成名数百年,便是玄真子之辈遇上了,也绝对不敢掉以轻心,以坎离真人这种在峨嵋倒着数过来数一数二的实力,又怎会是烈火祖师的敌手,此番不尽全力。 不过片刻,就已然难以抵挡。 那道红色剑光,在千寻碧焰魔火之中,却是被灼炼得光华黯淡,眼看着就要被魔火炼化。 不得已,坎离道人还是将护身那道黑色剑光放出,以双剑合璧之威能,堪堪抵住千寻碧焰魔火之势。 就在他忍不住松了口气的时候。 突然一声听到几声惊呼,似乎乃是发自几位同门之口,忙转头一看,就见几点豆大的银芒扑面而来。 绿袍老祖虽说还困着三人,但却是依仗雪魂珠之力而以,自己颇有余力。 见到坎离道人剑光离体,自然是忍不住随手偷偷丢了几粒冰魄神雷过去。 就这样,只听得轰轰几声,坎离道人地身子,就已然被炸得支离破碎,而且每块破碎的尸身依旧是完整地穿过都天烈火阵,向地上掉去,赫然是被冰魄神雷的寒气冻住,玄冰包裹。 坎离真人方被偷袭,那道红黑交间的剑光。 立刻就已经冲开幽灵碧焰梭。 自发的护持住坎离道人的元婴。 一个黑红二色光华护持下的三寸小人,兀自指着绿袍老祖叫骂不已。 “呱燥”绿袍老祖轻啐一声。 挥手间,又是几点银芒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至小人身前。 又是轰轰的几声,不过此番有了双剑护持,一任光华乱闪,寒气四溢,却是未能伤及分毫。 司空湛虽是施展出庚甲运化天芒神针,但是屠龙师太地小乘三谛佛光却也并非等闲,故此一时间,双方倒也难以奈何,僵持不下。 司空湛开始也以为绿袍老祖乃是力有不逮之下才会被坎离道人逃脱,但是现在一看其尤有余力出手暗算,转念一想,已然明了绿袍老祖的心思。 当然,看出的不仅仅是司空湛而已,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屠龙师太此番也已明了,不同于司空湛的是,她当然要出言提醒一二。 “施主好毒的心机,好狠的手段,着实令贫尼大开眼界。 ”接着又对被困的峨嵋派三人说道:“几位道友可要小心了,此人歹毒非常,前番看来也是故意放坎离道友出去的,以期暗算。 ” 万里飞虹佟元奇、顽石大师、鬤仙李元化三人本就不是什么驽钝之辈,此番一经点播,自然也是醒悟,愈发地小心起来。 绿袍老祖虽然暗中有几分算计,但却也未曾真个放在心上,毕竟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可比什么阴谋诡计都强,故此屠龙师太揭穿开来,倒也没有太大的火气。 当然,口头上的便宜,还是要讨回来的,“屠龙,你此刻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竟然还想着顾虑别人。 我看哪,你还是先看好自己才是正途。 ” 屠龙师太虽然性如烈火,但是修习了这么多年的佛法,现今却也不是如此轻易动怒之人。 闻言,口诵佛号,不急不徐道:“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 况且事情也绝对不是施主想象地那般易与的。 ” “哦?莫非峨嵋还有什么幕后的手段不成?你这尼姑倒也说来听听?”绿袍老祖半真半假的随口问道。 “阿弥陀佛”屠龙师太再次诵了一声佛号,却是不再言语。 这不禁令绿袍老祖有些愤闷不已,只是看着尼姑一时间也难以奈何,佛门功法素来堪比五乌龟壳,那是这么容易就能够突破的,只得将一身的火气撒到别人头上,例如眼前的坎离道人。 暗暗鄙视一下烈火老儿,都这么半天了,连个仅剩元婴之人都难以搞定。 嘿嘿一笑,随手又自送上几粒冰魄神雷,对坎离真人顽强拼搏的精神以资鼓励。 当然冰魄神雷轰到的不仅仅是坎离真人的二色剑光而已,附带着连包没四周地千寻碧焰也受了影响。 当然如此这般,却也免不了要受烈火老儿几个白眼。 绿袍老祖也不管他,依旧还是自顾自地一粒粒的冰魄神雷丢过去,反正这坎离真人也逃不掉。 就在烈火祖师即将忍不住想要痛斥绿袍几句时,见到坎离真人地两道剑光突然四散开来,赫然是飞剑爆裂成了星星点点的零星废铁。 出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烈火祖师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坎离真人的飞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结实,还是自己这幽灵碧焰梭变厉害了? 烈火祖师当然不能明了,这冰火两重天的奥妙,如此冰魄寒气、碧焰魔火相交数次,以坎离真人飞剑的品质,当然是免除不了哗啦一下子碎裂的下场。 于是兀自还在纳闷中的坎离道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千寻碧焰活生生的给烧死了,速度之快,尤胜于早先的风火道人吴元智。 虽然场上诸人都对于坎离道人的死感到有些莫名,为什么好好的飞剑,突然间就破碎成了一堆废铁星子,端是令人不可思议。 峨嵋几人现下里不禁对烈火祖师实力的评价,又高上了几分。 只有绿袍老祖一个人心里偷着乐。 既然坎离道人已死,绿袍老祖自然雪魂珠银光一敛,又是放出了一位,这次是顽石大师。 顽石大师先前得了屠龙师太的提点,自然明了敌人的恶毒心思,伸手一扬,一团五色奇光就向绿袍老祖打去。 此乃顽石大师赖以成名的宝物,一块顽石。 绿袍老祖嘿嘿一笑,左手一抓,银光微起,那团五色奇光就已经落入掌心,反手一看,赫然一块鸡蛋大小、形状不规则的小石头。 “大师,小心身后啊。 ”此次不待峨嵋诸人惊呼,绿袍老祖已然先行出言提醒。 顽石大师此刻也感觉到身后热浪滚滚,显然是烈火祖师偷袭而来。 一时间也顾不得那块顽石,转身翻手一道清光剑气,由指尖呼啸而出。 太清有无形剑气?这可是峨嵋看家镇府的本领,以顽石大师区区法力怎会习得,莫非是扮猪吃老虎。 绿袍老祖一眼便认出来历,心下不由一惊,森然一笑,今日友老祖在此,说不得要叫你活猪变死猪。 顽石大师十指翻飞,顷刻间已然数十道清光剑气飞舞而出,刺啦之声,犹如割丝裂帛一般的声响,数十道剑气在空中遵循着一种极其玄奥的方式,上下飞舞,密布成网,将烈火祖师连同幽灵碧焰梭一齐挡住。 陡然感觉身后一股寒气奔涌而来,顽石大师虽然明是对付烈火祖师,实则大多数的注意力还是方才了身后绿袍老祖身上。 此番感应,便可知道定是他暗施毒手想要偷袭,冷着一张脸转过身去,只见近百道银丝蜂拥飞卷而来,训若闪电,疾愈奔雷。 怒哼一声,扬手间又是十道太清有无形剑气飞出,将那银丝翻飞而去。 只是心中不禁奇怪,为何不见绿袍老祖身影,莫非…果然,心灵间忽然起了警讯,还为来得及转身,就绝左臂之处受到一股绝大潜力撞击,紧接着又是一阵寒气从那处,奔流潮涌进体内。。.。 ------------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六章 三花五气 似乎有望要码第五章!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如果能够保持在月票第六的话,芥子即使码再多的字也心甘情愿 苦也做甜,月票支持。追书必备 现在开始着手码第五章!希望能够保持住! ----------------------------------------------------------- 绿袍老祖先前见到顽石大师突然使出峨嵋派《九天玄经》中最为玄妙的太清有无相剑气,心中自然惊愕,已然下定决心要伺机下狠手,铲除这位。 尽管,绿袍老祖好似一直也没有手软过。 趁着烈火老儿偷袭顽石大师之机,绿袍老祖连施九曲剑诀用以迷惑她的目光,其实早已暗自潜藏到她身后。 本是一掌正对天灵的,只是被烈火老儿的幽灵碧焰梭不小心阻了一阻,结果只是打中了顽石大师的臂膀。 这一掌之威虽称不上是惊天动地,但也将顽石的左臂暂时算是费了,冰魄寒精之气袭体,不说别的,现今这条手臂绝对是被冻成了一条玄冰之臂。 虽然是功亏一篑,但也总算废去了顽石大师近半的实力,最起码左臂已然不能施展太清剑气了。 绿袍老祖一击不成,即可远遁,果然刚刚站立之处,业已被顽石大师反手五道清光剑气纵横回转,朵朵碧焰魔火已然被割得支离破碎。 “顽石大师。 我早就说了嘛,叫你小心身后,为何还是如此不听劝说呢。 ”绿袍老祖笑意盈盈,大有拾起旧话,重提之意。 顽石大师此刻眉发之间已然隐隐可见薄薄冰霜覆盖,显然刚刚一掌,并不仅仅是伤及左臂而已。 闻及敌人讥讽之言。 只是横望一眼,也不答话。 反而兀自就在当地盘坐调息起来。 赫然一副运功疗伤之态。 只是其身上清光流转,头顶更是隐隐有天花流转,烈火祖师的幽灵碧焰梭却是难以奈何。 渐渐其头顶三尺之上,虚空显现出三朵清莲之像,清香扑鼻,光晕流转。 清莲之下便是雾霭朦胧,白气氤氲。 瑞气千条,兼有五色奇光照耀无定。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绿袍老祖此刻才算明了,先前看是把这顽石大师看低了,她显然已是飞升圆满之境。 当然,不是说到了飞升之境地人,就一定很厉害,像那侠僧轶凡也是功行圆满即将飞升之人,还不是被绿袍老祖一记虚空天魔大手印。 就此擒服。 不过佛家与道家不同,飞升极乐看得是悟性,不是法力。 看每个沙门弟子对佛的领悟,此间最特殊的例子就说佛门禅宗,宣扬的就是一朝顿悟,立地成佛。 着实离谱至极。 相比于佛门只修性,不修命的理论,道家则是讲究的性命双修,肉身成真,霞举飞升。 故此,道家只要是能够飞升的,基本上来说,法力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地。 此番看来,峨嵋派自命正宗也不是不无道理,道家法门数千不论。 仅有正宗几途。 能够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至境。 现在看这顽石大师地法力,显然不在东海三仙。 峨嵋掌教之下。 绿袍老祖原本是想要柿子捡软的捏,没想到竟然踢到铁板了。 三花一出,五气一现,立时千寻碧火,滚滚烈焰,统统被辟至一旁。 这就是道家三花五气的威力,诸邪辟易,绝对可以比肩任何绝顶的护身法宝,玄门正宗,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不仅绿袍老祖脸色一变,在场诸人不论正邪,尽皆变了神色,只是峨嵋几人欢喜,烈火祖师、司空湛面露愁色而已。 “嘿嘿,顽石大师好深的城府,好辣的心计啊。 达到道家三花五气地至境,竟然也能秘而不宣,隐忍如此,真个厉害。 在下佩服,佩服。 ”绿袍老祖此番言语却是暗暗点明她顽石既然有如此功力,为何刚刚眼睁睁的看着两位同门身死,也不相救,显然是心机叵测,别有用心。 在场诸人都不是资质驽钝之辈,闻及此言,顿时都已明了内中含义,峨嵋余下几人,也是一扫先前欢喜之色,露出几分寻思来。 顽石大师好似对这些个神情话语,尽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淡淡笑道:“贫道不才,也是刚刚生死一刻方才得亏至境门庭,故此对于先前两位同门师兄弟能够做的,也就是替他们报仇而已。 ” 临阵提升,生死关头爆发潜力,绿袍老祖对这等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 傻子才会相信这等解释。 尽管如此,峨嵋几人的脸上却是少了几分疑惑,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也不顾上暗笑峨嵋那些个傻子,顽石大师十指翻飞,道道清光剑气汹涌而来。 绿袍老祖不由得暗赞,这三花五气别的不说,仅就这片刻工夫,竟然就将顽石大师的左臂伤患治好,确实厉害。 此刻赫然是实力尽出,十道太清剑气明显的比先前可不止凌厉了一分两分。 不过咱也不是吃素的,绿袍老祖双手在身前虚空及腰之处连连拨动,好似古人抚琴一般,指尖银芒闪耀,端是奇异。 好似激起了半空无边水波一般,一道道地波澜就此荡漾开去,一圈一圈,弯弯曲曲,漫延无尽。 先时还不明显,随着绿袍老祖双手如幻影般连续拨弄不休之时,半空中已然可以见到一道道的银光漫波,好似春夏里吹皱的一池湖水,圈圈叠叠,涟漪不尽。 一涟涟的银光慢波,接触到那十道太清剑气,就好似春蚕缚茧一般,丝丝缕缕,将其缠绕蔓裹其中。 其实这才是九曲剑诀的最高境界,本来还应该有一副九曲七弦琴来与剑诀匹配施展的,只是绿袍老祖却是在那寒泉行宫中未曾寻获。 不过此番即便空手施展开来,却也绝对不逊色于峨嵋地太清有无形剑气。 司空湛的列缺双钩此时也已化作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向顽石大师剪去。 此番打岔,却是另顽石大师不能继续专著于绿袍老祖身上,扬手又是十道太清剑气,将列缺双钩围住。 哼,这婆娘还真有两手,绿袍老祖暗骂一声,不过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看着烈火老儿跟司空湛的列缺双钩暂时困住顽石大师。 还是先收拾了这两个再说。 万里飞虹佟元奇、鬤仙李元化两个人虽然与顽石大师乃是同辈,不过这法力可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咯。 先自雪魂珠银光闪过,困定鬤仙李元化,挨个收拾。 手臂轻抬,一道龙型紫光直扑万里飞虹佟元奇。 理所当然的,这道龙型紫光方一上手,就被佟元奇的剑光敌住。 紫光弯绕,就向剑光之上附着而上。 几曲盘旋,真个宛似蛟龙一般,将那道金色剑光锁住。 趁着佟元奇剑光被缚之机,绿袍老祖扬手,指尖射出五道真气,半空凝成一个银光闪闪大手,向他抓去。 佟元奇自然不甘就范,同样扬起手来,运用真气幻化出一只金光熠熠的大手。 一时间,就见天空两只大手纠结绞缠,金银光霞,熠熠生辉。 以佟元奇的真气,自然不及绿袍老祖雄厚,比拼不到片刻,就已是汗如雨下,全神贯注在那真气拼斗之上。 不过佟元奇知道敌人狡诈,故此虽然表面上全心力的放在真气比斗之上,但暗地里还是十分关注绿袍老祖的动向,以免一个不测,就步了前面两位师兄弟的后尘。 可惜他忘了,敌人可是不止绿袍老祖一个,烈火祖师他们是困住了顽石大师,可不是被顽石大师困住了。 佟元奇突然感到身后一麻,体内真气不由得一竭,顿时天空中地真元大手也被敌人伺机,一下子打散。 却是司空湛得暇,偷偷放出一些天芒神针,给佟元奇来了这么一下子,虽然不能将之杀死,但是扰乱其气机运转,却是没有问题。 绿袍老祖趁势银光大手扑下,一把将佟元奇抓死。 从那血肉糜烂地身体内突然腾起一团金光,内中两寸小人正是万里飞虹佟元奇的模样,一脸地慌乱,就要向下面遁去。 “你给我回来吧。 ”绿袍老祖轻喝一声,指尖飞出一道银丝,顷刻之间便追上小人,将其缚住,包裹成一团银茧。 这等道家元婴自然不能浪费,魔教诸多秘法,还真就少不了他。 待到收好元婴,佟元奇的那柄飞剑此刻失去了人主宰,已然被龙型紫光锁出了原形。 一柄二尺左右,寒光闪闪的宝剑,式样古拙,颇有汉风,看来应该不是佟元奇自己炼制的。 看样子,似乎材质剑光都还不错,绿袍老祖自然也就顺手收了起来。 余下的鬤仙李元化,虽然法力稍强于万里飞虹佟元奇,但也比他高不到哪去。 只是这李元化似乎也已明白自己不是对手,故此一道剑光护体,打死都不出手。 即便这样,也没能在绿袍老祖手下存活多久,被硬生生地打散剑光,生抽活剥。 自然,元婴也自然是不曾得以逃脱。 这样一来,峨嵋派遣应付南方的六人,已然去其四,余下的屠龙师太和顽石大师虽然棘手,但也绝对不是啃不动的硬骨头。。.。 ------------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七章 一个人的战役 祖玄牝珠第二元神化身那边是混得风生水起,真身这情况不妙的感觉。 寒月禅师见久久不能拿下敌人,竟然取出一盏玉石灯,七寸高下,形制古雅,灯头上还结着一个金黄色的圆灯花,大仅如豆,周边也有寸许长短。灯蕊并未点着,却有一穗虚焰影,势若飞舞,奇异非凡。 此古灯,乃前古的佛门至宝散花,又名心灯。绿袍老祖一眼便已认出,虽然他还有诸多手段未曾施展,但是心下里见及此宝,未始没有惶恐之意。早先顾虑也就在此,只是此宝乃是寒月与一音二人共有,绿袍老祖也拿捏不准到底在谁手上,故此留备后手,隐而不发。 此番既然心灯是在寒月禅师手上,绿袍老祖虽然略有担忧,但总归也算是松了口气,暗暗思虑等会到底该用什么手段来应付才是。 心还未曾拿定主意,就见那寒月禅师右手轻挽,捏定天龙不动印,一个呼吸之间,只见那灯蕊无火自燃,一点灯光陡然亮起。体态轻宜,一点黄晕,无风偏是兀自摇曳不休。 豆大灯光迎空一跃,升腾半空,变至三寸大小一团淡黄色光华,边上另分射出红、白、蓝三色奇光,也只尺许长短,晶芒四射,光却强烈异常。三条奇光便以黄光为轴,转风车一般,共结成一圈黄、红、蓝、白的四色飙轮,往半空碧光盈盈的巨灵大手投去。 此***有个名堂,叫做三光神火。 这类佛家真火在绿袍老祖看来。也是极其阴险,比那魔教地一些手段,那是尤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就里之人,如果真个仗着所炼擒拿**行深厚,强自去抓,意图消灭。 如不知底细,误认无甚神奇之处,一起贪心,立时上当。此火收抓得越紧。进入越深,动静相生,有不可思议的奥妙。无论是甚么禁法,神火到手。沾身立即无踪。 看似好像不堪一击,消灭无踪,其实乃是外相一敛,不是深入人体之内。便将隐匿将全身罩住。其的人或冷或热,只略微觉出一些感应,无相真火立现宝相。道法浅的形神俱灭;道法深的不被深入,不过重伤。但若见机稍迟,真火内发,立即通体炸裂。照样神毁身亡。 绿袍老祖知根知底。自然不会上当。轻哼一声,手指连弹。飞出七点豆大的精光,青光荧荧,彩晶莹转,形似火焰。顿空一连排的飞舞,就着那团三光神火一转,便自连成一个青光火圈,将之围困其。 一任那寒月禅师如何运法,那团三光神火就是移动不了分毫,被青光火圈禁锢其。这散花内非有古神油,不能发生妙用。原本寒月禅师到手之时,这灯内神油本就余存不多,后来多经实验,等到明了用法之时,内神油业已糟蹋过半,所余也就愈发显得珍稀。本来是想用这三光神火破去敌人的擒拿手法,也不知此人真个是机警,还是认出心灯来历。不仅没有上当,更用一桩极其古怪的灯焰法宝,将心灯发出地三光神火困住。 不过看敌人势头,似乎也没有想要用宝物灭除三光神火的意思,只是将其困锁原地,不令发生妙用,恐怕是知晓心灯来历。如此这般,若是放在昔日未曾进入佛门之前,寒月禅师却也无法,因为不同佛法,神火离灯,便不受了控制。不过即便现今精通佛法,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法咒暗引,引爆了那团三光神火而已。 就听叭的一声轻响,一点酒杯大地淡黄光华,闪了一闪,便即爆裂,红、白、蓝三色千万道精芒,满空飞射。绿袍老祖放出的青碧焰连成的青光火圈,立时被震破开来,还原成早先七朵荧荧青焰,漫空上下浮沉不定。 七朵青碧焰被震散早在绿袍老祖的预料之内,自然不会吃惊,因为这青碧焰本就不是一体,运发联合,外力太过巨大之时,自然会分散开来。此番之所以用这七朵青碧焰,纯粹就是想要试验一下,看看究竟这心灯地威力有多大,抑或者说是,青碧焰能否抵御心灯之势。 此番比试之下,倒也没有让绿袍老祖失望,最起码从根本质地上来说,这七朵青碧焰看来还是可堪大用的。 寒月禅师早在引爆了三光神火后,紧接着又点燃一团,继续不依不饶的向敌人半空那碧光熠熠的擒拿大手投去。 绿袍老祖心噗嗤一笑,这和尚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真个以为佛门心灯还就天下无敌了不成。既然玩法宝,那就瞧瞧到底谁比谁狠。 虚手一托,顿时一个尺许大小、古意盎然地金鼎跃然手上,就势掀开 现出数丈长一张大口,正遮绿袍老祖前面。微一开便飞射出无数金星红丝,如狂风卷雪,急浪漩花一般,便将那团三光神火裹住。 寒月禅师见状一惊,连忙伸手去招,已是无及,眼看万千金星红丝裹定三光神火,只吞吐了两下,便被吸进口去,光华敛处,无影无踪。 这轩辕至宝疑鼎,经绿袍老祖苦心参悟,后又运用无上法力重新祭炼一番,终究能够如意施展,大小变幻也都随心。 此番一经使用,果然即便心灯之能,也难以匹敌。既然取出了疑鼎,绿袍老祖自然是要一不做二不休,将宝鼎凌空一举,登时大约丈许,被一片五色霞光托住。由顶上飞出亩许大的一张口,口内射出大片金红色的火花,杂一青一白两股光气,匹练也似正在朝空激射,目标赫然是瞄准了那天都罗神锋。 半空之那面无柄金光宝伞,精光熠熠,彩霞满天,此时绿袍老祖地天元阳尺早已收回。趁着寒月禅师震惊之际,疑鼎上金星红线激转,一青一白两道光气吞吐之下,也就几个呼吸之间,那面弥漫半空地金光宝伞,竟似灵蛇归洞,飞一般往宝鼎怪口之投去,晃眼无踪。 待到寒月禅师发现敌人意图收取自己宝物之时,已然行法不及。既然已失一半,那余下地一半自然也就无甚大用,为防敌人被敌人收取过去,便想伸手招回。 他想收回宝物,绿袍老祖却是早有预料,故此玄阴真水并未撤去,镇压其上,一时间倒也令寒月禅师,难以撼动分毫。 见及寒月禅师劳而无功之后,绿袍老祖这才哈哈一笑,疑鼎再次喷出亿万金星红线,疾转不休,亩许大口青白光气一冲一卷,赫然连着玄阴真水一同吸附。这青白二气,便是疑鼎混沌元胎,具有无上威力,一任那寒月禅师如何施法,也是不能阻挡其势,更不要说还想收回了。这般相持不过盏茶功夫,最终那剩下的一半都罗神锋还是连同玄阴真水一起,被吸进疑鼎内。 绿袍老祖自然是得势不饶人,伸手一招,疑鼎又自变得尺许大小落回手,暗运玄功,口诵上古灵,左手托鼎,觑准鼎腹,高举右手,一掌拍去。便听万籁叫号,由细而洪,自鼎上发出,汇为繁响,震撼全洞,似欲坍塌。接着又飞起千百道五色烟云,簇拥着无数大小长短光华,现出天龙野马以及各种奇禽怪兽地形相,朝寒月禅师飞舞扑击而去。 寒月禅师见到攻势,双手结出大日宝瓶印,赫然一片佛光抛洒而出,化作一幕光墙,迎上前去意欲拦。 谁知那些五色烟云的形相,只是一团团的透明奇亮的精光,并无实质,变化无穷,奥妙非常,一遇阻隔,威力越增。两厢方一接触,倏地由零化整,变成一团精光,放出无量彩芒,弥漫天际,向佛光缓缓撞去。寒月禅师刚觉来势重如泰山,正在自运用全力,佛光竟被荡开,不特阻它不住,光华还逐渐逼着佛光上长,大有过头下压之势。 光华忽起轻啸,声如龙吟,一声过去,似闪电般掣了两掣,眼前倏地奇暗。 刹那间暗影又是万类鸣啸,地动山摇,先前影有形之物,俱都变成实质,一个个目射奇光,张牙舞爪,扬喙振翼,作出攫拿飞扑之势而来。大的竟头似山岳,身逾百丈。最小的也大如栲栳,长及寻尺。看去却是为数何止盈万,千奇百态,备诸狞恶,同时并呈,目难穷尽,声势委实惊人。 绿袍老祖知道寒月禅师法力高强,未入佛门之前,业已是玄门高手,修行数百年,现在转修佛道,一身功力更是无边无际,于是便施展出这宝鼎妙用。 此番现出的,乃是盈虚世界,说真便真,说假便假,随心生灭,瞬息万变。稍一不慎,便受吞袭,卷入其,化为乌有。内怪兽更是元始先天精灵所寄,不比旁门幻景邪术,着实威力无比。 顷刻之间,即便以寒月禅师法力,也落入其,逃脱不得。绿袍老祖之所以敢如此信誓旦旦、放心大胆的取用此宝,一来是已悟通妙用,二来则是疑鼎的克星昊天镜早已在元江取宝之时,就已经无故失踪,现下自然不虞有失。 ------------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八章 海外散仙 道宫,在南极十分偏远的地方,外表就是一个巨大的壳无不被极光真磁磨练的无数岁月的万年玄冰。 主人名叫尹靖,自号太阴元化道人,乃是那上古之时,从太阴星上分化的一团月魄精华,经了万年受南极真磁锻炼凝聚而成。修的乃是本身至阴法门,又因无人教导修行,不知那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的大道,险些坏了道基。 后于洞府僵坐多年,偶然得了一点地肺真阳之气,就此调和阴阳,成就大法。自此广收门徒,内多为水族精怪,还有最为得意的几个弟,便是那癸水精英化成的精灵。因为水火兼修,又秉至阴之气而生,除了天生火德之灵物,实难逢敌手。 昔日太阴元化道人,曾受太麝公之恩,此番得其邀请,前来襄助群邪围攻峨嵋凝碧崖。 其实此次围攻凝碧崖,北面的这群海外散仙才是实力最强的,但是峨嵋诸人开始都把目光放在了发起人星宿魔君身上了,待到迎战北面的白云大师元敬、元元大师、追云叟白谷逸三人俱被太阴元化道人一举斩灭,这才知晓厉害。 因为太阴元化道人下手极为狠毒,开始装作不敌,仅是一味的防守,待到三人疏忽大意之际,这才一举放出法宝,将三人斩杀,形神俱灭。令尚未出战的极乐真人和几位佛门高手,却也救助不及。 极乐真人李静虚,乃是当年青城派鼻祖。剑术自成一家,与峨眉派鼻祖长眉真人不相上下。因为收错了两个徒弟,胡作非为,犯了教规,他却不像混元祖师那样庇护恶徒,亲自出来整顿门户,把恶徒擒回青城,遍请各位剑仙到场,按家法处治。从此无意收徒传道。退隐到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静参玄宗。 数十年工夫,悟彻上乘,炼成婴儿,脱去躯壳。成了散仙,从此便自号极乐童。看去身若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赤着一双粉嫩的白足,活像观音菩萨座前地善才童。 极乐真人指着身前不远处一身黑衣,满头银发,神态冷漠的公打扮的道人。脆声脆气的呵斥道:“在下道号极乐,你乃何人,竟然如此妄下毒手。心肠却也着实狠毒了些。” 那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不咸不淡的答道:“我乃南极太阴元化道人。此番既然是正邪相争。自然难免死伤。我若留手岂不笑话,若是峨嵋胜了。恐怕真人却又是另外一番言语了吧。” “阿弥陀佛,前事暂且不提,不如这样吧。就由贫尼几人与道友一方打个赌如何。”此番言语的却是川边倚天崖龙象庵神尼芬陀.一个看去年迈,但实则乃是佛门数得上号的大能之人。 “哦,愿闻其详。”太阴元化道人却是直性情,板着一张俊脸,不芶言笑。 芬陀混不在意,单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却是爽直,今日既然诸位前来攻打峨嵋,贫尼就想做个庄家与诸位赌上一赌。这赌的内容,便是赌诸位却是不能攻上峨嵋凝碧崖。若是诸位胜了,贫尼等人也就不再多管闲事,若是贫尼胜了,那么诸位也就此退去,如何?” 太阴元化道人一时间间也摸不清,对方这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这赌约看似正经,实则荒谬,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如果能够杀上凝碧崖,自然代表峨嵋再无反抗之力,杀戮自然由人。若是不能攻上凝碧崖,自然也就意味着峨嵋地实力已然庞大到非邪道所能匹敌,那时候,不被反杀上门去,就该透笑了。所以芬陀的赌约,自然也就是如同虚设一般,纯属废话。 就在太阴元化道人左右思量,芬陀言语是否有什么陷阱挖下了,等待诸人就这么跳下去。太麝公,却是微微一笑,语气慵懒的缓缓说道:“既然如此,赌约就此说定,那就有劳几位了,那就让峨嵋诸人全部龟缩进去吧,等待我等邪道攻伐。” 既然太麝公业已开口,太阴元化道人自然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也是点头应道:“那就有劳诸位了,贫道待会就去通各方道友,请他们暂停则各。” 芬陀又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几位大驾。” 本来一开始时,芬陀、极乐等人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太阴元化道人身上。盖因此人虽然是最先出手,但是一身法力着实深不可测,比之其余诸人却是要高上一筹。故此,误以为他便是此番海外散仙地牵头之人。 正在等待其开口答复之时,突然见到另外一个年轻公插口进来,而且竟然极其肯定的一口应承了下来,芬陀等人心未免有些惊讶。忽然却又发现,太 道人似乎极为重视这人的意见,听见话语,也是一口时,再回过头来重新看那少年公,几人竟然一时间却也看不出个丑寅卯来。这一发现,自然又是令人惊愕。要知道极乐、芬陀之辈,已然可以说是修行界,遗滞在人间的最高实力之人,早已达到了可以飞升,却又不曾飞升地至高之境。 待到极乐、芬陀等人心事重重的返回凝碧崖之际,站在太麝公身旁的一位金须金鬤的年大汉,带着一脸地疑惑,开口问道:“公,你这般做法,却是何意?”说话间,还不停的摆动着手的白玉浮尘,只是此人形象粗框,虽然不算上多么凶狠,却也绝对跟仙家气派,相距甚远。执此浮尘,未免有东施效之嫌。 太麝公闻言,兴致阑珊地说道:“炼云,这峨嵋乃是在你被镇压之后才出现地一个新兴宗派,不知内详情,自是常理。” 那被称为炼云地金鬤大汉,面上不解,又平添了几分:“莫非,这峨嵋派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太麝公看了看双手,头也不抬的说道:“来头倒也算不上多大,只是这峨嵋地创派祖师长眉,其师尊得的乃是老太清一脉的些许道统。故此,这峨嵋传承下来的,自然也就是太清一脉的部分道统。” 炼云颇不以为然,愤愤道:“这太清一脉,又待如何,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别人可能顾忌三分,老我却是不怕。”炼云不仅长相粗狂,便是这说起话来,也是一样的肆无忌惮。 太麝公手持着一个不知道从何处变出来的青玉酒爵,内荡漾着碧晕似的液体,也不知是什么美酒。轻啜一口,瞥了眼炼云:“昔日玉清一脉,如此昌盛之势,还不是惨遭败北,几乎被上清十二金仙灭教。上清即有如此威势,何况更在其上的太清一脉。虽然峨嵋所得道统不全,不足为惧,但是偏偏峨嵋祖师长眉昔日还曾得了老昔日一气化三清之时,留下的至宝---太清一气混元真符。” 太清一气混元真符,炼云陡闻此宝,赫然一惊,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峨嵋竟敢如此托大,想来定是依仗此宝。” “不仅仅如此,说来这长眉还真是运气,除了这太清真符之外,还曾于一荒山野壁之得闻上古妖族辛秘,窥得其传承下来的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奥妙。”太麝公似乎觉得炼云的神情还不够震惊,却是紧接着又说出一道秘闻。 果不其然,炼云陡然闻言,急忙惊呼道:“可是那位列上古洪荒八大法阵之一的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 “不错”太麝公不疾不徐的点头点头,一口将杯美酒饮尽,不由赞叹道:“说起来,这长眉是幸运,也是不幸,所得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乃是残本,太清真符却又不知真正用法,着实不太能够发挥出这两样至宝的威力。不过其真不愧是天资横溢之才,竟然在临近飞升之前,还真就给他悟通了两样至宝的一些妙用。结合两者之力,以太清真符为眼,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为本,参考百家之长,还真就给他在凝碧崖摆出了两仪微尘阵。 此阵威力巨大,迄今不曾有人真正得见,据说不在那真正的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之下。” 说到这里,炼云就更加迷惑了,听这言语,显然峨嵋此番赌约却是想利用那两仪微尘阵之力,来抵御诸邪,甚至是借着阵法之威,一举歼灭。只是太麝公既然完全知晓内名堂,为何还是这般爽快地就应承下来,这葫芦里到底又是卖的什么药。 此时明白的,当然不仅仅是炼云,其余诸人自然也是洞彻详细,疑惑却也难免。只是太麝公,身份特殊,地位尊崇,诸人却也不敢多加言语。只是面上疑惑,却是显露无遗。 太麝公自然对诸人的神情一览无遗,只是此刻却是不想多作言语。兀自又轻啜那杯不知何时满上的美酒。 ------------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九章 小千世界,他化自在演妙法,衣钵传承,两两有无一念间 住在峨嵋左近凡俗间的人们,虽然不知道这山内深处古难遇的正邪之争,但见那经久不散,漫亘环布的黑烟绿云,却也瞧出了几分不妙的景象。一时间免不了的人心惶惶,各各惊恐不安,生怕老天会降下什么灾劫。 虽然太麝公应承了赌约,但是在大多的邪道人看来,此刻明显胜利在望,何必做此画蛇添足之举。只是无奈各方邪道大佬似乎却是十分重视太麝公的意见,既然应承了赌约,那就约束群邪暂时罢手。 一时间数百道剑华遁光纷纷退回峨嵋山,却是峨嵋诸人准备要着手布置了。 此刻,既然峨嵋龟缩回去,几方邪道大佬却又再次聚到一起。不多时,绿袍老祖就看到那凝碧崖上陡然间升起一腾清朦朦的光华,虽不耀眼,却显得格外的清冽,其势之大,瞬息之间,漫布峨嵋后山半数。 烈火祖师、许飞娘等在场诸人,都是邪道一等一的能手,见及此般景象,如何能不发觉这清光所蕴含的浩瀚无匹之力,显然不是一般的宝物,恐怕这次打赌,还真就有些困难了。甚至就连星宿魔君,脸色也不由得变了两变,抬头向太麝公看去。 炼云见及此番景象,忍不住赞叹道:“这太清一气混元真符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只是想要支撑使用此宝物,恐怕耗费的气力,定然也不在少数。莫非公是想要就此拖垮他们。” 群邪一听这番话语,顿时觉有几分道理,毕竟当初打赌之时可没有限定具体的时日。一时间,大家却是隐隐有些赞同这个想法了。 却不料太麝公突然抬头笑道:“这太清真符发动之时虽然耗力颇巨,但是峨嵋此番却是依仗地利,并非众人施法。而且此宝一经施展之后,却是自发运作,不需耗力,所以虽然有所损耗。那也不足以动摇峨嵋根基地。”这一番言语,自然是反驳的炼云的那些个猜想。 这样一来,群邪可还就真个不明白太麝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 透过这层薄薄的清光,诸人甚至可以看见峨嵋派一切似乎都已恢复了常态。百鸟欢歌,群芳斗艳,弟们闲四逛。好似全然忘却了四外群邪环伺的危机,这番举动。却又气坏了不少邪道人,只是见那几位首脑不动,顾及这些人的颜面,自然也不便轻举妄动。 只是那太麝公说完那番话后。却又是不见了动作,也更是搞得大家一头的雾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望定了星宿魔君。毕竟此次围攻凝碧崖是他牵的头。 旁人不知这太麝公地来历。星宿魔君可是昔年曾听师祖有所提及,略有耳闻。知道他的利害,否则以星宿魔君的身份也不会对他如此客套。尽管诸人目光注定,却也不愿开口多言,反正有太麝公在此,此次凝碧崖之行自然不会吃亏。 见及星宿魔君如此讳言莫深之态,群邪都不是驽钝之人,自然明了内恐怕另有玄机,干脆也就不再多言,耐心等候便是。 从日到日落,从夜再返昼,如此循环往复,待得三日,甚至就连绿袍老祖等人都开始有些不耐之际,太麝公终于从那静坐之醒来。竟然不顾诸人在场,好不顾忌形象的伸起了懒腰,对着绿袍老祖幡然一笑,内颇多神秘。 好似在喃喃自语:“天魔大道至高无上,法门千万,变幻莫测,世人无知,妄将那区区阿修罗小道归诸魔教,岂不笑话。修罗仅只杀戮之法,又如何能够比肩天魔奥妙。” 绿袍老祖听及此番言语,心虽然深感一丝赞同之理,但是当今之计乃是对付峨嵋,怎么又说起魔教正统之事。 忽然间绿袍老祖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环顾四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真地很不对劲,所有的人,都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宛如那木雕泥塑,一动不动。似乎连这天地都静止了一般,对,就是静止。 或许不应该说所有的人,至少绿袍老祖发现自己还是似往常一般,可以随意动弹。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便是太麝公。 绿袍老祖自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自然能够定住这一片天地地,赫然就是眼前的太麝公。这太麝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般广博超乎天地的神通。 似乎知道绿袍老祖心想法一般,太麝公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来自未来或者说是另外一个世界,这是绿袍老祖最大地秘密,从未与人说过,况且因为自身不在天道之,故而也无法推算,这仅仅见过几面的太麝公却又从何而知 “你到底是谁?”绿袍老祖指着对方,沉声喝问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起,“后世地你,被我召来这个世界,便是为了今日地相逢。” 听到如此话语,绿袍心神大是震惊,口不由得反问道:“那今日相逢,又所谓何事?” 太麝公翩然一笑,却是颇为潇洒自得:“为地是你我能够重新合为一体,成为一个完整的自我。” “合为一体、完整自我……”绿袍忍不住将那话语又重复一遍,脸上不禁显现迷茫之色。 “对,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俩是一体地。”太麝公语气愈发的飘忽起来,“那么,就让我俩现在合二为一吧。”说着,已然伸出一根手指,白嫩修长,隐隐泛现琉璃宝光,径向绿袍祖窍点去, 此刻绿袍祖窍之上的碧绿光芒丝毫也无,太麝公眼见手指已然轻轻点上,脸上不禁展露自得之意。 陡然间却又神色忽变,一脸惊恐至极的模样,瞪大一双妙目,死死的看着绿袍祖窍之上。 此刻再看绿袍,哪里有什么迷茫之色,祖窍之青白二气流转不休,如太极之形,好似漩涡一般。太麝公的手指已有半截陷在那团青白漩涡之。 “你这是做什么?”太麝公强定心神,故作镇定的问道。 “这不是让你我二人合为一体吗?”魔!” “哼,原来你早就知晓我的身份,故意设此圈套。”太麝公此刻面若寒霜,却是承认了绿袍对他的称呼 “倒也不是一早,你这幻境,立于我自身识海之,所有人物都是按照我记忆的一切化生,却是没有丝毫破绽。”绿袍此刻说来,面上轻松自得模样,心却是惊骇已极。若非这天魔自己露了破绽,过于贪婪,想要夺取绿袍一身法力神通,若只是一味演化幻境,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哦?”太麝公,抑或者叫做天魔,此刻显然又恢复了原本的沉着,“既然本魔主幻境未出破绽,却不知是哪处被你瞧出了端倪。” “刚刚,就在刚刚你想夺我神通、将我化作无识傀儡之时。”绿袍此刻自有所持,倒也不介意与天魔拉扯闲谈。 “你可是指合二为一之事。”太麝公不愧是天魔,刹那间便想通了唯一的关窍,但还是反驳道:“本魔主可不认为此言有何偏颇之处。” “魔主,是没有什么偏颇,但是……”绿袍说到此处,却是突然住口不语。 太麝公心神不由得都盯在那句但是之上,久久不见下,忍不住问到:“但是如何?” “嘿嘿,你给我进来吧。”绿袍怪笑一声,祖窍之上大放明光,青白二气突然腾起,宛若蛟龙,将那太麝公一卷而没。 太麝公此刻被青白二气包裹,却也不见多少慌张,只是沉声道:“今日本魔主一时不察,却是了你的暗算。不过若非有这具赤县神鼎之助,你恐怕也难以留住本魔主,也罢,这点神念便赠送与你吧。”话一说完,太麝公便突然眼神无光,宛若死物一般,被那青白二气再一搅动,化作一点琉璃宝光。 绿袍冷笑一声,将那青白二气裹着那一点琉璃宝光,收归祖窍之。随着那一点琉璃宝光被受,四周所有景象,这片天地就好似被打碎的玻璃一般,片片块块,分崩离析。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诡异,如此的无声无息。 “但是,我不愿意被别人同化而已,我便是我,哪管什么前身后世。” 再看静室,此刻什么琉璃宝光,天花坠落,却也再无丝毫,依旧是静静的石室,绿袍一人盘坐,眼前摆着那本西土真经。 没想到,这所谓的《他化大自在天本愿经》竟然是召来天魔神念降临,若非绿袍心性孤坚,再加上有疑鼎这等异宝相助,这才能够轻易将这天魔神念驱除。 没想到,天魔这般厉害,一点神念便能够将幻境演化得那般真实,绿袍直至此刻还对那幻境发生的红莲法会、围攻峨嵋等诸多事情,历历在目。 内幻境既然是以绿袍记忆为基,那么间许多未闻之人之事,想来应该是天魔穿插其的,只是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且不管,还有一事,让绿袍颇为记挂,为何那天魔会称呼疑鼎为赤县神鼎,到底是他看走眼了,还是这内另有缘由……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一章 妖尸谷辰 师尊,司徒师弟在外拜见。”唐石在静室外,恭声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五光十**、绚烂缤纷的静室内陡然一暗,所有光芒一尽敛去。 “命他进来吧。” 话语间,唐石却也听不出师傅此刻究竟是何心情,点头应是后,转身向外走去。 许久不见,司徒平依旧是一身黑衣,长身玉立,迎风站立,衣袂飘飘,颇显几分潇洒。只是脸上神情却好似有些说不出的颓废,比之早先,却是退却几分稚**之气。 忽然看见唐石从洞中大步迈出,面**等时有了几分紧张之**,急声问到:“唐师兄,师傅可是允我前去拜见。” 唐石见他语音急促,知他此刻心急,也不多卖关子,点了点头:“师傅炼法结束,允倒是允了,只是却也不知究竟是何心情。师弟,为兄却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万事俱要多多忍耐,切不可冲撞了师傅。” “嗯,多谢师兄提点,我自是明白,此番前来,就是特地向师傅请罪的。”司徒平自然明了唐石话语所言之意,心中却也忍不住涌起一**感激之意。 唐石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说着,侧身让出路来。 绿袍老祖自从红莲法会归来之后,便开始静坐参悟那合沙奇书的至高密要“五**神光”,近日里,已然颇有心得。今天,每日例行炼法刚刚完结,就听唐石来言。说是司徒平回来了,在外等待拜见。一时间,心中却也说不出是何滋味,这个****,可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真正看重的第一个****。结果,却还是颇令人失望,只在那区区天狐二**面前便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枉自废了自己一番栽培之心。如此牵挂儿**情长之人,又如何能成大器。 “进来吧。”绿袍老祖却是感应到司徒平已然走到门前,也不待其开口,先自言道。 司徒平听到耳边响起师傅话语。不敢怠慢,急忙走进静室,翻身跪拜道:“不孝****司徒平,拜见恩师。” 绿袍老祖看他神**似乎颇为凄苦。心中一叹,淡淡道:“你且起来说话,此番回来却是为何,莫不是天狐母**觉得劫数已过。你无大用,欺你不成?”言至最后,却是有几分严厉。自己这个****如何不好。却也轮不到那天狐欺辱。 司徒平见师傅。刚一开口。不是对自己问罪,反而是关心自己是否过得好。心中滋味,实难言语。顷刻,眼眶便已有些红润,声音略为哽咽答道:“****不孝,有劳师傅挂心了,宝相夫人母**待我却是极好。” “哦?”绿袍老祖却是有些奇怪了,“那你为何又是满脸颓废懊恼之**?” 司徒平再次伏地叩头:“还望师傅慈悲,出手救救宝相夫人母**。” 这次,倒是真地让绿袍老祖一头雾水,天狐宝相夫人修行数千载,昔日便是旁门中的佼楚。更何况现今早已渡过第三次天劫,法力修为更进一步,不出几十年便可飞****阙。着实让人想不出,究竟还会有何危险。 当然,世间修为在宝相夫人之上的高人还是有些的,但是这些****都早已隐居数百年不出。以宝相夫人的机警,照理说,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即便有敌,以其修为,就是不敌,想来逃走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此刻听到司徒平的言语,显然宝相夫人已然被人困住,甚至还有可能有**命之危。世间何时却又有了如此能人,着实令绿袍老祖有些吃惊。 思虑一转,便已考虑了个大概,“司徒,既然宝相 困,你又如何脱身?” “****当时离得较远,故此得幸,宝相夫人当时便已看出不妙,命****回来向师傅求援。”司徒平道。 这下轮到绿袍老祖大吃一惊了,此人手段真是了得,从司徒平的话中,显然宝相夫人还未出手,便被困住,而且自觉不敌,这才命他回来求援。沉思半晌,缓缓开口道:“你可知道,那来敌究竟乃是何方神圣?”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绿袍老祖却也不抱有什么希望,毕竟敌人可是连宝相夫人也能顷刻困住的能人,恐怕不是司徒平这等见识所能了解地,问出来,也只不过是存有万一之想。 司徒平低头想了想,不太确定的答道:“好像听那人自称玄**教主,谷辰。” 妖尸谷辰?这厮何时有了这等通天的手段,竟然能够顷刻将宝相夫人困住。不对,困住?莫非…… 绿袍老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这厮已然将那九九八十一面玄**聚兽幡练成了。一念至此,急忙问到:“困住宝相夫人母**的是不是一团滚滚黑云?” “确如师傅所言,百丈黑云,滚滚墨**,顷刻间便将宝相夫人母**困住。”司徒平虽然不知师傅是如何知晓当时情况,但听见追问,还是将当时见到地场景如实禀报。 两厢印证,绿袍老祖基本上可以肯定了,此番出手的,定然是那不知如何从莽苍山中逃脱的妖尸谷辰。看此情况,这厮定然也是有了些许奇遇,否则以他原本的法力,如何能够轻易地困住宝相夫人,即便有那玄**聚兽幡布下的玄**大阵,对上宝相夫人也还是输多胜少的局面。 此番宝相夫人一经困住,便命司徒平回来求援,看来谷辰现今不仅法力大增,便是那九九八十一面玄**聚兽幡定然也不是普通货**。 自己虽然也有诸多秘宝在手,但是着实此刻不知那妖尸谷辰究竟到了何等境界,小心使得万年船,此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只是还有一处不明,为何那妖尸谷辰会去找宝相夫人的麻烦…… 心中寻思一番,“司徒,你且在外等候**刻,让为师准备一番,便前去会一会那妖尸谷辰。哼,看看他究竟倒有何等能耐。” 司徒平一听师傅已然应允前去营救宝相夫人,心中欢喜溢于言表,“多谢师傅。”连忙到洞外等候去了。在他看来,不管是何方神圣,只要师傅出马,定然手到擒来,宝相夫人母**此番自然也只是有惊无险。 待到司徒平出去后,绿袍老祖身上碧光一闪,玉床之前,登时又现出一个人来,赫然也是绿袍老祖模样,正是那玄牝珠化身。 玄牝珠化身,伸手一指,玉床登时恍如虚无缥缈一般,那盘坐其上地绿袍老祖竟然如入水纹波,缓缓地沉入玉床之下。 绿袍老祖真身,顷刻间便已穿透山脉,直向地肺而去。此番动作,却是早有准备,这玉床之下,早已设下禁制,便是准备真身坐关,以地肺真火熬炼,凝聚五**神光,此刻只是契机而已。 此次乃是闭坐死关,五**神光不成,真身却是不能出关。 待到真身安稳,玄牝珠化身,纵起一道绿光,便已至洞外。对唐石匆匆嘱咐一番,待起司徒平便向东行去。 只见百蛮山顶腾起一道百丈绿虹,宛若经天霞带,将满天云雾,登时如剪裁衣,将天空划为两份,呼啸着,消逝在茫茫天际。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章 玄阴神威 海近海处,虽是名为海外,但因为东海三仙?*〉脑稻退闶嵌脶业氖屏Ψ段е凇?br/> 天狐宝相夫人渡劫之前,原本定居的小岛,却是就在东海三仙洞府左近。自从三劫尽渡之后,宝相夫人自然明了正邪之间早有一争,不愿**足其中。况且又蒙南方魔教祖师绿袍老祖昔日襄助渡劫之故,更是不能趟这趟浑水。 故此,便带了**儿**婿在东海深处寻一小岛,聊作定居之用,既然劫数已渡,又无什烦扰之事,日子倒也算得清闲美满。 可惜的是,这等悠闲日子,宛似连老天爷也会妒嫉一般。这日,**婿司徒平外出采集写个仙芝灵**,宝相夫人督促着两个**儿的功课。一晃,半日已过,两个**儿都已入定,宝相夫人在一旁****,突感一阵心神不宁,正在疑虑间,忽然听到一阵响彻雷鸣之音“宝相夫人,闲居此地,谷辰特来拜会。” 谷辰?宝相夫人银眉轻皱,貌似许多年前确曾听说过此名,好像还曾创立玄**教,自命教主。只是听说此人因为作恶太甚,传闻与峨嵋派祖师长眉真人斗法,之后便再无音讯,世人还以为他被长眉真人斩杀,在此看来,莫非没死…… 宝相夫人摇了摇头,一时间也想不出个究竟。只见身不动,手不摇,驾起一道红光,腾至半空。远远就见一抹黑从天边飞驰而来。初见之时还只是一个黑点,眨眼间。已然临近小岛百丈之外,赫然亩许大的一团黑云。 青天白日,朗朗晴空,海鸟微风,如此美景,现今好似被人甩了一团浓黑地墨晕,让人看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不协之感。油然而生。 微眯着眼,宝相夫人轻声问道:“来人莫不是玄**教主。”柳眉轻皱,虽是****之相,一颦一笑。却依旧有着让人顿生怜惜的情怀。 那黑云中传出一阵雷鸣般的大笑:“哈哈……狐**本媚,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哈,本座此番总算是见识到了。” 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虽是旁门。但素来无甚大恶,一般人见了,俱都尊称一声“夫人”,即便是仇敌。也只是喊声“天狐”。从此还未曾哪个胆敢在她面前如此狂妄的说她。 轻哼一声,宝相夫人淡淡道:“谷教主此番前来,莫不是就是为了调侃贫道不成。” “哈哈……”又是一阵大笑。“宝相夫人多虑了。本座今日前来。乃是听闻夫人前段时日脱去三灾劫数,故此前来祝贺……” 宝相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有劳谷教主费心了。宝相在此多谢,如无他事,就请告辞吧。”如此冷淡拒绝之语,从宝相夫人口中说来,也是有种说不出的柔旭的感觉,一点都不似在赶人,反而配上她那****形象,让人觉得好像在撒娇一般。 谷辰也不恼怒,依旧悠悠言道:“夫人莫急,本座今日前来有两桩要事,道贺,此其一也。还有就是邀请夫人共襄盛举。” “共襄盛举?”宝相夫人翕然一笑,“宝相素来懒惰,请恕教主盛情,难以领受。” 谷辰似乎早已料到宝相夫人会有如此反应,也不恼怒,“本座还是劝夫人万事皆要三思而行,峨嵋那棵大树,恐怕也不见得能够为夫人遮尽风雨吧。本座看今日天气就是太好,莫要惹得乌云漫天,狂风怒号,那时可就晚了。” 宝相夫人素来对厌恶之人,可没什么好耐心。显然谷辰早已是厌恶之列,只不过一时间摸不清他的实力,不想节外生枝,多惹闲事而已,这才强?***⑵喾匣傲骄洹2幌胝夤瘸骄谷恢苯涌济髁肆说耐?*起来,宝相夫人可是吃软不吃**地主。登时柳眉一竖,娇斥道:“谷辰,莫非你还以为贫道真是那任人揉捏的软柿?*怀伞!崩浜咭?br/> 素素离去,否则贫道虽然跨离旁门多年,但这**子,无有多大差别。” 谷辰**侧侧冷笑不止:“既然夫人如此不听良言,那就让本座来教教你,什么叫做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呵呵……”宝相夫人怒极反笑,“那就让贫道领教领教,昔日谷教主究竟凭的什么手段从长眉真人手下逃得**命的,可不要是求饶才好,呵呵……”银铃般地笑声,抑制不住的从宝相夫人口中传出,连那身子也是笑得娇颤不休。 “哼…”谷辰身在一团黑云之中,却也看不见表情,估计此刻脸上恐怕是铁青一**,从那极度压抑怒意的哼斥中就可以感觉一二。好一阵子,才****道:“希望夫人的手段能和嘴巴一样犀利。” 宝相夫人此刻笑意盈盈,丝毫不带烟火气道:“总是不能让谷教主失望地。” 话音刚落,就见百丈开外的那团黑云,嗖的一缩一涨,好似一个巨大的水母般,又如爆炸似地,眨眼间,黑气纵横,烟云滚滚,瞬息便已然将宝相夫人连同其后小岛一齐包没其中。 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经验何其老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副轻松惬意,毫不在乎的模样,实际上暗?*缫汛蚱鹆耸值木瘛N羧斩脶易媸Τっ颊嫒撕懦普赖谝唬煜履善サ校瘸侥芄辉谒稚咸拥?*命,一身修为自然不可能太差。 只不过可惜地是,宝相夫人虽然修行年岁久远,但是在世间行走地时日却算不上长。宝相夫人在外行走那时,谷辰早就销声匿迹很久了,就连他地名字,也是偶尔听人说起,这才有所印象。但是具**此人究竟有何本领,却是不得而知了。 谷辰藏身的那团黑云,据宝相夫人观察,应该是一种极为**毒地邪道护身法云,威力恐怕不能小觑,故此,一见谷辰有所动作,宝相夫人就准备现行退出这个黑云之外,再作观察。 身形刚动,方才想起二**还在岛上,急忙一个转身,便想先带着二**一齐退到一边再说。不料,谷辰之名却不虚传,仅此一个耽搁,以宝相夫人遁法之速,却也没能逃出黑云浓卷,顷刻淹没其中。 因为不知路数,宝相夫人却是极为谨慎,抬手放起一**红霞宝光,连同**儿一起护住。 这黑云在外看来,还是威力不显,一旦陷入其中,宝相夫人总算是见识厉害,内中蕴含无数凶魂厉魄。护身宝光之外,顷刻间便见巨猿,海蟒,鲸鲨,怪鱼……林林总总,不尽而一,俱都呼啸着向宝相夫人母**三人这立身之处扑来。只是为宝光所挡,一时间难以逞凶,即便如此,猛抓嘶咬之下,还是激起一天的碎光荧荧,红光漫漫。 这时,宝相夫人才猛然想起,昔日曾听人提起过,有一门邪道秘术,能够以玄**地煞之气炼制玄**聚兽幡,九九八十一面凑齐,便能布成邪道凶阵―-玄**法阵,驱魂役妖,练神化**,好不玄**教主,定然精通玄**秘法,再看眼前阵仗,恐怕就是那传说中的玄**法阵了。 宝相夫人倒不是没有法子能够应付此时情景,只是两个**儿就在身边,若是强行破阵而出,自己虽然肯定是要受些伤的,但最重要的是,两个**儿恐怕也是不能保全了。投鼠忌器,宝相夫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幸好先前被困之前,远远发觉**婿司徒平正在往回赶,本想前去汇合,但是转眼被困,思虑一番,便传音,命其速回百蛮山,向其师绿袍老祖求援。 想必到时候,和两人之力,里应外合,便能一举破除此阵了。(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三章 玄阴神威(二) **聚兽幡,九九归真,布成的玄**法阵,威力之大,觑,黑煞墨云,黑压压的一**,笼罩着东海伸出数百方圆。 在这蓝天碧海之中,却是横一道,墨**浓郁。团团乌云之中,隐隐可见一抹红霞在其中翻腾飞舞,若隐若现。 百十里外,有两人矗立半空之中,四周隐隐有一层几不可见的碧光护持,赫然正是绿袍老祖师徒。 虽说带着司徒平,但以绿袍老祖法力,从百蛮山赶到这东海深处,却也不过几炷香的时间。以宝相夫人法力,即便不敌,难以逃脱,但是只要一意固守,自然不会那么快就遭了毒手。事实也确如绿袍老祖所想,看那玄**法阵里面的势头,那抹红霞看似风雨飘摇,但实则却依旧还是牢不可破,谷辰想要借此拿下宝相夫人,却不是这么容易的。 绿袍老祖现在隐身一旁,便是想要观察个究竟。这谷辰昔日从莽苍山逃脱,绿袍老祖却是知晓的,只是这厮几年不见,不知从哪里得了什么魔法奇遇,且不说法力如何,便是这用来布阵的玄**聚兽幡,也绝对不是什么强凑出来的残次品。 若是换了其他人,可能还真就看不出什么太多门道,即便法力强盛之辈,没有上乘眼力,恐怕也就只能觉出此阵厉害非凡,非等闲之辈所能敌。 但绿袍老祖修持“烛龙日月玄虚九**真瞳”妙法,眼力之高。自然能够窥见这玄**法阵的一丝运行轨迹。那九九八十一面玄**聚兽幡之上,无不有极其凶厉地精魂驻守,赫然都是生前已然颇有法力,被人强行杀死,元神魂魄吸纳进玄**聚兽幡中的。 听闻谷辰昔日也曾炼过这玄**聚兽幡,只是大多取材只是一些个山林野兽之类的,饶是如此,也曾凭借此宝开宗立派,称雄一方。只是后来不敌长眉真人的紫青双剑合璧。被**生生破去八十一面玄**聚兽幡,这才失败被擒,其后更被困在了莽苍山数百年之久。 由此便可见,这玄**聚兽幡乃是何等犀利的邪道宝物。虽然没有见过。谷辰昔日炼就的那套玄**聚兽幡,但绿袍老祖完全相信,与现今谷辰所持的这套,定然有天渊之别。 青索剑。绿袍老祖早已见识过其中威力,紫郢剑,威力也相去不大。即便是双剑合璧,威力再大上几倍。就算是长眉老儿被困,恐怕也难以在阵内将这八十一面玄**聚兽幡**生生的一一破去。 法力增长到还可以说是得遇什么灵丹妙**,天材地宝**食。就算是谷辰现在使用的是什么上古遗传地秘宝。威力毁天灭地。也绝对不会令绿袍老祖这等惊讶。 要知道。这玄**一脉的传人,除却谷辰。倒也还有几位,但是会炼制玄**聚兽幡的,绝对就只有谷辰一位。而且这些个传人中,法力高强,尤以谷辰为最。其他人即便会这秘法,也炼制不出这等强劲的威力。 据绿袍老祖观察,以谷辰现今地法力,虽说已然能够将将炼制出这等威力的玄**聚兽幡,但是没有个数百年的功夫,绝对凑不齐这九九八十一面的。所以,这才是令绿袍老祖百思不得其解地地方。谷辰从消失到出现,其间也只不过几年时光而已,如何又能凑出这么一套,可以说是****威力的玄**聚兽幡来。 绿袍老祖现在观察得越仔细,心中越是吃惊,先前光看那玄**法阵的外露威势,已然觉得此阵威力颇为宏大,但是现在逐渐留意,凭借真瞳妙法之力,愈发觉得,自己还是小觑的此阵威能。万一绿袍老祖自己被困其中,若无外力相助,恐怕也只能落得个饮恨归西地田地。 好似为了证实绿袍老祖的这番猜想,宝相夫人放出的那团红霞宝光,已然在黑煞浓云之中,越发淡薄起来,此番却是真地有些危急了。 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阅历之深,自然毋庸置疑,早在初陷玄**法阵之时,就已察觉不妙,这才命司徒平前去求援。宝相夫人昔年便是旁门有数地高手,现今又已渡过三灾,法力精纯,仅凭一口先天真气,练就地护身霞光,在这玄**法阵中,依旧还是波澜不惊。 可是渐渐的随着时间地推移,宝相夫人愈发的觉出有些不对,毕竟身在阵中,仔细留意一番,隐隐察觉,此阵威力恐怕尤不止此。宝相夫人最初之时,也曾出手想要轰杀四周的异兽精魂,但赫然发现,这些个精魂,即便被法力**化成丝丝缕缕,不过**刻,又能恢复如初,凶猛如昔,丝毫不见减弱。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让素来谨慎的宝相夫人,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要知道修行之人斗法,一个不当,便是形神俱灭,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虽然心中奇怪,为何绿袍老祖许久还不见到来的音讯,但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显露异样之**。只是向二**儿寒萼,将那金丹至宝要来,盖因此时护身宝光已然有了动摇之感。要知道,这护身霞光,乃是宝相夫人渡却三灾之后,凭借一口先天至纯的元气,参合天地元气练就,莫看只有薄薄的宛如蝉翼的一层,实则却重堪山岳。故此这多长时间里,才能护得宝相夫人母**三人,在这玄**法阵中,依旧纹丝不动,甚至霞光还穿透了黑煞浓云的遮掩,便是外人,也能窥得几丝光亮。 只是现在,那堪比山岳之重的护身霞光,却宛若水纹一般,起了丝偻波澜,这一景象,就更让宝相夫人吃惊了。虽然宝相夫人从没有觉得,自己这护身霞光就是天下无双,无人能破,但却也绝不是这几炷香的时间,就能够撼动的。 这蝉翼般薄薄的一层护身霞光中,蕴涵了六千四百八十九层元气,被宝相夫人一口先天真元之力,凝压成如此一许。现今外人看来,只是起了波澜,好似没有什么大碍,但在宝相夫人的感应中,这六千四百八十九层元气,已然被破去将近六千层。 虽然这护身霞光,随破随补,奥妙无方,但毕竟终究还是比不上破坏之力,已然渐渐的被侵蚀、消减。 以宝相夫人之能,自然还有诸多手段未曾施展,否则昔日旁门大能的称号,岂不白叫了。之所以,问寒萼拿来金丹至宝,只是想借宝物之力,再做试探,自己也好留些气力,万一真个无人救援,也还好另做打算。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四章 玄阴神威(三) 金丹”至宝,乃是天狐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外道功后,凝结出来的功果。不特威力强盛,破除旁门左道的异术,更有额外之功效。 昔日闭关躲避三灾之前,曾将生平所炼诸多宝物,尽皆留与两个**儿,这金丹至宝,便是分给了二**儿寒萼。只是以她的法力,还不足以发挥此宝的全部威力,平时所展露的也不过就十之一二罢了。饶是如此,寒萼也还依仗此宝之威,渡过数次危难。 宝相夫人取出金丹,迎空一抛,只见一团~**出海,旭日初升之势,霎那间,驱散了方圆丈许的**霾。 “哈哈,本座倒忘了,夫人还有这等异宝。现今夫人早已改邪归正,辟出旁门,这个昔年练就的小玩意,早就应用不上了。这样一来,今日本座倒想与夫人做笔**易。只要夫人舍得这颗无甚大用的金丹,本座今日就大度,放夫人母**三人如何?”谷辰纵横数百载,眼力自然也是不差,金丹至宝方一出手,便认出了来历真究。 宝相夫人轻笑一声:“谷教主这话倒也不差,这颗金丹,对于贫道现今来说,确实无甚大用,只是这如何才能让贫道相信呢。” “哦?那夫人又待如何?”谷辰声音平板,却是听不出内心喜怒。 宝相夫人,柳眉微皱,一脸苦恼之意,好似真个在烦恼怎么**易才好,让人看了。心中抑制不住的怜惜。过了好半晌,宝相夫人脸上顿生欢喜笑颜,似乎真地想出了什么良方妙计,就连说话的语调中,也是禁不住地喜悦,乐声说道:“不如这样吧,只要谷教主撤去这玄**法阵,退去三千里,贫道定将这金丹拱手相送如何。” 满脸的欢喜。好似真的为想出这等好方法,忍不住要拍手了一般,这等兴高采烈的韵味,就连旁人看了。也是忍不住地替她高兴。 “哼”谷辰**侧侧的道:“宝相夫人,还真是好功力,好计谋,若非本座再次。换了第二三个人,即使能够困住夫人,恐怕也难逃这堪比天魔的魅**之功吧。” 谷辰顿了一顿,再次说道:“若是本座就此撤除法阵。夫人怕是马上就带着两个**儿逃之夭夭了吧。毕竟没有这玄**法阵画地为牢的威能,单凭夫人昔年炼制的那件旁门秘宝‘弥尘幡’,恐怕就少有人能够追上。本座虽然狂妄。可还没有狂妄到愚笨地程度。这等小念头。还望夫人称早收起为妙。” 心思被一举道破。宝相夫人脸上神**依旧不动分毫,还是那么的娇艳清纯。只是那目光,更加冷冽几分。 “那这样说来,这**易岂不是做不成了。”语调轻快,略显遗憾的韵味,再配上宝相夫人这身****的形象,却是让人顿生一种可**稚**地形象,好像她这个为不能做成这次**易感到有些难过。 谷辰冷哼一声:?*蛉耍热蝗绱嗣挥谐弦猓咀乩疵挥惺裁茨托模匆膊辉冈诖硕嗬朔芽谏唷T谡庑?*法阵中,还有什么不是本座的呢,哈哈……” 宝相夫人嘟?着,小嘴翘得老高,一副被抢走糖果的小**生模样,虽是满脸的不快,却依旧惹人怜**。好似还在发着脾气一般,左手不**气般,抑或者是想要发泄些许内心地不快,向上连指几次。只见那金丹光芒?的大圣,红光弥漫,渐渐让人不可直视,再看时,只见那数丈方圆的一团朝**似的红光,内中宝相夫人母**地身影,却是全然湮没在这红光之中。 绿袍老祖在一旁,却是将这双方谈话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谷辰之所以开口,倒是真的看上了天狐地金丹,至于什么**易,什么放人一马,那纯粹地是**话。不要说这话是谷辰这个邪派中有名地恶人所说,即便是正道中大部分人说出这话来,绿袍老祖也是不信。这等好话,空头许诺,也就骗骗三岁小孩罢了。 一看就知道,宝相夫人不愧是修行了三千载的有道精灵,这份岁数没有活到狗身上去,还知道,谷辰这等恶徒地话,还是不能详细的。邪门歪道之流,发誓赌咒,那简直就跟放**没有两样,鬼都不信。 只是这宝相夫人不愧是天狐出身,天生媚术,以其修为,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施展起来,那可是丝毫不带烟火气。比那真正的天魔妙相之法,也绝对不会差达哪里去。只可惜,今天她面对的是谷辰。 估计宝相夫人现在还在疑**,自己媚术为何会对谷辰没有丝毫用途。不过这内中真个,绿袍老祖倒是了解一二。 谷辰昔年被长眉老儿斩杀,但是法力高深,元神不灭。偏偏长眉老儿又急着飞升,自然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去炼化谷辰元神,只是施法将其元神连同**身一齐****在了莽苍山灵玉崖之下,日夜受地肺真火的煎熬。便是准备假手天地之力,地火、黑煞日久侵袭之下,自然元气消磨,形神俱灭。 这主意本是不错,若是换了别人,倒还真成。可惜的是,谷辰乃是精炼的玄**秘术,极擅御使地煞之气,抑或是长眉老儿飞升太急,忘了这茬。当然,用正道的话说,就是长眉真人慈悲为怀,给予这个无恶不作的邪道大能,一个改过自新,认真悔悟的机会。 当然,长眉真人的良苦用心,理所当然的被无视了。数百年下来,谷辰受地煞、真火熬炼,运用玄**秘术,再次又将元神与尸身合一,而且威力应该是更胜往昔**身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身变成了尸身,这也是为何,绿袍老祖称其为妖尸的缘故。既然是尸**,自然不会有人拿多****,宝相夫人的无边魅力,自然是全无用途,白做工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绿袍老祖总算见识到了,这宝相夫人的另一面,原先只知?*Ω咔浚涣系矫氖跻彩侨绱肆说谩?br/> 司徒平见师傅在一旁观察许久,丝毫没有要动手的迹象,心中担忧紫玲,未免有几分焦虑。 绿袍老祖自然是将司徒平神情一览无余,心中叹息一声,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和怒其不争的神采。只是面上依旧是副波澜不惊的神**,依旧袖手一旁。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五章 玄阴神威(四) 头渐西,落霞傍晚,夕**的余晖映照在海的尽头,徜金的波澜。咸**的海风,微微划过大海的脸庞,带起一缕缕的眷恋。不知名的海鸟,鸣叫着,似在挽留那即将归去的光明;又似在期待,月朗星稀的夜空。 这一切看来,却是说不出的美好。或许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眼前那团方圆百丈的黑煞浓云,如墨似滴,将这夕**无限好的美景破坏,绿袍老祖暗暗想到,眼神却又多了几分不悦。 宝相夫人不愧是昔日旁门中数得上号的能手,即便身陷玄**法阵、还有两个**儿拖累,这等极其不利的环境,依旧还是能够跟谷辰相持这么久。 现在双方依然僵持不下,这等情况持续也是有段时候,绿袍老祖却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分出结果的,自然也能够分出几许心思,欣赏到这夕**无限好,只是近**昏的美丽景致。 在绿袍老祖这等高手的眼中,自然能够将那场中情况了解得透彻,只可惜那司徒平修行不过十数年,哪里能够看得出真究。只是看见那护持宝相夫人母**三人的那团红光,也不过就丈许方圆。虽然灿烂,但在那数百丈的浓浓黑煞之中,却是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黑煞卷云,精魂呼号,好似一个不留神,那团媲美落日的光辉,就会消湮在浓稠的黑煞云雾之中。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哪里受苦。一个不当甚至有**命之危,司徒平地心里好似有那百蛊噬咬一般的难受。这般一旁等待的时光,好似过了无数年,虽然敬畏师傅的威严,不敢有任何出言打扰,但是脸上的神**,却还是悄悄地不由自主地闪现了诸多焦急。 忽然间.也不知谷辰使了什么神通,突然间,那团玄**法阵聚起的黑煞**云顿时猛烈的翻滚起来。原本黑煞聚合比算成潺潺溪水涌动的话,那现在就是那奔涌不息的滚滚长江水。刹时就将原本炽烈地红霞艳光,吞吐下去,摇摇**坠。宛似那即将即将熄灭的烛火,风中飘摇。 “师傅……”司徒平一见这等危急,却是情不自禁的喊出声来,只是嘎然而止。却是瞬息明了自己已然冒犯师尊威严。赶忙告罪:“****……”话刚出口,却被师傅抬手止住,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自己受罚尚算小事,万一师傅恼怒之下。真个袖手旁观,那紫玲母**岂不是危险了。 绿袍老祖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徒儿,曾几何时。还是那样的尊崇自己。不想现今却是为了区区一个**子。不特使去了昔日地稳重,便是连那进取之心。恐怕也失去了几分吧。哼,落在温柔乡里,恐怕连那父母之仇,都快忘记了吧。 情劫之力,果然至高,一旦堕入其中,不特罔顾他人,便是自己的**命,恐怕也不是最为紧要。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浅。 昔日绿袍老祖早就知道,司徒平命中当有一劫,?*俦闶乔榻佟9チ耍蘸蟛坏改钢鹉芄坏帽ǎ闶堑叵芍簦找彩悄抑兄铮粼俣嗉阜只担?***阙也未尝不能达到。 只是这情劫不同于其他任何劫数,你只有去应了,才会知道,究竟是何。这个道理,绿袍老祖也是后来方才知晓,原先算计中的,能让司徒平堕入情节的是天狐二**儿寒萼,二人甚至会因此失去元**,如此一来,便是地仙也是无望。 绿袍老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是结果悄然**涉之下,天机运转,悄然变化。司徒平竟然只是看了紫玲一眼,便在霎那坠入情网,这却是绿袍老祖当初始料不及地。 情丝一旦纠缠,自然就不是外力能够割舍的,所以绿袍老祖也算是半是放弃,半是考验,全看司徒平自己把握,即便是不回山门,全无音讯,也不去多加问讯。 今番前来救援,绿袍老祖表面上好似顾念与司徒平之间的师徒清深,实则却是好奇,那谷辰昔日自莽苍山灵玉崖逃遁之后,却又去往了何方。也不过几年不见,却又多了如此法力,最令绿袍老祖觉得好奇的,就是那谷辰与那天狐宝相夫人往日无冤,今日无丑,甚至可以说是,有生以来从未相逢过。为何偏偏此番会对其下手。 正所谓,其事反常必为妖,谷辰地此番举动,很是令绿袍老祖隐隐觉得,在其背后,恐怕还另有主谋,抑或者是同谋之人。 自从那次绿袍老祖帮助宝相夫人渡过最后的灾劫,在明眼人看来,他们两家之间的关系,自然是非比寻常。 可以说,宝相夫人地身后,此刻不仅有了那号称正道第一地峨眉派撑腰,现如今又多了一位南方魔教地开山祖师。这让任何想打宝相夫人主意的人,却需多考虑三分。 虽然发、谷辰与峨眉派苦大仇深,但是不知为何,绿袍老祖却是隐约觉得此事,恐怕与自己地关系更为紧密一些。如果真个针对峨眉的什么行动,绿袍老祖早就拍案称快,坐等一旁看好戏了。但是若与自身相关,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却也大意不得。 谷辰现在忽然大展威风,全力**谷玄**法阵,威力自然与先前更见诸多**毒。绿袍老祖深知,邪道中人素来**险,除非偷袭,正面**锋,绝对不会一下子就罄尽全力,相信谷辰这等妖邪自然也不会例外,现今一看,果不其然。 只是既然留有一手,那为何现在又迫不及待的施展开来,莫非还真的以为宝相夫人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以随意屠戮不成。如果谷辰真是那么想的话,绿袍老祖对其恐怕要重新评价一番了,如此没有耐心,那算什么邪道大佬。 看了一眼司徒平,那一副想说又不敢说话的神情,绿袍老祖心中又是一声叹息。自言自语道:“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先入旁门,后归正道,早已参悟出玄门妙法,婴儿凝练,有如生人。现今只等先天元气调和****,便能飞****阙,神仙位业可期。此等修为,虽不说天下无双,但是能够顷刻取其性命者,恐怕还无人有此能力。玄阴法阵,虽然号称邪道第一恶阵,但是想要对付宝相夫人,却还显得有些不够分量,若非忌惮两个女儿。宝相夫人,如今早已破阵而出了吧。” 司徒平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师傅虽是自言自语,实则却是提点自己,一时半会,宝相夫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宝相夫人无恙,那么紫玲自然也不会有事。 想通这点,司徒平心里总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依旧有些担忧,却也不再那么焦急。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六章 玄阴神威(五) 地不知从何而生,何时而起。自天地生成,但世间育生化出生灵之后,修行长生之道,便是所有生灵一致的愿望。 世间生灵,林林种种,人类最初也仅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而已。洪荒之时,天地灵气浓郁,**育出无数天生便有大能的生灵,翻江倒海,撕山裂地,俱都举手之劳。但最终不知何故,却又一一消失殆尽。唯一在洪荒之后,能够繁衍生息,愈加昌盛的,仅有人类一族而已。 人族,虽然天生式微,既无天生神力,也无漫长悠久的寿命。但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那惊人的繁衍之力,除此之外,或许那孜孜不倦的各种****,也是人族兴旺发达的关键吧。 人族修行长生之道,或偷学于洪荒大能,或有族内圣人自悟法门,等等经历,不绝而一。数千乃至数万年的传承下来,各类秘法心诀,分门别类,数不胜数。 虽然各类秘法,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并不能全部得以传承,但并不能制止世人八卦的兴致。于是,总有些人,处于这种或那种的原因,将曾经有过的,并且很有特**的一切奇闻轶事,神功秘法记录下来,流传出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曾经有位正道散仙,就曾做过这样的收集编排工作。只是那位散仙隐居避世,甚少与外人接触,所以其名号,也几乎无人知晓,但是他那时编排的东西。却不知何时,悄然地流传了出来,逐渐为正邪两道各派人物所知。 邪道十三凶阵,便是那位散仙记录的古往今来,旁门左道之中,最为狠毒犀利的十三门阵法。玄**法阵,也在其中,名列第七,凶名赫赫。自然不可小觑。 此阵乃是四千八百年前,玄**老祖仗以成名的秘诀,当年此阵一出,鬼哭神嚎。天地变**,不知有多少的正邪两道的能手死在其中。此阵不仅威力巨大,而且又兼有大多数邪道法阵的特长,那就是****愈多。威力愈见宏大。如若仅是如此,邪道中威力巨大的阵法,不知有多少,却终究还是排不进那邪道十三凶阵之中。玄**法阵。其实最为特别的优势,就是没有一般邪道阵法地反噬之厄。 要知道,邪道法阵。威力大则大矣。但是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连布阵之人,也一起命丧其中。着实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不当,与敌同归。 当然,妖尸谷辰自然没有当年玄**老祖的威势,否则恐怕早就拉扯大旗,召集人马,立马明着跟峨嵋派对掐了。 玄**法阵固然厉害,但是绿袍老祖却也有几件恰好克制它的物什,其一,便是九疑鼎,此宝不对于大多数宝物,或多或少,都有些许克制之力,内中蕴含混沌元胎,清浊二?,更是擅于收夺他人宝物,端是厉害无比。此宝,可以说是绿袍老祖手中最为犀利的一件法宝。只是此宝留真身旁,一则护持,二则用来收摄地火,熬炼法体。 其二,便是那得自元江金船,广成子遗宝―-赤目乃是广成子收摄天地四方元**,八极神光,炼制而成。后又佐以心头纯**真火,温养八八之数,****之年,终臻大成。此宝可以说是天底下所有邪煞**毒地克星,即便这名列邪道十三凶阵的玄**法阵,也不例外。不过,此宝早被绿袍老祖的大****唐石,练得与身合一。 其三,则是那得自穷奇古墓的古神鸠,此鸟自洪荒之中诞生,天生无有其他大能,偏是擅长生吞**魂,活撕精魄,号称世间一切鬼魂地克星。这玄**法阵,虽有地煞之气,但内中主要出力的,还是那些个被收摄在玄**聚兽幡中的各类妖魂精魄。只是此番出门,却是急切,那古神鸠自然也没有带在身旁。 倒不是说,绿袍老祖却是除此之外,便拿这玄**法阵没有法子了,只是若有这三者其一在旁,破开此阵,自然要省力许多,也可免去诸多麻烦。当然,所谓克制,也只是说,最起**在两人修为法力相差无几的时候,克制一方,会比被克制地一方,拥有许多优势。至于克制的一方,法力还要高于被克制一方,那自然更是毋庸多言。 但是如果被克制的一方,法力要明显高于另一方时,无论你拥有什么克制此人地宝物,也都是没有什么用处地。 绿袍老祖正是因为法力要高于妖尸谷辰,所以若有克制宝物,更显得心应手。但同样是赤目神光镜,恐怕若是唐石来用,恐怕,就不见得有多大用途。尽管其业已**用过广成子遗留地金丹,增加近千年的法力,但是他真正能够发挥出地实力,也不过是十之五六而已。能够跟妖尸谷辰这等出道数百年的邪道能手,拼个不分上下,就该偷笑了。 本来这妖尸谷辰与峨嵋有不共戴天之仇,本着敌人的敌人,应该算是朋友的原则,绿袍老祖倒也不想就此跟谷辰**拼。这并不是怕了他,只是感觉这样现在跟谷辰**碰**,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那些个正道人士白白看了笑话。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可不是绿袍老祖喜欢做的事。即便要动手对付谷辰,也要等他与峨嵋派**碰**的时候,去捡便宜,这算是符合绿袍老祖的本**。 但是这宝相夫人眼前虽然还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拖久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相比较与谷辰起来,明显还是宝相夫人好似稍微亲近一些。人家既然被困之时,直言求援百蛮山,绿袍老祖要是没有一番动作,岂不是白白落了面子。日后行走,岂不是被那些个多嘴之人耻笑。利益很重要,面子同样也很重要。绿袍老祖转念一想。却是有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司徒平见师傅突然莫名地笑了起来,心中不禁有些不解,还未反应出什么,只见师傅反手托起一团白光,似冰似凝,光芒夺目,寒气**人。刚眯着眼,想要看个仔细,只见白光一闪而过。再看时,师傅赫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身高七尺,肌若寒霜,面似冰凝。整个人就好似雪聚冰雕一般。在夕**映照下,周身升起一团莫名的光辉,说不出的清亮之感。赤足凌空,身着一件半斜白袍。右臂原本乃是**露,现在却被一段不知名的黑**丝绸缠绕。那绸缎之上,**泽光润,黑墨如无星月之夜空。更见阵阵水气蒸腾,若隐若现,聚散化合。不时变幻成龙腾蛇舞之像。身后四根短矛模样的冰雕。式样古朴。显然就是年代久远之物,长短不过三尺上下。直眼望去,两指粗细的冰矛之中可见星星点点不时闪现的丝丝 明眼人一看便知,赫然不是俗物。 “师傅?”司徒平虽然知道眼前此人就是师尊变幻,但话语喊出,还是有些不自觉地疑**在其中。 绿袍老祖点了点头,叮嘱道:“司徒,等会为师动手之时,你且跟随一旁,切不可不多言,更不可呼出我的名讳。今日之事,为师另有算计,却是不想让谷辰就此知晓。此人为师自是不惧,只是我百蛮山家大业大,万一他专门拿你们师兄弟出气,岂不是害了你等。毕竟为师也不可能时刻都护着你等,所以,即便是天狐母**,也不可对其多言,让其知晓。” 司徒平连忙点头应道:“****知晓,师傅慈悲。” “呵呵,你能明白为师这份苦心就好。”绿袍老祖微微笑言,落日夕**,映照在他如玉似的面庞上,折**出熠熠光华,却好似真个多了几分悲天悯人地情怀一般。绿袍老祖当然不会就此以为,司徒平的嘴巴真的够牢靠,别的不敢说,恐怕在那紫玲面前就得露馅。所以,早在刚刚说话之时,已然悄悄施展了“天魔妙相”之法,将自己地叮嘱,深深地印刻在司徒平的脑海深处。 做完这番,暗地里的举动,绿袍老祖左臂一挥,却是撤去了先前布下的隐身禁制。 以谷辰和宝相夫人地法力,自然立马就感应到就在不远之处,却是突然多出了两人来。其中一人,法力低微,自然不值一提。但是另外一人,却是让二人感应不出深浅。 正在二人疑**当中,来人已然自报姓名,“贫道寒泉,不知几位道友为何在此斗法,且不如听贫道一言,就此罢手,岂不和气。多造杀戮,总归有伤天**,与大道不合。” 宝相夫人自然明了,在这个自称寒泉的道人身旁,就是司徒平,虽然奇怪,为何来援的不是绿袍老祖。但看这寒泉道人言语,却也不差,最起**是来劝和的,反正只要不是谷辰一路就好。一念至此,宝相夫人翩然开口笑道:“寒泉道友不愧是有德高士,修为心**,俱都不凡。贫道宝相,在此见过,请恕不能当面见礼。” 绿袍老祖闻言,心中暗赞一声,这宝相夫人不愧是活了三千多年地精灵,这人情世故,一样不拉,开口言语,面面俱到。 “夫人多礼了。”绿袍老祖单掌竖什,算是回礼,“贫道久闻夫人放下俗事,静修多年,今日一见,果然已参悟玄门上乘功果,飞****阙指日可待,真是可喜可贺。” 宝相夫人轻笑一声,又似自嘲:“贫道哪里还敢指望什么功果,今日一个不当,恐怕就是身死神消的局面。”这自艾自怨的语气,却是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呵护之意。 这番话说起来,宝相夫人却是不曾运用丝毫媚术,这个自称寒泉地道人,看起来一副正道有德之事,如果运用媚术被其看出,让他觉得自己依旧邪心不改,到时候见死不救,岂不是适得其反。 现今这番语气只不过是,一个弱**子,向外人寻求帮助而已。以正道之辈地观念来看,需要帮助地人,只要不是****之徒,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一如宝相夫人预料的那般,自称寒泉地道人,朗声笑道:“夫人切莫担心,我辈正道之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否则贫道也不会上前来,想做个和事佬。”绿袍老祖本来就是要救出宝相夫人,自然就是顺着她的话,接着说了下去,而且这番话,也颇符合自己现在表现出的身份。 谷辰早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有些顾忌,不知来人深浅,早就破口大骂了。听到现在,却是再也按耐不住,沉声喝道:“哪里来的无知道人,且看看摆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何物,再口出狂言不迟。”若不是今日的目标只是天狐宝相夫人,不愿旁生枝节,让事情多出些许意外,依照谷辰个**,早就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绿袍老祖呵呵一笑,浑然自在道:“这玄**法阵起自玄**老祖,后传入查双影手,再到你师天**老祖,最后就是你这辈。天**老祖遭受天罚之时,你等一**师兄弟,就你入门最早,得了些许玄**真传,其余的人可是连****都没见过。贫道又怎会不知你的身份,谷辰,谷教主,不知贫道猜得正确与否。哈哈……” 谷辰**侧侧的冷笑道:“你这道人还算有几分见识,既然认出玄**真传,还不速速退去,否则,本座可也不是吃素的。”言辞虽然凶横,却未免给人有几分**厉内荏的感觉。 绿袍老祖环顾四周景致,毫不在意道:“谷教主此言差矣。这玄**法阵,号称邪道十三凶阵,排名第七,自然不是虚传。只是那威力,指的是在玄**老祖手中之时,自那之后,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语气自然是颇有几分不屑,也不理谷辰是什么感受,依旧自顾自的说道,“看看玄**一脉,几代传人之中,也就那昔日号称邪宗第一的玄**老祖,最后得以飞****阙。当年查双影与长眉之师,那几个作对,最后失踪,估计不是死到哪个旮旯里去了,就是被他们****起来。毕竟他的玄**真传可是得自玄**老祖亲自教导,一身法力造诣,自然不是轻易能够消灭的。而你师天**老祖就比较不堪了,只是机缘得了查双影撰写的一部玄**真经,内中秘法虽然玄奥,但也仅是传承到玄**一脉的十之五六而已。偏偏他还自鸣得意,妄想依靠采集**子元**,以图能够速成玄**真经,只是着实作恶太多,竟然遭了天罚。他死之时,你最多也就知晓玄**真经中七八成而已,自然更加不得劲。后来听说,你还被长眉给七剑诛心,,若不是人家急于飞升,恐怕你早就形神俱灭。” 谷辰现在除了,感觉被言语的羞辱,更多的是震惊,这内中许多缘由,他也是最近方才知晓,没想到,随便遇上一个人,竟然都能朗朗上口,着实让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七章 水镜秘术 第七章 水镜秘术 “你这道人,究竟是何来历?”谷辰厉声问道,言辞之间却是颇有些凶厉之气。 虽然心中还有些狐疑,但这玄阴一脉的传承来历,能够知晓的,若不是昔日玄阴一脉的对头,便同是邪道大能。 看此人,明显就不是什么旁门左道之辈,一身清气盎然,不见丝毫邪异,赫然玄门有道高士。 绿袍老祖哈哈一笑,朗声说道:“贫道寒泉,乃是无门无派的海外散修之士,谷教主却是毋庸多加担忧。 ”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让本座试试吧。 ”谷辰闻言,冷冷一哼,只见一道剑光,呼啸着从玄阴法阵百丈方圆的黑云中飞涌而出。 谷辰原本只是想要问问寒泉道人的根底,岂不料这道人口舌着实犀利,被其一说,反而好似谷辰生怕他背后有什么大的来头,不敢动手似的。 邪道能人,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家伙,别说谷辰,昔日更是贵为一教之尊,哪里能够忍受这等好似欺软怕硬,颜面扫尽的言语。 一怒之下,却也不愿多作顾忌,既然此人不愿说,那就动手,害怕他能藏住老底不成。 玄阴一脉中赖以成名的固然是玄阴聚兽幡布成的玄阴法阵,但并不是说,就没有什么别的能拿出手的玩艺了。 例如眼前这谷辰施展的玄阴剑诀,在邪道中,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上乘剑道妙法。 一部完整的剑道妙诀,内中就必然包含了,以剑入道的全部内容。 从练气到剑法,从炼剑到身剑合一等等。 谷辰此一出手的,便是一道黑『色』剑光,乃是玄阴一脉秘传的炼剑之法炼制的黑煞剑。 虽然剑光颜『色』看似同样是黑『色』,但与百禽道人公冶黄一家的路数。 赫然不同。 百禽道人的墨龙剑,乃是墨绿乃至极致,终似于黑『色』,而且剑光明亮,却不刺眼,凝练而不驳杂,直来直去,给人一种光明正大地感觉。 谷辰的黑煞剑则不然。 黑『色』的剑光四周宛若被一股晦暗的烟尘笼罩般,模模糊糊,几不欲让旁人看清真貌。 刚一出手,便是带起阵阵尖厉哀嚎之声,若隐若现,初听,宛若就在耳边,仔细想要闻其出处。 却又消失无踪,宛若先前仅是幻觉一般。 当然,此类小门道,对于绿袍老祖这个南方魔教开山祖师,自然是没有多少用途。 无非就是这把黑煞剑中,囚禁了一些曾经死在剑下的亡魂而已。 这种法子,邪魔两道的人,运用得光了去了。 光就绿袍老祖知晓能够达到类似效果的手段,就有三十八种之多,还有其他耳闻过的,更是多了去了。 不过这类亡魂哀嚎,扰人心神地小把戏,虽然对于绿袍老祖这等宗师级人物,没有什么干扰,但是对于比如司徒平这等。 修为还浅的弟子,效果还是有些的。 光看司徒平正在努力的凝心静气,就知道,这法子还是不错的。 当然,也还是看,是谁在施展,若换了第二三个修为不如谷辰的人来,恐怕效果也就没这么大了。 毕竟。 司徒平如今的实力。 虽然算不上多么高强,但在小辈中。 也是能够排得上号的。 绿袍老祖与谷辰之间,虽说还离得有些距离,但剑光之速,迅若雷霆,只不过眨个眼地功夫,黑煞剑光已然飞临绿袍老祖头顶,往下一绕,顿时只见绿袍老祖横尸半空,顷刻间即被剑气催化,连个尸骨也都不曾剩下。 这一下子,别说谷辰,就是宝相夫人也被惊得有些诧异,俱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前后的反差之大,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谷辰似乎隐隐还能想起那道人剑光临身之际,脸上那忽然惊现的害怕、绝望之『色』。 难道是看走眼了,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法力强盛之辈,谷辰不禁扪心自问,却是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将来人,想得太过厉害了些。 在场诸人不论敌我双方,都忍不住沉默起来,过了片刻。 不对! “不对!” 一声出自宝相夫人心里,一声却是谷辰突然喊了出来。 宝相夫人见这寒泉道人如此轻易被杀,心中顿时便感觉有些狐疑,观此人举止,绝不是什么刚刚出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辈,但对谷辰说话地口气偏生又是那般大。 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有真本事的正道能人,只是因为对谷辰这个邪道之流看不惯,才会那般说法。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那道人身上曾经佩戴几件看上去就颇为不凡的异宝,如若真个人被谷辰斩杀,那么那些宝物又去了哪里。 谷辰剑光虽然有些威力,但是想要能够连法宝都顷刻催化,那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更何况,那些法宝,可绝不一般。 对于鉴别宝物,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相信自己这点眼光还是有地。 由此推断,虽然不知道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一幕,绝对不是真的。 应该是些幻化虚影、假身之类的法术,这些个法子,宝相夫人知道的也不算少,但是真正能够做到连谷辰这等狠角『色』一时间都不能辨别真假的地步,却也不可能。 谷辰虽然开始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却也没有想到太多,直到收回黑煞剑,这才发现真相。 玄阴一脉炼制的黑煞剑最为阴毒的地方,就是能够锁魂困魄,被其斩杀之人,元神魂魄,甚少有人能够逃脱。 刚刚不曾见到那寒泉道人元神逃遁,但黑煞剑中精魄却也未曾出现任何增长,前后一加联系,却是知道不对了,不禁喊出声来。 “哈哈……不知谷教主觉得贫道这水镜同人之术,却是如何,还能登一登大雅之堂吧。 ”这声音却是从那玄阴法阵的四周传来。 不知何时,在玄阴法阵凝聚地那团百丈黑煞浓云之外,凌空站立了十数位的寒泉道人,上下四方,八卦之位,俱有占据。 刚才说话之声,赫然是从这些人口中一齐传出来的。 尽管相貌穿戴,乃至说话都是一致,但偏偏各自神情举止各有差异,丝毫不见雷同,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这些个人,实际上是一个人。 明明是只是一个人变幻出来的,却让人生出,各自不一的怪异感觉。 “哼,用不着在这里装神弄鬼,莫非阁下觉着,人数看起来多了,胆子也会变大吗?”谷辰的语气却是颇为不屑,言下之意,就是笑话寒泉道人胆小无能,只会搞些幻术。 “是吗?”绿袍老祖那十数个化身虽然神情不一,但是言语一致道。 说话间,纷纷双手持咒,口中念念有词,不过此次奇怪的是,不禁各自持咒姿势不一,便是口中念诵法咒好似也第一次出现了不同。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八章 癸水元精 袍老祖施展水镜秘法,化身十数,凌空站定玄**法阵相貌虽一,然神态各异,分持法咒,口中默诵真言。 妖尸谷辰虽非见识浅薄之辈,但也未曾看出来人施展的究竟是何门道,不过看其架势,定然不是易与。即便如此,谷辰却也未曾太过上心,这玄**法阵早已布下,不论是从内部,还是外间,绝对不是什么人轻易就能破去的。 否则,当年玄**老祖,也不可能称雄正邪两道数百年,凶名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当时世人共尊邪宗第一。即便谷辰得到的玄**传承并不****,但也足以震慑正邪两道绝大部分修行之人,真正能够将此阵破去之人,数遍天下,估计也不会超出一掌之数吧。这点,倒也是令谷辰颇为自满的原因。 虽然不说天下无敌,但也可以傲视群雄了,这也是谷辰明明知道绿袍老祖在施展秘法,却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自他出道以来,唯一能够破去玄**法阵的,也就数百年前的峨嵋派开山祖师长眉老儿。只是那时被长眉老儿用七修合一,强行破去的玄**法阵,虽然同样也是用九九八十一根玄**聚兽幡布下的,但与现今的相比,绝对是天壤之别。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此刻的玄**法阵,即便再遇长眉老儿,谷辰也有信心与他一较高下。 谷辰虽然自信满满,却不代表他无知、狂妄、不知厉害轻重。相反,邪道之辈,虽然表面看去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实则一个个心思鬼精着呢。当然,也不仅仅是说邪道中人,应该是说,只要是修行之人,就没有哪个是天资愚笨的。只是有想得到,想不到。知道,不知道地分别而已。 绿袍老祖自然也清楚,这玄**法阵可决不是**得虚名的,即便想要破阵。也绝非一时半会可以做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日主要目的还在救人而已,却没有必要跟谷辰拼个你死我活。 一般来说,阵法布下。除非精通此阵奥妙,知道内中盈虚生克之道,那还可以在不破阵的前提下,在阵中来去自如。所以说。其实,不知奥妙,在阵中救人。与破阵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知阵法玄虚。想要救出被困之人。只能破阵。 当然,这也仅仅是一般情况下。既然有一般,自然也会有特殊意外的时候。就比如此刻,那阵中被困的,乃是昔日旁门数得上号的能手―-宝相夫人,再加上早已归入玄门苦修多年,修为自是 而且谷辰布出的玄**法阵虽也厉害,却终究没有臻至完美境地,或多或少的还有一些个瑕疵,甚至可能连谷辰自己都没有发现地小问题。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这些个小问题,遇上修为不够的人,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可眼前,不论是宝相夫人也好,绿袍老祖也罢,都非等闲,一旦真个拼斗到紧要关头的时候,一丝丝的漏洞,都可能导致功亏?*瘛?br/> 所以,绿袍老祖在外面拉出这么大地阵势,所想的还是同最初一般的心思,与宝相夫人里应外合,一同出力,在这玄**法阵中**生生地用法力辟出一条道来,哪怕只有一丝缝隙,依仗弥尘幡之速,瞬息就能逃出。 “四海八荒,十方浩荡,碧波无垠,癸水元精,咄” 十数个化身,此刻却有同出一声,法诀所指,俱是玄**法阵。话音刚落,只见十数个化身指尖,各自飞出一道水光,形似蛇蟒,弯曲蜿蜒,**泽漆黑,却又宛若水晶般晶莹剔透,在夕**下,泛起粼粼波光。 一刹那,十数道黑泽水光就已附着玄**法阵之上。两厢同为黑属,但一个晦暗不明,一个**泽光亮,着实也是天壤之别,远远看去,却也另有一番玄妙之景。 普一接触,谷辰就感觉有些不对,这些个宛若一条条黑蛇般的水光长带,看似模样不大,却好似每条都有万钧之重,玄**法阵在其束缚压制之下,运转顿时就感觉有些涩然。这种现象,可是谷辰习得玄**真经以来,从未曾遇到过地现象。即便昔日与长眉老儿相争,也只是被其用七剑合一之后的沛然莫大之力,攻击玄**法阵一点,偏巧被其破去一面玄**聚兽幡,这才导致玄**法阵被破。 要知道,玄**法阵一经运转,着实有着人力难以匹敌的威势,莫说万钧之力,便是五岳山峦,也都能给它一一炼化了。 只是谷辰不知道的是,虽然感觉好似万钧之力,却不知道,这十数根癸水元精凝聚地水带,却是绿袍老祖倾脚下万顷碧波之力,暂时**调出来的,用来压制玄**法阵运转。大海之力,何其敦厚深广,便是将那五岳山峦一起投入,恐怕也见不到丝毫异处。 还不待谷辰作出反应,玄**法阵的运转之势,已然由急变缓,终至停顿下来。不知何时,在宝相夫人母**被困地阵外上空,又多出了一个人。 这其实才是绿袍老祖真**,早在布下化身之际,就隐身此间,便是等地这一刻。 “夫人,得此良机,还不速速离阵。”说着,绿袍老祖两手一伸,凌空虚握,十指微分,指尖各自飞起一缕银光,宛若丝线。一端起于指尖,一端嗖地没入玄**法阵浓浓黑煞之中 这玄**法阵,虽然看起来已然不动,但那浓浓黑煞烟云,依旧笼聚不散,只是少了先前那翻滚不休的气态,显得有些安宁。 若是就此认为,这玄**法阵已然无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玄**法阵其实根本就没停过,此刻感觉已然停止,只是因为外面那十数根癸水元精,连接大海之力,暂时将其托住,两厢僵持不下,这才呈现出这等好似停止地假象。 当然,即便没有真的停滞,这玄**法阵一时间被外力所拖,内中施展的威力,自然也小了许多,正是宝相夫人脱困之最佳良机。 而绿袍老祖最后出手,却是为了防止谷辰从中作梗,毕竟玄**法阵被拖住,他可没有被拖住,只要能够阻挡**刻,待到绿袍老祖那十数水镜化身没有能力**取控制那癸水元精之时,宝相夫人依旧还如早先一般,要被困阵中。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九章 为山九仞 嘻嘻,寒泉道友的对手,该是妾身,切莫搞错对象喏调轻佻,内含暧昧的话语,却是出自一**子之口。 司徒平闻声抬头望去,开始只见一个绿点还在天际,不过眨眼工夫,来人相貌已然清晰可闻,赫然一位身着淡绿长裙、孔雀绿翎裘的美貌**子。头上低低挽着个堕马髻,又留出两绺头发娇媚地垂在脸颊两侧。挽得松散的发髻上**着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旁侧垂着一串蜜蜡。一双赤足,羊脂似的,凌空而行,却好似如履平地一般,袅袅婷婷,显得娇媚风流而不失端庄。 绿裙**子好似察觉到司徒平的目光,偏侧脸颊,浅浅一笑,勾勒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红晕飘飞,却是让人感觉到她的几分清涩。那双美目,好似月牙儿一般,灵动着,说不出的可人。 饶是司徒平早已心有所属,忍不住却还是被这**子笑容,搞得个满脸通红,羞涩的低下头去。 绿袍老祖眉不抬,头不回,朗声笑道:“哈哈,道友好意,贫道不敢推托,且待忙完手中事宜,却来与道友一见高下。”声**滚滚,宛若狮吼龙**,在这无边碧海波涛之上畅漾开去,连那半空飘来的浮云也变了方向。 这声音在司徒平耳中听来,却不啻是晨钟暮鼓,一声声的敲击心间,刹那间,好似明了了什么,但仔细想想,却又什么都没明白,唯一感觉。这头脑思绪,却是清晰许多。就连那娇****子,现在看去,也好似少了几分动人神采,心中却是不禁有些奇怪,莫不是被师傅这一声大喊,给吓着了。 绿裙**子脸上虽然依旧笑意盈盈,但那双可人的眸中,此刻却是闪动着几许怨毒地光彩。为了刻意维持魅**之像。结果不留意敌人甚是**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出招了。被刚刚一喝,心神震撼之下。所练的“天魔妙相”修为,至少损失三成。 绿袍老祖那一声大喝,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门道在里面,却也有几分讲究。因为蕴含了玄门上乘法力,尤能?魔辟邪。 “寒泉道人,果真是好手段,好本事。对小**子。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便暗下毒手,此番作为。却不该是正道行径吧。”绿裙**子。柳眉轻皱。一脸垂泪**滴之态,不明就里之人。还真个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哈哈……”绿袍老祖一阵大笑后,神**一正,“却是贫道太过鲁莽了,只是着实不忍这位小友道心有碍,故此多言,还望道友见谅则个。”话中所说有碍,指的自然是司徒平。 此话一出,那绿裙**子,浅笑一声:“寒泉道友,果真古道热肠,只是妾身,也只不过与这位小友开个玩笑而已,没料却惹得误会,看来这自作自受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了。”言语中,却是颇为调侃,似乎也是毫不在意,一切仿佛都只是误会而已。 但是,真的只是误会吗? 顿了一顿,绿裙**子那如雪般无瑕的指尖,轻轻滑过脸侧那绺乌黑如泉般的发丝。只见得那绺发尾,在指尖绕出一个个地圆环,**子侧着头,满脸好奇的问到:“这个一条条,好似蛇样的,却是什么,看着真恶心,我看还是把它丢掉吧,要不要我帮忙……”好似问讯,又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话说着,指尖已然离开发际,作势轻弹,只见飞起一点绿芒,好似萤火一般,就向玄**法阵上空飘去。 “不敢劳烦道友,这**雷,贫道那些个东西,却是无福消受的。”话音未落,绿袍老祖身后已然腾起一道银光,翩若惊鸿,就着那点绿芒,一点一圈,便化作一团不及丈许地光球。紧接着,便听见一声闷响,就好似那被锅罩扣住的爆竹。光球顿时暴涨三丈大小,不及**刻,又再次复归原本大小。只是与原先不同的是,那灿灿银光中,清晰可见朵朵碧焰,上下飞舞。 “哦,这一颗**雷不够,却是不知,现在如何。”绿裙**子嬉笑着,也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碧玉葫芦,一手拔开塞子,一道碧光从中蜂拥而出。 司徒平却是看得清楚,这哪里是什么一道碧光,根本就是无数比米粒稍大些地**雷,汇聚在一起,华光熠熠,所以看起来,好似一道碧光而已。 如此数量的**雷,司徒平修行这等年头,尚数头次见识。这邪道**雷,最差的,一粒也能够炸平一座小山峰,现在如此数量,引爆开来,恐怕方圆近千里内都不会再有生物了吧。 现在司徒平心里惟有祈祷师傅能够有法子解决,否则…… 绿袍老祖对于这个情景,好似置若罔闻,口中轻咤一声,却是在一心一意的想要破开玄**法阵。不过**刻,只见绿袍老祖,那如玉似冰般地脸颊上,也润起几分汗水,右臂上的黑**丝绸,此刻翻滚不休,仿佛活了似的,水气蒸腾,隐隐可见一龙一蛇,上下翻滚腾飞之相。 以万载雪魂珠为主练成地这具冰雪化身自然不可能流汗,这额头上好似汗水地迹象,实际上是绿袍老祖正在全力**谷法力,**内寒气已然不受控制地有一丝外溢出来,将空中水气,瞬息冷化成水珠。所以看上去好似汗水一般。 那道无数**雷汇成的碧光,已然蜂拥着向绿袍老祖卷去,眼看距离不过数丈。如此距离,恐怕就是自己也是难逃吧,绿裙**子心中暗暗想着,刚想就此引爆**雷,突然神念一动,那些个**雷,竟然全部都失去了联系,无论如何捏诀引咒,丝毫不见反应。 细细看去,那些**雷如今却是被一层一层地淡淡水光笼罩,正缓缓地向寒泉道人飞去。绿裙少**心中一惊,却也不知他是何时动的手脚,眼下看来,这些个阴雷,已然?*浣啤U獾任俗黾抟碌氖拢倘**?*自然不会有兴趣干,刚想另施手段。 绿袍老祖突然大喝一声:“谷教主,贫道这九曲寒丝的滋味,却是如何,九曲缠脉,寒气攻心,是不是比那黑煞丝,却是要来得更加美妙几分。”说话时,还有三位**子站立在其一旁,两位看去已然十****岁的少**,一个却还是个****,具是容光焕发,美艳**人。 这三人赫然正是宝相夫人母**。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章 虎头蛇尾 寒泉失礼,还未曾请教道友尊号。”绿袍老祖既然母**,也就懒得再做什么无谓争斗,将谷辰置之一旁理也不理。微微一笑,反倒是神态悠闲的问起那绿裙**子来。指尖婆娑着眼前漂浮半空那堆**雷,一颗颗比米粒大不到哪去,碧华隐隐。脸上笑意融融,却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神**,手掌微微拂过,那些个**雷,俱都消失不见。这修行之人,储物纳芥的本领,虽然玄奥,但却绝不少见。 绿裙**子本就聪慧之辈,如何听不出,这寒泉道人明看好似自己忘却问询,实则乃是讥讽她不知礼数,藏头露尾。 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玉容娇笑不止:“寒泉道友严重了,妾身自号玲珑散人,无名之辈,不值一提,哪比得上道友威名四海。” 绿袍老祖淡淡一笑,不咸不淡的慢慢说道:“贫道修行以来,素来讲究静修,外出行道也不过是最近几年才偶尔为之,且每次都极为隐晦,却是抵不上道友口中威名。” 玲珑散人也只不过是客套一句而已,万没料到,这寒泉道人着实可恶。故意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拐弯抹角的骂自己说话,口不对心,夸夸其谈。 两弯月牙儿似的美目,微微眯起,感觉却是有几分小猫的慵懒,将危险的目光,隐蔽其中。只可惜,那原本想要引来之人未来,反倒惹上这么一个讨厌鬼。说不得。定当给此人一点颜**瞧瞧。 虽然心中极为愤愤,玲珑散人脸上依旧笑容不减,柔声言道:“今日得见道友风姿,却着实令妾身心痒难耐,却……” 话未说完,突然只见玲珑散人脸上神情陡的一愣,瞬息便又恢复,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刚刚那一刹那,仅是眼花罢了。 玲珑散人顿了一顿。继续笑言道:“但是妾身今日多有不便,先且告辞,望待日后能有机会,再与道友论道切磋一番。” 说着。也不待寒泉道人回话,足底一顿,驾起遁光,化作一道碧光飞虹。直**天际,转瞬消失在南方茫茫波涛尽头。 绿袍老祖一时间倒是被搞得一头雾水,要知道刚刚那玲珑散人绝对是想要跟自己比划一番,但究竟发生何事。却是让她如此匆忙地走了,着实令人不解。 当然,走的不仅仅是玲珑散人。在其动身的一瞬间。谷辰也随即也悄无声息的尾随其后而去。这两人之间。定然有什么关系,这点绿袍老祖还是可以肯定地。否则,也不至于不早不晚,偏偏在要即将救出宝相夫人的那个紧要关头,这玲珑散人出手,想要阻止。 只是令绿袍老祖更加有些不解的是,那玲珑散人,既然与谷辰乃是同党,那为何阻拦之时,却又没有出太大力。最多也就是用去些许**雷,让人感觉有些敷衍了事的味道。而且偏偏谷辰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 这让绿袍老祖感觉,救出宝相夫人母**的过程,现在回想一下,似乎简单了些。 这样看来,谷辰二人的目标,实际上恐怕却不是宝相夫人母**吧,最起**,最终目标,可以确定不是,否则,即便有绿袍老祖在,只要那玲珑散人肯下大力阻拦,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成功地。乃至于不成功,那都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既然人已救出,绿袍老祖却也不愿多做耽搁,心中的疑**,还是太多,或却可以找到另外的法子解答。 宝相夫人终究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并不曾因为被那谷辰无缘无故地困了这多光景,就显露出一副血海深仇,你死我活的样子来。反而从始至终,都未曾多发一言,面上神态,也是一**安谧,好似刚刚被困玄**法阵随时有**命之厄的不是她一般。 此刻,谷辰等人业已离去,宝相夫人这才款款欠身:“宝相今日得已免厄,实乃道友高节,仗义襄助,如此大恩,难以言谢,但望日后能有得报之机。” 绿袍老祖“呵呵”一笑,“夫人多礼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谷辰如此行径,凡我有道之辈,俱都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不知夫人此后,却是有何打算,照贫道看来,谷辰等人,似乎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闻言,宝相夫人那一副****之相,稚**的脸庞上,那始终挂着地淡淡笑容,终于有了几丝变化,称赞道:“道友神机,依贫道想来,这谷辰等人的行径,恐怕是想对付百蛮山的绿袍老祖。” “哦?”得到如此回答,倒也不算出乎绿袍老祖意料,宝相夫人看事果然明了。只是现在装扮的乃是寒泉道人,脸上却是故意显出几缕惊讶疑**之**,“夫人此言,却是何解?那绿袍老祖也是略有耳闻,似乎乃是魔教中有名地能手。” 宝相夫人点了点头,解释道:“绿袍老祖乃是南方魔教开山祖师,乃是魔教中排得上号的能手,但魔教毕竟早已式微多年,真正厉害的大能,业已纷纷闭关隐居,不问事事。所以,那绿袍老祖原先即便魔法高强,也不过与贫道昔日法力,不相伯仲而已。但那已经是过去了,不知从何时开始,绿袍老祖法力一进千里,便是贫道也难以揣度。因为**婿地缘故,贫道三灾,最后一劫,便是绿袍老祖出手化解地。**婿司徒平乃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地门人,如此,相互间,便算有了一点香火之情。此次,围困贫道,却偏偏漏了**婿司徒平,看来便是故意想要借此引来绿袍老祖。只是不知这二人究竟藏了何种手段,竟是准备对付绿袍老祖。幸得道友援手,否则,后果着实有些难以预料。” 这最后一句的意思,绿袍老祖却是明了,因为不是见来人不是谷辰他们想要对付之人,所以,这才没有狠下毒手,大家拼个你死我活。像谷辰这等老练之辈,既然想要对付绿袍,自然是有着一等一地手段,只是可能代价会很大,这等手段施展开来,别的不管,那宝相夫人的两个**儿,在此间法力最为低微,那肯定是保不住的,形神俱灭,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话。 还好没有见到绿袍老祖,而且二人似乎正巧有有些急事,所以,这才搞得好四虎头蛇尾,匆匆离去。 只是,正的没有见到绿袍老祖吗!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一章 极光元气(上) 与宝相夫人**谈间,绿袍老祖心神倏的一震,却是神丝气机浮动,若有若无,隐晦已极。忽闪即逝,宛如幻觉一般。 此番景象,放在一般****之士身上,莫说不能发现,即便能够发现,恐怕也真个就此忽略过去。但绿袍老祖岂是是庸俗,元神神念修行之力,乃是当今魔教中少有的宗师能手。更别说,这具玄牝珠化身本就是绿袍老祖第二元神参合身外化身的密法****而成。神念之力,强横无匹,莫说幻觉,便是天魔真身降临,也能抵御一二。 只是刚刚那丝气机,波动着实奇异至极,仅仅绿袍老祖感应到的那一瞬间,内中便生成一千九百七十四次变化,次次皆是为了便宜绿袍老祖的神念感应。虽然因为那丝气机微弱,而绿袍老祖神念强横,未曾能够以巧破力,但其次次偏移之处,皆能直指神念略现薄弱之点。单凭这份分化破扫,应对之力,真个玄妙至极。 虽然双方俱是未曾出手全力,但是此次**锋,显然是绿袍老祖略输一筹。甚至连到底是何方神圣出手,一时间也都不能分辨得出。只是那丝气机出现的端是奇妙,仅在右手袖中,一闪而逝,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绿袍老祖心中冷哼一声,难道此人以为远远遥控这么一丝微弱气机窥探,就不会被发现吗!魔教中搜形显迹的反制之法,绝对不在少数。 刚想运转密法。忽然想起这丝气机为何这般熟悉了 这不就是刚刚那玲珑仙子...刚一想到这里,绿袍老祖心中陡然一惊,刚刚从那**人手中夺取地诸多**雷,不正就暂存在右手袖中,难道是 一念至此,绿袍老祖赶忙一挥衣袖,只见一团~层水流包裹之下,向半空飞去。同时口中大喝一声:“速退...” 以上言语虽多。但实则仅只瞬息时光。宝相夫人母**只不过见这银瞳白袍自号寒泉的道人,话语陡然一止,神**也变得有些莫名。还未曾来得及多加询问,便见那寒泉道人手中飞起一团精光。碧**盎然,在层层流转不息的水光之中,冲天而去,冉冉而升。其势看似虽缓,实则千里庭户,刹那间,便已升至数十丈高空。 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无论是见识广博,还是行事小心机敏之心,绝非泛泛之辈。否则。在这凶险遍地。人心难测的修真界。也不能混迹如此之久。先前见到寒泉道人神**有变,心神便已提起几分。虽然不是有什么恶毒揣测,但凡事总归小心为好。 故而,当一听见那声速退之声时,绝对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弥尘幡,略一舞动,化作一团彩云,拥住几人,若殛电迅驰,顿时远遁百丈。 这厢刚一飞离,只见半空那团碧芒熠熠的光团,只听见“啵”的一声,好似那水面上一个泡泡被戳破般的轻柔,若非在场的俱是法力非凡地****之士,绝难留意到那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先前绿袍老祖虽然出声提醒宝相夫人等人速退,但自身身形却是未动分毫,只是面**沉冷。就在袖中那团碧芒抛出之际,身后也自飞出四道银芒,宛若箭形,撒开道道银芒,如锦似帛,相互**织成一幕银光,微微托于那团碧芒之下。远远看去,好似块银布之上放着一颗翡翠宝珠,两厢**印,愈发显得翡翠宝珠**泽光焰,碧芒冲天,堪与夕**比辉。 这番声响一起,只见那可宛若翡翠的,~|裂开来。只是令人奇怪地是,那碧芒熠熠的光团,内中破裂开来,洒落出来的却是道道无**奇光,仅在夕**映照下,折**点点毫光,七彩缤纷,直似洒一天彩虹,条条道道,破碎绚烂,又如昙花开谢,飘落瓣瓣。 宝相夫人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神情忽变,如见洪水猛兽。手中暗掐一法诀,头顶紫气蒸腾翻涌,顷刻化作三花之相,陡然多了几分似要拼命的架势。却是准备以防万一,不惜耗费自身元气,行法实咒了。 寒萼见那原本停顿之处,此刻已然绽放折**出各**毫光,绚烂奇妙,小地不过寸许,长的超出丈外,在半空中上下沉浮,宛如灵蛇蜿蜒之形,端是神异。原先映衬之下的一幕银光,此刻愈加广阔开来,数十方圆,好似银河倒挂,再现凡间之景。无论那空中光霞如何飞舞,却是始终不能落下,稍一触碰下方银幕,即好似有了千般重量,深深陷入那一层银**光幕之下,只是那银光却也坚韧,无论多少光霞落下,**刻之后,也会将之弹起。如此循环往复,道道光霞跳跃,上下翻飞,底下银光熠熠,波澜起伏,端是一番壮丽景象。 见此绚烂美景,寒萼却是一时间看得入神,连刚刚被困险死还生之事,也都暂时忘却。忍不住开口问到:“娘,这番景象却是好看得紧呢,那寒泉道人施展的法术,还真个神妙。” 宝相夫人那宛若**童地稚**脸庞上,眉头深锁,神**冷峻,目光直盯盯的注?*拍谴?*绚烂奇光之上,一时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得闻及****寒萼话语,好似被骤然惊醒一般,深吸一口气,继而又徐徐吐出,定了定心神,颇为勉强的笑道:“**儿,莫要乱言,此番可不是什么玩耍得把戏,若不是有寒泉道友正在耗费绝****力施展神通,恐怕这百里海域之内,将成死域,诸多生灵,俱灭一空。先前若非寒泉道友及时提醒,仓促之下,恐怕为娘也不能保得你等**身周全。” 寒萼闻言,却是满脸漫不经心地模样,宝相夫人心中忍不住暗自叹息,这**儿是自己生地,又怎会不知她**情,看她神情便知,刚才言语,赫然全作了耳旁风,如此**格,将来怕不是要吃大亏。只是这****生性如此,却也非后天人力所能顷刻改变地,还好自己天劫已渡,三灾****,却也有时间把她看在身旁,慢慢教化就是。 心中所想虽多,也不过眨眼功夫而已,宝相夫人再次开口警斥道:“**儿切莫小瞧,此乃南北极界之地**育的极光元气”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二章 极光元气(下) 萼毕竟年**,平日里又最是贪玩,哪里知道什么厉害乃姐紫玲,听闻母亲宝相夫人所言,忍不住惊呼一声:“极光元气!”言词之间尽是充满不敢置信的意味。 “哈哈...常年道,虎父无犬子。宝相夫人之**,果然不凡,连这等极地神光之谜,似乎也有耳闻。” 话音刚落,紫玲便见数丈之外,银霞闪过,现出一人身形来。银瞳白袍,赫然说话的正是寒泉道人。见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紫玲忙一欠身,行礼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也只不过是昔年父亲未曾转世之前,偶然听他提及过一次。”口中言语颇为谦逊,心中却是叹**,这位前辈果然****高强。要知道紫玲此刻身处弥尘幡法力护持之内,由里向外看去,自然无碍。但旁人从外看来,这弥尘幡却只见一团彩云模样,虽说遮形掩迹不是其主要功用,但也不可见及内中被护持之人形象。而此刻在这寒泉道人眼中看来,却好似未有遮掩,宛若无物。 紫玲等人先前被困,因为被乃母宝相夫人所护,自然不知凶险,后来得寒泉道人之助脱困,也以为那只是添花之举,故而也就通过此举,方才算是见识了寒泉道人些许功行。 对于紫玲之礼,化身寒泉的绿袍老祖也未作多言,只是报以一笑,继而转向宝相夫人问道:“不知夫人见此景况,可曾看出一些来历。” 宝相夫人似乎知晓那极光元气。已然被眼前这寒泉道人控制助了,虽然未曾灭却,但也不虞扩散开来造成危害。头顶紫气不知何时,已然悄然敛去,反手一转,收了弥尘幡,缓缓开口:“自天地开辟以来,这南北两极便自生化元磁精气和极光元气。且不说那两极元磁,也不知何时。这极光元气被人发现,功能蚀化真元,消磨元神,端是歹毒无比。而且威力巨大。一旦深陷其中,便是仙人之境,也难以逃脱,只能最后被神光日日磨炼。最终削化元神,形神俱灭,万死不得超升。 于是,便有无数修练之士出于各种居心。想要将这极光元气收为己用。为此,身灭神消的****之士不知凡几。不过,最终还是有几位绝大毅力地前辈仙人。仗此练就诺****力。 只是时光荏。天生地灭。就贫道所知。迄今为止,修真界还有传下道统的。仅就北极陷空岛,小南极金钟岛,南极不夜城以及南极小光明境四大宗门。 其中北极陷空岛秘传,乃是以极地元磁化合极光元气,佐以独门密法炼就。而小南极金钟岛,则是依靠南极冰魄之力收敛极光元气,练就闻名正道的冰魄神光,现今岛主叶缤所练的冰魄神光剑,更是号称修真界**仙第一。 不过眼前这极光元气之中,却无丝毫元磁以及冰魄之力,显然并非着两宗路数。 至于南极不夜城,已然闭宗拒客两千余载。虽说此宗秘法,乃是专一精修极光元气,不参杂外物。但此一脉极光元气讲究的是追根溯源,凡其门下所出,所练极光元气必定暗合太阳真火之力,修为越高,越是霸道。几可称得上?*磐窭矗?***极光之道,最为霸道凌厉的宗门...” 见宝相夫人说到此处,突然顿了下来,闭口不语。绿袍老祖一时间也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却是不禁带了几分好奇的意味,开口问道:“寒泉往素闭关久已,又甚少同道好友,见闻殊为浅薄。今日得闻夫人一席言语,真个是增长不少见识。只是有一点不明,如此算来不过三家而已,为何夫人却是突然不说下去了,那第四家究竟有何玄妙呢?莫非夫人有何难言之隐?” 看那宝相夫人闻言,却是螓首轻摇。****相貌虽是稚**,眉角眼波看去,依然别有一番风情,不愧是三千年来旁门**仙之中面首第一的出**人物。饶是****多年玄门正宗妙法,那骨子里地妩媚,却始终不会被遮掩下去的。 “道友却是多想了。”宝相夫人也未多作解释,仅是淡淡一句言语。 这接下来的话,本是涉足天狐一族的辛秘,只是自从那年长春夫人飞****阙之后,如今之世,天狐一族也仅有宝相夫人一人,虽生有二**,却俱非纯正天狐血脉,着实无奈。宝相夫人想想自己飞升最多也就数百年之内了,日后想必这世上也再无天狐一族,所谓辛秘,如今看来,也是无关紧要了吧。 此念一转,宝相夫人心中顾虑尽去:“那最后一家,南极小光明境,虽为一宗,但实则却是名存实亡。当年创派三位前辈**仙,法力通天,名望极高,但可惜地是,及至飞升之时,却也未曾能够留下一个传人。悠悠万载,转瞬即逝,只是物是人非,恐怕如今修行界中,也没有几人还知此宗名号吧。更毋庸论此派宗门所在。 贫道也非得见,只是偶有听及传闻,此宗一脉极光同样不杂外物,却可以和自身元神凝练如一,最是诡异。分散化合、聚散隐现莫不随心,尤擅暗中伤人**身元神,十分**毒。 便是当年开创此脉****的三位前辈**仙,也觉太**天和,若非生死大敌,决不施展此术。故而,贫道观此激光,却是有几分类似于那传闻中的小光明境一脉秘传。” “夫人却是连这等秘闻,都能如数家珍,寒泉深感佩**。”绿袍这番恭维却也真个是真心实意。 原本他最初只是随口一问,虽知天狐宝相夫人见闻博广,只是却没想到她竟连那南极小光明境之事,似乎也是知根知底。 早先觉得这宝相夫人功行法力虽然深厚,却远远比不得当年传闻,故而绿袍心中不免有些小瞧了她。现如今方才觉得,天狐修行三千载,果然不是白费。顿时把原先轻视一扫而空,心下里也是止不住的赞叹。 要知道绿袍对于小光明境地全部认知也仅仅知晓内中原先封印了两只洪荒遗留的上古异种而已,对于其他却也不知根底。 虽说宝相夫人比较隐晦的诉说了小光明境的来历,但她知晓地绝对不止于此。 “那照夫人如此说来,恐怕那传闻中无人知晓所在的南极小光明境,已然为那**子寻获,而且必定得了当年三位**仙的道统。” 听及此番判断,宝相夫人却是早有预料,自然是颔首点头,以表赞同之意。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三章 极光异变 袍老祖可以确定的是,当年南极小光明境中****了万如今寒?业已出世,而且不知何故还曾前往百蛮山寻隙。玲珑散人既然精通小光明境极光秘法,看来定然与那万载寒?关系不浅。这样一来,倒也解释得通,为什么此**会联合妖尸谷辰想要设计埋伏自己了。 这些个念头在心中一转而过,手上却是没有懈怠丝毫,这万千道极光元气,依旧在四根玄冰神矛所结化的银光气幕之上翻涌不休。 这极光元气生于天地,既然号称极光之气,自然拥有光华之力一切特**,而且由人力凝练之后,反而少了那毫无节制、四**分散的缺点。 绿袍老祖现在也只不过是依仗冰魄寒气,稍加阻拦极光,不令其危害扩散。具**怎么消除,虽然强力可以破除,却未免有些多费手脚。想来,还是将之送去九天**界之处,由那亘古便存的雷罡风煞之力,将其消磨殆尽。 想到此间,却也懒得多花力气,将这极光元气收敛。只是单掌虚托,轻轻一抬,那玄冰神矛布就的银芒光慕,拥着其上万千道极光,好似被风吹拂一般,悠悠荡荡的直向九天**界之处飞去。 其势看似轻缓,实则这道道极光压下,力有万钧。绿袍老祖心中不禁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这极光确实有鬼。若真个只是极光炼制的**雷,爆裂之时声势也未免太过小了点。而且先前宝相夫人曾言语过,那小光明境一脉所炼极光另辟蹊径。专与元神相合,故此,绿袍心中不免有了几分猜想。 若这真是极光炼制**雷也就罢了,如若不是,那定然是玲珑散人埋伏下来的**手,恐怕只等绿袍老祖强行灭除之时,再生暗算之举。由此,不得不防,这也是想将之送去九天**界之处。由那雷罡风煞磨灭地另一理由。 本是谨慎之举,不想还真就被绿袍猜中,越是飞往高处,那四根玄冰神矛托起的极光。愈见重量,看来定然是那玲珑散人在远处暗施秘法,遥相感应控制。 绿袍也不多做声势,只当不知。顷刻间,已然上升过半天途。刚想再施巨力,陡然只觉那玄冰神矛之上极光声势忽增。此刻千万极光却已经汇聚一道,霞光。翩若游龙,在那银芒光慕之上,一压一撞。几乎将之破碎。 暗中取出卷海绫。一头握在手中。一头悄然没入脚下波涛之内,黑泠泠、宛若丝绸的绫带。散发阵阵幽暗光华。数不清的、仅有大小的光咒符文,闪耀着如黑夜般的清冷,又如星辰般闪烁。细细辨别,那看似文字的符文,却不是古往今来人族所用的任何一种文字。而且流转之间,宛若地龙蜿蜒,蛇蝎之姿,别外显现几分妖异,却也不是九天之上传下的天篆气息。 反手一挥,绿袍却是将手中所执一端卷海绫就此凌空抛起,原本长仅数尺之物,却是变得绵延不觉,通**凝结出阵阵黑光,浑厚至极,远远望去,就像一根巨大地黑**水晶柱子。 这卷海绫乃是上古遗传下来的异宝,本身虽也算得上坚韧,但却不是就此能够拿来施展的。此物有一大功用,便在于能够驾驭凝练水行之力,类似于从海中凝练癸水元精,绝对只是瞬息之间,举手之劳。 那看似黑水晶柱**,便是卷海绫四周凝聚的癸水元精太过****,故而光华不显,宛若实物。 只是卷海绫去势虽急,那玲珑散人却似乎业已预料什么,丝毫没有给绿袍老祖有得以施展地机会,极光元气匆匆一点,也不与卷海绫接触,却是冲破四根玄冰神矛****,瞬息消失在茫茫海天尽头。 巨海波涛茫茫,不见四陆,只唯天地、夕**红霞漫天,也不知从何而来一道绚丽光华,宛若波带,又似虹霓,划破漫天云霭,势头虽然浩大,却又不见丝毫声响,着实令人深感奇异。 飞行不久,那道长虹好似感应到什么似的,由高空陡然向下落去,其势猛力,却撞于半空某一点处,蓦然消失不见踪迹。 “这道人果然好生手段...”幽幽一声,却也不知是叹息还是赞誉,由这半空无人之处,悄然响起,让人不禁疑**,莫非是仙人留音。只是听这声音,如玉泉落珠,娇然清脆,想来定然是位美貌的仙**吧。 见那极光遁去,绿袍老祖看去也不恼怒,脸上神情依旧,只是悄然默望南方天际。数息之后,方才拱了拱手,对宝相夫人说道:“此番看来,那玲珑散人定然就是那小光明境的当代传人。得闻南极小光明境再次现身修真界,寒泉不免有些好奇,却是想要前去寻径探幽一番,如此就与夫人就此拜别吧。” “那道友却是要多加小心,贫道就此不送了。”宝相夫人单掌成什,行一道揖回礼。 “那寒泉去也...”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遁光纵起,带起百丈银芒,不过数息,已然消失在南方茫茫天际。人虽已远去,但那所经之处,尤可见一道白气留痕。细细看去,哪里是什么白气,分明是一粒粒不过芥子大小地冰颗粒,只是数量颇为密集,所以远看好似白气一般。正是那寒泉道人遁光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丝冰魄凛冽之寒气,将那高空水汽,瞬间凝结成冰。 绿袍老祖这具寒泉分身法**,乃是由万载雪魂珠辅以《寒泉九章》中的秘法炼就,**内凝有冰魄元婴,法力之高,绝不在现今修真界各大宗门掌教真人之下。且不说,尤有绿袍老祖第二元神在内主持,即便是一凡人有幸得之,也能免却千年苦修,瞬间拥有那在修真界称霸一方、立身寻道之资。 当然这般说法的前提是那凡人能够经受得起万载寒气、冰魄化神,十死无生地磨练。 盖因,冰魄法身**内蕴涵万载冰雪精英之寒气,莫说未曾经过****的凡人,便是法力不够的****之士,轻易接触之下,怕是连元神都会被寒冰之气一举冻结吧。如此霸道凛冽地万载冰雪寒气,便是以绿袍老祖第二元神之力,也难以尽皆收敛,故而驾起遁光之际,才会有那般声势浩大之景象。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四章 极光吐纳元化书(上) 姐姐何事如此大动肝火,不如说出来让小**听听。”宛如山涧清泉溪水潺潺而行,流淌听者心头,让人不禁心声妙想,说话之人定是一如玉般的妙人儿,清澈温润。回头望去,先自映入眼帘便是那一袭淡绿长裙,所映之人清纯素雅,宛若昙花幽澈,一时间好似连四周天地也被映衬得失去了颜**。 “玲珑****许久不见,却是功行有了不少长进,连这仅只看过一两眼的天魔妙相法门,也施展得如此似模似样,却是不知又从何方诓骗了些许天魔门道。”说话之人却是一位二十三、四的妙龄****,身穿银霞天罗衣,光芒熠熠。言语清冽,却是让听者生出几许秋去冬来的错觉。 此**相貌固是美滟,但最让人称奇的却是她那一身肌肤晶莹剔透,宛如水晶玉石一般,在天边夕**延照之下,泛出如玉光滑,直若九天之上神**下凡,隐隐让人心生仰视、不可侵犯之意。如此情况之下,再看她那一双碧眸,却也算不上多少奇异了。 绿裙少**肩披孔雀翎羽,发别金钗,赤足悬空,袅袅而行。双眸低望玉趾,神情极为专著,好似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了这一步三摇蹑空虚蹈之间。让人心神也会忍不住随着她的一步一行,而受到莫大牵引。 此时听得银衣**子说话,止住脚步,恍然抬头,眉似双月,翩然一笑,直仿佛**与夕日争辉。“姐姐见笑了。**子天资驽钝、不堪****,怎比得上姐姐万载修行,法力通神。只是不知姐姐玉趾今日光临我这小小荒岛,却是有何见教。” “哼!”银衣**子却是冷哼一声,面上虽不见异**,但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恼怒之意,“我之来意,难道还需多言吗!” 玲珑仙子闻言,轻摇臻首。柳眉一簇,故作几分讶**:“**子还以为姐姐是来喝茶的呢……格格”话未说完,自己却也觉得有些假得过头,先忍不住抬起袖角。掩口轻笑起来。 “玲珑你这**人,早年假意**好境主,枉费主上将你当作知心良伴,却是没有看清你地狼子野心。不但挑拨主上与大人之间的情意。更有甚者,竟然乘着主上外出之际,偷进光明境暗自盗取宝物。若非被主人无意窥破,恐怕还无人能够知晓你的小人面目。”银衣**子未曾说话。却是自她身后,跳出一位**肤黝黑、身材丰腴的**子。手指玲珑仙子,一手**腰。顺口就是一通大骂。直说得口沫横飞。真个是泼**骂街之势。 玲珑仙子本是想要气气那银衣****,谁料却蹦出这么一位毫无气度修养。相貌丑陋之辈。想她自出生以来,却是从未有谁敢对她如此无礼,立时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 柳眉倒竖,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却是看出此人根脚,冷声呵斥道:“小小妖物,连元丹都已失去,还敢在本仙子面前口出妄言,真个该死。” 死字刚一出口,就见那黝黑**子周身爆起一团**泽绚烂、缤纷迷离的光焰。忽遭此变,那黝黑**子,却是登时惊愣在那里。只是那光焰起得快,去得更快,就好似放了一下烟火,倏生即灭。 “唉~****自是法力高强,又何必与她这个可怜人一般见识。”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那黑肤**子将玲珑仙子一通臭骂,解了心中些许怨气,银衣**子此番话语说出,音**虽是同样清冽,但气调却是雍容许多,想来这才应该是她往日待人之景。 黑肤**子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回想先前景象,显然是那玲珑仙子暗下毒手。虽然入道不久,但极光元气之名,却也几次三番听人提起,厉害之处,自然毋庸多言,现下想来,不禁有些后怕。幸好得境主解救,本待再骂那无耻**人几句方才解恨,只是见境主开口,方才退至一边。黑肤**子虽然不知礼数,但对境主最是信**,尤其又刚得她援手,心下里更是感恩戴德。 玲珑仙子脸**陡然一阵殷红,好似喝醉酒一般颜**,转眼又恢复如常,顷刻之间,直让人怀疑是否眼花。欣然间却是换上一副笑脸,好似真个听了银衣**子之间,放下先前之事不再计较,但眸?*苟局?*却是显露无疑。 原来刚才玲珑仙子被那黑肤**子一阵乱骂,气得三尸暴跳,似她这等邪魔之流,行事自然无所顾忌,凡有所见所闻不顺心者,定然下手铲除之而后快。刚才那团光芒流焰便是她默运元神,暗自施展的极光元气,想要乘黑肤**子不意,给她点厉害瞧瞧,虽然未必一下子能够要了她的**命,至少也能让之大伤元气,道行退减。 可惜的是,那黑肤** 没有察觉什么,但在极光元气爆起之机,却被银衣**来,而且还一举将那团极光化去。其举重若轻之势,不禁让玲珑仙子心中大起警钟,即便先前那下已然让元神有损,却也强忍下这口恶气。 银衣**子虽然久不入世,但却也是心窍通透之人,如何看不出玲珑仙子心?*购蕖1纠此陨硪卜巧评啵皇墙┠晷尴扒氨蚕扇艘帕粝碌男琶胤ǎ?*却是有了些许改观。若是依照昔日**子,此番玄功大成,早就给玲珑仙子点厉害瞧瞧,哪还会像这般平心静气地跟她说话。照她往日所行,便是将之挫骨扬灰也难解心头之恨。 一念想罢,暗自叹息一声,“玲珑,我今日也不与你多作废言。看你刚才出手之势,想来那《极光吐纳元化书》也自****已成。速将此书还我,看在多年姐**情分之上,其余宝物我也不在索要,从此各不相**,如此便算罢了。否则……” “格格……姐姐所言,真是可笑。古语?*疲禾觳牡乇Γ**嫡叩弥?*子等得些许奇珍,也是前辈仙人看中,?*鼋憬阋仓徊还侨刚拣舶樟恕D训辣荒霞饷魅勺?***数千载,还真个就以为光明境是自己家的了吗?五十步笑百步耳!”玲珑仙子口齿伶俐自是一番辩驳。有人云,言语如刀,想不过伤人就此境界吧。 玲珑仙子心中却是暗思,银衣**子手段**险狠毒尤甚于己,早年**好之时也是多有见识,想来她是昔日被自己借助此岛阵势威能伤败,于是有了顾忌,想要将那宝书诓骗过去,多加****,以研究对付自己的法子。玲珑仙子乃是心思狡诈**狠之辈,以己度人,如?*闲乓?*子话语。 银衣**子见自己顾及往日情分,如此退让,竟然还遭她这般嘲讽,揭露昔年不堪之事,心中又是怒气升起,忍不住冷“哼”一声! 玲珑仙子见如此这般,反而更加肯定银衣**子被自己猜中心思,恼羞成怒,无言以对。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依旧和善:“姐姐可不要气坏了身子,想那光明境不还是在姐姐手中,凡事还是要知足方才能够长久。” 言语看似好像是安**,实则却是在讽刺银衣**子贪得无厌,不知进退。 “玲珑仙子,你我也算旧识。素文**子乃是新进,不知昔年往事,只是听光明境中侍婢碎嘴嚼舌之言,**子又直,言语或许多有偏颇,还忘仙子不要多加责怪。奴家法力固然是不及仙子,但是当年之事,乃我亲见,却是仙子多有失德之处。此番境主前来,索要那《极光吐纳元化书》,也是尊崇南极光明三仙子的遗令,将此书还归不夜城,以竟完璧归赵之功。”说出这番言语地却是站在银衣**子身后右首之人。 话中所称素文,自然就是那黑肤**子的名字,只是没想到那长相举止如此粗俗不堪之人,竟还有个尚算雅致道气的名字。 玲珑仙子闻言望去,只见一个肤如凝脂,柳同腰细,通******,只批一件薄纱的妖媚**子。只是这纱虽薄,却枉任外人如何穷尽目力,也难以看清内中景象,只是朦胧一**。双目犹如丹凤飞,处处可显挑逗意。 玲珑仙子看见此人,心中不禁暗恨,当年若非此**告密,暗中安排,盗取宝物之事如何能被那银衣**子知晓。当年那事她也是从中得了好处地,现如今倒好,反而摆出一副和事佬的目模样,现出自己对银衣**子多么忠心一般。 “哼!韩瑶,不要说得自己好似置身事外一般。现如今你也不过就是光明境的下人而已,主人如何言语,你自然是多加附和,否则怎能显出你的忠诚来呢。”玲珑仙子本是懒得搭理她,却是见不过她这等明明**溅,却偏还要立个贞节牌坊之流。 玲珑仙子言语刻薄,即便所言乃是事实,任谁听了,心里也不会舒**。韩瑶自是没有银衣**子那般心**,不过倒也知道礼数,没有就此番问题跟玲珑仙子纠察下去。只是心中暗暗将此次羞辱记上一笔,来日若有机会,定要报此怨恨。 双方言语说至如此僵裂,韩瑶自然不再多言,以免再遭羞辱,暗自聚气提元,却是静待银衣**子一声令下,便自出手。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饶是银衣**子近些年心**大大收敛,听闻玲珑仙子几番狡辩言语,也是怒气横生,火从心起。四周气氛,立时剑拔**张起来。只待一个契机,恐怕便是要大打出手了。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五章 极光吐纳元化书(中) 袍老祖化身寒泉道人一路尾随玲珑仙子二人之后,却南极尽处。说起来,玲珑仙子所施展的极光飞遁之法,端是不凡,遁光之快速固然值得称道,但那隐形匿踪之妙法更是别树一帜。 以极光为依托,光线折转八百九十变化,不杂一丝气机运转,如此一来就遁光就好似真个没有了形迹一般。再加上极光元气其**隐晦,多有偏移神念、转扯气机的妙用,若非真个有人修持了什么探形追踪的奇异妙法,一般修士哪怕法力高于使用极光遁法之人,也绝难以察觉。 只是此法对于绿袍来说,效果却不免要大打折扣。《烛龙日月玄虚九**真瞳妙法》号称成就之后,能够上窥碧落、下见**泉,日月星仄无不能观其皱起纹理。绿袍此法虽然不过稍有涉猎,但是用来追踪玲珑仙子那极光遁法痕迹,却也还能一用。 只是那玲珑仙子也是法力强横之辈,出身来历多有玄虚,绿袍却也难知根脚。故此才会与宝相夫人之前闲扯一通,然后再行追踪上去,便是为了以防被玲珑仙子识破行藏。 可谁料想,当绿袍老祖赶到南极之时,已是玲珑仙子与那银衣****双方对峙之局,只得暗匿一旁,一来是不知道双方之间是何就里,二来也乐得作壁上观,最好双方打个死伤,那才叫痛快,要知道以绿袍眼力一时间也看不清那银衣****深浅。 本来绿袍老祖自恃法力,加之又是冰雪化身。遁光之速绝对不会差与玲珑仙子。饶是与宝相夫人?*湎嗵福簿阅芄桓蒙狭徵缦勺樱膊还褪乔昂蠼诺氖隆?br/> 这般想法本来倒也没错,只是那玲珑仙子出门之前,早已将一丝心神附于镇守洞府地护岛法阵之上,那边方有动静,她便已知晓。此岛素来隐蔽,更有法阵镇守,天下知晓之人绝对不出十指之数。而其中会去攻她洞府、跟她多有仇隙的,却是仅仅只有一位。 这位乃是多年对头,昔年玲珑仙子依仗全岛法阵之力,也只能将其打伤驱逐。尚且不能取了其**命。法力之高,由此可见一斑。本来多年提防,便是为了此人,就算是这次设计想要围攻绿袍老祖夺取其九疑鼎。也有半数原因便在于此。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至斯,此人竟然会在此时去自己洞府生事。 玲珑仙子修行数百年,虽是因为平日里甚少出游。所居之地又偏处南极极其隐秘之所,名声不为外人所知晓,但是其一身法力之高。尤在妖尸谷辰之上。自然也就比当今绝大部分邪道宗主级人物要高上几筹。 其精修邪道密法。早年更是机缘,曾得一玄门密法残卷《乾坤牵引法》。这部残卷内中所录便是古时前辈仙人。乾坤转借、两厢牵引、咫尺天涯之法门,端是一桩极为上乘得玄门神通法门。虽然所得不全,但是玲珑仙子也不愧是天资纵横之辈,以其所学所知,竟也能够将此法补成,虽无原先那般天涯咫尺、瞬息而至那般迅速。但只要事先有所准备,****之内,数十呼吸而已。 玲珑仙子便是以此密法祭炼一盏古灯,立于洞府之内,心神相引,无论身处何方,只要心神一动便能迅速回到洞府之中。 此番前来攻打洞府的如若真是那位旧人,岛上虽说还有几位侍婢,但那些只不过平日里**侍自己起居不便之处,仅学得些养生吐纳的法子,哪有什么法力。此人自从当年一败,隐忍至今已然多年,今日前来寻仇,定然炼有****,如此一来,仅凭岛上那无人主持的法阵,未必能够阻得了她。 玲珑仙子一念心惊,自然顾不得法力耗损,启起心灯牵引的法子,便往洞府赶去。如此一来,绿袍老祖虽是未曾将人跟丢,却要比玲珑仙子晚了将近盏茶的功夫方才赶到地头,没有听到双方**谈之语,自然双方之间的恩怨仇隙也是不得而知。 只是实情虽然不知,但是场面上的景**,任谁都能一幕了然,绿袍老祖虽说不上是多么心思矫捷之辈,却也绝非驽钝之人。 不过现今场上气氛虽是剑拔**张,但是双方却是各有顾忌,谁也没有先自动手。玲珑仙子固然是忌讳那银衣****一身法力如今莫可测焉;那银衣****这些年也是参悟上乘妙法,心**透彻,知晓双方一旦**手,方圆百里之内生灵,定然难以保存,她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却也不愿多沾染杀戮因果,以防他年劫数难渡。 那个名叫素文地黝黑**子,生来脾气火爆,加之她刚刚又差点被暗算得手,心中怒火早已积累有如海啸磅礴,不吐不快。见此剑拔弩张之气氛,哪里还能憋得住心中那口怨气,只是此次她也学得乖觉,知道自己法力多有不及,便暗自取出一物,便向脚下丢去。 在场诸人法力俱都高强,本来素文这点小动作却也瞒不了人,但是玲珑仙子自恃甚高,能作为对手入她法眼的,仅就银衣****而已,便是那韩瑶也都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留意到那小小侍**素文。 不得不说,素文这次时机却是把握得极为准确,别说玲珑仙子那方,便是银衣****和韩瑶也因为将精力全都集?*诙酝飞砩希参丛粢狻V皇钦夥《魅疵挥心芄欢愎谝慌缘穆膛劾献娑俊?br/> 绿袍老祖尾随玲珑仙子二人来到这南极之地,到来之时,便只见另有三位**子与玲珑仙子对立而峙。这三位**子,绿袍一眼之下,便认出两位,那肌肤黝黑的**子,是那被自己当年夺去纯**丹珠地千年毒物-文蛛,而另一位穿着**露的,自然就是那名叫韩瑶,被文蛛称为姐姐的**子。至于领头的那位银衣****,绿袍只是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地,但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个头绪。 见到文蛛出手,绿袍便知晓,她是想暗算玲珑仙子。急切间绿袍虽然没有认出究竟何物,但想来定然极为**毒。只是虽然玲珑仙子未有多加留意,仅凭文蛛法力,那暗算之物,不及临身,便也会被玲珑仙子发现,自然不能起到伤敌暗算之用。 绿袍老祖见到双方俱都未曾留意,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良机,正好籍此打破此刻僵顿之局面。暗自掐决,一指一引,只见指尖一溜碧荧光火,一闪而灭,却是悄然出手。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先前这玲珑仙子躲避一旁想要暗算于我,如今却也算是了结前缘。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六章 极光吐纳元化书(下) 蛛想要暗算玲珑仙子,以报先前险些被伤之仇怨。力,比之玲珑仙子不知低了凡几,虽然出手之际未曾被发现,但也绝难近得了玲珑仙子左近。 这等举动被绿袍老祖隐蔽一旁看在眼中,自然不能放过此等良机,暗自施展虚空天魔大手印。只是此番却不是绿袍亲自动手,只是借用这大手印牵引虚空之力,将文蛛暗算之物略做遮掩,送近玲珑仙子身旁。 虚空天魔大手印,能够牵引虚空,更能得天魔之力加持有匿迹之妙用,最擅暗算之举。绿袍老祖此番行动,却是自认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等看那文蛛所用乃是何物,究竟能否让玲珑仙子吃个闷亏。 那边首先发现异常的却不是玲珑仙子,而是在其身后的妖尸谷辰。他原先虽然不知玲珑仙子与那银衣****究竟有何恩怨,但是从先前话语中,却也有了些许了解。此番看来,一场争斗自然难免,他却也是提神凝气,暗自准备。 对方三人,只有那银衣****看不出深浅,而那韩瑶神通不知,应该也是异类修成,法力虽比自己稍逊,但也相差无几。而素文,则是三人之中,法力最低,想来不足为虑。 正在思虑待会动起手来该如何应对,恍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淡淡幽绿之**现于玲珑仙子身后,还未想出分明,就见那抹近似指甲大小的光晕,忽一下子附着于玲珑仙子后背之上。闪没不见。 随即在场诸人就听玲珑仙子一声闷哼,原本光润亮洁地脸庞,瞬息升腾起一抹幽幽绿**。其**虽淡,但在玲珑仙子那如羊脂般白**的脸上却显得格外的此言。原本清秀佳人,一时间变得有如鬼魅一般邪异。 玲珑仙子一时间却也不清楚到底被谁人暗算,但目前最紧要的是,这侵入**内的毒气,极为怪异,却又不似什么毒气。反而宛如乙木精气绵绵不绝,兼具**养生机之用。忽听之下,似乎没有什么不妙之处,**养生机。不仅能够让人祛病驱邪,更有养生之妙用。但是玲珑仙子可不是愚钝之辈,要知道,凡事物极必反。此乃定律。生机到了极至,便是死期。 传闻海外桑仙姥乃是乙木之精托生,生来便是此道高手,一道乙木真气能够瞬息之间将人**化虚无。返归天地灵气,端是厉害无比。 玲珑仙子一眼自然看破玄机,以本身法力自然无虑。暗笑敌人手段不过如此。暗自凝运真力。便想将之化去。极光元气刚一接触。**内那**幽碧之气便被击破,丝丝缕缕。飘散开来。 看到如此轻易得手,玲珑仙子心里反倒是咯噔一下,知道此物恐怕还另有玄机。果不出所料,那**幽碧之气散开之后,宛如云霞气瘴一般,随之附着在了极光元气之上。 据《极光吐纳元化书》中所载,极光元气共有九变,练到极至,如光幻化,似有还无,最是难挡。玲珑仙子资质不凡,多年苦修已然到达第七变的程度。故而出手之时,极光元气有若天上彩虹,泛起红橙**绿兰紫七**光华,好不绚烂。只是不知为何,那《极光吐纳元化书》中只记载到第七变,最后两种变化却是语言不详,想来另有出处。 只是凭借这第七变已然大成的极光元气,玲珑仙子疏忽之下竟然还是奈何不料**内那**幽碧之气,反而?*涓阶偶庠?*庭、心窍、祖窍三处藏真纳元之地攻去,好似极有灵**。只是这**幽碧之气,虽然附着极光元气之上,却是再无任何动静,好似没有任何危害一般。 要知道,这三处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绝对是堪比**命之所在,玲珑仙子如何能依。急切之间,调动真元,极光元气瞬息变化八百九十次,堪堪将那**子幽碧之气托付下来。只是如此变化真气,即便是玲珑仙子这等法力强横之辈,**内经脉也是受了不小的震荡,虽然不曾受伤,却也难过得紧,忍不住闷哼一声。 那**幽碧之气果然难缠,一被极光元气震荡开来,就好似知晓了变化一般,立刻就脱离经脉,在**内游离起来,故而诸人才会看见玲珑仙子脸上那抹淡淡幽碧之**。 文蛛一见,自然知道是自己出手的那枚毒丹生了效果,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嘿嘿,报应啊!玲珑!不知这木犁丹地滋味如何!” 玲珑仙子闻声之下,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原来竟是她这妖物暗下的毒手,忽而不禁又想起先前侮辱之言,登时大怒。也不说话,只是望着文蛛冷笑不止,眼?*苟局?*,一目了然。 边上韩瑶与银衣****相视一眼,也是略有讶**。只是韩瑶继而使个眼**,待得对方微微点头应是之后,也自笑着开口道:“玲珑道友,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只要将那《极光吐纳元化书》**出,妾身自然会让素文**子将那解****送上。” 话音刚落,还未等玲珑仙子开口,就听见那素文做密语样,在着韩瑶耳旁就是一通好说:“姐姐,这个木犁丹我可没有什么解**啊,还是……”还未说完,头上便吃韩瑶伸手敲了一下爆栗。 那素文声音虽小,但是在场诸位哪个没有****力,这般言语自然是落入耳里。且不说韩瑶如何气闷,便是绿袍在一旁看了也是忍不住的发笑,这个憨货,**子倒也淳朴,却是跟家里那个商风子堪称一时瑜亮。 “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地狗,哼!”却是玲珑仙子看了此等滑稽之事,忍不住出口讽刺道。 银衣****见三番五次忍让,都没有效果,却也忍不住犯了嗔怒,“既然**子如此不知好歹,那今日就修怪姐姐我不顾念往日旧情了。”说话间,左手轻抬,袍袖一挥,就见数道银光,闪起一阵光芒,向四周散落开来。 绿袍老祖在旁一眼看得分明,共有六道银芒,俱都凝含极为精湛的冰雪精英之力,却不知这银衣****施展何种手段。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七章 冰雪行空大法(上) 衣****挥手间洒落六道银芒,却也极有讲究,落于玲身后,正对她自己。三前三后,左右错落,成半弧之形,刀圭之态。 那六点银芒,初显不过拇指大小一点,位置刚一落定,便见银芒白雾一阵涌动,倏显即没。六点银芒闪落之处,此时却是多出六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娃娃,好不可**。只是俱都生就一副白眉白发白睛瞳,不?言笑、满面冰霜之**,又不禁让人心生妖异之感。 绿袍老祖这具化身修习的乃是《寒泉冰章》,虽与那银衣****所练有所不同,但总的来说,都是天地冰精寒气一脉,自然是最先看出内中玄机的。那六点银芒看来应该是万载冰魄之流,与自家的白慕真出身相差无几,只是这银衣****祭炼手法多有不同,这六枚冰魄好似有了神识,但显然又是受她节制。 那六枚冰魄落地之时,瞬息之间以四周水汽凝结成身,按照其站立方位,显然是布下了什么阵势,这次看来,玲珑仙子一个疏忽之下,失了先手,却是要吃亏不小了。 不同于绿袍老祖的熟门熟路,玲珑仙子虽然见识不凡,却也是愣了一愣方才有些意味,虽然失了先机,脸上依旧不动神**。脸上阵阵七**霞光闪过,顷刻间便面上那**幽碧之**一扫而空,不过没人注意到她深藏袖中的左手,此刻已然是碧绿荧荧好似鬼爪一般。 玲珑仙子看去好似不急,心中却是知道今日定难善了。偏偏自己一时不查,中了暗算,虽无大碍,可这毒气一时半会却也绝难驱除,无奈只得先强自施力,将之驱于左手之上,再做打算。 心中一顿,又自笑道:“姐姐可真是好手段,动起手来。都是这般突发之势,果然****还是要向姐姐多加学习。”玲珑仙子也不见作势,自足下升起一**绚烂光华,闪耀七彩之**。眨眼间便结作一光幢将自身连同谷辰一同护住,身形微动,便是准备先自遁开一旁再说。 银衣****听了那讽刺之言,也不反驳。见到玲珑仙子身形一动,心中冷笑一声,她的心思早就知晓。原先那六个粉雕玉琢地娃娃,此刻业已纷纷抬起双臂。各自十指上飞起偻缕光芒,细若蚕丝,晶莹剔透。如水似冰。 看势虽缓。实则极速。这厢极光光幢刚自结成,那条条冰晶丝芒便已缠绕上来。双方刚一接触。玲珑仙子便觉出,这根根丝线,既有万载冰晶之坚**,又有如水般柔软,看来乃是那六个冰魄的元气冰精之力。这能元气,乃是直接损耗自身根基之气,饶是她法力高强、极光元气最擅变化,遇到这种一上来便好似拼命之势,**刻间也无可奈何。 银衣****乃是心**果断之辈,虽然先前顾及往昔情意好言相劝,但此刻既已动手,自然不会再有任何保留。双手合结兰花印,轻吒一声,纳气调元,双唇轻撮,一条拇指粗细的白气自口中喷吐而出,直冲玲珑仙子二人而去。 “这**子好生厉害……”绿袍老祖在一旁已然看得暗自心惊,忍不住的称叹。别看刚刚那银衣****吐出的一**白气,长短不过丈许,毫不显山露水,要知道此乃是她自身所炼的真元?罡,仅此一举至少耗费她十年苦功。不过让绿袍吃惊的却并非此点,而是那**白气隐现银芒,显然已是冰魄寒气精深至极的征兆,偏又不透漏一丝一毫的寒意,在这大海之上,连一丁点儿地水气也没有凝结。这银衣****精修的冰魄寒气之法,赫然已有宗师境界。 绿袍老祖或许功行法力俱都不逊于这银衣****,但是光比这对于寒气精敛归聚、法入精微的手段,却是拍马也赶不上。 玲珑仙子此刻虽是一时大意被那六个冰魄娃娃困住,但是心里却也不是太过焦急,否则真的到了拼命关头,仅凭这六个冰魄还不足以将她**得束手无策。 现在情况,看似玲珑仙子受困,实际上却是六个冰魄各自倾尽法力,损耗根基元气,牢牢地将她锁住,虽然厉害,却不能持久。玲珑仙子反倒是以逸待劳,费不了多少气力,相信不过盏茶功夫,那六个冰魄定要元气耗尽、法力尽丧。 不同于绿袍老祖精修五行,又身兼《寒泉冰章》这等奇门妙法,其自然能够一下子就看破银衣****施展的手段。而珑仙子虽然也算是见识广博,无奈银衣****所练之冰魄寒气早已至大成****、宗师之境,丝毫没有点滴寒气外泄,反是将那寒气内敛的**质发挥到了极至,便是一般神念感应,也绝难查出什么异常。 那**丈许白气宛如匹练,瞬息之间就缠绕上玲珑仙子极光元气凝结的光幢之上。稍一接触,玲珑仙子毕竟也是行事谨慎之人,虽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但依旧运转真元,将极光光幢又密布下三百六十层。 那如练白气却也奇怪,好似龙蛇一般,在那极光光幢之外,上下盘旋蜿蜒不休,除此之外,却也不见其余动作。再看那六个冰魄娃娃,手中冰晶丝线,也不知何时业已收回。不过玲珑仙子此刻想要遁走,依旧还是不能。 谷辰见到这番景象,心底不禁寻思:仍是个僵顿之局,不知那银衣****到底有何花招……念头刚转一半,就觉得一**子寒意从脚底升起,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谷辰毕竟也是修行数百年,当年纵横邪道风头一时地宗主级人物,立时就明白自己中了暗算。一边暗自调气,一边出声提醒道:“师姑,外面这**白气却是多有玄机,我一不留神,却是中了寒毒。” 玲珑仙子一听,再望谷辰一瞧,果不其然,此刻他周身黑气蒸腾,唯有面上一道二指粗细的白气,自颚下起,直冲华盖。虽然不及**刻,那道白气在四周黑气围绕之下,渐渐淡去,但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白线在印堂之上,始终徘徊不去。 黑气渐淡,此刻谷辰业已收气纳元,一脸惊讶之**,“这寒毒好生厉害,饶是我玄**真气大成,内中夹杂地煞之力,也不能将之完全驱除。看来唯有等到事后,闭关静坐一十九日,耗费自身元**之气,方才能够将之化解。” 玲珑仙子闻言,脸**也是一沉,暗自寻思:谷辰的手段自己也是知晓,那她何时练就如此手段,今日之事,恐怕并非如先前所想那般轻松了……一念至此,心中不禁也是沉重几分。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八章 冰雪行空大法(下) 六节化气,坎离不**,聚云降雪,指水凝冰,行空方 玲珑仙子突然听得念咒之声,心中登时一突,暗道不好,只是被身外那**白气锁住,急切间难以脱身,心中大恨,吐纳真元灌注身外极光光幢之上。一时间七**霞光绚烂缤纷,好不美妙,这么一来周外那道白气顿时被掩盖下去,虽是光芒黯淡,但倾刻间却也难被破除。 “咄!”随着银衣****法咒念毕,对面六个冰魄娃娃此时早已悬空盘坐下,双目紧闭,宛如死了一般,只是头顶天灵之上喷出一**拳头大小的白气,六道白气在离头顶数丈之处,忽然纠结,漫漫遍布,好似云霞坠落,又有天风吹拂,翻滚不休,恰似波涛。 此时银衣****却不是凌空虚立,而是站在一根不知何时从海中挺拔忽起的冰柱之上。那冰柱四人方能环抱,自海中升起,高下数丈,晶莹剔透,银衣****立于其上,其态冰绝高孤,颇有几分相得益彰的味道。海风轻抚,衣袂飘飘,神资绰约,端有仙人之美。冰山美人、天人之姿,想来不过如此而已。 随即银衣****身后又自亮起两道光华,一白一银,分别向上下两方飞去。眨眼间,那两道光华已自悬空定住,却是两件尺许大小、圆盘模样的物件。两件圆盘,看似大同小异,只是各自散发光芒不一,空中那件微微泛起白光,临近海面的那件却是银芒熠熠更加耀眼一些。 这两件圆盘一定。虽然没有显出太多光芒异象,但是在绿袍老祖地感应中,刹那间,那一块方圆之地内外元气**流已然有了变化。四周百里之内的元气俱都被****到眼前布下的这个阵仗之上,隐隐呈扇形,扇头乃是那六个冰魄娃娃,扇尾则是银衣****。 玲珑仙子修为不差,自然也是感应出情况不对,心中暗骂一声。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人是想布下阵势。只是此阵虽然不知有何威力,但是此刻初成,上下两面还没?*猜?br/> 强提一口真元,将身外极光光幢猛的一缩。随即又一涨,却是那将围绕四周已是强**之末的白气生生震破。低啸一声,身形化作一抹流光,带着谷辰便自往上空冲去。 “哼!”看见此番举动。银衣****冷笑一声,右手凌空一指,半空中那白芒闪烁的圆盘,陡然一涨。却是化作丝缕白气破碎开来。玲珑仙子见此突变,反倒愣了一愣,遁光之势也不由得缓了一缓。银衣****与她相知多年。如何不知她小心谨慎的**格。等的便是这一愣。若是她毫无顾忌的直冲而上,反倒自己还要麻烦些手脚。现在她这一顿。那聚云碟却是已经布散开来,阵势已成泰半,看她如何能逃。 聚云碟此刻化散开来,好似朵朵云絮,完若九天上地祥云被采摘下来,摆在此间。玲珑仙子急切间也看不出什么玄虚,暗自提防,依旧驾着遁光直冲而上。 飘飘忽忽、虚不受力,这便是玲珑仙子此时的感受,刹那间仿佛置身于域外虚空一般。刚想再起秘法,心中忽然想起一事…… 慌忙向四周展开神念,果然如此…… 明明看见朵朵白云如柳絮一般,在眼前飘荡,但却是连一丝感应也无…… 如是推想那般,即便把那《极光吐纳元化书》还与她也未尝不可,饶是玲珑仙子这般厉害的角**,心中此刻却也是打起了大大的退堂鼓,升起了罢战之心。 思前想后,还是先探探是否是自己料想地那般再说,玲珑仙子毕竟也是心机深沉、思虑周全之辈,不愿无故示弱,平白丢了面子、失了宝物。 凝声成线,依旧端上笑颜:“姐姐所施宝物倒也神奇,却不知是从何处习得这凝云奇术、显化虚空的本事。****倒是新奇得紧呢!” 银衣****听得玲珑仙子突然改口问起话来,倒也看出此刻她好似有些**软之意。心中冷笑一声,她倒是机敏,显然是认出此宝来头,想要探探自己的根脚了。“**子既然能够说出凝云之术,自然是知道来历。姐姐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将《极光吐纳元化书》**还于我,凡事好商量。”银衣****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一番话语说来,却又是把球踢还给了对方,真个滴水不漏丝毫。 这番话,却是把绿袍老祖在一旁听得有些纳闷了,他在阵外看来,玲珑仙子二人只不过就是突然停在了那朵朵云霞之间。而且看架势,玲珑仙子此刻已然有退缩之意。 绿袍老祖心中自然是疑**大起,难不成此宝还真有这么大个威能,连玲珑仙子这等法力之人,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心中疑**一起,这在阵外看不出威势,绿袍老祖却也不甘心隐蔽一旁,忍不住想要探探这银衣****布下的奇阵宝物奥妙。 只是看那玲珑仙子受困架势,绿袍老祖也不愿轻易涉险,暗起一缕神念,就向那半空布起地云霞之处伸去。 “何人一旁窥视,还不快快现身。”银衣****突然转身,气声如**,震得脚下四周海面顿起波涛。 绿袍老祖神念刚一接触到那云霞之上,便知不妙,那一丝神念竟然就那样突然失去了。果然还不及反应,那银衣****便已发现,登时出声呵斥开来。 既然露了行藏,再这般躲藏下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撤去周身法光,脸上摆起一丝苦笑,单手道揖,欠身道歉:“贫道寒泉,此番却是多有失礼了,望道友莫怪。” 银衣****见数十丈外一个身着半袖白袍,双足直**,长发后束的奇装道人,忽然显出身形来。只是感应到他与自己气脉相似,想来****相近,法力倒也不逊于自己多少。一时间摸不清来历,倒也不敢大意。只是冷着一双妙目,直声斥道:“看道友法力精湛,功行甚深,想是有道之士,只是不知为何学那鼠辈,藏头露尾。” 绿袍老祖这具寒泉化身,素来在外人面前显露的都是自命为正道有德行之辈,如今听到这番斥责,却也只能生生忍受,除了苦笑,却也别无他法。若是真是以绿袍老祖身份在此,早就要给此**点教训。 “道友勿怪,贫道只是尾随玲珑仙子二人而来,想要请教一二,刚刚见此法阵,颇有玄妙,见猎心喜,一时间却是多有冒犯。”绿袍老祖既然此刻假命为道德之士,此番话说来,倒也滴水不漏,破符合如今身份。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九章 洪都道人 珑仙子此刻虽是人在阵中,但此阵并未遮掩四周景象瞧见了那突然现身的寒泉道人。闻得那番言语,心中暗想,看来这道人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一路尾随至此,自己竟也未曾发现行藏。什么想要请教一二,想必是对于先前**手之事多有不满,看来也不是心**广博之辈,如此言语也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 看看银衣****神情,显然有些怀疑此人乃是自己同党,却也不开口解释。恨不得双方一言不合,就此大打出手,那才真个如了玲珑仙子心愿。 绿袍老祖心思虽然未必如她揣测那般,但若说真个没有较量之心,想必也无人相信。此刻被这银衣****发现形迹,言语多?*鹞剩扔诖丝躺矸荩荒芎醚越馐汀?br/> “此番我与玲珑**子有往事需待解决,道友不如下次再来请教一二吧。”银衣****却是懒得再与寒泉道人言语拖拉,径直的下了逐客之言。 绿袍老祖自然是不甘?*痛死肴ィ添蛔潭档溃骸吧咸煊泻蒙拢兜烙肓徵缦勺铀浣鲆幻嬷担词窍刖痛讼虻烙烟指隽趁妫裱障嘌H床恢坏烙眩降子泻喂凇!?br/> 银衣****闻言,秀眉轻皱,心中暗道,这道人却是好生不识抬举。自家已然开口请逐了,却还偏偏问这多缘由。只是看那玲珑仙子架势,恐怕二者之间的关系,却也并非自己原先所想那般同道之友。莫不是这道人也是前来寻仇生隙。自己素来知晓那玲珑仙子品**。若真个此人与她熟知,恐怕早已与其内外夹攻,哪有现在这么好生言语。 若说这道人乃是假装不识,却也不像,要知道玲珑初见此人之时,眼中隐现不愉之**。银衣****虽然神情好似漠不注意,实际上却是看得点水不漏。 既然此人非敌,法力又自高强,银衣****却也不愿在此紧要关头。竖此强敌,免得让那玲珑白白得了便宜。况且自家之事也没有什么难对外人言道地。 这般转念一想,再开口时,语气已然缓和许多:“玲珑**子本与我**情甚深。只是她多年之前,曾趁我外出之际,盗去我门中诸多宝物,自此方才**恶。那诸多宝物之中。有一册秘典,名曰《极光吐纳元化书》,乃是奇门玄妙之法。” 绿袍老祖从一开始便在揣测这银衣****的来历,此刻陡然听她说起极光秘典之事。心中隐隐约约却是有了一些猜想。 银衣****自然不知绿袍脑中所思,继续说道:“近些年参悟上乘法门,这《极光吐纳元化书》对我来说。却也并非什么紧要之事。只是无奈。此书并非本派原本传承之法。乃是不夜城中镇派秘典,昔年三位祖师也是机缘之下。方才借来一观而已。只是后来琐事缠身,飞升急切,却未曾来得及将此书还与不夜城。只是留下遗训,嘱咐后人,定要将此书物归原主。故而,此番才会前来索要。” 及至此刻,绿袍老祖却也终于可以确认,这银衣****便是南极小光明境的当代传人。而玲珑仙子只是偷了人家的秘典修习罢了。而且这部极光秘典,竟然真正的来源,还是那闭派锁宗上千年之久的南极不夜城。嘿嘿,这不夜城与小光明境之间还是大有秘密所在,否则当年人家不夜城的镇派秘典,怎会跑到小光明境中,而且数千年来,也从未有那不夜城之人前来索要。这样看来当年正道传颂的南极光明三仙子,恐怕却也不是泛泛之辈,手段才智俱都不凡啊。 玲珑仙子此时闻得前因后果,心下里却也不禁有了几分相信,只是那件事情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格格,姐姐莫要说得这般委屈,当年之事,乃是**子多有得罪。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只要姐姐今日将这布阵法器来历告诉**子一二。定然将那极光秘典,双手奉上。若违此誓,定化心魔傀儡。” 此番话语一出,不仅是银衣****多有动容,便是绿袍老祖听了,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心中对那布阵法器之来历,大起疑**,瞧这架势,恐怕内中还真个有天大的秘闻。 要知道修道之人,上**天心,所发誓言,无论怎样,只要违背,定会被天地惩罚应誓,一任你法力通天,也自难逃。 银衣****听及誓言,自然是相信了玲珑仙子所说话语,只是依旧冷笑一声:“你心中所想,我自然知晓。此宝乃是我夫君与我合练之物,想来还是能入**子法眼。” 她言语说得模糊,玲珑仙子却是听?*靼祝嫔仙?*陡然一白,笑容虽是依旧,却带苦意:“姐姐真是好福气啊,没想到洪都道兄却是有如此天大机缘。” “哼!”听及这般言语,银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甚开心地往事,声音愈发**冷,“此事也全托****之功,若非当日我俩反目,他也不会离开小光明境,独自云游四方。” “呵…呵…”玲珑仙子还能如何,先前料想已成现实,而且得势之人乃是银衣****之夫,更是对自己诸多愤恨,尤甚其**之上。嘴中现今都好似有了一丝苦意,随手从袖中取出一物,轻轻抛入阵中。 银衣****目光如电,自然看得清晰,一册雪白数卷,上面隐隐有绚烂光华泛起,着实华美。知道此物便是极光秘典,伸手一招,那原本还在阵中云霞之中漂浮的书册,已然被其握在了手中。稍稍翻阅一番,确定乃是真品,方才收入袖中。 双手微微摆动,原本四散开来的多多云絮,又返还成了一个尺许大小的圆盘。再一招手,那圆盘又自化作一道白光,隐没身后。同时脚下也自飞起一道银芒,同落身后。 原本闭目悬空盘坐地六个冰魄娃娃,不知何时,也已收回头顶喷薄而出的冰魄元气,再次散去身形,化作六点银光,收拢银衣****袖中。 绿袍老祖见此场面,一时间却也有些惊愣了,先前还恨不得你死我活的。这玲珑仙子竟然如此轻易便**软认输,**出秘典。这银衣****之夫君---洪都道人,究竟却是有何来头,如此神通广大。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章 再起波澜 然极光秘典业已到手,此行目的便已达到,银衣****在此多作停留,连话也未落下一句,便是一展衣袖,卷起一**银芒,带着素文、韩瑶二人,驾着遁光离去。 一时间,波澜海面之上,只剩下绿袍老祖三人,迎风而立,这气氛刹那间,不禁有些微妙起来。绿袍老祖的这具寒泉道人化身,也是与玲珑仙子二人小小的**手一番,虽然说不上深仇大恨,但是小小间隙还是有的。 玲珑仙子先前虽是一脸苦涩,但此刻却反是她先出口询问:“不知寒泉道友,一路尾随至此,却是有何指教?” 现今在看她神**,哪有什么异样,早已恢复初始那番摇曳生姿的景象。绿袍老祖“哈哈…”一笑,“贫道原是想要向仙子请教一番极光秘法,不料却遇此场景。如今若再执意强求,反倒有落井下石之嫌,贫道虽非大德之辈,却也不屑于此。就此告辞。”说完,行一道揖,作势便要离去。 却不料,谷辰此时听了这般言语,登时大怒,喝骂道:“虚伪无耻之辈,且让本座来领教一二。”话未说完,身后满天黑气翻涌,晃若长虹一般,就向四周落去。 绿袍老祖本就没有准?*痛饲嵋桌肴ィ皇窍纸窦僖饣淼赖轮浚匀徊荒苁亚苛枞酰刃谐鍪帧9识呕崴党瞿欠酝宋幕坝铮康谋闶且さ昧徵缦勺佣顺鍪帧?br/> 见那谷辰虽然被激出手,但是心思却也颇不简单。不愧是当年自立教派的宗主级别地人物,显然是不会小看任何人,卜一出手,便是最为犀利的手段兽幡,顷刻间凝结法阵。 在那玄**法阵布起之时,绿袍故意装作不及逃避之态,也不阻拦。只是任那谷辰径自将法阵布起。仅是足下一顿,升起一**白银光芒,聚结成幢,将自身护住。 玲珑仙子虽在一旁。却也没有制止谷辰出手,只是身形一晃,一道流光过处,已然身处阵外。此刻面****冷。显然又被这番话语刺激,想起了先前不快,只是那银衣****此刻来头甚大,自己难以奈何。如今连着不知名的区区散修之辈。也敢当面嘲讽,今日不将此人挫骨扬灰,实难解心头之恨。 “今日道友自寻烦恼。那就莫怪妾身心狠手辣。”玲珑仙子此番话语。一半是说给绿袍听。一半却是说给谷辰听的。 绿袍老祖听了,却是暗自嘲笑。自己若是没有高深本领,岂敢在此大肆嘲讽,早就有多远跑多远。当然,面上却不能作此颜**,反而摆出一副震怒神情,大声呵斥道:“玲珑仙子,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来此,也不过,想要见识那极光妙法而已。枉自贫道先前还帮你讨要人情,没想到此刻却是行那恩将仇报之举。” “哈哈,你这道人恐怕真是****修傻了吧,本座也不与你这般无见识之辈,多作口舌之争,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莫说谷辰听得好笑。这么一番穷酸腐儒,东郭先生之式话语,方一出口,便是绿袍自己心里早也笑开了花。 只是面上还要摆出一副怒极的神**,着实好不辛苦,**脆也不在话语,径自御使四根玄冰神矛,向四周阵势冲去。那四根玄冰神矛,声势好不惊人,化作银光四道,每道皆有数十丈长短,矫捷****,宛如蛟龙一般。凡所经之处,定然黑烟湮灭,精魂避退,偶有躲避不及的,定然被那银光一卷,顷刻灰飞烟灭,不留丝毫痕迹。 谷辰见了也不惊讶,这寒泉道人法力高深,早在围剿宝相夫人之时,便已知晓。若是被困阵内没有这般声势,那才叫人奇怪。这寒泉道人打算,谷辰也是一眼便看出,不惜耗费法力弄出如此巨大声势,无非就是要寻找到那布阵法器之摧毁一面,如此一来,这玄**法阵便就有了破绽,到时候自然他便可以伺机脱阵而出。 只是无论这他如何**动法力,也难以从玄**法阵之中逃脱。谷辰对于此阵,却是有着绝大的信心。要知道自外面看法阵范围好似不过数十丈方圆,但内中玄妙,自也有芥子之间,展化须弥的妙用。否则,这玄**法阵也枉费了那邪道凶阵的威名。 只是这寒泉道人法力,着非一般,谷辰却是为防万一,亲自在阵中主持。只是见那四道银芒声势太过嚣张,谷辰却也忍不住冷哼一声,伸手一指,也自身后飞出四道黑**剑光,分别向那四道银芒敌去。 黑煞剑,乃是谷辰玄**一脉独传地炼剑之术。乃是取地肺之中,地煞之气,结合妖物精魂,以秘法炼制,也是邪道中有名的飞剑。虽然气势磅礴之处,跟正道诸多飞剑难以比肩,但是只要不是仙府奇珍、上古神兵,都难逃被污秽灵气的命运,端是**毒无比。 谷辰放出的这四道黑**剑光,正是黑煞剑。不过这几把剑却并非他自己所炼,乃是托困之后,师姑玲珑仙子传下。俱是当年查双影祖师传下,威力自然不凡。 而且这黑煞剑,在玄**法阵中使用出来,威力又添一分。神矛银芒固然犀利,但是黑煞剑光时隐时现,次次皆?*衩∪踔ΑH氖钦馑母衩菜闶巧瞎派癖鳎錾狭苏獍愎ナ疲皇奔湟材岩杂惺裁醋魑盟粕窳焕Ω苛鳌?br/> 绿袍老祖见此情景,眉宇间固然是流露出一摸焦急之**,但是真个心中如何,却也无人能知。 谷辰此刻心中也不禁定了七八分,看架势想要收拾了这个不知所谓地寒泉道人,也就是时间问题。看那四根神矛宝物,却也不凡,待会却要伺机能够取得手中,想必到时候,以师姑之尊,定然不好意思开口讨要的。 只是他心中暗自算计事后能够得手的好处,却没有注意到那身后一偻幽绿光芒,一闪而没。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一章 玄阴破灭 何法阵大抵都有暂时自成一界,与外界隔绝的妙用。说,无论是视线,还是神念,都在隔离的范围之内。 玄**法阵号称当代邪道十三凶阵之一,其威势自然不能小觑。玲珑仙子乃是谷辰师门长辈,自然对这法阵十分熟捻。尽管熟悉此阵所有奥妙,但是现在毕竟立阵的乃是谷辰,而非她自己,故而玲珑仙子身在阵外,对这阵内情形去也只是有个大概的感应罢了,这还是因为她自身熟悉此阵,以及谷辰没有起诀阻拦的缘故。 一晃已是半个时辰过去,谷辰此刻见那寒泉道人已经没有原先那般生猛了,心中暗自嘲笑,任是法力再高,总有气竭之时。这寒泉道人一味强**法力,御使那四根玄冰神矛,这般时间下来,真元消耗自然不少。 不过谷辰却也没有就此掉以轻心,反而更加留意那寒泉道人,以防其来个临死反扑。只是看看那寒泉道人如今板着一张脸,翻来覆去使的也就那么一手,心下里不禁有些嘀咕,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 心中还未曾想出个子丑寅卯,就觉头顶命门之上,陡然一阵凉气涌下,登时吓得三魂丢其二。知道中了敌人暗算,此番情况着实危机,心下一横,猛地提起一口真气,便要震破天门,让元神遁去。 谁料却见一道幽绿碧芒闪过,谷辰元神便遭捆住,那幽碧光索收缩不定。好似毒蛇吐信一般。 谷辰元神周身黑气翻涌,只是一味的**谷玄**真气,想要利用其污秽之力,污了制住自己那人地法力。不过一任那玄**真气如何翻滚,却使用撼之不动身外那细细一条,宛如丝线的碧芒光索。 “谷教主,还是莫要多费气力了,快快束手就擒为妙。” 随着这阵清朗之声响起,谷辰顿时一惊。大声喝骂道:“不用装神弄鬼,谁人暗算本座,还不速速现形。” 话未说完,就见眼前又是一阵碧芒闪过。现出一个周身绿袍之人。 “你是绿袍老祖?”谷辰却也是心思敏捷之辈,转眼业已想通内中关窍,“原来那寒泉道人竟是老祖伪装。素闻老祖第二元神,玄牝宝珠。天下闻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此番本座却是栽得不怨。” 绿袍老祖也不应话,只是径自问到:“今日却是好奇,不知你俩此番特意设计。想要引出老祖我,却是何故。” 谷辰冷笑一声,却依旧还是开口答道:“我师姑听闻老祖曾得一上古异宝。名曰九疑鼎。她熟知此宝玄妙。便想向老祖借来对付昔年一位仇敌。” 借?恐怕是想要夺吧!绿袍老祖心下暗骂不已。脸上却是故作恍然之**:“原来如此,那不知玲珑仙子昔年仇敌却是哪位。为何一定要此宝方能对付?” “那位仇敌,老祖刚刚不也看到了吗!”原来谷辰所言,竟就是那银衣****。 “哦?不知那银衣****,究竟是何来历?”这却是绿袍老祖憋在心中好大一个疑团。 “乃是被****在小光明境中的万载寒?。” 寒??不可能啊,绿袍老祖陡然听到这个答案,心下里的反应,就是否定的。这寒?,当年也曾来百蛮山向他生隙,虽然后来又不声不响的走了,但是气息****明显不对。只是二者的相貌,确实有那七八分相似之处,怪不得先前看得那般面熟。 谷辰也没有必要诓骗自己,这么一来,时隔未有多久,寒?定然又得奇遇,否则定不可能有如此成就。 没想到,又是一位仇敌,绿袍老祖暗自想到。 这个疑**一去,却有个更大的疑团来了。“为何你师姑刚刚变得如此好说话了,问了那寒?一个问题,便轻而易举的将那极光秘典双手奉上。” “这个…师姑多有计较,却不是我这个做晚辈地能够知晓的了。” 听了这般说法,绿袍老祖也不管谷辰是真个不知,还是假意装作不知。只是“嘿嘿…”怪笑两声,“莫不要以为老祖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要拖延时间,等到玲珑仙子发现不对之处,然后救你托困。恐怕她现今是自身难保。” 这番言语正中谷辰心思,登时脸**一变,知道求生之机破灭,今日难有?全,心中恨极,不禁也发起狠来,想要逆转元神精气,施展两伤之法。 谁料这一运气,周身元气都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任是如何**谷,也不见丝毫动静。顿时心如死灰,算是真正不作他想。 绿袍老祖见他面**灰败,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哈哈…你在拖延,又岂知老祖我也是在拖延。你元气充足,邪法高强,正好到我那百鬼夜行图中做一员大将,也不枉你修道一场,哈哈…” 且不说,这厢谷辰被绿袍老祖冰雪化身迷**,被玄牝珠元神出窍,一击制住。 那阵外的玲珑仙子也因为思索刚刚银衣****所述之事,也不由得心神不定。结果这一分神之下,却给了绿袍老祖可乘之机。 在被银衣****发现之后,绿袍老祖便开始悄悄准备后手,运用卷海绫在脚下海中**取无量癸水元精凝结水雷,却是准备以防万一之举。 只是后来,事情发展大出预料,这般手段却也未曾能够有机会施展,自然也就留给了现如今身在阵外地玲珑仙子。 这些个凝聚癸水元精而成的水雷,虽然因为时间匆忙,做工不免粗糙,威力也略有下降,但是胜在数量极多,而且还不算卷海绫一面尤在**取癸水炼制。 玲珑仙子一个不查,却也中了暗算,看着身外四周密密麻麻,像是一颗颗蓝**小**丸的东西,哪能认不出来是癸水雷。面上忍不住一丝苦笑,如今围势已成,除了**闯,却是别无他法。 想来,谷辰定然也不会被遗忘了吧。刚一想到这般,眼前的玄**大阵已然不攻自破,九九八十一面玄**聚兽幡,也被那早先被困阵中地寒泉道人一拢收入袖中。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二章 灵空之秘 道长果然好手段,好心机。”玲珑仙子见那玄**法生死不知,自己又被万千水雷围困,一时间,心头火起,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哈哈…”绿袍老祖极其猖狂的大笑一声,“仙子却是过奖了,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贫道这也是谨尊先人教诲啊。” 玲珑仙子见那四周无数水雷,面上也不露丝毫惊**,反而笑意盈盈道:“那却不知,道长此番留住玲珑,又是想有何教诲。” “仙子才思敏捷,贫道这点心思却也瞒不过仙子。之所以,施展如此手段留下仙子,便是因为心中有一疑**,想要仙子解答。”绿袍老祖此刻神情一整,却是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来。 “哦?道长请讲,但凡玲珑知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玲珑仙子回答倒也颇为爽利。 “那万载寒?的丈夫却是何人,到底有何来历。以仙子这般法力,竟然也如此顾忌。” 玲珑仙子似乎对于此番问题,也有预料,丝毫不见吃惊,缓缓言道:“那寒?之夫洪都道人,原身乃是一只万载妖鼋…” 绿袍老祖陡闻妖鼋之名,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出声问到:“可是与寒?一同被****在小光明境中的那头妖鼋,传闻两者乃是宿敌,怎会…” 玲珑仙子倒是没料到,这道人还真就知晓妖鼋来历:“不错,道长果然见识广博。连这等秘闻,都是知晓。妖鼋正是小光明境中的那只,不过二者为何后来结为夫**,却不是妾身能够知晓地了。” “嗯,那有劳仙子继续说下去吧。” “先前寒?施展出来的宝物,乃是水云聚敛之物。尤其那聚云碟,能够展化虚空,隔绝神念,自成一界。却是一个门派独有的手段。” “哪个门派?”绿袍老祖突然听她不提洪都道人。反而说起宝物,更是说起一个门派,心中便隐隐有了概念。看来那洪都道人,便是拜入了这个门下。只是那听玲珑仙子所说那般。能够倚仗云气之力,便能展化虚空一界的本事,着实有些惊人,这般厉害门派照例说。应该名声极响,自家又怎会从未听闻。 “云鹤派”玲珑仙子缓缓言道。 “云鹤派?”果然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是个闻所未闻的一家宗派,绿袍老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断定。她之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好似知晓绿袍老祖心中怀疑,玲珑仙子微微一笑。却是说出了一桩更加让人骇然听闻的秘事。“老祖莫要不信。盖因此派并不在这神州大地、四海之内。” “笑话。不在这些个地方,难道它在天上不成。”绿袍老祖却是有些不信。反诘道。 没料到,玲珑仙子还真是一本正经的应声道:“不错,正是在天上,乃在九天罡风之外,天外之天。” 绿袍老祖闻言,顿时面**一整,正声问到:“你说的可是那灵空天界,飞升之所。” “格格…正是那灵空天界,不过并非什么飞升之所。”玲珑仙子今日所言,真个是处处大出预料。 “那到底是何处所在?”绿袍老祖急声问到。 “格格…”不想,玲珑仙子此番却只是一味笑个不停,始终不发一言。 绿袍老祖一见这番景象,如何不知玲珑仙子心思,这是在调自己胃口,想要以此秘闻,来**换她一条生路呢。 这等秘闻,端是骇人听闻,不过若是真地,这神州之外,犹有世界,却又不知是何景象,看来自己以前也是坐井观天。这玲珑仙子对自己也没有多大威胁,只是本着斩**除根之念罢了。如今放她一马,也无大事,反正得罪她的是这寒泉道人化身,大不了日后不在用此化身罢了。 沉思一阵,绿袍老祖却也做下决定,笑颜道:“贫道与仙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此番做法,也不过是为了打听一二罢了,却不料反让仙子误解了。”说着,左手一挥,却是将那诸多水雷,散开来去。只是此次范围大了些,隐隐将二人包裹其中。 玲珑仙子见他只口不提谷辰之事,知道谷辰恐怕业已遭难,心中可惜一番也就罢了。毕竟是邪道中人,自身**命胜于一切。见到寒泉道人此番举动,知道此事有了转机,也自笑道:“妾身刚刚也不过就是一时紧张,忘却了,倒是让道长好等,却是玲珑的罪过了。” 假意告罪一番,玲珑仙子方才继而言道:“听闻如同神州这般,共有九处,名曰九州。九州相互之间有无穷距离,内中无边波涛阻隔。每处大州皆有天生屏障护持。而除却九州之外,犹有天外悬空之境,这神州之上一**境地,便被统称为灵空天界。一般者,所谓飞升,也不过就是穿越九天罡风雷火之层,也就是神州天然屏障,到达灵空天界而已。 这类仙人,在灵空天界中,也算常见。 而且这灵空天界上,也是诸多门派林立,云鹤派便是其中诸多大派之一。如此声势,玲珑自然不敢得罪。 不知此番言语,道长却是满意。” 绿袍老祖虽然面上丝毫不显露分毫,但是心中之情,犹如惊涛骇**一般,原来自身所持仙人之境,也不过如此。 虽然多有迷茫,但是心中更多涌起的却是激动之情。早年法力初成,道行不深,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朝不保夕。但是后来玄功大成,又有诸多宝物护持,再也不惧任何人时,每日好似有些混混噩噩,觉着长生也是无味。 此番能够得闻天外之天,绿袍心中激动之意,一时间也难以言语。虽然知道玲珑仙子定然是知晓更多,只是此番再加强迫也无大用,反不如放其离去。 反手一压,四周水雷俱都复归海中,“今日却是有劳仙子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说着,也不管她神情,收了卷海绫,驾起一道遁光,便向北方,内陆之境飞去。 绿袍老祖刚行没有多远,那原本掩于海中地水雷,陡然间****开来,震起惊天海**,饶是玲珑仙子躲避得快,也被浇了一身**透。 “寒泉道人,来日得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玲珑仙子此刻再也忍受不住,哪管什么风姿翩翩,肆声力竭的叫喊道。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三章 百蛮七宝 那日南极一行,机缘之下从玲珑仙子口中得知灵空天袍老祖却是心生一探究竟之念。只是那九天罡风雷火之层,乃是神州之上天生屏障,内中凶险,自古便有无数身具诺大****力的修士们验证过的,十死尚难一生。 即便以绿袍老祖如今法力,也丝毫不敢大意。只是他另有玄妙之物,自有所持,却也无有太多担忧。 这去往灵空天界,那是铁板钉钉的事,不过这百蛮山诸多****如何去留,却叫绿袍老祖好生烦恼。原以为飞升之事,乃是天人永隔,自己甘愿做个长久地仙,门下****在自己庇护之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现今得知,灵空天界只不过是神州之上而已,自然要去一观,只是门下****法力多有不足,自然不能通过那九天罡风雷火之层,却是带之不走。 绿袍老祖暗想自己仇家虽说不多,却也还有几个,自己在时,固然不惧。怕只怕,一旦自己前往灵空天界之后,往来估计多有不便,万一被仇人得知消息,门下****恐怕难免要遭了毒手。 看来那灵空天界之行,却是要缓上一缓,待门下教出几位能够独当一面的****来时,再做计较。不过法力想要速成,毕竟机会太过渺茫,绿袍虽还有几粒千年金丹,却不想用在此处。如此一来,自然是炼制宝物,更加便捷。 于是乎,百蛮山第二次大炼宝活动。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百蛮七宝,分别是玄牝珠、百毒诛仙剑、千光琉璃殿、百鬼夜行图、百毒金蚕蛊、百毒寒光障、百毒碧火针。 其中玄牝珠自然是绿袍老祖地看家本领,只是此宝非同一般,可以算是一门半是法宝,半是法术的神通。非有数百年的法力,不能修持,而且初修之际,还需一颗宝珠为基,方才能行。 绿袍将此宝修行之秘。编撰成一册秘典,赐予唐石。一来,门下诸多****,仅有唐石一人完全满足了****此宝的所有条件。身具千年法力,犹有乾天火灵珠为基石。二来,则是此法今后便是百蛮山掌门之人,方能****的秘法。作为掌门继承道统的凭证。绿袍打定的主意,自然就是在自己前往灵空天界之后,由唐石继承百蛮山的道统,统掌南方魔教。 百毒诛仙剑。乃是绿袍老祖之师当年传下的炼宝秘法,厉害非常,毒辣之处。尤胜于玄牝珠。绿袍老祖现今法力。恐怕也不过刚刚能够炼制此宝而已。只是所需材料,却大多缺失。故而。这把妖邪宝剑只能,空有炼制之法余留,不见成品地。 千光琉璃殿,其根基便是当年的琉璃寝宫,昔年此宝被绿袍炼成之后,其实并未完成,只是苦于不知道另外一部分构造的炼制之法,故而才束之高阁。待得后来,翻阅《秘魔残章》,却是得到了那千光塔的炼制法门。因为那琉璃寝宫缺失地那部分,乃是紧要的镇宫之物,绿袍老祖便另辟蹊径,将那千光塔用作镇宫之用。也算是将此宝真个完成。在琉璃寝宫顶上,再摆上千光塔,稍加炼制一番,便成了一桩新型宝物 此宝与原装同样,护身克敌多有妙用,而且光华灿烂,尤胜于诸多仙家至宝。传说早年原创琉璃寝宫的那位天资纵横之辈,便是觉得邪魔两道,出手之时,不是血气熏天,便是黑烟滚滚,看着就不像好人。故而才想炼出这桩法宝,虽然**毒狠辣之处,丝毫不减,更胜之处,便在于多有绚烂之景,端是美妙景象。 这千光琉璃殿经绿袍老祖事后补足之后,却也同样有这般迷**伪装之效。 又经几番祭炼,往日里,更是不忘命门下****时不时的捕捉一些个修行有成地毒物,前来祭殿,威力却是不同凡响。 不过此殿被绿袍置于百蛮山山腹之内,作为会客大殿之用,启用之法,也仅传了唐石一人,同样是算作将来掌门专用之物。 百鬼夜行图,其实就是百毒修罗幡的升级版本,只是被绿袍老祖删减其中某些用途,而加入了布阵收摄等等更为广泛的用途。此番回山,绿袍老祖又将谷辰元神、连同九九八十一根玄**聚兽幡中禁锢的诸多精魂,全都炼进百鬼夜行图中,威力更上层楼。 此立下教规,今****下凡有犯了严重过失,需要处罚可丢进百鬼夜行图中。轻则禁闭数十日不等,重则永堕百鬼夜行图,为其中镇图百鬼,永为驱使,不得超升。 此图被绿袍老祖施展诺****力,布成阿鼻法阵,护持百蛮山门庭,就同那大五行法阵一般,除非法阵被破,否则此宝不得取出。 百毒金蚕蛊,在被绿袍老祖炼制百毒五花障加以护持之后,威力却也凭添几分。只是这百毒金蚕蛊始终还是不能入得绿袍法眼,便自传给了坐下梅鹿子。 百毒寒光障,早在百蛮山第一次寒泉炼宝之时,已然是人手一副,虽然各人炼制出来,威力大小有别,这也只能留待他们日后自己精炼了。 百毒碧火针,作为百蛮七宝排名最末,最容易上手的一件法宝,百蛮山谁没有炼个几套防身。只是此宝炼制出来的威力,悬殊也是最大地。毒物有所高下,炼制出来地碧火针自然不同。而即便是相同毒物,法力越高之人,收摄毒气越加精微,自然也就越厉害。 其中,自然是以绿袍老祖炼制出来地,堪称为最。 只是此宝毕竟炼制容易,根基浅薄,一旦遇上上古神兵、仙家利器,却无幸免之理。 此次百蛮山,在绿袍老祖的号召下,展开第二次炼宝活动。 虽是说有百蛮七宝,但实际上,因为玄牝珠、千光琉璃殿乃是将来掌门凭证,自然不会传下与门下其余****炼制之法。而百毒诛仙剑,却是连绿袍老祖都没有能够炼成,自然也就没有传下来。百鬼夜行图,兼有镇守山门之用,其炼制法门自然不能轻易传下,免得将来出了叛徒,被外人窥探到自家山门地破绽,故而也还是只传了唐石一人。 如此一来,其实门下****能够炼制的也不过只有那百毒金蚕蛊、百毒寒光障以及百毒碧火针。内中百毒寒光障和百毒碧火针,门下****都早有炼制,而百毒金蚕蛊,虽说都知炼法,却让门下****到哪再去寻出一只上古异种,六翅金蚕来。 绿袍老祖也是事后自己一想,方才想起关窍,这般滑稽做法,自己也忍不住尔。 本来《秘魔残章》之中所载魔道秘法甚多,炼制什么宝物的都有,只是诸多法门甚至连绿袍都没有尝试过,自然不会轻传门下。不过看到内中甚多炼制什么有无相神魔之类的法门,绿袍老组心中却是陡然有了一番妙想。 要知道,百蛮山虽然素来被外人称为南方魔教,绿袍老祖更是被尊为开山祖师。但实际上,绿袍若非后来得了《秘魔残章》,恐怕还真个就与真正的魔道法门没有多少关联。所会的一些,也不过就是修罗教下的****而已。 之所以会被冠以魔教称呼,一来是绿袍老祖行事颇多恶处,二来则是因为现今魔教道统遗失,大部分人已经分不清,邪道与魔道之间的区别,故而统一称呼为邪魔外道。 其实百蛮山的真正根基,乃是一部《百毒真经》、半部《玄牝真解》,以及绿袍老祖从其姨娘洞玄仙婆处习得的《天蚕别秘》中部分奥妙。这才构成了百蛮山的道统,其中百毒、天蚕两部真经固然是邪道秘法,但《玄牝真解》,却是正宗玄门秘传妙法,昔年绿袍老祖几番机缘巧合之下,方才得手。那名闻天下的玄牝珠便是由这半本真经之上参悟出来,不过真正大成,却是直至修行《合沙奇书》,两厢印证之下,得以成就。 早先百蛮七宝中,除了玄牝珠和百毒金蚕蛊之外,其余五宝都是记载于《百毒真经》之中的。便是那百毒金蚕蛊也是在****了《百毒真经》的基础上,参考《天蚕别秘》中的法门,炼制出来的。 只是原先绿袍老祖修习的那部《百毒真经》也不是真迹,乃是手抄本,内中所载虽有九分,但缺失的一分,偏就是诸多紧要之处。故而,原先琉璃寝宫和百毒修罗幡不过是个半成品。现今却是被绿袍老祖以魔道法门补足,也算成就两桩异宝。 所以,即便如今绿袍老祖精通《秘魔残章》,百蛮山依旧还是像邪道,多过于魔教宗门。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四章 玄牝大法 番,绿袍老祖想到的心思,便是借鉴魔道炼制神魔的蚕蛊为基础,仿照着炼制一桩近似于魔道本命神魔的宝物。 要知道,魔教神魔有一大长处便在于它会成长,只要有足够的生人精血,抑或者是****之人的元气,威力就能够近乎无上限的成长。 而绿袍老祖利用六翅金蚕与天蝎**育出的百毒金蚕蛊,虽然也能够通过一些手段成长,但是成长的速度,那就远远不如了。 此番所要准备用来炼制的并不是百毒金蚕蛊,而是真正的蛊道秘传=.|.虫以秘法培育出来的。绿袍老祖的百毒金蚕蛊,乃是六翅金蚕**育出来,其中金蚕之名,更多的是指的此意。还有一番意思便是指这威力,堪比真正蛊道中的多有凶名的金蚕蛊。 而且两者之间,模样也甚大差异。虽然同是一身金光熠熠,百毒金蚕蛊,却是好似蜜蜂一般,身上张有一对薄翅,飞行起来,嗡嗡作响;而金蚕蛊,就真个如其名,与蚕般模样,一致无二。 绿袍老祖这炼制金蚕蛊的秘法,也是当年从姨娘洞玄仙婆处习得。只是这金蚕蛊不仅炼制起来麻烦,成功率极低,而且初生之时几乎没有什么威力,需要多年**养,方才能够逐见威效。那雄踞苗山寨一带的天蚕仙娘便有一只,乃是其师洞玄仙婆传下。那只金蚕蛊。早年还在姨娘手中时,绿袍老祖便已见过,威力着实不凡。只是后来,洞玄仙婆过世,绿袍与天蚕仙娘因事生了间隙,早已行同陌路,多年不曾相见。不过相信又经这多年祭炼,那只金蚕蛊定然更加不凡。 炼制金蚕蛊,所需要用到的材料。虽然也不过就是一些个毒虫之类,但是却另有讲究。用来炼蛊地毒虫一共有十二种,每种毒虫必须成就气候都差不多,否则极其容易失败。 一旦决心开炼。绿袍老祖便命门下****四处捕捉毒虫。更是将那万年金蛛丝结成的那张金丝网也暂时传了下去,以便于门下****方便行事。百蛮山****数十,这一发动起来,自然是极有效率的。不过数十日时光。便已经搜集了三百多只毒虫,而且至少都是百年气候往上的。 绿袍看了自然是极为满意,既然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先着手炼制金蚕蛊。当然。为了以防失败,绿袍一次便设下了十个蛊皿。当然门下****搜寻毒虫的工作,仍然没有把手。依旧继续当中。 这蛊皿是设好了。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蛊虫成熟。这段时间最少需要****四十九日,或者更长。 百蛮山静室 石室颇为简陋。大小不过数丈方圆,仅有一座石床置于最内,地上还有二三****而已。 石床之上坐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相貌颇为方正,一脸英气,下巴上留有寸许短须,却给人凭添几分成熟稳重之感。 双目紧闭,周身隐隐有朱**光霞映照,将那略微有些黝黑的面庞也衬得仿佛有了如玉光洁。 头顶三尺高处,有两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宝珠,一颗火红,一颗碧绿,成太极之势,悬空缭绕不休。两颗宝珠光华熠熠,端是绚烂。 更是令人称奇地是,那两颗宝珠之中,竟然还分别好似盘坐着一个人。只是在那光霞笼罩之下,看不真切,若有似无。 两颗宝珠,就这般不知旋转了多久。陡然间,只见那颗火红的珠子,渐渐放出无穷红光,照得满洞皆赤,连身下之人,也宛如成了一个红人似的。只是经那红光一番照映,四周石壁此刻猛然浮现一层薄薄的五**奇光,将那红光阻拦,不让其扩散洞外。 只是那红光越来越亮,石室之内,一时间就好似多了个小太**一般。就在这时,旁边那颗碧绿宝珠,也自猛地洒落出****碧绿光芒,似雾似纱,刹那间也自漫布整个石室之内,与那红光**融一起。 忽然那颗碧绿宝珠陡然一动,径自脱离了与火红宝珠相互旋转之势,凭空又升尺许,凌驾其上,径自就处旋转起来。碧绿宝珠一动,那先前散落出去的如雾光华,宛如蛟龙吸水一般,纷纷又复归而来。而且被其一同锁住的,还有那无穷红光。 红碧**辉,形成一道光带,盏茶之后,满室所有光华俱都被凝聚在碧绿宝珠四周。此时再看那颗火红宝珠,光华黯淡,却是空洞了许多,内中人形也是清晰可见,眉宇之间似乎与那石床之上盘坐的年轻人相貌有几分相似。渐渐地,内中人形却又变了颜**,显现朱霞阵阵。如此一来,原先火红的宝珠,虽 又显,却是换了些许颜**,不复先前那般火红明亮光 待到宝珠完完全全变成了朱**之时,其上那颗碧绿珠子又显异处,所有原先被其收摄四周的红碧光带,此刻有如长虹倒贯,一**脑的都向其下那颗宝珠而去。磅礴之势,尤比飞瀑垂挂,一时间将那颗宝珠都变成红碧之**,只是隐隐可见一点朱**光芒屹立其中,好似中流砥柱。 如此之势,不过眨眼功夫,所有光霞全自进入了下面那颗珠子。上面那颗碧绿宝珠,好似任务已了,一个做势,飞到一旁,绿光一闪,却是现出绿袍老祖身形。 剩下那颗宝珠,闪得几闪,终又变成了火红之**,随即一落,便自向其下那人顶门坠去。继而又是一阵朱霞亮起,宝珠却是不见了踪影。 此刻盘坐在石床之上地那个年轻人,眉心忽然跳出一点血红印记,水滴大小,随即缓缓睁开双眼。见到眼前一人,正带着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忙从石床起身,翻身跪下叩头行礼:“多谢师尊,成全之恩。只是劳累师尊折损法力,****深感愧疚。” 绿袍老祖此刻心情似乎很是不错,“哈哈…”笑道:“不过数十年吐纳之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此番能够成就你练成玄牝****,为师也算不枉所行。 你这玄牝珠以乾天火灵珠为基,别有妙用,与为师所炼,却是稍有差异,不过成就化身,练就第二元神之处,却是丝毫不减。不过这玄牝****,为师能够帮到你地,也就只能到这里为止了。往后地磨合步骤,却也不是外力能够帮得上忙地了,仅能靠你自己锻炼元神,日后功行渐深,自然能够像为师如今玄牝珠一般,妙用无穷,分身显化。” “是,****知晓了。” 原来先前光景,却是绿袍老祖闲来无事,便**脆助唐石一举将乾天火灵珠修成玄牝****。 此番速成,乃是先命唐石将那乾天火灵珠?*∈履啥觯缓笥陕膛凼┱狗κ丈阕H缓筇剖巳荒芄磺嵋拙痛肆痘χ椋缓舐膛鄹遣幌Ш姆言乔旎鹆橹樵⑽⒛芬环詈蟾橇陨矸σ黄穑崾杞狄驯惶剖痘那旎鹆橹槟凇?br/> 如此一来,唐石地玄牝****便算是初成了,不过剩下来的乃是元神苦功,绿袍老祖却是帮之不得。 饶是如此,唐石此番化合乾天火灵珠,却也是受益匪浅。他本就倚仗赤目神光镜,成就赤**光**,如今得乾天火灵之力裨益,法力虽然没?*黾佣嗌伲词怯ⅰ?br/> 唐石此刻忽然想起一事,见此刻师尊心情大好,便忍不住开口道:“启禀师尊,****尚有一事。” “哦?却是何事,说来为师听听。”绿袍老祖素知自己这个****,**格沉稳,错非真有紧要之事,决计不会开口。 “乃是关于随引师弟。” 虽是早已将百蛮山诸多事务**与唐石打理,但是,随引,这个早年被自己派去偷学白**图解的****,绿袍印象倒也颇为深刻。一时间,不禁有些疑**,“随引却是怎的?莫非犯了教规?” 唐石一听,便知****想岔了,赶忙说道:“随引师弟向来为百蛮山兢兢业业,丝毫没有过失之处。****想要启禀****的,却是师弟关于修行上,好似有些出了岔子。” 修行出岔子,这是一个极其普遍的问题,也是一个无论是谁都会遇上的问题。只是这问题,可大可小,如今能让唐石启禀上来,显然是他也束手无策。绿袍眉间微微一皱,却是有些不快,这修行出了大问题,却是该早些禀报才对,为何待到今日。“随引,究竟哪里出了岔子。” 唐石此刻,却也是面有难**,有些犹豫答道:“这个…****也不知晓。只是看随引师弟始终不能将那五丁神斧炼得人与器合,故而估摸着,应该是修行上有了疑**。只是这等异宝,****也难有见识,只能禀报****。” 原来是这般问题,绿袍心下倒是一松,“五丁神斧乃是前辈金仙广成子早年炼制的开山之宝,却也不是能够如此轻易便能炼化的,随引之事,却是急切不得。” 不想唐石闻言,却又说出一番言语,“随引师弟,天资不凡,早早便将此宝炼得心神相合,想必****也是知晓的。但是迟迟却不见与身相合的迹象,难免让****有些不解。” 绿袍听得此番话语,如何不知乃是唐石反驳之言,只是他一心乃是为了同门师弟所求,绿袍自然不会见怪。只是这样一来,随引一事,这内中却还真就有些玄虚了。 ------------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五章 孽缘天定 得唐石将随引叫来,绿袍老祖仔细一看,大**便知了以迟迟不能将那五丁神斧,应该是因为随引已经失去元**之故。 百蛮山门下素不禁止男**之事,邪派修行也不讲究固守元**之身,因此一般也不会去注意到这些门道。只是这五丁神斧乃是前古真仙广成子所炼的开山之物,乃是正宗的玄门之宝。若仅是这样倒也没什么,玄门修行固然讲究抱元守一,以纯**之**入道,但是宝物大多数来讲,却是没有这些个讲究。 但偏偏事有凑巧,这五丁神斧就是那些个为数不多,需要纯**未破之**,方能够将之炼化人器合一的宝物。因为五丁神斧乃是取太**陨铁为刃、扶桑木枝为柄,上设六爻乾光法禁、太**化戌法禁,两大禁法。 绿袍老祖修行日久,法力也是一日胜过一日,如今在回过头来好好看着五丁神斧,却又是另外一番感觉。广成子不愧是上古的大圣,这五丁神斧所用材质固然是稀罕至极,但是更为微妙的,便是他炼制此宝乃是完完全全将那材质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真正算是做到了因地制宜。 炼制五丁神斧的太**陨铁、扶桑神木,都是太**之精**育,内?*毯蹴绲奶?*精气。而上面的两大禁法,虽不是玄门最上乘的神通,却也极为精妙。六爻乾光法禁,借太**精气之力,涌动纯**气机。最是能够破除邪秽;太**化戌法禁,则是以太**真火之力,化生五行,生生不息,故而五丁神斧才有那克制五行的妙用。 因此,五丁神斧看似五形俱全,实则本质上乃是太**之宝,非是纯**之**,绝难发挥出最大威力。 将这诸多原因解释一番。绿袍老祖却是有些疑**地问到:“随引,为师上次观你,尚是纯**童子之身,为何些许时日不见元**已失?” 随引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止:“****知错了,****知错了…” 绿袍老祖见状。眉头不由得一皱,心中颇为不喜,沉声喝问道:“你且起来会话,我百蛮山素来不讲抱元守一之说。却也算不上你的错,只是这样一来,虽与成道无碍。这五丁神斧你想祭炼完成。此生却是无望了。” 随引原本凄苦的脸上。刹那间变得有些死灰,双目无神。呆滞一旁,却也说不出话来。绿袍老祖虽说成道无碍,但是修行一途,多少劫难,就凭自己如今法力道行,没有宝物傍身,如何能够走到最后一步。这样的结果,比那成道无望,也好不到哪去了。 见到这幅景象,绿袍老祖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他修行未成,竟然失却元**,如此贪著****心**,不禁让绿袍老祖对他确实失望。 微微抬了抬手,绿袍老祖却是示意他俩就此退下。 出了静室,唐石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出声问到:“师弟,平日里观你,也是一心求道,怎会做出如此误事之举你。莫非,莫非是有了什么心上人,所以才…” 随引摇了摇头,面容越发愁苦悲闷,“师兄,我尚且有事,就先退一步了。”说着,告罪一声,便自向外走去。 听着沙哑苦涩的声音,再看他远去孤寂的身影,唐石也不知该如何劝**“哎…”只能是无奈的叹息。这般情景,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随引一个人落寞的走着,出了山门,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现往何方,又能去何方…偶有遇见同门招呼,随引也是置若罔闻,依旧是静静的走着,走着 南疆的天气素来诡异,天空不知何时又飘洒下了朦胧细雨。雨中的南疆,却是平添几分宁静之美,往日嘈杂地虫豸之声,飞禽走兽之声,一时间俱都消散在这漫天的烟雨中。安谧,抑或者有些祥和。你死我活的争斗,都因为这场忽来的雨,而得以销声匿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看着雨渐渐下着大了起来,后又渐渐小了下去,漫天地灰云中,露出了西边那一小张太**的脸,只是又被巍巍峨峨的连绵群山遮住了一半。但犹自挣扎着将那一**云霞,映照得半边朱赤。 自打随引有记忆起,就记得自己 一个低低屋檐的窄小**棚之中,与母亲一齐,还有那亲地男人。 日子虽然穷困,甚至连三餐都不能温饱,但是母亲总是会为他在田间、湖畔,找来各式各样野生的小玩意,或是果子、或是**的**芯,来充作他地零食。也许味道并不一定好,但是很开心。 后来渐渐地大了,七岁那年,突然有一天,那个男人带着一个衣容华贵地陌生人来到了家中,在母亲满含泪水、悲哀的神情中,自己离开了那个家…还有母亲。据说那个男人说从此能够过上锦衣玉食地生活,据说,据说而已。 尽管后来的生活,并不如所说的那么美好,要每天劳作充当小厮,但最起**三餐能够管饱,偶尔还能够在菜里面发现一根**丝。这样的生活,对于穷人家的孩子来说,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只是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了五年,罪恶的魔爪,似乎并没有轻易的将随引遗弃。 龙**阁,一个只有男子、从不见**人的地方,一个有着罪恶、却又只能默默承受的地方,同样也是随引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按照龙**阁的惯例,所有卖身这里的小男孩,十二岁时,就要接受第一次挑选。挑中了,就要开始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灯红酒绿,倚翠卖笑的生活。随引因为太过瘦小,却是幸运的逃过了这次劫难。但是他的几位一起生活起居多年的伙伴们,却一一开始了挂牌的生涯。或者沉沦,或者逆反。 顺者生,逆者死,起起伏伏,生生死死,又是一个春去冬来。本来随引或者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但是… 凡事也许都坏在了这个但是上面吧。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恋,或许有些怪异,但有时候****出的惊人的能量。**上随引的,是一个与他一起生活五年的好友,两人无话不谈。那次挑选,那人却是被选中了。只是那人手段颇为高明,年级虽小,却也城府心计极深。 看透了这所谓的**易,却是不愿随引也自沉沦其中,只是这龙**阁中想要赎身,光有钱也不行。无奈之下,一番策划之后,终于让随引逃出生天。 后来随引一路坎坷,颠沛流离,最后机缘拜入百蛮山门下。本来也许事情也就这般结束了,但是… 绿袍老祖自命随引盗取白**图解,便废去了他数年功行。这番下山,却也是孽缘天定,随引竟然又遇上了那个人。那人这些年,也不知有了什么奇遇,竟然学得一身惊人武艺,虽然在修行之人眼中不值一提,但随引毕竟此刻也是法力尽失。 那人多年**慕,虽然时隔数载,但是依旧不减往日之心,此番得见,又怎么肯舍。随引因为师命在身,自然不敢妄言,生怕一个不好,连累往日好友。 二人多年未见,却是一阵好生倾谈。只是那人因为多年挚**便在眼前,哪里能忍,只是深怕随引不从,便从中使了一些手段,**物**动之下自然成就一番鱼水之欢。这等鱼水本也无碍,只是那人不知从哪处学来的采补手段,不过却非为了害随引,而是想让他更加享受乐趣,便自中使了出来。却是机缘巧合之下,让随引丧了一缕元**之气。 事后,随引清醒过来,心中却是悲愤,更是难以?同那人一起隐居言语。只是如今法力尽失,难以与他争强,暗自寻了一个时机,逃脱开去。 再至后来,便是寻得白**洞内机缘,成就之后,便遵师命,前往元江夺宝。机缘之下,竟然得到了早年广成子开山之宝五丁神斧,知道师傅对自己有看重之意,愈发的不敢懈怠,一心苦修。谁料,孽缘早定,还是难以成就。 “啊…啊…”想起这般前缘往事,心中悲苦,却是忍不住发出了这撕声裂肺的大喊。先前的大雨,早将地上淋得泥泞不堪,随引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身上被泥水溅上点点土斑。双手无力的拍打着泥泞的地面,“为什么?为什么…”如猿悲鸣,杜鹃啼血,划破寂静的山林,却是显得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无力。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一章 毒龙丸 袍老祖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为随引易筋洗髓。毕竟如唐石那般贴心,却也是曾经颇为看重的一位****。百蛮山虽说是人丁兴旺,但是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却没有几个,大多资质平庸,心**也差,中间真正能有尊师重道之心的,恐怕也没有几个。 那天自从随引出去之后,其实绿袍老祖一直就以神念秘密追踪。看他虽然神情举止悲痛万分,却也没有丝毫弃师背德之意,这让绿袍老祖越加看重几分。要知道,人在情绪愈是激动的情况下,显露出来的愈是真正面目。 既然肯定了随引的忠心,绿袍老祖便命唐石暗中查询随引是否真个有了心**之人,抑或者是迷恋那三千红尘、浓浓****之间。 那随引回答倒是斩钉截铁,虽未曾言明,为何失却元**,却依旧字里行间显露出的都是眷眷向道之心。这番答案,也是令绿袍老祖颇为满意。 要知道,自从往日疼**、看重的****司徒平依旧没能逃脱情结,一颗真心全都牵挂天狐之**紫玲身上,再不回头,绿袍老祖对这****沾染****之事便多有心结。一般****还好,混混噩噩修行,将来也不成大器,反正百蛮山修行也不讲究这些,便随他们去了;但凡门下看重的****,绿袍老祖是打从心眼里杜绝这类现象的发生,情之一字,让人颠倒迷离,一旦染上,修道之途顿时艰难千百倍。 既然随引无意沾染****之事。绿袍老祖看出乃是肺腑之言,也就不再去追究为何会失却元**之事。在他想来,年轻人,谁没点风流往事,只要不沉溺,自然无有大碍。 一轮番试探之后,便作出了上面那般决定,为随引易筋洗髓,恢复元**之身。本来还有另外一桩法子。一样能够恢复元**之身,便是;复原。不过此法大有缺憾,一来大**天忌,将来劫数临头,定然难逃;二来。上乘法**难求,一般凡人之躯却是太差不可用,而且随引元神尚未大成,如此行事也多有风险。故而此法不可行。 易筋洗髓,说来容易,实际上却不是这般轻易能够做到的。当今峨嵋派掌教妙一真人前世便以入道。拜师峨嵋派开山祖师长眉真人门下。只因那时已非元**之**。上乘玄门妙法不能修习,最后不得不转世重修。今世再入峨嵋门下,方才成就。 以长眉真人那般神通广大之辈,都没给妙一真人易筋洗髓,反而让其转世重修。其根本原因固然是因为想要磨练妙一真人,但未尝也没有此法太过艰难之故在其中。 这易筋洗髓,重中之重,便是要补足随引失去地元**之气。环顾现今修行界中,唯有****丸方才有此妙用。此丸是用三千六百四十七种灵**合炼而成。其中最主要的仙**,道家名为灵苏,又名****珠,乃是太清仙卉。 此**天府奇珍,种子奇坚,生长极慢,乃西方太乙精英所萃,长过一尺,本身便能发出威力,仙凡所不能近。但它初落时,小如灰沙,并具反五行?*匦В置魇窃鸶持剩羌敛簧挥心媳绷郊耪嫫寄芘嘌跗诓⒒挂诹郊殴馑罩K拼艘涣N⒊荆锎笄澜纾肿游捶⒀壳埃钟泻眯┙晌:λ纳菟低蚯б谡字唬材汛婊睢?br/> 据绿袍老祖所知,万年之前曾有两粒种子落到居罗、未名两岛旁海底泉眼之中,下面正是元磁真气,地脉所经,两下里各生感应妙用。始而不过是浮在海眼里面,吃地脉中引出的元磁真气凌空托住的一粒微尘,渺小得目所难见。但它四外均有元磁真气护托,一任海泉猛力冲击,连经多少次地震海啸,从未摇动。到了于三百年期满,忽然子裂发芽,立即成长。四外元磁真气吃它****,化为一个形如六角形的星光托盘,仍将下面托住,随同长大,此**便植根在这六角磁星之上。初发芽时,虽只尺许高下,但它本身奇光迸**,远及数丈,无论人物鱼介,沾上立毙。年时一久,威力更大,任何金质法宝、飞剑,只一近前,立被下面星盘吸去,连人卷走,晃眼化尽。此宝深居海眼之下,共是两株。 只是此两株早在数百年前,便被依还岭圣姑伽因取走,炼制成**,正是****丸。故而这修行界中,也仅有幻波池中,尚有当年圣姑遗留。 自从昔年圣姑遁入佛门飞升极乐之后,所遗诸宝,遭人窥视久已。现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这幻波池藏宝之名,但是能够从其中取得宝物的,却是一个也无。内中大五行禁制不知 多少英雄好汉的尸骨。 饶是绿袍老祖知根知底,也没有轻易前去尝试。只是近日听闻峨嵋派召集诸多门人,想要占据那依还岭幻波池。这消息卜一传出,天下震动,外道诸邪更是按捺不住。要知道,这些年来,峨嵋派强力打压邪魔两道之人,丧生者数以百计,着实令群邪不安。若是此次让它得了幻波池藏珍,岂不是更加没有活路了。 故而邪道诸人,也是纷纷奔走相告,想要前往幻波池一探真究。至于具**是去阻拦峨嵋,还是意图谋夺宝物,抑或者两者皆有之,那就不得而知了。 绿袍老祖也是听闻了这个消息,心中也是动了心思,看看能否伺机夺得****丸,帮随引易筋洗髓。 不过这幻波池之行,却不急在**刻,那幻波池地大五行禁制,可不比百蛮山绿袍老祖摆下的这般简易。内中****阵脚的,听闻都是天府奇珍,上古秘宝,而且阵势玄妙犹胜百蛮山处几筹。绿袍老祖精修合沙奇书,参悟内中所载五行玄妙,如何不知厉害,哪敢小觑。 而且此次将是正邪云集,哪有这般迅捷,先自出头,难免有作白功的嫌疑。?*黾幢隳芄凰忱玫?***丸,以随引根基也不能就?*苯臃谩O忍嫠土斗?*,以免到时候**身承受不料****丸地**力。 本来绿袍老祖有万年温玉莲花,以及风**冰蚕,乃是****精气凝聚之宝,足以助随引炼**法身。不过那温玉莲花在真身之上,仅有风**冰蚕至**之物,却是不能单独用来炼**。尚需找来**和之宝,调和****方可。 少**神君炼有丙火丹,倒是能够一用,不过此丹火气太足,尚需一物作为媒介。听闻青**岛桑仙姥乃是先天乙木精灵,所炼乙木神丹,能够滋补元神,若能求来充当媒介,最是合适。 那青**岛与磨球岛离珠宫同属西海,若是前往求**,倒也顺路。 既然拿定注意,那就立刻着手去做,绿袍老祖**子素来是雷厉风行,**待唐石一番,悄悄换上冰雪化身,驾起遁光直冲西海而去。 首先直奔而去的,自然是磨球岛离珠宫,早先化身寒泉道人,与少**神君多有几分**情,此番前去求**,定然能成。 西海广博,饶是绿袍老祖遁光神速,中途不作间歇,也是半日之后方才到达离珠宫。 今日离珠宫当值的乃是五火神使之一的朱火儿,自从那日在西极教**身被斩,幸得同道搭救,元神才得以逃脱。本以为自身修行未成便失却**身,此生定然难以成就,说不得要转世重修。谁料祸福相倚,遭此大难,却又绝处逢生,那位同道竟然找来三元固魄丹以及蓝田玉实这两种凝练元神地无上良品,反而就此因祸得福,借那灵**之力,凝炼元神晃若真人。虽不说一步登天,却也着实功行大进,超出平辈同门甚多,惹得他们纷纷羡慕不已。 正在想念这些个往事之时,忽然见到远处一道银光直奔磨球岛而来,仔细一看,登时把朱火儿忍不住高兴得跳起来,脚下遁起一溜火光,就向来人迎去。 绿袍老祖临近磨球岛,忽然见到岛上有人迎了上来,想来定是熟人,认出自家遁光,忙降下速度。果然,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朱火儿,心中也是不由得一喜,笑言道:“朱道友,未久不见,功行却是愈发深厚了,哈哈…”这番却不是奉承之言,实乃见到他元神凝练,已然至大成之境,虽说是借助灵**之力,但是也可见他确实下了苦功。 朱火儿见到寒泉道人乃是大从心底里的开心,此人与自己相**虽然时日不久,但是自己出事之后,却百般辛苦的前后奔波,正所谓,君子之**淡如水,想必不过如此吧。 “寒泉道兄,许久未见,朱火儿还未曾谢过赐**之恩。”说着,便躬身行礼。 绿袍老祖见状,赶忙扶起,“朱道友客气了,前次也是贫道未曾顾虑周全,方才让道友遭劫,如此行事,实是份内,莫要这般大礼,贫道愧不敢当。” 两人拉扯一番,朱火儿见寒泉道人实在不肯受礼,只得作罢,但心中对他敬佩之意又添几分,全天下,恐怕也唯有此人品行能够与师傅攀比高下。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二章 青阳岛 寒泉道人与磨球岛的亲密关系,十枚丙火丹虽说珍贵轻易到手。只是听那少**神君所言,青**岛桑仙姥为人孤僻,除却门下几个****,再有就是一个生死大敌,仅有铜椰岛天痴上人昔年曾经助她渡过劫难,就着这层恩惠**系,方才有些**往。 那乙木神丹也是不凡,更是别有滋补元神之妙用,桑仙姥素来视若珍宝,外人去求定然是万万没有可能的。当年,黑伽山落神岭南公两世宠姬沙红燕因为劫数,**身被毁,因为珍惜容貌不愿转世,便是南公托天痴上人向桑仙姥求得三枚乙木神丹,滋补元神损耗,得以元神驻胎成型。只是因为那乙木之气太盛,所以周身俱都笼罩一层薄薄的青光,人送外号“紫青玉**”。 天痴上人为人最是小气,据说当年南公为求那三枚乙木神丹,最后还是用了他炼就的一桩至宝方才换得。绿袍老祖心中念想,恐怕此次若是前去,那人事定然是少不了的。 只是那南公成道千年,无论是收藏的上古异宝,还是自家炼制的旁门奇珍,身价之丰厚,绝对不是绿袍老祖能够比拟的。人家要拿出些人事不心疼,绿袍老祖可就真个是在割**。思前想后,这天痴上人是求不得的,看来还是要自家另想办法了。 青**岛方圆不过数十里方圆,在这广博西海之中。还真就只能算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岛屿。此岛位于西海邻接南海之处,地理位置很是偏僻,而且犹有桑仙姥经营上百年,法力遮蔽之下,一般人绝难发现痕迹。 周岛之上俱是林木参天,各类乔木、灌木都长得极为茂盛,远远都好似能够闻见那浓郁地灵木气息,扑面而来。只是那些个树冠之上,隐隐有一层薄薄青**烟岚浮空。再从岛之四面垂落,将整个岛都包裹其中。虽然四周海风吹拂,却丝毫不见波动。而且因为与那木**相近,若不仔细留意。一时间绝难发现。 且不要小瞧了这淡淡一层青**烟岚,但是却连接了全岛数千的花**树木,而且在绿袍老祖的感知中,此岛之上树木至少都有百年树龄。甚至有些年岁长的,都已经快要成就精灵,这些个树木内中蕴藏元气绝对不可小觑。据绿袍老祖估算,恐怕就算将这青**岛打沉了。也不见得能够破坏得了这淡淡一层乙木精气化生的青烟障。 绿袍老祖此番打的主意,既然明求不行,那就**脆暗取。自家反正也算不上什么正派人事。没那么多的忌讳。只是唯一有所顾虑的是。万一被发现了传扬出去,却是有些丢了面子。 好吧。我承认,其实绿袍老祖打心眼里,就是打着****夺宝的念头来地…… 收起冰魄化身,显露玄牝珠真形,凭空一转,隐隐绿光闪过,绿袍老祖便向那海中落去。这青**岛之上遍布禁制,绿袍老祖虽然不怕,但是想要不惊动主人,隐匿进去,却也有些不切实际。 这玄牝珠乃是第二元神化身,后来虽经五行真气粹炼过,但是毕竟没有真身炼就的五行真气。故而不比真身可以施展五行转化,同息之术。 不过绿袍老祖眼力自是不凡,这青**岛禁制固然繁密,但是那也有相对薄弱的地方。绿袍老祖便是准备潜入海中,从那岛下穿行而上。 果不其然,这岛下随也是禁制密布,但是相比较岛上而言,却是稀疏得多,也简易得多,而且内中隐隐白气条条,感应之下,却是元磁精气。看来那天痴上人也曾参与了青**岛的建设工作。 这也难免,桑仙姥乃是先天乙木精灵化身,其本质上便与土行相克相克,这是无论****多少年都难以改变地。岛屿从根本上来说,自然是土?*ψ傻模幢闶?*没有那么明显,但是乙木精气在内中威力至少骤降三成。 看着眼前白气条条,俱有儿臂粗细,不时的从身旁滑过,绿袍老祖面上神情,却是有几分漫不经心。这元磁精气毕竟乃是天痴上人所炼,只是在此布下禁制,桑仙姥绝对没有那般切合的心神感应。 若是换身处在铜椰岛,绿袍老祖绝对不能如此轻易地,在不引动主人的注意之下,将那元磁精气拨弄开去。 出了这条条元磁精气密布的罗网之后,已然临近地面,此时,绿袍老祖却也不敢大意,如果不出所料,那桑仙姥定然在地表也是密布一层禁制。 不过绿袍老祖却并不准备就此冲出地面,反而双目紧闭,却是 念感应,那桑仙姥的藏丹之处,究竟在哪里。 嘿嘿……就是那了,怪笑一声,纵起一道绿芒,就在地中飞行起来向岛心位置而去。 桑仙姥正在静室炼气,绿袍老祖此刻所在地位置之上,便是丹房。反手一托,掌心现出七点豆光大小的青焰。这青碧焰乃是乙木至宝,不仅能够沟通天外东方青龙七宿,而且也有收摄乙木精气的功效。 只见这七点青焰刚一脱离手掌,便自练成一**,化作一团拳头大小地青**光焰,微微一冲,只听见呲啦一声,好似布帛被撕破地声音一般。 绿袍老祖闻声一喜,嘿嘿一笑,顺势向上飞去。再看那团青**光焰此刻忽大忽小,忽明忽暗,正连接着四周地淡淡宛如烟岚般的青气,好似在不停地吮吸着。 也不去管那青碧焰的动静,这边禁制被破,桑仙姥定然知晓,此刻恐怕正在收功赶来。看这丹室也不过数丈方圆,正中置有一个半人高下的大鼎,与一般丹鼎不同的是,此鼎竟然不是金属之物,而是木质,到也颇为符合桑仙姥的出身。 那丹鼎隐隐光华缭绕,鼎上无盖,可见内中青气浓郁,犹如****一般。鼎身之上有无数奇异花纹,骤一看去好似那树木纹路,但绿袍老祖毕竟也是一派宗师,眼力不凡,却是瞧出这些个看似树木纹理的花纹图案,实际上乃是一种玄妙的符?。 桑仙姥的整个洞府都是施展法术,在巨木**内开辟而出的,这丹室也不例外。三面俱都上下三行,好似自然形成的橱格。只是地方看去不少,但是放着的丹**不过三四瓶而已。绿袍老祖不用打开瓶子也能够感应出其?*毯呐ㄓ粑薇鹊囊夷揪ㄊ且夷旧竦の抟伞?br/> 既然此行目标就在眼前,绿袍老祖也不多作耽搁,袖袍挥过,满室顿起一阵碧绿光华,一闪即逝。再看时,这丹室内已然空空如也,就连那半****小的木鼎,也是踪迹全无。 随手收起那颜**又见青艳几分的青碧焰,却是发现桑仙姥已然赶来。足下一顿碧光骤起,此次却是不再隐匿行迹,反而是声势极其浩大的向那岛外冲去。 “该死贼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只听一声暴喝,宛如霹雳,好似连这青**岛都被震得一震。出声的却是一个身材犹如三岁**童,面容却极其苍老、鹤发****的老婆婆,手中握一枯藤老杖,周身青气蒸腾。 话音未落,右手藤杖一挥,只见一道百丈青光直冲冲的就向半空那道碧芒遁光拦去。桑仙姥含怒出手,仅此一击便是倾尽周身五成真元,想要将这贼人**化虚无方才甘心。 绿袍老祖见这青光来势汹汹,自然看出威力,不愿**拼,嘿嘿一声怪笑,“姥姥这又是何必呢,今日借你几粒灵丹而已,来日定有一报。”绿袍老祖这是不用借条的好话,自然不打**稿脱口而出。 “哼!先接姥姥我一击再说。”桑仙姥虽然**格孤僻,脾气暴躁,却不是愚笨之人,见贼人滑溜无比,并不正面对战,那先前含怒之下放出的新近炼就的乙木三身神光却是难以奈何,暗自又取出一件宝物,翻手打去。 此宝一出手便化作百十来根箭形光芒,尺许长短,青黑光华,将绿袍老祖上下四方俱都笼罩其中。 绿袍老祖也不惊讶,不知从何处取出四张比巴掌大些的竹简灵符,上刻龙篆飞毫,青霞叠翠。伸手一抛,四道灵符飞至头顶悬空,凝结一**青霞,将周身团团包没。 这灵符一经放出,绿袍老祖也不管那即将临身的百道青黑箭光,足下遁光不减,避过那乙木三身神光,径自向外冲去。 “钉…钉…钉…”就听一阵金铁**鸣之声,似雨打芭蕉一般急切,刹那间却是那箭形法宝撞上绿袍老祖护身青霞,顿时光华四溅,好不热闹。 只是一任如何冲撞,丝毫也难耐青霞分毫,这盘牵真人遗留的灵符又岂是这般容易被破解的。绿袍老祖见桑仙姥宝物难以奈何,哈哈一阵狂笑,御使着青碧焰,破开乙木精气化生的青光障,扬长而去。 青**岛上虽不说一**狼藉,但也被刚刚匆匆**手,毁去数十根巨木。海面微风轻抚,仅有那依旧徘徊不去的张狂笑声。 桑仙姥面**铁青,看着贼人去势,固然知道来者不善,却也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刻之后,就见一道青光从岛上直冲而出。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三章 百蛮集 疆之境千万疆土,辽阔无垠,内中穷山恶水数不胜数邪魔外道隐匿其中,或是躲避仇家,或是苦练秘法,或是寻找前人遗宝。 百蛮山位于南疆前沿,其后不远比邻十万大山,算得上是迈入南疆之中的先头站。不过此处不比其他,有凶名赫赫的南派邪魔祖师绿袍老祖在此开宗立派,坐镇其中,任谁都得卖几分面子。 鉴于绿袍老祖正邪同杀,喜怒无常的**格。往日里,无论正邪两道大抵是不愿意在此经过的,不要方便没有讨到,反而把命送掉。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自打绿袍老祖闭关苦修,将那宗门所有事务都**与大****唐石之后,百蛮山附近却是渐渐兴盛起来。原因无他,因为唐石无论待人接物都是一扫百蛮山往日凶残气息,反而十分周到的在离百蛮山不远处的一个山谷平地处修葺出一些简易的起居之所,方便路经此处的同道之辈稍做休憩。 要知道南疆在于凡人眼中,那是穷山恶水,若是放眼修行界中正邪两道,尤其是邪道同人,可是无穷无尽的藏宝库。且不说内中诸多前人洞府,藏珍无数,现今已有记载的便是在道家诸多盛名的西南十四洞天。放眼天下,这十四洞天之中被人熟知并占据的几座,其主人哪个不是有赫赫威名,即便称不上名动天下,那也是威震一方。 只是那南疆辽阔,内中凶险之地。便是对于修道有成之辈,也是丝毫不敢大意的。且看绿袍老祖这等法力高强地凶人,当初也不过只是在南疆外围处,找了个山头而已。当然,选这样一个山头也是有讲究的,正所谓进可攻、退可守。百蛮山身后比邻的便是赫赫有名的,也是大多数修行者的目的地南疆号称千万疆土前半端处而已。 而且此地不比它处。自古便是少有人迹,什么天材地宝奇花异**真个是数不胜数,同样凶险也是数不胜数。南疆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藏宝库,吸引着无数的修行之辈。前来寻宝猎奇。 同样此处,也是邪道宗门林立,群魔乱舞之地。毕竟对于正道修行来说,南疆之中固然有灵芝仙卉。但是更多的却是毒虫猛兽毒瘴妖氛,与仙家追求地清净多有抵触。故而非万不得已,很少有仙佛门下来此。而邪道就不同了,他们修行本就是别树一帜。道外另起,无论是炼宝炼气,采用最多的。还真就是这些个正道不喜的恶毒之物。所以这个本质上道法的不同。才早就了如今南疆地形式。 无论是想要进那十万大山寻宝的,还是从十万大山中收获归来的。一般情况下,都想有个稍微安全些的落脚之处,稍稍整憩一番。进去地,想要打听打听内中情况,做些准备;出来的,却是因为心疲**乏,想要有个落脚之处稍微休息一下。 自从唐石开始掌管百蛮山事务以来,便琢磨着建立了这么一处落脚之处,也方便结**志同道合之士,顺便还能够扩展百蛮山威名。如今百蛮山一扫往日凶残,也不会无故伤害过路的同道,反而提供这么一个落脚之地,给人便利,让外人一时间也不知那绿袍老祖转了什么**子。 开始来者或是自恃法力高强,或是走投无路之辈,发现原来现如今百蛮山掌事的已经是绿袍老祖大****唐石,而他行事又颇为周到,不漏滴水。渐渐,这路经百蛮山落脚之人到也多了起来,别有一番气象。有着绿袍老祖赫赫凶命,却也几本无人敢在此闹市,即便有几个不开眼地,也被唐石等人收拾掉了。百蛮山也算是传出了与往昔不同的一番名声。 来往的人多了,那离百蛮山不远处地小山谷,也在大家地翻修下,改变了模样,更大了,也更热闹了,更有甚者,还有好事者给此出弄了个名号“百蛮集”。大抵意为百蛮山附近地****。 百蛮山常年也是有几位门人常驻此处,一来是以防有人不长眼,在此闹市;二来却是唐石**代下来了,若是有人想要急寻一些希罕物,也好给些指引,与人方便,留个人情。 这几日是乔瘦连同两位师弟,?*鹪谡獍俾敝怠K凳堑敝担话闱鞘菟且簿褪窃谝桓?*亭下面,搬张椅子,坐着喝茶聊天罢了。这个?*鹧鄣?*亭,也算是百蛮山****在此处固定地落脚点。 今日乔瘦手里正捧着个木质大茶壶,**泽枯**,圆滚滚的,却是跟他那正圆形的身形多有匹配。拇指大小的壶嘴里面,倾倒出**褐**的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流入他的口中。 旁边正有一个面容削瘦,颧骨略微有些高耸的小伙子,年岁看去不过二十上下,手中捧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碧玉杯,上面简陋的雕琢些许纹路,内中也是与乔瘦壶中一般颜**的茶水。先是用鼻子使劲嗅了嗅,然后咕咚一口饮尽,双目微闭,嘴角微微翘起,一脸无比满足的神情。 过了好半晌,方才缓缓睁开双眼,盯着业已空掉的碧玉杯,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眉头紧紧皱在?*穑靡恢旨溆裘频目谄溃骸扒鞘π郑袢蘸攘四阏獠杷蘸笕词墙形以趺炊热铡!?br/> 乔瘦闻言,用一种略带诧异的眼神望着他,“师弟此话,却是怎讲,莫非师兄我将这般好东西与你共享,还害了你不成。”眉宇间却是有些不快。 那个师弟一看,便知道师兄想岔了,忙堆起笑容,“怎么会是害我呢!师弟我是感激你害来不及呢,只是心想,喝了师兄这茶的美味,其他茶水却是再也喝不下去了。岂不是难以度日了。” “哈哈…”乔瘦一阵大笑:“就知道你这鬼东西门精,却是在拐着弯子夸我来着。来来来,做师兄地我也不小气,再来一杯。” “?!”师弟应答一声,忙将手中杯子凑了上去。 乔瘦见到自家茶水颇受欢迎, 是得意,忙又给他倒上一杯。 这次那个师弟却是没有一口鲸吞而下,反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品了起来,只是这一杯茶总归有限。再是如何慢品,也不过**刻饮尽。 乔瘦见他喝完,忙放下茶壶,不带他开口。便自说道:“师弟,这再要却是没了,这一茶壶可是师兄我这几日在百蛮集的口粮,若是再喝便就没了。”说完。反手一转,却是将那茶壶收了起来。 心思被说破,那师弟嘿嘿一笑,双眼滴溜溜的一转。开口夸道:“这百蛮山上下,谁不知道师兄自制的这七豸五散茶最是有味道,谁也比不过。当称得上是咱们百蛮山一绝。” 虽然明知此话有些太过奉承之嫌。乔瘦见到自己最得意的手艺被人如此夸耀。心里说不开心,那是假的。“你却不知道。我这七五散茶,乃是取七种毒虫,五种毒**,以咱们百蛮山秘传的养蛊之法,取内中精华,再以百毒之术,提炼而成。这法子不难,但是关键在于火候要拿捏得好,而且那毒虫毒**虽说不上多么罕见,却也不是遍地皆是之物,总归也要时间取收集。而后培育成蛊,也要不少时日,前后忙活下来,最初一个季度才能收获那么一丁点。 现在虽说有了计划,蛊虫提前培育,一个月下来也不过才收获那么多,然后满山的还要分掉一些。这个月地份子却是被大师兄要去,我这还是喝的以前的一些存货,差点没要断粮。” 这里面内中详情,那师弟自然知晓,只是自家身份不够,这七豸五散茶那百年子也轮不到分到自己手上,只是这次仗着跟乔瘦一同当值百蛮集,这才厚颜讨好,喝了几杯。要知道这七豸五散茶可不仅仅能够满足口舌之**,内中蕴涵一些奇异效力,对别人来说或者是绝毒之物,但是对于百蛮山门下来讲,吸收之后,可是能够增加百毒真气些许威力。尤其对于他这等低等****来说,一杯茶已然能够抵上月余的苦修呢。 不过这七豸五散茶却不是自己现在功力能够炼制得出来地,虽说炼制方法俱都知晓,但是配方选用材料却是各有不同,而且即便材料相同,乔瘦炼制出来的,也绝对是百蛮山第一号,没听刚刚说,就连大师兄都向他要了些。 “唉,乔师兄,大师兄想必不会白要你东西的,不知有没有给你些什么好处?”那师弟伸长脖子,低声询问道。 “嘿嘿…就你小子聪明。”乔瘦从怀里掏出一根蓝光盈盈的物什,在他面前一晃,随即又收了起来。 看那东西长短不过三寸,似根针形,那师弟却是有些不敢肯定地猜问道:“百毒碧火针?” 乔瘦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那师弟闻眼,乃是百毒碧火针,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小声嘀咕道:“这玩意有什么稀罕的,大师兄未免忒小气了吧。” 乔瘦耳朵颇尖,却是听见了他的话,伸手拍了他个脑瓜子,笑骂道:“就你这眼力,能分出什么好坏。没看见这百毒碧火针地成**吗?”说着又把先前那根蓝汪汪的针又取了出来。 “不就是蓝**的,稍微有些奇怪。”那师弟语气却是颇不以为然。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乔瘦故作神秘地一笑:“这百毒碧火针本应是碧**,只是此针乃是****亲炼,其上毒**强悍至极,故而显出这般蓝**来,岂是你们能比地。” 一听此言,那师弟顿时收起了小瞧之心,现在觉得大师兄还真不是一般地大方,一顿茶,就能换来****亲炼之宝。要知道这百毒碧火针虽然名列百蛮七宝之末,但也得看是谁炼的。若是****亲炼,恐怕所有师兄自炼地百毒寒光障都不一定防得住吧。 刚想在奉承几句,拍拍乔瘦马**。忽然看见远处一道碧芒,经天而行,初时还在天际,几个眨眼,已然向百蛮山头落去。“乔师兄,你看那遁光。” 乔瘦此刻业已注意到,略一沉思,揣测道:“看那遁光架势,应该是师尊第二元神出游归来……” 话未说完,就见又是一道青光尾随而来,也向百蛮山上落去。 此次百蛮山却是变了模样,那青光还未曾落下,便见山头升起一团五**奇光,将座百蛮山笼罩其中。 那道青光见状,却是认出乃是五行禁制,也不畏惧,随即便从那道青光中分出数百团拳头大小的青**光团。 乔瘦修为算不上高深,但是眼力却是不差,见那青光威势,忍不住低呼一声:“好生强悍的乙木神雷。这来百蛮山生事的却是何人。” 那数百颗乙木神雷,好似流星一般,全都落在那护持百蛮山的五**精光之上,只听得一阵宛如雷鸣之声,那青光再次向百蛮山上冲去。 看样子却是乙木神雷将那五行禁制破开了缝隙,来人青光一冲而入。 还未曾等及让来人高兴,只见那五**奇光之下,此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不知从何处冒出阵阵碧烟,重重叠叠,刹那间便笼罩全山,那道青光也隐没其中,失去了踪迹。一时间百蛮山远远看去,就好似一块巨大的翡翠原石一般。 那师弟此刻在一旁看得有些诧异,忍不住出生问道:“这来人好生厉害,只是怎么百蛮山却是成了这番景象。” 乔瘦眉头微皱:“来敌我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此人定然不是****对手,先前不予**手,想来是要引回百蛮山一举制敌,不留后患。 至于这层层碧烟,恐怕是那百鬼夜行图布下的阵势启动,将来人困住。否则先前那五行禁制,不会那般轻易?*瓶摹!?br/> “百鬼夜行图?”那师弟却是有些迷**,“好似上次****出手之时,那宝物却不是这般模样吧。”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四章 桑仙被困 第四章 桑仙被困 百蛮山大殿,半圆穹顶,四周早已不见丝毫石壁颜『色』,俱作琉璃质模样。 大殿正中悬空一座五层琉璃宝塔,放出无量明光,照耀得整个大殿通体光明。 大殿深处摆着一张白玉云床,绿袍老祖略显懒散的半坐其上,单手倚着一方玉枕,面『露』微微笑意,看着云床两侧按照长幼之序站列的十数位弟子。 陡然绿袍老祖单手一指,只见大殿正中琉璃宝塔之下,爆起一团奇亮无比的精光,端是让人不可直视。 刹那精光过后,却是显出一面宝镜模样的光晕,丈许高下,流光纷呈,悬空而立。 众弟子一时间也『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师父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怎么有敌来犯,不去命人应对,反而将所有人都召集到这大殿之中。 “唐石,今日例行看守五行禁制的是哪位弟子。 ”绿袍老祖随手点出那面宝镜神光之后,却是猛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唐石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启禀师尊,乃是黎师弟当值。 ”这百蛮山如今所有布置都是由唐石安排,故而这般问题,除了当事人外,就只有他知晓了。 话音刚落,黎呈山也自出列,束手站立一旁。 绿袍老祖眼中陡然亮起一阵精光,只是倏闪即逝,诸位弟子俱都低着头,却是无人看见。 嘿嘿一笑,绿袍老祖继而开口道:“他今日看守五行禁制不利,却是该作何处置。 ” 闻言,唐石脸上似乎有些诧异神情,愣了一愣,方才缓缓言道:“黎师弟功行虽然不浅,但是毕竟入山时日尚早,今日即便有所偏差也是情有可原…这…” 绿袍老祖登时面『色』一正。 训斥道:“唐石,你该知晓,这有错便该罚,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为师知晓你平素与诸位师弟们相处得甚是融洽,这是好事。 但是你莫要忘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法不容情,似你这般凡事求情,为师还如何律令百蛮山。 ”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只是继而一想,又觉得似乎太过严厉,而且唐石却是并非心『性』不坚、凡事优柔寡断之辈。 顿了一顿,缓缓言道:“想来,你也是被这些时日的安逸生活,消磨了心志。 今日之事完了之后。 你且去百蛮山后开辟出一个思过之地,期间禁止使用法术神通。 ”此次却是要让唐石有个记『性』。 “是,弟子领命。 ”说完,便退到一旁。 这番言语犹如当头棒喝,却是给唐石狠狠的敲了一记警钟。 他这些时日执掌百蛮山却是有些被这些个歌舞升平的假相看得有些『迷』『惑』了。 这些人之所以如此规矩,还不是震慑于师尊威名,否则指不定会给谁面子呢。 唐石啊!唐石!难道你都忘了,那些初入道时的艰辛。 那些人心的险恶。 师尊说得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日后却是再也不可如此感情用事。 如此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唐石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又再次坚定起来。 绿袍老祖一旁自然是将他这番变化,暗自看在眼中。 心中也是颇为嘉许,自己这个大弟子虽说资质不是最佳,但是心『性』坚韧,稍稍点播便能领悟,却是可堪大造之徒。 只是心中虽喜,但面上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否则岂不是没有了为人师表地尊严,依旧冷着脸转而说道:“黎呈山” “弟子在”黎呈山见到大师兄为了自己被师尊斥责。 一时间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唔,此次你看守五行禁制不利。 导致来敌轻易闯入山来,其罪不轻,但是念在你乃初犯,而且又是新进之人……罢了,你也去后山开辟一座石洞,闭关思过。 一年之后,方才准出。 可曾知晓。 ”绿袍老祖思虑一番,却也是定下处罚。 “是,弟子领命。 ”黎呈山虽然觉得自己陡然被怪罪,有些莫明,但是师父口谕已下,自然只能遵命。 众弟子当然也是知晓,绿袍老祖这番处罚,却也算不上多重,只是闭关之时,不能随意外出走动,未免有些无趣罢了。 “你等且看那法镜之上。 ”绿袍老祖所指却是先前用法力幻化出来的那面镜像光晕。 众弟子闻言,俱都抬头望去。 此刻那面法镜,已然有了清晰模样,四周乃是一圈好似镜框的光带,泛出亮丽光华。 镜面则是一团琉璃『色』的柔和清光,流转不休,只是此刻却是渐渐沉淀下来。 那团琉璃清光最终定住,其上又是一层淡淡光华闪过,显出一片异样景『色』。 上下左右俱是碧烟缭绕,内中或有无数暗『色』身影游走其中,时不时的还有一道青光闪耀划过。 只是那青光甚是霸道,所经之处,定然是碧烟破灭,暗影避退。 众弟子一眼看去,几乎便可知晓,那法镜之中显现的,应该就是此刻百鬼夜行图中的场景,只是不知师父展『露』此景,又有何目地。 看着众人有些『迷』『惑』的神情,绿袍老祖缓缓开口言道:“你们之中可有人识得此人来历。 ” 听及师父问讯,众弟子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唯有几个弟子,脸上似乎有些不同神『色』。 最后还是唐石出言说道:“弟子观这来敌路数,好似东方乙木之精气,威力颇为宏大,具体却是不知何人。 ” 绿袍老祖先前之举,却是想要考较门下弟子眼力,闻言哈哈一笑,颇为赞许道:“不错,此人名声不显,想必你等也未曾听闻,不过看得不差,她乃东方乙木精灵化身,自然不凡,人称桑仙姥。 好了,你等便且退下吧。 来人不足为虑,已然被我收摄进百鬼夜行图中,待为师闭关静坐一十二日便能将之消灭。 ”话未说完,只见琉璃大殿之外,此时飞进来一个宽约数尺的卷轴,古『色』古香,隐隐犹有碧烟蒸腾其上,正是邪道异宝―――百鬼夜行图。 收了此图,绿袍老祖起身返回后殿静室,却是要准备着手对付桑仙姥。 绿袍老祖刚一离去,这边众弟子便好似那脱缰的野马,哄的一下子热闹起来。 唧唧喳喳,无非讨论的就是那来敌如何如何的厉害,连五行禁制也被轻易破开。 继而又说到,师父绿袍老祖又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手脚不动,仅凭借他炼制地护山宝图,便将来敌轻易困住。 生死俱都在师父一念之间等等话语。 这琉璃大殿便是绿袍老祖炼制的千光琉璃殿所化,众弟子那些话语,绿袍老祖如何不知。 听到这般热切讨论,他也不禁莞儿,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通过众弟子的大肆宣扬,以及如今身处百蛮集中人之口,想必不出多久,百蛮山绿袍老祖灭杀桑仙姥之事,便是天下皆知了吧。 到时候,嘿嘿…… 转身来到静室,绿袍老祖周身碧绿光华闪过,转眼间,却是不见了踪影。 百蛮山地下千丈火『穴』之内,此时正有两个绿衣童子对峙而坐,观其相貌,赫然是一模一样,正是绿袍老祖。 只是一个身下有一大鼎,内中喷出青白二『色』云流将其身托住。 头顶一团紫气缭绕,翻转之间,呈现莲花之型。 细细看去,周身肌肤纹理之间,犹有五『色』奇光流转,端是神妙。 另一个则是周身绿光缭绕、碧霞映照,眉心隐现一点明光,手执一卷画轴,同样悬空盘坐。 正是绿袍老祖的法体真身和第二元神玄牝珠化身。 真身此番乃是坐死关,一意要修成《合沙奇书》中地秘术―――大五行神光。 此法乃是旁门中极为上乘的一桩妙法,昔年精通此术的连山大师、依还圣姑,无不是威震四海的顶尖人物。 不过这门妙法,两家也是各有精妙不同,法门当然比之绿袍老祖如今所炼却是要高明不少。 连山大师当年号称旁门第一人,功行极为深厚,所炼神光另有名号,曰为大五行灭绝神光线。 乃是取他月儿岛子午二时日光月华,以独门心法化合进五行神光之中,出手之时,乃是万千光线,七彩绚烂,极其耀眼。 而且速度之快,号称天下第一,无人能避。 而依还圣姑当年虽是旁门中人,但最是精湛道家五行之说,生克之道,练就地大五行神光也是将内中五行生克之道演化到了极至,又以一前古针诀炼之,自名为大五行绝灭光针。 道行稍差的人,只一被它『射』中,『射』骨骨消,『射』形形灭,端是厉害。 绿袍老祖一没有连山大师独门心法,能够化合日月华光;二不如依还圣姑那般精湛五行之道。 此番仅仅也就是想要先将这大五行神光练成,其后再图玄妙。 不过绿袍老祖此番乃是逆反后天,成就先天五行神光,精微之处或许不如两家玄妙,但也是别有一番妙处。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五章 九疑元胎 袍老祖此次真身闭关,乃是凝练自身五行真力,成就两桩至宝九疑鼎和万年温玉莲花也不过是用来护持真身之用,与炼法并无关碍。此次下得此处,便是准备从真身之上取那九疑鼎一用,炼化桑仙姥。 九疑鼎乃是上古轩辕氏至宝,不仅鼎身之上篆刻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精怪图案,内中更是有枚先天?*?***,端是天下所有精灵的克星。 《云芨七签?轩辕本纪》中曾经记载:“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 当年白泽神兽口述天下所有精怪,轩辕氏便先是命人作图一一记载而下,其后更是不遗余力的号召天下所有修行之士抓捕这些精怪,最后将抓捕到的每个族种之中最为厉害的一只,合人族全**修士之力,共同炼进一座鼎内,元灵又以一枚先天?*?***,方才成就了如今的九疑鼎。 自后,此鼎便成了天下所有妖魅精灵的克星,一旦落入其中,俱都难逃被炼化一途。 绿袍老祖当年炼制百鬼夜行图不仅参照了魔道秘法,更是将当时领悟的九疑鼎些许禁锢奥妙也加了进去。此后更是不断的补足,故而才有如今能够一举困住桑仙姥地威力。 当然。这也要看是谁来主持,若是换了唐石施展百鬼夜行图,仅能够将桑仙姥困住一时三刻而已,绝对不可能太久。 不过百鬼夜行图固然能够困住桑仙姥,不使起逃脱,但是想要将之降**,甚至灭除,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半到的,故而才会在****面前说起一十二日炼化之期。 如果用九疑鼎。那就完全没有这么繁琐。 绿袍老祖先是伸手向上一指,就见上方不远处凌空现出一个尺许圆球,晶莹玉润,内中沙尘滚滚。四周隐隐有**云托浮。这里本是用来禁制百蛮山底,以防有人借土遁之术,钻了空子,只是此刻要用九疑鼎炼法。却是需要此宝加大威能,单独禁锢这四周方圆之地,以防万一。 此时,里圭之下**云隐现。其上五座曼妙玲珑风水俱足的山峰显化,分呈五方之位。绿袍老祖却是施法引动了里圭之中的土行阵法五岳真形图。 这里圭到手也有一段时间,绿袍老祖虽然参悟其中玄妙。却也未曾有太多的时间加以祭炼。虽然这五岳真形图比之早年与青囊仙子争斗之时清晰很多。但是依旧没有到火候,真正练成之时。应该是能够从里之中,化出五座真的山峰,而不是仅仅显化一些形迹而已。此法成就之后,镇山定地、移山填海无所不能,着实有大威能,可惜就是祭炼不易。 且不管,这五岳真形图祭炼如何,绿袍老祖定住里圭,布下禁制。一个反手,就将那百鬼夜行图丢入九疑鼎中。 此时青白二气早已收敛,九疑鼎喷出无量数金星红线,犹如一张大口,将那卷轴一吞即没。过了**刻,鼎上金星红线又现,大口一喷,却是将那百鬼夜行图又吐了出来。 绿袍老祖将那卷轴取在手中,向那鼎中望去。只见此时鼎内无量数金星红线**错纠缠,唯有中间仅是一团青白二气兀自旋转不休。内中隐隐有一黑点跳跃,正是桑仙姥。 这先天一气元胎,乃是混沌元胎,万物初始之前,便已存在,内中包含无量事物,别有天地。若非绿袍老祖拿这桑仙姥另有用途,只要将之收入先天一气元胎之中,便被化归胎内元气之中,顷刻消亡。 似现今这般炼化,却要三日时光,方才能够完完全全的抹去桑仙姥神智,仅留其一身元气,绿袍老祖却是准备就此练成一桩宝物。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那南海之上有一旁门散仙,名叫天痴上人。此人也是天纵奇才,借助所居福地铜椰岛上潜藏的一座元磁山峰,**是被他另辟蹊径,潜心收摄元磁,练成一桩独门妙法元磁真气,现如今也成了一宗之主、掌教之尊。他精修的太**元磁真气,专收五金制炼之宝,端是别有神妙。 只是这太**元磁真气虽然神妙,但犹有缺陷,对付五金之宝固然是得心应手,一旦换成了其他不在五金之列地宝物神通,未免就有些勉强了。故而,天痴上人一脉还辅修乙木真气,为的便是能够应对不在五金之列的宝物。 正所谓五行生克,金克木乃是天**,但偏偏这五金就被那元磁真气克制。所以天痴上人这两气齐修的法子,着实很是动了一番脑筋,而且也很有效果。 要知道天痴上人并不精通五行之术,最初虽是有了修行这乙木真气地构思,但是苦于没有上乘法门,那时也不知道愁煞了他多少白发。 幸而天无绝人之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他救下了正在遭劫的桑仙姥。侥幸逃脱劫数的桑仙姥偶然知晓了天痴上人地苦恼,自然是要借机报答恩情,于是便将她自身参悟而来的乙木之术,倾囊以授。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天痴上人习得乙木之术后,有感难得桑仙姥如此深明大义,曾经许下重誓,凡在有生之年,定然要护得桑仙姥周全。此后更是为桑仙姥炼得一盏心灯,与其心灵想通。无论桑仙姥将来被困何处,只要心念一动,他便能够知晓。 这日,天痴上人正在静室练法,刚一收功,就听见角落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好似鞭**一般爆炸的声音。扭头一看,一盏尺许高下形式奇古的油灯,此时爆起拳头大小大青**光焰,那响声便是从那之中传将出来,似乎还可看见一个若有若无地人影在其中挣扎着。 一见这等景象,天痴上人登时一惊,这盏灯便是他昔年给桑仙姥炼制的那盏与心神相合的法灯。此时这般景象,显然是桑仙姥不知被困何处,已然到了生死存亡地关头。忙取了这盏法灯,匆匆出了静室。 随即召集门下******代一番,便带着十二位****,跟着法灯地指引,前去救援桑仙姥。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六章 百蛮凶威 日里,百蛮集却是来了几位奇怪的客人,为首的乃是秀,童颜鹤发,长髯飘飘的老者。一身白衣,外披鹤擎,极似画图上的古仙人打扮,周身俱有青气环绕。 身后跟随十二个少年,看模样乃是其门下****之流。六人一面,左右雁行排列,各著一件白短半臂,下穿白**短**,长仅膝,赤足麻鞋,手内分持著一两件法物兵器。俱是道骨仙姿,英丁朗秀,除法物兵器外,各还佩有葫芦宝囊之类。 今日依旧是乔瘦当值,他远远的早就看见这一行十三人驾着一道极其亮丽的青光,飞驰而来。乔瘦虽然法力不高,但是却也有些眼力,看着这些人遁光,无论颜**还是气势都与五天前来犯之人多有相似之处。恐怕就是那人同伙,一早暗暗的派遣师弟前往山内报信。自己则留居此处,观察来人动向。 果不其然,这老者一行,方一到达便自开始问询,这几日里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凡是路经这百蛮集之人,又有谁不知晓百蛮山绿袍老祖赫赫凶名,这一行人话方一问出口,便估摸着乃是寻晦气来的,哪里还敢多言。 那老者派遣门下,连问数人,俱得搪塞之言,心下登时大怒,冷笑一声:“铜椰岛天痴上人来访,不知此处乃是何人教下。”这一嗓子,却是吼得地动山摇,惊起方圆百里之内,无数鸟雀。 天痴上人这一自报名号。顿时底下众人就议论开了。说起来,这天痴上人的名声倒也响亮,只是他地处海外,平日里也不过就是在铜椰岛修行、或指点门下,颇是自得其乐,所以真正见过他面地人,倒也是少之又少。 这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山头上传来一声呵斥:“哪个不知礼数的,胆敢在百蛮山撒泼。惊扰了小爷的宝贝,你可赔得起。”立见万朵金星疾飞,漫天盖地,蜂拥而驰。但闻一阵吱吱之音。好似春蚕食叶一般,甚是惊人。那万朵金星在空中顷刻合成一簇,向这百蛮集飞将而来。 百毒金蚕蛊凶名在外,这东西放将出来。专吃人血。号称无论多厉害的剑仙,被它咬上一口,一个时辰,准死无疑。百蛮集中多有人曾见过百蛮山门下祭炼此法。自然认得,忙都惊得四散开去。看得出来,这蛊虫乃是针对中间天痴上人一行十三人的。旁人自然不愿凑次倒霉的热闹。一时间。天痴上人周围便空出了诺大一块空地。 那万朵金星落地一闪。却是转瞬消失不见了踪迹,反是显出一个人来。那人眉清目秀。身着一件白衫,上有金丝竹着点点拇指大的花朵,在那**光照**之下,金光熠熠着实耀眼,看去好似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正是绿袍老祖坐下第二大****,梅鹿子。 天痴上人刚刚被他言语所辱,心中着实恼怒,见到此人模样,冷哼一声:“无知小儿,快去禀报你师绿袍老祖,速速将那桑仙姥放出,否则,别人怕他凶名赫赫,我却未必惧他。” “真是笑话,天痴老儿,你不好好在你铜椰岛修行,来我百蛮山要什么人。想我师尊名震南疆,岂是无知匪类轻易就能见到的。”梅鹿子口气异常张狂,浑然没有将面前诸人放在眼里。 饶是天痴上人喜怒不形于**,其门下****此刻听了这般刻薄言语,俱都是火冒三丈,齐声喝道:“大胆狂徒,胆敢辱骂上人,罪该万死。”话音未落,身后纷纷飞起一道青光,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 “哈哈…”梅鹿子又是一阵张狂笑声,眼神一撇,用一种极其蔑视地口吻说道:“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小爷我了。”左手一挥,袖中飞出万朵金星,万花筒一般,电也似疾,飞向空中。也不管那即将临头的十二道青**剑光,指挥着金蚕就向天痴上人一行人身上落去。 天痴上人虽然未曾领教过这百毒金蚕蛊,但见看出此物非比寻常,只是顾忌身份不便出手,却也怕自己****不知根底吃了大亏,暗暗传音示警。十二个****得了警示,自然不敢轻视,齐叱一声,联手撑起一**青光,护持四周。 那万朵金星一拥而落,转眼布起的青**光罩便被那密密麻麻的金蚕包住,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座小山似地金疙瘩。被困内中的十二个****何时见过这等阵仗,虽然明知道那百毒金蚕蛊不可能进来,但 那蚕翅摩擦之音,与在外嚼啃光罩吱吱之声,混合在人耳鼓之声,心下里也不仅有些七上八下。 此时再看那梅鹿子,见天痴上人等人被百毒金蚕蛊困住,嘿嘿一笑,也不见作势,身后飞起三十六道尺许长短宛若针形的乌金光芒,展开之势,宛若莲花,在他头顶一转,却是将那落下地十二道青**剑光俱都围拢其中。 这十二道青**剑光,乃是铜椰岛独门秘传的神木剑,俱都与这些个****炼得气息相合,双方卜一**手,这十二位****便感应到,对方所用乃是五金之质炼成之宝,却是克制自家的神木剑。 因为神木剑与自身气脉相连,一旦被破,自身心神也要受损,心中登时一急,相互对视一眼,也不管那四外围绕着的百万金蚕,俱都往腰间地葫芦一拍。就见那十二个葫芦口中咕嘟咕嘟的冒出一团白气,浓稠至极,宛若胶质。十二团白气连在一处,化作一方白幕,却是向外撑展开来。 梅鹿子虽然身在外边,但是这百毒金蚕蛊自从被师尊赐予他后,早已加以心血祭炼,彼此之间心神皆有所通,却是感应到内中被困诸人的变化。撇了撇嘴,神情似乎有些不屑,开口笑骂道:“怎么这么快就连看家地本事都用出来了,小爷我还没用上三分力呢。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连吃**拉屎地劲都要给我憋出来了,哈哈…” “竖子无知,口出狂言,我今日却是说不得要越俎代庖,替绿袍老祖管教管教你了。”天痴上人连吃这个小辈几次三番侮辱,却是再也忍不下这口闷气。 话音刚落,就见梅鹿子身上陡然腾起五道彩烟,稳稳护住他左半边脸颊,那五道彩烟之上,隐隐凹起些许一个人地手印模样。 梅鹿子一见身上太乙五烟罗无风自动,登时明了乃是天痴上人暗下惩戒,登时跳起身来,怒骂道:“嘿嘿…你这老匹夫,暗算小爷,却是劳而无功,白白丢了脸面。小爷早就知晓你为人**险狡诈、卑鄙无耻,故而早就防着你这老匹夫这么一手……” 这边梅鹿子是极尽辱骂之能,什么无中生有,什么凭空捏造,反正是怎么难听怎么来,怎么气人怎么来,看那架势,却是恨不得一口气说得将那天痴上人气死方才罢了。 那边也是直将天痴上人气得三尸暴跳,恨不得将眼前此人碎尸万段,方才甘心。上人素来在铜椰岛受门下****奉承,偶有来客,也是晚辈,那听得这般污秽言语。心中恨极,却是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怒叱一声,已然要亲自出手。 两道雪白寿眉倒竖,挥手一**青光,就将那头顶嗡嗡许久的百毒金蚕蛊一举托起。紧跟著双手一搓,往外一扬,又是无数太**元磁神雷,一团团碗许大地白**气团,其上泛起阵阵五**奇光,就向梅鹿子打去。 觉着尤不解气,再者也防对方护身宝物神气,神雷不能尽功。两肩摇处,四十九口神木剑,化成四十九道冷冰冰的青光,虹飞电舞而出。 “上人手下留情。”这厢刚一出手,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人声音。人尚未置,一道红光,宛若长虹一般,由远处横跨而来,却是阻在了四十九柄神木剑前。那红光初见横跨经天数十里长空,瞬息一落,却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道人,面相方正,不怒自威,头顶一颗宝珠,滴溜溜的旋转个不停,放出无量红霞,稳稳的托住四十九道冰冷青光,以及上人放出?*?*元磁神雷。 梅鹿子一见来人,脸**顿时一整,收起先前嬉**笑脸的模样,躬身低声道:“师兄。” 来人正是百蛮山的首座大****唐石,摆了摆手,且让梅鹿子退至一旁,笑颜说道:“不知上人前来,有失远迎,师弟无知,晚辈唐石代家师在这里给你赔礼了。”说着,微微躬身作揖行礼。 天痴上人此时也是心中一凛,这百蛮山的绿袍老祖究竟有何能耐,教出来的****,却是一个胜似一个。这个叫唐石的,功行之深,恐怕也不差于自己多少了。 却是让天痴上人心中首次生出,此行若是一个不当,恐怕定是凶多吉少之念。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七章 青龙木(一) 然看出百蛮山势大,但天痴上人也不是轻易之辈,何一个后生晚辈言语之中多加侮辱,若是真个忍气吞声,今后还有何面目示人。 “其他暂且不管,那青**岛桑仙姥可是被困此处。”天痴上人虽然心头火冒三丈,依旧记得前来此地的初衷。 唐石打个哈哈,朗声笑道:“不知上人所问乃是何人,晚辈却是不曾有耳闻,更别说是见过了。”顿了一顿继而说道:“若是此人就在百蛮山附近,晚辈倒是可以派遣同门师兄弟们帮忙上人搜寻一番。” 这话说出来,显然是不承认桑仙姥被困百蛮山了。 天痴上人虽然平素甚少与外人**往,但也不是驽钝之辈,怎会相信唐石一面之词,何况自己所炼心灯,正是到了这百蛮山附近便没了动静,桑仙姥定然是被困此地无疑。 即便桑仙姥真个是被其他人所困,但是这方圆数百里都是百蛮山的地头,若是说他们都不知晓,那才叫真个奇了怪了。 “老夫也不与你多做口舌之争,要么**出桑仙姥,要么今日恐怕是难有善终了。”天痴上人早已是怒气冲天,一出口,却也是下了杀伐决断之言。 “这么说来,上人是不信晚辈所言咯。”唐石此刻也是神**一变,冷冷说道:“我本敬你是痴长几岁,尊你一声前辈。既然话已至此,百蛮山赫赫威名却也不是谁人一两句就能够威胁得了的。今日说不得要领教领教上人神通玄妙。” 话音刚落,头顶那颗火红宝珠陡然化作一张巨手。带起一**红霞,径自向那四十九根神木剑抓去。 天痴上人见敌人来势汹汹,却也不惧丝毫,四十九柄神木剑宛若条条青龙光蛟,上下盘旋**错,与唐石施展地玄牝大擒拿法斗在一处。“你这还有什么手段便一齐施展出来吧,老夫却也要见见百蛮真谛。” 哼哼…冷笑几声,唐石也不答话,双手捏印。向前一指,唰啦唰啦一阵密响,从他那一双好似有火焰流转的赤瞳中,嗤嗤嗤地****出一大**至少有****百条的朱红**光束。猛地飞向天痴上人一行,密密麻麻宛如流光暴雨。 天痴上人既然能够自立一脉,当然不是易与之辈,唐石放出的近千道赤目神光虽然厉害。却也难耐他何。只见上人从袖中取出一物,拳头大小,形状就好似那****化缘用的钵盂,乌漆抹黑。一眼看去倒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那钵盂此刻已然离了上人掌心,悬空飞起,微微一侧。却是将口对准了那飞驰而来的赤目神光。紧接着内中便随势倾淌出一道水流。青湛湛的。甚是奇特。那水流由那钵中淌出,向地面流去。其势也是越张越大,瞬息便扩张成一面水幕,远远望去好似凭空多了一条无山的瀑布。 这青光水幕刚自落成,那近千道赤目神光也自飞到,一时间就好似那灶膛里的**柴,只听见噼里啪啦之声不绝,甚是热闹。那青光水幕一时间也是被打得水花四溅,青芒流窜。眼看着那近千道赤目神光顷刻间已然消逝殆半,那黑**钵盂架起地青光水幕虽说看似好像被打得光芒四溅、有些凄惨,但毕竟还是挡住了,这其中谁上谁下,四周看热闹之辈倒也分得清楚。心下里也不由暗叹,这天痴上人不愧是一教之主,果然不是吹出来的。一时间诸人看那天痴上人一行的眼神,顿时大有不同。 天痴上人何等功行,自然瞧出四周之人心态变化,心中虽说是颇为不屑这等欺软怕**、前倨后恭之辈,但是还算是享受众人这等仰视的目光,就如那铜椰岛上地诸多****一样,很是令****生成就之感。 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未等天痴上人慢慢品位这等成就的感觉,耳边只听得一阵轰鸣之声,眼前已然是变得赤艳艳的一**、红光耀眼**人。饶是天痴上人功行不凡,也被这等变故搞得手忙脚乱。 等?*由⒛?*红霞之时,天痴上人门下十二个****的雪白衣衫,俱都难免火迹,最惨地那位甚至已然到了衣不蔽**的境地。便是上人,乍一看去看似没什么,仔细一瞧,便可看出那两道雪白寿眉,似乎有些变得长短不一。 原来唐石知道,如此强度的赤目神光想要伤到天痴上人那肯定是痴人说梦,所以早在出手之时,便夹杂了数粒乾天火雷。此雷乃是绿袍老祖收摄九天之上罡风之中雷火炼制,内中又夹杂了百蛮山秘炼火毒,再经秘法凝练,卜一出手之际,不过豆大 盈火光,丝毫不见出奇之处,但是一旦爆炸起来,却之威。 此雷夹杂在赤目神光之中,极不起眼,天痴上人一个没留神,却是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连带着损失一件苦心炼就地宝物,还白白丢了脸面。 天痴上人几次连遭戏弄,终于忍受不了,怒叱一声:“百蛮山无耻妖人,净刷这些个见不得人的小把戏,那就莫怪老夫我今日不留情面了。诸****,布阵!” 听得一声令下,十二****齐声喝道:“遵命” 各自身形一闪,纷纷站好方位,隐隐形成一个圆形,将唐石、梅鹿子二人围困其中。只见那十二人手中各持一面长圆古镜泛着青光,也不知有何用途,腰间葫芦此刻则是咕嘟嘟的喷出无数白气,正是铜椰岛独门秘传 梅鹿子与那十二人业已**过手,虽说大家都没有出全力,但是大概地实力也就在那了,俱都不是自己地敌手,这葫芦先前也见他们使了,不过刚能抵御百毒金蚕蛊而已,算不得多厉害。心下里是,浑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谁料想,这十二人站定方位之后,再起白气,瞬息之间已然弥漫四野,虽无太大声势,却也不敢让人小觑。 有太乙五烟罗护**,只见五道彩烟上下蒸腾,将梅鹿子护持其中,倒也没有让四周白气靠近。这白气看去倒也没有多少伤害,不过即便有宝物护身,它压在身上倒也是颇显分量。紧接着又是一道道青光横扫过来,皆有人身粗细,只是在这茫茫白气中视线也受了阻隔,看不见那青光头尾。而且那青光过处四周茫茫白气丝毫不见反应,但是一旦碰上了其他外物,例如梅鹿子,顿时好似雷火一般爆炸开来,将那太乙五烟罗也是炸得一阵乱晃不止。 搞得现在梅鹿子只能看见那青光就躲避开来,只是那青光来去颇为紧密,即便一心留意,也还是连挨了****下。每次看着那太乙五烟罗淡淡五道彩烟一阵止不住地乱晃,好似瞬间便要破散一般,把梅鹿子也是惊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而且这四周白气分量颇重,即便梅鹿子驾起遁光,也不过往日步行之速。 这混元一气阵,乃是铜椰岛地镇派法阵,自然是奥妙无穷,即便此刻布阵的十二位****修为不如梅鹿子,却也是将他困得死死的。 天痴上人对自家的法阵自然是颇有信心,见十二****开始布阵,便也不管这里事宜,大袖一挥,驾起一道青光,便向远处唐石等人出来的那座山头飞去,在他想来,那里定然就是百蛮山了。 刚一落到山头,就见四周顿时升起一团碧烟,内中夹杂这五**光华,如水似波,奇光幻彩,翠霞流辉。顿时山岭匿迹,碧空潜形,大地茫茫,到处都在茫茫碧烟笼罩之中。天痴上人眉头一皱,却是知晓自己落了他人算计之中,此处显然早有埋伏。 敌人既然算计自己,那十二个****虽已布下混元一气大阵,恐怕也难逃毒手。敌人显然是早有准备要将自家师徒置于死地。 肩头一摇,先前收起的四十九柄神木剑再次化作道道青虹而出,转眼间,犹如青龙脑海,将四周碧烟搅得一**凌乱。足下驾起遁光跟随剑后,便自向前冲去。 以天痴上人遁光之速,千里距离也不过顷刻之间而已,此时飞行许久,竟然也是不见尽头出路,这才算明了,敌人阵法另有玄虚。 又过了**刻,只见眼前红光一闪,却是有人阻住自己去路。天痴上人一见此人,心中大怒,正愁没有出路,定要将此人抓住。 原来正是唐石手发一**红光,将天痴上人阻住。 天痴上人屡受挫折,大是恼怒,厉声问道:“我与你百蛮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等如此行事,却是作何道理。” “哈哈…”唐石好一阵大笑,“上人好生健忘,莫非把此行来百蛮山的目的忘了。” 天痴上人**沉着一张脸,反问道:“这么说来,桑仙姥真是被你们困住了。” “呵呵…”唐石却是避而未答,只是面带笑颜的说道:“听闻上人秘藏中有一宝物,乃是上古青龙神木,不知是也不是。”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八章 青龙木(二) 龙木,据说乃是东方神木,得了神兽青龙气息,故而木中之最,木**最足。只是此木生长的年代太过久远,而且早已绝种,现今却是几乎无人得见,仅有那神木传说流传了下来。 天痴上人陡闻青龙神木之名,脸**顿时一变,随即漫不经心道:“老夫虽然听闻青龙神木之名,却是不曾得见,不知你百蛮山又从何处听人捕风捉影之言。” 上人神**虽然变得快,但还是被唐石看在眼中,而且还故作此不经意的神情,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说法力,唐石若非被绿袍老祖以广成子秘炼金丹培育,便是****个几辈子,也不是天痴上人的敌手;但若论人心之道,恐怕就要反过来算了,几个上人也不见得比得过唐石看得通透。 也不理上人狡辩之言,唐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此次家师设计,便是为了那青龙神木,还请上人割**,否则……”言辞十分笃定。 天痴上人看他神情,知道此事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脆也不再答言,只是一意指挥着四十九柄神木剑,暗中窥视,却是想要看出自己到底被何法术所困,苦思脱困之策。 唐石见天痴上人不发一言,一意强攻,冷笑一声:“上人看来是吃了秤,铁了心。既然如此,那就让唐某见识见识铜椰岛到底有何神妙之法。” 说着,整个身形向前一扑。周身泛起无量朱红光华,如水似波,奇光幻彩,赤火流辉。顷刻间,就化作一道流光,猛向上人而去。头顶那颗乾天火灵珠此时也化作一道火光与唐石融为一**,呼啸着…… 唐石早已被绿袍老祖与赤目神光镜练为一**,更是机缘之下,成就赤**光**。有形无质,端是厉害。与那大阿修罗教至高密法《血神经》中所载的血神****不死身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痴上人还未思考出个对策,便见对手幻化身形。上人毕竟修行近千载,眼光自然认出厉害。知道敌人乃是火行之质,神木剑虽然不凡毕竟先天受了克制,为防万一,伸手便要将剑召回。 谁料。无论上人如何施法,那陷入流光之中地神木剑丝毫不见反应,好似被万钧之力压住似的。一见不妙,上人轻喝一声。足下一顿,整个人化作一道青光,就向半空那道赤红火光冲去。 见到上人这般架势。唐石自然知晓。他是要跟自己比拼玄功变化。法力神通高下,这比的可就是实打实的根底。丝毫作不得假,而且一个不好,便是重伤转世之局,更甚者自然是要身死神消。总而言之,一句话,天痴上人是要拼命了。 唐石身形一抖,原先聚成一道的赤红火光刹那间便扩散开来,将上人所化青光困住其中。 若论法力,唐石早已是经过绿袍老祖****,**食了广成子秘炼金丹,增长千年,所以才敢如此托大,与天痴上人比拼真元法力。 而且师尊对于天痴上人此?*缬兴慵疲缭谧畛趺仿棺影诔鲆桓笨癜聊Q闶俏思づ牵浜蟾遣讲轿?br/> 若不是怒火攻心,一时气急,以天痴上人眼力,又怎会轻易落入百鬼夜行图的设计之中。便是此番前来对付天痴上人,绿袍老祖也早早设了算计。 天痴上人原本见对手不仅不收摄法力与自己一拼,反而将想要将一心将自己困死,心中怒斥一声,竖子无知,竟然如此藐视老夫,定要给他点颜**看看。双手一搓,朵朵拳头大小的白**光团,疾旋而出,随即爆起无尽雷鸣之声,将四周赤红火光登时炸得丝丝缕缕飘散开来。 天痴上人见一击得手,不由暗道,原来对手却是狐假虎威,丝毫没有什么厉害之处,顿时叫嚣起来:“小子,可知老夫厉害,速速叫你师……”话未说完,陡然半红半银一团斧形奇光落在他的身上,一下子便破去他护身乙木真气,直通通的就向头顶落下。 登时把天痴上人惊得魂飞魄散,急切间也来不及施展任何宝物,头顶一**白气喷薄而出,这是上人苦修数百年地太**元气真气,虽然如此施展事后定然要大损元气,但是此时**命**关,却也管不了那么多。 本来照着上人想法,顶多耗损数十年吐纳功行,待缓得一缓,再另施宝物。 可是绿袍老祖算计,又岂是这么简单,之间那团半红半银斧形光辉,一遇上那太**元磁真气登时爆起耀眼光华。而那太**元磁真气好似那积雪得遇烈**,消散得飞快,丝毫不见阻挡之功。 转眼间,那团斧形奇光已然落在了天痴上人头顶,就势一劈,在天痴上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神**中,将上人一劈两半。 天痴上人两半尸身,就那么漂浮在半空中,也不见丝毫血光露出。而那半红半银的斧形奇光,也是依旧盘旋在他尸身之上,放出一**光华,将之完全罩住。 唐石此时早已收敛赤**神光,恢复人形,一脸笑意言道:“莫非上人还要耍这等诈死手段不成,哈哈!”说话间,手指飞起一道赤光,形如绳索,穿过那斧形奇光,向天痴上人尸身上卷去。 原本早该死的彻头彻尾地天痴上人,此时陡然从尸身中飞起一蓬白气,将那赤光抵住。紧接着,一个半人高下的人形,被一团白气青光涌着,从天痴上人尸身中飞身而起,身形不动,仅是架住唐石那道赤光。看着小人模样,正是天痴上人,只是身形小了半多。 见那天痴上人元神显露,唐石也不作态,随手收了那道赤光,笑道:“上人如今**身已失,更加不是唐某对手,何况一身功行,还被这子午令所克制,否则断也不至于如此轻易败北。” “哼……”天痴上人似也明了自身此刻处境,仅是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九章 青龙木(三) 那么,上人现在可肯跟跟唐某**代一下青龙木的下落刻胜券在握,自然对于天痴上人也没有必要摆上多少鞠躬神**。 要知道修行之人,除非专修元神,而且业已大成,否则一旦失去**身庇护,一身法力至少要折损两成。这还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修行之人的元气不可能全部收敛于元神之内,平日里还是储存在**身之内,滋养法**,如果不意之下,被人斩了**身,那元气定然是来不及收摄的,能够保留三、四成,那都算是手脚快的了。 这就是为什么往往对敌之际,一个大意被人斩了**身,便大多数就此由人鱼**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元神出窍,为何自己运功对敌那就厉害;而被人斩去**身,再出来,那就变成了桌上的那盘菜的原因。 天痴上人依旧是沉默不语,盘膝悬空而作,一任四周红银光华**错,全然当作没有耳闻。 唐石“嘿嘿”一笑,略带几分**侧的说道:“上人既然如此不知好歹,想来是想要尝尝咱们百蛮山的独家手段了。” 话虽然说得**狠,但唐石却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是盯着天痴上人看了一阵,再一挥手,周身赤光一闪,却是走了。 天痴上人心中暗暗思付,这唐石倒是机灵,做事滴水不漏,丝毫不给别人可乘之机,这次恐怕真是劫数难逃。唉……饶是上人这般神通,也忍不住诸多无奈叹息。 百蛮山附近的乌梓山上红光一闪。却是唐石显出身形,伸手一招,虚空之间,一阵碧烟飘散,一个卷轴缓缓落到他手上。此时天痴上人因为精修地太**元磁神光被子午令的子午神光克制,一身法力无从发挥,又被囚困在百鬼夜行图中,倒也不虑被其逃脱。 而百蛮集那处,梅鹿子也早已结束了战斗。铜椰岛的混元一气阵虽然厉害,但是梅鹿子也是另有暗招。 百毒金蚕蛊,绿袍老祖早在传于梅鹿子以前就曾经重新炼过,只是正道各类剑仙的飞剑都非等闲。这百毒金蚕蛊也不过就是仗着数量多而已。有鉴于此,绿袍老祖早就琢磨着要将这百毒金蚕蛊炼得不惧五金。 这铜椰岛的太**元磁真气乃是天下有名的五金克星,绿袍老祖自然也是早就想到,只是向来与天痴上人没有**情。却也不好前去找人家帮忙祭炼宝物。 不过此次决定动手擒来桑仙姥,绿袍老祖知晓他俩关系,自然也是早就打着图谋铜椰岛的意思在里面。 这混元一气阵的基点便在于各********收摄的太**元磁真气,梅鹿子早就得了绿袍暗中指点。取了那上古异宝青蜃瓶,将这些个太**元磁真气一举收掉,自然大阵也就不攻自破了。然后这收取来地太**元磁真气。便可作祭炼百毒金蚕蛊之用。等到祭炼完成。百毒金蚕蛊威力自然是更上层楼。 至于那十二个****。混元?*蟊**疲?*元磁真气被收。神木剑也不是梅鹿子那三十六根绿袍老祖用元江金船上收来的前古神兵特意炼制的百毒碧火针的敌手,何况还有百蛮山其他****助阵,自然是被擒地下场。 当时途经百蛮山诸多人物,俱都见到天痴上人一行,竟然被百蛮山门下****所擒,一时间纷纷震惊不已。要是绿袍老祖亲自出手,擒下天痴上人,众人或许有些赞叹老祖法力高强,不愧是魔教魁首。 但是竟然只是门下****出手,连绿袍老祖的影子都没见到,这未免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但说擒下天痴上人的唐石,修行不过数十载而已,虽说魔道素来讲究速成,却也没有这般夸张法子的。这绿袍老祖教育门下地本事,还真是一等一的厉害,这是众人讨论到最后的唯一结论。 据说自此之后,想要拜入百蛮山门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却是把唐石搞得头疼不已。这是后话…… 且不论其他,数日之后,又发生了一件让百蛮集诸人更加震惊地事情。 一个太**初升的早晨,许多人正起来做早课。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后,惊呼起来。 从南方缓缓飞来一道桥似的长虹,碧华光焰,一时间连那初升地太**都被比了下去,将那沿途映得半空皆碧。那道碧虹之上,尤且驾着一座小山似地石峰。石峰上下同样也是被一类地碧光笼罩,只不过要薄了许多,还是能够透过光华,看见内中山峰形象。眼力好的人还隐隐约约看见那石峰顶上有一颗碗大地碧光闪耀的珠子,而石峰底部则是不时有五**奇光闪现,端是奇妙。 就在此时,百蛮山顶突然腾起一道光华,也如匹练一般,就势一卷,便与迎面而来的碧虹搭在一道。百蛮山上飞起的那道光华,也很是奇异,赤**白黑青五**湛然,偏偏那五**俱都游走不定,时而赤变青,时而白变黑,幻化莫测。 有了百蛮山上那人接引,原先还在数百里的外的碧虹速度顿时快了许多,不过几个呼吸,那座山峰业已到了百蛮山顶。 只是那山峰近百丈高下,尖耸奇特,众人正在猜测,此峰却是不知会如何放置。此时已然是百蛮山顶五**玄光拖着山峰,原先那道碧虹一闪即没,却是不见了踪迹,山峰旁隐约好似只有一个手拿大斧的少年。那斧子看去也颇为神奇,隔着老远也能看见那尤未散去的如烈日一般的红光,四周隐隐还绽放五**奇光,只是五**分明,与拖着山峰的光华却自不同。 百蛮山顶此时五**玄光流转,上面犹有一座山峰,景象颇为奇异。只看那五**玄光自山峰底部开始缓缓将之包没。渐渐的,那百丈高下的山峰就那么凭空的矮了下去。只是那五**玄光中似乎多了一大团白气,而且尤在不停的庞大之中。 有些脑子转得快的,已经料到是怎么回事了。听说,铜椰岛的根基乃是一座磁峰……看来绿袍老祖不愧是魔道凶人,不仅斩**,更是除根,连人家老巢都一连搬了过来,恐怕自此之后南海再也没有铜椰岛这么一处地方了吧。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十章 青龙木(四) 嘿嘿,没想到这天痴上人还真有几分才智,竟然将这这元磁山峰之内。”绿袍老祖看着眼前一截丈许高下,成*人腰许粗细的枯黑木头,很是有些得意。 梅鹿看看这截枯木,不禁有些诧异道:“师尊,这青龙木怎么会是这般模样?”自从得了绿袍老祖赐下百毒金蚕蛊,梅鹿也知道,自己在师父心地位,虽然比不上唐石大师兄,但是还是跟一般弟有所区别的。而且此次为了设计天痴上人一行,绿袍老祖还特地为他炼制了三十根一套百毒碧火针,乃是以前古神铁炼制,端是不凡,丝毫不差于那些个仙佛两家的飞剑。而且看此时师父心情着实不错,这才开口发问。 既然师父说是青龙木,其实梅鹿丝毫没有怀疑。而之所以要这般发问,却是为了衬托出师傅厉害,这也算是梅鹿会做人,能够讨得欢心的厉害之处。 唐石看师尊微微一笑,却是闭口不语,便解释道:“梅师弟,这你就看走眼了。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木头,内蕴涵了极其磅礴远的青木气息,很是不凡呢。之所以外观看起来毫不起眼,应该是因为被放置在元磁山峰之内,时日太久,已经将所有精华凝结到了一起而已。也正是因此,一个不留神,也难以发现这其的奥妙。” 绿袍老祖此时伸手一指,就见指尖飞出一连串的火星,碧焰盈盈。就着地上那截枯木一绕。就见那截枯木顿时化作两截,突然从窜起一道龙型奇光,色泽苍青,黝亮有色。不见丝毫停顿,就向洞外飞去。 轻叱一声,绿袍老祖伸手一抓,也不见丝毫奇光异彩,那道龙型奇光,却是突然止住了去势。缓缓倒退回来。此时那道龙型奇光也好似安静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动静,缓缓地落在了绿袍老祖掌心。 嘿嘿,有了此物。绿袍老祖心原本所想的那桩宝物,炼制下来,就更有威力了。 说来也是机缘,本来绿袍老祖倒也不知道天痴上人就这么一桩异宝。还是那桑仙姥说出来的。 那桑仙姥知道要被绿袍老祖炼成法宝,偏偏被那疑鼎克制,逃也难逃,一时间心灰意冷。想要活命之下,说出了天痴上人存有一截青龙木的事情。 此事却也不是天痴上人告诉桑仙姥的,而是桑仙姥无意在那铜椰岛上应为木性感应。却是发现了有青龙木之事。 不过最后桑仙姥还是没能在那疑鼎下逃得性命。而绿袍老祖得此消息。自然又是将原先的计划改动一番。 绿袍老祖知道。桑仙姥被擒,天痴上人肯定会找上门来的。原本只是想,稍稍武力胁迫,让其见识厉害,知趣退去。这番改动却是准备下了死手,青龙木那等至宝,天痴上人肯定不会轻易交出。而这等宝物他也不会时刻随身携带,定然是藏在铜椰岛上。 所以,绿袍老祖一边命唐石等人做了布置,一边自己带着随引却是前往铜椰岛,寻找青龙木,顺便斩草除根。 只是结果有些出乎绿袍老祖的意料之外,将整个铜椰岛翻过来,竟然都没有发现青龙木的踪迹,一怒之下,便用随引地五丁神斧斩断铜椰岛的根基也算是一桩异宝,回去稍加炼制也可当用。 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因为这元磁神峰太大无处放置,便将其精华炼出,没想到,这青龙木却是暗藏其,大是出乎绿袍老祖预料。 青龙木到手,三十日之后,绿袍老祖所炼宝物却是出炉了。 青龙闹海灯,尺许高下的古灯,苍色灯柄之上有一游龙浮雕呈现其上,其尾盘在灯座之上,龙首高出灯上,口有水流流出,其首之下,却是有个方形凹槽,水流流入其,那小小方形凹槽之内,犹有七点青光游动,好似小鱼一般。而且颇为神奇的是,那龙口之水流不止,但是下面凹槽之内,水面却也不见丝毫涨幅,颇为神奇。 此灯虽然炼制匆忙,但是绿袍老祖却是丝毫没有马虎之处。原本最初只是想以桑仙姥地乙木精气炼制一件先天乙木之宝,以留作进入幻波池大五行禁制之用。但是竟然意外的得到了青龙木这等上古才有的天材地宝之后,计划自然是要变变。 这盏青龙闹海灯,乃是以青龙木为根基,内佐以先天乙木精气,然后还添加了玄阴真水,以作水木相生之用,又以七朵青碧焰充当灯芯。可以说是绿袍老祖现如今的身家手段,能够炼制出来地最强状态。 此灯水木相生,具有二行之力,施展开来,那玄阴真水立时能够铺展开来,幻化江河,而青碧焰不仅可以飞离宝灯伤人,而且也可在宝灯之上燃起无尽乙木真火网。而且法力足够,更可将灯上青龙呼唤而出。此龙可并非仅仅只是一般元气凝就那么简单,内更是有真正青龙气息相存,厉害非凡。 那幻波池绿袍老祖事先便派遣弟在附近观察,那正邪集结依还岭,这月余间却是天天都有正邪相斗的精彩场面看。直至近些日来,那名弟发回消息,说是不太见动静了,只是各自占据山头,也不知在干什么。 绿袍老祖一听,自然知道那些个小鱼小虾终于是蹦达完了,真正的能人,自然不可能宝物还没见着就在外面生死相拼,真正的斗争当在那幻波池禁制被破之后。此时,去地时机,却也差不多。既然宝物已成,绿袍老祖便是准备带领门下,前去那幻波池分一杯羹了。 ------------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十一章 幻波池(一) 还岭幻波池,地处南疆,名列西南十四胜地之一。有名的洞天福地,后又经依还圣姑数百年经营,内中藏珍无数,更是惹人心神向往。 不过那依还圣姑与南宋年间佛门第一高手绝尊者齐名,当时被人尊称为旁门第一**仙,幻波池被她苦心布置数百年,犹如铁桶一般。即便她已飞升数百年之久,这幻波池还是没有听说有谁能够闯进去的。 此次正邪纠集依还岭,还是因为那圣姑唯一****艳尸崔盈,最近功行大进,附**返生,那幻波池最外围的禁制已经被其参透,故而发出信书,召集天下邪道能人,共享幻波池胜景。 当然,这话听起来好似不错,实际上不过是艳尸崔盈自己独力实在难以破掉幻波池内中禁制,故此才会广邀能手,至于最后幻波池的真正归属,那可就真是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此番正派也是看中此番机会,那依还圣姑晚年归于佛门,有数件佛门奇珍、一本佛门真经秘藏幻波池中,以及无数旁门异宝,便是仙佛中人,也没有不动心的。即便自身用不着,赐予门下****,也能壮大本门实力。 百蛮山一行诸人到达依还岭时,正邪两道好似有了什么约定一般,竟然全部进入了幻波池中。绿袍老祖一看也不多作停留,驾起的遁光不停,径自冲入依还岭上那一波湖水之中。那幻波池胜景,唯一的入口。便在这湖下。 大五行禁制,乃是幻波池地根本禁制,一入湖中,便算是进入了禁法的范围之内。只见景**陡然一变,哪里还是什么湖底水景,四周古木苍苍,高耸入云,分明宛如身处蛮荒野林之中。这是乙木禁制,绿袍老祖精修五行。自然是看得分明。 把手一扬,只见一盏古灯,登时飞至半空,正是绿袍老祖刚刚炼成的青龙闹海灯。灯上飞起七点拳头大小的青**火焰。摇摇曳曳的升至半空之中,三前四后,上二下五,排成一种玄之又玄的阵势模样。 绿袍老祖此时刚一有动作。登时那四周古木林中,横冲出根根青木,撞击而来,数量无穷无尽。就见空中七点青焰突然放出无量青光。四周上下,蔓延扩散开来。所经之处,青木自消。古木无踪。隐隐约约见到一座石门模样。呈现不远半空之中。 嘿嘿。这便是乙木禁制的门户了。绿袍老祖却是投机取巧,用那以木克木的手段。轻巧得过此处禁制。带着门下越过石门,顺势收回那七点青焰,转眼间,那青木古林又恢复了原来景象。 闯过乙木禁制,入目之处,尽是白晃晃的耀眼模样,看不清天南地北,不是有道道白光闪过,折**四方,极为绚烂。绿袍老祖方一进入,便看得分明,此处乃是庚金禁制,随即开口说道:“随引,你且上前,用五丁神斧制此禁制。” 听及****吩咐,随引向前猛跨一步,却是脱离了绿袍老祖遁光护持,反手将身后斧子取下,双手握住,默运法力。顿时,就见空中出现一团红艳艳地光球,四周有五**奇光若隐若现。随引此刻在那红光映照之下,仅看见一个人形。 只见他向前猛的一挥,一道红光过处,所砍之处竟然便就露出一个门户来。 “好了,随引可以了。我们走吧,这五行禁制却是不必破去,还有留待后人。”绿袍老祖一见出口已现,却是开口止住了随引的动作,刚刚稍稍感应一下,这庚金禁制之内,还困着不少人呢。 庚金一过,再来的便是丙火禁制,入眼望去尽是熊熊火焰,整个一个火地世界。本来水克火,乃是正理,但是如此相击之势,却要耗损不少玄**真水,绿袍老祖心下不舍,却是命唐石用乾天火灵珠以火制火,出了此禁。 随后的戌土禁制,绿袍老祖再次祭起青龙闹海灯,用那乙木之力,将戊土压制,然后乘机出了禁制。 一路势如破竹,此时已然身临癸水禁制之中,此禁乃是幻波池的五行禁制的根本,威力最是强盛,只要能?*瓶萋膛劾献嫠?***丸便秘藏在那水宫之后宝鼎之中。 看着眼前一汪浩瀚无垠地黑水波涛,汹涌澎湃,**汐起伏,声**不断,端是豪迈瑰丽之境。 此处威力最盛,如果还想打着用什么以水制水的手段,却是不行了。绿袍老祖手心一翻,掌心之上凌空托着一颗尺许直径的圆球,外表晶莹如玉,四周不时**云隐现蒸腾,内中却是**沙乱卷,颇有怒嚎之势。 里圭,乃是当年轩辕氏治土平川之宝,有三山五岳之力,内中蕴涵无量土行之力。 绿袍老祖默运神通,只见一幢土****的云钟,形如巨塔,将一行人护持其中。一幢**云便向无边癸水之中。扑嗵一声,犹如巨石入水,却是一石激起千层**。立时**云入水之处,陷出一个漩涡。 泰山压顶,绿袍老祖手持里圭就是这等感受,四面八方有万钧之力,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不愧是五行之中,最见威力地水宫禁法,饶是被里圭克制,去了泰半威力,还有如此威能。 虽然受如此巨力,绿袍老祖遁光依旧神速,不过盏茶时间,那癸水海底却是隐隐在望。只要冲破这层,就算是真正?*屏嘶貌ǔ氐拇笪逍薪ā?br/> 绿袍老祖此时谷摧元气,四周身外的**云立时又凝结几分,猛地一冲,就势撞在了癸水海底。诸位****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眼前大放光明,睁眼一看,却是身处一座殿堂之中。 ------------ 第十四章 易筋洗髓 第十二章 幻波池(二)大结局 说是殿堂,其实却并不太大,左右来回不到二十步,前后也就十几步的进深。 只是殿内仅有尽头摆放一炉鼎,显得有些空旷而已。 那鼎半人高下,青铜质地,方方正正,上面凹凸纹路起伏,形式颇为古朴。 鼎后墙壁上犹有一副卷轴,悬挂其上。 画上人手持拂尘,蛾眉青黛,一袭素色道装,气质高雅,一眼望去直如神仙中人。 绿袍老祖虽与依还圣姑从未蒙面,却知晓这画上之人正是当年素有旁门第一美女之称的依还圣姑。 嘿嘿一笑,绿袍老祖伸手向前一抓,却是施展出了玄牝大擒拿法,一个绿蒙蒙的大手,径直着向那个青铜大鼎抓去。 那青铜大鼎本身不过重千斤,对于绿袍老祖这等宗师人物来说,哪算得了什么。 但是一抓之下,却是纹丝未动,反而是整个殿堂好似有了些摇摆。 绿袍老祖笑容不变,开口说道:“唐石,你且来助为师一臂之力。 ” “是,师尊。 ”话音未落,唐石也是伸手一抓,施展出了玄牝大擒拿法,唯一有所区别的是,唐石使出来的是一条红彤彤的大手。 一红一绿两只大手,分别抓紧着青铜大鼎一侧,齐力向上拉起。 随着二人一阵阵的用力,另外站在绿袍老祖身后的几位弟子,明显的感觉到了殿堂那越来越明显的晃动,只是绿袍未言,他等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不知何时,那鼎后墙壁画卷上的依还圣姑早已不见了满面笑容,反而是一副震怒之色,樱唇微启,好似在吹气儿。 又好似在说话。 绿袍老祖虽然看似正在全身心的专注于那只青铜大鼎,实则暗地里却关注着这幅画卷,画上依还圣姑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看样子,依还圣姑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出手了。 哼,世人都说依还圣姑早已飞升天阙,绿袍老祖却是知道其中内情的。 依还圣姑早年为情所苦。 被一痴恋她地旁门高手暗中摄去真形。 虽然功行早已圆满,但形神不能如一,怎么可能飞升天阙。 此刻,恐怕还在与她那冤家对头在深宫密室内苦苦对峙呢,可怜那崔盈又怎知她师傅安排,自以为得了真传,还妄图霸占幻波池,岂不荒谬。 见依还圣姑即将出手。 绿袍老祖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圣姑,近来不知可安好。 ” 此言一出,不禁身后众弟子摸不着头脑,便是那画卷上的人物眉宇间也露出些许惊疑之色。 绿袍老祖嘿嘿一笑,继续言道:“本座此次可是秉着助圣姑脱离苦难、飞升天阙之心而来。 ” 过了片刻。 只闻及殿堂之内,响起一阵清幽之音:“不知道友何人,如何能解贫道苦厄。 ” 这时,唐石等人赫然发现。 声音是从那画卷之上传来。 只是听,师傅口气,依还圣姑还在,而且现在好像还答话了。 “呵呵,本座百蛮山绿袍老祖,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助依还道友所中法术。 ”绿袍老祖却是说得不疾不徐,慢丝条理。 “哦?”依还圣姑轻咦一声。 却未为知否。 绿袍老祖此时业已收回大擒拿法,一步一踱的向那青铜大鼎走去。 及至旁边,这才缓缓伸出手来,轻笑道:“道友请看。 ”话语间,只见他手上绽放淡淡五色毫光,轻轻一伸,小手已然半只手臂没入鼎盖之中。 看他脸上神情,好似在里面摸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 方才把手收回,只是此刻手上却多了一捧黑色的黄豆大小的小药丸。 顷刻间,整个殿堂之内都洋溢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与绿袍老祖满脸嬉笑地模样不同,画卷上的依还圣姑此刻神情极为肃穆,缓缓开口问到:“没想到道友竟然功行已经走到如此地步,贫道自愧不如。 ” 顿了一顿,依还圣姑却是声音带上些许情绪在其中,“看来此次仰仗道友出手,贫道脱困有望,还请这边请。 ” 话音一落,原本挂画那面墙壁陡然开裂,现出一个门户来。 绿袍老祖也不忌惮,招呼一众弟子,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石壁之后,只见一条清光甬道,入眼望去却是不见尽头。 谁料才走不过数十步,四周金光倏敛,一行众人已然到了另外一间石室。 眼前便是一个玉塌,上面盘坐着一位美貌道姑,相貌与外间先前所见画卷上人物一致无二。 道姑双目微闭,周身清光湛湛,身前放着一捧黄沙、一柄金戈、一碗水、一根绿枝、一盏金灯,呈半圆形摆放。 唐石经验老到,加之又替绿袍平日里主管百蛮山大小事务,却是一眼便看出依还圣姑身前摆放的五样东西,件件不是俗物,更有甚者,恐怕就是这幻波池大五行禁制的镇宫之物。 这一念,倒也被他猜得个**不离十。 只是一进入这间石室起,绿袍老祖就笑眯眯的盯着玉塌上的依还圣姑,不动也不语,让一众弟子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如此场景,约莫持续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玉塌上依还圣姑身上清光骤然一敛,陡然又大放光明,继而有赤青黄白黑五气从顶门冲霄而上,凝成一团云霞,中间隐隐约约可见一人形,正与玉塌上依还圣姑一般无二。 微微朝众人点首示意,随即驾着五色云霞腾空而去,须臾消失于石室之内。 众弟子回首再往,却发现师傅绿袍老祖手中不知合适捏了一个小人,书生打扮、五官俱全、模样还颇为俊俏。 绿袍老祖将手中小人一口云气吹起,笑言道:“道友也自归山吧,数百年恩怨,今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期。 ”那小人就这绿袍老祖一口云气,也自消失在了石室中。 “唐石,且将那五件宝物收起,咱们回山吧。 ”绿袍老祖甩了甩衣袖,转身淡淡说道。 “是,师傅。 ”唐石依言将五宝收起。 绿袍老祖随之一跺脚,涌起满室绿光,顷刻敛去,一行人却是不见了踪迹。 在回山路上 唐石心头始终疑缭绕,忍不住开口问到:“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就是一对对地痴男怨女呗。 ”绿袍老祖随口调侃道。 梅鹿子却又紧接着问到:“那幻波池的宝物呢?毒龙丸呢?” 咱不都是拿着了吗?”绿袍老祖哈哈大笑道,“回山之后,我将开辟洞天,数百年后,相信我百蛮山也能再立一天界,哈哈...” 富品中文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